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70年代炮灰小知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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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是70年代炮灰小知青（完）
秦家早把姜峰的東西扔到了門口, 省得被他拖累。
剛從警局回來的姜峰看著滿地狼藉心裏暗恨。
“喲，這不姜峰嘛，你出來了。”錢為國領著知青們過來看笑話, “哎呀你說說你, 幹啥不好非和蔣家的人攪和在一起。要不是有我們這些知青做證還不知道要在裏面蹲多久。”
樂安真是人俊心善, 被當冤大頭了還能以德報怨。
蔣家那邊為了減輕罪責互相攀咬, 恨不得多拉幾個人下水, 畢竟參與的人越多他們的罪越輕嘛。姜峰只是和蔣梅走得近了點也被他們說成是一夥的。若非有知青們集體作證，姜峰想洗白冤屈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而這一切都是在傅斯年的授意下進行的。旁人看得他善良，然而焉知離開了一個牢籠踏進的不是另外一個更令他痛苦的牢籠呢？
姜峰身子微微顫抖，臉色青中透著白。
“不是, 你看看你，都快當爹的人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呢。”錢為國繼續刺激。
姜峰閉上眼睛, 克制住心中的怒火，一點點撿起自己的行李。約莫五米, 蔣梅正躊躇不安的等著他。
蔣梅為了不坐牢吐露了懷孕的事情, 還一口咬定孩子是姜峰的。在這樣一個親子鑒定技術不成熟的年代, 姜峰要想證明清白比登天還難。
原本是給樂安準備的結局現在變成了自己的, 姜峰又恨又悔。
“我幫你拿東西。”蔣梅心裏有愧，對姜峰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現在十裏八鄉的都知道她未婚先孕，孩子親爹已經有家有院, 她不嫁給姜峰就無路可走了。這個人以後算是她後半生的依靠了。
姜峰打開她的手，聲音裏帶著冰渣子，“滾遠點。”就是眼前的女人毀了他兩輩子。
思及此處, 怒極的姜峰擡手狠狠扇了蔣梅一巴掌。上輩子最想做的事情這一世終於做到了。他吐出一口濁氣, 頓覺胸口處都舒服許多。
“你！”蔣梅俏麗的臉蛋上滿是驚愕, 想要還手的時候已經被姜峰按住頭又扇了兩巴掌，打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這咋打起人了。”知青們楞了楞，趕緊上前勸阻，再怎麽樣不能打女人啊。
“我打自己老婆你們管不著！”兩輩子的怨氣激發下，姜峰連扇帶打，牙都給蔣梅打掉一顆，嘴巴裏的血嗆的她差點背過氣去。
鮮紅血液、女人痛苦的哭嚎，這一刻姜峰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失去了蔣家庇佑的蔣梅再也不是那個能騎在他脖子上拉屎的人了。
…………
蔣家村改名了，現在叫桃源村。隨著蔣村長被定罪，蔣家人陸陸續續進去了十幾個。一個原本借著人多勢眾而仗勢欺人的大家族散成一團，剩下的人恨不得改掉這個姓。而那些原本想找傅斯年報仇的也沒了心思，整天戰戰兢兢的。
冬雪飄落時，蔣家私藏文物事件塵埃落定。桃源村迎來了新年，村裏一片熱鬧景象。知青們知道傅斯年年後就要離開，便想趁著過年給他辦個歡送會。
“節目我都準備好了。”錢為國拍著胸脯，“我和強哥準備表演一個相聲。”
“我也準備好了，我給大家跳個舞。”張姝妤積極表示。她可是一個才女，來到蔣家村大半年的時光了還沒來得及展現自己。
“實不相瞞，我也有節目。”其他知青也紛紛響應。
傅斯年想得比他們更深，建議將這次歡送會搞成桃源村的春節聯歡會。
“咱們也來這麽久了，的確該和老鄉們親近親近。”知青們想了想覺得可行。
蔣家村也不全是地痞流氓。隨著蔣家人的落馬，現在的桃源村可比以往風氣正多了。新上任的村長是之前在蔣家村安家落戶的老知青，理解知青們的難處，對他們非常友善。
事情定下來後眾人立即做好了分工。村民們一聽也來了興趣，和知青們一起置辦年貨，搭建舞臺，準備節目，忙得不可開交。
桃源村要辦春節聯歡會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十裏八鄉，成千上萬的人趕過來看這場表演。
“樂安，太多人要來了，公社門口那塊地不夠用了。”
“樂安，舞臺這邊需要你。”
