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涉谷11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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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涉谷11打一架
傑的…弟弟？？
他是進了獄門疆, 在裏面度過了幾十天沒錯，但外面應該還沒有五小時。
怎麽，這個世界終於瘋了, 幾個小時的時間, 傑又爭奪回了身體權，覆活了，然後回到幾年前造了一個弟弟出來？
然後這個階段還把他漏了, 忘記把他的記憶補全, 所以他沒有這個人的記憶？
拉倒吧，傑是獨生子誒！
但這個人他長得真的很像傑，骨齡也正常...醒醒吧，傑是獨生子！
但在六眼裏這人肉.體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力量也很強橫，又把他放出來, 應該不是騙子。
五條悟看著黑發紅眸的少年陷入了頭腦風暴, 一邊肯定一邊否認, 整個人分裂極了。
梅路艾姆看著熟悉又不熟悉的五條悟, 雙手抱胸, 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真的。現在該我問你了，傑是誰殺的？”
七年過去，五條悟的眼睛依舊是那抹比天空還要澄透的藍色, 但臉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看起來少了少年時的那股肆意, 但因為氣質的沈澱整個人看起來更帥了, 也更像一個人了。
他在學著做人，五條悟同樣也在。
五條悟的六眼讓他一出生就擁有了很多尊崇和關心, 眾人心懷鬼胎下堆砌的討好，又在六眼的觀測下無所遁形。
成年人皮下的骯臟, 被六眼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就算兒童時期被所有人尊崇、被灌輸神子無所不能，也確定日後自己會無所不能的五條悟成功生出了逆反心理。
並且越演越烈，讓其整個人都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觀測著這群人的舉動，思索自己需不需要成為一個人。
五條家造神的舉動，是成功的也是失敗的。
按照五條家的想法，他們能創造出一個符合他們的期望，端坐在高臺之上的神子。
剛開始確實是成功的，五條悟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一切都沒法入他的眼，就像真正的神明，冷漠而高貴。
但五條悟的六眼讓他能看清畢恭畢敬的背後，包藏禍心，多數利用。
所以神子長歪了。
但也沒有歪，五條悟依舊是神子。
踐行著只要你求救，那我就會幫你的原則，就像神明一樣，庇佑著很多人。
從神子到五條悟，這條路他走了很久。
高專時期的五條悟像人但還沒有成為人，但現在28歲的五條悟看起來真的融進人群了。
改變很大，至於為什麽改變這麽大，梅路艾姆不想去探究，總歸是一些不開心的事，多半是被總監會等人害的。
梅路艾姆一擊劈開了島嶼，直接讓地形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小島被分成兩瓣，間隔了幾百米的距離，形成了一個峽谷，島上一些山的海拔降低。
虎杖和釘崎等人躲在地形驟變，升起的巖石後，看著半空的兩人偷偷嘀咕著。
釘崎悄聲道：“伏黑，你知道夏油傑是誰殺的嗎？”
伏黑惠搖頭：“去年我不在東京啊，我回來只知道夏油傑襲擊了高專，在東京發動了恐怖襲擊。”
釘崎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啊，真沒用啊，伏黑，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關心，不知道去打聽打聽。”
伏黑惠：“....”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當時根本不清楚死去的夏油傑這麽重要，重要到只是身體出現就讓五條老師被封印？
“好啦，釘崎，伏黑一向不喜歡湊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虎杖為伏黑惠說了句公道話，然後悄悄地往七海建人挪動了幾步：“七海海，是誰殺了夏油傑啊”
七海建人陷入了無端的沈默，隨後開口道：“五條先生。”
“！！！”三臉懵逼，臉上的表情直接將其內心的想法暴露無遺，滿臉都寫著：真的嗎？天吶的驚愕。
“五條老師很痛苦吧。” 在涉谷時，虎杖聽機械丸說過，五條老師是在看到夏油傑後才被封印起來的。
敵人根本不可能讓老師發呆，所以夏油傑大概和老師的關系很好。
親手殺死朋友，他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但他只是想想，就難以接受。
如果伏黑和釘崎走上錯誤的道路，他下不了手。五條老師最後動手，應該是那個夏油傑真的做了什麽一些無法讓人原諒的事情，或者是夏油傑的請求吧。
“五條先生嗎？應該吧。”這是七海建人第一次在虎杖等人面前說出來不確定的話。
高中的記憶，不禁是困住了五條悟，還有他。
就算是現在，他也沒辦法說怪罪夏油傑的話。他其實挺理解夏油傑的。
