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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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那維萊特有考慮過這些人都在梅洛彼得堡相當於開會嗎？”你瞅著新進來的這批犯人, 對萊歐斯利說。
萊歐斯利略微歪了歪頭，笑道：“這不就要看公爵的實力了嗎？管不好就是組織開會，管得好, 他們就只是認識的人。”
他擡手在你腦袋上拍了拍：“去找希格雯玩吧，這兒不用你操心。”
你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呆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幹脆轉身離開。只不過離開之前對他的態度表達了不滿，把剛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貼紙“啪”地拍在了他手臂上。
周圍的警衛和公爵先生習以為常, 他們註視著這一排新進來的犯人，看見他們眼底的戾氣與桀驁, 心知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變得相當棘手。
只不過在外面再刺頭的家夥, 來到了這兒，也得老老實實地當個普通犯人。而活得自不自在，就要看他們表現了。
萊歐斯利會出什麽新規, 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會導致多少人在這之後湧入醫護室接受救助, 都和你沒什麽關系。
你只是趴在船的欄桿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陸地上的那些人，隨後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辦公室裏。
風雨仍舊在繼續。
兩天後, 你收到了一個箱子。
箱子裏整整齊齊地碼著二十瓶深藍色的藥劑, 一並寄過來的信上, 署名落著林風笛的名字。
【親愛的拉蒂西亞：
時間倉促, 制作的是濃縮解藥，加水稀釋使用即可, 應該能夠保下大部分人。第一輪藥癮發作只是難挨了些, 不用解藥也可以安然度過。另外, 假如你有其他的計劃，可以留下一瓶備用。
須彌現在一切順利, 除了艾爾海森學長因為幾天沒睡好覺導致脾氣不好，昨天剛和卡維學長吵過架，攻擊力上升得有點可怕。
林一已經回來了，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夜蘭姐帶隊在層巖巨淵采集證據，按照她和凝光姐的做事速度，馬上證據就會在璃月公布。記得多多關註璃月消息，必要的時候，可以借助輿論擴大影響。
蒙德已確定嫌疑人，缺少直接證據。在等你們的消息。】
這封信上下文連接很亂，落筆也並不連貫，顯然不是一次性寫完的。須彌的事情比你想的瑣碎，看看，艾爾海森都發脾氣了。
不過你倒是不怎麽擔心，艾爾海森沒睡好覺歸沒睡好覺，他幹事還是很麻利的，心情不好不會影響到他辦事的效率。更何況吉祥物風笛擺在那兒，以她的情緒穩定，能夠安撫大多數人。
所以須彌的事情不用管。主要是璃月。你們需要有人迅速地傳遞璃月的信息。
你想到一個絕佳的人選，那就是能夠借用提瓦特大陸上那根本不知道該怎麽使用的錨點進行長途轉移的旅行者。
所以……
你果斷寫信到稻妻。
神裏綾人！快把旅行者還回來啊！現在有大事需要他幫忙！
可惡為什麽提瓦特到現在都只能寫信，為什麽不能像虛空一樣直接投送信息文件。
你寫完信，本打算直接走人，出了門又折返回來，在辦公室裏留了張紙條告知了一下自己的行蹤，隨後才前去楓丹廷寄信。
城內下的雨比科學院附近下的雨大多了，幸好你出來的時候帶了把傘。游行也還在繼續，只是聲勢小了很多，大概是因為那維萊特的聲明起到了作用。
楓丹人總是很信任這位審判官的。
你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就看見店鋪下抱著一堆東西手忙腳亂撐傘的芙寧娜，左右閑的沒事兒，便走過去喚了一聲：“芙寧娜？”
