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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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4
位於南邊的皇陵一切都顯得死氣沈沈，尤其是烏雲連天，閃電在其如樹根般的微小綻放，大風搖晃著樹影，有了下大雨的趨勢。
近些日子來的天氣十分的不穩定，總是炎熱的天氣維持不了多久就轉為暴風雨，惹得人心惶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比如雲遮日不到一刻鐘時間，綠豆般的小雨滴便落在淳於爍發梢之上，頃刻間就成了傾盆大雨，讓淳於爍徹底成為了落湯雞。
盡管雨勢再大，淳於爍站在淳於策的墓碑前都能一動不動，睫毛上的雨珠模糊了視線，墓碑上夫刻著於亥的名字。
這輩子的淳於爍與於亥雖然相愛，但是兩人的感情也極其的不順，要不是他被嵇憬琛看上，他們兩位也不至於分離那麽長時間，就算重歸也不了幾個月，就雙雙赴黃泉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非嵇憬琛莫屬了。
他雙膝下跪的時候，兩只蝴蝶冒著大雨停在墓碑上，緊緊貼在一切，好像在看著他。他垂下眼睫，朝著墓碑重重磕頭，不一會兒雨不淋在他身上，被隔開了。
闞飛淵撐著一把傘站在他身側，靜靜的在雨中陪著他，那對蝴蝶很有眼色地飛走，給他們留下一個絕對私密的空間。
這場雨絕對是四月以來最大的一場雨，淳於爍仰頭看著闞飛淵，嗓音沙啞萬分，道：“阿漁，往後我就沒有家了。”
“你有我。”闞飛淵薄唇吐出略帶不清不楚的氣氛。
淳於爍眼神飄忽不定，故作輕松“嗯”了聲。他清楚家的定義，他和闞飛淵始終有身份的差距，難以成為一家人。
因為嵇憬琛在。
明明是一句很有安全感的話，聽在他耳裏卻是欲言難止。他磕頭了足足三個頭，再次站起身時，頭有些暈，步伐不穩有了到底的趨勢，還好他及時扶著闞飛淵的手臂，才勉強站直。
傘撐不穩也傾斜了些，密密麻麻的雨撒在他臉頰，微垂的眼簾寫滿了脆弱。當傘再次擋住了雨，他才看清闞飛淵眸中的意味不明，好像想要傾瀉些什麽。
但是他們肩並著肩且有默契的不說話，走到亭子間決定避雨，那把傘放在最邊上，卻沒想到大風一來，直接吹走了。
沒了傘，他們只能待在亭子裏等雨停了。
闞飛淵放下亭子四處的白色簾布為其擋雨，不再繼續保持沈默，問：“樂樂，日後你打算怎麽做？”
淳於爍用盡渾身力氣擰幹衣襟的邊邊角角，不假思索笑了笑，“國人皆曰可殺，然後察之，見可殺焉，然後殺之。”
“我來助你。”闞飛淵擡手整理了淳於爍黏在臉上的發絲，溫柔且堅定道：“不，應該說，我來代替你。”
淳於爍展開雙手，即便明白闞飛淵意識為何，卻也不想讓闞飛淵踏入不必要的糾紛。他搖了搖頭，食指豎在薄唇之上，忽然聽到了什麽動靜，立即貼著闞飛淵，豎耳細聽。
雨聲夾雜著未知的聲音，他莫名有些害怕與緊張，握住闞飛淵的手腕，聞著闞飛淵自帶的氣息，才把壓迫感壓下去了些。
能有如此的壓迫感，他敢篤定來者正是嵇憬琛 。
闞飛淵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不輕，但更多的是喜。他本能的雙手抱著淳於爍，也聽到了動靜，沈聲道：“有人來了。”
的確是有人在逐步靠近他們，淳於爍攥緊著右拳，朝著闞飛淵的側臉迎了上去，薄唇輕輕碰撞闞飛淵的臉頰。
“阿漁，我們一定能回到舊時光的。”他身高不夠只能踮腳，聽著嘩啦啦的雨聲，不知是冷還是什麽，耳中的語氣很是苦澀。
雨像是無盡的黑霧籠罩著整座小亭子，直到腳步聲停在亭子外面，微微透出高大男的身影輪廓，再掀起簾布，那張具有強烈攻擊性的臉暴露出來，上挑的眉尾此時深深壓著，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然，這像是狂風暴雨前的下酒菜，嵇憬琛渾身上下充斥著濃濃的戾氣，像個嗜血的野獸，果斷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拆開，拇指劃過淳於爍的脖子，很想輕易捏碎著較弱的人兒。
他能感受到淳於爍傳遞而來全身的顫抖，聲音極冷地笑，“樂樂莫不是忘了，在明對偷腥者的下場？”
