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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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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去大興安嶺的行程很快安排好,談心帶上兩支樂隊的大小夥子們,再加上跟拍的導演和工作人員,接近二十人,帶著行李在平臺公司集合,坐上大巴一起趕赴機場。

他雖然沒問,但沈由衷主動報備,表示自己會在機場和他們會合。

他們這一撥基本都是素人,談心自己也不算什麽當紅明星,再加上行程保密,因此沒有粉絲來接送機,場面十分清爽。

沈由衷就在托運的地方等著他,身邊還帶了助理葉衡和自己的專職司機,這倆算他的心腹,帶出來一起旅游,順便兼職保鏢。

談心一聽,立刻就笑話他:“保鏢還帶保鏢?真洋氣。”

“他們護著我,我護著你,沒毛病。”沈總向來有理有據。

葉衡禮貌地向談心致意:“談先生。”

旁邊是四十多歲矮胖矮胖的司機,向他慈祥地笑了笑。

這倆人論身板,確實沒有沈由衷更像保鏢。

雖說經過《漠河舞廳》的合奏,談心非常認可沈由衷的藝術造詣,也承認他算是演奏家級別的薩克斯風手,但內心還在掙紮,不想跟他過分接近。

拋去很多細節和身不由己不談,自己一個不想談感情的浪子,要跟一個熱烈的追求者,跑去愛情聖地打卡,聽著就很怪異,還顯得自己好像是個玩弄感情得渣男。

更別提完全能夠想象到這一路上會充斥著多少無聊的粉紅泡泡,而沈由衷肯定會不失時機地營造出各種酸臭的愛情氣息來試圖向他發起進攻。

而且現在這個人看起來更危險了,不僅身體對他充滿了吸引力,還加了音樂濾鏡,讓人非常難以抗拒。

總之就是一趟顯而易見的糟心之旅,而談心還不得不去。

神啊,救救我吧!

倆人都是頭等艙,沈由衷毫不猶豫地拽著他走頭等艙通道,安檢過後就在休息室等待,之後直接提前登機。

經過五個多小時的飛行,大家平安落地,外邊天寒地凍,所有人在機場裏就套上了厚厚的羽絨服。

此前談心還取笑沈由衷,說他會不會因為有外貌包袱而堅持“美麗凍人”,沈由衷言之鑿鑿地聲稱自己硬件抗打,沒有在怕的,但是這會兒就見葉衡從他的皮箱裏拽出了一件挺括的毛領夾棉皮夾克,根本不是看不出身材的羽絨服!

“謔,這件得有個五六七八斤吧?”談心接過來拎了拎,揶揄他,“不嫌沈?能保暖?”

沈由衷就著他拎衣服的空當,把右手袖筒套上,面色坦然:“目前沒有那麽冷,也就零下七八度,一會兒坐上車還能開暖氣,穿羽絨服太熱。”

呵,就是借口。

談心扒拉開自己的旅行箱,拿出厚厚的長款羽絨服套上,這還是大學時候他們音樂學院統一定制的,跟體育生的那種很像,長到腳踝,能把人一整個裹起來,暖暖的很安心。

只不過為了以示區別,他們學院定制的是毫無人性的純白色,以至於基本沒有學生穿,怕弄臟了不好洗,他也是懶得為了這兩天之旅買件新的,才把這壓箱底的衣服找出來。

他身形瘦削,穿著再厚的羽絨服也不會顯得臃腫,即便是非常顯胖的白色,看上去也只是比平時圓潤了些,配上同樣圓圓的丸子頭,整個人看起來圓滾滾,可可愛愛。

當然這是沈由衷的感受,談心對此一無所知,他只是在打量對方這深棕色皮夾克、牛仔褲和防寒靴,的確是型男,看起來像是來走秀的。

談心覺得倆人實在純愛不起來就在這裏,因為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太熟悉,就算隔著衣服欣賞,腦子裏也可以把那礙事的東西扒光光,再不可控制地閃過一些限制級畫面,攔都攔不住。

他是這樣,也相信沈由衷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麽這人非要跟自己過不去。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還有自我折磨這個愛好呢?