芙寧娜遽然擡首，有些驚訝：“誒？你怎麽在這兒？”
“隨便走走。”你靠近店鋪底下，道，“出來，我送你回去。”
“怎麽突然這麽好心？”她咕噥了一句，不急著撐傘了，把所有東西往懷裏一塞，往前鉆進你的傘下，問道，“你不是在楓丹科學院那邊嗎？隨便走走能走到這兒？”
你隨口說：“來看看這邊的雨能下多大。”
芙寧娜垮下肩膀嘆了口氣：“現在好多了。前幾天的雨才叫大呢。”
“一直沒停過？”
“差不多。”她小聲嘀咕道，“大概是被沫芒宮門口的那群人鬧的。”
你將視線透過朦朧的雨霧，落在這條灰暗街道的盡頭，同芙寧娜走了兩步路，問：“繞道去沫芒宮看看？”
她搖搖頭：“我就算了。”
“老朋友湊一堆，他看著也會舒心點，這沒什麽。”你點點下巴，“還是說，你不敢？”
芙寧娜瞟了你一眼：“激將法對我可沒用。我只是覺得，我過去不太好。”
“就只有你一個人會這麽想罷了。要和我打賭嗎？沫芒宮的那些人看到你過去都會覺得驚喜的。”
“唔……”她思考了很久。倒不如說糾結了很久。
你們從雜貨店一直走回了她家，芙寧娜請你進來坐坐，你也沒推辭，收了傘走進去，隨後便和裏頭三個奇怪的純水精靈碰了個面。
芙寧娜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地上，一個一個地給你介紹。
海馬是海薇瑪夫人。重甲蟹是謝貝蕾妲小姐。球球章魚是烏瑟勳爵。
你忽然意識到，芙寧娜本身就是一個很具有童話色彩的人。
你向三位先生小姐問了好，隨後征詢芙寧娜的意見：“我想以你為原型創造一個角色放進小說裏，行嗎？”
“我倒是沒有意見啦。但是你要把我寫成什麽樣子？不可以在小說裏詆毀我！”
你低頭看了一眼地板上的食材：“進去再說？”
芙寧娜連忙把東西都抱了起來，領著你往客廳裏走。她先去廚房放下了東西，隨後給你倒了杯水，再就把你扔在了客廳，一個人在廚房裏頭折騰。
你和海薇瑪夫人面面相覷，她歪了歪身子，突然就給你噴了一臉的泡泡。
你在襲來的泡泡裏默默地閉上眼睛，過了會兒才睜開，因為知道這是海薇瑪夫人歡迎你的象征，所以也沒說什麽。
芙寧娜回客廳的時候還端了一盤切好了的日落果，謝貝蕾妲小姐跟在她身後擺著爪子迅速走過來，然後停在了沙發邊上。
“你在寫什麽小說？”她問你道。
你搖搖頭，只說：“大概明年你就能在市場上看到了。”
“唔……作為原型，我都沒有提前看到自己的權利嗎？好歹，你也告訴我你打算把我寫成什麽樣子吧？”芙寧娜咬著日落果瞅著你，絮絮叨叨地說，“不許汙蔑我，也不許罵我，你不把我寫的光彩照人也就算了，至少也要像個正常人。”
你不管她說什麽都點頭，實際上自己也不知道最終會寫成什麽樣子。不過正常人是不太可能了，故事裏所有的角色都是小動物，正常動物也不行，都幻想世界了，哪來的正常。
你們在芙寧娜家裏休息了一會兒，隔著窗戶往外看街道，只能看見灰暗的建築和帶著涼意的雨汽，行人都少得可憐。
你洗了個手，最後問了一遍芙寧娜：“走嗎？”
她拍拍衣服站了起來：“你是要去和他說什麽的吧？我能聽嗎？”
“為什麽不能？”你站在玄關，側身看向她，反問道，“你會把這些信息告訴給其他人麽？”
芙寧娜剛想搖頭，你又道：“你告訴了其他人也沒事，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芙寧娜：“……”
她咬了咬牙，道：“你說話怎麽總喜歡大喘氣？肺不好？”
你撐開傘站在雨中，一邊往前走去，一邊回答說：“什麽大喘氣，我只是有問題就問、實話實說罷了。”
你說著很滿意似的點點頭：“我覺得這個習慣很好，建議你可以學習一下。”
芙寧娜表示她要是學成了第一個膈應的就是你。
乘電梯上了沫芒宮所在的那一層，你們並沒有看見游行的人，大約是被警衛們勸回去了，畢竟這天氣實在算不上好。
途徑七天神像時，你擡傘仰頭看了一眼雨中抱著樂器的神明，然後問芙寧娜：“你會彈琴嗎？”
“會啊，”她順著你的視線往神像上看了過去，摸了摸鼻子說，“……哪天把這個拆了吧。”