“放開他。”闞飛淵用手臂擋在淳於爍面前，目光帶有警告性，見嵇憬琛無動於衷，便陰著一張臉重新說了遍，“我讓你，放開他。”
事實證明嵇憬琛不會聽話，直接把淳於爍拽到他懷裏來，“大淳也挺多叢林的，樂樂要不要選個舒服的地方？”
大淳臨海多林，皇宮後側就有一方蜿蜒曲折的小路，直走就能到達茂密的叢林，葉遮日夜，對於光也不那麽敏感。
只是叢林有野獸為禁區，所以淳於爍長那麽大都沒進去過，只聞見那駭人食人骨肉的獅子。
淳於爍豈能不知，因為嵇憬琛曾經與他說過下場。他臉色陡然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想到了什麽，反笑道：“好，那我挑後側的叢林吧。”
只要能脫離嵇憬琛的視線，他就有機會逃跑，再裝成刺客殺了嵇憬琛。
至於他為什麽不願待在嵇憬琛身邊，只是因為純純的惡心，也不想與嵇憬琛進行實際性的關系。
“行啊。”嵇憬琛好似沒察覺淳於爍的用意，蘊藏著笑意，透著一絲絲的陰鷙，“不過樂樂，你就算是死了，也要葬在明的皇陵，待朕百年後，一共合葬。”
無論淳於爍是死是活，都別想著離開他。
緊接著，他把淳於爍抱起來，朝著雨中而行，作勢要把淳於爍帶到叢林裏。
面對的行為，闞飛淵想也沒想地攔在嵇憬琛面前，神情極為慌張，“他還懷著孕，輕則小產，重則逝世！”
懷中的淳於爍立馬搖晃著腦袋，許是雨過大，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只知道闞飛淵很擔心他，但是他什麽也不能說，只期盼趕緊到叢林。
而嵇憬琛瞥了闞飛淵一眼，“朕不管他心裏有誰，是否恨朕，怨不怨朕，只要他能老老實實待在朕身邊，足矣。”
一句話說明他對淳於爍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對他來說，淳於爍如果能同人彘一樣就更好了，就不會想著法子逃離他。
只可惜他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已經虧欠淳於爍了。
“他還懷著孕！”闞飛淵明白嵇憬琛佯裝不懂，想把淳於爍奪過來，但是嵇憬琛就是不給，“他身子弱，驚不得！”
嵇憬琛噗嗤笑出了聲，雨下顯得整個人毫無溫度可言，“驚不得？淳於爍能冒著雨來給淳於策磕頭道歉，難道就沒想過雨也會害了他嗎？他都不怕，你又有什麽身份，來替他怕？”
夜空瞬間被閃電照亮，嵇憬琛就如剛蘇醒的野豹子，待著淳於爍這個獵物就往叢林裏去，根本不在乎淳於爍會不會害怕。
都能不顧自身安危的人，哪會怕什麽叢林野獸呢。
這話讓闞飛淵沒有任何的身份來反駁，由於身份的懸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淳於爍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在雨中看不見人影。
說是叢林，但其實是森林。林內滿是濃濃的水霧氣，腳踩著地面的淤泥臟了鞋，不慎踩到樹枝會‘吱吱’作響，把氣氛襯托得十分恐怖，好像鬼影搖曳。
一個鐵籠子就擺在正中央，神奇的是籠子外圍堆滿了荊棘，還有一碗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什麽的，還有一碗被雨淋濕的包子。
包子還被啃過了。
淳於爍被嵇憬琛粗暴扔進籠子裏，然後籠子被上了鎖，他意識到嵇憬琛的所謂，害怕卻不肯啃聲，就這樣無措的盯著嵇憬琛。
那張臉寫滿了暴戾，蹲在身來靠近籠子，一根手指從籠縫探了過來，勾著他的下巴，“樂樂啊，你怎麽就學不乖呢？”
其實嵇憬琛的手指帶有摸盡刀劍的粗糲感，劃過他下巴竟有絲癢意，惹得他想後退，卻無路可退。
接著是五指撫在他的臉頰上，好似在憐惜些什麽，嘆息之間，笑道：“但凡你乖一點，無論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朕都會親自摘給你。”
淳於爍背部撞到了籠子，整個籠子搖搖欲晃似的很脆弱，籠子旋即發出了奇怪‘哐當’的聲音，荊棘也刺到了後背。
鈍感來襲，他眉頭緊蹙，倒吸了口涼氣，還沒說什麽的時候，就見嵇憬琛打了個響指，站起身，背對著他離去。
