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期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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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同期聚會
眼見金發公安和新晉藝人之間逐漸彌漫起獨屬於幼馴染的氛圍。
赤井秀一沈默, 他覺得自己不該在車上，而是應該在車底。
他這樣想著，也這麽做了。FBI推開車門, 幹脆利落地離席, 在不遠處找了塊空地抽起煙, 將空間留給那對幼馴染。
煙霧飄渺，赤井秀一恍然意識到，好像只有自己沒有幼馴染。
這個世界上充斥著偵探、殺人案件, 以及幼馴染。
赤井秀一：……6。
另一邊，金發青年在幼馴染猝不及防的摸頭殺之下，大腦瞬間宕機。
本質上, 諸伏景光只是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觸幼馴染發頂。
他背著狙/擊/槍站在車門前, 而降谷零正推開車門，打算起身。從他的視角看去, 恰能將幼馴染的金發盡收眼底, 所以諸伏景光伸出手。
天臺的槍聲響起, 到諸伏景光被系統找上、死而覆生, 於他而言只是短短一瞬, 畢竟人死後塵歸塵、土歸土，變成亡靈飄搖世間的非自然事件並不常發生在科學世界中。
所以他並不知道在他死後的三年多……也許四年, 幼馴染是如何度過每一天的——他重返世間經歷的一個多月, 是降谷零漫長的四年。
在今天之前, 諸伏景光想過這個問題, 但每當他開始設想自己缺失的歲月, 不安便順著軀殼攀援而上, 因此他告訴自己，比起悔恨和愧疚, 還是當下更重要。
童年的遭遇令他深知陷入負面情緒的壞處，現在的他不得不奔跑著逃離不敢思考的歲月。
人怎麽會對自己的死亡毫無波瀾呢？扣下扳機前的決絕、子彈擊穿胸膛的痛楚、生命流逝的無力，諸伏景光並不願回憶它們。
他始終沒能感受到死而覆生的實感。
直到他透過狙/擊/鏡，看見幼馴染和赤井秀一湊在一起，赤井秀一指著手機屏幕，向降谷零解釋著某些東西，而金發青年則雙手抱胸，臉上寫著“無語”兩個大字。然後，他們開始爭吵，大概是出於無聊以及例行小學生吵架。再然後，赤井秀一似乎察覺到有人在遠處窺探他們，兩人當即放下爭執，憑借著熟識帶來的默契定位窺視者。
諸伏景光閉上眼，晚春的風將他的長風衣外套吹得獵獵作響，而他終於理解到自己錯過了多少，這個世界上的無數年月早已從他的遺體旁奔騰而過。
“hiro？”見諸伏景光的手始終按在自己頭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降谷零小聲問。
“啊，抱歉抱歉，zero的頭發手感很好呢。”諸伏景光眨了眨眼，幹脆揉了一把金發，笑道。
降谷零的大腦再度宕機。
摸頭殺是一個神奇的東西，而當對你使用摸頭殺大招的人既是你的幼馴染，又是你推的時候，其覆雜程度就將成指數級上升。
如果背對著他們的赤井秀一此刻拿出一臺攝像機，那他們現在就能直接拍出一部bl短劇。
諸如《我推的幼馴染之無黨爭純愛版》，諸如《到了30歲還是處/男，似乎會見到死而覆生的幼馴染》，再譬如赤井秀一飾演主角的《絕對會變成幼馴染談戀愛的世界vs從源頭上就沒有幼馴染的男人》。
可惜諸伏景光現在並不能去飾演電視劇主角，他現在還是《創造110》的練習生。
降谷零顯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拉住幼馴染伸過來的手，在“與正主成功握手後激動地拿出簽名版求簽名”和正常起身之間選擇了後者，“hiro沒有上車嗎？”
他說的是先前看見幼馴染登上大巴的事，他的幼馴染也輕松地理解他的腦回路，回答：“那個‘我’是怪盜基德變裝的——黑羽君真是一個好孩子呢。”
降谷零：？
等等，hiro又是從那裏知道黑羽快鬥就是怪盜基德的？
“放心，他的變裝技術很好，不會暴露的。”諸伏景光笑著安撫，“只要在晚上公演開始前趕到現場就可以了——zero會送我過去的，對吧？”
面對幼馴染的wink，降谷零楞楞點頭。
此時，意識到某對幼馴染大概已經解決完私情，開始談正事的赤井秀一回頭看來，就見金發公安滿臉被俘虜的模樣，FBI嘆氣，走向他們。
“蘇格蘭，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看見你登上學員乘坐的那輛大巴了。”
“因為我看到你和zero出現在這裏，猜想你們可能需要一點幫助。”諸伏景光又耐心地回答了一遍：“至於你們看到的那個‘我’，是怪盜基德假扮的。”
赤井秀一：？
這就是你一大早趴天臺上把狙/擊/槍當望遠鏡的原因？
“你已經知道怪盜基德的身份了？”FBI大受震撼，這對幼馴染怎麽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也能同步進度。
諸伏景光點頭，“看來，你們也知道了。”
“黑羽快鬥。”降谷零接話，“工藤新一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貓眼青年若有所思，“難怪……”
“怎麽？”赤井秀一問。
“現在的高中生很流行兼職灰黑色行業的副業嗎？”諸伏景光嘆氣，“黑羽君繼承父業當怪盜也就算了，那位工藤新一竟然還一邊做偵探一邊當黑客。”
“hiro的電子設備被也黑客入侵了？”降谷零皺眉。
諸伏景光點頭，“黑客的名字是‘工藤新一’。”
就算說話的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幼馴染，降谷零覺得自己還是要為工藤新一的清白說句話：“hiro，那個黑客應該不是工藤。”
“工藤懷疑是怪盜基德在冒充他。”赤井秀一補充，“他本人不可能具備入侵安室平板的能力，更何況平板被入侵的時候，他就在場，並對此毫不知情——如果是演技，你那他就去能爭奪奧斯卡了。”
“在我無意中透露出自己的設備被一個叫工藤新一的黑客入侵後，黑羽君就開始旁敲側擊地從我口中打聽消息，看上去對‘黑客是工藤新一’這件事十分震驚。”諸伏景光思索著，“這麽看來，犯人不是工藤新一本人，有人冒充他？”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降谷零搖頭，發出一聲嘆息，“那個黑客實名上網，而黑客的其他賬號完全就是工藤新一本人的樣子。換句話說，除了工藤新一本人，沒人能偽造出那樣的賬號，這點他自己也承認。”
神秘黑客的問題依舊無解，三人沈默片刻，赤井秀一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問道：“蘇格蘭，你是怎麽知道黑羽快鬥就是怪盜基德的？甚至讓說服他變裝成你。”
“哦。”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無辜地看向幼馴染和FBI，“他半夜溜出宿舍，在大樓裏四處調查的時候被我抓到了。”
公安和FBI靜靜地等待法外狂徒的下文。
“當時，我正好帶著狙/擊/槍。”
降谷零：……
赤井秀一：……
“蘇格蘭，你這把狙擊槍……”FBI欲言又止。
“貸款買的。”諸伏景光疑惑地看著眼前神色覆雜的兩人，然後他轉向幼馴染，“zero，我沒有刑訊逼供。”
降谷零移開視線。
“我只是學著營銷號的口吻向他講了一晚上刑法和民法。”貓眼青年說。
