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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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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我們曾經見過嗎?”

問出這句話是自然而然的事。

好像自己一直在等一個提示, 在等有人告訴自己,你和埃及法老的關系,並不簡單。

阿努比斯知道, 他少了一段記憶。

雖然有從偉大的太陽神那裏知道一些事情,但總歸是少了很多切身經歷。

難道自己真的很久以前就和庭深認識, 所以才被從眾多神官中選中?

阿努比斯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身後傳來悶笑聲。

“唔,你應該知道, 我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吧?”庭深問。

“知道。”阿努比斯回答道。

阿努比斯之前其實並不在意這件事的,首先他一早就知道了, 再者他被灌輸過庭深是一位邪惡的法老, 他把太陽神的指派當做是必須完成的任務。

這種情況下的婚姻不過是個幌子, 是虛假的, 不必過分在意。

只是現在,聽庭深笑著提起他曾結過一次婚,不知怎麽的, 阿努比斯心裏竟然有些難受起來。

阿努比斯還在一步步地往上爬,卻感覺心臟正在一寸寸地下墜。

“英普。”

“什麽?”

“我說,我曾經的王後, 名字叫做英普。”

咚。

是心臟墜入塔底的聲音。

阿努比斯從未想過, 自己竟然是替身, 並且是太陽神拉親自挑選出來的,用以迷惑庭深的替身——並非庭深在有意蠱惑自己, 畢竟他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太陽神的神官,而是自己與那位已逝的王後相似。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阿努比斯問道:“那位王後, 長什麽樣子?”

“他啊?他有著巧克力色的皮膚、銀白色長發,和碧綠的眼睛。”庭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非常英俊,性格很體貼。”

許久,阿努比斯再不說一句話。

只是機械地爬著樓梯。

庭深哪裏知道他覆雜的心理活動?哪裏知道他已經全然誤會了?

庭深之所以挑起這個話題,只是想要暗示英普,他失去了一些記憶,兩人之間早就有淵源。

他就差直接告訴英普:你醒醒吧你才不是什麽巴比倫的王子,你就是我那個早死的王後啊!

庭深之所有沒有明說,完全是因為對於npc失憶這種狗血劇情,他有一些樸實無華的顧慮:

通常來講,像英普這種重要npc失憶,一般都和小世界的劇情發展有關。npc失憶,要麽為了推動感情線,要麽為了推動劇情線。

目前,自己的主線任務一變成了與阿努比斯進行play,並解鎖相關純愛CG。

英普的情況大概率不是感情線的問題,而是事業線——結合在月亮神殿裏看到的壁畫,庭深大膽推測,英普的失憶和太陽神拉有關。

大概率太陽神拿了反派角色,而作為月亮神的英普和自己是一個戰線的,自己和他二婚是為了把更多知識帶回埃及,並教授給所有人類。

得出這樣的結論後,庭深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打亂了劇情的原有發展。

他猜想英普目前的失憶狀況,需要劇情殺來解決——人類死亡、環境汙染、尼羅河泛濫……總之是心軟的月亮神無法忍受的事。

然後按照鐵律,英普會在這樣的刺激下恢覆記憶,變身月亮神,和太陽神正面對線。

所以即使庭深真的很想告訴英普一切,卻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只敢暗戳戳地點。

——以上,是庭深的游戲見解。

屬於說是思路正確,但因為出發點錯了,所以徹底走歪了。

要是眼前的人真是月亮神,他這個思路就是對的。

可庭深又哪能知道,現在正背著他的人就是三個月不見的壞狗?

他哪能知道已死的白月光英普和壞狗阿努比斯,按照小世界的設定,其實是同一個人?

這就導致他這謎語人般的態度下,同樣未知全貌,不知道自己就是英普的阿努比斯,悄悄地碎了。

阿努比斯不過剛剛萌芽一點的愛戀,他自己還在極力否認暗自糾結呢,突然就被告知,原來自己的任務進行得如此順利,不是因為庭深貪婪巴比倫的領土(庭深:其實是貪的),也不是因為他對自己一見鐘情,而是因為自己長得像他的心上人!

