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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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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向晨跟著向晚進了二樓的套房。

進屋後, 他快速打量了一番屋內。

看到整個房間都是按照向晚的喜好布置的後,他心裏一松。

他不管錢進是通過什麽途徑打聽到向晚的喜好,只要他有這份心意就好, 至少他不是嘴上說說對向晚好。

待兩人在沙發坐定後, 向晚問主動:“哥哥,你要和我說什麽?”

向晨看著她:“你好像不生我的氣?”

向晚怔了片刻, 然後輕哼一聲道:“昨天是有點兒生氣的。”

向晨笑了,問:“那今天消氣了?”

看見他的笑顏,向晚有些惱:“你別笑, 你再笑我真的要生氣了。”

向晨收了笑意, 然後嘆了口氣說:“晚晚,有的時候太善解人意容易吃虧的。”

向晚低著頭不理他。

向晨心裏一軟,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晚晚對不起, 以前是我們想岔了, 以為什麽都不和你說是在保護你,但其實……”

“我理解你們。”向晚突然打斷他。

向晨看著她沒說話。

向晚繼續道:“畢竟我的來歷並不光彩,你們家願意接受我這個父不詳的孩子已經是……”

“不要說這樣的話。”向晨皺著眉打斷她。

向晚紅了眼眶, 然後又低下頭沈默不言。

“什麽你們家我們家的,你永遠都是向家人,永遠都是我的妹妹。”向晨有些激動地說道。

向晚聞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看她這樣,向晨立刻緩和了語氣說:“來之前爹地讓我給你帶話,他說即便沒有血緣關系, 你也是他的寶貝女兒。還有, 你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家裏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爹地真的這麽說?”向晚哽咽著問。

向晨點頭:“當然, 爹地最疼你了,我都得靠邊站, 你自己應該知道的,他怎麽會輕易放棄你呢?”

向晚沈默了一會兒問:“他當初為什麽會和我媽咪在一起?”

在知道鹿離的過往後,向晚十分好奇向家林看上鹿離什麽了。

雖然鹿離長得很漂亮,但向晚不覺得向家林是會因為一張臉就和人成婚的人。

更不要說愛屋及烏疼愛鹿離的私生女了。

向晨聞言遲遲沒有動作,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他倆起初在一起是因為一個交易。”

“交易?”向晚震驚了,她不自覺地腦補了很多不好的可能,臉色也隨即變得難看起來。

向晨一直看著她,看他表情變了,他立刻解釋道:“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交易。”

向晚楞了一下,然後不解地看向他問:“那是哪種交易?”

向晨思索片刻,然後徐徐陳述道:“晚晚,其實我母親是被人害死的。”

向晚怔住了,好一會兒,她才瞪圓眼睛,然後喉嚨發緊地問:“阿姨是被誰害死的?”

向晨沒有回答她,而是說:“一個癡戀向家林的瘋婆娘。”一說到母親的死,他就有些怨恨向家林,連爸都不想叫了。

向晚疑惑地看向他,她對這件事一無所知,要不是向晨表情嚴肅,她都以為對方是在胡說八道。

向晨很快冷靜下來,然後涓滴不驚地傾訴很久沒有提起的那些過往。

向晚沒有打斷他,也沒有在中途提出疑問,只安安靜靜地聽著。

不過,她也只是嘴上不出聲,隨著向晨的陳述,她表情變換了好幾次。

原來,向家林在和向晨母親在一起前談過一個女朋友。

對方是向家世交,顧家的小女兒,顧詩。

兩人到了適婚年齡,郎才女貌,然後經長輩撮合在一起了。

當時的港城的上層圈子也都十分看好他們的戀情發展,都以為向家和顧家要強強聯手了。

然後出乎眾人預料,這段萬眾矚目的戀情只持續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結束了。

顧詩很漂亮是真的,但為人卻一言難盡,她是顧家的老來女,被寵得不成樣子。

和向家林在一起不到一個月,她就原形畢露,自私自利、目中無人。

她看上了向家林,便不允許任何女性接觸向家林,甚至私下裏下重手教訓了很多和向家林有正常往來的女性。

向家林很快通過自己的秘書知道了一切,然後果斷和顧詩提了分手。

向家林本來就沒多喜歡顧詩,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家族需要。

所以在發現對方的性格缺陷後,他沒有任何留戀提了分手。

誰知,就是這一舉動,惹怒了向來順風順水的顧詩。

她不敢相信向家林敢甩她,更不能忍受別人的議論。

從那時開始她就陰魂不散地纏著向家林。

之後,向家林遇上了向晨的母親,兩人墜入愛河,向家林力排眾議娶了家世普通的向晨母親。

而在兩人戀愛的時候,顧詩經常出現作妖,她深信是向晨的母親勾引了向家林,於是恨毒了對方。

她陰魂不散地纏著向家林,直到他宣布結婚,才突然消失。

向家人以為她終於肯放棄了,松了口氣後很快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向家人不知道的是,在得知向家林要成婚的消息後,顧詩惱羞成怒徹底瘋狂,揚言要開車撞死向晨母親。