赤井秀一默默退遠一步，顯然，他回想起那個cosplay亞瑟夜游本田家的卷發青年，以及對方身邊那位就差拿出個木魚開始歌頌行善之美的半長發青年，並將臥底時期的前隊友化歸其中。
降谷零：……
很好，同期們各有各的癲狂，連幼馴染都沒能幸免於難。
但沒關系，幼馴染濾鏡是強大的。
“怪盜基德的目標是潘多拉？”他問。
諸伏景光肯定道：“黑羽君說潘多拉能讓人長生不老，所以他要銷毀它。”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對視一眼，隨即默契地扭頭。
在那一瞬，赤井秀一試圖用眼神說服降谷零，讓對方把“琴酒共犯”一事爛在心裏，但降谷零顯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hiro，你冷靜下來聽我說。”降谷零上前一步，雙手按住諸伏景光的肩膀，滿臉嚴肅，“我們的目標也是潘多拉，但不是銷毀它。”
“zero？”
在諸伏景光開始腦補之前，金發青年繼續道：“我、赤井、工藤要找到潘多拉覆活琴酒。”
從以往得到的線索推斷，這句話並沒有說錯，而如果要從虛擬世界和未來系統開始解釋委實太過麻煩，所以降谷零選擇了一種最簡單直接的說法。
諸伏景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誰？誰要覆活誰？啊？
“琴酒是臥底。”赤井秀一抽了口煙，輕飄飄地砸下重磅炸彈。
諸伏景光感覺自己心中有什麽東西崩塌了，他臥底的組織真的不是什麽臥底培訓組織嗎？
迎著幼馴染碎裂的神情，降谷零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理念，幽幽補充：“我們手上的大樓平面圖，是赤井和琴酒上/床時拿到的。”
“安室！”
“都是成年人，你激動什麽？”金發公安挑眉，“我還想問你呢，你拿到平面圖是在警察宿舍的那晚還是被工藤看見的那晚？”
“……”
“當著未成年的面做/愛，嘖。”
“等等——那是工藤沒敲門！”赤井秀一為自己辯駁，“誰想得到他會在半夜直接闖進房間！”
“那你為什麽不鎖門？做/愛的時候不知道鎖門的嗎？這又不是在你自己家。”
“所有房間的鑰匙都在你手上，你又沒給我。”
“你也沒問我要啊。”降谷零涼涼地看著FBI，“或者說，你覺得和琴酒擠在警察宿舍的單人床上更刺激？”
諸伏景光：……
啊？警察宿舍？琴酒？
“萊伊……你和琴酒在談戀愛？”半晌，他終於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
赤井秀一繼續抽煙，“你覺得可能嗎？”
“哦，那就是琴酒單相思你十六年。”降谷零將視線投向平板電腦，言下之意不必多說。
“十六年前我根本不認識琴酒，你這是在誹謗未成年，安室。”
“你要報警嗎？現在你面前有兩個警察了。”降谷零好整以暇。
諸伏景光：……
謝邀，難得真心不想摻和進你們的小學生鬥嘴。
他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琴酒是臥底？日/本的警察？”
“ICPO。”赤井秀一回答。
說出這個詞匯時，他終是有了琴酒是臥底的實感。
連琴酒都是臥底。
今天的第二支煙燃到被手指夾著的地方，FBI掐滅煙頭，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未來會有人制造出降低犯罪率的系統和人工智能。
他猛地生出一種預感，自己也是人工智能歐文·羅伯特的制作者之一。
因為他看見過這個世界的荒誕。
這個世界就像一個盒子，他們生活在盒子裏，而盒子外的人替他們安排著這個世界。
他想起三年亦或是四年前的冬天，當時他站在天臺上，走在鋼絲上慎重的緊張感伴隨著心底的沈重席卷全身。但倘若他能夠站在盒子之外旁觀這一起，又會覺得整件事是多麽荒誕可笑。
“你應該相信FBI的。”他低聲自語。
但諸伏景光聽見了這句話，向FBI投去疑惑的目光，他很快露出溫和而包容的笑，“《創造110》結束後，我們找個地方敘舊吧。”
赤井秀一自知失言，他的視線掃過一旁的金發公安，回答：“隨你。”
諸伏景光覺得赤井秀一在向自己隱瞞著什麽，大抵是為了降谷零和自己。
但他沒有深究，“我和黑羽君探索過大樓的機關，現在距離最後一次彩排還有六個小時左右，我們先進大樓吧。”
潛入大樓的過程十分順利，降谷零用改裝過的筆記本成功入侵電子鎖，地下停車場後門被他們輕松打開，諸伏景光帶著幼馴染和FBI繞過停車場的監控，來到貨運電梯。
降谷零黑進電梯內外的監控，三人進入電梯，諸伏景光按下八樓的按鍵。
大樓一共11層，根據琴酒提供的建築平面圖和各層數據，第八層天花板和第九層地面之間的距離顯著大於其他樓層。
“□□兩層是學員宿舍。”諸伏景光解釋道，“第一次分班後，黑羽君和我住在上下兩樓垂直位置相同的房間，他下來串門的時候意識到樓層間的間隔不對勁，懷疑存在密室，但兩層樓之間的還不夠普通人站立，所以調查陷入了僵局。”
110練習生被分進28間4人宿舍，其中有兩間只住三人。但大樓的□□兩層每層16間房間，正好每一條走道分別有四間房。
“你們去過沒有人住的四間房間了嗎？”赤井秀一問。
“那四間房間沒有機關，也沒有暗門，我和黑羽君的房間也沒有機關和暗門，我們懷疑通往□□兩層中間區域的暗門在其他房間。”諸伏景光回答，“因為平時找不到機會進其他人的宿舍，黑羽君就提出在練習生前往公演舞臺的時候，他一個人靠時間差和變裝變聲分飾兩角，而我利用這段時間調查其他房間。”
“就算你要目送其他練習生離開，但這又和你去天臺架狙有什麽關系？”赤井秀一吐槽。
“我只是覺得節目都叫“創造110”這個名字了，可能在公演這樣的重要時間點創造110。”諸伏景光笑道，“以防萬一。”
赤井秀一：……
“的確是創造110了。”FBI面無表情，“喏，公安警察也算110。”
“你可以投資在你的國家開辦《創造911》選秀綜藝，FBI。”降谷零同樣面無表情地說。
諸伏景光回頭，看向他們，“zero和萊伊的關系很好啊。”
降谷零：？
在兩人反駁之前，藍眸青年豎起手指抵住唇，“我們分頭行動，四間空房都在九層，加上我和黑羽君現在住的宿舍和黑羽君之前住的宿舍，還剩10間房間沒有查看——我對大樓更熟悉，九層交給我，zero和萊伊負責八層，803是我第一次評級後的宿舍，不用查看。”
諸伏景光揮揮手，從逃生樓梯跑去九樓，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簡單猜拳後，決定由降谷零從801查起，赤井秀一從816開始。
從平面圖看不出具體哪間房間有暗門，但大概可以看出貨運電梯右邊有一片沒有任何說明的空間，□□兩層樓之間的空間通向大概率會通向那片空間。
練習生的宿舍並不整潔，他們幾乎每天都待在練習室，勞累一天後也早早睡下，沒多少時間和精力整理宿舍。
降谷零打開802的房門時，臉上的嫌棄險些凝成實質。802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而他的潛入行動需要保證自己不留下蹤跡，房間到處亂丟的衣物和護膚品為他的潛入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公安先生皺著眉，從這裏飆車去公演舞臺至少半小時，意味著他們只有不到六小時的探索時間，怎麽能夠在這種地方浪費hiro寶貴的時間？
於是，他幹脆使用了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他從包裏拿出松田陣平改良過的穿墻透視器。
臥底到最後一刻都沒暴露的公安先生進行潛入作戰，會毫無準備嗎？當然不會！