“為什麽要拆掉？”你回頭看向她，“你曾經是楓丹的神明，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我當然知道，也沒有想過要否認。只是每次看到這個東西都怪怪的，還有什麽芙寧娜獎……”她露出牙酸的表情，“如果我還是神明，那我會覺得理所當然、那都是神明應該有的。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了，按理來說，這些東西應該都換掉了吧？不然好尷尬的。”
你背起手說：“先不說它拆不拆得掉。嗯，我要投資給楓丹人，多造幾座這種雕像。你覺得放在歐庇克萊歌劇院你以前坐著的那個位置上怎麽樣？或者就放在伊黎耶島附近？還是說……”
“你再拿我找樂子，我就……”
“你就找那維萊特告狀？”
楓丹現任炙手可熱的大導演很想拿水神之眼跟你幹場架，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你，她肯定在沫芒宮門前就和你打起來了。
你推開門走進沫芒宮，這裏面的場景你見過很多次，但如此忙碌到人來人往、像什麽盛大節日活動召開一般倒是頭一次。你們的到來可謂是投下本就有著波瀾的水面的石子，濺起一圈波紋，幹涉到了其他的波紋，但總體看來並不突出。
只有少數人對於你們的到來投以了特別關註。他們友好地和你們打了招呼，尤其向芙寧娜，隨後詢問你們在這種時候來到沫芒宮是為了什麽。
你道：“我來給那維萊特送消息。”
“原來如此，那您快去吧。真抱歉不能好好招待你們，這幾天沫芒宮真的很忙……”
“是因為那些游行的人嗎？”芙寧娜問道。
職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點完了才想起來如今芙寧娜可不算是沫芒宮的人，一般來說，他們是不能隨便透露自己的工作的。
他的臉上因此顯露出一點窘迫，你則適時地道：“那維萊特的聲明沒有起到效果嗎？”
職員幹脆破罐子破摔了：“有的，現在的人比之前少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天氣不好，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怎麽願意出來。但根據警衛的調查，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更希望幻夢能夠作為正常商品進行交易。”
你把芙寧娜拉到自己身前來，讓不知道你要幹什麽的芙寧娜和那個職員大眼瞪小眼，隨後問：“你們就沒有想過，也許芙寧娜的號召力比那維萊特更強？”
職員呆呆地望著芙寧娜，道：“芙寧娜小姐是楓丹的象征，這沒錯。但這要看那維萊特大人的決定……”
你拉起她的手：“那走吧，找那維萊特。在那邊的鐘聲傳來之前，楓丹的和平就靠你了，芙寧娜，準備拯救楓丹吧！”
她縮了縮肩膀，驚恐地說：“我能做什麽啊？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啊？”
“不。”你回頭看著她，道，“你是芙寧娜，你站在那兒，就勝過一切。”
芙寧娜錯愕地看著你。
直到被你拽到那維萊特的辦公室門前，她才抱怨一般地說：“你把話說的這麽好聽有什麽用，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什麽站在那兒就比一切都好，我也沒有隨便站著就有人給我送錢送蛋糕送什麽東西啊！你太高看我了！”
你充耳不聞，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對坐在辦公桌後的那維萊特喊：“那維萊特，快看我給你找了什麽好幫手！”
那維萊特聽著動靜擡頭看向你們，你興致勃勃朝他走來的樣子，和你身後芙寧娜無語惱怒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要用一個富有童心的比喻來形容，就像是家裏養的大貓出去叼了只小貓，然後得意洋洋地問家裏的鏟屎官：
看，新的樂子，我厲害不？
