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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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心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尤其是在鄉下。
鄉下的夜晚是很冷的。
臨睡前，月心在蕭睿的屋子裏放置了火盆，她自己用泥土做出來的。月蓮在前幾天已經把另一間空置的屋子裏放滿了柴火，此時正好烤火用。
每一個屋子裏都放了一個火盆，睡覺前把手腳烤的暖烘烘的。
那一夜，蕭睿睡到天大亮才起床。
起床以後，便吃到了熱乎乎的飯菜。那種家的感覺，很溫暖。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就那樣，蕭睿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便快到春節了。書院裏還沒有啟休，蕭睿依然每天去書院讀書。
清酒村離得青雲鎮有些距離，若是月心這樣腿腳好的，可能走一段時間的路，很快就到了。但是對於腿腳有些不方便的蕭睿來說就不同了。
他在來這兒的第二天，月心便給他雇了一輛牛車。
這輛牛車就像是村子裏的公交車一樣，每天卯時便在村頭等著了，然後搖搖晃晃的去青雲鎮，申酉交接之時便趕回來，也就是書院放學的時間，牛車便趕回去了。
若是願意坐車的，一次一文錢，有幾個常去鎮上的，便是月交，一個月十文錢。蕭睿就是屬於月交的。
每天坐著牛車去鎮上的書院，白天基本上不在家。
趕牛車的是村子裏的趙大爺，年輕的時候就趕車，是跟著大戶人家趕車，年老了以後，便自己弄了一輛牛車，既可以養活全家，又能方便周圍的村裏人。
蕭睿去書院以後，家裏便剩下了娘三個。
因為年關臨近，月心的生意便也好了起來。無論是糕點還是臭豆腐亦或者是蔗糖塊，賣的都很快。
因為她做得東西基本上賣去了百草堂，有很多人若不去百草堂根本買不到她家做的東西，所以來她家買東西的也很多。
月心就想著在家裏做個鋪子或者什麽，這樣可以方便一些。
這天，冷月蓮在旁邊靠著火盆編柳筐，月心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潘金花在火盆裏不時地燒著花生吃。
這段時間冷家的日子過得很舒服，唯一的一點就是爹爹冷玉貴還沒有回來。往常的時候都是過了正月十五回來。
尤其是過年這段時間，在外面乞討很順手。逢年過節，大家為了討個彩頭，對乞討的人也不會太吝嗇。
唯一讓潘金花不順心的便是月蓮的婚事，但是家裏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來提親的也很多，可是就沒有一個合適的。
之前在很窮的時候，那些怕冷家拖累他們的家庭，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可是想找個心儀的卻很難。
她便又想到了月心。
月心的這個相公雖然說不是真的，可是已經住到家裏來了。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了？誰還再給她提親呢？
“哎......若是蕭公子的腿腳利索，即使窮點也沒有什麽？可是，偏偏是個瘸子，以後月心可真是苦了你了。”潘金花突然之間便這樣嘆息起來，看得出對蕭睿的態度有些勉強。
月心放下手裏的石塊，擡頭看著她，道，“娘，說什麽呢？蕭公子最起碼幫了我們，再說了。他也沒有打算結婚啊？”
這次不僅僅是潘金花，就是月蓮也停止了手裏的動作，擡頭看著她，很不解地道，“他不打算結婚，豈不是害了你？雖然我們知道你和他是假的，但是外人怎麽知道，誰還會再給你提親啊？”
月心再次把頭低下，聲音很小，但是很有力的道，“不提親就不提親，況且我也不想結婚的。”
潘金花和冷月蓮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誰也不再說話了。
只是潘金花無奈的咽了一口唾沫。
月心的婚事她還不用太操心，畢竟家裏住著個女婿，不管真假，大家以為可都是真的。她擔心的還是月蓮，就是假的也沒有啊？
出門的時候，依然被人指指點點。只是現在沒有那麽明顯了而已。
傍晚的時候，落了雪。
小路上很滑，尤其是山路上，牛車走起來都很費勁。
月心便放下了手裏的活，沿著村頭的那條小路朝著青雲鎮的方向走。在村頭的時候，遇到了牽著牛車回來的趙大爺。
他看到走來的月心，便熱情的打招呼道，“月心，路太滑，牛車在路上翻到溝裏去了，大家都是走著回來的。你家的相公走得慢，現在還在後面呢。”
月心對他說了聲感謝的話，便快速的朝著前面奔去了。
月心什麽腿腳？
山裏人本就走路快，再加上她身上老婆婆畢生的功力都在那裏，她平時是故意不露出來，此時天色即將黑將下來。
蕭睿正一個人在山路上走，她能不著急嗎？
