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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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裴晞同友人聊著, 才上了船，就聽友人說道：“看來今日倒不止我們熱鬧。”
裴晞聞言，朝友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卻見湖上十來艘小船, 兩、三艘並排而行, 浩浩湯湯, 好不熱鬧。
裴晞對於這些所謂風流之輩不敢興趣。
這次之所以應邀前來, 也是太子去世，他在家待業許久。友人連日相勸，他才出門逛逛。
其實以他的本事, 在宮中怎會不能另謀差事？
只是他父親之前得罪了趙王殿下，他自己又才名遠揚。
朝堂中黨爭激烈, 如今是他站誰的邊就為誰多些籌碼。
正好就接著太子故去的理由, 暫時在家避一避, 還是不要參與黨爭為妙。
他父親本是太子黨派, 如今趙王同三殿下相爭，有了他父親參了趙王的前因，他們家就也算是中立人物了。
說是中立, 其實是二皇子趙王那邊還記仇, 根本沒有主動拉攏他。皇後娘娘那邊，也是沒有音信。
三皇子殿下倒是經常派人來拜訪，裴父皆是不見。其實他心中還是有站在正統方面考慮的。
如若是嫡出的趙王派人上門，他父親定然會開心不已。
想到父親的態度，以及太子去世前的交代，裴晞的目光暗了暗。
游船離前面的小船越來越近了，裴晞調整了心態去賞景。
他們所在船大, 有一男一女在彈琴吹簫。
裴晞聽著音樂，目光掃過小船船只, 乍一看，恍惚間覺得自己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疑惑地望過去。
果然，看見洛江河正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同身邊的一位美人兒說話。
那美人嬌嫩，伸手就給洛江河遞來了一杯酒，餵到洛江河唇邊。
洛江河淺嘗了兩口！
粉衣少年，清麗俊朗，貝齒微露，實在美好。
只是這份美好，並不屬於看向他的裴晞。
見此，裴晞原本柔和的神色一冷。
好個洛江河，真是好個洛江河！
桌上大家正在閑談，裴晞去到船上窗戶邊，就這麽朝洛江河看過去。
等兩船相近了，他才出言招呼道：“江河！”
這麽大一艘船，同洛江河他們的小船差別著實有些大，大船經過時，洛江河他們自然也都有關註到。
聽到船上有人叫喚，洛江河先是心中一冷。
裴晞的聲音他已經熟悉了，這會兒是回憶都不必回憶的。況且他心虛，自然一驚一乍的。
兀地朝船上看去。
卻見一身藍色衣裳的裴晞，裴光華正淺笑著看著自己。
看著，還，還挺帥的。
因二人相隔得遠，洛江河只瞧見裴光華在笑，沒有看清楚他眼裏的神情。
但這卻也不防讓洛江河心中“咯噔”一下，來了個透心涼。
“光、光華兄。”洛江河的聲音小，對面的裴光華自然是聽不見的。
然而在他船上坐著的兩、三個女子卻是聽到了洛江河說的什麽，並且也看到了他神色的變化。
方才還面如桃花說說笑笑的洛江河，怎麽忽地就臉色變白了幾分？
眾人於是好奇，都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身著月白衣裳的男子，站在窗口，眉墨如畫，唇紅齒白。容貌、氣質皆不比洛江河差。
反而洛江河身上有種自由的感覺，而裴晞身上是一種約束，但又是一種自然的約束。
不是自持身份，而是從小活在某種氛圍中熏陶下的產物，所以一顰一笑，動時靜時皆是內斂的貴氣。
而洛江河船內的人都在看裴晞，裴晞船上的人又何嘗沒有在看洛江河？