他後面覆盤過夏油傑叛逃時間的原委，最終得出結論：灰原的死，也許不只是他心裏的一根刺，可能也是夏油傑的。
夏油傑那時候心態應該就在轉變了，可惜，他沒看出來，他沈浸在灰原死去的痛苦裏，好像說了一些自暴自棄的話。
比如什麽，要他們做什麽，有五條悟一個人就行了。
現在想來，他的話可能對夏油傑產生了一些影響。
但這件事事，也許是五條先生心裏過不去的一道坎。
可因為五條先生是最強，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識忽略了五條悟。沒人去想親手殺死自己的摯友，五條悟該怎麽去調節心情。
他去看過五條悟，但他也不是安慰人的人。五條悟也不會對他袒露他的傷疤，但想來應該是很難受的。
也正因為這件事，在一些知情人眼裏，五條悟怪物的名號也更根深蒂固了。
“那他們能握手言和嗎？”虎杖看著一旁劈出來至少有百米的峽谷，不禁嘴角有些發苦：“你們覺得他倆打起來，這個小島還能存在嗎？”
釘崎野薔薇握著拳頭，恨恨道：“你看他們這樣，像是能握手言和的模樣嗎？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容易結束，留給美女的只會是不間斷的磨難。”
伏黑惠一頭黑線，“還不如想想他們倆打起來，我們有沒有機會逃吧。”
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人心都是偏的。哪怕知道五條老師殺夏油傑，也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在梅路艾姆看來也只是一個冰冷的答案。
特別是人死了之後，會讓人忽略掉其很多缺點，所以梅路艾姆更不會和五條老師握手言和了。“他們這一架打定了。”
七海建人點頭，甚至有條有理、很冷靜得分析著：“沒有機會，他們的領域都出類拔萃，兩個人都站在頂端……梅路艾姆的領域你們也體驗過了，只是單純跑，我們都跑不出他領域的範圍。”
夜蛾正道聲音很穩：“不要想太多，相信悟。”
他相信五條會處理好這一切的，那可是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少年，眨了眨眼，隨後舉起手指著自己坦然道：“我殺的。”
梅路艾姆心中隱隱有的預感終於得到證實，讓梅路艾姆有一瞬間的茫然，感覺這件事荒誕極了。
他早就知道這邊沒有他，所以傑一旦犯病，能夠制止他的人只有五條。
能殺死傑的人，也只有五條。
但這一切真的是太可笑了，五條殺了自己的摯友，他朋友殺了他哥哥。
難道事情就真的糟糕到了這樣的地步？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只有死亡才能結束這一切？
梅路艾姆心裏推測著七年前可能存在的情況，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五條這家夥退縮了。
在發現傑有異常，甚至是準備走上極端道路後，五條可能是迫於一些想法，沒有強勢的鎮壓傑，反而任由傑去亂搞。
也沒有發揮自己死皮賴臉的風格去糾纏傑，導致傑在另一條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到了下死手的地步。
當然，這只是因為他偏心夏油傑，事實可能並不是這樣。
梅路艾姆看著五條悟，心裏有些悶，連帶著聲音也有些低沈：“為什麽走到這一步？”
“這個問題真是難住我了，”五條悟像一只貓一般，瞪圓了眼睛，像是在思考。
隨後五條悟露出了委屈卻又帶著一些抱怨的表情，將手攤開，瞪大了眼睛，念念有詞，看起來像吐槽這件事很久了一般：
“沒辦法，傑他莫名其妙就去當詛咒師了，還當上盤星教的教主。教主誒！我都還在兢兢業業的打工，他直接翻身做了資本家！”
五條悟悶悶地說道：“去年還在東京發動了百鬼夜行，想奪取裏香。”
“裏香你知道嗎？就是被乙骨的愛詛咒成特級咒靈的一個女孩，結果傑反而被乙骨打成重傷。”
五條悟說著還比劃起來，看起來十分想找一個明白人，吐槽夏油傑當時的不靠譜：“我趕過去，傑就靠在墻上偏頭看著我，還對我笑。”
“傑那樣溫柔地看著我，他也不跑，也不給點阻礙，反而在那裏說什麽最後的時間了，我不說點詛咒他的話，”五條悟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變得平靜：“所以，我只好把傑殺掉了。”
哪怕五條悟說得再平靜，在淡然，也不能改變他下意識的用詞。
夏油傑當了十年的盤星教主，他真的不知道嗎？總監會真的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總監會甚至不止一次讓他去祓除夏油傑，但是都被他積極怠工給糊弄過去了。
他去盤星教很難嗎？盤星教又不會跑，一直都在那個地方，只是一個瞬移的事情。
十年前都能瞬移到盤星教，之後就不行了嗎？很難嗎？
很難。
他不想去面對傑，所以他十年間他好像一直有事，一直捉不到夏油傑，一直在出任務。
在傑襲擊高專的時候，他為什麽篤定傑不會殺真希他們？
因為他相信傑並沒有變，他走過去是想去殺掉傑嗎？當然不，他走得慢吞吞的，就是等傑放出他的咒靈、召喚他的手下。
他消極怠工又不是一年兩年，是十年。總監會早已經習慣，夏油傑跑掉是很正常的事。
但傑沒有，他知道傑累了，傑堅持不下去了，也許傑知道這條路是錯的。
他知道，傑也知道，但他們都沒辦法。所以，他只好埋葬自己唯一的摯友了。
梅路艾姆：“....”