不光長得像,名字都一樣!

阿努比斯天都塌了。

所以自己只是一個替身嗎?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名字也叫英普,還恰好和庭深曾經的王後長得像,這個任務落不到自己頭上。

背上的年輕的法老,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阿努比斯感到一陣窒息。

“怎麽了嗎?”庭深問。

說著,他又蹭了蹭沈默著的男人的後頸。

庭深還以為是他的暗示起了效果:看過電影、漫畫、小說的人都知道,失憶這種狗血劇情,一定是要其他人物給以一些暗示,然後關鍵時刻失憶的人腦子裏就會出現走馬燈似的畫面,然後恢覆記憶。

這是經典鏡頭,是不能違背的鐵律。

庭深認為自己正在給“走馬燈”豐富畫面,還覺得自己可機靈了。

“沒什麽……快到了。”阿努比斯低聲說道。

他要花比背著庭深多很多很多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表現得太奇怪。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他現在的心態很奇怪。

從昨晚在宴會上見面到現在,也不過一天時間,阿努比斯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似的。

同時,他又在心裏暗暗好奇:那位王後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一個連太陽神都迫切地想要除掉他的法老如此的情根深種?

或許,我能在抵達埃及之後,聽到有關那位王後的傳言。阿努比斯想。

通天塔的頂層,比庭深想象中面積要小。

“我原本以為是近大遠小的視覺效果,結果真的一層比一層小呀?”

庭深被放下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所幸阿努比斯一直關註著他,扶了他一把,他才沒有摔倒。

阿努比斯說道:“嗯,往上,每一層都比下面的小一點點。”

工匠們的手藝相當好,這一點點的差別,在下面幾乎是看不出來的,肉眼看只會覺得是近大遠小,但實際上,為了抗風和地基穩固,巴別塔的整體其實是梯形的構造。

“很有智慧。”庭深評價道。

想來也是,要是真是一個筆直的同樣粗細的圓柱形建築,肯定沒這麽穩固,也修不了太高。

因為沒有煤油燈,兩人也未帶火把的原因,阿努比斯是在最後一層的小平臺上把庭深從自己背上放下來的——等進了門,可就比樓梯間還要黑了。

樓梯間倒是開了窗,月光能透進來,可裏面的內窗連接著樓梯,相當於是二手光線,白天倒還好,晚上幾乎就是一片漆黑。

庭深是主動要求阿努比斯在這裏放他下來的。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嗎?”

兩人同時開口。

阿努比斯一楞:“我以為,需要準備的人是您。”

庭深笑著搖搖頭。

他又問了一遍:“英普,你準備好了嗎?”

雖然不知道庭深是什麽意思,但阿努比斯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準備好了,陛下。”他回答道。

於是,阿努比斯在夜晚看見了太陽。

他看見青年的身上突然亮起了柔和的光,是明黃色的,籠罩著他周身。

阿努比斯視力極好,一眼便看出,真正的光源在青年的屁股上。

那圓潤飽滿的弧形,那挺翹的球狀輪廓,在沒有燈泡這一概念的古代,阿努比斯的第一反應就是太陽。

庭深還不知道男人已經看破發光體是屁股呢。

他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麽樣酷不酷?我是埃及、是人間的太陽。”

人間的太陽?難道這就是埃及愛戴他,太陽神忌憚他的原因嗎?

不,應該不止。

阿努比斯問了個很樸實的問題:“陛下,我萬分驚訝——您是凡人嗎?”

