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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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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蕭寧焰臉色頓變, 猛地站起來,雙眼緊緊地盯著紙上那行字,聲音出奇地陰沈下來, “周桓,你不要一句淫詞艷曲就給收買了。”

他別的都不怕,就怕容淑儀來這一手。

周桓對容淑儀詩詞才華的傾慕, 蕭寧焰十分戒備。

“殿下, 你覺得容淑儀的詩詞才華怎麽樣?”周桓笑道,眼睛微微彎起,表情十分淡定。

蕭寧焰的臉色沈下來, 雖然他不想承認, 但容淑儀嘴裏念出來的詩詞, 確實足以驚嘆整個文壇,乃至於連飽讀詩書之士也以背誦她的詩詞為榮。她的名氣之響,讓眾多文人擠破頭顱也要見她一面, 周桓便是其中之一。

“她的詩詞才華,舉世無雙,絕無僅有。”

“殿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容淑儀嘴裏念出的那些詩詞,一首一首風格迥異, 跨越廣大, 題材多變,一會兒婉約, 一會兒豪放,一會兒田園風景, 一會兒又經世學問。殿下難道相信那些浩瀚繁多的佳詞名篇當真是出自容淑儀之手?

蕭寧焰瞇了瞇眼, 臉色變得嚴肅,“周桓, 你的意思是,這些詩詞並不是她寫的?”

周桓一臉肯定點頭,揚了揚手中那張寫著一句詞的紙,“原本我也不確定,昨天容淑儀把這句話送給我的時候,她曾告訴我,這句詞是專門為我而寫。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因為在我那個夢裏,我也夢到過這句話。不單單是夢到了一句話,而是夢見了整首詞。夢裏這首詞壓根就不是容淑儀所寫,而是出自一個叫李之儀的詞人。”

蕭寧焰一陣沈默,須臾,聲音低沈地說:“你可記得那首詞?”

“自然記得,‘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周桓記得清清楚楚。殿下是知道的,我現在什麽詩都不會寫了,就連詩詞格律,也全部忘得一幹二凈,所以我不可能臨時編出一首詩。”周桓說著咽了咽口水,擡頭望向蕭寧焰,“殿下不會覺得我在說謊吧?”

蕭寧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話鋒一轉道:“周桓,把你夢到的與她有關之事,都告訴本王。”

周桓略一思索,點頭,“好吧,關於那個夢,周桓其實是對殿下有所隱瞞的。因為太過離奇了,周桓害怕殿下怪我造謠生事,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把夢裏的內容完完整整說出來。現在我相信殿下,我想殿下也把我周桓當成了自己人,無論事情如何離奇,我都要把我夢到的關於容淑儀的全部內容通通告訴殿下。

“你盡管說,詳詳細細地說,本王心裏自有判斷。”

“殿下肯定也覺得奇怪吧?天底下哪裏會有母親忍心置親骨肉於死地的呢?何況其中一個孩子還不到六歲!殿下,容淑儀根本不配做母親,而且,她也不是殿下和寧遠的母親。”

蕭寧焰神色無異,眼眸深不見底。

“確切的來說,殿下真正的母親在寧遠出生後兩個月,便一病不起。隨後,殿下母親的身體被一位從異世來的魂魄因偶然機遇占據。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容淑儀便已經不再是殿下的母親,而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異世陌生人。”周桓頓了頓,繼續,“不瞞殿下說,周桓甚至在夢中還見過他們那個世界的樣子,也許那兒就是幾千年後的樣子。而容淑儀嘴裏所念的詩詞,就是那異世裏人人皆會背誦的文化瑰寶,卻沒想到這些名篇都被容淑儀當成了她的作品。”

蕭寧焰的臉上終於浮出驚訝的神色。

令他吃驚的並不是容淑儀,而是周桓這個夢,沒想到他竟然連容淑儀的身份也夢到了。

上輩子他被容淑儀困擾多年,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他的親生母親會為了權力和皇位,一心想要除掉兩個親生孩子,一直到上輩子鬥爭失敗,臨死之際,容淑儀才終於笑著告訴他答案,因為他的親生母親早就死掉了,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他的母親。跟周桓所說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她並沒有跟他提過半句,那些詩詞歌賦原來是盜用了別人的名篇。

假以時日,蕭寧焰定要把這個秘密公布給天下人。

“殿下一個字也不說,該不會是以為周桓在說夢話吧?”