普通人家倒是沒必要知道洛江河是誰，可在場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又在京城，家裏上下總有人在朝為官。
不論官品大小，一個圈子就是一個圈子，圈子裏的出名人物他們自然也多少都知道。
洛江河何許人也？大家心中都是有數的。
就差頒個“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號給他了。
“裴兄同洛三公子是相識？”在場有人疑惑。
這裴晞，是怎麽同洛江河認識的？
二人分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文武雙全，一個玩物喪志，一個備受器重，一個連父母都已經放棄教育。
一個性子沈穩，一個吊兒郎當。
無論從哪方面看，裴晞跟洛江河都不會是對付的人。
裴晞聽了同伴的問題，略點了點頭，視線卻還在洛江河身上：“是好友。”
友人也不是那等子世俗子弟，英雄不問出處，既然是裴晞認證的“好友”，那他自然也有些興趣。
畢竟人不可貌相，說不定洛江河不像外界謠傳的那樣無能呢？
即便沒什麽本事，或許性格方面能夠成為知音。
“既然是好友，不如邀洛三少爺上來，一起聊聊。”友人建議道。
裴晞心中正有此意，友人這麽一說，便放聲對那小船上的人喊道：“江河！”
他自然也瞧得見，洛江河應當是看到自己了的。
否則此時洛江河那樣子不會像是被抓鱉了似的，這麽直楞楞的，似個呆瓜。
洛江河心道：“完了。”
船上眾美湊近了洛江河：“洛公子，那位公子是不是在叫你？”
此時眾美的白骨皮肉，在洛江河眼裏已俱成了紅粉骷髏了。
他將身邊湊近的一位美人擋開，吭哧吭哧跑到船邊，生怕自己慢了。
“哎~嘿嘿，光華兄，好巧啊！”
是好巧啊，怎麽每次都這麽巧呢！？
走近了些，發現裴晞面上仍然是淺淺的笑容，洛江河心下稍稍放松了些，又不敢全然將心放下。
略顯唯唯諾諾，站在那裏等著裴晞的“示下”。
裴光華聞言，笑意淡了兩分：“好巧。江河，上船來，我同友人介紹你。”
“啊？”洛江河聞言一楞，視線不自覺朝裴晞身邊的朋友望去。
同別人想得一樣，他也覺得自己不會跟裴晞這樣的人玩在一起，自然更不會同他的朋友們說得上話。
上了船，一聊豈不是露餡？
人家喝酒那是行令飛花，他呢？“女兒悲，嫁個男人是烏龜”？開玩笑呢吧？
難道要做那酒桌上的蔑相公，專叫人恥笑的不是？
洛江河想了想裴晞那68的情緒值，總不至於害了他。
可又實在想不通，裴晞這是，叫他去幹嘛啊？
“上來啊。”裴晞卻在船上催促了一聲，聲音平緩，也瞧不出生氣的樣子。
“好。”洛江河咬咬牙，想著要不然等會兒他們玩些文縐縐的東西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沈默喝酒就好了。
行不來酒令，還喝不了酒嗎？
想必他們也不敢將他玩弄得太過分。
說完，跟同船的人說了兩句，然後搭了裴晞伸出來接他的手，大跨步上了船。
船夫之間也配合，他平平穩穩地就上去了。
上了船，洛江河又悄悄瞄了裴晞兩眼。
裴晞的表情還是一派自然。牽著他的手要帶他去認識新朋友。
洛江河難免覺得牽手暧昧，但是古代許多男子都是如此，關系好的說話之間牽牽手都不算什麽。
這倒讓洛江河懷疑，是不是現代人太過保守了？
到了船內，因洛江河是裴晞介紹的，大家至少是面上都表達了對他的歡迎。
也沒有人問他，“聽說你很愛逛青丨樓”這樣的尷尬問題。
坐定後，大家果真開始行令。洛江河在現代好歹背過唐詩三百首，但到行令時，一句也想不起來。
畢竟他們的令難，又要唐詩又要宋詞的，洛江河連規矩都沒弄懂，轉眼就快到他了。
他面色有些尷尬，悄摸地看了一眼裴晞。