很好，傑確實是被忽悠瘸了，還去做盤星教的教主。大概還回去殺親證道了，確實錯了，該被打。
但是.....
不知道梅路艾姆是怎麽做到的，直接把手憑空一伸，手臂直接不見了，像是被隱藏在了天幕之下。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身邊大概有異空間存在。果不其然，梅路艾姆從中抽出了一把劍。
"和我猜得大差不差，但人心都是偏的，你應該能理解吧？我在這裏沒有哥哥了。”梅路艾姆將劍從身後的空間取出，“我一般不用咒具。”
這個空間很小，只有五立方，裏面就只有這把劍。說來這把劍還是傑送的，正好，見證他揍五條悟。
他當然知道五條悟也很痛苦，不然也不會被獄門疆封印，但人都是會偏心的。
對於夏油傑和五條悟，他當然偏心夏油傑。
做人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學會偏心。或者說學會感情，他對夏油傑的感情比五條悟深。
“這意思是要認真了嗎？”虎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瘋狂搖晃著伏黑惠：“伏黑，現在怎麽辦啊？”
“五條老師也太誠實了吧。”釘崎無奈地吐槽。她聽完了，從她的角度來說五條悟沒錯，但她也知道在親屬眼中，事情不能一概而論。
“他剛剛劈開獄門疆沒用咒具。”脹相淡淡地開口道。
胖達搖搖頭：“所以他這是認真還是不認真？”
禪院真希冷漠臉：“看著就行了，總歸不至於在這裏死了。”
“你心真大。”
禪院真希反駁道：“要是禪院直毘人那家夥在這裏，你會知道什麽是心大。”
那是大戰在即，還躲在一旁喝酒的心大。讓人想起來都火大。
“所以——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個咒靈為什麽和我們在一起？”夜蛾正道看著脹相，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啊....這個有點覆雜。”釘崎表情有些猶豫，這要怎麽解釋？涉谷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七海建人接過話頭：“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這位脹相和虎杖都是加茂憲倫制造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存在一定的親緣關系森*晚*整*理。”
況且還能推測出加茂憲倫是真身上陣，真的懷孕生下了虎杖，其決心之堅定。
夜蛾正道：加茂憲倫？那不就是一百多年前的詛咒師？
感覺這裏面有大事的夜蛾正道直接把頭扭了回去，繼續觀察著梅路艾姆和五條悟的動作，“具體情況回去再說。”
正是因為了解七海建人，看他沒有動手，所以他才沒有直接動手祓除這個咒靈，只是沒想到其中的事情還挺覆雜。還是回去再慢慢說吧。
五條悟看著少年拿出咒具，表情依舊是輕松愜意，絲毫看不出有什麽壓力，反而饒有興致地說著：“哦？那我很期待。”
梅路艾姆看著五條悟，見人還沒反應過來，忍不住出聲吐槽道：“你的腦子真是因為六眼發燒，燒傻了。”
釘崎驚訝地偏過身子看著伏黑惠，詢問道：“用六眼會發燒？”
“應該是小時候，信息太多了，腦子承受不住。”伏黑惠道。
“老師真是辛苦。”虎杖愈發心疼五條悟。
“難為那家夥沒有燒成傻子。”禪院真希不鹹不淡地評價道。
“真希，”胖達對上禪院真希的眼神，又自動消音了。
五條悟委屈：“？？”不是，不是要打架，為什麽突然罵人？
五條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也這樣問了。
梅路艾姆深吸一口氣，“你真是一點也沒懷疑過傑為什麽一股腦叛變，去盤星教嗎？傑叛變前出的任務，你後面沒去看過嗎？”
“是不是普通人迫害咒術師？”他閉著眼睛想，都能想到那家夥的套路。
絕對是讓傑看咒術師有多慘，最重要的是："灰原是不是在傑出完任務後，或者出任務前死了？還有，九十九是不是和傑見過面？"
五條悟：“.…..”全中！
九十九由基確實來找過他，但他不在，所以找的傑，傑和他說過了。
五條悟臉上那股不以為意的表情早已消失，整個人瞬間陰沈下來。
當五條悟身上那種玩世不恭、游戲人間的表情消失後，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很可怕的氣勢，就像是一頭猛虎，終於開始亮出自己的獠牙。