……萊歐斯利怎麽就這麽把你給放出來了？為什麽不好好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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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維萊特有考慮過這些人都在梅洛彼得堡相當於開會嗎？”你瞅著新進來的這批犯人, 對萊歐斯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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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在你腦袋上拍了拍：“去找希格雯玩吧，這兒不用你操心。”
你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呆這兒也幫不上什麽忙，幹脆轉身離開。只不過離開之前對他的態度表達了不滿，把剛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貼紙“啪”地拍在了他手臂上。
周圍的警衛和公爵先生習以為常, 他們註視著這一排新進來的犯人，看見他們眼底的戾氣與桀驁, 心知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變得相當棘手。
只不過在外面再刺頭的家夥, 來到了這兒，也得老老實實地當個普通犯人。而活得自不自在，就要看他們表現了。
萊歐斯利會出什麽新規, 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會導致多少人在這之後湧入醫護室接受救助, 都和你沒什麽關系。
你只是趴在船的欄桿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陸地上的那些人，隨後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辦公室裏。
風雨仍舊在繼續。
兩天後, 你收到了一個箱子。
箱子裏整整齊齊地碼著二十瓶深藍色的藥劑, 一並寄過來的信上, 署名落著林風笛的名字。
【親愛的拉蒂西亞：
時間倉促, 制作的是濃縮解藥，加水稀釋使用即可, 應該能夠保下大部分人。第一輪藥癮發作只是難挨了些, 不用解藥也可以安然度過。另外, 假如你有其他的計劃，可以留下一瓶備用。
須彌現在一切順利, 除了艾爾海森學長因為幾天沒睡好覺導致脾氣不好，昨天剛和卡維學長吵過架，攻擊力上升得有點可怕。
林一已經回來了，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夜蘭姐帶隊在層巖巨淵采集證據，按照她和凝光姐的做事速度，馬上證據就會在璃月公布。記得多多關註璃月消息，必要的時候，可以借助輿論擴大影響。
蒙德已確定嫌疑人，缺少直接證據。在等你們的消息。】
這封信上下文連接很亂，落筆也並不連貫，顯然不是一次性寫完的。須彌的事情比你想的瑣碎，看看，艾爾海森都發脾氣了。
不過你倒是不怎麽擔心，艾爾海森沒睡好覺歸沒睡好覺，他幹事還是很麻利的，心情不好不會影響到他辦事的效率。更何況吉祥物風笛擺在那兒，以她的情緒穩定，能夠安撫大多數人。
所以須彌的事情不用管。主要是璃月。你們需要有人迅速地傳遞璃月的信息。
你想到一個絕佳的人選，那就是能夠借用提瓦特大陸上那根本不知道該怎麽使用的錨點進行長途轉移的旅行者。
所以……
你果斷寫信到稻妻。
神裏綾人！快把旅行者還回來啊！現在有大事需要他幫忙！
可惡為什麽提瓦特到現在都只能寫信，為什麽不能像虛空一樣直接投送信息文件。
你寫完信，本打算直接走人，出了門又折返回來，在辦公室裏留了張紙條告知了一下自己的行蹤，隨後才前去楓丹廷寄信。
城內下的雨比科學院附近下的雨大多了，幸好你出來的時候帶了把傘。游行也還在繼續，只是聲勢小了很多，大概是因為那維萊特的聲明起到了作用。
楓丹人總是很信任這位審判官的。
你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就看見店鋪下抱著一堆東西手忙腳亂撐傘的芙寧娜，左右閑的沒事兒，便走過去喚了一聲：“芙寧娜？”
