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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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非禮勿視
1991年，夜，工藤新一悟出了一條人生真理：
進門前先敲門。
他光著腳踩在門前的地毯上，地板冰涼，少年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大約過去十多秒後，工藤新一才想起，他得閉上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未成年飛速轉身閉眼，一氣呵成。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心跳聲早已掩蓋過空氣中成年男性的喘/息聲，於是捂上擡手耳朵，但走廊盡頭的開門聲卻透過指縫傳入耳中。
“發生什麽事了？”被吵醒的降谷零走向他們。
工藤新一向找到救星般，閉著眼跑向金發公安，“安室先生，杉上小姐可能有危險，我們得去找她！”
降谷零點頭，套上離開房間前抓起的外套。
經過赤井秀一的房間時，公安先生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但房間裏的兩位成年人已經在短短一分鐘內穿上衣服褲子，整理完儀表。
“還算有點腦子。”
工藤新一聽見琴酒的聲音傳出，他想這句話大概是對自己說的。
是因為自己意識到這場實驗的解法嗎？
在人工智能的幫助下，偵探們得到了杉上麻衣子的最新行蹤，兩小時前，她登上東京開往大阪的巴士。
“杉上小姐名下的房產，有什麽規律嗎？”工藤新一思索著，“都在郊區、購買前仔細考量……是為了為他人提供住所，又或者藏一些東西？”
“我和琴酒去她的房產，你們去找她。”赤井秀一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他不知什麽時候從琴酒手上拿到了那輛被私用的公車的鑰匙。
其餘三人對此沒有異議，降谷零走向老宅旁停靠著的車，那是實驗一開始就發配給他們的。
工藤新一在副駕駛上研究地圖。
他完全找不出不動產的規律，或許這次事件的重點真的不在於推理，而是實驗。
名偵探放下地圖，他覺得自己還是別在車技超群的公安先生的車上看東西了，駕駛座上的人已經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
一小時後，降谷零追上了那輛開往大阪府的大巴，此時距離杉上麻衣子登上巴士已有三小時。
“希望杉上小姐還活著。”工藤新一說。
“害怕她死在車上，直到大巴抵達大阪，都沒有人註意到她？”降谷零問，“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人生最後的一場豪賭——畢竟我們都猜她手上的錢來自洗/錢公司。”
“那些錢也可能直接是贓款。”工藤新一嘟囔道。
“哦？”
“不是推理，只是沒有根據的猜測罷了。”偵探說。
降谷零沒有追問，他擡手指著大巴沒上關的窗戶，“車上有無人機，應該有夜視功能。”
未來科技很好用，無人機小巧、靜音、攝像清晰，在工藤新一的操控下鉆進車窗，將畫面傳輸到偵探的手機上。
杉上麻衣子還活著，但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好。
大巴上的多數乘客都睡著了，可她還醒著，呼吸急促，雙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
工藤新一的視線落在她抱著的包上，“歐文，無人機能掃描她的包嗎？”
“當然。”
包裏只有兩樣東西，一枚鑰匙扣、一個扁平的木盒。
“是你在她的工位上看到的鑰匙扣？”降谷零問。
“應該不是同一個。”工藤新一回憶著白天的經歷，搖頭，“我離開後，警方就查封了那家公司，我不認為她有機會回到公司拿到鑰匙扣。此外，她工位上的鑰匙扣上沒掛鑰匙，但這個上面有鑰匙。”
“是她名下不動產的鑰匙吧？”降谷零推測道，“她平時居住的公寓沒有那麽多房間，不可能有這麽多把不一樣的鑰匙。”
工藤新一重新展開地圖，“杉上小姐在大阪的不動產共三處，一套公寓和兩棟別墅，從鑰匙的數量來看……肯定不是公寓的鑰匙，應該是其中一棟別墅的鑰匙。”