“是。”庭深回答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我同時還是天選的法老。”

說著,他轉過身來,給男人看他幼小的昆蟲翅膀。

“小太陽。”阿努比斯忍不住撓了撓庭深的翅膀根。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想這麽做。

看見庭深屁股會發光時也是,驚喜大過驚訝,就好像他本該如此,屁股會發光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甚至還想拍一拍。

不過庭深沒給男人付諸實踐的機會,他迅速轉了回去,義正辭嚴地責備道:“它們很敏感!”

說完,還瞪了男人一眼。

可是你哪裏不敏感呢?你全身上下都很敏感。

“抱歉,不會再亂碰了。”阿努比斯說道。

庭深這才滿意。

他推開木門,往裏走。

邊走邊說道:“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偶爾我有點癢癢的時候,我會允許你幫我撓一撓的。”

“樂意為您效勞。”所以什麽時候才會癢癢呢?

阿努比斯現在就很樂意效勞。

巴別塔的最後一層,如阿努比斯所料,是有完整的布置的。

畢竟尼布甲尼撒二世曾在這裏居住過,他無數次想要進入天堂對話神明,卻終不得見。

塔頂五十多個平方的房間裏,是單人能居住得還算舒適的布置。

阿努比斯自然地為庭深介紹起了這裏。

“這就是我曾生活的地方,您之前沒有聽說過我,是因為我被保護了起來。”

“嗯嗯嗯,你說的都對。”

庭深明知他說的不是真的。

不過倒不是發現了他在撒謊,而是單純以為他的記憶被虛構過。

明明你三個月前,和我睡了好幾天呢。

這麽想著,庭深一屁股坐在了床鋪上。

由於開了屁燈的原因,庭深能看清楚房間內的一切,行動是自如的。

只是庭深找了一圈,還真沒見到所謂的“直通天堂”的通道。

“你不是說,這裏真的直通天堂嗎?你去過天堂嗎?通道,或者說門在哪裏?”庭深問。

他還真的蠻想從這裏去杜埃看看的。

這裏應該能去到杜埃吧?

畢竟杜埃也在雲層之上。

阿努比斯想了想,告訴他:“你閉上眼睛試試呢?”

阿努比斯當時就是從杜埃的縫隙,來到巴別塔的頂層的。

說是縫隙,其實就是類似於時空之門的東西,阿努比斯直接降落在了外面的平臺上,他沒有進來,而是直接下塔。

他知道自己只要心念一動,就可以再次通過縫隙,回到杜埃。

可庭深是凡人,他是做不到的……

阿努比斯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庭深像他說的那樣閉上了眼睛,然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庭深去哪兒了?

阿努比斯無比震驚。

他並不知道,庭深其實已經去過一次杜埃了,還被杜埃標記過,當然能再一次在合適的地點進去。

他是被世界意識喜歡的人類,他不會被杜埃拒之門外。

阿努比斯也立刻跟上。

他迅速來到杜埃,就看見剛剛消失的青年,竟然跟沒事人似的,在草地打滾。

“你也來啦!”庭深招呼他道,“快來打個滾,這裏的草長得可好了!”

這模樣,就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似的。

阿努比斯欲言又止。

他沒去打滾,就這麽站著看著,實在想不明白怎麽庭深也能進來這裏。

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國王嗎?

庭深見男人不語,還以為他想起了什麽呢,不然怎麽會一副若有所思苦大仇深的樣子?

兀自滾了一會兒,庭深還去踩了會兒水,讓清涼的溪流沖刷他還沒完全恢覆的小腿肚和腳丫子。

全程,阿努比斯都跟魂魄似的,幽幽跟在他身後,看他要幹嘛。

兩人都拿不準對方在想什麽,於是表面看似和諧的場面下,其實內核相當詭異。

“你不覺得奇怪嗎?”阿努比斯突然問道。

在太陽神的口中,庭深是一個將人民殘忍屠殺,把他們變成自己的亡靈軍,讓那些可憐人無法來到杜埃享樂的殘暴君主。

看到庭深玩得如此歡快的樣子,阿努比斯被洗腦的神經多少有些不適。

“奇怪呀,你也覺得奇怪吧?”庭深以為又到了要走劇情給英普豐富走馬燈畫面的時刻,於是請道,“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阿努比斯點點頭。

