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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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虎杖悠仁早就知道, 兩面宿儺的手指能吸引咒靈，以及兩面宿儺曾經主動占據了他的身體差點傷害別人，讓他很是不安。
如今五條悟談起這個話題, 讓他把心提到了最上頭。
五條悟：“我似乎忘了告訴你了，在你吞下兩面宿儺手指的那一刻, 其餘所有的宿儺手指都被激活了，沒有被回收且漂泊在外的手指誕生的咒靈就會在外作亂，很顯然，被放置在這個結界裏的手指不僅蘇醒, 還受到了其他力量的影響產生暴走。”
這就是案件的真相。
虎杖悠仁楞楞：“所以，一切都是因為我？”
因為他不知死活地吞下了兩面宿儺的手指, 激活了其餘所有手指的力量？
夏油傑拍了拍五條悟肩膀，站出來對虎杖悠仁說：“不完全是因為你，這個手指不僅是感受到了其餘手指的共鳴，還有另外一種力量激活了它，導致它暴走了，要不然它應該還會老實待在結界裏被人取走。”
夏油傑這麽說，虎杖悠仁感覺到輕松了很多。
這樣他就不用把死傷的那十來個受害者, 歸咎到自己頭上, 負擔一下子就沒那麽重了。
顯然，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卻不這麽認為, 他的臉上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張嘴，桀桀笑著說：“小鬼，你以為這樣就跟你沒關系了嗎？”
“還是說, 你以為我被你困在了身體裏, 我就哪裏都不能去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
“我要戳破你的所有天真、希望和幻想，讓你知道真正的殘酷現實, 別以為這樣就能輕易解脫掉。”
兩面宿儺放完狠話，不用虎杖悠仁控制就已經消失了。
虎杖悠仁只能拍到他留下來的尾氣，表情也有些呆滯。
直到最近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吞下去了一個多麽不得了的東西，而且他不是完全桎梏著兩面宿儺，還有可能隨時受兩面宿儺要挾。
兩面宿儺說的沒錯，事情發生的種種都讓他戳破自己的天真，有著隱隱的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無法管制兩面宿儺，結局又會怎樣。
他一個人死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如果因為他不知輕重的後果，有無數人死去，世界滅亡，那死亡就只是逃避責任的舉動。
在虎杖悠仁啞口無言的時候，還是夏油傑站出來，拍著他的肩膀說：“不要讓他影響到你，現在不管是變強還是挽救，一切都為時不晚。”
是的，現在還不晚。
虎杖悠仁眼神重新凝聚，他還有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只要能一點一點解決掉這些問題，他就不信搞不定兩面宿儺給他帶來的這些麻煩。
五條悟一旁點頭：“沒錯沒錯，現在重要的是把那只暴走的特級咒靈給找到。”
問題是，要怎麽找到這只特級咒靈呢？
還有一點，夏油傑很擔心突然出現的此時之惡，五條悟只聽他講解過一點此世之惡的情報，還不清楚此世之惡的能力有多惡心。
他就像是黑泥一樣，能吞噬毀滅世界萬物。
不能隨意觸碰此世之惡，否則沾染到黑泥的英靈或者是人類，會被那些匯聚在黑泥之中的惡意所吞噬，變成另一個人。
用簡單的詞來形容，就是黑化。
夏油傑特意跟眾人囑咐道：“如果遇見這個特級咒靈千萬要小心，它如果跟此世之惡是合作關系，有可能也繼承了他的精神汙染屬性，千萬要堅定信念，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千萬不要觸碰到黑泥。”
聽他這麽一說，學生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幾句話，聽起來就好可怕。
跟學生們叮囑完，夏油傑看了看一旁還有點沒心沒肺的五條悟，特意拉著他多說了幾句。
“悟，我知道無下限能隔絕任何東西，但你也要小心，此世之惡這個東西跟宿儺不一樣，他影響是人的內心和本質，不得不防。”
“唔。”五條悟楞了楞，很快笑起來，“傑都這麽說了，我當然是乖乖聽話了。”
沒想到他這麽聽話，夏油傑稍微放心了一些。
五條悟拍手：“好了，就讓我們來比賽，找一找咒靈跑到哪裏去了吧！”