正當工藤新一和降谷零試圖分析杉上麻衣子的目的地時，赤井秀一打來電話。
FBI開門見山：“練馬的別墅裏有炸/彈，看炸/藥大概能炸/掉這棟別墅。”
工藤新一看向屏幕中，杉上麻衣子包裏的木盒，“□□在杉上小姐包裏。”
“她可能在每棟別墅裏都安裝了炸/彈。”降谷零說。
如他所言，幾分鐘後，琴酒在群裏聊發來消息，他在輕井澤的別墅裏找到大量成/癮/性違禁品和炸/彈，並已經提供別墅中搜索到的危險物品，通知警方調查其他別墅。
“歐文，能查到那些東西的來源嗎？”工藤新一問。
“盡量，不一定能查到。”人工智能回答。
這個時代技術有限，單憑計算機和網絡數據並不容易追查。在人工智能得出結論之前，琴酒發來消息。
警方查到違禁物品的來源是黑/道。
“杉上小姐自己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布置完所有不動產。”降谷零皺眉，“白天我在她不動產附近踩過點，雖然沒有進去，但那時候裏面應該還沒有這些東西。”
“有人在幫助她？”工藤新一思索著，似是突然間靈光一現，“杉上小姐以前加入的那個黑/道，是不是有人最近出獄了？”
“從記錄來看，是的。”歐文回答，並將名單發到偵探們的手機上。
“安室先生！”工藤新一猛地擡頭，朝駕駛座上的青年喊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杉上麻衣子真的有危險。”降谷零點頭，“她一個人做不到在一個晚上布置好炸/藥，但有黑/道的人在幫她就另當別論了。”
“或許在今天之前她和幫助她的人沒有暴露，但今天洗/錢公司被警方查封，如果黑/道關註到這件事，那麽他們就有可能查到贓款流向的問題，所以杉上小姐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工藤新一迅速將他們的推測發送在群聊裏。
他的推測沒有出錯。
很快，兩聲槍/響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第一聲槍/響震得工藤新一耳膜轟鳴，第二聲槍/鳴令高速公路的護欄發出刺耳的聲響。
“……安室先生？”工藤新一詫異地扭頭。
“趴下！”
降谷零不知何時已騰出一只控制方向盤的手，黑色的手/槍被他平穩地舉著，子彈打在迎面駛來的黑色轎車的車胎上，大阪車牌的轎車斜著飛向高速公路的護欄，逼迫著之後三輛黑色轎車的司機狂打方向盤。
“黑色轎車裏大阪黑/道的人。”人工智能的聲音響起。
子/彈只有六發，現在已經用掉了一發，而敵人的武器數量未知。
工藤新一維持著彎腰的姿勢，艱難地看向手機屏幕中無人機的攝像。
高速公路上的變故驚醒了大巴上的乘客，深夜思維並沒有那麽靈活司機流露出一瞬間的茫然無措。
大巴停車，對於要以一把手/槍應付四輛轎車的降谷零來說是壓力；往前開，無法確定前方是否還有大阪開來的敵人。
“司機先生，掉頭往回開！”工藤新一用飛行在大巴內的無人機朝司機喊道，此時距離赤井秀一和琴酒飆車趕來需要至少一小時，但至少他們從東京開往大阪的這一路，沒有遇見可疑車輛。
高中生偵探在這次的戰鬥中委實派不上多大用處。論體術，在場的成年人肯定不會允許未成年面對持/槍/暴/徒，而他在夏威夷學過槍/法，但現在沒有第二把手/槍，說到底他甚至不知道公安先生的手/槍是哪裏來的，畢竟人工智能並沒有給他們三人發放武器。
“安室先生，只有一把手/槍嗎？”
“只有一把，從琴酒那裏拿來的。”降谷零將油門一踩到底，駕駛著直沖著其中一輛黑色轎車撞去，但他的車技足夠好，巧妙地最小化他們車輛受到的沖擊。
工藤新一再一次被迫體驗了一把公安先生的車技。
雖然不用子/彈就解決了大部分敵人，但這樣的體驗他真的不想來第二次了。
他甚至沒機會開口，詢問公安先生的戀人有沒有從本田菊變成蘇格蘭，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但凡開口，必定咬到舌頭。
在幾乎要將他晃暈的顛簸中，少年從人工智能那裏得到了敵人的資料。
有杉上麻衣子原本屬於的那個已經消亡的黑/道組織，也有殺害那個組織的首領女兒的黑/幫。
那個二把手……
他和他的手下都沒有出現在這裏。
他們是杉上麻衣子的同夥嗎？
然後，槍/聲再一次響起。
無人機傳向手機的視頻瞬間切斷。