五條悟小時候那種高高在上的非人感開始浮現，也正是因為窺探到了五條悟這一面，所以之前在涉谷的那幾個詛咒師，在見過幼年的五條悟後一直不敢冒頭。
五條悟很肯定：“九十九由基不可能有問題。”
雖然很生氣，但五條悟的理智還在，他並不認為九十九由基會叛變。
九十九由基雖然和他交際不深，但姑且在咒術界算是他信任的人之一。
從這個少年的言語之間，他能推斷出這個少年是來自異世界，而且對方知道的情報要比他多很多。
難道那個奪舍傑身體的家夥，之前就在盤星教？
十年前，他們為了找天內的屍體，搜遍了整個東京，最後找到盤星教總部，但那裏只有一群腦子有坑的教徒。
盤星教從平安時代流傳至今，一直很正常，所以他從未懷疑過。
況且除了他，沒人能殺掉傑，傑去盤星教那麽久，如果那家夥在裏面，傑不可能沒有察覺。
梅路艾姆將劍拿在手裏，隨手挽了個劍花：“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為什麽有時候聰明，有時候降智，難道六眼還是階段性燒腦？”
梅路艾姆不鹹不淡地說道：“九十九確實沒問題，但九十九是個什麽人，你應該知道。”
九十九是好人，同時也是個不在意周圍目光，堅持自己理想的人。
什麽意思呢？
就是九十九並不是那種看出你的迷茫，從而開導你的人。相反，她如果對你迷茫的方向感興趣，就會對你闡述自己的想法。
將她的想法灌輸給你。
傑迷茫的時候，遇上了九十九這個理論狂，九十九的研究就兩種，加上後續的事，會造成什麽後果，五條悟應該知道。
五條悟身上非人的氣息更重了，此刻的他看起來和之前判若兩人。身上頑劣的氣息一掃而空，整個人帶著點說不出的空靈。
這是虎杖他們第一次看見五條悟這般模樣，除了驚愕外，他們沒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有些驚訝於夏油傑的事情，看起來很覆雜。甚至還和離開的九十九前輩有關系。
五條悟正在進行頭腦風暴，夏油傑弟弟的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蛇，讓他回憶起了一些之前忽略掉的東西。
那人就連他不會把傑的屍體拿給硝子銷毀，而是入土為安都算計到了。
五條悟渾身的氣息驟然陰沈下來，“那個人死了嗎？”
“當然。”梅路艾姆拔劍，“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我揍起來就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死了？五條悟有些可惜不是他動的手，但立馬又興奮地咧嘴：“隨你。你叫什麽名字？傑怎麽樣？”
既然這個弟弟看的那麽清楚，另一個世界的傑應該沒有走上相同的道路吧。
梅路艾姆笑瞇瞇地拔劍：“梅路艾姆。挺好的，他當時犯病回來殺我，被我揍了。”
五條悟瞬間興奮，看起來八卦極了：“是嗎？感覺很好玩誒，你之前對他隱瞞了能力？”
不然傑不可能去殺梅路艾姆，梅路艾姆也不在傑殺戮的範圍內。
梅路艾姆不置可否，擡起劍一劃。
劍光閃爍，劍氣激蕩，整個天地仿佛都染上了劍上的銀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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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的…弟弟？？
他是進了獄門疆, 在裏面度過了幾十天沒錯，但外面應該還沒有五小時。
怎麽，這個世界終於瘋了, 幾個小時的時間, 傑又爭奪回了身體權，覆活了，然後回到幾年前造了一個弟弟出來？
然後這個階段還把他漏了, 忘記把他的記憶補全, 所以他沒有這個人的記憶？
拉倒吧，傑是獨生子誒！
但這個人他長得真的很像傑，骨齡也正常...醒醒吧，傑是獨生子！
但在六眼裏這人肉.體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力量也很強橫，又把他放出來, 應該不是騙子。
五條悟看著黑發紅眸的少年陷入了頭腦風暴, 一邊肯定一邊否認, 整個人分裂極了。
梅路艾姆看著熟悉又不熟悉的五條悟, 雙手抱胸, 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真的。現在該我問你了，傑是誰殺的？”
七年過去，五條悟的眼睛依舊是那抹比天空還要澄透的藍色, 但臉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看起來少了少年時的那股肆意, 但因為氣質的沈澱整個人看起來更帥了, 也更像一個人了。