芙寧娜遽然擡首，有些驚訝：“誒？你怎麽在這兒？”
“隨便走走。”你靠近店鋪底下，道，“出來，我送你回去。”
“怎麽突然這麽好心？”她咕噥了一句，不急著撐傘了，把所有東西往懷裏一塞，往前鉆進你的傘下，問道，“你不是在楓丹科學院那邊嗎？隨便走走能走到這兒？”
你隨口說：“來看看這邊的雨能下多大。”
芙寧娜垮下肩膀嘆了口氣：“現在好多了。前幾天的雨才叫大呢。”
“一直沒停過？”
“差不多。”她小聲嘀咕道，“大概是被沫芒宮門口的那群人鬧的。”
你將視線透過朦朧的雨霧，落在這條灰暗街道的盡頭，同芙寧娜走了兩步路，問：“繞道去沫芒宮看看？”
她搖搖頭：“我就算了。”
“老朋友湊一堆，他看著也會舒心點，這沒什麽。”你點點下巴，“還是說，你不敢？”
芙寧娜瞟了你一眼：“激將法對我可沒用。我只是覺得，我過去不太好。”
“就只有你一個人會這麽想罷了。要和我打賭嗎？沫芒宮的那些人看到你過去都會覺得驚喜的。”
“唔……”她思考了很久。倒不如說糾結了很久。
你們從雜貨店一直走回了她家，芙寧娜請你進來坐坐，你也沒推辭，收了傘走進去，隨後便和裏頭三個奇怪的純水精靈碰了個面。
芙寧娜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地上，一個一個地給你介紹。
海馬是海薇瑪夫人。重甲蟹是謝貝蕾妲小姐。球球章魚是烏瑟勳爵。
你忽然意識到，芙寧娜本身就是一個很具有童話色彩的人。
你向三位先生小姐問了好，隨後征詢芙寧娜的意見：“我想以你為原型創造一個角色放進小說裏，行嗎？”
“我倒是沒有意見啦。但是你要把我寫成什麽樣子？不可以在小說裏詆毀我！”
你低頭看了一眼地板上的食材：“進去再說？”
芙寧娜連忙把東西都抱了起來，領著你往客廳裏走。她先去廚房放下了東西，隨後給你倒了杯水，再就把你扔在了客廳，一個人在廚房裏頭折騰。
你和海薇瑪夫人面面相覷，她歪了歪身子，突然就給你噴了一臉的泡泡。
你在襲來的泡泡裏默默地閉上眼睛，過了會兒才睜開，因為知道這是海薇瑪夫人歡迎你的象征，所以也沒說什麽。
芙寧娜回客廳的時候還端了一盤切好了的日落果，謝貝蕾妲小姐跟在她身後擺著爪子迅速走過來，然後停在了沙發邊上。
“你在寫什麽小說？”她問你道。
你搖搖頭，只說：“大概明年你就能在市場上看到了。”
“唔……作為原型，我都沒有提前看到自己的權利嗎？好歹，你也告訴我你打算把我寫成什麽樣子吧？”芙寧娜咬著日落果瞅著你，絮絮叨叨地說，“不許汙蔑我，也不許罵我，你不把我寫的光彩照人也就算了，至少也要像個正常人。”
你不管她說什麽都點頭，實際上自己也不知道最終會寫成什麽樣子。不過正常人是不太可能了，故事裏所有的角色都是小動物，正常動物也不行，都幻想世界了，哪來的正常。
你們在芙寧娜家裏休息了一會兒，隔著窗戶往外看街道，只能看見灰暗的建築和帶著涼意的雨汽，行人都少得可憐。
你洗了個手，最後問了一遍芙寧娜：“走嗎？”
她拍拍衣服站了起來：“你是要去和他說什麽的吧？我能聽嗎？”
“為什麽不能？”你站在玄關，側身看向她，反問道，“你會把這些信息告訴給其他人麽？”
芙寧娜剛想搖頭，你又道：“你告訴了其他人也沒事，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芙寧娜：“……”
她咬了咬牙，道：“你說話怎麽總喜歡大喘氣？肺不好？”
你撐開傘站在雨中，一邊往前走去，一邊回答說：“什麽大喘氣，我只是有問題就問、實話實說罷了。”
你說著很滿意似的點點頭：“我覺得這個習慣很好，建議你可以學習一下。”
芙寧娜表示她要是學成了第一個膈應的就是你。
乘電梯上了沫芒宮所在的那一層，你們並沒有看見游行的人，大約是被警衛們勸回去了，畢竟這天氣實在算不上好。
途徑七天神像時，你擡傘仰頭看了一眼雨中抱著樂器的神明，然後問芙寧娜：“你會彈琴嗎？”
“會啊，”她順著你的視線往神像上看了過去，摸了摸鼻子說，“……哪天把這個拆了吧。”
