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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可是雪,它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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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可是雪,它迷失了…

食堂裏趙小寶坐在對面繼續幹飯,王一點和張別鶴挨著坐,他倆吃飯快,擦完嘴後小王隊左右瞧瞧發現沒人註意他們,桌下的大腿撞撞他的,張別鶴湛藍的眼珠透過墨鏡的縫隙朝他看來。

小王隊使個眼色湊過去,而張別鶴配合貼過來。

兩人嘀嘀咕咕。

“你不在醫院好好待著跑出來幹什麽,你傷好了嗎你就浪。”

“呵,跟狗學的。”

“……你丫你才是狗,我沒開玩笑,一會兒我還得去審問嫌疑人呢,你趕緊回去!”

“我不回。”張別鶴漫不經心轉著手腕上那條價值不菲的銀色手鐲,口吻是典型不顧他人死活、有錢大少爺的任性,“你去忙唄,我坐你的位置,你下班我們一起回家。”

王一點嘴角微抽。

看張別鶴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為難的樣子,心裏有點不舒服。

張別鶴每次都這樣……做事不顧別人感受任性妄為,也不管他的行為會不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就像剛才,當著吃飯的局裏同事的面,直接說食堂飯是豬食給他惹麻煩……

胸口燃起小火苗,王一點深深吸口氣,壓下煩躁,勸自己當著這麽多同事的面不要和他吵,然而終究沒忍住語氣硬邦邦的嗆了他一句:“怎麽,你小孩子呀,還怕孤單。這麽怕要不要上廁所也陪著你呀,你煩不煩。”

然後說完了王一點就後悔了。

張別鶴他對旁人缺乏同理心和漠視,是成長環境帶來的,沒人教過他如何關心別人,察言觀色,顧及別人的感受,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只告訴他,你作為張家主家的唯一嫡子身份很高貴,你應該高高在上,不能被人看低張家。

王一點曾試著教給張別鶴,但多年過去,張別鶴還是只有他一個朋友,每次王一點勸他多學著和人溝通多交朋友,他都會說我有你就夠了。

張別鶴把他看的很重,所以他就更不應該拿話語刺痛他,別人說他張別鶴或許連眼皮都懶得睜,他說張別鶴,張別鶴是真會傷心的……

頓時良心不安的王一點連忙改口:“張別鶴,我不是……”

“怕啊。”

張別鶴握住手鐲,淡淡道:“我怕死了,你才知道?”

王一點:“……”

莫名的,他心中蒸騰出一丟丟難過,後來他意識到這點難過不是自己的,是替張別鶴的。

【他這麽擔心我,我還拿話懟他……】

【天呀,我也太壞了吧。】

沈默一會兒,桌下隔了條小小縫隙的兩個人的腿,其中一條靠過去,撞了撞旁邊的。

“……”

張別鶴睨著撅嘴想道歉但不服氣的奶牛警貓,幾秒後他把自己的腿靠過去,慢條斯理貼上某個笨蛋。

“……”

感受著透過布料源源不斷侵染過來的熱意,知道錯了耷拉腦袋的警喵大人,偷偷去看某人的臉色。

大少爺手撐著下巴,精致矜貴的臉龐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警貓大人面無表情收回目光,嘴角不受控制的翹了翹。

‘傻狗’//‘笨蛋’

暖暖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流動。

桌上他們各自看向一邊離得遠遠互相嫌棄。

桌下他們緊緊依靠不能分離地彼此支撐。

而桌的對面。

早就幹完飯縱觀全程的趙小寶:……

果然,我真的是不存在的幻之第三人吧:)

好想回家用小被幾蓋緊自幾,可是雪它迷失了雙眼,除了狗糧我什麽都看不見:)

……

“這就是我的位置。”

把大少爺領到自己的辦公桌,小王隊還狗狗祟祟冒著被老王串成貓肉串的風險,偷了包老王招待領導的雨前龍井,用自己的保溫杯給他泡了一壺。

臨走前王一點不放心的交代:“不要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別人搭話就算不想回答也嗯嗯兩聲,不許嘲諷別人的長相,不可以到處亂跑,尤其是領導的辦公室千萬別去,知道了嗎!”

張傻狗不耐煩的雙手插兜點點頭,小王隊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公輸一家他先審訊的是感染霸總病毒,把自己幻想成重生覆仇文霸總的公輸不起。

當公輸不起聽到哥哥買兇襲警,滿臉茫然,說:“我哥和你不是一夥的嗎?”

王一點:“……”行吧,他沒指望這小笨比知道什麽。

他轉而審問公輸信,對方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沒什麽表情,周身是反派角色失敗後一切都無所謂的死寂,空洞。

他見到王一點,淡淡道:“看來你運氣比較好。”

“是我朋友保護了我。”小王隊走進去,把本子扔到桌子上,居高臨下睨著他,“說實話,我很生氣。”

腦中閃過張別鶴躺在他懷裏緊閉雙眼的樣子,王一點心中火燒一樣。

“你最好快點交代是誰在幕後指使你的,別挑戰我的耐心,還有那個女孩薇薇,人被四樓的神秘人帶到哪兒去了。”

“我說了,人我雇傭的,其餘的神秘人和女孩薇薇我都不知道,她在那個房間住過,但她早就走了,至於原因——我看不慣我弟弟,就把他喜歡的女人帶到家裏搞,想爽一爽,不行?”公輸信道。

王一點似笑非笑盯著公輸信,說:“放!屁!”