松田陣平的偉大改良堂堂登場。
考慮到探索大樓會遇到機關和暗示，降谷零自費購置大量材料，強迫自己拉下臉向松田陣平尋求幫助。
出乎意料的，松田陣平答應得格外爽快，倒不如說卷發警官看到降谷零帶來的各種材料雙眼發光，對降谷零改良透視器的提議的求之不得，像是餓久的狼群猛然嗅到獵物般饑渴無比，甚至把在場的金發公安嚇了一跳。
但不管松田陣平近期抽風般的傲嬌屬性和看到機械如狼似虎般的表情，他在機械方面的技能樹是一點沒倒退。兩天後，降谷零從同期手中獲得體積大幅縮減，效率和精度大幅上升的穿墻透視器。
卷發同期以一種極為真誠的目光凝望降谷零，“降谷，你還有什麽需要改裝的嗎？”
松田陣平：就算銀行卡被凍、模型被賣，降谷的委托也算拼裝拆卸，麻煩多來點！
但降谷零暫時還沒有其他的訴求。在公安先生搖頭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打碎了這位同期的某些希望。
降谷零：？
他眨了眨眼，莫名在同期身上看到了詭異地失落，於是心善的公安試探道：“你能做出有掃描功能和攝影並實時傳輸的微型無人機嗎？”
松田陣平一瞬間喜笑顏開：“如果你提供材料的話。”
降谷零按照松田陣平的要求訂了大批零件寄到對方的警察宿舍。填地址時，回想起1991之旅的某黑澤姓偽警察的宿舍，公安先生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在卷發警官的催促下，一面懷念著有一個黑衣組織幫他報銷的歲月，一面慶幸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不是1991年琴酒警察宿舍的那棟樓。
“松田，你和萩原去外頭租個房子吧。”他真誠地建議道。
“怕材料太多放不下？”松田陣平挑眉，“放心吧，地方夠用。”
“不。”降谷零移開目光，“我暫時不想看見東京的警察宿舍。”
松田陣平露出“你在發什麽瘋”的表情。
降谷零心想你懂什麽，你又不知道，一個犯罪組織代號成員但國際刑警和一個21世紀該死的FBI在1991年東京某間警察宿舍狹小的單人床上做/過/愛，要是哪天你和萩原修成正果也在警察宿舍的單人床上完成生命的大和諧，叫自己怎麽面對你們。
不要玷汙警察宿舍啊！
可惜松田陣平沒有讀心術，他只覺得降谷零有病。出於對“病人”的寬容，他覺得自己的確該考慮搬出警察宿舍了。
松田陣平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你們億點想和幼馴染合租的。
時間回到當下，降谷零靠著松田陣平的改良裝置，站在宿舍門口輕松確定是否存在暗門，速度遠超正和一地衣物鬥智鬥勇的赤井秀一。
然後，看完八間宿舍的公安先生果斷丟下FBI，去幫幼馴染了。
三刻鐘後，降谷零在九樓的911房間找到暗門。
他點開“琴酒已成臥底，萬事皆有可能”這個三人群裏，從群聊界面點進赤井秀一的頭像，向對方發去“911”這個數字。
赤井秀一先是發來一個問號，隨即一串省略號緊跟而來，一分鐘後，他出現在門上標有911的宿舍外。
降谷零已經憑借沒有怪盜基德精湛但夠用的撬鎖技巧打開暗門，一旁的諸伏景光朝赤井秀一打了個招呼，示意對方小心腳下，別碰到練習生的東西。
暗門後是一段向下的樓梯，降谷零在幼馴染面前主動承擔起探路的工作，打開電筒，率先走下樓梯。
樓梯盡頭，是約半人高的空間。
“誰想出的這種構造。”公安先生吐槽，側身讓另外兩人看清眼前的景象。
——迷宮。
赤井秀一：……
實不相瞞，他懷疑琴酒參與過大樓的建造，畢竟平面圖是從琴酒手上拿到的。
降谷零再一次拿出松田陣平的偉大改良機械。
經過卷發青年改裝後，機器的掃描範圍足夠廣，將功率調到最大後，整座迷宮的墻體出現在屏幕上。降谷零將手電筒交到幼馴染手中，從西裝口袋找出紙筆，靠空間想象能力畫了一張潦草的地圖。
很快，三人憑借地圖外掛走出迷宮，來到貨運電梯右側的神秘空間。
但首先，得先開門。
這一次，降谷零的開鎖技能點沒能達到撬開這把機械鎖的水平，另兩人在降谷零試圖撬鎖的時間裏，得出他們只能用密碼開門的結論，除非他們現在能變出一臺激光切割設備。
密碼共三個，分別是四位阿拉伯數字，三位英文字母和四位英文字母。
這要一個個試，天黑都開不了門。
“要不等黑羽君一起來？”諸伏景光提議。
他的幼馴染沖他搖頭，這三把機械密碼鎖沒有次數限制，公安先生幹脆就直接開始嘗試。
1991，RYE，AKAI。
——失敗。
於是降谷零把1991換成十六年前的年份。
這次，鎖開了。
赤井秀一：？
很好，這下坐實降谷零的“衛星軌道摩斯密碼論”不是過度解讀了。
“我現在報警還來得及嗎？”他虛弱地問。
“你不是存過松田和萩原的號碼嗎？有用武之地了。”降谷零推開門，然後他看了一眼手機，狀似遺憾地看向FBI，“但現在不行了，圈外沒信號。”
諸伏景光在降谷零身旁漏出抑制不住的笑聲 。
赤井秀一：……
三人走入神秘空間，這次FBI無言地走在最前頭，大概是因為密碼太過驚悚。
“這是琴酒設計的嗎？”諸伏景光問，“黑羽君在一個月前收到過一封郵件，說潘多拉曾被放在這裏，發信人是這棟大樓曾經的承租人。”
“他調查過承租人嗎？”
“黑羽君說承租人用得可能是假名，在大樓荒廢期間高價租下大樓但明面上沒有使用，去年十二月開始沒有續租金。”
降谷零沈默，去年十二月是紅方與黑衣組織的決戰。
“zero？”
“我現在開始懷疑那個承租人就是琴酒了。”降谷零嘆息。
“所以潘多拉可能曾經在琴酒手上？”赤井秀一皺眉，“如果他曾經擁有過潘多拉，那他可能真的沒死？”
“長生不老又不是變成骨灰還能覆活。”降谷零反駁，“我親眼看著琴酒死的，除非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集體中了奪/魂/咒，否則琴酒不可能還活著。”
“其實……”諸伏景光緩緩舉手，“這個世界上是有魔法存在的。”
公安和FBI緩緩扭頭，看向貓眼青年。
“黑羽君的一位同學就是魔女。”諸伏景光陳述道。
然後，他詫異地發現，幼馴染和FBI只是平靜地點頭，接受這個事實，沒有科學絲毫世界觀崩塌的跡象。
諸伏景光：？
這下輪到他不安です了。
赤井秀一貼心地擡手，指指降谷零，又指指諸伏景光，“你幼馴染看你死而覆生去當idol，然後變成為你一擲千金的激推——夠魔幻吧？”
諸伏景光：……
“zero，其實可以不用給我打賞的。”新晉藝人真誠地說。
降谷零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眸，“hiro不希望的給你打賞嗎？”
諸伏景光花費數十秒，在實話實說和善意的謊言中選擇了前者，“平臺的抽成很多。”
“所以我應該直接打錢給hiro？”降谷零嚴肅地得出結論
旁聽的赤井秀一：……
清醒一點，你這是在包/養藝人啊公安警察！
你也要學UNDEAD走過激背德路線嗎？
FBI嘆氣，用手電筒的燈將四周照了一圈。
他們現在伸出一整面玻璃上，或者說，整個神秘空間完全是以玻璃制成的。
腳底層層疊疊的玻璃看不清結構，赤井秀一擡頭，在大約是頂層閣樓的地方看見一個手提箱。
那大概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了。
“我們怎麽上去？”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看見了頂層的手提箱，金發公安蹲下身，敲了敲腳下的玻璃，“這是鋼化玻璃，應該沒那麽容易打碎。”
“這地方應該是隔音的。”赤井秀一配合地分給諸伏景光一半子/彈，他們狙/擊/槍的子/彈能夠通用。
諸伏景光：……