比賽啊？這不是很容易就輸了嗎？
伏黑惠無奈看著興致勃勃的五條悟。
他有作弊的六眼，能發現的情報比他們這些學生要多的多，他們怎能跟五條悟比？
還沒等伏黑惠表達不滿，虎杖悠仁連忙答道：“哦！老師如果我們先找到了，會有獎勵嗎？”
伏黑惠回頭死魚眼看虎杖悠仁。
這種話你居然也說得出口？請別說“我們”，我可不想參加你們之間的比試啊！
不愧是虎杖，剛才還被兩面宿儺威脅，這會已經恢覆了心情，心臟不是一般地大。
但聽到這句話的五條悟高興道：“獎勵啊？你們想要什麽？老師能滿足的都可以滿足哦。”
虎杖悠仁高興道：“呦西！開幹！”
釘崎野薔薇抱怨了兩句，也只能跟著他走，伏黑惠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虎杖悠仁的背影。
在五條悟一聲問話：“怎麽了，不跟上去嗎？”
“沒什麽。”伏黑惠撇過頭，跟上了虎杖悠仁的腳步。
他其實想問，如果是兩面宿儺手指的話，不應該讓虎杖悠仁主動去尋找吧？
但很快他又想了想，如果這點問題他們就退縮了，虎杖悠仁以後還能遇見更加棘手的問題要怎麽辦？只有經歷了更多的事情，才能堅定自己的內心。
新田明才剛下來，又不得已跟著虎杖悠仁繼續爬山路。
等他們人都走完了，夏油傑問身旁五條悟的意見：“悟，你確定是比賽不是坑人？”
不是他說，學生們輸定了。
五條悟伸手擦了擦鼻子，俏皮說：“我這怎麽能叫坑人呢？我們可是把所有的線索都擺在面前了，只是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夏油傑無奈聳肩，就知道五條悟喜歡玩這樣的惡趣味。
他開始思考，要不要在學生們束手無策的時候，上去提點一二，不能讓學生們輸得太過頭，這也算是教學過程中的指點吧。
五條悟擰了擰頭：“傑，走吧？”
“嗯。”夏油傑拿出手機，給伊地知發了個信息，讓他調查一下目前高專所有關於在外防止的兩面宿儺手指的下落，以及最近出現的可能是特級咒靈的情報。
既然是兩面宿儺手指產生的共鳴，其實並不需要特意調查這個特級咒靈的下落，手指有著他們不知道的相互聯系，再加上宿儺必定是想要匯集自己所有的手指，必定會想盡辦法集合。
也就是說，只要調查到其他手指的下落，遲早能找到那個特級咒靈。
當然不是說虎杖悠仁他們現在的舉動就是無用的，但從效率上來說，還是五條悟他們更迅速一點。
等到兩個人回到橋上的時候，伊地知已經搜集好了情報，開車在路邊等著他們了。
“五條先生，我粗略地調查了一下，在這之前確實出現了類似的案件，少年院就誕生過一個特級咒靈，但是當時您在處理無慘的案件，總監會只能將這個案件暫且放置，無人處理，後來咒靈殺掉了少年院所有人，消失不見了。”
五條悟應了聲：“這件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伊地知其實知道一點內情，但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要不要說。
夏油傑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伊地知，悟不會生你的氣。”
有夏油傑在身旁鼓勵，伊地知放寬了心，以前都是他一個人承受五條先生的怒火，他也不是垃圾桶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其實這個案件是跟京都無慘案件一起發生的，那時候五條先生本應該在外出差，於是這個任務就被交到虎杖同學手上，不管是少年院任務還是京都任務也好，總有一個會被指定讓虎杖同學來完成。”
伊地知說的足夠隱晦，五條悟還是明白了。
“但是我當初拒絕了出差的任務，還待在高專，所以不管是什麽任務，只要能讓悠仁在任務裏死亡就行了嗎？怪不得當初問樂巖寺老頭子，他什麽都不願意說。”
伊地知聲音有點發抖：“是這樣沒錯，這也是總監會的安排……”
但帶學生們去京都的還是他，說到底跟他撇不清關系。
如果沒有夏油傑或者五條悟的話，他就真的要親眼看著虎杖悠仁去送死了。
這樣一來，一個咒術師的死就歸咎到了他頭上。
夏油傑見他略有負擔，連忙安慰給他鼓勵道：“伊地知，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不要把問題全都怪在自己頭上。”
伊地知作為輔助監督，這種時候不得不聽從上面的差遣，當然了五條悟這句話也不是想要怪罪伊地知，只是直白地表達了對上頭的不滿態度而已，並沒有針對他。
伊地知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不過在夏油傑說完這句話後，他發現五條悟莫名地看了自己一眼。
“悟？怎麽了？”
五條悟沒好氣：“沒什麽。”
