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9.5 執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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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9.5 執子之手
制毒室裏，一切又會恢覆了平靜，只有黎犁躺在地上沈沈地呼吸著。
看著修達的離開，陸鳴宇終於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然後笑著看著駱奕書。
“搞定了。”
“嗯。”駱奕書也笑著對陸鳴宇點了點頭。
“餵，肖奇，可以撤了，你們也過來吧。”陸鳴宇沖著視頻裏的電話喊，“一會兒請你和莫律師去吃宵夜。”說罷，便掛斷了視頻。
“耗子他們馬上就到了，我們去外面等。”他瞥了一眼黎犁，然後伸出手去把一旁的駱奕書拉了起來。
“你說，修達這麽放心地把這小子交給我，就不怕他在警察面前把自己供出來嗎？”陸鳴宇疑惑地問駱奕書。
駱奕書呢，再次憐憫地看了看黎犁，然後搖了搖頭，“恐怕不會。”
而地上的黎犁呢，還在喃喃地念著修達的名字。說著什麽，願意為他去死。
陸鳴宇也跟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說，修達到底有什麽魔力？”駱奕書問陸鳴宇，他走到那堆制毒設備前，仔細地檢查起來，看看還有什麽遺漏沒有。“龍司宸也好，黎犁也好，甚至還有子商哥。”
“是啊，有什麽魔力呢？”陸鳴宇似答非答。他只是無比深情地望著正在認真檢查舍備駱奕書。
他認真的樣子，永遠那麽的迷人。
陸鳴宇不想知道修達有什麽魔力。
他只想知道駱奕書有什麽魔力。
“你是怎麽確定，修達會為了龍司宸放棄覆仇。”他望著駱奕書的背影問。
“我不確定啊。”駱奕書卻轉過頭來沖他笑了笑，“只是那天，我倒在血泊裏，昏昏沈沈地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天使，他站在龍司宸的面前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把他抱走了。”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怎麽天使不救我，卻救龍司宸。”他露出些帶著俏皮的笑容，“反而最後來救我的卻是惡魔。”
說罷他沖陸鳴宇眨了眨眼。
可是聽到駱奕書的話，陸鳴宇卻皺起眉，頗有些愧疚地說：“只可惜，這次還是讓修達和龍司宸逃走了。沒能為你徹底報仇。”
“沒關系啊，我們慢慢來嘛。”駱奕書卻依舊輕松地笑著，“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我已經開始期待下一局棋要怎麽走了。”
他說著邊招呼陸鳴宇同他一起走到黎犁身邊，有些吃力地用從設備那邊找來的工具把他的手臂綁起來，幫他止血。
“放心吧，一定會讓修達和龍司宸血債血償的。”他一邊和陸鳴宇合力扯著繃帶一邊說著。
“你……”看著一臉雲淡風輕地駱奕書，陸鳴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怕”駱奕書了。
“小書，搞不好你才是真的瘋批。”他小心翼翼地提醒到。
“有嗎？”駱奕書側過頭來，一臉天真，可是卻看得陸鳴宇心中一抖。
“沒……沒有……”他結結巴巴地回答。
此時黎犁已經被他們“處理”好了，兩人一起並肩向外走去。
“所以，小書……”陸鳴宇的聲音卻越來越膽怯，他像個扭扭捏捏的小娘們一般問到：“那個……那個一會兒，要去吃宵夜嗎？呃，還有肖奇和莫律師一起……”
“嗯？”聽到邀請的駱奕書側過頭來，學著陸鳴宇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然後張開口，說了一個字。
……
可是，陸鳴宇卻只看見了駱奕書的口型，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
爾後，便是天地搖晃。
轟隆一聲，他的腳下仿佛裂開了一般，頭頂的石頭也不斷下墜……
爆炸了！
陸鳴宇猛得一激靈，想也沒想得往前踏了一步，把駱奕書護在了身下。
轟隆隆的聲音和墜石持續了一會兒才停止，可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整個工廠陷入了一片黑暗。