顧家人這才發現小女兒有些瘋魔了。

顧家二老雖然疼愛顧詩,卻也不想和向家交惡,於是快速將人送去了海外休養。

這一去就是六年。

六年後,顧家自覺顧詩已經放下了過去,然後將人接了回來。

而這一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舉動,終究釀成了大禍。

原來,顧詩出國的這六年不但沒有放下過往,還更加堅定了要殺了向晨母親的想法。

她等了六年,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開著車去實施了她的計劃。

於是向晨的母親在距離家門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被這個瘋婆撞死了。

向家當時住在山頂別墅,兩輛車因為劇烈地撞擊直接翻下了山崖。

當時向家的車上不僅有向晨的母親,還有向晨的爺爺奶奶,即向家家主以及向老太太。

向晨的母親、向家家主以及開車的司機當場喪命。

向老太太命大,經過搶救撿回了一條命。

至於故意殺人的瘋婆娘則罪有應得被燒死在了起火的車裏。

聽到這裏的時候,向晚已經淚流滿面了,她突然想到什麽,帶著哭腔問:“奶奶腿上的疤是那時候留下的?”

向老太太的腿上有一條從小腿內側延伸至大腿外側的疤痕,每到下雨天老太太都會因為這個難受不已。

向晨不驚訝她會猜到,他點了點頭:“是的,之前騙你說是摔的,是因為你還小,我們覺得這些事不太適合讓你知道……”

他從茶幾上抽出一張面巾紙遞給向晚,然後繼續道:“再加上奶奶不太想提起這些過去,我們也就更不會主動和你說這些事了。”

向晚接過紙巾擦了擦臉。

擦幹眼淚後,她頭腦清醒了一點,疑惑地問:“為什麽我從來沒聽過這些事?”

她一直以為向爺爺和向晨母親是因為車禍意外去世的,每年清明祭祖的時候家裏人情緒也都正常。

再說了,向家雖然在港城很低調,但家主被人害死這種事,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洩露出去,她也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過,這太奇怪了。

還有,她從小在港城長大,從來沒有在圈子裏見過向晨說的顧家人。

聽到這個問題,向晨沈默了一會兒才說:“因為港城的人都被爹地嚇怕了,他被顧家激怒,下手狠了點兒,港城的人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所以你才沒有聽過。”

向晚楞了一下,然後她臉色一白問:“你是說,顧家人都被爹地……”

向晨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想歪了,趕緊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爹地只是讓他們破產,然後將他們全趕出港城罷了,殺人放火的事情他才不會做呢,他又不傻。”

說完他一臉無奈地捏了捏向晚的臉:“爹地在你眼裏是什麽法外狂徒嗎?”

向晚也反應過來是自己想歪了,她紅了臉,嘟囔道:“是你措辭不當我才想歪的。”

向晨笑了,主動承認錯誤道:“好,是我措辭不當。”

向晚別扭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追問:“你剛剛說爹地被顧家激怒是什麽意思?”

以她對向家林的了解,他不是個會遷怒別人甚至趕盡殺絕的人。

再說,這件事說到底都是顧詩的錯,向家林就算不滿顧家,頂多也是和對方老死不相往來,不至於趕盡殺絕到整個港城都心有餘悸的程度。

她直覺這裏面一定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這事很有可能還和她母親有關系。

向晨笑了,說:“晚晚果然很敏銳。”

向晚催促:“哎呀,你別誇我了,你快說啊!”

向晨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嚴肅了表情解釋道:“因為顧家貪得無厭……”

“怎麽個貪得無厭法兒?”向晚好奇地問。

向晨沈默片刻,然後難得地露出一絲厭惡地神色說道:“出事後,顧家內部分裂成了兩派,一派想既然已經和我們家結了梁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我們家動蕩,攪亂向氏,搶占向氏的生意。”

向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聲音都拔高了不少:“你說什麽?”

向晨諷刺一笑說:“是不是很不要臉?”