蕭寧焰恢覆慣常的神色,搖頭道:“本王早已知道,現在的容淑儀並非本王的母親。”

“殿下怎麽知道的?”這下換周桓驚訝了。

“就像你上面說的,若她真是本王母親,便不可能非要致我們於死地。虎毒不食子,何況是母親。”

“這倒也是,母子親情本為天下至親,就算她容淑儀表面看上去沒有絲毫改變,就算她的身體內與殿下流的是同一種血,沒有真感情在,血濃於水也只是一團汙血。”

說至此處,周桓忽然皺起來了眉頭,仿佛想到不好的回憶。

中秋節至。

既是良辰佳節,又是登基吉日。

蕭寧焰一整天忙碌不停,從祭祖到登基大典的結束,雖然都按容淑儀要求的一切從簡進行,但依舊馬不停蹄奔波一整天。

周桓倒是落得清閑。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由於蕭寧焰對他的態度遠遠超過對一般男寵的寵愛,宮廷裏的人看到周桓時,表面開始變得客客氣氣起來,至少沒有人再當面對他指手劃腳。端王蕭寧焰現在已經是皇上,雖說整個皇宮裏當家作主的仍是太後娘娘,可端王的帝位卻是被容淑儀一手捧上去的,出於對容淑儀的敬畏,人們也會暫時忍著蕭寧焰與周桓。

比起一開始跟在蕭寧焰身邊,周桓最明顯的改變是可以仗著蕭寧焰的寵愛,在整個宮廷裏行走自如。太監宮女看到他,不但不能指責,還得恭恭敬敬讓路問安。

“周桓兄留步。”

背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周桓停下腳步,一位青年男子快步走過來。男子看上去跟自己年齡相仿,也是差不多十六七歲。身材高挑,長臉薄唇,五官出眾。特別是身穿一件白色衣服,走在人群裏看上去異常不俗。

周桓上下看他一眼,眼裏露出疑惑,“你是?”

青年男子笑道:“周桓兄不認得小弟了麽?”

周桓笑了笑,不敢露出馬腳,“當然認得的,只是今日看到你這般打扮,一時之間差點沒認出來,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小弟特意來恭喜周桓兄。”男子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涼亭,“今日小弟特意備了酒菜在涼亭裏,就等著周桓兄過來。不知道小弟今天有沒有福分,跟周桓兄喝一杯敘敘舊。”

這個人說話好生諂媚。

周桓本能地不喜歡他,再者他已經不是原主,自然也不太想跟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太過近距離接觸。

不過,他既然特意備著酒菜等著自己的,怎麽也得套套他的身份出來,至少要知道他究竟是何方人物。

“不瞞你說,我這會兒來禦花園裏閑逛,就是因為這些日子吃壞了肚子,腸胃不舒服。不如我們就坐在這個石凳上面敘敘舊好了。”

男子想了想,點頭:“就聽周桓兄的。”

周桓安靜須臾,問:“我這記性現在是越來越差了,上次見面還是什麽時候來著,你還記得麽?”

“周桓兄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記得那些小事,也是理所當然。”

周桓皺了皺眉頭,心裏越發不感冒,這個人說話油腔滑調,而且好像有什麽事情想求自己幫忙,不像是值得深交之輩。周桓原不是圓滑世故之人,可對人情事故卻並非不懂。相反,他對人的第一印象,通常很準確,因而總是喜歡會先入為主,很難改變對別人的第一印象。

“上次周桓兄和小弟見面,還是半年前一起在茶亭之中喝酒聊天、吟詩作對。當時周桓兄還跟小弟說,你要去內務府報名服侍太後娘娘。那時候小弟還以為周桓兄是說著玩的,誰知道周桓兄敢說敢做,真的就進宮了,也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太後娘娘。小弟實在是萬分佩服。”

周桓故作遺憾地嘆道:“唉,見到太後娘娘又有何用?還不是沒能在她身邊服侍!卻反而陰差陽錯的來到了端、皇上身邊,當皇上的男寵。”

“這可不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皇上對周桓兄的寵愛,已經是天下人皆知。眼下無論如何,比起當初一事無成的你我二人,豈不好許多?如今的周桓兄,真可謂鮮衣怒馬、萬人仰視。”

這個人居然還拍他馬屁?

仰視個屁,只怕人人都等著看他周桓的笑話!畢竟誰心裏都明白,蕭寧焰性情多變,現在是年紀不大為他的美色所惑,再過兩年,等他膩味了身邊的男人,有得他好受。

“各種有各種的難啊,我才真的是羨慕你,一身白衣,風度翩翩,自由自在,舒服得很。”周桓說著轉換話題,“你今天怎麽就進宮了?”

