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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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相約
[子緒哥]：結束了嗎？感覺怎麽樣？
[我的小朋友]：嗯嗯，剛結束沒一會兒，挺有意思的。
[子緒哥]：現在在做什麽？
[我的小朋友]：回家的路上，哥哥呢？
［子緒哥］：也是。
[我的小朋友]：路上註意安全啊！
[子緒哥]：好，你也安全。
豪華的，會有流行劃過的星空頂下方，儲緒眉眼低垂，盯著最後發過來的一個賣萌式的OK表情包，微微內凹的高眉弓眉眼，閃過一抹笑。
話說，他是什麽時候把微信備註成[我的小朋友]的？
嗯。
是在小朋友上高二，然後給他發了一段他在打籃球的視頻的時候。
黃昏下穿著白T的少年恣意奔跑躲閃，揮灑汗水，球在他手中靈活的像是一體，修長的腿幾個跨步，便是一個漂亮的二分進球。
即便是視頻，也能聽到現場女生的尖叫。
極具朝氣青春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和爆發力。
單手握球動作，會意外凸顯他的手型格外漂亮。球被用力傳給隊友時，精瘦修長的手臂又幹凈修長。
夕陽落在他身上，猶如舞臺主角的加冕。
再來一個三分，尖叫此起彼伏。
儲緒坐在家裏沙發上，躬身看著。
他忍不住想，他跑動間身上散發的氣息，會不會是奶香奶香的，畢竟他那麽喜歡喝巧克力牛奶。
就在視頻來到中段，葉無親抱著籃球被人喊了名字，含笑回眸看來的那一瞬間，儲緒只覺心臟劇烈一跳。
像被人狠狠抓住！
是錄視頻的人突然拉近了距離，小家夥漂亮臉蛋無比清晰的通過眼睛直沖進他的大腦，攫取了他所有思想。
小時候臉上還沒那麽多痣，現在竟然長成了一條線。
儲緒發現自己不是不會心動，不會對女性有幻想，原來是一直搞錯了方向，準確的說是搞錯了人。
他甚至想沿著小孩側臉上的痣像個色情狂一樣，一路親到他的耳垂。
儲緒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豁然從沙發上起身，急急忙忙跑上樓，跑進自己房間。
把他對面的外公都嚇了一激靈。
儲緒不停安撫自己是一直單身導致的原因，並不是真的對那孩子有占有欲。
可打那之後，這股沖動再沒消失過。
還隨著時間推移愈發濃烈，侵蝕著他的大腦、理智，再也回不去。
他說：【去給你右耳打個耳洞，改天給你送個耳釘。】
葉無親很奇怪，【怎麽突然要我穿耳洞？】
秦子緒也挺直接，【好看】
他說好看，葉無親便毫不猶豫，【好。】
輕輕一聲嘆息自車廂響起。
儲緒很清楚這份感情大概率不會有結果，誰會喜歡被自己當哥哥的人。
因為這個不可能，儲緒還盡量不去幹涉影響葉無親生活，擔心給他留下半個家長的印象。
基本都是葉無親找他說話，才積極聊上幾句，然後又很有分寸的結束話題，盡量不打擾到小朋友的學習和生活。
也或許是在借此抑制自己的欲望，守住道德底線。
只不過微信名還是默默改成了［我的小朋友］。
如今，那個說大學畢業就回鄉發展的孩子來到了他的城市，還那般近，那被壓在土裏多年的念想，發芽了。
兩人所坐的車子其實離得並不遠，都剛結束夜戲。
葉無親就在儲緒後面數百米的位置，這會兒正被蘇祈問話呢。
“小親，你剛剛是不是在和你的那個哥哥聊天？”
“……你怎麽知道？”
蘇祈坐在副駕駛坐，笑著回頭說道： “熟悉你的人應該都知道吧，你每次和他聊天就會一臉笑，而且是全程，話說你們見面了嗎？”
葉無親神色頓住，緩緩搖了搖頭，“還沒。”
關系都這麽好了居然還沒見面？
“是離太遠了嗎？”
“沒有，他家就在申城。”
在同一片天空下了。
蘇祈越發奇怪，“那怎麽不去見他？”
“呃，那個……”
葉無親不知道怎麽說，左手也無意識摸上左耳耳垂，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
蘇祈的目光落在他的小動作上，突然明白了什麽，“是不敢嗎？”
因為每次拿不定主意，或者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小親都會下意識揉著自己的耳垂。
可能是想通過那個黑鉆給自己鼓勵，但黑鉆太珍貴不舍得摸，就換成了左耳，漸漸形成一著急就揉耳垂的習慣。
蘇祈這人就是心細，觀察細微。
只見葉無親眉眼一跳，條件反射擡頭“啊”了一聲，沒想到心思就這樣被學長給猜到了。
“認識你三年，你什麽性格我還不知道。既然大哥哥對你這麽重要，你現在離他那麽近，卻不約他見面，那只能是不敢。”
葉無親的手又來到下頜角撓著，顯得有些無措，“祈哥還是那麽不好糊弄。”
蘇祁無奈一笑，“是你太單純了。”
什麽表情小動作都表現在臉上。
葉無親想了想，道： “我就是有些不自信，哥哥家庭條件太好了，他可以資助我讀書，但不見得就願意和我見面，讓我進入他的生活。我們是名副其實的兩個世界的人，也許互不打擾，默默祝福才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這個觀點，蘇祁認同。
的確有的富人喜歡做善事，但並不喜歡被資助的孩子進入他們的世界，擾亂他們的生活。
因為人性是覆雜的。
現實中也有實際例子。