“太不要臉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向晚氣鼓鼓地說。

向晨被她氣鼓鼓的樣子逗樂了。

他心情好了不少,繼續說道:“還有更不要臉的,顧家的另一派想得比他們還惡心,他們想讓爹地娶顧家二女兒,然後通過聯姻化解矛盾。”

聽到這裏,向晚臉都皺到了一起,她一臉驚奇地說:“這家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向晨冷笑一聲說:“他們不僅有病,膽子也大,一年後,看爹地沒有要打擊報覆他們的意思,他們就讓那個瘋女人的二姐來接觸爹地,爹地不堪其擾,經常去美國談生意,然後偶然地遇上了你母親……”

向晚聞言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著向晨接下來的話。

向晨只停頓一瞬就繼續說:“爹地和你母親遇上的時候,她已經懷了你六個月了,她和國內斷了聯系,窮困潦倒,若不是出國前提前交了一年住宿費,恐怕都要露宿街頭了。”

向晚心裏一緊,蹙眉問:“那她和爹地是怎麽認識的?”

向晨:“她撿到了爹地的錢包。”

向晚楞了一下問:“然後呢?”

向晨沈默片刻說:“然後她分文未取,將錢包還給了爹地。”

“她……”向晚欲言又止。

若是以往,她不會懷疑鹿離這樣做的原因,畢竟鹿離以往還是她眼裏完美的母親。

但現在,她一是察覺到了鹿離不是一個人品絕佳的人,二是因為向晨剛才說了鹿離當時的處境。

鹿離那時窮困潦倒又懷著孩子,撿到錢包卻分文不取太不合常理了,向晚不得不懷疑她是看上了向家林,想要挾恩圖報。

“不是你想的那樣。”向晨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然後他表情覆雜地說了一句:“晚晚,我有時候會想,這世上也許真的有功德這種東西。”

向晚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她驚訝地問:“你的意思是,她只是拾金不昧,並沒有打什麽別的主意?”

向晨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說:“嗯,至少爹地是這麽告訴我的。”

向晚聞言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她相信向家林不會騙向晨。

也就是說,鹿離難得發了一次善心,然後遇到了今生的救贖。

何其幸運。

向晨又補充道:“這其中也許還有別的事情,爹地也只和我說了個大概,我只知道爹地感激你母親,然後給你母親留了聯系方式,後來……”

“後來怎麽了?”向晚追問。

向晨猶豫片刻說道:“後來你母親難產,醫院通過通訊錄聯系上了爹地。”

“難產?”向晚驚訝,這事她是頭回聽說,她以為自己是順產出生的呢。

向晨點了點頭道:“對,奶奶說,若不是父親及時趕到,給她轉院,你們母女恐怕已經不在了。”

聽到這話,向晚眼眶又紅了,卻沒再追問這件事,這件事,她想回去親自問鹿離。

然後她轉移話題問:“你剛才說的交易是怎麽回事?”

“因為顧家二女兒。”向晨脫口而出。

向晚楞了好一會兒,很快想到什麽,她瞪圓眼睛問:“她不會追到美國去了吧?”

向晨黑著臉點頭:“對。而且不僅如此,父親的叔父也被顧家收買,幫著顧家做說客。”

向晚仔細回憶了一番才從記憶深處找到了一個人,她不確定地問:“你是說三叔公嗎?”

向晨驚訝地看著她:“是他。他都死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記得他?”

向晚點了點頭,她確實記得,雖然只在某一年的新年見過一次,但對方的臭臉讓她印象深刻。

向晨笑了笑繼續說:“爹地被顧氏徹底激怒,但因為察覺到了向氏內部出了問題,只能暫時和他們虛與委蛇。在此期間,他實在受不了顧家二女兒的糾纏,所以和你母親做了一個交易。”

聽到這裏,向晚隱約猜到了向晨說的交易是什麽。

向晨也看出她猜到了,直說道:“你應該猜到了。爹地為了擺脫顧家二女兒,提出讓你母親扮演一段時間他的女友,等他解決了顧家,就會給你母親一筆錢。”

“所以他們一開始並沒有相愛?也沒打算結婚?”向晚楞楞地問。

向晨點了點頭:“是的。”

向晚這次沈默了好一會兒,她臉色變換,最後才疑惑問:“那後來是怎麽回事?他們又因為什麽結婚了?”

向晨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是因為你啊。”

向晚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因為我?”

向晨點頭,解釋道:“你母親生下你後身體虛弱,都是爹地在照顧你,日子長了,他就真把你當女兒了,有了感情,自然就舍不得了。”

向晚瞪圓了眼睛問:“你的意思是說,爹地是因為我才娶了媽咪?”