直到嵇憬琛人消失在他的視線，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雨的洶湧，還有內心那一縷薄弱的心跳，漸漸的眼皮沈重，意識愈發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人才輕拍著他的臉，盡管他很努力的睜開眼睛，最終也只是看見個模糊的輪廓，聞聲識人。
“樂樂別睡過去，醒醒。”
原來是闞飛淵啊。
那人舉著一把東西拼命地敲著鎖頭，因為動靜過大，導致他半暈半醒得難受，聲音啞了難以開口。
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什麽都做不到，呼吸都覺得困難，意識逐漸散去，最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如果這場雨能讓他小產，那他多病危都是值得的。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闞飛淵打破了鎖頭，並且成功把淳於爍抱了出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剛要在雨天奔跑之時，嵇憬琛突然撐著一把傘跌入他視線，眼神與野狼般的充滿攻擊性。
“放下他。”嵇憬琛咬字清晰，聲調亦是很平靜，“他是朕的人。”
闞飛淵不願就此放開淳於爍，反之摟的更緊，一臉的警惕無法把淳於爍交給嵇憬琛。在他看來，嵇憬琛就是個魔鬼，會害樂樂死的。
嵇憬琛雙眸微瞇，半響，頭緩緩移了個方向，就見宋玉德從黑暗中走出，朝著闞飛淵莞爾一笑。
“夫妻本是同林鳥，聖上不會害純妃娘娘的。”宋玉德攤開雙手，已然做好了接過淳於爍的準備。
盡管闞飛淵再不願意都好，都需要看在大淳已滅的份上，不情不願的把淳於爍交到宋玉德手上。他想，他不能讓樂樂在遭受這些事情了。
那天淳於爍嚴重發起了高熱，婢女也不知道換了多少趟水，都不能將高熱完全控制住，反覆多次，就連太醫都覺得棘手。
若淳於爍沒懷孕那還好說，什麽藥都能灌，但此刻淳於爍肚子裏有孩子，還不止一個，這讓太醫想了無數的對策，都不敢施行。
正當太醫們進退兩難的時候，是嵇憬琛拿了最終的主意，“保大的。”
言下之意是孩子能不要，但是淳於爍必須活在，活在以後就還能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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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南邊的皇陵一切都顯得死氣沈沈，尤其是烏雲連天，閃電在其如樹根般的微小綻放，大風搖晃著樹影，有了下大雨的趨勢。
近些日子來的天氣十分的不穩定，總是炎熱的天氣維持不了多久就轉為暴風雨，惹得人心惶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比如雲遮日不到一刻鐘時間，綠豆般的小雨滴便落在淳於爍發梢之上，頃刻間就成了傾盆大雨，讓淳於爍徹底成為了落湯雞。
盡管雨勢再大，淳於爍站在淳於策的墓碑前都能一動不動，睫毛上的雨珠模糊了視線，墓碑上夫刻著於亥的名字。
這輩子的淳於爍與於亥雖然相愛，但是兩人的感情也極其的不順，要不是他被嵇憬琛看上，他們兩位也不至於分離那麽長時間，就算重歸也不了幾個月，就雙雙赴黃泉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非嵇憬琛莫屬了。
他雙膝下跪的時候，兩只蝴蝶冒著大雨停在墓碑上，緊緊貼在一切，好像在看著他。他垂下眼睫，朝著墓碑重重磕頭，不一會兒雨不淋在他身上，被隔開了。
闞飛淵撐著一把傘站在他身側，靜靜的在雨中陪著他，那對蝴蝶很有眼色地飛走，給他們留下一個絕對私密的空間。
這場雨絕對是四月以來最大的一場雨，淳於爍仰頭看著闞飛淵，嗓音沙啞萬分，道：“阿漁，往後我就沒有家了。”
“你有我。”闞飛淵薄唇吐出略帶不清不楚的氣氛。
淳於爍眼神飄忽不定，故作輕松“嗯”了聲。他清楚家的定義，他和闞飛淵始終有身份的差距，難以成為一家人。
因為嵇憬琛在。
明明是一句很有安全感的話，聽在他耳裏卻是欲言難止。他磕頭了足足三個頭，再次站起身時，頭有些暈，步伐不穩有了到底的趨勢，還好他及時扶著闞飛淵的手臂，才勉強站直。
傘撐不穩也傾斜了些，密密麻麻的雨撒在他臉頰，微垂的眼簾寫滿了脆弱。當傘再次擋住了雨，他才看清闞飛淵眸中的意味不明，好像想要傾瀉些什麽。