他倒要看看,這個殘暴的法老,非要來杜埃,是想做些什麽。

便跟在庭深後面,與他一起深入。

庭深故意走錯了幾次路,裝作第一次來的樣子,七拐八拐才把英普帶到月亮神殿。

阿努比斯此前並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座神殿。

畢竟他沒有以前的記憶,從太陽神那裏領了命就急急去了人間,就沒怎麽在杜埃探索過。

這會兒見到月亮神殿,他也很驚訝。

庭深拉著他進入月亮神殿,想要他看一看那墻上的壁畫和神碑文。

那可是月亮神自己刻下的文字,肯定能勾起英普一些回憶卻不影響劇情發展吧?

“英普,你看,看……”庭深的話停在了嘴邊。

怎麽回事?

這才多久?

怎麽上一次自己來看到的輝煌殿宇,雖然外面還好好的,內部的壁畫和文字卻變成了這樣?

像是未幹的油畫被刮刀刮去了表面的顏料一般,變得模糊而扭曲。

庭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走上前去,試圖觸碰墻壁。

卻被一雙從墻壁裏伸出的手,緊緊扣住了手腕。

庭深被拉了個踉蹌。

這詭異至極的一幕,就好像墻裏有什麽鬼怪似的。

庭深還以為自己要被魔鬼怪給拉進墻裏了。

下一秒,他原本站著的地方,突然有一束光柱從天上射下,將原本光潔的大理石地板燒出了一個焦黑的洞窟。

庭深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拉入懷中。

瞬息間,他回到了巴別塔頂層的石床上。

庭深呆楞了幾秒,嘴巴張張合合。

反應過來剛剛是什麽情況後,冷汗瞬間浸透他的後背——剛剛自己差一點就死掉了!

劫後餘生的心慌讓庭深猛地紮進從背後抱住他的男人的懷裏。

庭深渾身顫抖,嗓子眼裏冒出可憐的嗚咽,瘋狂往男人寬厚的胸膛裏縮,想要攝取一點安全感。

想要得到一些真實存在的感覺。

過了好久,被大手溫柔地順著脊椎撫摸,他才終於好受了一些。

“別怕,沒事了。”這句話,阿努比斯已經在他耳邊哄了好多遍了。

可實際上,阿努比斯的心悸不比庭深少。

他也是好幾次心臟驟停。

站在旁邊,剛剛的一幕,阿努比斯看得比庭深更清楚。

剛剛,兩人來到月亮神殿,其實在外面的時候,阿努比斯就感覺到了不對。

或者說,感受到了一點熟悉的氣息。

他跟著庭深走進去,順著庭深指的方向,看到了墻壁上扭曲的圖案。

其實有一些未被完全抹去的文字,阿努比斯是能看見的,但太少了,沒得到多少有用信息。

接著,庭深竟直接靠近那明顯不對勁的墻壁。

從墻壁裏伸出一雙手,扣住了庭深的手腕,拽著他往旁邊踉蹌了幾步——這是阿努比斯第一次心臟驟停。

緊接著,太陽神力沖破結界,從空中落下,打在庭深剛剛站著的位置——這是第二次。

那強大的神力和焦黑的地面,無不宣告著太陽神的決心,他想在杜埃弄死庭深。

並且要不是被墻壁中伸出的手拽了一把,挪了幾步,庭深是真的會死。

阿努比斯迅速上前把庭深攬入懷中,離開杜埃。

他怕再晚一步,還會有太陽光射下來,庭深難逃死劫。

雖然知道太陽神想殺了庭深,但阿努比斯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明明自己已經在做這個任務了,還會經歷剛剛那麽一遭。

拉在急什麽?