腦子裏流著口水,思緒一時間離家出走,不小心臉頰就被人捏了一把。

談心擡頭怒視沈由衷:“?!”

“抱歉,你太萌了,我一時沒忍住。”沈由衷又繼續輕輕捏了捏,“你扣我分吧。”

“什麽分?”

“被追的人對追求者不是都有積分本嗎?做得好就加分,做不好就減分,等到分數合格就可以交往了。”沈由衷看起來非常一本正經。

談心絕望地閉了閉眼,嫌棄道:“我沒打算接受什麽追求,沒有那玩意兒!沈由衷你給我正常一點!”

這霸總是吃了多少本愛情小說!

沈由衷當然是故意的,因為最近他有點點喜歡看談心抓狂的樣子,比表情管理到滴水不漏的模樣不知道可愛了多少。

“沒有就好,這樣就不用扣分了。”他表情誇張地松了口氣,又得寸進尺地捏了捏對方的耳朵。

談心一巴掌扇開他的手:“不扣分你也沒戲,都說了別愛我沒結果!”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捏得,臉和耳朵卻有點微微發燙。

一轉頭對上葉衡吃瓜的眼神,頓時又想打包離開地球。

沈由衷在他下屬面前也是這樣嗎?有空問問。

不,不問,我為什麽要對他平時什麽樣感興趣?!

出機場之後音綜成員們全都戴上麥克風,導演組扛攝像機開始跟拍一段。

沈由衷不出鏡,只能遺憾地離談心遠一點,但並不妨礙他目光時刻追隨,但坐車的時候,樂隊成員們坐大巴,他只能帶著助理和司機坐租來的SUV。

時間有限,一行人率先趕往打卡地,塔爾根的愛情小鎮……東北方向5.5公裏的望月山景區。

主要是愛情小鎮可觀光的面積不大,趁現在白天先去景區轉轉,看一眼那裏的怪石還有附近的風景。

一路上,談心都在好奇地望著窗外,看著外邊不同於城市的疏闊風景,看皚皚白雪,覺得實在美不勝收,他被困在城市裏很久了,有些盼望過一過“在路上”的生活,去感受不同的風景,感受人間煙火。

車上素材就拍了一會兒,很快導演們也關閉了機器休息,大家各自聊天。

他跟旁邊的謝田青和錢兔無量的隊長孫芒聊了會兒他們各自要競演的歌曲,都覺得心裏特別有譜,很快就開始閑聊。

“比賽完了有什麽打算?”談心問道。

孫芒撓了撓頭:“估計趕論文還有找工作吧。”

他們幾個都是大四黨,畢業季的下半學期,顯然就是這個主題,音樂夢想可能得放一放。

謝田青倒是沒有學業困擾:“是嗎?我們過了春節決定全國巡演,還想叫上你們和魔鬼糖呢,畢竟大家一個‘師門’的。到時候買一輛大巴,噴上塗鴉,開著走遍全國,多帶勁!”

“艹!別勾引我啊!”孫芒眼睛都綠了,滿臉寫著“想去”。

謝田青壞笑著說:“來吧來吧,能跑幾站是幾站,論文路上也能寫,到時候回去答辯就是了。工作這不更方便了,咱們去哪個城市,你們就隨機參加一把當地的招聘會,這不比待在一個地方強?”

“好主意!”孫芒立刻豎起大拇指,“我去跟他們商量商量!”說罷就挪到他隊友那邊的座位去了。

談心想的是另一件事:“田青,音綜要是拿了冠軍的話,可能會簽他們的唱片公司,估計你們之後不會那麽自由。”

“我又不見得能拿冠軍,先不操心這個。”謝田青轉著手上的指尖陀螺,懶洋洋地說,“巡演是我們幾個一直以來的小目標,寒假音綜播了之後,我們怎麽說也得比之前名氣大點,有了巡演的群眾基礎,這會兒不去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談心疑惑地看他:“以後怎麽會沒有機會?”