“起初是的,但後來……”向晨欲言又止。

向晚此時也冷靜下來,她仔細回憶了一番向家林和鹿離相處時的樣子,兩人的恩愛不是裝出來的。

而向晨的欲言又止也表明,爹地雖然是因為舍不得她才娶了媽咪,但他們日久生情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生活。

想明白一切後,向晚心裏酸酸楚楚的,她揉了揉眼眶問:“你們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爹地的孩子是嗎?”

向晨篤定道:“是。”

向晚:“奶奶也知道?”

向晨:“是的,她也知道,爹地在帶你們回港城前就和她說了……”

他頓了一下,然後實話實說道:“奶奶起初也是強烈反對的,但你太可愛了……奶奶那時候因為爺爺走得突然總是低落傷心,是因為你,她才漸漸好了起來的。”

向晚不自覺想到了非常疼愛自己的向老太太,心裏的酸楚蔓延開來。

她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深切地感覺到了自己是被寵愛著的,無條件的那種。

她的眼眶又開始發熱。

向晨趁熱打鐵,溫聲道:“晚晚,我們不告訴你過去的事情,真的只是想保護你,你沒有任何見不得光的地方,我們都很愛你,你不用因為自己的身世困擾,不用覺得不配得到我們的愛,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麽配不配的。”

被說中心事,向晚眼淚瞬間決堤,她邊哭邊說:“我知道了……”

向晨為了解開她的心結才故意說了這些,但看她哭成這樣,又心疼得不行,趕緊伸手幫她擦眼淚:“好了,別哭了,眼睛要腫了。”

向晚別扭地躲開了他的手,嘟囔著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想回去看看爹地,我想他了。”

聽到這話,向晨猛地想到什麽,他收斂了臉上的喜意,然後小心翼翼道:“是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向晚註意到了他奇怪的神情,她停下哭泣,問:“什麽事?”

看著她清澈的雙眼,向晨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將事情說了。

他言簡意賅地將綁架未遂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當時顧家狗急跳墻,單純的想要報覆爹地,雖然我偷聽到了那兩個綁架犯說話,但我因為生氣他們都只關註你,所以沒告訴任何人,最後害你燒了兩天,小命差點沒了。”

話音落下,他沒敢看向晚,忐忑地等待著她的回應。

然後忽地,他聽到了對面的笑聲。

他楞了一下,擡頭看過去。

等真的看到向晚笑瞇了眼,他一頭霧水地問:“你笑什麽?”

“哥哥你小的時候嫉妒我啊?”向晚樂呵呵地問。

向晨一噎,問:“不行嗎?”

“可以啊,好可愛的。”向晚說完又笑了起來。

向晨一臉黑線道:“別笑了。”

向晚依舊樂不停。

向晨無奈地看著她問:“你都不生氣的嗎?”

向晚終於收了笑,她微微蹙了蹙眉說:“我不生氣,我心疼你,哥哥當時一定很孤獨吧……”

向晨聞言楞了一下,然後眼眶一熱。

向晚對著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哥哥,你說得對,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向晨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輕聲詢問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好。”向晚想也不想地點頭,說完她頓了一下,指了指樓下,“不過,我得去和他們說一聲。”

向晨喜出望外,立刻站起來說:“那咱們現在就去。”說完他就拽著向晚往樓下走。

向晚也不掙紮,任由他拽著出了門。

兩人走到樓梯口時,向晨突然問向晚:“晚晚,你喜歡你的生父嗎?”

向晚點頭:“他挺好的。”

向晨腳步頓住,他轉頭認真地看著向晚問:“真的?”

向晚撓了撓臉說:“嗯,至少目前接觸下來,我不討厭他。”

向晨松了口氣說:“那就好。”

然後他又想到什麽,試探著問:“對了,你知道程也嗎?”

向晚楞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她是那個阿姨的孩子。”

因為鹿離的關系,她格外關註這個未曾謀面的姐姐,還主動和錢思喬打聽過了對方。

“你們見過面了?”向晨問。

向晚剛想搖頭,王小寶突然從樓下沖了上來。

“跑這麽急做什麽?”向晚問差點兒沒剎住車的王小寶。

王小寶看見她楞了一下,然後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向晚剛想追問,院子裏突然傳來狗叫聲。

以為出什麽事了,她擡腿就要下樓,結果又被王小寶攔住。

王小寶一個頭兩個大,他沒處理過這種事,只能含糊地說:“那個,家裏來客人了,找咱爸的。”

向晚楞了一下,然後指著樓上問:“他上去了?”

王小寶點頭,怕向晚下去和程也打照面,他靈機一動,指著樓上說:“五姐,你陪我一起上去叫人吧。”

向晚驚訝地看著他:“我陪你?”

王小寶點頭如搗蒜:“對,你陪我。”

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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