“陸鳴宇……”駱奕書的聲音從身下響起，他急急得從陸鳴宇的懷中爬了出來，想要確認剛剛護著他的人有沒有事。
“有沒有哪裏受傷？”他邊摸索著邊詢問陸鳴宇。
“還好……”陸鳴宇回答。說罷，他扶起了駱奕書，“快走，有炸彈。”
“你們走不掉的……”黎犁虛弱的聲音傳來，“我不會讓你們去害修達的。”
借著微弱的光，陸鳴宇能夠看到躺在地上的黎犁，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個炸彈引爆器。
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身上，把他腰腹以下的身體全部掩埋了。
陸鳴宇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真正的引爆器，在黎犁手裏。
這個瘋子。
他居然要和他們同歸於盡。
陸鳴宇搶過去，從他手中奪過引爆器，卻只換來黎犁瘋狂的大笑。
“我給修達的引爆器是假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終究還是被我騙了！”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狂笑著，“小書！我要和你一起死！殺了你們！殺了龍司宸！誰都不許碰我的修達！”
看著已經徹底瘋了的黎犁，陸鳴宇懊惱地把那個已經失效的引爆器扔在了地上。
是他們太小看黎犁了。
就連修達也被他算計進去了。
修達在意龍司宸的死活，不會動他們，但是黎犁可不會在乎龍司宸是死是活。
他巴不得龍司宸去死。
“你們猜我埋了多少炸彈？”黎犁自豪地放聲大笑。
他的話音剛落，砰地一下，第二次爆炸又響了起來。墻體紛紛揚揚地落下，直接砸到了黎犁的頭上。還好，因為太黑，駱奕書沒有看清他的死狀，只聽見一聲痛苦的慘叫。
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過，駱奕書沒有時間去為黎犁感到悲傷或者驚慌。剛剛的落石砸到了他的後背，直把他撞得整個人都暈了一下。
不過好在，他還能站得起來。
現在，由於落石的緣故，本就不是很寬敞的制毒室，被堆得滿滿當當。
只留下了一片漆黑、狹窄的區域。
“陸鳴宇！陸鳴宇！”駱奕書努力往陸鳴宇身邊靠近。
他在黑暗中本能得去尋找另一個人。
探尋了一會兒，他的指尖似乎觸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有一種熟悉的溫暖——終於，兩人在黑暗中互相摸索著，握住了對方的手。
“小書……”
可是，駱奕書聽出了陸鳴宇的聲音在開始發抖。
他知道，此時這裏又黑又窄，恐怕又勾起了陸鳴宇不好的回憶。
“不要怕……”盡管自己也很焦慮，但是駱奕書還是盡力地安撫著他。
“我在這裏，我帶你出去。”他的左手牽著他的左手，帶著陸鳴宇試探著往前走，想尋找一個出口。
可是這裏實在太黑了，什麽也看不清，什麽也聽不見。
他們兩只能踩著一地的亂石，盡力尋找些光亮。
而第三次爆炸，不知會何時響起。
“陸鳴宇，我在這裏。”狹窄的甬道裏，駱奕書費力地用右手探著前路，一邊小心翼翼地安撫著身後的人。
他能感覺到那只手在顫抖，從背後傳來的呼吸也變得沈重起來。
這裏太窄了，稍微動一下都能觸碰到四周的墻壁，他們被擠壓得死死的。
那些鮮活的回憶，那些被無限放大的五感和無法動彈的困境，刺激著陸鳴宇的每一處神經和細胞。
他的耳邊傳來了自己的尖叫聲、痛苦的哀嚎。以前每次他都會在那個籠子裏尖叫，直到發不出一點聲來。
陸鳴宇咬緊自己的嘴唇，努力克制著，提醒自己保持冷靜。
而身前的駱奕書也一直在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他知道陸鳴宇現在一定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隨時會像那天被關在電梯裏一樣精神崩潰。
可是，他現在沒時間去安慰他，像那次那樣把他摟在懷裏。所以他只能在帶著他逃生的同時，盡量和他說些話，分散掉他的註意力。
“陸鳴宇，我們一會兒出去了吃什麽？”他用右手臂挪開了一塊擋住他們的碎石，帶著陸鳴宇往前走了幾步。
陸鳴宇沒有回答他，只是跟著他往前走了幾步。
“你還記得那家老奶奶開的餛飩店嗎？我們好久都沒去吃了是不是？”駱奕書沒指望他會回答，只是自己自顧自地說著。
“那天晚上你還帶我去了你的賽車場，後來我和張總比了賽車。”他們擠著石頭走著，碎石鋒利的一角好像劃破了駱奕書的右手臂，但是他看不太清。
你還記得嗎，陸鳴宇，後來，你當著好多人的面，吻了我。攪亂了我的心。