“哥兒幾個都是跟家裏大吵一架才跑出來參加比賽的,說不定過了這把癮,之後就得被抓回家繼承家業了。”謝田青遺憾地說。

談心:“……”

跟你們超級富二代很難平等對話。

謝田青想到什麽,突然興致勃勃地說:“談老師,你要是有檔期的話,巡演你也來唄?導師帶隊,我們也有定海神針,食宿全包!”

這個提議戳中了方才談心的一閃而過的念頭,他是真的有點動心,自己沒有樂隊,估計也很難再去組建一個樂隊,轉行玩地下搖滾,開著大巴車跑遍全國這麽帶勁的事兒對他充滿誘惑。

他還沒老,也還想沖一把,跟著異特龍他們一起幾乎可以算是近在眼前的機會。

“不用,我要去的話,咱們一起分擔開銷,這點錢我出得起。”談心現在還不敢打包票,巡演路上不見得每一場演出都能賺錢,最後算下來是賺是賠還不好說,畢竟整個工作室還靠自己養活,他不好任性。

參加音綜,他的費用應該是最低的,這點收入刨去稅費和自家工作室的員工工資、水電房租之外,還能有多少盈餘也未可知。

當然,不至於窮得揭不開鍋,所以他心裏隱隱興奮了起來,覺得可以一試。

謝田青滿懷期待地問:“那怎麽樣?去不去?一樣也不是每站都得參與,隨來隨去,咱們就是這麽任性。”

“我考慮一下。”談心說,“反正年後嘛,我提前給你答覆。”

謝田青比了個“OK”的手勢:“期待哦,談老師。”

有了這麽一個亟待思考的問題,談心的心裏像是有了個目標,突然變得充實起來,從春到夏,走遍全國開巡演,從料峭春寒看到繁花似錦,去看不同的風土人情,唱歌給不同的人聽,該是多麽難得的體驗!

只是粗粗一想,他荒蕪的內心就就好像投下了一把草種,風一吹就蓬勃生長起來。

到了望月山景區,沈由衷從自己的越野車上下來,看見談心,覺得他整個人好像跟之前有點不一樣。

“車上發生了什麽?看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他拿了一個毛茸茸的黑色耳罩給對方罩上。

談心暫時不想告訴他,畢竟自己也還沒決定,於是轉移話題,先把耳罩取下來檢查,果然發現問題:“為什麽上邊有兩個貓耳朵?”

“不可愛嗎?”老狐貍很擅長用反問來回答問題。

這當然是他的小心機,來之前就買好了,想要打扮自己的小貓咪,說著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頂灰色的毛線帽,也是貓耳款:“不喜歡耳罩,戴帽子也行。”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貓奴?”談心狐疑地看著他,這會兒覺得確實需要戴點什麽,拉緊了羽絨服拉鏈之後脖子不透風,耳朵還真的涼颼颼的。

但眼前這兩樣都很讓人羞恥,他想了想說:“你挑一個,剩下的那個我戴。”要丟人一起丟。

沈由衷毫不猶豫地把帽子遞給了他:“你戴這個吧,包著頭更暖和。”

很有道理,談心不疑有他,雙方做了交換。

這帽子很厚實,裏邊是搖粒絨的,非常擋風,反正戴上自己就看不見貓耳朵,眼不見為凈。

他正要好好欣賞沈總戴貓耳的光輝形象,手都伸進兜裏要掏手機拿出來拍對方黑歷史了,卻見沈由衷是把頭箍部分拽到了後腦勺下邊戴著,耳罩護住了耳朵,貓耳美美在毛領裏隱形,正面看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

談心:“!!”

老狗就是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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