“樂安，鎮上來了個記者說要采訪咱們，你快來看看。”
傅斯年像個陀螺一樣忙個不停，秦向東就貼身跟著他端茶倒水按摩。
“休息休息。”看著消瘦不少的愛人，秦向東心疼壞了，“不能讓他們什麽事情都找你。”
“嗯。”傅斯年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捏了捏眉間說，“我知道，這是第一次，他們必須有人帶著，以後就不用了。”
他提議搞聯歡會正是為了給這群知青們鋪路。在生活文化匱乏的七十年代，一場聲勢浩大的聯歡會會讓所有參與的人走入公眾的視野，說不定會成為他們人生路上的跳板。
累到極致，傅斯年說著說著便沈沈睡去。秦向東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人抱起來送進臥房。
“樂安——”錢為國的大嗓門從門口出來，在看到秦向東黑沈的臉色後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這一年的大年初二是個極好的天氣，金色的光輝灑滿桃源村，讓天氣都不再那麽寒冷。
村裏自建村以來從沒這麽熱鬧過。不止附近村莊的趕來湊熱鬧，連鎮上文工團都來了人說要向民間取經。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村聯歡會竟然成了這一年最負盛名的大場面。
傅斯年只是這場聯歡會名義上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參加表演的知青們。張姝妤的舞蹈贏得了滿堂喝彩，錢為國和李強的相聲讓人捧腹大笑，最令人意外的是知青中有個平時不愛說話、相貌平平的女孩，唱歌非常動聽。她的嗓音清澈幹凈，十分空靈。
等到聯歡會結束，文工團竟然向表現出色的幾人都遞出了橄欖枝。
“啥，我也能去鎮上了？”
錢為國驚的合不攏嘴。張姝妤更是已經傻住了。而後又蹦又跳，若不是秦向東在旁邊，恨不得抱著傅斯年啃上一口。
這是一次完美的聯歡會，此後的桃源村在知青們的帶領下成功的舉辦了第二場第三場……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子成了負有盛名的文化村，甚至被國家點名表揚很多次。
三年後，高考考場。
“樂安。”
“樂安。”
“嘿！樂安。”
……
曾經一起奮戰過的知青們相聚在考場門口，給了彼此一個擁抱。傅斯年被他們圍在中間，向每個人打了個招呼。
“我聽說你今年去首都了，怎麽樣，首都好玩嗎？大不大？”
在技術部任職期間，傅斯年提交了關於國家信息技術研究和網絡建設的意見書。這份意見書領先於整個時代，現在已經是國家一級機密，而他的人生也從此不單屬於自己更屬於國家。
“首都嘛——”傅斯年吊足大家的胃口，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等你們考上了自己去看看吧。”
“好你個樂安。”
“行，咱們就首都見！”
眾人志氣高漲，神色從容踏進了考場。三年磨一劍，只為今朝。
考場外，樹蔭下。
“姜峰喝口水。”
“不喝，別煩我。”
一對兒男女糾纏在一起。男人一臉的不耐煩，女人小心翼翼的陪著笑，眼角處帶著淤青。
進考場的通知出來之後，第一批參加高考的人懷著忐忑的心走入考場，走向那個未知的人生。姜峰去的時候頭也不回。冷漠的仿佛身後並不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一旁送考的人搖了搖頭，暗暗道，可不能讓這樣的人考上了，否則非得拋妻棄子。
蔣梅身邊跟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臉蛋臟乎乎的，脖頸處還有一個青紫的掌印。等姜峰離開，他拉了下媽媽的裙角問，“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蔣梅摸了摸孩子的頭，扯出一個笑，“爸爸去參加考試了，以後咱們就能跟著爸爸過好日子了。”
孩子並不懂什麽是參加考試，但聽到自己爸爸還會回來，難過的癟了癟嘴。他一點也不喜歡爸爸，爸爸老是打人，不是打媽媽就是打他。
孩子的難過沒有傳遞給蔣梅，她還幻想著日後的美好生活。失去家裏庇佑，蔣梅只能依靠姜峰而活，就算被打得半死也不撒手，盼的就是姜峰日後出人頭地。姜峰來自未來的自信給了蔣梅錯覺，他會成為人上人，而蔣梅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兩個月後，大家陸陸續續的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姜峰天天在家裏盼星星盼月亮，看見一個郵差過來就忙不疊的過去查看情況。但是等啊等，等到當年一起來的知青們都已經收拾行囊上學去了，他還沒有等來自己的那份。