“我好久都沒有開車了。嗯……我想過幾天再去你賽車場開一次。好嗎？我可以用左手。”手臂傳來一陣痛楚，似乎有一些冰冰涼涼的感覺。
“……好……”終於，身後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
“你到時候坐我副駕駛啊，和我一起。不然我可開不了。”聽到聲音的駱奕書笑了一下。
“……好……”
“嗯，雖然我那天罵了你，但是呢，其實我唯一生氣的是你不來看我。”他們好像正在穿過一個狹窄的縫隙，前方似乎有了一些微弱的光亮。
“我那時候天天等著你來。”
“對不起……”陸鳴宇輕輕地說。
“不過我知道，你就在樓下守著。你每天都在……”有一塊小石頭掉了下來，駱奕書把陸鳴宇往旁邊扯了扯。
“小書。”身旁的人輕輕呢喃了一下。雖然在黑暗中，但他們知道彼此隔得很近、很近。
“不過，你還是要受到懲罰。”駱奕書一邊說一邊拼命地想要推開縫隙邊的格擋。
“好。”
“罰你什麽好呢？”
“……都可以……”陸鳴宇的聲音雖然僵硬得像一個機器人，但是他還是在努力地回應著小書的每一個問題。
“那等我們出去了，我再告訴你吧。”駱奕書回過頭來，他看不清陸鳴宇的臉，但是他能感受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
“現在，先幫我推開這個石頭好嗎？我一個人推不開呀。”他溫柔地請求著陸鳴宇。
遠處似乎傳來什麽聲音，在喊著陸哥。
耗子他們到了。
“陸鳴宇，來，我們一起。”駱奕書握著他的手，兩人的手一起交疊在石頭上。
溫溫暖暖的觸感，從手心傳來，多麽熟悉的感覺……
陸鳴宇雖然還是有些楞楞得，但是他還是就著駱奕書的力一起用力推動著石頭。
在二人的合力之下，石頭微微地挪動了
“陸哥！！！”遠處的聲音又大了些，似乎光亮也更加明亮了。
“可以了！走吧！”駱奕書看著變大一點的通道，稍稍放下心來，再次牽起了陸鳴宇的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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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修達的離開，陸鳴宇終於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然後笑著看著駱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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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修達這麽放心地把這小子交給我，就不怕他在警察面前把自己供出來嗎？”陸鳴宇疑惑地問駱奕書。
駱奕書呢，再次憐憫地看了看黎犁，然後搖了搖頭，“恐怕不會。”
而地上的黎犁呢，還在喃喃地念著修達的名字。說著什麽，願意為他去死。
陸鳴宇也跟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說，修達到底有什麽魔力？”駱奕書問陸鳴宇，他走到那堆制毒設備前，仔細地檢查起來，看看還有什麽遺漏沒有。“龍司宸也好，黎犁也好，甚至還有子商哥。”
“是啊，有什麽魔力呢？”陸鳴宇似答非答。他只是無比深情地望著正在認真檢查舍備駱奕書。
他認真的樣子，永遠那麽的迷人。
陸鳴宇不想知道修達有什麽魔力。
他只想知道駱奕書有什麽魔力。
“你是怎麽確定，修達會為了龍司宸放棄覆仇。”他望著駱奕書的背影問。
“我不確定啊。”駱奕書卻轉過頭來沖他笑了笑，“只是那天，我倒在血泊裏，昏昏沈沈地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天使，他站在龍司宸的面前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把他抱走了。”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怎麽天使不救我，卻救龍司宸。”他露出些帶著俏皮的笑容，“反而最後來救我的卻是惡魔。”
說罷他沖陸鳴宇眨了眨眼。
可是聽到駱奕書的話，陸鳴宇卻皺起眉，頗有些愧疚地說：“只可惜，這次還是讓修達和龍司宸逃走了。沒能為你徹底報仇。”