幾年不見，你倆這麽暴力了？
但他沒有反駁，幹脆利落地舉槍，對準頭頂玻璃的一角。
降谷零從包裏找出兩把傘，撐開一把擋在自己和諸伏景光頭上，又將另一把丟給赤井秀一，“松田閑著沒事說要改良自動傘。”
赤井秀一：……
你看我有手撐傘嗎？
他最終開始將傘架在墻邊，自己趴在傘下開/槍。
兩名狙/擊/手配合默契，玻璃碎塊撲簌簌往下砸，很快，手提箱下的玻璃被兩人打穿。
降谷零不知摸出了什麽，在手提箱墜落時用道具纏住手提箱的手柄，穩穩接在手中。
“不愧是阿笠博士發明的道具。”公安先生對著江戶川柯南的伸縮吊帶嘖嘖稱奇。
“應該帶上工藤的。”赤井秀一若有所思，“換成他，一腳足球應該就夠了。”
“但有可能直接打穿屋頂。”降谷零分析道，“還是算了。”
諸伏景光：？
什麽足球能打穿天花板？這個世界終究變成了他不理解的樣子。
手提箱上依舊是沒有次數限制的機械鎖，八位數字和六位密碼，降谷零試了幾次無果，確定他們一時半會是打不開了，便幹脆利落地帶上手提箱離開大樓。
有松田陣平開發的外掛和狙/擊/手們暴力破解，他們花費的時間原小於預估，林林總總加起來只花了兩小時左右，離開大樓時，正是中午。
距離公演的最後一次彩排還早，赤井秀一開車載著某對幼馴染來到工藤宅，當著另兩人的面，將手提箱妥善藏好，順便給正在學校的工藤新一發去簡訊。
工藤宅裏的食材所剩無幾，諸伏景光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去外面吃飯，因此赤井秀一重新換上沖矢昴的易/容，去波洛咖啡廳打包了三份午餐。
曾經的三瓶威士忌臥底，現如今的咖啡廳服務生、選秀節目練習生、東京大學研究生齊聚餐桌，氛圍無比詭異，一頓飯吃得是食不知味。
當然，本質上食不知味的只有赤井秀一，因為他總感覺自己是電燈泡。
飯後，降谷零開車送諸伏景光去公演舞臺。
赤井秀一本打算在工藤宅研究手提箱的密碼，卻被某金發公安強行塞進後座——順便一提，副駕駛當然是諸伏景光。
“你要對一個敢取名《創造110》的選秀節目給予更多的尊重。”降谷零嚴肅地教育FBI，一旁的諸伏景光已經開始憋笑了。
“你要潛入會場看蘇格蘭的演出？”赤井秀一完全沒有get到公安先生們的腦回路。
“當然不是！”降谷零無語，“我是在告訴你，《創造110》都叫‘創造110’了，可能會發生案件。”
“那你應該讓我用沖矢昴的身份去現場當偵探破案。”被強行卸下易/容的FBI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如果發生案件，你可以高喊‘我有外交豁免權’。”
赤井秀一：……
你真的是和這個梗過不去了。
他算是明白了，降谷零單純地就是想找個電燈泡，出於和幼馴染剛剛許久未見的短暫尷尬期。
但降谷零心裏的那一丁點兒尷尬期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原因是成功在公演舞臺附近“轉角遇到愛”。
畢竟車上坐著蘇格蘭，金發公安小心地繞道會場邊門門，確定四周沒有粉絲和攝像機後，將車停在路邊，自己走下車，替幼馴染拉開車門。
諸伏景光的頭上戴著頂鴨舌帽，帽子的陰影遮住大半張臉，裝作是節目組相關工作人員，快步走向邊門。
降谷零跟在他身後，警惕著四周。
“zero要進去嗎？”諸伏景光笑看著他。
“我……”公安先生頓住，猶豫片刻，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然後，他飛快地為自己找補道：“我要去和怪盜基德商量一下，是否有和公安合作的意向。”
諸伏景光將一切看在眼中，沒有揭穿幼馴染，笑著將帽子扣到金發青年頭上，推開門。
下一秒，兩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松田陣平抱著臂，萩原研二靠在一起墻邊，兩人一起朝降谷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笑。
公安先生轉身想跑，可就在他扭頭的瞬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搭上他的肩，在諸伏景光震驚混合著愛莫能助的目光中，將金發青年按在原地。
降谷零：……
原來“110”在這兒等著他呢。
“小降谷，綁架新晉練習生可是不好的行為哦。”萩原研二笑彎了眼。
“是啊，降谷，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抽到門票了？”松田陣平挑眉。
“我沒有非法拘禁hiro並向第三人索取財物。”公安先生面無表情。
“是哦，我是自願和zero待在一起的呢。”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看熱鬧不嫌事大。
“哇哦！”松田陣平以棒讀地語氣喊道，“班長，你快來看，你嗑的cp正主發糖了。”
伊達航從轉角拐出，臉上掛著欣慰的笑。
降谷零：……
很好的同期聚會，是公安先生大腦旋轉。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執勤。”伊達航率先說道。
“人手不足，來增援安保。”松田陣平緊跟著說。
“來堵小降谷的。”萩原研二更加直白。
降谷零：……6。
恰巧這時，一位工作人員恰巧路過此地，對方一眼捕捉到蘇格蘭，朝身後招呼道：“蘇格蘭在這裏——蘇格蘭，黑羽君在找你。”
轉角處拐出浩浩蕩蕩一波人，是諸伏景光這次公演的隊友。
黑羽快鬥走在後頭，朝貓眼青年雙手合十以示抱歉，走近後，他低聲說：“我盡力了——我告訴他們你說要去熟悉一下會場，然後他們就說要來找你，我忽悠他們在會場繞圈，沒想到正好在這裏遇上你。”
“沒事。”諸伏景光笑著回應。
那位暴露了諸伏景光的工作人員沒有離開，工作人員是有手機的，她對著手機敲敲打打一陣，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你……你你你！啊——”工作人員指著被同期限制住行動的降谷零，流露出見到cp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同框的不知所措。
降谷零：……
他本以為自己最多被群眾當成擅闖會場的過激粉絲，讓安保把自己壓出去，沒想到只有更糟沒有最遭，比這尷尬千百倍的事情發生了。
大概是見降谷零許久沒出來，走到邊門附近的赤井秀一聽到尖叫聲，猛地拉開門。
好消息，赤井秀一很重視“創造110”這個名字。
壞消息，他不僅沒有雪中送炭，反倒是在火上澆油。
尖叫聲吸引到的，不只有赤井秀一，還有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
降谷零在這短短幾分鐘裏見到了無數老熟人。
譬如佐藤美和子，譬如高木涉，譬如茱蒂和卡邁爾。
趕在降谷零開口前，卡邁爾舉手，“我是抽中門票才來的。”
降谷零：……
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警校往事的警察們竊竊私語，看過“透蘇半過激唯粉亂碼君”的cp分析帖的工作人員交頭接耳，諸伏景光的公演隊友滿面疑惑。
迎著所有人或是詫異或是看戲的目光，降谷零艱難地掙脫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手，他深吸一口氣，指向赤井秀一。