而這會兒,庭深也終於恢覆了一點理智。

庭深擡起頭來。

他知道自己在瀕死體驗中,難以抑制地流出了許多生理淚水——完全是因為巨大的驚嚇而無法克制住生理反應。

庭深還沒被如此對待過。

他擦了擦眼睛,用力吸鼻子。

平靜過後,他的第一句話是告訴英普:“是太陽神,是拉。”

“什麽?”

“太陽神拉,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偉大無私,他憎恨人類。”庭深說道,“剛剛,他試圖殺了我。”

“……”

阿努比斯的沈默並不為了別的,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庭深同樣不知道該怎麽和英普說剛剛的事,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把不停打嗝和哽咽的抽氣咽了回去,能正常說話。

他說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可能很匪夷所思,但是,就我所知,神明參與了人間的戰爭,太陽神大概率是站在赫梯那邊的,他想要殺了我,並且真的動手了。”

“神明參與了人間的戰爭?”阿努比斯難以置信。

這和他知道的完全相反。

拉的說法是,是庭深挑起了人間的戰爭,作為太陽神的拉想要阻止這一切,才派自己來到人間。

“神明、神明不能直接參與人間的戰爭。”庭深著急解釋,他有些語無倫次,“就是、就是我聽奧西裏斯說過,神明是無法直接參與人間的一切的,但是他們正在下註——之前我並不知道具體的局勢,但現在看來,太陽神一定站在赫梯那邊,剛剛我去到杜埃,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迫不及待地就要殺了我。”

這一點阿努比斯無從反駁。

因為毋庸置疑,剛剛的光柱的確是太陽神的神力,阿努比斯不能再熟悉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阿努比斯嗓音幹澀。

他總覺得,好像有些真相就要迫近。

好像有一些顛覆他之前認知的東西,即將從庭深口中說出來。

“我不知道……”庭深自言自語道,“我真的不知道,讓我想想……我能想到的……或許是因為王權?”

“是了,是因為王權。”

“憎恨人類的太陽神並不希望我為人間帶來永遠的和平。”

“我知道了,赫梯向埃及宣戰,是他在背後指使的!”

·

門內。

目睹剛剛一切的猶格和塔維爾,比阿努比斯更暴怒——小白羊的眼睛被猶格先一步捂住了。

“猶格。”塔維爾聲音冰冷,“這一次的情況非常特殊,如果你不能確保你的分身的立場足夠堅定,如果他沒能力保護好我們的愛人,那就不要再用分身……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顧忌個什麽?哪怕你讓亞弗戈蒙去陪小羊羔做任務,都比現在的情況好。”

猶格沈默著不說話。

“爸爸,發生什麽了?”小白羊心裏不安,“是媽媽怎麽了嗎?”

本來開開心心和兩個父親一起看媽媽的,突然就被捂住了眼睛。

兩個父親還吵了起來,小白羊害怕。

塔維爾幹脆把兒子搶過來。

左右現在已經不在杜埃了,小朋友的智商不會知道剛剛是多麽危險的情況。

塔維爾讓小白羊繼續看媽媽,讓它知道媽媽暫時沒事。

只是暫時沒事。

塔維爾知道,恐怕從現在開始,才是這個小世界真正可怕的地方。

拿到法老這一角色的庭深,頂破天了也是凡人,怎麽和本土神明鬥?

限量版皮膚的殺傷力,也就能糊弄下其他凡人。

本體到底在搞些什麽?不是說已經覆蓋了游戲系統了嗎?

怎麽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得到合理的解釋,塔維爾絕不會善罷甘休,祂死死盯著幾乎與祂一模一樣的外神。

良久,猶格才解釋道:“不是我不想,是不可以——游戲承載不了我們以真身降臨。”

“亞弗戈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光我,你也不可以長時間停留在小世界,只能用分身。”

“這是黑山羊自己的救贖之旅。”

一向惜字如金的猶格難得和自己的化身講這麽多。

塔維爾眼睛一瞇:“所以到底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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