健步如飛，用了最大的力氣。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可以跑的這麽快？
不知道跑了多遠，等她看到前面那個晃晃悠悠的人影時，她一眼便認出了前面的蕭睿。是他，正是他。
清瘦單薄的身影，正孤零零的在小路上走著，不疾不徐。
仿佛根本不知道，天色已經很晚了，趕緊快步回家。
只是在看到月心的時候，他遠遠的就站住了，一動不動，就那麽直直地看著月心。
月心趕緊收住了腿腳，在他的面前停住。
蕭睿的目光深邃，而後帶著些許的驚愕，在看到月心的那個瞬間，他笑了。清冷的面容上，笑容很燦爛，很親切。
“天色很晚了，我有些擔心你。畢竟這是山路......”月心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低低的，後面的話語是沒有底氣的。
大家畢竟是假夫妻，其實不用如此上心的。
“謝謝，以後不必如此擔心，我也在山裏生活了多年。這樣的路還應付得來。”蕭睿淡淡的說著，聲音溫潤、清晰，很好聽。
月心只是笑了笑。
關於蕭睿她知道的並不多，她不知道他是哪裏人，不知道家中還有誰。前世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人在山洞裏住。
這一世依然是一樣的。
難道他就沒有家人嗎？
柳原最起碼還有娘，而他連娘也沒有。
大家這樣相處了一段時間，她以為他會在她的面前說出他的家人，至少說出有關於他身世的只言片語。
但是他什麽也沒有說過，仿佛他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什麽親人也沒有。
前世她不曾懷疑過柳原的身世，柳原本就是那樣的出身；而關於蕭睿的身世卻一直是個謎。
兩人就說了那兩句話，而後再沒有說什麽。雪後的山路異常的安靜，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在雪地裏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有一種遠離塵世的寧靜。
月心盡量走得很慢，和蕭睿並齊著。
蕭睿忽而道，“我其實是有未婚妻的，兒時定的娃娃親。這麽多年不再聯系，不知道她是否還在等著我......”
月心的身子猛然間頓住，他前世這麽多年沒有結婚，也沒有心儀的人，原來是他已經有了未婚妻？
“沒......沒事的......”月心低著頭，只是輕輕地道，“當時你只不過是為了幫我......”
蕭睿並沒有去回應她的話，只是道，“若是她這麽多年一直念著我，我定不會辜負了她......”
月心聽到這裏的時候，渾身發緊。若是前世的蘇桐也會對另一個姑娘說這句話，想必他也不會帶著她回來了。
那個瞬間的她，更覺蕭睿人品的高貴。明知蕭睿和她是假的，但是她心中依然澀澀的。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只是她再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和蕭睿肩並肩的在山路上走著，除了腳步聲和耳邊的風聲、鳥聲、樹枝聲，再沒有了其他的聲息。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冷月心忽而站住，對著他很小聲地道，“謝謝你！”
“也謝謝你。”蕭睿說完，再沒有說其他的，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
院子裏彌漫著肉味和飯香味，冷月蓮在看到兩人進了院子之後，一轉身進了柴房，道，“開飯了。”
現在的冷月蓮性格越來越開朗了，再不是之前的性子。
自那次之後，那個趙大光又來村子裏賣過幾次豬肉，冷月蓮都沒有去見他；甚至還找人來提過親，都被潘金花罵出去了。
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溫馨的吃著晚飯。
雖然潘金花對蕭睿並不是很滿意，但是她吃飯的時候，不停地給他夾著菜，一口一個兒子叫著。
她這一輩子就生了兩個女兒，在這樣的山村裏，沒有男丁都擡不起頭來，家裏好不容易住進來一個，哪怕腿瘸，哪怕是假的，出門的時候也很有面子。
沒事去村子裏閑聊的時候，走路也趾高氣揚的。
雖然女婿是瘸子，但是個讀書人啊？
村子裏能讀得起書的有幾個？也就那麽一兩個，而且還是家裏有條件的。一般的山裏小夥子長大了不就是繼續去山裏幹活嗎？
不管自己的女婿是不是秀才，單單是個讀書人，每天去書院讀書就可以羨煞其他人。
現在的潘金花走路都不用拄著拐杖了，使得村子裏的很多婦女沒事的時候，說她之前是裝的。
她的身子骨本就硬朗，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常年的心情郁悶不暢導致的心病，再加上吃不好。
一旦有點小病就站不起來了。