姜峰再次落榜了。
人生重來一次卻重蹈覆轍，這個結果對姜峰打擊太深，之後他再也不願意參加高考，不管蔣梅怎麽鼓勵都沒用。看到姜峰這副窩囊廢的樣子，蔣梅幹脆帶著兒子跟鎮上一個做生意男人的跑了。
姜峰後來又娶了一個寡婦，是個潑辣戶，天天罵得他擡不起頭，窩窩囊囊的過了一輩子。
千禧年，當年一起下鄉的知青大多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姜峰現在已經是爺爺了，在時代的潮流下趕了波旅游的熱潮。這一世，他第一次來了首都，和前世印象中的不太一樣。首都更加繁華，街上的很多東西他見都沒見過，尤其是那些人類形態的機器人。
小孫子吱吱喳喳的吵著讓他抱。姜峰無奈的抱起孩子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
今天的氣溫很低，冷風呼嘯，吹的人臉疼，這樣的天氣下平時沒幾個人願意出來走動。然而今天的街上卻有很多人，男女老少個個神色激動，兩眼冒光的盯著中央廣場的大屏。
“近日，在樂安教授的帶領下我國人工智能研究進入新時代。擁有自我學習和革新的人工智能機器人在未來五年進入千家萬戶，徹底改變我們現有的生活方式。據悉，我國在人工智能領域的技術領先於國外至少三十年……”
大屏上的新聞還在播報，屏幕上出現了那張讓姜峰終生難忘的臉。五十多歲的樂安看起來和年輕時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眼角眉梢多了歲月沈澱的痕跡。
“天哪，樂安教授也太帥了！”
“你知道嗎，樂安教授都沒有結婚，把青春獻給了國家。”
“這誰不知道。據說當年樂安教授考上大學後一天也沒有休息過，全部時間都用來學習和研究了，所以才有我們今天的好日子。”
“對，樂安教授就是我的神。”
姜峰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上一世，如果他沒有搶走樂安的大學名額，樂安的成就是不是不會比現在低？而國家也不會在高新技術領域受制於他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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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早把姜峰的東西扔到了門口, 省得被他拖累。
剛從警局回來的姜峰看著滿地狼藉心裏暗恨。
“喲，這不姜峰嘛，你出來了。”錢為國領著知青們過來看笑話, “哎呀你說說你, 幹啥不好非和蔣家的人攪和在一起。要不是有我們這些知青做證還不知道要在裏面蹲多久。”
樂安真是人俊心善, 被當冤大頭了還能以德報怨。
蔣家那邊為了減輕罪責互相攀咬, 恨不得多拉幾個人下水, 畢竟參與的人越多他們的罪越輕嘛。姜峰只是和蔣梅走得近了點也被他們說成是一夥的。若非有知青們集體作證，姜峰想洗白冤屈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而這一切都是在傅斯年的授意下進行的。旁人看得他善良，然而焉知離開了一個牢籠踏進的不是另外一個更令他痛苦的牢籠呢？
姜峰身子微微顫抖，臉色青中透著白。
“不是, 你看看你，都快當爹的人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呢。”錢為國繼續刺激。
姜峰閉上眼睛, 克制住心中的怒火，一點點撿起自己的行李。約莫五米, 蔣梅正躊躇不安的等著他。
蔣梅為了不坐牢吐露了懷孕的事情, 還一口咬定孩子是姜峰的。在這樣一個親子鑒定技術不成熟的年代, 姜峰要想證明清白比登天還難。
原本是給樂安準備的結局現在變成了自己的, 姜峰又恨又悔。
“我幫你拿東西。”蔣梅心裏有愧，對姜峰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現在十裏八鄉的都知道她未婚先孕，孩子親爹已經有家有院, 她不嫁給姜峰就無路可走了。這個人以後算是她後半生的依靠了。
姜峰打開她的手，聲音裏帶著冰渣子，“滾遠點。”就是眼前的女人毀了他兩輩子。
思及此處, 怒極的姜峰擡手狠狠扇了蔣梅一巴掌。上輩子最想做的事情這一世終於做到了。他吐出一口濁氣, 頓覺胸口處都舒服許多。