“打擾各位了，我是公安警察，他是享有外交豁免權的FBI，我們在找一位姓黑澤名琴酒的失蹤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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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金發公安和新晉藝人之間逐漸彌漫起獨屬於幼馴染的氛圍。
赤井秀一沈默, 他覺得自己不該在車上，而是應該在車底。
他這樣想著，也這麽做了。FBI推開車門, 幹脆利落地離席, 在不遠處找了塊空地抽起煙, 將空間留給那對幼馴染。
煙霧飄渺，赤井秀一恍然意識到，好像只有自己沒有幼馴染。
這個世界上充斥著偵探、殺人案件, 以及幼馴染。
赤井秀一：……6。
另一邊，金發青年在幼馴染猝不及防的摸頭殺之下，大腦瞬間宕機。
本質上, 諸伏景光只是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觸幼馴染發頂。
他背著狙/擊/槍站在車門前, 而降谷零正推開車門，打算起身。從他的視角看去, 恰能將幼馴染的金發盡收眼底, 所以諸伏景光伸出手。
天臺的槍聲響起, 到諸伏景光被系統找上、死而覆生, 於他而言只是短短一瞬, 畢竟人死後塵歸塵、土歸土，變成亡靈飄搖世間的非自然事件並不常發生在科學世界中。
所以他並不知道在他死後的三年多……也許四年, 幼馴染是如何度過每一天的——他重返世間經歷的一個多月, 是降谷零漫長的四年。
在今天之前, 諸伏景光想過這個問題, 但每當他開始設想自己缺失的歲月, 不安便順著軀殼攀援而上, 因此他告訴自己，比起悔恨和愧疚, 還是當下更重要。
童年的遭遇令他深知陷入負面情緒的壞處，現在的他不得不奔跑著逃離不敢思考的歲月。
人怎麽會對自己的死亡毫無波瀾呢？扣下扳機前的決絕、子彈擊穿胸膛的痛楚、生命流逝的無力，諸伏景光並不願回憶它們。
他始終沒能感受到死而覆生的實感。
直到他透過狙/擊/鏡，看見幼馴染和赤井秀一湊在一起，赤井秀一指著手機屏幕，向降谷零解釋著某些東西，而金發青年則雙手抱胸，臉上寫著“無語”兩個大字。然後，他們開始爭吵，大概是出於無聊以及例行小學生吵架。再然後，赤井秀一似乎察覺到有人在遠處窺探他們，兩人當即放下爭執，憑借著熟識帶來的默契定位窺視者。
諸伏景光閉上眼，晚春的風將他的長風衣外套吹得獵獵作響，而他終於理解到自己錯過了多少，這個世界上的無數年月早已從他的遺體旁奔騰而過。
“hiro？”見諸伏景光的手始終按在自己頭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降谷零小聲問。
“啊，抱歉抱歉，zero的頭發手感很好呢。”諸伏景光眨了眨眼，幹脆揉了一把金發，笑道。
降谷零的大腦再度宕機。
摸頭殺是一個神奇的東西，而當對你使用摸頭殺大招的人既是你的幼馴染，又是你推的時候，其覆雜程度就將成指數級上升。
如果背對著他們的赤井秀一此刻拿出一臺攝像機，那他們現在就能直接拍出一部bl短劇。
諸如《我推的幼馴染之無黨爭純愛版》，諸如《到了30歲還是處/男，似乎會見到死而覆生的幼馴染》，再譬如赤井秀一飾演主角的《絕對會變成幼馴染談戀愛的世界vs從源頭上就沒有幼馴染的男人》。
可惜諸伏景光現在並不能去飾演電視劇主角，他現在還是《創造110》的練習生。
降谷零顯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拉住幼馴染伸過來的手，在“與正主成功握手後激動地拿出簽名版求簽名”和正常起身之間選擇了後者，“hiro沒有上車嗎？”
他說的是先前看見幼馴染登上大巴的事，他的幼馴染也輕松地理解他的腦回路，回答：“那個‘我’是怪盜基德變裝的——黑羽君真是一個好孩子呢。”
降谷零：？
等等，hiro又是從那裏知道黑羽快鬥就是怪盜基德的？
“放心，他的變裝技術很好，不會暴露的。”諸伏景光笑著安撫，“只要在晚上公演開始前趕到現場就可以了——zero會送我過去的，對吧？”
面對幼馴染的wink，降谷零楞楞點頭。
此時，意識到某對幼馴染大概已經解決完私情，開始談正事的赤井秀一回頭看來，就見金發公安滿臉被俘虜的模樣，FBI嘆氣，走向他們。
“蘇格蘭，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看見你登上學員乘坐的那輛大巴了。”
“因為我看到你和zero出現在這裏，猜想你們可能需要一點幫助。”諸伏景光又耐心地回答了一遍：“至於你們看到的那個‘我’，是怪盜基德假扮的。”
赤井秀一：？
這就是你一大早趴天臺上把狙/擊/槍當望遠鏡的原因？
“你已經知道怪盜基德的身份了？”FBI大受震撼，這對幼馴染怎麽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也能同步進度。
諸伏景光點頭，“看來，你們也知道了。”
“黑羽快鬥。”降谷零接話，“工藤新一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貓眼青年若有所思，“難怪……”
“怎麽？”赤井秀一問。
“現在的高中生很流行兼職灰黑色行業的副業嗎？”諸伏景光嘆氣，“黑羽君繼承父業當怪盜也就算了，那位工藤新一竟然還一邊做偵探一邊當黑客。”
“hiro的電子設備被也黑客入侵了？”降谷零皺眉。
諸伏景光點頭，“黑客的名字是‘工藤新一’。”
就算說話的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幼馴染，降谷零覺得自己還是要為工藤新一的清白說句話：“hiro，那個黑客應該不是工藤。”
“工藤懷疑是怪盜基德在冒充他。”赤井秀一補充，“他本人不可能具備入侵安室平板的能力，更何況平板被入侵的時候，他就在場，並對此毫不知情——如果是演技，你那他就去能爭奪奧斯卡了。”
“在我無意中透露出自己的設備被一個叫工藤新一的黑客入侵後，黑羽君就開始旁敲側擊地從我口中打聽消息，看上去對‘黑客是工藤新一’這件事十分震驚。”諸伏景光思索著，“這麽看來，犯人不是工藤新一本人，有人冒充他？”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降谷零搖頭，發出一聲嘆息，“那個黑客實名上網，而黑客的其他賬號完全就是工藤新一本人的樣子。換句話說，除了工藤新一本人，沒人能偽造出那樣的賬號，這點他自己也承認。”
神秘黑客的問題依舊無解，三人沈默片刻，赤井秀一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問道：“蘇格蘭，你是怎麽知道黑羽快鬥就是怪盜基德的？甚至讓說服他變裝成你。”
“哦。”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無辜地看向幼馴染和FBI，“他半夜溜出宿舍，在大樓裏四處調查的時候被我抓到了。”
公安和FBI靜靜地等待法外狂徒的下文。
“當時，我正好帶著狙/擊/槍。”
降谷零：……
赤井秀一：……
“蘇格蘭，你這把狙擊槍……”FBI欲言又止。
“貸款買的。”諸伏景光疑惑地看著眼前神色覆雜的兩人，然後他轉向幼馴染，“zero，我沒有刑訊逼供。”
降谷零移開視線。
“我只是學著營銷號的口吻向他講了一晚上刑法和民法。”貓眼青年說。
赤井秀一默默退遠一步，顯然，他回想起那個cosplay亞瑟夜游本田家的卷發青年，以及對方身邊那位就差拿出個木魚開始歌頌行善之美的半長發青年，並將臥底時期的前隊友化歸其中。
降谷零：……
很好，同期們各有各的癲狂，連幼馴染都沒能幸免於難。