但是他們肩並著肩且有默契的不說話，走到亭子間決定避雨，那把傘放在最邊上，卻沒想到大風一來，直接吹走了。
沒了傘，他們只能待在亭子裏等雨停了。
闞飛淵放下亭子四處的白色簾布為其擋雨，不再繼續保持沈默，問：“樂樂，日後你打算怎麽做？”
淳於爍用盡渾身力氣擰幹衣襟的邊邊角角，不假思索笑了笑，“國人皆曰可殺，然後察之，見可殺焉，然後殺之。”
“我來助你。”闞飛淵擡手整理了淳於爍黏在臉上的發絲，溫柔且堅定道：“不，應該說，我來代替你。”
淳於爍展開雙手，即便明白闞飛淵意識為何，卻也不想讓闞飛淵踏入不必要的糾紛。他搖了搖頭，食指豎在薄唇之上，忽然聽到了什麽動靜，立即貼著闞飛淵，豎耳細聽。
雨聲夾雜著未知的聲音，他莫名有些害怕與緊張，握住闞飛淵的手腕，聞著闞飛淵自帶的氣息，才把壓迫感壓下去了些。
能有如此的壓迫感，他敢篤定來者正是嵇憬琛 。
闞飛淵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不輕，但更多的是喜。他本能的雙手抱著淳於爍，也聽到了動靜，沈聲道：“有人來了。”
的確是有人在逐步靠近他們，淳於爍攥緊著右拳，朝著闞飛淵的側臉迎了上去，薄唇輕輕碰撞闞飛淵的臉頰。
“阿漁，我們一定能回到舊時光的。”他身高不夠只能踮腳，聽著嘩啦啦的雨聲，不知是冷還是什麽，耳中的語氣很是苦澀。
雨像是無盡的黑霧籠罩著整座小亭子，直到腳步聲停在亭子外面，微微透出高大男的身影輪廓，再掀起簾布，那張具有強烈攻擊性的臉暴露出來，上挑的眉尾此時深深壓著，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然，這像是狂風暴雨前的下酒菜，嵇憬琛渾身上下充斥著濃濃的戾氣，像個嗜血的野獸，果斷把依偎在一起的二人拆開，拇指劃過淳於爍的脖子，很想輕易捏碎著較弱的人兒。
他能感受到淳於爍傳遞而來全身的顫抖，聲音極冷地笑，“樂樂莫不是忘了，在明對偷腥者的下場？”
“放開他。”闞飛淵用手臂擋在淳於爍面前，目光帶有警告性，見嵇憬琛無動於衷，便陰著一張臉重新說了遍，“我讓你，放開他。”
事實證明嵇憬琛不會聽話，直接把淳於爍拽到他懷裏來，“大淳也挺多叢林的，樂樂要不要選個舒服的地方？”
大淳臨海多林，皇宮後側就有一方蜿蜒曲折的小路，直走就能到達茂密的叢林，葉遮日夜，對於光也不那麽敏感。
只是叢林有野獸為禁區，所以淳於爍長那麽大都沒進去過，只聞見那駭人食人骨肉的獅子。
淳於爍豈能不知，因為嵇憬琛曾經與他說過下場。他臉色陡然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想到了什麽，反笑道：“好，那我挑後側的叢林吧。”
只要能脫離嵇憬琛的視線，他就有機會逃跑，再裝成刺客殺了嵇憬琛。
至於他為什麽不願待在嵇憬琛身邊，只是因為純純的惡心，也不想與嵇憬琛進行實際性的關系。
“行啊。”嵇憬琛好似沒察覺淳於爍的用意，蘊藏著笑意，透著一絲絲的陰鷙，“不過樂樂，你就算是死了，也要葬在明的皇陵，待朕百年後，一共合葬。”
無論淳於爍是死是活，都別想著離開他。
緊接著，他把淳於爍抱起來，朝著雨中而行，作勢要把淳於爍帶到叢林裏。
面對的行為，闞飛淵想也沒想地攔在嵇憬琛面前，神情極為慌張，“他還懷著孕，輕則小產，重則逝世！”
懷中的淳於爍立馬搖晃著腦袋，許是雨過大，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只知道闞飛淵很擔心他，但是他什麽也不能說，只期盼趕緊到叢林。
而嵇憬琛瞥了闞飛淵一眼，“朕不管他心裏有誰，是否恨朕，怨不怨朕，只要他能老老實實待在朕身邊，足矣。”
一句話說明他對淳於爍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對他來說，淳於爍如果能同人彘一樣就更好了，就不會想著法子逃離他。
只可惜他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已經虧欠淳於爍了。
“他還懷著孕！”闞飛淵明白嵇憬琛佯裝不懂，想把淳於爍奪過來，但是嵇憬琛就是不給，“他身子弱，驚不得！”
嵇憬琛噗嗤笑出了聲，雨下顯得整個人毫無溫度可言，“驚不得？淳於爍能冒著雨來給淳於策磕頭道歉，難道就沒想過雨也會害了他嗎？他都不怕，你又有什麽身份，來替他怕？”