他在學著做人，五條悟同樣也在。
五條悟的六眼讓他一出生就擁有了很多尊崇和關心, 眾人心懷鬼胎下堆砌的討好，又在六眼的觀測下無所遁形。
成年人皮下的骯臟, 被六眼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就算兒童時期被所有人尊崇、被灌輸神子無所不能，也確定日後自己會無所不能的五條悟成功生出了逆反心理。
並且越演越烈，讓其整個人都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觀測著這群人的舉動，思索自己需不需要成為一個人。
五條家造神的舉動，是成功的也是失敗的。
按照五條家的想法，他們能創造出一個符合他們的期望，端坐在高臺之上的神子。
剛開始確實是成功的，五條悟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一切都沒法入他的眼，就像真正的神明，冷漠而高貴。
但五條悟的六眼讓他能看清畢恭畢敬的背後，包藏禍心，多數利用。
所以神子長歪了。
但也沒有歪，五條悟依舊是神子。
踐行著只要你求救，那我就會幫你的原則，就像神明一樣，庇佑著很多人。
從神子到五條悟，這條路他走了很久。
高專時期的五條悟像人但還沒有成為人，但現在28歲的五條悟看起來真的融進人群了。
改變很大，至於為什麽改變這麽大，梅路艾姆不想去探究，總歸是一些不開心的事，多半是被總監會等人害的。
梅路艾姆一擊劈開了島嶼，直接讓地形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小島被分成兩瓣，間隔了幾百米的距離，形成了一個峽谷，島上一些山的海拔降低。
虎杖和釘崎等人躲在地形驟變，升起的巖石後，看著半空的兩人偷偷嘀咕著。
釘崎悄聲道：“伏黑，你知道夏油傑是誰殺的嗎？”
伏黑惠搖頭：“去年我不在東京啊，我回來只知道夏油傑襲擊了高專，在東京發動了恐怖襲擊。”
釘崎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啊，真沒用啊，伏黑，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關心，不知道去打聽打聽。”
伏黑惠：“....”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當時根本不清楚死去的夏油傑這麽重要，重要到只是身體出現就讓五條老師被封印？
“好啦，釘崎，伏黑一向不喜歡湊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虎杖為伏黑惠說了句公道話，然後悄悄地往七海建人挪動了幾步：“七海海，是誰殺了夏油傑啊”
七海建人陷入了無端的沈默，隨後開口道：“五條先生。”
“！！！”三臉懵逼，臉上的表情直接將其內心的想法暴露無遺，滿臉都寫著：真的嗎？天吶的驚愕。
“五條老師很痛苦吧。” 在涉谷時，虎杖聽機械丸說過，五條老師是在看到夏油傑後才被封印起來的。
敵人根本不可能讓老師發呆，所以夏油傑大概和老師的關系很好。
親手殺死朋友，他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但他只是想想，就難以接受。
如果伏黑和釘崎走上錯誤的道路，他下不了手。五條老師最後動手，應該是那個夏油傑真的做了什麽一些無法讓人原諒的事情，或者是夏油傑的請求吧。
“五條先生嗎？應該吧。”這是七海建人第一次在虎杖等人面前說出來不確定的話。
高中的記憶，不禁是困住了五條悟，還有他。
就算是現在，他也沒辦法說怪罪夏油傑的話。他其實挺理解夏油傑的。
他後面覆盤過夏油傑叛逃時間的原委，最終得出結論：灰原的死，也許不只是他心裏的一根刺，可能也是夏油傑的。
夏油傑那時候心態應該就在轉變了，可惜，他沒看出來，他沈浸在灰原死去的痛苦裏，好像說了一些自暴自棄的話。
比如什麽，要他們做什麽，有五條悟一個人就行了。
現在想來，他的話可能對夏油傑產生了一些影響。
但這件事事，也許是五條先生心裏過不去的一道坎。
可因為五條先生是最強，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識忽略了五條悟。沒人去想親手殺死自己的摯友，五條悟該怎麽去調節心情。
他去看過五條悟，但他也不是安慰人的人。五條悟也不會對他袒露他的傷疤，但想來應該是很難受的。
也正因為這件事，在一些知情人眼裏，五條悟怪物的名號也更根深蒂固了。