杉上麻衣子舉/槍，子/彈擊中飛行的微型無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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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夜，工藤新一悟出了一條人生真理：
進門前先敲門。
他光著腳踩在門前的地毯上，地板冰涼，少年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大約過去十多秒後，工藤新一才想起，他得閉上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未成年飛速轉身閉眼，一氣呵成。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心跳聲早已掩蓋過空氣中成年男性的喘/息聲，於是捂上擡手耳朵，但走廊盡頭的開門聲卻透過指縫傳入耳中。
“發生什麽事了？”被吵醒的降谷零走向他們。
工藤新一向找到救星般，閉著眼跑向金發公安，“安室先生，杉上小姐可能有危險，我們得去找她！”
降谷零點頭，套上離開房間前抓起的外套。
經過赤井秀一的房間時，公安先生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但房間裏的兩位成年人已經在短短一分鐘內穿上衣服褲子，整理完儀表。
“還算有點腦子。”
工藤新一聽見琴酒的聲音傳出，他想這句話大概是對自己說的。
是因為自己意識到這場實驗的解法嗎？
在人工智能的幫助下，偵探們得到了杉上麻衣子的最新行蹤，兩小時前，她登上東京開往大阪的巴士。
“杉上小姐名下的房產，有什麽規律嗎？”工藤新一思索著，“都在郊區、購買前仔細考量……是為了為他人提供住所，又或者藏一些東西？”
“我和琴酒去她的房產，你們去找她。”赤井秀一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他不知什麽時候從琴酒手上拿到了那輛被私用的公車的鑰匙。
其餘三人對此沒有異議，降谷零走向老宅旁停靠著的車，那是實驗一開始就發配給他們的。
工藤新一在副駕駛上研究地圖。
他完全找不出不動產的規律，或許這次事件的重點真的不在於推理，而是實驗。
名偵探放下地圖，他覺得自己還是別在車技超群的公安先生的車上看東西了，駕駛座上的人已經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
一小時後，降谷零追上了那輛開往大阪府的大巴，此時距離杉上麻衣子登上巴士已有三小時。
“希望杉上小姐還活著。”工藤新一說。
“害怕她死在車上，直到大巴抵達大阪，都沒有人註意到她？”降谷零問，“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人生最後的一場豪賭——畢竟我們都猜她手上的錢來自洗/錢公司。”
“那些錢也可能直接是贓款。”工藤新一嘟囔道。
“哦？”
“不是推理，只是沒有根據的猜測罷了。”偵探說。
降谷零沒有追問，他擡手指著大巴沒上關的窗戶，“車上有無人機，應該有夜視功能。”
未來科技很好用，無人機小巧、靜音、攝像清晰，在工藤新一的操控下鉆進車窗，將畫面傳輸到偵探的手機上。
杉上麻衣子還活著，但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好。
大巴上的多數乘客都睡著了，可她還醒著，呼吸急促，雙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
工藤新一的視線落在她抱著的包上，“歐文，無人機能掃描她的包嗎？”
“當然。”
包裏只有兩樣東西，一枚鑰匙扣、一個扁平的木盒。
“是你在她的工位上看到的鑰匙扣？”降谷零問。
“應該不是同一個。”工藤新一回憶著白天的經歷，搖頭，“我離開後，警方就查封了那家公司，我不認為她有機會回到公司拿到鑰匙扣。此外，她工位上的鑰匙扣上沒掛鑰匙，但這個上面有鑰匙。”
“是她名下不動產的鑰匙吧？”降谷零推測道，“她平時居住的公寓沒有那麽多房間，不可能有這麽多把不一樣的鑰匙。”
工藤新一重新展開地圖，“杉上小姐在大阪的不動產共三處，一套公寓和兩棟別墅，從鑰匙的數量來看……肯定不是公寓的鑰匙，應該是其中一棟別墅的鑰匙。”
正當工藤新一和降谷零試圖分析杉上麻衣子的目的地時，赤井秀一打來電話。