夜空瞬間被閃電照亮，嵇憬琛就如剛蘇醒的野豹子，待著淳於爍這個獵物就往叢林裏去，根本不在乎淳於爍會不會害怕。
都能不顧自身安危的人，哪會怕什麽叢林野獸呢。
這話讓闞飛淵沒有任何的身份來反駁，由於身份的懸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淳於爍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在雨中看不見人影。
說是叢林，但其實是森林。林內滿是濃濃的水霧氣，腳踩著地面的淤泥臟了鞋，不慎踩到樹枝會‘吱吱’作響，把氣氛襯托得十分恐怖，好像鬼影搖曳。
一個鐵籠子就擺在正中央，神奇的是籠子外圍堆滿了荊棘，還有一碗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什麽的，還有一碗被雨淋濕的包子。
包子還被啃過了。
淳於爍被嵇憬琛粗暴扔進籠子裏，然後籠子被上了鎖，他意識到嵇憬琛的所謂，害怕卻不肯啃聲，就這樣無措的盯著嵇憬琛。
那張臉寫滿了暴戾，蹲在身來靠近籠子，一根手指從籠縫探了過來，勾著他的下巴，“樂樂啊，你怎麽就學不乖呢？”
其實嵇憬琛的手指帶有摸盡刀劍的粗糲感，劃過他下巴竟有絲癢意，惹得他想後退，卻無路可退。
接著是五指撫在他的臉頰上，好似在憐惜些什麽，嘆息之間，笑道：“但凡你乖一點，無論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朕都會親自摘給你。”
淳於爍背部撞到了籠子，整個籠子搖搖欲晃似的很脆弱，籠子旋即發出了奇怪‘哐當’的聲音，荊棘也刺到了後背。
鈍感來襲，他眉頭緊蹙，倒吸了口涼氣，還沒說什麽的時候，就見嵇憬琛打了個響指，站起身，背對著他離去。
直到嵇憬琛人消失在他的視線，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雨的洶湧，還有內心那一縷薄弱的心跳，漸漸的眼皮沈重，意識愈發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人才輕拍著他的臉，盡管他很努力的睜開眼睛，最終也只是看見個模糊的輪廓，聞聲識人。
“樂樂別睡過去，醒醒。”
原來是闞飛淵啊。
那人舉著一把東西拼命地敲著鎖頭，因為動靜過大，導致他半暈半醒得難受，聲音啞了難以開口。
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什麽都做不到，呼吸都覺得困難，意識逐漸散去，最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如果這場雨能讓他小產，那他多病危都是值得的。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闞飛淵打破了鎖頭，並且成功把淳於爍抱了出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剛要在雨天奔跑之時，嵇憬琛突然撐著一把傘跌入他視線，眼神與野狼般的充滿攻擊性。
“放下他。”嵇憬琛咬字清晰，聲調亦是很平靜，“他是朕的人。”
闞飛淵不願就此放開淳於爍，反之摟的更緊，一臉的警惕無法把淳於爍交給嵇憬琛。在他看來，嵇憬琛就是個魔鬼，會害樂樂死的。
嵇憬琛雙眸微瞇，半響，頭緩緩移了個方向，就見宋玉德從黑暗中走出，朝著闞飛淵莞爾一笑。
“夫妻本是同林鳥，聖上不會害純妃娘娘的。”宋玉德攤開雙手，已然做好了接過淳於爍的準備。
盡管闞飛淵再不願意都好，都需要看在大淳已滅的份上，不情不願的把淳於爍交到宋玉德手上。他想，他不能讓樂樂在遭受這些事情了。
那天淳於爍嚴重發起了高熱，婢女也不知道換了多少趟水，都不能將高熱完全控制住，反覆多次，就連太醫都覺得棘手。
若淳於爍沒懷孕那還好說，什麽藥都能灌，但此刻淳於爍肚子裏有孩子，還不止一個，這讓太醫想了無數的對策，都不敢施行。
正當太醫們進退兩難的時候，是嵇憬琛拿了最終的主意，“保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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