小親向來懂事，想必和對方說了現在待的城市，在對方沒提出見面的情況下，他不會去主動提。
“其實你可以在微信上試著和他提一提，或許不是那樣的人呢？”
試著勇敢一次，或許能開花結果呢？
雖然蘇祈覺得可能性不大，但單相思真的挺苦的。
就比如他吧，到現在還惦記著一個人。不過就是一次夜出，恰巧看到他在街上滑滑板，就被迷住了，之後每天晚上去碰運氣，卻再也沒見過。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遇上，或許一輩子都沒機會了吧！
所以啊小親，你們一直都有聯系，從小就認識，這是多麽好的緣分，絕不能沒嘗試就放棄啊！
“萬一他也在等你提見面呢？”
“……真…的？”
“至少是有這個概率的。你們有各自的生活，是獨立的個體，就容易產生會不會打擾到對方生活的顧慮。”
葉無親的一顆心，快跳起來。
說得真的挺有道理的。
可子緒哥現在是大老總了，那麽忙，真的會有閑情想他和他的事，想見他麽？
葉無親不太自信……
可他……又真的好想好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認識這13年，記憶裏的哥哥還是當年穿著沖鋒衣，戴著野營帽和墨鏡的樣子，而墨鏡以外的下半張臉，早已模糊不清。
他想把關於他的記憶更新一下，讓那道模糊的身影變清晰，是沒有墨鏡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全貌。
照片嘛也不敢去要，才主動發自己的視頻和照片，想讓他看在這麽多照片和視頻的份上，能想到自己都沒給他發過一張，然後給他發一張。
結果，沒有。
每次照片視頻過去，得到的內容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
【好看】
【很帥】
【越來越漂亮了】
【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你？】
【談女朋友了嗎？】
然後他會第一時間同他說，沒談。
【雖然有很多人追，不過我一個也不喜歡。】
葉無親想著，手指隱隱激動地重新掏出灰色拉鏈帽衫兜裏的手機，點開微信——
看著界面上他送的18 籽頭像，那手卻是半天點不下去。
現實裏真的有人不識好歹，想和那些富人攀關系，走捷徑。
他很害怕自己被當成那樣的人。
眼前的頭像鮮亮明顯。
子緒哥用的是他送的18 籽，他是自己的半張側臉，突出右耳垂上的黑鉆。
這顆黑鉆，想當初葉家人還想拿走。
當時接回去的時候，都以為是個幾塊錢塑料。
本身葉家兩個哥哥就不喜歡他，不歡迎他，葉林遺當時就出言諷刺：“沒看出來鄉下人也這麽騷的，一個男的還打耳洞，你這耳釘幾塊錢買的啊，戴到這來，不嫌丟人？”
明明城裏男性打耳洞的更多，他就是故意埋汰人。
葉父林母那會兒還會為他說話，罵了葉林遺。結果葉林遺更來氣了，當場上手要把他耳釘扯了。
葉無親性子是不強，但涉及到珍愛的東西，那也不好惹，結果葉天昶也加入進來，突然來到他身後控制了他的身體，口吻戲謔道：“林遺，上。”
耳釘被成功扯下，拿到手上邊看邊準備嘲弄的時候，葉林遺一下子收住了笑。
怎麽不像假的？
他忙不疊拿起仔細端詳，結果發現是真鉆石，還是稀有的天然黑鉆，質地黑的通透，特別漂亮。
這麽點大，也價值幾十上百萬。
當時看葉無親的眼神都變了。
這怎麽可能！
“怎麽了？”葉天昶緩緩收了笑，問。
葉霄羽這會兒也上前關心，“二哥，你怎麽了？”
葉林遺側眸看向身前的弟弟，突然說道：“我覺得這耳鉆給小羽戴才最合適。小子，你這玩意我收了。”
當時是葉無親變了臉色，很可怕很可怕。葉父林母都心驚了一下，才趕緊拿過來還給葉無親。
葉家人也終於知道這耳鉆的貴重，看向葉無親的眼神變了好幾變，最後只能認定他是撿了游客的遺失物，悄悄私下了口袋。
也給家人留下不太好的初印象，導致後面葉霄羽怎麽說，他們都堅信無比的原因之一。
葉無親的手在上面輕柔地摸著，想著他們的頭像都是各自送得禮物，有沒有一種可能子緒哥和他是抱著同一種心思的，那就是很重視這個禮物。
既然重視，應該是不可能不願意見面的吧？
思著想著，葉無親一咬牙發了句話過去。
【子緒哥，我們可以見面嗎？】
緊接著，手機被他速度朝下，蓋在座椅上，不敢去看，生怕看到拒絕的內容。
也控制著自己不去撤回，一定要等到子緒哥的回應。
結果這一等時間有夠長的，反正到葉無親睡覺，都沒等到回信。
好在這種情況是有發生過，沒讓葉無親亂想是不是子緒哥哥看到了，選擇故意回避，讓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葉無親知道，明天一早一定能收到子緒哥的回覆。果然在他吃早飯的時候，收到了回覆。
【你要見我？】
葉無親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顫，連翹翹鼻尖都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來。
【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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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緒哥］：也是。