公輸信臉猛地沈下去。

“張陽和你關系很好嗎。”小王隊忽然冷不丁問了句。

“什麽?”公輸信下意識說。

小王隊笑了,坐在桌上向下看著他:“張陽,你雇傭的撞我的人,怎麽?雇傭人家卻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公輸信:“……”

他臉色變了幾變,而王一點繼續說:“他已經交代了,雇傭他的人根本不是你,再說事情發生時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這麽短的時間你通過什麽方式雇傭的張陽撞人?”

公輸信剛要說話,王一點不耐煩地擡手擺了擺。

“別說用手機,你的手機已經送去檢查了,就算你說你發完短信刪掉了,警察的技術照樣能覆原,也別說你用的別人的電話卡,因為張陽的手機我們也拿到了,他壓根沒收到任何短信,他是通過雇主的電話行動的。”

“我提……”

“你提前不了,因為去而覆返是我們臨時做出的行動,在此之前你不可能因為我們要帶走你弟弟就雇傭人襲警,你弟弟被帶走,你巴不得呢。”

“……”

“……”

沈默一會兒,公輸信要了根煙,王一點去抽屜掏了盒抽出一根給他了。

公輸信邊抽煙邊低頭道:“除了是我雇人撞你,剩下我對你能說的話只有我要等我的律師,在此之前,我不會再說任何東西了。”

‘我能對你說的話’……這句臺詞就很意味深長了。

也許不是公輸信不說。

只是他寧可背這個黑鍋,也不敢說。

“我知道了,其實比起撞我的兇手是誰,我更想知道薇薇在哪兒。”想了想,王一點沖門外道:“趙小寶——”

門很快被推開,白白胖胖的趙小寶擠進來:“哥?”

“帶上他,我問話公輸夫婦時,你帶著他在旁邊的房間聽。”

“好嘞。”

公輸信被架起來,模樣很警惕,他盯著王一點終於打破了剛才的無所謂,像一頭病獅子對敵人無力又憤怒的威嚇,低吼道:“你想用我爸媽威脅我?他們年紀已經很大了,要是他們出了什麽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可惜趙小寶看似笑呵呵,手勁兒可不是吹的,連拉帶拖就把頻頻回頭罵的人帶走了。

詢問公輸夫婦時按理來說應該是分開,不過兩夫妻一不是霸總病毒感染者,二對撞人一事似乎並不清楚,還是報警人。

所以對他們只需要詢問,不需要審訊。

小王隊給兩夫婦倒了茶,看他們拘謹又畏懼地連連道謝站起來雙手接過去,一改剛才的冰冷,態度溫柔許多問了問四樓的空房間,問了問薇薇。

“我們真不知道樓上原來竟然還住人了。”提到這裏,兩夫婦表現的很害怕。

是啊,誰知道自己家原來還藏著個陌生人不害怕?

他們睡著後,沒準那人就在家裏肆無忌憚的走,進入他們的臥室,觀察他們的睡臉。

兩人估計離開警局寧可去住酒店,都暫時不會回那邊的別墅了。

至於薇薇,對於她兩人只知道她是某個不知名大老板的情人,在自家公司上班。

除此以外兩位老人想了半天,公輸夫人才猶猶豫豫地說:“我隱約記得誰提過,她以前學的美術,就在A市的國美大學,這學校在國內數一數二呢,能考上也算不容易了。”

國美大學?

小王隊暗中思量,隨後又透露了公輸信買兇襲警,並且已經招供的事情。

兩位老人聞言大驚失色,連說自己兒子不會的。

“我不會說這種謊話騙你們,也沒意義,等落實了公輸信大概要在監獄裏待上二十年。”

王一點說完,公輸先生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而公輸夫人一個勁兒掉眼淚。

單向玻璃另一頭的房間,看到父母的表現,公輸信臉上冰冷的表情略微松動。

“只是買兇這件事還不能確定就是公輸信先生,也有可能是別人,只是公輸信先生始終不肯交代,不知道為什麽……”

王一點意有所指地引導。

他本想問問公輸家公司有沒有受人控制,公輸信和什麽人有交往。

卻不曾料到哭泣的公輸夫人忽然擡頭道:“對,不是我大兒子幹的,是我小兒子!是……是不起做的……我,我家阿信那麽疼弟弟,肯定是為了弟弟才承認下來的!不起現在腦子不好使你們也看出來了,他能在他哥車下裝炸彈要害死他哥,就能找人襲警。”

“嗚嗚你們放過我家阿信,抓不起好了——”

王一點錯愕的看著她哀求的模樣,片刻漸漸反應過來。

而公輸先生沈默幾秒,也沙啞開口:“我夫人說的沒錯,是……不起做的。阿信一定是為了他弟弟,警察先生,我們可以為阿信作證,他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你們抓我的小兒子吧。”

“你們確定?”

“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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