“你！”蔣梅俏麗的臉蛋上滿是驚愕, 想要還手的時候已經被姜峰按住頭又扇了兩巴掌，打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這咋打起人了。”知青們楞了楞，趕緊上前勸阻，再怎麽樣不能打女人啊。
“我打自己老婆你們管不著！”兩輩子的怨氣激發下，姜峰連扇帶打，牙都給蔣梅打掉一顆，嘴巴裏的血嗆的她差點背過氣去。
鮮紅血液、女人痛苦的哭嚎，這一刻姜峰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失去了蔣家庇佑的蔣梅再也不是那個能騎在他脖子上拉屎的人了。
…………
蔣家村改名了，現在叫桃源村。隨著蔣村長被定罪，蔣家人陸陸續續進去了十幾個。一個原本借著人多勢眾而仗勢欺人的大家族散成一團，剩下的人恨不得改掉這個姓。而那些原本想找傅斯年報仇的也沒了心思，整天戰戰兢兢的。
冬雪飄落時，蔣家私藏文物事件塵埃落定。桃源村迎來了新年，村裏一片熱鬧景象。知青們知道傅斯年年後就要離開，便想趁著過年給他辦個歡送會。
“節目我都準備好了。”錢為國拍著胸脯，“我和強哥準備表演一個相聲。”
“我也準備好了，我給大家跳個舞。”張姝妤積極表示。她可是一個才女，來到蔣家村大半年的時光了還沒來得及展現自己。
“實不相瞞，我也有節目。”其他知青也紛紛響應。
傅斯年想得比他們更深，建議將這次歡送會搞成桃源村的春節聯歡會。
“咱們也來這麽久了，的確該和老鄉們親近親近。”知青們想了想覺得可行。
蔣家村也不全是地痞流氓。隨著蔣家人的落馬，現在的桃源村可比以往風氣正多了。新上任的村長是之前在蔣家村安家落戶的老知青，理解知青們的難處，對他們非常友善。
事情定下來後眾人立即做好了分工。村民們一聽也來了興趣，和知青們一起置辦年貨，搭建舞臺，準備節目，忙得不可開交。
桃源村要辦春節聯歡會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十裏八鄉，成千上萬的人趕過來看這場表演。
“樂安，太多人要來了，公社門口那塊地不夠用了。”
“樂安，舞臺這邊需要你。”
“樂安，鎮上來了個記者說要采訪咱們，你快來看看。”
傅斯年像個陀螺一樣忙個不停，秦向東就貼身跟著他端茶倒水按摩。
“休息休息。”看著消瘦不少的愛人，秦向東心疼壞了，“不能讓他們什麽事情都找你。”
“嗯。”傅斯年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捏了捏眉間說，“我知道，這是第一次，他們必須有人帶著，以後就不用了。”
他提議搞聯歡會正是為了給這群知青們鋪路。在生活文化匱乏的七十年代，一場聲勢浩大的聯歡會會讓所有參與的人走入公眾的視野，說不定會成為他們人生路上的跳板。
累到極致，傅斯年說著說著便沈沈睡去。秦向東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人抱起來送進臥房。
“樂安——”錢為國的大嗓門從門口出來，在看到秦向東黑沈的臉色後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這一年的大年初二是個極好的天氣，金色的光輝灑滿桃源村，讓天氣都不再那麽寒冷。
村裏自建村以來從沒這麽熱鬧過。不止附近村莊的趕來湊熱鬧，連鎮上文工團都來了人說要向民間取經。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村聯歡會竟然成了這一年最負盛名的大場面。
傅斯年只是這場聯歡會名義上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參加表演的知青們。張姝妤的舞蹈贏得了滿堂喝彩，錢為國和李強的相聲讓人捧腹大笑，最令人意外的是知青中有個平時不愛說話、相貌平平的女孩，唱歌非常動聽。她的嗓音清澈幹凈，十分空靈。
等到聯歡會結束，文工團竟然向表現出色的幾人都遞出了橄欖枝。
“啥，我也能去鎮上了？”
錢為國驚的合不攏嘴。張姝妤更是已經傻住了。而後又蹦又跳，若不是秦向東在旁邊，恨不得抱著傅斯年啃上一口。
這是一次完美的聯歡會，此後的桃源村在知青們的帶領下成功的舉辦了第二場第三場……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子成了負有盛名的文化村，甚至被國家點名表揚很多次。
三年後，高考考場。
“樂安。”
“樂安。”
“嘿！樂安。”
……
曾經一起奮戰過的知青們相聚在考場門口，給了彼此一個擁抱。傅斯年被他們圍在中間，向每個人打了個招呼。
“我聽說你今年去首都了，怎麽樣，首都好玩嗎？大不大？”
