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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金林看著收拾妥當,準備出發的寧思源和雲善濟兩人,不停地抱怨著,“我說,我剛來,你們就要走,你們這事辦得也太不講究了吧。”

寧思源敷衍的解釋,“我們這不是有事兒嗎?本來我們打算昨天就走的,後來想想和你金陵一別也有些日子了,就特意多留了一天,想著和你見個面告個別再走。我們這麽有心,你怎麽還不高興了。”

金林才不相信寧思源呢,“什麽多留一天,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故意撇下我們,好兩個人出去瀟灑。”

寧思源被他戳中了心思,也不覺得難堪,“我說金林,你差不多都行了。雖說我們不能親自好好接待你,可我們特意把雲南給你留下了啊,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把雲南也帶走,把吳怨給你留下,你覺得怎麽樣。”

雲南很同意:“好啊!”

金林瞪了他一眼,“怎麽,你也不歡迎我。”

雲南趕緊說:“沒有沒有,我是說金林大哥也一起去,正好人多熱鬧。”

寧思源不同意,金林也不同意,“不行,我還約了月姐姐來雲盤山玩呢。”

雲南疑惑,“月姐姐,誰呀?”

金林:“武林第一美人月仙子啊,她說叫仙子姐姐太矯情了,就讓我叫她月姐姐。”

雲南驚喜:“武林第一美人也要來我們雲盤上,那我們雲盤山豈不是又要出名了。”

雲善濟看場面終於穩定了下來,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吩咐雲南:“既然月姑娘要來,那雲南就留下來幫忙接待吧,你對雲盤山最是熟悉,好好替我盡盡地主之誼。而且,馬上就要入冬了,入冬事宜最是繁瑣,你留下來幫幫雲伯,也省的雲伯忙不過來。”

雲南見雲善濟開口提到雲飛,只好失落的說,“好吧。”

寧思源高興了,上去一手摟住金林,一手摟住雲南,“好了,兩位少俠。別不開心了。這樣吧,我答應你們,回來的時候,一定給你們帶禮物。”

雲南開心地點頭,金林切了一聲,小聲嘀咕:“重色輕友。”

九歌忙了一整天,終於忙完了一場盛大的堂會,就和明州歌舞班的班主打了聲招呼,“周班主,我看這裏也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了,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

周班主:“九歌姑娘,我看天快黑了,九歌姑娘一個人回去怕不安全,還是稍等一會兒,和歌舞班一起回吧。”

九歌搖頭,不知為什麽,她今天尤其的累,身子沈得不行,“不了,天色雖晚,但還沒有到晚飯時辰,路上行人眾多,不會有事的。”

周班主猶豫了一會兒,看九歌臉色確實不好,就說:“行吧。我看姑娘確實累得不行,那你就先回去歇著吧。”說著又吩咐九歌身邊的小丫頭,“扶著點你們姑娘,路上機靈點。”

小丫頭點了點頭,就扶著九歌出了門。周班主看著出門的九歌,臉色擔憂。

九歌走在路上,只覺得頭疼欲裂,站也站不住,只得把自己的身體往小丫頭身上靠。可小丫頭不過十二三歲,哪能扶得住九歌,倆人一塊摔在了地上。

“姑娘,你怎麽了。”小丫頭看九歌暈了過去,急得失了分寸,跪在地上搖著昏倒在自己肩膀上的九歌,“姑娘,你醒醒,你可別嚇我啊。”

這時街上還有人,看見兩位姑娘摔倒在地,都圍了上來,其中就有一對夫婦上來詢問,“姑娘,你們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小丫頭搖不醒九歌,正孤助無援,見有人主動上來幫忙,趕緊點頭,“這位大姐,剛才我們姑娘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頭疼,現在還暈倒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扶一把,送我們回去,我們就住在那個胡同裏住,很近的。”

女人順著小丫頭的手指一看,那胡同不過二三百米,確實很近,就對自己男人說:“三郎,我看她們兩個姑娘也怪可憐的,要不我們搭把手,送一送她們吧?”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兩人幫小丫頭扶起來九歌,男人背起九歌,女人和小丫頭緊緊跟在後面,一起進了胡同。

今日月仙子擺脫了林瑾霖,心情正是愉悅,就站在窗戶上看風景,冬天晚的早,不過晚飯時辰,天就幾乎不見了亮色,好在街道上點上了燭火,照亮了來來回回的行人,這些匆匆忙忙趕路的都是有家可歸的人,月仙子有點羨慕。