但沒關系，幼馴染濾鏡是強大的。
“怪盜基德的目標是潘多拉？”他問。
諸伏景光肯定道：“黑羽君說潘多拉能讓人長生不老，所以他要銷毀它。”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對視一眼，隨即默契地扭頭。
在那一瞬，赤井秀一試圖用眼神說服降谷零，讓對方把“琴酒共犯”一事爛在心裏，但降谷零顯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hiro，你冷靜下來聽我說。”降谷零上前一步，雙手按住諸伏景光的肩膀，滿臉嚴肅，“我們的目標也是潘多拉，但不是銷毀它。”
“zero？”
在諸伏景光開始腦補之前，金發青年繼續道：“我、赤井、工藤要找到潘多拉覆活琴酒。”
從以往得到的線索推斷，這句話並沒有說錯，而如果要從虛擬世界和未來系統開始解釋委實太過麻煩，所以降谷零選擇了一種最簡單直接的說法。
諸伏景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誰？誰要覆活誰？啊？
“琴酒是臥底。”赤井秀一抽了口煙，輕飄飄地砸下重磅炸彈。
諸伏景光感覺自己心中有什麽東西崩塌了，他臥底的組織真的不是什麽臥底培訓組織嗎？
迎著幼馴染碎裂的神情，降谷零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理念，幽幽補充：“我們手上的大樓平面圖，是赤井和琴酒上/床時拿到的。”
“安室！”
“都是成年人，你激動什麽？”金發公安挑眉，“我還想問你呢，你拿到平面圖是在警察宿舍的那晚還是被工藤看見的那晚？”
“……”
“當著未成年的面做/愛，嘖。”
“等等——那是工藤沒敲門！”赤井秀一為自己辯駁，“誰想得到他會在半夜直接闖進房間！”
“那你為什麽不鎖門？做/愛的時候不知道鎖門的嗎？這又不是在你自己家。”
“所有房間的鑰匙都在你手上，你又沒給我。”
“你也沒問我要啊。”降谷零涼涼地看著FBI，“或者說，你覺得和琴酒擠在警察宿舍的單人床上更刺激？”
諸伏景光：……
啊？警察宿舍？琴酒？
“萊伊……你和琴酒在談戀愛？”半晌，他終於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
赤井秀一繼續抽煙，“你覺得可能嗎？”
“哦，那就是琴酒單相思你十六年。”降谷零將視線投向平板電腦，言下之意不必多說。
“十六年前我根本不認識琴酒，你這是在誹謗未成年，安室。”
“你要報警嗎？現在你面前有兩個警察了。”降谷零好整以暇。
諸伏景光：……
謝邀，難得真心不想摻和進你們的小學生鬥嘴。
他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琴酒是臥底？日/本的警察？”
“ICPO。”赤井秀一回答。
說出這個詞匯時，他終是有了琴酒是臥底的實感。
連琴酒都是臥底。
今天的第二支煙燃到被手指夾著的地方，FBI掐滅煙頭，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未來會有人制造出降低犯罪率的系統和人工智能。
他猛地生出一種預感，自己也是人工智能歐文·羅伯特的制作者之一。
因為他看見過這個世界的荒誕。
這個世界就像一個盒子，他們生活在盒子裏，而盒子外的人替他們安排著這個世界。
他想起三年亦或是四年前的冬天，當時他站在天臺上，走在鋼絲上慎重的緊張感伴隨著心底的沈重席卷全身。但倘若他能夠站在盒子之外旁觀這一起，又會覺得整件事是多麽荒誕可笑。
“你應該相信FBI的。”他低聲自語。
但諸伏景光聽見了這句話，向FBI投去疑惑的目光，他很快露出溫和而包容的笑，“《創造110》結束後，我們找個地方敘舊吧。”
赤井秀一自知失言，他的視線掃過一旁的金發公安，回答：“隨你。”
諸伏景光覺得赤井秀一在向自己隱瞞著什麽，大抵是為了降谷零和自己。
但他沒有深究，“我和黑羽君探索過大樓的機關，現在距離最後一次彩排還有六個小時左右，我們先進大樓吧。”
潛入大樓的過程十分順利，降谷零用改裝過的筆記本成功入侵電子鎖，地下停車場後門被他們輕松打開，諸伏景光帶著幼馴染和FBI繞過停車場的監控，來到貨運電梯。
降谷零黑進電梯內外的監控，三人進入電梯，諸伏景光按下八樓的按鍵。
大樓一共11層，根據琴酒提供的建築平面圖和各層數據，第八層天花板和第九層地面之間的距離顯著大於其他樓層。
“□□兩層是學員宿舍。”諸伏景光解釋道，“第一次分班後，黑羽君和我住在上下兩樓垂直位置相同的房間，他下來串門的時候意識到樓層間的間隔不對勁，懷疑存在密室，但兩層樓之間的還不夠普通人站立，所以調查陷入了僵局。”
110練習生被分進28間4人宿舍，其中有兩間只住三人。但大樓的□□兩層每層16間房間，正好每一條走道分別有四間房。
“你們去過沒有人住的四間房間了嗎？”赤井秀一問。
“那四間房間沒有機關，也沒有暗門，我和黑羽君的房間也沒有機關和暗門，我們懷疑通往□□兩層中間區域的暗門在其他房間。”諸伏景光回答，“因為平時找不到機會進其他人的宿舍，黑羽君就提出在練習生前往公演舞臺的時候，他一個人靠時間差和變裝變聲分飾兩角，而我利用這段時間調查其他房間。”
“就算你要目送其他練習生離開，但這又和你去天臺架狙有什麽關系？”赤井秀一吐槽。
“我只是覺得節目都叫“創造110”這個名字了，可能在公演這樣的重要時間點創造110。”諸伏景光笑道，“以防萬一。”
赤井秀一：……
“的確是創造110了。”FBI面無表情，“喏，公安警察也算110。”
“你可以投資在你的國家開辦《創造911》選秀綜藝，FBI。”降谷零同樣面無表情地說。
諸伏景光回頭，看向他們，“zero和萊伊的關系很好啊。”
降谷零：？
在兩人反駁之前，藍眸青年豎起手指抵住唇，“我們分頭行動，四間空房都在九層，加上我和黑羽君現在住的宿舍和黑羽君之前住的宿舍，還剩10間房間沒有查看——我對大樓更熟悉，九層交給我，zero和萊伊負責八層，803是我第一次評級後的宿舍，不用查看。”
諸伏景光揮揮手，從逃生樓梯跑去九樓，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簡單猜拳後，決定由降谷零從801查起，赤井秀一從816開始。
從平面圖看不出具體哪間房間有暗門，但大概可以看出貨運電梯右邊有一片沒有任何說明的空間，□□兩層樓之間的空間通向大概率會通向那片空間。
練習生的宿舍並不整潔，他們幾乎每天都待在練習室，勞累一天後也早早睡下，沒多少時間和精力整理宿舍。
降谷零打開802的房門時，臉上的嫌棄險些凝成實質。802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而他的潛入行動需要保證自己不留下蹤跡，房間到處亂丟的衣物和護膚品為他的潛入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公安先生皺著眉，從這裏飆車去公演舞臺至少半小時，意味著他們只有不到六小時的探索時間，怎麽能夠在這種地方浪費hiro寶貴的時間？
於是，他幹脆使用了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他從包裏拿出松田陣平改良過的穿墻透視器。
臥底到最後一刻都沒暴露的公安先生進行潛入作戰，會毫無準備嗎？當然不會！
松田陣平的偉大改良堂堂登場。
考慮到探索大樓會遇到機關和暗示，降谷零自費購置大量材料，強迫自己拉下臉向松田陣平尋求幫助。
