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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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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

洛青站在上面半天不動,洛青沒動喻行也不問,就在邊上陪著,姜庚午不理解了,眼神示意道:“楞著幹什麽?下去啊?”

洛青側開身,攤開手掌,你行你先啊,沒想到這家夥還真行,帶頭就先下去了,看不出來,這細皮嫩肉的挺勇猛啊!

喻行第N次極其自然的牽起洛青的手,洛青…

臺階很陡,洛青剛踏出一步,看著腳底下黑黢黢的深不見底,就覺得有些暈臺階:“殤池同志,你這墓到底修了多少級臺階。”

殤池似乎情緒很不好,難得沒懟他但也沒搭理他,洛青想想要是自己死了幾千年,還親眼看著自己墳被人挖了,指不定還不如殤池淡定呢,於是自覺善解人意的不再啰嗦。

但殤池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墓被人挖了而心情不佳,他當初之所以給自己造如此多隱蔽機關的墓,也並非是怕被盜,而是有極其重要的原因的,只希望他們還不曾踏足這裏。

石壁凹凸不平,高懸的青銅燈,發出微弱的光,喻行握著洛青的手又緊了幾分,洛青看向兩只交握的手,心情有些覆雜,最後也微微加重了些力道。

姜庚午早就到下面了,擡頭看見兩人正手牽手慢悠悠的往下走,頓時覺得空間閉塞,有股濃重的戀愛酸臭味揮散不去。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真的好想對著這兩人口吐芬芳,索性也不虐自己了,轉過頭欣賞青銅門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九頭鳳凰。鳳凰倨傲的俾睨著他,威嚴而莊重,姜庚午一時竟看的呆住了,忘了移開眼睛。

“叫喻行那個朋友不要看鳳凰眼睛。”殤池提醒洛青。

洛青和喻行此時也已經到了門前,洛青一把拉過姜庚午:“別看!”姜庚午還沒完全緩過來,喻行直接給了他一腳,姜庚午今晚第二次以極不雅觀的姿勢趴在了地上。洛青無語,喻行和他這同學有仇吧,看著都疼。

“喻、行!”姜庚午趴在地上,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你給我等著,我特麽一定好好謝你。”

“嗯,不用客氣!”表情極盡挑釁。

洛青看喻行這囂張的姿態,發現居然有那麽點帥:“這臺階這麽陡,李平南他們擡著那麽大一個棺材怎麽下來的?”

殤池似乎放松了一些:“那些人不在這裏!”

洛青已經不想再問你怎麽知道這種話了:“我們怎麽進去?”

“這簡單,將你的血滴到坤位的凹槽裏。”

“簡單?感情不是要你的血。”洛青一臉黑線,上次從神婆家回來,不是說好正常畫符施法只需要用朱砂就行嗎?

姜庚午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探索機關的興趣,不是有洛青這個外掛嘛!於是心安理得的開始催洛青:“這門怎麽開,趕緊的。”

兩人眼巴巴的看著洛青,洛青無奈的感嘆:‘真像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兒,果然是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啊!’算了,那爸爸我就犧牲一下吧,帥氣咬破手指,結果帥不過三秒就尷尬了:“坤位是什麽位置?”

這貨是個傻子吧,沒等殤池回答,姜庚午積極的給他指了個方向:“坤位在這邊!”

洛青讓喻行用手機手電筒照著,才好不容易找到銅門左下角的一個凹陷處,手指上的血都已經快凝固了,他又擠了一下,擠出些新的血液,滴落在凹槽裏。

等了一會兒,門沒動,洛青自覺血浪費了,問殤池:“是不是我的血不管用。”

“再等等!”又過了有半分鐘,銅門發出‘哢嗒’一聲響:“好了!”

洛青輕輕推了一下沒推動,手上加重了力道,塵封千年的古門發出沈重的悶響,緩緩張開了一條縫,迎面落下簌簌灰塵。喻行將洛青拽到身後,自己上前一把將門推開,門開後人卻沒進去,洛青和姜庚午兩人好奇的伸長脖子,從他身邊擠了過去。

“好亮,那掛在上面比碗還大的不會是夜明珠吧!”洛青第一次拿正眼瞧殤池:“你當年真挺有錢啊。”

殤池沖著空氣翻了個白眼:“收起你那沒見過世面的嘴臉!”

“我去,這整個地下空間居然是一個鎮壓陣法。”姜庚午環視一圈,激動到眼睛發光:“如此大顆的夜明珠置於乾位,並在訟位,小畜位,同人位,履位以及大有位分別置純陽法器,所有陰位采用星宿連珠之法受制於至陽的乾位,而至陰的坤位則是用鎮壓者的血液,最絕的是那座艮位的雕像,這裏應該是要鎮壓一個至陰之物。這個陣法妥妥的是不放過,不感化,直接弄死的意思啊!可惜了沒用上,開眼了開眼了。”

有兩把刷子啊,殤池見姜庚午將陣法分析的很透徹,不由得另眼相看:“放我出來!”