[我的小朋友]：路上註意安全啊！
[子緒哥]：好，你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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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是什麽時候把微信備註成[我的小朋友]的？
嗯。
是在小朋友上高二，然後給他發了一段他在打籃球的視頻的時候。
黃昏下穿著白T的少年恣意奔跑躲閃，揮灑汗水，球在他手中靈活的像是一體，修長的腿幾個跨步，便是一個漂亮的二分進球。
即便是視頻，也能聽到現場女生的尖叫。
極具朝氣青春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和爆發力。
單手握球動作，會意外凸顯他的手型格外漂亮。球被用力傳給隊友時，精瘦修長的手臂又幹凈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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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想，他跑動間身上散發的氣息，會不會是奶香奶香的，畢竟他那麽喜歡喝巧克力牛奶。
就在視頻來到中段，葉無親抱著籃球被人喊了名字，含笑回眸看來的那一瞬間，儲緒只覺心臟劇烈一跳。
像被人狠狠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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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沿著小孩側臉上的痣像個色情狂一樣，一路親到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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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對面的外公都嚇了一激靈。
儲緒不停安撫自己是一直單身導致的原因，並不是真的對那孩子有占有欲。
可打那之後，這股沖動再沒消失過。
還隨著時間推移愈發濃烈，侵蝕著他的大腦、理智，再也回不去。
他說：【去給你右耳打個耳洞，改天給你送個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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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不可能，儲緒還盡量不去幹涉影響葉無親生活，擔心給他留下半個家長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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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是在借此抑制自己的欲望，守住道德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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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個說大學畢業就回鄉發展的孩子來到了他的城市，還那般近，那被壓在土裏多年的念想，發芽了。
兩人所坐的車子其實離得並不遠，都剛結束夜戲。
葉無親就在儲緒後面數百米的位置，這會兒正被蘇祈問話呢。
“小親，你剛剛是不是在和你的那個哥哥聊天？”
“……你怎麽知道？”
蘇祈坐在副駕駛坐，笑著回頭說道： “熟悉你的人應該都知道吧，你每次和他聊天就會一臉笑，而且是全程，話說你們見面了嗎？”
葉無親神色頓住，緩緩搖了搖頭，“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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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想通過那個黑鉆給自己鼓勵，但黑鉆太珍貴不舍得摸，就換成了左耳，漸漸形成一著急就揉耳垂的習慣。
蘇祈這人就是心細，觀察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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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你三年，你什麽性格我還不知道。既然大哥哥對你這麽重要，你現在離他那麽近，卻不約他見面，那只能是不敢。”