“為什麽要拆掉？”你回頭看向她，“你曾經是楓丹的神明，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我當然知道，也沒有想過要否認。只是每次看到這個東西都怪怪的，還有什麽芙寧娜獎……”她露出牙酸的表情，“如果我還是神明，那我會覺得理所當然、那都是神明應該有的。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了，按理來說，這些東西應該都換掉了吧？不然好尷尬的。”
你背起手說：“先不說它拆不拆得掉。嗯，我要投資給楓丹人，多造幾座這種雕像。你覺得放在歐庇克萊歌劇院你以前坐著的那個位置上怎麽樣？或者就放在伊黎耶島附近？還是說……”
“你再拿我找樂子，我就……”
“你就找那維萊特告狀？”
楓丹現任炙手可熱的大導演很想拿水神之眼跟你幹場架，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你，她肯定在沫芒宮門前就和你打起來了。
你推開門走進沫芒宮，這裏面的場景你見過很多次，但如此忙碌到人來人往、像什麽盛大節日活動召開一般倒是頭一次。你們的到來可謂是投下本就有著波瀾的水面的石子，濺起一圈波紋，幹涉到了其他的波紋，但總體看來並不突出。
只有少數人對於你們的到來投以了特別關註。他們友好地和你們打了招呼，尤其向芙寧娜，隨後詢問你們在這種時候來到沫芒宮是為了什麽。
你道：“我來給那維萊特送消息。”
“原來如此，那您快去吧。真抱歉不能好好招待你們，這幾天沫芒宮真的很忙……”
“是因為那些游行的人嗎？”芙寧娜問道。
職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點完了才想起來如今芙寧娜可不算是沫芒宮的人，一般來說，他們是不能隨便透露自己的工作的。
他的臉上因此顯露出一點窘迫，你則適時地道：“那維萊特的聲明沒有起到效果嗎？”
職員幹脆破罐子破摔了：“有的，現在的人比之前少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天氣不好，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怎麽願意出來。但根據警衛的調查，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更希望幻夢能夠作為正常商品進行交易。”
你把芙寧娜拉到自己身前來，讓不知道你要幹什麽的芙寧娜和那個職員大眼瞪小眼，隨後問：“你們就沒有想過，也許芙寧娜的號召力比那維萊特更強？”
職員呆呆地望著芙寧娜，道：“芙寧娜小姐是楓丹的象征，這沒錯。但這要看那維萊特大人的決定……”
你拉起她的手：“那走吧，找那維萊特。在那邊的鐘聲傳來之前，楓丹的和平就靠你了，芙寧娜，準備拯救楓丹吧！”
她縮了縮肩膀，驚恐地說：“我能做什麽啊？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啊？”
“不。”你回頭看著她，道，“你是芙寧娜，你站在那兒，就勝過一切。”
芙寧娜錯愕地看著你。
直到被你拽到那維萊特的辦公室門前，她才抱怨一般地說：“你把話說的這麽好聽有什麽用，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什麽站在那兒就比一切都好，我也沒有隨便站著就有人給我送錢送蛋糕送什麽東西啊！你太高看我了！”
你充耳不聞，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對坐在辦公桌後的那維萊特喊：“那維萊特，快看我給你找了什麽好幫手！”
那維萊特聽著動靜擡頭看向你們，你興致勃勃朝他走來的樣子，和你身後芙寧娜無語惱怒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要用一個富有童心的比喻來形容，就像是家裏養的大貓出去叼了只小貓，然後得意洋洋地問家裏的鏟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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