他是想說，既然夏油傑這麽會安慰人，為什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一點都不記得這些話了呢？
不過介於他們現在還有要事要做，沒空跟傑吵起來，就暫且把事情放到一邊吧。
“除此以外，就暫且沒有別的線索了。”伊地知最後道。
看來想要靠在外的宿儺手指找到咒靈的事情，大概是沒機會了，但五條悟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如我們去高專忌庫裏，找兩根宿儺手指出來，引餌上鉤？”五條悟琢磨道。
一聽這話，伊地知連忙變了臉色：“不行不行，這樣怎麽能行？”
要是讓五條悟拿到了高專忌庫的宿儺手指，那基本沒可能有拿回來的機會了，要鬧出大事之後該怎麽收場？於是他連聲反對。
五條悟要是能聽旁人勸誡，就不是五條悟了。
他就沒聽進伊地知的話，跟夏油傑商量：“傑，不如我們偷偷溜進忌庫偷東西吧？”
夏油傑一眼看出五條悟在開玩笑，所以他也跟著說笑道：“忌庫的位置不是一直在變化嗎？六眼也能定位得到？”
“唔，實在不行直接問夜蛾校長唄，作為校長他肯定知道忌庫在哪裏。”
如果讓夜蛾校長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會不會把忌庫的位置告訴他們還另說呢。
夏油傑認為，到夜蛾校長肯定不會告訴五條悟。
說來說起都是玩笑話，見伊地知露出驚慌擔心的神色後，夏油傑開玩笑說：“放心吧伊地知，我們只是在說笑而已。”
“真的？”伊地知一聽，立馬松了口氣。
雖然被兩個前輩捉弄慣了，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夏油傑他們的話。
五條悟看過來：“傑，難道說你有什麽辦法？”
說起這個，夏油傑還真的有辦法。
“悟，你是不是忘了，虎杖的那十根手指從哪裏來的？”
五條悟經過他這麽提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啊，那個冒牌貨！”
夏油傑：“既然他能一次性拿出了那麽多手指，就證明他收集了不少宿儺手指，也許他手上還有存貨。”
五條悟摸著下巴：“說起來，當時只想著把傑的屍體找回來，沒問點別的情報。”
能偷取了傑的屍體，又跟兩面宿儺相熟，證明這個人絕對不一般，也許幕後還計劃了不少事情。
在捏碎他的腦子以後，這些事情全都不得而知了。
好在夏油傑還有點關於冒牌貨的情報：“在上次利用真人偽裝滲透進去的時候，我見到冒牌貨身邊還跟著一個白發妹妹頭術師，咒靈行動的時候他沒跟上來，萬世極樂教裏也沒有見到他，說不定冒牌貨還留了不少後手。”
五條悟果然有了點興趣：“原來還有別的幫手？剩下那個術師叫什麽名字？”
夏油傑：“裏梅，術式應該是用冰。”
五條悟立馬拍板：“伊地知，找一找這個人在哪裏，我們去會會他。”
伊地知見五條悟已經把註意力從忌庫上，轉移到了另外的人身上，立馬高興地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是，我現在就發信息讓人去找。”
三人重新坐回車內，伊地知調轉車頭，還以為五條悟會說先回高專。
結果五條悟靠在背椅上懶懶道：“傑，今天的可麗餅呢？我還沒看見影子呢。”
夏油傑無言：“都已經吃幾天可麗餅了？你真的吃不膩嗎？”
五條悟：“哈？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吃膩了甜點？”
明明這會還在任務進行階段，怎麽能臨時去買可麗餅呢？
不過夏油傑看了看在駕駛座上面不改色的伊地知，還是改口道：“伊地知，先不用送我們回高專了，去竹下通。”
伊地知就像是剛被激活一樣，聽到夏油傑的話以後才出聲道：“是。”
這種情況伊地知早就習以為常，下一個路口他果斷改變了方向。
只能說，夏油先生回來了就是好。
有夏油先生在，五條先生的任性請求都有了回應，不會再出現他聽到五條先生的抱怨，十分勉強地幫五條先生去買補充糖分的甜品。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工作範圍內啊！要不是五條先生太過任性，以前那些離譜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來承擔。
比起他，夏油先生顯然很習慣應付這種操作，還看上去游刃有餘的樣子。
不愧是夏油先生！
現在開始，夏油先生重新回歸到他心中最靠譜的前輩位置！
就這樣，車停在市場外，五條悟和夏油傑下車準備去排隊，留下伊地知在車裏。
走之前，夏油傑彎腰問車裏的人：“伊地知，要我也給你帶一個嗎？”