在技術部任職期間，傅斯年提交了關於國家信息技術研究和網絡建設的意見書。這份意見書領先於整個時代，現在已經是國家一級機密，而他的人生也從此不單屬於自己更屬於國家。
“首都嘛——”傅斯年吊足大家的胃口，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等你們考上了自己去看看吧。”
“好你個樂安。”
“行，咱們就首都見！”
眾人志氣高漲，神色從容踏進了考場。三年磨一劍，只為今朝。
考場外，樹蔭下。
“姜峰喝口水。”
“不喝，別煩我。”
一對兒男女糾纏在一起。男人一臉的不耐煩，女人小心翼翼的陪著笑，眼角處帶著淤青。
進考場的通知出來之後，第一批參加高考的人懷著忐忑的心走入考場，走向那個未知的人生。姜峰去的時候頭也不回。冷漠的仿佛身後並不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一旁送考的人搖了搖頭，暗暗道，可不能讓這樣的人考上了，否則非得拋妻棄子。
蔣梅身邊跟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臉蛋臟乎乎的，脖頸處還有一個青紫的掌印。等姜峰離開，他拉了下媽媽的裙角問，“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蔣梅摸了摸孩子的頭，扯出一個笑，“爸爸去參加考試了，以後咱們就能跟著爸爸過好日子了。”
孩子並不懂什麽是參加考試，但聽到自己爸爸還會回來，難過的癟了癟嘴。他一點也不喜歡爸爸，爸爸老是打人，不是打媽媽就是打他。
孩子的難過沒有傳遞給蔣梅，她還幻想著日後的美好生活。失去家裏庇佑，蔣梅只能依靠姜峰而活，就算被打得半死也不撒手，盼的就是姜峰日後出人頭地。姜峰來自未來的自信給了蔣梅錯覺，他會成為人上人，而蔣梅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兩個月後，大家陸陸續續的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姜峰天天在家裏盼星星盼月亮，看見一個郵差過來就忙不疊的過去查看情況。但是等啊等，等到當年一起來的知青們都已經收拾行囊上學去了，他還沒有等來自己的那份。
姜峰再次落榜了。
人生重來一次卻重蹈覆轍，這個結果對姜峰打擊太深，之後他再也不願意參加高考，不管蔣梅怎麽鼓勵都沒用。看到姜峰這副窩囊廢的樣子，蔣梅幹脆帶著兒子跟鎮上一個做生意男人的跑了。
姜峰後來又娶了一個寡婦，是個潑辣戶，天天罵得他擡不起頭，窩窩囊囊的過了一輩子。
千禧年，當年一起下鄉的知青大多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姜峰現在已經是爺爺了，在時代的潮流下趕了波旅游的熱潮。這一世，他第一次來了首都，和前世印象中的不太一樣。首都更加繁華，街上的很多東西他見都沒見過，尤其是那些人類形態的機器人。
小孫子吱吱喳喳的吵著讓他抱。姜峰無奈的抱起孩子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
今天的氣溫很低，冷風呼嘯，吹的人臉疼，這樣的天氣下平時沒幾個人願意出來走動。然而今天的街上卻有很多人，男女老少個個神色激動，兩眼冒光的盯著中央廣場的大屏。
“近日，在樂安教授的帶領下我國人工智能研究進入新時代。擁有自我學習和革新的人工智能機器人在未來五年進入千家萬戶，徹底改變我們現有的生活方式。據悉，我國在人工智能領域的技術領先於國外至少三十年……”
大屏上的新聞還在播報，屏幕上出現了那張讓姜峰終生難忘的臉。五十多歲的樂安看起來和年輕時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眼角眉梢多了歲月沈澱的痕跡。
“天哪，樂安教授也太帥了！”
“你知道嗎，樂安教授都沒有結婚，把青春獻給了國家。”
“這誰不知道。據說當年樂安教授考上大學後一天也沒有休息過，全部時間都用來學習和研究了，所以才有我們今天的好日子。”
“對，樂安教授就是我的神。”
姜峰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上一世，如果他沒有搶走樂安的大學名額，樂安的成就是不是不會比現在低？而國家也不會在高新技術領域受制於他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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