出乎意料的，松田陣平答應得格外爽快，倒不如說卷發警官看到降谷零帶來的各種材料雙眼發光，對降谷零改良透視器的提議的求之不得，像是餓久的狼群猛然嗅到獵物般饑渴無比，甚至把在場的金發公安嚇了一跳。
但不管松田陣平近期抽風般的傲嬌屬性和看到機械如狼似虎般的表情，他在機械方面的技能樹是一點沒倒退。兩天後，降谷零從同期手中獲得體積大幅縮減，效率和精度大幅上升的穿墻透視器。
卷發同期以一種極為真誠的目光凝望降谷零，“降谷，你還有什麽需要改裝的嗎？”
松田陣平：就算銀行卡被凍、模型被賣，降谷的委托也算拼裝拆卸，麻煩多來點！
但降谷零暫時還沒有其他的訴求。在公安先生搖頭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打碎了這位同期的某些希望。
降谷零：？
他眨了眨眼，莫名在同期身上看到了詭異地失落，於是心善的公安試探道：“你能做出有掃描功能和攝影並實時傳輸的微型無人機嗎？”
松田陣平一瞬間喜笑顏開：“如果你提供材料的話。”
降谷零按照松田陣平的要求訂了大批零件寄到對方的警察宿舍。填地址時，回想起1991之旅的某黑澤姓偽警察的宿舍，公安先生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在卷發警官的催促下，一面懷念著有一個黑衣組織幫他報銷的歲月，一面慶幸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不是1991年琴酒警察宿舍的那棟樓。
“松田，你和萩原去外頭租個房子吧。”他真誠地建議道。
“怕材料太多放不下？”松田陣平挑眉，“放心吧，地方夠用。”
“不。”降谷零移開目光，“我暫時不想看見東京的警察宿舍。”
松田陣平露出“你在發什麽瘋”的表情。
降谷零心想你懂什麽，你又不知道，一個犯罪組織代號成員但國際刑警和一個21世紀該死的FBI在1991年東京某間警察宿舍狹小的單人床上做/過/愛，要是哪天你和萩原修成正果也在警察宿舍的單人床上完成生命的大和諧，叫自己怎麽面對你們。
不要玷汙警察宿舍啊！
可惜松田陣平沒有讀心術，他只覺得降谷零有病。出於對“病人”的寬容，他覺得自己的確該考慮搬出警察宿舍了。
松田陣平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你們億點想和幼馴染合租的。
時間回到當下，降谷零靠著松田陣平的改良裝置，站在宿舍門口輕松確定是否存在暗門，速度遠超正和一地衣物鬥智鬥勇的赤井秀一。
然後，看完八間宿舍的公安先生果斷丟下FBI，去幫幼馴染了。
三刻鐘後，降谷零在九樓的911房間找到暗門。
他點開“琴酒已成臥底，萬事皆有可能”這個三人群裏，從群聊界面點進赤井秀一的頭像，向對方發去“911”這個數字。
赤井秀一先是發來一個問號，隨即一串省略號緊跟而來，一分鐘後，他出現在門上標有911的宿舍外。
降谷零已經憑借沒有怪盜基德精湛但夠用的撬鎖技巧打開暗門，一旁的諸伏景光朝赤井秀一打了個招呼，示意對方小心腳下，別碰到練習生的東西。
暗門後是一段向下的樓梯，降谷零在幼馴染面前主動承擔起探路的工作，打開電筒，率先走下樓梯。
樓梯盡頭，是約半人高的空間。
“誰想出的這種構造。”公安先生吐槽，側身讓另外兩人看清眼前的景象。
——迷宮。
赤井秀一：……
實不相瞞，他懷疑琴酒參與過大樓的建造，畢竟平面圖是從琴酒手上拿到的。
降谷零再一次拿出松田陣平的偉大改良機械。
經過卷發青年改裝後，機器的掃描範圍足夠廣，將功率調到最大後，整座迷宮的墻體出現在屏幕上。降谷零將手電筒交到幼馴染手中，從西裝口袋找出紙筆，靠空間想象能力畫了一張潦草的地圖。
很快，三人憑借地圖外掛走出迷宮，來到貨運電梯右側的神秘空間。
但首先，得先開門。
這一次，降谷零的開鎖技能點沒能達到撬開這把機械鎖的水平，另兩人在降谷零試圖撬鎖的時間裏，得出他們只能用密碼開門的結論，除非他們現在能變出一臺激光切割設備。
密碼共三個，分別是四位阿拉伯數字，三位英文字母和四位英文字母。
這要一個個試，天黑都開不了門。
“要不等黑羽君一起來？”諸伏景光提議。
他的幼馴染沖他搖頭，這三把機械密碼鎖沒有次數限制，公安先生幹脆就直接開始嘗試。
1991，RYE，AKAI。
——失敗。
於是降谷零把1991換成十六年前的年份。
這次，鎖開了。
赤井秀一：？
很好，這下坐實降谷零的“衛星軌道摩斯密碼論”不是過度解讀了。
“我現在報警還來得及嗎？”他虛弱地問。
“你不是存過松田和萩原的號碼嗎？有用武之地了。”降谷零推開門，然後他看了一眼手機，狀似遺憾地看向FBI，“但現在不行了，圈外沒信號。”
諸伏景光在降谷零身旁漏出抑制不住的笑聲 。
赤井秀一：……
三人走入神秘空間，這次FBI無言地走在最前頭，大概是因為密碼太過驚悚。
“這是琴酒設計的嗎？”諸伏景光問，“黑羽君在一個月前收到過一封郵件，說潘多拉曾被放在這裏，發信人是這棟大樓曾經的承租人。”
“他調查過承租人嗎？”
“黑羽君說承租人用得可能是假名，在大樓荒廢期間高價租下大樓但明面上沒有使用，去年十二月開始沒有續租金。”
降谷零沈默，去年十二月是紅方與黑衣組織的決戰。
“zero？”
“我現在開始懷疑那個承租人就是琴酒了。”降谷零嘆息。
“所以潘多拉可能曾經在琴酒手上？”赤井秀一皺眉，“如果他曾經擁有過潘多拉，那他可能真的沒死？”
“長生不老又不是變成骨灰還能覆活。”降谷零反駁，“我親眼看著琴酒死的，除非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集體中了奪/魂/咒，否則琴酒不可能還活著。”
“其實……”諸伏景光緩緩舉手，“這個世界上是有魔法存在的。”
公安和FBI緩緩扭頭，看向貓眼青年。
“黑羽君的一位同學就是魔女。”諸伏景光陳述道。
然後，他詫異地發現，幼馴染和FBI只是平靜地點頭，接受這個事實，沒有科學絲毫世界觀崩塌的跡象。
諸伏景光：？
這下輪到他不安です了。
赤井秀一貼心地擡手，指指降谷零，又指指諸伏景光，“你幼馴染看你死而覆生去當idol，然後變成為你一擲千金的激推——夠魔幻吧？”
諸伏景光：……
“zero，其實可以不用給我打賞的。”新晉藝人真誠地說。
降谷零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眸，“hiro不希望的給你打賞嗎？”
諸伏景光花費數十秒，在實話實說和善意的謊言中選擇了前者，“平臺的抽成很多。”
“所以我應該直接打錢給hiro？”降谷零嚴肅地得出結論
旁聽的赤井秀一：……
清醒一點，你這是在包/養藝人啊公安警察！
你也要學UNDEAD走過激背德路線嗎？
FBI嘆氣，用手電筒的燈將四周照了一圈。
他們現在伸出一整面玻璃上，或者說，整個神秘空間完全是以玻璃制成的。
腳底層層疊疊的玻璃看不清結構，赤井秀一擡頭，在大約是頂層閣樓的地方看見一個手提箱。
那大概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了。
“我們怎麽上去？”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看見了頂層的手提箱，金發公安蹲下身，敲了敲腳下的玻璃，“這是鋼化玻璃，應該沒那麽容易打碎。”
“這地方應該是隔音的。”赤井秀一配合地分給諸伏景光一半子/彈，他們狙/擊/槍的子/彈能夠通用。
諸伏景光：……
幾年不見，你倆這麽暴力了？
但他沒有反駁，幹脆利落地舉槍，對準頭頂玻璃的一角。
降谷零從包裏找出兩把傘，撐開一把擋在自己和諸伏景光頭上，又將另一把丟給赤井秀一，“松田閑著沒事說要改良自動傘。”