裴晞也在看著他，只是淡淡說道：“一會兒我替你說就是。”
一人說完酒，大家互相誇上幾句，各自輪流當主角。
還沒輪到洛江河呢，自然大家的視線也都不在他們這邊。
裴晞伸手給他夾了一筷子排骨，放到碗裏，讓洛江河吃。
洛江河本就愛吃肉，裴晞夾什麽他就吃什麽。
又怕他吃噎著，裴晞幫著添酒。
洛江河也是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候釀的新酒，度數撐死了也就十度上下，一大海碗下去，只怕才會有醉意。
這麽一小盞酒，根本不醉人，配菜吃反而很香甜。
看他吃得兩腮幫子鼓鼓，裴晞冷不丁在洛江河耳邊問道：“酒好吃嗎？”
洛江河看著碗裏的吃食，回答他：“好吃。”
裴晞眼神冷了兩分，又湊近些，問他：“姑娘們送到嘴裏的好吃，還是我給你倒的好吃？”
“咳咳咳。”洛江河這下真是噎著了。
頓時嘴裏的肉也不香了，他瞪大了眼睛朝身旁的裴晞看去。
卻見裴晞一臉“慈祥”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看著一個小孩兒。
看他面上表現，方才那話仿佛只是逗他的玩笑。但洛江河可不敢真這麽認為。
“瞧你吃的，又沒有人同你搶，吃這麽快做什麽？”裴晞拿了自己貼身用的幹凈帕子，過來幫洛江河擦幹了嘴邊咳出來的些許殘渣。
一邊，又用手輕輕撫摸他的背。
從脖頸下邊一些，直撫到他的腰脊椎處，這麽一回一回的。
外人看來，裴晞真是難得的去照顧一個人，都羨慕洛江河同裴晞之間的兄弟情。
洛江河卻是脊梁骨被裴晞摸過的地方，起了一路的雞皮疙瘩。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他也不敢說。
但心裏卻是想著，要不然裴晞抽他兩下也好。
就這麽笨鋸鋸他，更讓他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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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晞聞言，朝友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卻見湖上十來艘小船, 兩、三艘並排而行, 浩浩湯湯, 好不熱鬧。
裴晞對於這些所謂風流之輩不敢興趣。
這次之所以應邀前來, 也是太子去世，他在家待業許久。友人連日相勸，他才出門逛逛。
其實以他的本事, 在宮中怎會不能另謀差事？
只是他父親之前得罪了趙王殿下，他自己又才名遠揚。
朝堂中黨爭激烈, 如今是他站誰的邊就為誰多些籌碼。
正好就接著太子故去的理由, 暫時在家避一避, 還是不要參與黨爭為妙。
他父親本是太子黨派, 如今趙王同三殿下相爭，有了他父親參了趙王的前因，他們家就也算是中立人物了。
說是中立, 其實是二皇子趙王那邊還記仇, 根本沒有主動拉攏他。皇後娘娘那邊，也是沒有音信。
三皇子殿下倒是經常派人來拜訪，裴父皆是不見。其實他心中還是有站在正統方面考慮的。
如若是嫡出的趙王派人上門，他父親定然會開心不已。
想到父親的態度，以及太子去世前的交代，裴晞的目光暗了暗。
游船離前面的小船越來越近了，裴晞調整了心態去賞景。
他們所在船大, 有一男一女在彈琴吹簫。
裴晞聽著音樂，目光掃過小船船只, 乍一看，恍惚間覺得自己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疑惑地望過去。
果然，看見洛江河正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同身邊的一位美人兒說話。