“那他們能握手言和嗎？”虎杖看著一旁劈出來至少有百米的峽谷，不禁嘴角有些發苦：“你們覺得他倆打起來，這個小島還能存在嗎？”
釘崎野薔薇握著拳頭，恨恨道：“你看他們這樣，像是能握手言和的模樣嗎？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容易結束，留給美女的只會是不間斷的磨難。”
伏黑惠一頭黑線，“還不如想想他們倆打起來，我們有沒有機會逃吧。”
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人心都是偏的。哪怕知道五條老師殺夏油傑，也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在梅路艾姆看來也只是一個冰冷的答案。
特別是人死了之後，會讓人忽略掉其很多缺點，所以梅路艾姆更不會和五條老師握手言和了。“他們這一架打定了。”
七海建人點頭，甚至有條有理、很冷靜得分析著：“沒有機會，他們的領域都出類拔萃，兩個人都站在頂端……梅路艾姆的領域你們也體驗過了，只是單純跑，我們都跑不出他領域的範圍。”
夜蛾正道聲音很穩：“不要想太多，相信悟。”
他相信五條會處理好這一切的，那可是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少年，眨了眨眼，隨後舉起手指著自己坦然道：“我殺的。”
梅路艾姆心中隱隱有的預感終於得到證實，讓梅路艾姆有一瞬間的茫然，感覺這件事荒誕極了。
他早就知道這邊沒有他，所以傑一旦犯病，能夠制止他的人只有五條。
能殺死傑的人，也只有五條。
但這一切真的是太可笑了，五條殺了自己的摯友，他朋友殺了他哥哥。
難道事情就真的糟糕到了這樣的地步？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只有死亡才能結束這一切？
梅路艾姆心裏推測著七年前可能存在的情況，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五條這家夥退縮了。
在發現傑有異常，甚至是準備走上極端道路後，五條可能是迫於一些想法，沒有強勢的鎮壓傑，反而任由傑去亂搞。
也沒有發揮自己死皮賴臉的風格去糾纏傑，導致傑在另一條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到了下死手的地步。
當然，這只是因為他偏心夏油傑，事實可能並不是這樣。
梅路艾姆看著五條悟，心裏有些悶，連帶著聲音也有些低沈：“為什麽走到這一步？”
“這個問題真是難住我了，”五條悟像一只貓一般，瞪圓了眼睛，像是在思考。
隨後五條悟露出了委屈卻又帶著一些抱怨的表情，將手攤開，瞪大了眼睛，念念有詞，看起來像吐槽這件事很久了一般：
“沒辦法，傑他莫名其妙就去當詛咒師了，還當上盤星教的教主。教主誒！我都還在兢兢業業的打工，他直接翻身做了資本家！”
五條悟悶悶地說道：“去年還在東京發動了百鬼夜行，想奪取裏香。”
“裏香你知道嗎？就是被乙骨的愛詛咒成特級咒靈的一個女孩，結果傑反而被乙骨打成重傷。”
五條悟說著還比劃起來，看起來十分想找一個明白人，吐槽夏油傑當時的不靠譜：“我趕過去，傑就靠在墻上偏頭看著我，還對我笑。”
“傑那樣溫柔地看著我，他也不跑，也不給點阻礙，反而在那裏說什麽最後的時間了，我不說點詛咒他的話，”五條悟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變得平靜：“所以，我只好把傑殺掉了。”
哪怕五條悟說得再平靜，在淡然，也不能改變他下意識的用詞。
夏油傑當了十年的盤星教主，他真的不知道嗎？總監會真的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總監會甚至不止一次讓他去祓除夏油傑，但是都被他積極怠工給糊弄過去了。
他去盤星教很難嗎？盤星教又不會跑，一直都在那個地方，只是一個瞬移的事情。
十年前都能瞬移到盤星教，之後就不行了嗎？很難嗎？
很難。
他不想去面對傑，所以他十年間他好像一直有事，一直捉不到夏油傑，一直在出任務。
在傑襲擊高專的時候，他為什麽篤定傑不會殺真希他們？
因為他相信傑並沒有變，他走過去是想去殺掉傑嗎？當然不，他走得慢吞吞的，就是等傑放出他的咒靈、召喚他的手下。
他消極怠工又不是一年兩年，是十年。總監會早已經習慣，夏油傑跑掉是很正常的事。
但傑沒有，他知道傑累了，傑堅持不下去了，也許傑知道這條路是錯的。
他知道，傑也知道，但他們都沒辦法。所以，他只好埋葬自己唯一的摯友了。
梅路艾姆：“....”