月仙子站了一會兒,覺得起風了,有點冷,正要關了窗戶,下樓吃晚飯。就在她探身關窗戶時突然見到一個女人敲暈了一個小女孩子,然後背起來和旁邊的男人嘀嘀咕咕,那個男人身上也背著一個人,天色太暗,月仙子看不清幾個人的面容。但能肯定他們不是在幹什麽好事,她當即破窗而出,踏著輕功朝男人女人飛奔而去。

女人得了手,對男人說,“趕緊走,公子還等著呢。”

男人點頭,讓女人走在前面,兩人悄悄一拐,就換了一條胡同,去的顯然不是明州歌舞班的臨時住處。

“放下他們。”月仙子輕功一轉,落在了女人前面。

“月仙子。”女人明顯認出了月仙子。“你怎麽在這裏?”

“自然是在這裏等你。”月仙子亮出佩劍,“你們放下她們,我也放你們一條生路。”

女人往後退了幾步,對身後的男人說,“你先走,這裏交給我。”

男人點頭,背著九歌轉身就跑,月仙子豈能讓男人走,亮出佩劍就要往男人刺去。這時,旁邊的女人猛的起身,將自己身上的小丫頭掀了下來,撲通一聲,也不知道得有多疼,疼醒的小姑娘又疼暈了過去。

月仙子和女人正面對上,只見女人手上拿了一件匕首,鋒利無比,女人手腕飛速一轉,眼看匕首就要往月仙子脖子上劃去,月仙子趕緊退後,驚訝的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一眼跑走的男人,兩相取舍了一番,月仙子就對女人來了個燕子點水,晃了女人一招,去追那個男人。女人被虛晃一招,慢了幾步,追上月仙子時,就見男人已被刺破了雙臂,九歌也被月仙子接住放在了墻邊。

“走還是留?”月仙子持劍而立,問女人。

女人看了看月仙子的長劍,又看了看自己的匕首,她在武器上就吃了虧,更何況還帶著一個沒用的男人,女人心中惱恨,惡狠狠地看了月仙子一眼,對男人說,“我們走”。

等女人帶著男人走了以後,月仙子收起佩劍,蹲下去查看墻邊的女人,等看清女人的面容,月仙子覺得甚是眼熟,“這不是九歌姑娘嗎?”

雲善濟最後還是決定騎馬去江北,不為其他,就為了快。寧思源對這個雲善濟這個決定十分的不滿,但是又無法反駁雲善濟的觀點,“宋紫川說那個金爺幾日前就已經出發了去了江北,若是我們再不快馬加鞭,怎麽可能在他們之前趕到江北呢。”只好同意。

“阿念,累了吧,早點休息。”寧思源給雲善濟收拾好床鋪,說是床鋪,其實不過是鋪了層幹草,墊了兩層鬥篷而已。

雲善濟搖頭,“昨日就是師兄守得夜,今日還是我來守夜,師兄休息一下才是。”

“我守前半夜,你守後半夜。”寧思源沒有同意雲善濟的想法。

“不行。”雲善濟也十分堅定,“昨日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還不是你守了一整夜。”

“那是因為半夜我睡著了,我睡著了,我怎麽叫醒你啊。”寧思源強詞奪理。

雲善濟心想,我信你個鬼,睡著了還能記得添柴火,我早晨起來,那柴火還燒的旺旺的呢。

寧思源也覺得自己這個借口有點牽強,就退了一步,“這樣吧,你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明日我們不趕夜路了,住客棧,都好好休息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雲善濟有些猶豫。

寧思源明白雲善濟的擔憂,“那個金爺帶的是一個商隊,商隊裏又帶了那麽要被賣的普通人,腳程能有我們的一半都不錯了,我們偶爾住一次客棧,不打緊的。”

雲善濟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就點了點頭,“那你睡吧,我今天守前半夜。”後半夜我也不叫你。

寧思源怎麽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也不勸他,反正勸不了,就說:“好。”

雲善濟滿意了,寧思源笑了笑,去躺在鬥篷上睡覺,說是睡覺,其實就是瞇著眼睛偷偷看雲善濟,困意襲來時,他就默默在胳膊上掐自己一下,讓自已強忍著不睡。這不是寧思源矯情,實在是雲善濟的身體不允許他如此奔波。

要知道雲善濟小時候溺過水,還被水中的石頭刺穿過後背。這就註定了雲善濟這輩子既受不了涼,又受不了熬夜,否則一定會大病一場。

寧思源溫柔的撫摸著一躺在鬥篷上,就立即睡著了的雲善濟,心裏一片柔軟:傻阿念,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師兄少睡點怕什麽。

雖然風餐露宿,寧思源也覺得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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