赤井秀一：……
你看我有手撐傘嗎？
他最終開始將傘架在墻邊，自己趴在傘下開/槍。
兩名狙/擊/手配合默契，玻璃碎塊撲簌簌往下砸，很快，手提箱下的玻璃被兩人打穿。
降谷零不知摸出了什麽，在手提箱墜落時用道具纏住手提箱的手柄，穩穩接在手中。
“不愧是阿笠博士發明的道具。”公安先生對著江戶川柯南的伸縮吊帶嘖嘖稱奇。
“應該帶上工藤的。”赤井秀一若有所思，“換成他，一腳足球應該就夠了。”
“但有可能直接打穿屋頂。”降谷零分析道，“還是算了。”
諸伏景光：？
什麽足球能打穿天花板？這個世界終究變成了他不理解的樣子。
手提箱上依舊是沒有次數限制的機械鎖，八位數字和六位密碼，降谷零試了幾次無果，確定他們一時半會是打不開了，便幹脆利落地帶上手提箱離開大樓。
有松田陣平開發的外掛和狙/擊/手們暴力破解，他們花費的時間原小於預估，林林總總加起來只花了兩小時左右，離開大樓時，正是中午。
距離公演的最後一次彩排還早，赤井秀一開車載著某對幼馴染來到工藤宅，當著另兩人的面，將手提箱妥善藏好，順便給正在學校的工藤新一發去簡訊。
工藤宅裏的食材所剩無幾，諸伏景光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去外面吃飯，因此赤井秀一重新換上沖矢昴的易/容，去波洛咖啡廳打包了三份午餐。
曾經的三瓶威士忌臥底，現如今的咖啡廳服務生、選秀節目練習生、東京大學研究生齊聚餐桌，氛圍無比詭異，一頓飯吃得是食不知味。
當然，本質上食不知味的只有赤井秀一，因為他總感覺自己是電燈泡。
飯後，降谷零開車送諸伏景光去公演舞臺。
赤井秀一本打算在工藤宅研究手提箱的密碼，卻被某金發公安強行塞進後座——順便一提，副駕駛當然是諸伏景光。
“你要對一個敢取名《創造110》的選秀節目給予更多的尊重。”降谷零嚴肅地教育FBI，一旁的諸伏景光已經開始憋笑了。
“你要潛入會場看蘇格蘭的演出？”赤井秀一完全沒有get到公安先生們的腦回路。
“當然不是！”降谷零無語，“我是在告訴你，《創造110》都叫‘創造110’了，可能會發生案件。”
“那你應該讓我用沖矢昴的身份去現場當偵探破案。”被強行卸下易/容的FBI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如果發生案件，你可以高喊‘我有外交豁免權’。”
赤井秀一：……
你真的是和這個梗過不去了。
他算是明白了，降谷零單純地就是想找個電燈泡，出於和幼馴染剛剛許久未見的短暫尷尬期。
但降谷零心裏的那一丁點兒尷尬期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原因是成功在公演舞臺附近“轉角遇到愛”。
畢竟車上坐著蘇格蘭，金發公安小心地繞道會場邊門門，確定四周沒有粉絲和攝像機後，將車停在路邊，自己走下車，替幼馴染拉開車門。
諸伏景光的頭上戴著頂鴨舌帽，帽子的陰影遮住大半張臉，裝作是節目組相關工作人員，快步走向邊門。
降谷零跟在他身後，警惕著四周。
“zero要進去嗎？”諸伏景光笑看著他。
“我……”公安先生頓住，猶豫片刻，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然後，他飛快地為自己找補道：“我要去和怪盜基德商量一下，是否有和公安合作的意向。”
諸伏景光將一切看在眼中，沒有揭穿幼馴染，笑著將帽子扣到金發青年頭上，推開門。
下一秒，兩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松田陣平抱著臂，萩原研二靠在一起墻邊，兩人一起朝降谷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笑。
公安先生轉身想跑，可就在他扭頭的瞬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搭上他的肩，在諸伏景光震驚混合著愛莫能助的目光中，將金發青年按在原地。
降谷零：……
原來“110”在這兒等著他呢。
“小降谷，綁架新晉練習生可是不好的行為哦。”萩原研二笑彎了眼。
“是啊，降谷，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抽到門票了？”松田陣平挑眉。
“我沒有非法拘禁hiro並向第三人索取財物。”公安先生面無表情。
“是哦，我是自願和zero待在一起的呢。”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看熱鬧不嫌事大。
“哇哦！”松田陣平以棒讀地語氣喊道，“班長，你快來看，你嗑的cp正主發糖了。”
伊達航從轉角拐出，臉上掛著欣慰的笑。
降谷零：……
很好的同期聚會，是公安先生大腦旋轉。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執勤。”伊達航率先說道。
“人手不足，來增援安保。”松田陣平緊跟著說。
“來堵小降谷的。”萩原研二更加直白。
降谷零：……6。
恰巧這時，一位工作人員恰巧路過此地，對方一眼捕捉到蘇格蘭，朝身後招呼道：“蘇格蘭在這裏——蘇格蘭，黑羽君在找你。”
轉角處拐出浩浩蕩蕩一波人，是諸伏景光這次公演的隊友。
黑羽快鬥走在後頭，朝貓眼青年雙手合十以示抱歉，走近後，他低聲說：“我盡力了——我告訴他們你說要去熟悉一下會場，然後他們就說要來找你，我忽悠他們在會場繞圈，沒想到正好在這裏遇上你。”
“沒事。”諸伏景光笑著回應。
那位暴露了諸伏景光的工作人員沒有離開，工作人員是有手機的，她對著手機敲敲打打一陣，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你……你你你！啊——”工作人員指著被同期限制住行動的降谷零，流露出見到cp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同框的不知所措。
降谷零：……
他本以為自己最多被群眾當成擅闖會場的過激粉絲，讓安保把自己壓出去，沒想到只有更糟沒有最遭，比這尷尬千百倍的事情發生了。
大概是見降谷零許久沒出來，走到邊門附近的赤井秀一聽到尖叫聲，猛地拉開門。
好消息，赤井秀一很重視“創造110”這個名字。
壞消息，他不僅沒有雪中送炭，反倒是在火上澆油。
尖叫聲吸引到的，不只有赤井秀一，還有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
降谷零在這短短幾分鐘裏見到了無數老熟人。
譬如佐藤美和子，譬如高木涉，譬如茱蒂和卡邁爾。
趕在降谷零開口前，卡邁爾舉手，“我是抽中門票才來的。”
降谷零：……
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警校往事的警察們竊竊私語，看過“透蘇半過激唯粉亂碼君”的cp分析帖的工作人員交頭接耳，諸伏景光的公演隊友滿面疑惑。
迎著所有人或是詫異或是看戲的目光，降谷零艱難地掙脫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手，他深吸一口氣，指向赤井秀一。
“打擾各位了，我是公安警察，他是享有外交豁免權的FBI，我們在找一位姓黑澤名琴酒的失蹤人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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