很好，傑確實是被忽悠瘸了，還去做盤星教的教主。大概還回去殺親證道了，確實錯了，該被打。
但是.....
不知道梅路艾姆是怎麽做到的，直接把手憑空一伸，手臂直接不見了，像是被隱藏在了天幕之下。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身邊大概有異空間存在。果不其然，梅路艾姆從中抽出了一把劍。
"和我猜得大差不差，但人心都是偏的，你應該能理解吧？我在這裏沒有哥哥了。”梅路艾姆將劍從身後的空間取出，“我一般不用咒具。”
這個空間很小，只有五立方，裏面就只有這把劍。說來這把劍還是傑送的，正好，見證他揍五條悟。
他當然知道五條悟也很痛苦，不然也不會被獄門疆封印，但人都是會偏心的。
對於夏油傑和五條悟，他當然偏心夏油傑。
做人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學會偏心。或者說學會感情，他對夏油傑的感情比五條悟深。
“這意思是要認真了嗎？”虎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瘋狂搖晃著伏黑惠：“伏黑，現在怎麽辦啊？”
“五條老師也太誠實了吧。”釘崎無奈地吐槽。她聽完了，從她的角度來說五條悟沒錯，但她也知道在親屬眼中，事情不能一概而論。
“他剛剛劈開獄門疆沒用咒具。”脹相淡淡地開口道。
胖達搖搖頭：“所以他這是認真還是不認真？”
禪院真希冷漠臉：“看著就行了，總歸不至於在這裏死了。”
“你心真大。”
禪院真希反駁道：“要是禪院直毘人那家夥在這裏，你會知道什麽是心大。”
那是大戰在即，還躲在一旁喝酒的心大。讓人想起來都火大。
“所以——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個咒靈為什麽和我們在一起？”夜蛾正道看著脹相，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啊....這個有點覆雜。”釘崎表情有些猶豫，這要怎麽解釋？涉谷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七海建人接過話頭：“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這位脹相和虎杖都是加茂憲倫制造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存在一定的親緣關系森*晚*整*理。”
況且還能推測出加茂憲倫是真身上陣，真的懷孕生下了虎杖，其決心之堅定。
夜蛾正道：加茂憲倫？那不就是一百多年前的詛咒師？
感覺這裏面有大事的夜蛾正道直接把頭扭了回去，繼續觀察著梅路艾姆和五條悟的動作，“具體情況回去再說。”
正是因為了解七海建人，看他沒有動手，所以他才沒有直接動手祓除這個咒靈，只是沒想到其中的事情還挺覆雜。還是回去再慢慢說吧。
五條悟看著少年拿出咒具，表情依舊是輕松愜意，絲毫看不出有什麽壓力，反而饒有興致地說著：“哦？那我很期待。”
梅路艾姆看著五條悟，見人還沒反應過來，忍不住出聲吐槽道：“你的腦子真是因為六眼發燒，燒傻了。”
釘崎驚訝地偏過身子看著伏黑惠，詢問道：“用六眼會發燒？”
“應該是小時候，信息太多了，腦子承受不住。”伏黑惠道。
“老師真是辛苦。”虎杖愈發心疼五條悟。
“難為那家夥沒有燒成傻子。”禪院真希不鹹不淡地評價道。
“真希，”胖達對上禪院真希的眼神，又自動消音了。
五條悟委屈：“？？”不是，不是要打架，為什麽突然罵人？
五條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也這樣問了。
梅路艾姆深吸一口氣，“你真是一點也沒懷疑過傑為什麽一股腦叛變，去盤星教嗎？傑叛變前出的任務，你後面沒去看過嗎？”
“是不是普通人迫害咒術師？”他閉著眼睛想，都能想到那家夥的套路。