現在的身體則越來越好了，自是對外人的態度也逐漸好起來，尤其是對蕭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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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滴水成冰，尤其是在鄉下。
鄉下的夜晚是很冷的。
臨睡前，月心在蕭睿的屋子裏放置了火盆，她自己用泥土做出來的。月蓮在前幾天已經把另一間空置的屋子裏放滿了柴火，此時正好烤火用。
每一個屋子裏都放了一個火盆，睡覺前把手腳烤的暖烘烘的。
那一夜，蕭睿睡到天大亮才起床。
起床以後，便吃到了熱乎乎的飯菜。那種家的感覺，很溫暖。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就那樣，蕭睿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便快到春節了。書院裏還沒有啟休，蕭睿依然每天去書院讀書。
清酒村離得青雲鎮有些距離，若是月心這樣腿腳好的，可能走一段時間的路，很快就到了。但是對於腿腳有些不方便的蕭睿來說就不同了。
他在來這兒的第二天，月心便給他雇了一輛牛車。
這輛牛車就像是村子裏的公交車一樣，每天卯時便在村頭等著了，然後搖搖晃晃的去青雲鎮，申酉交接之時便趕回來，也就是書院放學的時間，牛車便趕回去了。
若是願意坐車的，一次一文錢，有幾個常去鎮上的，便是月交，一個月十文錢。蕭睿就是屬於月交的。
每天坐著牛車去鎮上的書院，白天基本上不在家。
趕牛車的是村子裏的趙大爺，年輕的時候就趕車，是跟著大戶人家趕車，年老了以後，便自己弄了一輛牛車，既可以養活全家，又能方便周圍的村裏人。
蕭睿去書院以後，家裏便剩下了娘三個。
因為年關臨近，月心的生意便也好了起來。無論是糕點還是臭豆腐亦或者是蔗糖塊，賣的都很快。
因為她做得東西基本上賣去了百草堂，有很多人若不去百草堂根本買不到她家做的東西，所以來她家買東西的也很多。
月心就想著在家裏做個鋪子或者什麽，這樣可以方便一些。
這天，冷月蓮在旁邊靠著火盆編柳筐，月心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潘金花在火盆裏不時地燒著花生吃。
這段時間冷家的日子過得很舒服，唯一的一點就是爹爹冷玉貴還沒有回來。往常的時候都是過了正月十五回來。
尤其是過年這段時間，在外面乞討很順手。逢年過節，大家為了討個彩頭，對乞討的人也不會太吝嗇。
唯一讓潘金花不順心的便是月蓮的婚事，但是家裏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來提親的也很多，可是就沒有一個合適的。
之前在很窮的時候，那些怕冷家拖累他們的家庭，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可是想找個心儀的卻很難。
她便又想到了月心。
月心的這個相公雖然說不是真的，可是已經住到家裏來了。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了？誰還再給她提親呢？
“哎......若是蕭公子的腿腳利索，即使窮點也沒有什麽？可是，偏偏是個瘸子，以後月心可真是苦了你了。”潘金花突然之間便這樣嘆息起來，看得出對蕭睿的態度有些勉強。
月心放下手裏的石塊，擡頭看著她，道，“娘，說什麽呢？蕭公子最起碼幫了我們，再說了。他也沒有打算結婚啊？”
這次不僅僅是潘金花，就是月蓮也停止了手裏的動作，擡頭看著她，很不解地道，“他不打算結婚，豈不是害了你？雖然我們知道你和他是假的，但是外人怎麽知道，誰還會再給你提親啊？”
月心再次把頭低下，聲音很小，但是很有力的道，“不提親就不提親，況且我也不想結婚的。”
潘金花和冷月蓮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誰也不再說話了。
只是潘金花無奈的咽了一口唾沫。
月心的婚事她還不用太操心，畢竟家裏住著個女婿，不管真假，大家以為可都是真的。她擔心的還是月蓮，就是假的也沒有啊？
出門的時候，依然被人指指點點。只是現在沒有那麽明顯了而已。
傍晚的時候，落了雪。
小路上很滑，尤其是山路上，牛車走起來都很費勁。
月心便放下了手裏的活，沿著村頭的那條小路朝著青雲鎮的方向走。在村頭的時候，遇到了牽著牛車回來的趙大爺。
他看到走來的月心，便熱情的打招呼道，“月心，路太滑，牛車在路上翻到溝裏去了，大家都是走著回來的。你家的相公走得慢，現在還在後面呢。”
月心對他說了聲感謝的話，便快速的朝著前面奔去了。
月心什麽腿腳？
山裏人本就走路快，再加上她身上老婆婆畢生的功力都在那裏，她平時是故意不露出來，此時天色即將黑將下來。
蕭睿正一個人在山路上走，她能不著急嗎？
健步如飛，用了最大的力氣。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可以跑的這麽快？