伊地知搓了搓手掌，瞥了眼五條悟：“多謝，但是不用了。”
他內心裏默默扯著手帕，五條先生沒必要威脅他的，他是個普通且古板的男人，不喜歡吃甜點。
夏油傑挑眉，沒等他反應過來，五條悟已經迫不及待拉著他去排隊了。
“傑，別管他了，你要吃什麽口味的？”
夏油傑：“抹茶的就好。”
“咦，傑就喜歡這種苦苦的。”
兩個大男人走到隊伍後面，跟隊伍裏所有人目的一樣為可麗餅而來。
只是他們的樣貌太過出眾，再加上不矮的身高，讓前面排隊的人都忍不住回頭來看他們，很快引起了不少人低聲竊竊私語。
五條悟從來不會因為過多的目光而收斂，他還任性地湊近夏油傑跟他咬耳朵，伸手搭在夏油傑肩膀上。
夏油傑完全沒察覺到五條悟這番舉動的用心，他四處看了看：“悟，下次不如試試那邊的銅鑼燒？”
五條悟：“為什麽不是現在呢？一會買了可麗餅再去買銅鑼燒吧。”
夏油傑：“但是任務？”
繼續放任特級咒靈在外還是不好吧？
“任務嘛，問題不大。”五條悟跟前面一個回頭望過來的女生露出笑顏，繼續說，“說到底宿儺不可能放棄吃下了十二根手指的悠仁，伊地知那邊情報效率太慢了，不如我們直接守株待兔。”
夏油傑這會明白了：“原來如此，你跟學生們比賽分開調查，是為了把他們放出去，等待咒靈自己找上門來？”
“嗯哼。”五條悟應著，“悠仁吃下了宿儺的手指以後，宿儺能借助悠仁知道不少情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放松警惕。”
然後等著他露出馬腳那一刻。
夏油傑無奈：“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那可是特級咒靈還有此世之惡，更別說還有別的術師在觀察著事態的發展，學生們不一定能應付得來。
五條悟面不改色：“這有什麽？傑你不是已經叮囑了他們不少註意事項了嗎？再說了，他們都經過這麽多天的特訓了，再要是一點事情都經歷不了，那也太弱了。”
夏油傑：……
悟，還是這樣。
去年把那兩個學生丟來對付他的時候，恐怕也是這麽想的。
見隊伍很快就排到他們了，五條悟最後說：“再說了，傑不是時刻註意著他們的位置嗎？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夏油傑失笑：“你發現了？”
他放出真人悄悄跟著虎杖悠仁他們，不管出什麽問題真人都能搞定，這樣就不用擔心學生們的安全問題。
如果出了什麽問題，他也能感知到真人的位置，帶著五條悟迅速趕過去。
五條悟無辜：“傑的動作又沒瞞著我，我難道要說不知道嗎？”
夏油傑聳肩，他就知道瞞不過五條悟。
五條悟：“既然傑知道他們的位置，不如我們現在找過去看看？”
夏油傑：“是個好主意。”
從店長手裏接過了兩個可麗餅，五條悟和夏油傑人手一個從隊伍裏走了出來。
可麗餅和奶油本來跟高大帥氣的男人不太適配，可在他們手上拿著，仿佛又不那麽重要了。
誰說不適配了，這不是看起來反差感很強嗎？
不過眨眼間，這兩個大帥哥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到人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哪裏？當然是在空中了。
夏油傑召喚出了虹龍，兩個人再一次在高空一邊吃東西一邊尋找虎杖悠仁的位置。
飛上天空後，夏油傑給伊地知打了個電話，說他們臨時有點事先走了，讓伊地知不用在原地等待。
然後夏油傑操控著虹龍飛向真人所在的位置，在高空之中往下看去，正好看見幾個學生無意識地走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帳中。
五條悟從虹龍上下來，站在高樓之上還一邊咬著可麗餅一邊說：“哇哦，沒想到我們來的正是時候耶。”
夏油傑站在後面已經迅速吃完了手上的東西，拿出紙來遞給五條悟：“擦一擦。”
五條悟舔了舔嘴邊的奶油，發現舔不到以後，把整個臉都遞了過來。
“傑幫我擦。”
夏油傑無奈，扶著他的下巴，仔仔細細地將嘴邊的奶油擦了個幹凈。
“別玩鬧了，虎杖他們安全要緊。”
五條悟將嘴裏的東西咽下，雙眼灼灼：“就讓我來看看，這次來湊熱鬧的都有哪些人。”
兩個人從高空慢慢落入帳中，進入到了一片生得領域當中。
因為不是跟學生們同時進入的緣故，等到五條悟和夏油傑腳步落地的時候，他們除了對方以外，沒有見到任何人。
目之所及處，城市裏到處是火光，還有遙遠的橫跨長河的大橋更是燃氣火焰破敗不堪，橋下是奔湧的黑泥，路面上四處濺射著黑泥。
五條悟發出疑惑：“這是哪裏？不像是咒靈的生得領域，更像是到了另一個城市。”