絕對是讓傑看咒術師有多慘，最重要的是："灰原是不是在傑出完任務後，或者出任務前死了？還有，九十九是不是和傑見過面？"
五條悟：“.…..”全中！
九十九由基確實來找過他，但他不在，所以找的傑，傑和他說過了。
五條悟臉上那股不以為意的表情早已消失，整個人瞬間陰沈下來。
當五條悟身上那種玩世不恭、游戲人間的表情消失後，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很可怕的氣勢，就像是一頭猛虎，終於開始亮出自己的獠牙。
五條悟小時候那種高高在上的非人感開始浮現，也正是因為窺探到了五條悟這一面，所以之前在涉谷的那幾個詛咒師，在見過幼年的五條悟後一直不敢冒頭。
五條悟很肯定：“九十九由基不可能有問題。”
雖然很生氣，但五條悟的理智還在，他並不認為九十九由基會叛變。
九十九由基雖然和他交際不深，但姑且在咒術界算是他信任的人之一。
從這個少年的言語之間，他能推斷出這個少年是來自異世界，而且對方知道的情報要比他多很多。
難道那個奪舍傑身體的家夥，之前就在盤星教？
十年前，他們為了找天內的屍體，搜遍了整個東京，最後找到盤星教總部，但那裏只有一群腦子有坑的教徒。
盤星教從平安時代流傳至今，一直很正常，所以他從未懷疑過。
況且除了他，沒人能殺掉傑，傑去盤星教那麽久，如果那家夥在裏面，傑不可能沒有察覺。
梅路艾姆將劍拿在手裏，隨手挽了個劍花：“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為什麽有時候聰明，有時候降智，難道六眼還是階段性燒腦？”
梅路艾姆不鹹不淡地說道：“九十九確實沒問題，但九十九是個什麽人，你應該知道。”
九十九是好人，同時也是個不在意周圍目光，堅持自己理想的人。
什麽意思呢？
就是九十九並不是那種看出你的迷茫，從而開導你的人。相反，她如果對你迷茫的方向感興趣，就會對你闡述自己的想法。
將她的想法灌輸給你。
傑迷茫的時候，遇上了九十九這個理論狂，九十九的研究就兩種，加上後續的事，會造成什麽後果，五條悟應該知道。
五條悟身上非人的氣息更重了，此刻的他看起來和之前判若兩人。身上頑劣的氣息一掃而空，整個人帶著點說不出的空靈。
這是虎杖他們第一次看見五條悟這般模樣，除了驚愕外，他們沒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有些驚訝於夏油傑的事情，看起來很覆雜。甚至還和離開的九十九前輩有關系。
五條悟正在進行頭腦風暴，夏油傑弟弟的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蛇，讓他回憶起了一些之前忽略掉的東西。
那人就連他不會把傑的屍體拿給硝子銷毀，而是入土為安都算計到了。
五條悟渾身的氣息驟然陰沈下來，“那個人死了嗎？”
“當然。”梅路艾姆拔劍，“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我揍起來就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死了？五條悟有些可惜不是他動的手，但立馬又興奮地咧嘴：“隨你。你叫什麽名字？傑怎麽樣？”
既然這個弟弟看的那麽清楚，另一個世界的傑應該沒有走上相同的道路吧。
梅路艾姆笑瞇瞇地拔劍：“梅路艾姆。挺好的，他當時犯病回來殺我，被我揍了。”
五條悟瞬間興奮，看起來八卦極了：“是嗎？感覺很好玩誒，你之前對他隱瞞了能力？”
不然傑不可能去殺梅路艾姆，梅路艾姆也不在傑殺戮的範圍內。
梅路艾姆不置可否，擡起劍一劃。
劍光閃爍，劍氣激蕩，整個天地仿佛都染上了劍上的銀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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