FBI開門見山：“練馬的別墅裏有炸/彈，看炸/藥大概能炸/掉這棟別墅。”
工藤新一看向屏幕中，杉上麻衣子包裏的木盒，“□□在杉上小姐包裏。”
“她可能在每棟別墅裏都安裝了炸/彈。”降谷零說。
如他所言，幾分鐘後，琴酒在群裏聊發來消息，他在輕井澤的別墅裏找到大量成/癮/性違禁品和炸/彈，並已經提供別墅中搜索到的危險物品，通知警方調查其他別墅。
“歐文，能查到那些東西的來源嗎？”工藤新一問。
“盡量，不一定能查到。”人工智能回答。
這個時代技術有限，單憑計算機和網絡數據並不容易追查。在人工智能得出結論之前，琴酒發來消息。
警方查到違禁物品的來源是黑/道。
“杉上小姐自己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布置完所有不動產。”降谷零皺眉，“白天我在她不動產附近踩過點，雖然沒有進去，但那時候裏面應該還沒有這些東西。”
“有人在幫助她？”工藤新一思索著，似是突然間靈光一現，“杉上小姐以前加入的那個黑/道，是不是有人最近出獄了？”
“從記錄來看，是的。”歐文回答，並將名單發到偵探們的手機上。
“安室先生！”工藤新一猛地擡頭，朝駕駛座上的青年喊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杉上麻衣子真的有危險。”降谷零點頭，“她一個人做不到在一個晚上布置好炸/藥，但有黑/道的人在幫她就另當別論了。”
“或許在今天之前她和幫助她的人沒有暴露，但今天洗/錢公司被警方查封，如果黑/道關註到這件事，那麽他們就有可能查到贓款流向的問題，所以杉上小姐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工藤新一迅速將他們的推測發送在群聊裏。
他的推測沒有出錯。
很快，兩聲槍/響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第一聲槍/響震得工藤新一耳膜轟鳴，第二聲槍/鳴令高速公路的護欄發出刺耳的聲響。
“……安室先生？”工藤新一詫異地扭頭。
“趴下！”
降谷零不知何時已騰出一只控制方向盤的手，黑色的手/槍被他平穩地舉著，子彈打在迎面駛來的黑色轎車的車胎上，大阪車牌的轎車斜著飛向高速公路的護欄，逼迫著之後三輛黑色轎車的司機狂打方向盤。
“黑色轎車裏大阪黑/道的人。”人工智能的聲音響起。
子/彈只有六發，現在已經用掉了一發，而敵人的武器數量未知。
工藤新一維持著彎腰的姿勢，艱難地看向手機屏幕中無人機的攝像。
高速公路上的變故驚醒了大巴上的乘客，深夜思維並沒有那麽靈活司機流露出一瞬間的茫然無措。
大巴停車，對於要以一把手/槍應付四輛轎車的降谷零來說是壓力；往前開，無法確定前方是否還有大阪開來的敵人。
“司機先生，掉頭往回開！”工藤新一用飛行在大巴內的無人機朝司機喊道，此時距離赤井秀一和琴酒飆車趕來需要至少一小時，但至少他們從東京開往大阪的這一路，沒有遇見可疑車輛。
高中生偵探在這次的戰鬥中委實派不上多大用處。論體術，在場的成年人肯定不會允許未成年面對持/槍/暴/徒，而他在夏威夷學過槍/法，但現在沒有第二把手/槍，說到底他甚至不知道公安先生的手/槍是哪裏來的，畢竟人工智能並沒有給他們三人發放武器。
“安室先生，只有一把手/槍嗎？”
“只有一把，從琴酒那裏拿來的。”降谷零將油門一踩到底，駕駛著直沖著其中一輛黑色轎車撞去，但他的車技足夠好，巧妙地最小化他們車輛受到的沖擊。
工藤新一再一次被迫體驗了一把公安先生的車技。
雖然不用子/彈就解決了大部分敵人，但這樣的體驗他真的不想來第二次了。
他甚至沒機會開口，詢問公安先生的戀人有沒有從本田菊變成蘇格蘭，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但凡開口，必定咬到舌頭。
在幾乎要將他晃暈的顛簸中，少年從人工智能那裏得到了敵人的資料。
有杉上麻衣子原本屬於的那個已經消亡的黑/道組織，也有殺害那個組織的首領女兒的黑/幫。
那個二把手……
他和他的手下都沒有出現在這裏。
他們是杉上麻衣子的同夥嗎？
然後，槍/聲再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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