夏油傑張嘴，喃喃道：“冬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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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早就知道, 兩面宿儺的手指能吸引咒靈，以及兩面宿儺曾經主動占據了他的身體差點傷害別人，讓他很是不安。
如今五條悟談起這個話題, 讓他把心提到了最上頭。
五條悟：“我似乎忘了告訴你了，在你吞下兩面宿儺手指的那一刻, 其餘所有的宿儺手指都被激活了，沒有被回收且漂泊在外的手指誕生的咒靈就會在外作亂，很顯然，被放置在這個結界裏的手指不僅蘇醒, 還受到了其他力量的影響產生暴走。”
這就是案件的真相。
虎杖悠仁楞楞：“所以，一切都是因為我？”
因為他不知死活地吞下了兩面宿儺的手指, 激活了其餘所有手指的力量？
夏油傑拍了拍五條悟肩膀，站出來對虎杖悠仁說：“不完全是因為你，這個手指不僅是感受到了其餘手指的共鳴，還有另外一種力量激活了它，導致它暴走了，要不然它應該還會老實待在結界裏被人取走。”
夏油傑這麽說，虎杖悠仁感覺到輕松了很多。
這樣他就不用把死傷的那十來個受害者, 歸咎到自己頭上, 負擔一下子就沒那麽重了。
顯然，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卻不這麽認為, 他的臉上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張嘴，桀桀笑著說：“小鬼，你以為這樣就跟你沒關系了嗎？”
“還是說, 你以為我被你困在了身體裏, 我就哪裏都不能去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
“我要戳破你的所有天真、希望和幻想，讓你知道真正的殘酷現實, 別以為這樣就能輕易解脫掉。”
兩面宿儺放完狠話，不用虎杖悠仁控制就已經消失了。
虎杖悠仁只能拍到他留下來的尾氣，表情也有些呆滯。
直到最近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吞下去了一個多麽不得了的東西，而且他不是完全桎梏著兩面宿儺，還有可能隨時受兩面宿儺要挾。
兩面宿儺說的沒錯，事情發生的種種都讓他戳破自己的天真，有著隱隱的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無法管制兩面宿儺，結局又會怎樣。
他一個人死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如果因為他不知輕重的後果，有無數人死去，世界滅亡，那死亡就只是逃避責任的舉動。
在虎杖悠仁啞口無言的時候，還是夏油傑站出來，拍著他的肩膀說：“不要讓他影響到你，現在不管是變強還是挽救，一切都為時不晚。”
是的，現在還不晚。
虎杖悠仁眼神重新凝聚，他還有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只要能一點一點解決掉這些問題，他就不信搞不定兩面宿儺給他帶來的這些麻煩。
五條悟一旁點頭：“沒錯沒錯，現在重要的是把那只暴走的特級咒靈給找到。”
問題是，要怎麽找到這只特級咒靈呢？
還有一點，夏油傑很擔心突然出現的此時之惡，五條悟只聽他講解過一點此世之惡的情報，還不清楚此世之惡的能力有多惡心。
他就像是黑泥一樣，能吞噬毀滅世界萬物。
不能隨意觸碰此世之惡，否則沾染到黑泥的英靈或者是人類，會被那些匯聚在黑泥之中的惡意所吞噬，變成另一個人。
用簡單的詞來形容，就是黑化。
夏油傑特意跟眾人囑咐道：“如果遇見這個特級咒靈千萬要小心，它如果跟此世之惡是合作關系，有可能也繼承了他的精神汙染屬性，千萬要堅定信念，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千萬不要觸碰到黑泥。”
聽他這麽一說，學生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幾句話，聽起來就好可怕。
跟學生們叮囑完，夏油傑看了看一旁還有點沒心沒肺的五條悟，特意拉著他多說了幾句。
“悟，我知道無下限能隔絕任何東西，但你也要小心，此世之惡這個東西跟宿儺不一樣，他影響是人的內心和本質，不得不防。”
“唔。”五條悟楞了楞，很快笑起來，“傑都這麽說了，我當然是乖乖聽話了。”
沒想到他這麽聽話，夏油傑稍微放心了一些。
五條悟拍手：“好了，就讓我們來比賽，找一找咒靈跑到哪裏去了吧！”
比賽啊？這不是很容易就輸了嗎？
伏黑惠無奈看著興致勃勃的五條悟。
他有作弊的六眼，能發現的情報比他們這些學生要多的多，他們怎能跟五條悟比？