不知道跑了多遠，等她看到前面那個晃晃悠悠的人影時，她一眼便認出了前面的蕭睿。是他，正是他。
清瘦單薄的身影，正孤零零的在小路上走著，不疾不徐。
仿佛根本不知道，天色已經很晚了，趕緊快步回家。
只是在看到月心的時候，他遠遠的就站住了，一動不動，就那麽直直地看著月心。
月心趕緊收住了腿腳，在他的面前停住。
蕭睿的目光深邃，而後帶著些許的驚愕，在看到月心的那個瞬間，他笑了。清冷的面容上，笑容很燦爛，很親切。
“天色很晚了，我有些擔心你。畢竟這是山路......”月心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低低的，後面的話語是沒有底氣的。
大家畢竟是假夫妻，其實不用如此上心的。
“謝謝，以後不必如此擔心，我也在山裏生活了多年。這樣的路還應付得來。”蕭睿淡淡的說著，聲音溫潤、清晰，很好聽。
月心只是笑了笑。
關於蕭睿她知道的並不多，她不知道他是哪裏人，不知道家中還有誰。前世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人在山洞裏住。
這一世依然是一樣的。
難道他就沒有家人嗎？
柳原最起碼還有娘，而他連娘也沒有。
大家這樣相處了一段時間，她以為他會在她的面前說出他的家人，至少說出有關於他身世的只言片語。
但是他什麽也沒有說過，仿佛他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什麽親人也沒有。
前世她不曾懷疑過柳原的身世，柳原本就是那樣的出身；而關於蕭睿的身世卻一直是個謎。
兩人就說了那兩句話，而後再沒有說什麽。雪後的山路異常的安靜，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在雪地裏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有一種遠離塵世的寧靜。
月心盡量走得很慢，和蕭睿並齊著。
蕭睿忽而道，“我其實是有未婚妻的，兒時定的娃娃親。這麽多年不再聯系，不知道她是否還在等著我......”
月心的身子猛然間頓住，他前世這麽多年沒有結婚，也沒有心儀的人，原來是他已經有了未婚妻？
“沒......沒事的......”月心低著頭，只是輕輕地道，“當時你只不過是為了幫我......”
蕭睿並沒有去回應她的話，只是道，“若是她這麽多年一直念著我，我定不會辜負了她......”
月心聽到這裏的時候，渾身發緊。若是前世的蘇桐也會對另一個姑娘說這句話，想必他也不會帶著她回來了。
那個瞬間的她，更覺蕭睿人品的高貴。明知蕭睿和她是假的，但是她心中依然澀澀的。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只是她再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和蕭睿肩並肩的在山路上走著，除了腳步聲和耳邊的風聲、鳥聲、樹枝聲，再沒有了其他的聲息。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冷月心忽而站住，對著他很小聲地道，“謝謝你！”
“也謝謝你。”蕭睿說完，再沒有說其他的，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
院子裏彌漫著肉味和飯香味，冷月蓮在看到兩人進了院子之後，一轉身進了柴房，道，“開飯了。”
現在的冷月蓮性格越來越開朗了，再不是之前的性子。
自那次之後，那個趙大光又來村子裏賣過幾次豬肉，冷月蓮都沒有去見他；甚至還找人來提過親，都被潘金花罵出去了。
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溫馨的吃著晚飯。
雖然潘金花對蕭睿並不是很滿意，但是她吃飯的時候，不停地給他夾著菜，一口一個兒子叫著。
她這一輩子就生了兩個女兒，在這樣的山村裏，沒有男丁都擡不起頭來，家裏好不容易住進來一個，哪怕腿瘸，哪怕是假的，出門的時候也很有面子。
沒事去村子裏閑聊的時候，走路也趾高氣揚的。
雖然女婿是瘸子，但是個讀書人啊？
村子裏能讀得起書的有幾個？也就那麽一兩個，而且還是家裏有條件的。一般的山裏小夥子長大了不就是繼續去山裏幹活嗎？
不管自己的女婿是不是秀才，單單是個讀書人，每天去書院讀書就可以羨煞其他人。
現在的潘金花走路都不用拄著拐杖了，使得村子裏的很多婦女沒事的時候，說她之前是裝的。
她的身子骨本就硬朗，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常年的心情郁悶不暢導致的心病，再加上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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