那美人嬌嫩，伸手就給洛江河遞來了一杯酒，餵到洛江河唇邊。
洛江河淺嘗了兩口！
粉衣少年，清麗俊朗，貝齒微露，實在美好。
只是這份美好，並不屬於看向他的裴晞。
見此，裴晞原本柔和的神色一冷。
好個洛江河，真是好個洛江河！
桌上大家正在閑談，裴晞去到船上窗戶邊，就這麽朝洛江河看過去。
等兩船相近了，他才出言招呼道：“江河！”
這麽大一艘船，同洛江河他們的小船差別著實有些大，大船經過時，洛江河他們自然也都有關註到。
聽到船上有人叫喚，洛江河先是心中一冷。
裴晞的聲音他已經熟悉了，這會兒是回憶都不必回憶的。況且他心虛，自然一驚一乍的。
兀地朝船上看去。
卻見一身藍色衣裳的裴晞，裴光華正淺笑著看著自己。
看著，還，還挺帥的。
因二人相隔得遠，洛江河只瞧見裴光華在笑，沒有看清楚他眼裏的神情。
但這卻也不防讓洛江河心中“咯噔”一下，來了個透心涼。
“光、光華兄。”洛江河的聲音小，對面的裴光華自然是聽不見的。
然而在他船上坐著的兩、三個女子卻是聽到了洛江河說的什麽，並且也看到了他神色的變化。
方才還面如桃花說說笑笑的洛江河，怎麽忽地就臉色變白了幾分？
眾人於是好奇，都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身著月白衣裳的男子，站在窗口，眉墨如畫，唇紅齒白。容貌、氣質皆不比洛江河差。
反而洛江河身上有種自由的感覺，而裴晞身上是一種約束，但又是一種自然的約束。
不是自持身份，而是從小活在某種氛圍中熏陶下的產物，所以一顰一笑，動時靜時皆是內斂的貴氣。
而洛江河船內的人都在看裴晞，裴晞船上的人又何嘗沒有在看洛江河？
普通人家倒是沒必要知道洛江河是誰，可在場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又在京城，家裏上下總有人在朝為官。
不論官品大小，一個圈子就是一個圈子，圈子裏的出名人物他們自然也多少都知道。
洛江河何許人也？大家心中都是有數的。
就差頒個“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號給他了。
“裴兄同洛三公子是相識？”在場有人疑惑。
這裴晞，是怎麽同洛江河認識的？
二人分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文武雙全，一個玩物喪志，一個備受器重，一個連父母都已經放棄教育。
一個性子沈穩，一個吊兒郎當。
無論從哪方面看，裴晞跟洛江河都不會是對付的人。
裴晞聽了同伴的問題，略點了點頭，視線卻還在洛江河身上：“是好友。”
友人也不是那等子世俗子弟，英雄不問出處，既然是裴晞認證的“好友”，那他自然也有些興趣。
畢竟人不可貌相，說不定洛江河不像外界謠傳的那樣無能呢？
即便沒什麽本事，或許性格方面能夠成為知音。
“既然是好友，不如邀洛三少爺上來，一起聊聊。”友人建議道。
裴晞心中正有此意，友人這麽一說，便放聲對那小船上的人喊道：“江河！”
他自然也瞧得見，洛江河應當是看到自己了的。
否則此時洛江河那樣子不會像是被抓鱉了似的，這麽直楞楞的，似個呆瓜。
洛江河心道：“完了。”
船上眾美湊近了洛江河：“洛公子，那位公子是不是在叫你？”
此時眾美的白骨皮肉，在洛江河眼裏已俱成了紅粉骷髏了。
他將身邊湊近的一位美人擋開，吭哧吭哧跑到船邊，生怕自己慢了。
“哎~嘿嘿，光華兄，好巧啊！”
是好巧啊，怎麽每次都這麽巧呢！？
走近了些，發現裴晞面上仍然是淺淺的笑容，洛江河心下稍稍放松了些，又不敢全然將心放下。
略顯唯唯諾諾，站在那裏等著裴晞的“示下”。