還沒等伏黑惠表達不滿，虎杖悠仁連忙答道：“哦！老師如果我們先找到了，會有獎勵嗎？”
伏黑惠回頭死魚眼看虎杖悠仁。
這種話你居然也說得出口？請別說“我們”，我可不想參加你們之間的比試啊！
不愧是虎杖，剛才還被兩面宿儺威脅，這會已經恢覆了心情，心臟不是一般地大。
但聽到這句話的五條悟高興道：“獎勵啊？你們想要什麽？老師能滿足的都可以滿足哦。”
虎杖悠仁高興道：“呦西！開幹！”
釘崎野薔薇抱怨了兩句，也只能跟著他走，伏黑惠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虎杖悠仁的背影。
在五條悟一聲問話：“怎麽了，不跟上去嗎？”
“沒什麽。”伏黑惠撇過頭，跟上了虎杖悠仁的腳步。
他其實想問，如果是兩面宿儺手指的話，不應該讓虎杖悠仁主動去尋找吧？
但很快他又想了想，如果這點問題他們就退縮了，虎杖悠仁以後還能遇見更加棘手的問題要怎麽辦？只有經歷了更多的事情，才能堅定自己的內心。
新田明才剛下來，又不得已跟著虎杖悠仁繼續爬山路。
等他們人都走完了，夏油傑問身旁五條悟的意見：“悟，你確定是比賽不是坑人？”
不是他說，學生們輸定了。
五條悟伸手擦了擦鼻子，俏皮說：“我這怎麽能叫坑人呢？我們可是把所有的線索都擺在面前了，只是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夏油傑無奈聳肩，就知道五條悟喜歡玩這樣的惡趣味。
他開始思考，要不要在學生們束手無策的時候，上去提點一二，不能讓學生們輸得太過頭，這也算是教學過程中的指點吧。
五條悟擰了擰頭：“傑，走吧？”
“嗯。”夏油傑拿出手機，給伊地知發了個信息，讓他調查一下目前高專所有關於在外防止的兩面宿儺手指的下落，以及最近出現的可能是特級咒靈的情報。
既然是兩面宿儺手指產生的共鳴，其實並不需要特意調查這個特級咒靈的下落，手指有著他們不知道的相互聯系，再加上宿儺必定是想要匯集自己所有的手指，必定會想盡辦法集合。
也就是說，只要調查到其他手指的下落，遲早能找到那個特級咒靈。
當然不是說虎杖悠仁他們現在的舉動就是無用的，但從效率上來說，還是五條悟他們更迅速一點。
等到兩個人回到橋上的時候，伊地知已經搜集好了情報，開車在路邊等著他們了。
“五條先生，我粗略地調查了一下，在這之前確實出現了類似的案件，少年院就誕生過一個特級咒靈，但是當時您在處理無慘的案件，總監會只能將這個案件暫且放置，無人處理，後來咒靈殺掉了少年院所有人，消失不見了。”
五條悟應了聲：“這件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伊地知其實知道一點內情，但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要不要說。
夏油傑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伊地知，悟不會生你的氣。”
有夏油傑在身旁鼓勵，伊地知放寬了心，以前都是他一個人承受五條先生的怒火，他也不是垃圾桶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其實這個案件是跟京都無慘案件一起發生的，那時候五條先生本應該在外出差，於是這個任務就被交到虎杖同學手上，不管是少年院任務還是京都任務也好，總有一個會被指定讓虎杖同學來完成。”
伊地知說的足夠隱晦，五條悟還是明白了。
“但是我當初拒絕了出差的任務，還待在高專，所以不管是什麽任務，只要能讓悠仁在任務裏死亡就行了嗎？怪不得當初問樂巖寺老頭子，他什麽都不願意說。”
伊地知聲音有點發抖：“是這樣沒錯，這也是總監會的安排……”
但帶學生們去京都的還是他，說到底跟他撇不清關系。
如果沒有夏油傑或者五條悟的話，他就真的要親眼看著虎杖悠仁去送死了。
這樣一來，一個咒術師的死就歸咎到了他頭上。
夏油傑見他略有負擔，連忙安慰給他鼓勵道：“伊地知，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不要把問題全都怪在自己頭上。”
伊地知作為輔助監督，這種時候不得不聽從上面的差遣，當然了五條悟這句話也不是想要怪罪伊地知，只是直白地表達了對上頭的不滿態度而已，並沒有針對他。
伊地知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不過在夏油傑說完這句話後，他發現五條悟莫名地看了自己一眼。
“悟？怎麽了？”
五條悟沒好氣：“沒什麽。”
他是想說，既然夏油傑這麽會安慰人，為什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一點都不記得這些話了呢？