原身周桓只是一個出場沒多久就慘死的炮灰,眼下這個人,也不知道在原著小說裏擔當什麽角色。周桓決定想辦法把他的名字套出來。

男子嘆一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才說道:“不瞞你說,小弟我半個月前就進宮了。”

大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周桓笑了笑,“我在宮中也有些時日了,雖然只是個不爭氣的男寵,但好在皇上給我面子,所以那些太監宮女們、達官貴族們表面上對我也會客氣幾分。今日你既是有意來這裏等我,那就是你看得起我,若是有什麽地方能效勞的,你我之間就不需客氣了。”

“周桓兄真是義氣,實不相瞞,小弟的確是有一件難事想起周桓兄幫忙。”

“你說吧。”

“周桓兄也是知道的,小弟和周桓兄有著同樣的理想,做夢都想見見太後娘娘的真容。前些日子內務府招人,小弟於是也報了名,前幾日小弟的畫像已經送上去了,只是等了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消息,所以小弟才冒昧過來等待周桓兄,請周桓看到你是舊友的情誼上,幫小弟打聽一下結果,若是能幫小弟去內務府美言幾句,小弟一定感激不盡。只要小弟有幸見著了太後娘娘,小弟日後一定結草銜環相報。”

臥槽,老子好像知道他的身份了。

周桓努力控制好神色,假裝不經意地道:“溫子明,你也想……服侍太後娘娘?”

似乎是周桓目光太過直白,溫子明避開了周桓的視線,“小弟也想睹一睹太後娘娘的風采。”

這麽說,他真是溫子明了。

溫子明在原著小說裏頭可不單單是個醬油角色,他是唯一一個從進宮開始,到小說結尾,一直站在容淑儀身邊的男人。

周桓笑了一下,臉上不動聲色,“好的,我會幫你去內務府詢問。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若是皇上回去看到我不在,一定要滿世界追問。

小說原著裏,溫子明不但是周桓的朋友,還是周桓妹妹周婉的青梅。他一開始鄙視原主周桓,後來自己卻也進了皇宮。只是他與原主周桓最大的不同在於,原主周桓比他純粹多了,至少原主周桓只是奔著容淑儀的才華而來,而他則是被太後至高無上的權力所吸引,目的明確地想要通過攀上容淑儀這根高枝,追名逐利。他甚至還打聽到容淑怡最喜歡穿白色衣服、風度翩翩的男子。

最後,他如願以償地得勢了。

只是當原主周桓落魄之時向他求救,他卻只當是不認得他,一句話都懶得說,生怕他給自己帶來黴運。

世上的男子,多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周桓下意識往端王殿走,剛走兩步又頓住,轉身朝長樂宮去。

蕭寧焰忙完回到長樂宮時,天色已經漆黑。

陌生的宮殿,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太監宮女,唯一不陌生的,是有毒的茶水,和那些盯在背後的眼睛。

身下的軟床更寬更長,周桓卻失眠了。

發現蕭寧焰站在窗邊沈默不語,仿佛在賞月,又仿佛在想心事,周桓披衣走到蕭寧焰面前,倚著窗戶探出頭望一眼天空,視線定格在那一輪滿月之上,“殿下睡不著麽?”

“周桓,我不是端王了。”蕭寧焰的臉隱在黑暗裏,看不出絲毫表情。

周桓覺得他的聲音跟今晚的月光一樣,清冷發涼。

“是啊,你是傀儡皇上了。”

周桓唏噓,心裏忽而湧起同情。

話不好聽,蕭寧焰笑了起來。

桌案上擺著一壺烈酒,周桓指了指那壺酒問:“今天的酒能喝麽?”

蕭寧焰隨意地點頭,“每逢宮廷重要慶典,或者舉辦宴席,酒水之中幾乎都不會有毒。”

周桓表示了解。

穿書這麽久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喝過古代的酒,今日又是中秋節,周桓想嘗嘗這裏的酒味。

喝一口含在嘴裏,周桓品不出酒的好壞,卻清晰地感覺到,這酒的度數雖然不高,口感卻很醇厚。酒香自然綿長,與香精兌換出來的味道,大不相同。

周桓把手裏的另一壺酒遞給蕭寧焰,“你好像很不開心。”

蕭寧焰接過,聲音沈沈,“從今以後,會有更多眼睛盯著我們,更多暗箭瞄準我們,我們必段要更加小心。”