裴光華聞言，笑意淡了兩分：“好巧。江河，上船來，我同友人介紹你。”
“啊？”洛江河聞言一楞，視線不自覺朝裴晞身邊的朋友望去。
同別人想得一樣，他也覺得自己不會跟裴晞這樣的人玩在一起，自然更不會同他的朋友們說得上話。
上了船，一聊豈不是露餡？
人家喝酒那是行令飛花，他呢？“女兒悲，嫁個男人是烏龜”？開玩笑呢吧？
難道要做那酒桌上的蔑相公，專叫人恥笑的不是？
洛江河想了想裴晞那68的情緒值，總不至於害了他。
可又實在想不通，裴晞這是，叫他去幹嘛啊？
“上來啊。”裴晞卻在船上催促了一聲，聲音平緩，也瞧不出生氣的樣子。
“好。”洛江河咬咬牙，想著要不然等會兒他們玩些文縐縐的東西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沈默喝酒就好了。
行不來酒令，還喝不了酒嗎？
想必他們也不敢將他玩弄得太過分。
說完，跟同船的人說了兩句，然後搭了裴晞伸出來接他的手，大跨步上了船。
船夫之間也配合，他平平穩穩地就上去了。
上了船，洛江河又悄悄瞄了裴晞兩眼。
裴晞的表情還是一派自然。牽著他的手要帶他去認識新朋友。
洛江河難免覺得牽手暧昧，但是古代許多男子都是如此，關系好的說話之間牽牽手都不算什麽。
這倒讓洛江河懷疑，是不是現代人太過保守了？
到了船內，因洛江河是裴晞介紹的，大家至少是面上都表達了對他的歡迎。
也沒有人問他，“聽說你很愛逛青丨樓”這樣的尷尬問題。
坐定後，大家果真開始行令。洛江河在現代好歹背過唐詩三百首，但到行令時，一句也想不起來。
畢竟他們的令難，又要唐詩又要宋詞的，洛江河連規矩都沒弄懂，轉眼就快到他了。
他面色有些尷尬，悄摸地看了一眼裴晞。
裴晞也在看著他，只是淡淡說道：“一會兒我替你說就是。”
一人說完酒，大家互相誇上幾句，各自輪流當主角。
還沒輪到洛江河呢，自然大家的視線也都不在他們這邊。
裴晞伸手給他夾了一筷子排骨，放到碗裏，讓洛江河吃。
洛江河本就愛吃肉，裴晞夾什麽他就吃什麽。
又怕他吃噎著，裴晞幫著添酒。
洛江河也是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候釀的新酒，度數撐死了也就十度上下，一大海碗下去，只怕才會有醉意。
這麽一小盞酒，根本不醉人，配菜吃反而很香甜。
看他吃得兩腮幫子鼓鼓，裴晞冷不丁在洛江河耳邊問道：“酒好吃嗎？”
洛江河看著碗裏的吃食，回答他：“好吃。”
裴晞眼神冷了兩分，又湊近些，問他：“姑娘們送到嘴裏的好吃，還是我給你倒的好吃？”
“咳咳咳。”洛江河這下真是噎著了。
頓時嘴裏的肉也不香了，他瞪大了眼睛朝身旁的裴晞看去。
卻見裴晞一臉“慈祥”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看著一個小孩兒。
看他面上表現，方才那話仿佛只是逗他的玩笑。但洛江河可不敢真這麽認為。
“瞧你吃的，又沒有人同你搶，吃這麽快做什麽？”裴晞拿了自己貼身用的幹凈帕子，過來幫洛江河擦幹了嘴邊咳出來的些許殘渣。
一邊，又用手輕輕撫摸他的背。
從脖頸下邊一些，直撫到他的腰脊椎處，這麽一回一回的。
外人看來，裴晞真是難得的去照顧一個人，都羨慕洛江河同裴晞之間的兄弟情。
洛江河卻是脊梁骨被裴晞摸過的地方，起了一路的雞皮疙瘩。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他也不敢說。
但心裏卻是想著，要不然裴晞抽他兩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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