不過介於他們現在還有要事要做，沒空跟傑吵起來，就暫且把事情放到一邊吧。
“除此以外，就暫且沒有別的線索了。”伊地知最後道。
看來想要靠在外的宿儺手指找到咒靈的事情，大概是沒機會了，但五條悟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如我們去高專忌庫裏，找兩根宿儺手指出來，引餌上鉤？”五條悟琢磨道。
一聽這話，伊地知連忙變了臉色：“不行不行，這樣怎麽能行？”
要是讓五條悟拿到了高專忌庫的宿儺手指，那基本沒可能有拿回來的機會了，要鬧出大事之後該怎麽收場？於是他連聲反對。
五條悟要是能聽旁人勸誡，就不是五條悟了。
他就沒聽進伊地知的話，跟夏油傑商量：“傑，不如我們偷偷溜進忌庫偷東西吧？”
夏油傑一眼看出五條悟在開玩笑，所以他也跟著說笑道：“忌庫的位置不是一直在變化嗎？六眼也能定位得到？”
“唔，實在不行直接問夜蛾校長唄，作為校長他肯定知道忌庫在哪裏。”
如果讓夜蛾校長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會不會把忌庫的位置告訴他們還另說呢。
夏油傑認為，到夜蛾校長肯定不會告訴五條悟。
說來說起都是玩笑話，見伊地知露出驚慌擔心的神色後，夏油傑開玩笑說：“放心吧伊地知，我們只是在說笑而已。”
“真的？”伊地知一聽，立馬松了口氣。
雖然被兩個前輩捉弄慣了，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夏油傑他們的話。
五條悟看過來：“傑，難道說你有什麽辦法？”
說起這個，夏油傑還真的有辦法。
“悟，你是不是忘了，虎杖的那十根手指從哪裏來的？”
五條悟經過他這麽提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啊，那個冒牌貨！”
夏油傑：“既然他能一次性拿出了那麽多手指，就證明他收集了不少宿儺手指，也許他手上還有存貨。”
五條悟摸著下巴：“說起來，當時只想著把傑的屍體找回來，沒問點別的情報。”
能偷取了傑的屍體，又跟兩面宿儺相熟，證明這個人絕對不一般，也許幕後還計劃了不少事情。
在捏碎他的腦子以後，這些事情全都不得而知了。
好在夏油傑還有點關於冒牌貨的情報：“在上次利用真人偽裝滲透進去的時候，我見到冒牌貨身邊還跟著一個白發妹妹頭術師，咒靈行動的時候他沒跟上來，萬世極樂教裏也沒有見到他，說不定冒牌貨還留了不少後手。”
五條悟果然有了點興趣：“原來還有別的幫手？剩下那個術師叫什麽名字？”
夏油傑：“裏梅，術式應該是用冰。”
五條悟立馬拍板：“伊地知，找一找這個人在哪裏，我們去會會他。”
伊地知見五條悟已經把註意力從忌庫上，轉移到了另外的人身上，立馬高興地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是，我現在就發信息讓人去找。”
三人重新坐回車內，伊地知調轉車頭，還以為五條悟會說先回高專。
結果五條悟靠在背椅上懶懶道：“傑，今天的可麗餅呢？我還沒看見影子呢。”
夏油傑無言：“都已經吃幾天可麗餅了？你真的吃不膩嗎？”
五條悟：“哈？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吃膩了甜點？”
明明這會還在任務進行階段，怎麽能臨時去買可麗餅呢？
不過夏油傑看了看在駕駛座上面不改色的伊地知，還是改口道：“伊地知，先不用送我們回高專了，去竹下通。”
伊地知就像是剛被激活一樣，聽到夏油傑的話以後才出聲道：“是。”
這種情況伊地知早就習以為常，下一個路口他果斷改變了方向。
只能說，夏油先生回來了就是好。
有夏油先生在，五條先生的任性請求都有了回應，不會再出現他聽到五條先生的抱怨，十分勉強地幫五條先生去買補充糖分的甜品。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工作範圍內啊！要不是五條先生太過任性，以前那些離譜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來承擔。
比起他，夏油先生顯然很習慣應付這種操作，還看上去游刃有餘的樣子。
不愧是夏油先生！
現在開始，夏油先生重新回歸到他心中最靠譜的前輩位置！
就這樣，車停在市場外，五條悟和夏油傑下車準備去排隊，留下伊地知在車裏。
走之前，夏油傑彎腰問車裏的人：“伊地知，要我也給你帶一個嗎？”
伊地知搓了搓手掌，瞥了眼五條悟：“多謝，但是不用了。”
他內心裏默默扯著手帕，五條先生沒必要威脅他的，他是個普通且古板的男人，不喜歡吃甜點。