洛青雖然覺得姜庚午有些能耐,但卻不敢擅自決定,將喻行拉到一邊:“殤池要出來。”頓了一下又解釋道:“這裏是他的墓。”

沒想到喻行半點也沒驚訝,涼嗖嗖的瞥了眼旁邊的姜庚午:“沒事,他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地埋了就是。”

洛青配合的露出白牙,陰惻惻的笑看著他,姜庚午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不就一時激動,介紹了一下這裏的陣法,至於嘛!

洛青掏出玉玨,剛準備咬手指,被殤池阻止了:“不用,在這裏不需要。”

殤池就這麽大大方方的從玉玨裏走了出來,形容實質,不像在洛青識海時那麽虛弱,膚色瑩白,眉間清冷,端的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氣勢。

洛青也是第一次這麽清晰的看清殤池的樣貌:“這雕像雕的是你嗎?不太像啊!”

殤池有些牙疼,他能說是自己手藝不精嗎?那必須不能:“雕像什麽的就是個形勢,雕那麽像做什麽?”

姜庚午直直的盯著兩人看,用手肘抵了抵喻行,被喻行無情拍開:“是我精神分裂了,還是洛青人格分裂了!這兩人怎麽那麽像!”

喻行沒理他,瞥了眼洛青和殤池,哪裏像了,最多近親的些許相似而已!

殤池沒再管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走到雕像後面招呼洛青過去,指了個地方讓他按下去,三米多高的雕像竟緩緩轉動了一個方向:“盒子拿出來,裏面是我們族中最隱秘的術法,非直系不能學,你一定要盡快研習透徹。”

“你就沒給我留點值錢的,本來見你這麽有錢,還以為下半生可以躺平了,結果就這,我還得給你賣命!”洛青吭哧吭哧的搬木箱,心中哀嘆。

喻行:‘要他的錢做什麽,我有錢,跟著我也可以躺平!’

“現在你能說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吧?”

“嗯!”殤池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動作看似隨意,姿態卻難掩風流雅致:“我是巫族公子,也是巫族族長之位的選定繼承人,十五歲那年按族規外出歷練,途經楚國時,結識了當時的楚貴族莫敖之子子時。”殤池停下,看向喻行:“你爸二十年前發掘的就是他的墓,你應當是去過了,離我的墓很近。”

“你兩年紀輕輕就把墓都給建好了,這是多盼著自己早死啊,所以你看看,老天爺成全你們了吧。”

“嘴不想要可以捐了。”殤池嫌棄的看著洛青就要開懟,不過架不住喻行這個護妻狂魔還在。

“繼續說,你們兩到底都幹了什麽,糾纏了兩千多年,還禍害了那麽多人。”

對於喻行指責他們禍害人的說法,殤池沒有反駁:“當年楚地連發大水,百姓死傷無數,子時的父親莫敖奉王命負責治水,卻成效甚微,王上震怒,要求莫敖限期阻止水患,否則便要取他首級向百姓謝罪。我與子時為救他父親,一直找到水患最為嚴重的地方查看,發現水患並非天災,而是上古兇獸九嬰在作亂。”

“九嬰是什麽東西?”洛青問。

“九嬰生於天地初分之時,是上古兇獸之一,當時天地靈氣厚若實質,產出了不知道多少強橫的靈獸怪物。這只九命老妖於深山大澤之中,陰陽之元氣氤氳交錯,幻化而生,乃是九頭蛇身,每一頭即為一命。因是天地直接產出,無魂無魄,身體強橫異常,是為不死之身,又加上有九命,只要有一命尚在,只需於天地間采集靈氣就能逐漸恢覆。它能噴水吐火,發出的叫聲如嬰兒啼哭一般,有九個頭,故稱九嬰。”

若是之前,洛青會覺得自己是在聽神話故事,可自從老爸出事後,他不得不相信,這世間有很多事情,很多東西都並非是人為臆造出來的,他們可能都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

喻行似乎是知道九嬰的:“書中記載,九嬰早被後羿射殺於北狄兇水之中,與你相隔了千年之久,怎麽會出現在戰國?”

“開始我也覺得奇怪,但我第一次和它交手的時候發現,這只兇獸的確重傷未愈,所以才建了這座地宮,初衷是要將它再次重傷後鎮壓在自己的墓底下的。大吉村這個地方原本是沒有人住的,跟子時的那塊墓地所在的地方,其實是一個太極八卦陣,我看好這裏天然的卦象優勢,帶他來看過,卻沒有告訴他這間地宮的存在。”殤池苦澀的一笑,他當初沒告訴子時地宮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打算用所有法力註入石像用於鎮壓九嬰,屆時自己勢必會重傷,他擔心子時會阻攔,所以才隱瞞了他,想不到會有一天這裏所準備的一切都終將用於他的子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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