周桓一手搭在蕭寧焰肩膀上,擺擺手說:“不要太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凡事要往好處想。你看,我們的努力收獲很大,寧遠還活著,我沒有受到宮刑,殿、皇上也早就知道飯菜之中有毒藥。皇上別擔心,有我那個夢境示警,這次我們一定可以反敗為勝。來,我們幹杯。”

周桓說罷,一口又一口跟蕭寧焰喝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度數並不太高的原因,他覺得自己的酒量好像變好許多。

直到桌案上的兩壺酒都已經見底,周桓才開始有站立不穩的感覺,呼吸裏也漸漸沾滿酒氣。

夜風一吹,周桓忍不住打一個哆嗦,感覺像是清醒一些,又好像更加迷糊。

皇宮裏明明多得是人,卻又這般陰陰深深。

“我還真是想家了。”周桓皺著眉頭呢喃,說完又寂靜下來,臉上的表情越發落寞。

“這月亮,看上去真是一點區別都沒有,橫看豎看……沒有一點區別……沒有區別……”

蕭寧焰笑道:“你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

周桓說話時身子有些歪,倚靠在欄桿上,又盯著天上皎潔的明月,自言自語一般地說:“我周桓莫名其妙就……就來到了這裏,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蕭寧焰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自己曾不止一次說過,讓他死了那條離開的心,可他就連醉酒了,也還是念念不忘地想要回去。

“你想回家,你跟我說,我準你的假。”

“不是回這個家。”

蕭寧焰眼神一動,“你要回哪個家?”

周桓怔了片刻,不停地搖頭。

他也不知道回哪個家。

父母自從離異且各自成家之後,他就一個人租出去了。父親只會給他錢,母親也只會給他錢。仿佛金錢就能彌補親情的缺席。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穿書了,他也沒有死,只是記得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他就變成了小說裏的那個同名同姓的周桓。

周桓甩了甩逐漸沈重的腦袋,嘴裏含糊地嘀咕一聲,把頭伸出了窗外。

生怕他栽下去,蕭寧焰眼疾手快地攬住他的腰身,“你在說什麽?”

周桓打一個嗝笑了,酒氣也流竄出來,“你在說什麽。”

“周桓,你醉了麽?”

周桓一個勁的搖頭,“老子、沒醉。”

“……”

他這是喝醉無疑了。

黑暗之中,蕭寧焰凝望周桓的臉,望了很久很久,又仿佛沒有在看他的臉,而是在看藏在他面孔下的某些東西。

“周桓,如果你敢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相信你沒醉。”

“什麽問題?”

蕭寧焰靜了靜,聲音很輕,“你曾經說過,你對我情難自禁,是真是假?”

周桓費力地想了一會兒,醉眼朦朧地朝蕭寧焰方向望過去,“我說過這樣的話嗎?記不起來了。”

“你當然說過,你說你對我情難自禁,你說要把我當成知己,當成一心守護的意中人。你還說你夢到我披著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來娶——”

“噗哈哈哈哈哈,那是至尊寶裏面的。”

蕭寧焰僵了一下,笑聲刺激著耳膜,蕭寧焰臉黑了,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怒氣,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繼續追問:“至尊寶是什麽?”

“至尊寶你都不知道?自己去查,老子最討厭伸什麽來著、伸手黨。”

醉話越來越糊塗了,蕭寧焰聽不懂。

“那麽你曾經說,你對我情難自禁的話,都是說謊?”

“我又不是禽獸,怎麽可能對你,對你情難自禁,你多大,未成年、小屁孩……”

蕭寧焰笑了,笑得陰森可怖,原來這才是你的心裏話。

湊到周桓面前,蕭寧焰臉上依舊帶著笑,“周桓,那麽你三更半夜偷偷親我,又作何解釋?”

周桓終於頂不住腦袋了,一頭栽倒在蕭寧焰的肩膀上,神色更加的迷糊,“蕭寧焰,我想睡覺了。”

蕭寧焰楞了一下,似乎是第一次聽見他叫自己名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名的東西蔓延,轉頭盯著一臉放松倒在他肩膀上的周桓,眼裏閃過一絲異樣,卻又很快恢覆正常。

“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我就讓你睡覺。”

周桓不耐煩,半夢半醒著,眼皮睜一下又閉合,“問。”

“你深更半夜偷親我,又死皮賴臉要我親你的眼睛,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了……打開空間啊。”

“……”

再想詢問空間之事時,周桓卻怎麽也搖不醒了,蕭寧焰只好暫時作罷,決定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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