夏油傑挑眉，沒等他反應過來，五條悟已經迫不及待拉著他去排隊了。
“傑，別管他了，你要吃什麽口味的？”
夏油傑：“抹茶的就好。”
“咦，傑就喜歡這種苦苦的。”
兩個大男人走到隊伍後面，跟隊伍裏所有人目的一樣為可麗餅而來。
只是他們的樣貌太過出眾，再加上不矮的身高，讓前面排隊的人都忍不住回頭來看他們，很快引起了不少人低聲竊竊私語。
五條悟從來不會因為過多的目光而收斂，他還任性地湊近夏油傑跟他咬耳朵，伸手搭在夏油傑肩膀上。
夏油傑完全沒察覺到五條悟這番舉動的用心，他四處看了看：“悟，下次不如試試那邊的銅鑼燒？”
五條悟：“為什麽不是現在呢？一會買了可麗餅再去買銅鑼燒吧。”
夏油傑：“但是任務？”
繼續放任特級咒靈在外還是不好吧？
“任務嘛，問題不大。”五條悟跟前面一個回頭望過來的女生露出笑顏，繼續說，“說到底宿儺不可能放棄吃下了十二根手指的悠仁，伊地知那邊情報效率太慢了，不如我們直接守株待兔。”
夏油傑這會明白了：“原來如此，你跟學生們比賽分開調查，是為了把他們放出去，等待咒靈自己找上門來？”
“嗯哼。”五條悟應著，“悠仁吃下了宿儺的手指以後，宿儺能借助悠仁知道不少情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放松警惕。”
然後等著他露出馬腳那一刻。
夏油傑無奈：“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那可是特級咒靈還有此世之惡，更別說還有別的術師在觀察著事態的發展，學生們不一定能應付得來。
五條悟面不改色：“這有什麽？傑你不是已經叮囑了他們不少註意事項了嗎？再說了，他們都經過這麽多天的特訓了，再要是一點事情都經歷不了，那也太弱了。”
夏油傑：……
悟，還是這樣。
去年把那兩個學生丟來對付他的時候，恐怕也是這麽想的。
見隊伍很快就排到他們了，五條悟最後說：“再說了，傑不是時刻註意著他們的位置嗎？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夏油傑失笑：“你發現了？”
他放出真人悄悄跟著虎杖悠仁他們，不管出什麽問題真人都能搞定，這樣就不用擔心學生們的安全問題。
如果出了什麽問題，他也能感知到真人的位置，帶著五條悟迅速趕過去。
五條悟無辜：“傑的動作又沒瞞著我，我難道要說不知道嗎？”
夏油傑聳肩，他就知道瞞不過五條悟。
五條悟：“既然傑知道他們的位置，不如我們現在找過去看看？”
夏油傑：“是個好主意。”
從店長手裏接過了兩個可麗餅，五條悟和夏油傑人手一個從隊伍裏走了出來。
可麗餅和奶油本來跟高大帥氣的男人不太適配，可在他們手上拿著，仿佛又不那麽重要了。
誰說不適配了，這不是看起來反差感很強嗎？
不過眨眼間，這兩個大帥哥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到人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哪裏？當然是在空中了。
夏油傑召喚出了虹龍，兩個人再一次在高空一邊吃東西一邊尋找虎杖悠仁的位置。
飛上天空後，夏油傑給伊地知打了個電話，說他們臨時有點事先走了，讓伊地知不用在原地等待。
然後夏油傑操控著虹龍飛向真人所在的位置，在高空之中往下看去，正好看見幾個學生無意識地走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帳中。
五條悟從虹龍上下來，站在高樓之上還一邊咬著可麗餅一邊說：“哇哦，沒想到我們來的正是時候耶。”
夏油傑站在後面已經迅速吃完了手上的東西，拿出紙來遞給五條悟：“擦一擦。”
五條悟舔了舔嘴邊的奶油，發現舔不到以後，把整個臉都遞了過來。
“傑幫我擦。”
夏油傑無奈，扶著他的下巴，仔仔細細地將嘴邊的奶油擦了個幹凈。
“別玩鬧了，虎杖他們安全要緊。”
五條悟將嘴裏的東西咽下，雙眼灼灼：“就讓我來看看，這次來湊熱鬧的都有哪些人。”
兩個人從高空慢慢落入帳中，進入到了一片生得領域當中。
因為不是跟學生們同時進入的緣故，等到五條悟和夏油傑腳步落地的時候，他們除了對方以外，沒有見到任何人。
目之所及處，城市裏到處是火光，還有遙遠的橫跨長河的大橋更是燃氣火焰破敗不堪，橋下是奔湧的黑泥，路面上四處濺射著黑泥。
五條悟發出疑惑：“這是哪裏？不像是咒靈的生得領域，更像是到了另一個城市。”
夏油傑張嘴，喃喃道：“冬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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