葉無親的手又來到下頜角撓著，顯得有些無措，“祈哥還是那麽不好糊弄。”
蘇祁無奈一笑，“是你太單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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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也有實際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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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小親，你們一直都有聯系，從小就認識，這是多麽好的緣分，絕不能沒嘗試就放棄啊！
“萬一他也在等你提見面呢？”
“……真…的？”
“至少是有這個概率的。你們有各自的生活，是獨立的個體，就容易產生會不會打擾到對方生活的顧慮。”
葉無親的一顆心，快跳起來。
說得真的挺有道理的。
可子緒哥現在是大老總了，那麽忙，真的會有閑情想他和他的事，想見他麽？
葉無親不太自信……
可他……又真的好想好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認識這13年，記憶裏的哥哥還是當年穿著沖鋒衣，戴著野營帽和墨鏡的樣子，而墨鏡以外的下半張臉，早已模糊不清。
他想把關於他的記憶更新一下，讓那道模糊的身影變清晰，是沒有墨鏡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全貌。
照片嘛也不敢去要，才主動發自己的視頻和照片，想讓他看在這麽多照片和視頻的份上，能想到自己都沒給他發過一張，然後給他發一張。
結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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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緒哥用的是他送的18 籽，他是自己的半張側臉，突出右耳垂上的黑鉆。
這顆黑鉆，想當初葉家人還想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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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親性子是不強，但涉及到珍愛的東西，那也不好惹，結果葉天昶也加入進來，突然來到他身後控制了他的身體，口吻戲謔道：“林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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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像假的？
他忙不疊拿起仔細端詳，結果發現是真鉆石，還是稀有的天然黑鉆，質地黑的通透，特別漂亮。
這麽點大，也價值幾十上百萬。
當時看葉無親的眼神都變了。
這怎麽可能！
“怎麽了？”葉天昶緩緩收了笑，問。
葉霄羽這會兒也上前關心，“二哥，你怎麽了？”
葉林遺側眸看向身前的弟弟，突然說道：“我覺得這耳鉆給小羽戴才最合適。小子，你這玩意我收了。”
當時是葉無親變了臉色，很可怕很可怕。葉父林母都心驚了一下，才趕緊拿過來還給葉無親。
葉家人也終於知道這耳鉆的貴重，看向葉無親的眼神變了好幾變，最後只能認定他是撿了游客的遺失物，悄悄私下了口袋。
也給家人留下不太好的初印象，導致後面葉霄羽怎麽說，他們都堅信無比的原因之一。
葉無親的手在上面輕柔地摸著，想著他們的頭像都是各自送得禮物，有沒有一種可能子緒哥和他是抱著同一種心思的，那就是很重視這個禮物。
既然重視，應該是不可能不願意見面的吧？
思著想著，葉無親一咬牙發了句話過去。
【子緒哥，我們可以見面嗎？】
緊接著，手機被他速度朝下，蓋在座椅上，不敢去看，生怕看到拒絕的內容。
也控制著自己不去撤回，一定要等到子緒哥的回應。
結果這一等時間有夠長的，反正到葉無親睡覺，都沒等到回信。
好在這種情況是有發生過，沒讓葉無親亂想是不是子緒哥哥看到了，選擇故意回避，讓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葉無親知道，明天一早一定能收到子緒哥的回覆。果然在他吃早飯的時候，收到了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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