“沒關系啊，我們慢慢來嘛。”駱奕書卻依舊輕松地笑著，“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我已經開始期待下一局棋要怎麽走了。”
他說著邊招呼陸鳴宇同他一起走到黎犁身邊，有些吃力地用從設備那邊找來的工具把他的手臂綁起來，幫他止血。
“放心吧，一定會讓修達和龍司宸血債血償的。”他一邊和陸鳴宇合力扯著繃帶一邊說著。
“你……”看著一臉雲淡風輕地駱奕書，陸鳴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怕”駱奕書了。
“小書，搞不好你才是真的瘋批。”他小心翼翼地提醒到。
“有嗎？”駱奕書側過頭來，一臉天真，可是卻看得陸鳴宇心中一抖。
“沒……沒有……”他結結巴巴地回答。
此時黎犁已經被他們“處理”好了，兩人一起並肩向外走去。
“所以，小書……”陸鳴宇的聲音卻越來越膽怯，他像個扭扭捏捏的小娘們一般問到：“那個……那個一會兒，要去吃宵夜嗎？呃，還有肖奇和莫律師一起……”
“嗯？”聽到邀請的駱奕書側過頭來，學著陸鳴宇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然後張開口，說了一個字。
……
可是，陸鳴宇卻只看見了駱奕書的口型，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
爾後，便是天地搖晃。
轟隆一聲，他的腳下仿佛裂開了一般，頭頂的石頭也不斷下墜……
爆炸了！
陸鳴宇猛得一激靈，想也沒想得往前踏了一步，把駱奕書護在了身下。
轟隆隆的聲音和墜石持續了一會兒才停止，可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整個工廠陷入了一片黑暗。
“陸鳴宇……”駱奕書的聲音從身下響起，他急急得從陸鳴宇的懷中爬了出來，想要確認剛剛護著他的人有沒有事。
“有沒有哪裏受傷？”他邊摸索著邊詢問陸鳴宇。
“還好……”陸鳴宇回答。說罷，他扶起了駱奕書，“快走，有炸彈。”
“你們走不掉的……”黎犁虛弱的聲音傳來，“我不會讓你們去害修達的。”
借著微弱的光，陸鳴宇能夠看到躺在地上的黎犁，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個炸彈引爆器。
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身上，把他腰腹以下的身體全部掩埋了。
陸鳴宇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真正的引爆器，在黎犁手裏。
這個瘋子。
他居然要和他們同歸於盡。
陸鳴宇搶過去，從他手中奪過引爆器，卻只換來黎犁瘋狂的大笑。
“我給修達的引爆器是假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終究還是被我騙了！”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狂笑著，“小書！我要和你一起死！殺了你們！殺了龍司宸！誰都不許碰我的修達！”
看著已經徹底瘋了的黎犁，陸鳴宇懊惱地把那個已經失效的引爆器扔在了地上。
是他們太小看黎犁了。
就連修達也被他算計進去了。
修達在意龍司宸的死活，不會動他們，但是黎犁可不會在乎龍司宸是死是活。
他巴不得龍司宸去死。
“你們猜我埋了多少炸彈？”黎犁自豪地放聲大笑。
他的話音剛落，砰地一下，第二次爆炸又響了起來。墻體紛紛揚揚地落下，直接砸到了黎犁的頭上。還好，因為太黑，駱奕書沒有看清他的死狀，只聽見一聲痛苦的慘叫。
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過，駱奕書沒有時間去為黎犁感到悲傷或者驚慌。剛剛的落石砸到了他的後背，直把他撞得整個人都暈了一下。
不過好在，他還能站得起來。
現在，由於落石的緣故，本就不是很寬敞的制毒室，被堆得滿滿當當。
只留下了一片漆黑、狹窄的區域。
“陸鳴宇！陸鳴宇！”駱奕書努力往陸鳴宇身邊靠近。
他在黑暗中本能得去尋找另一個人。
探尋了一會兒，他的指尖似乎觸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有一種熟悉的溫暖——終於，兩人在黑暗中互相摸索著，握住了對方的手。
“小書……”
可是，駱奕書聽出了陸鳴宇的聲音在開始發抖。
他知道，此時這裏又黑又窄，恐怕又勾起了陸鳴宇不好的回憶。
“不要怕……”盡管自己也很焦慮，但是駱奕書還是盡力地安撫著他。
“我在這裏，我帶你出去。”他的左手牽著他的左手，帶著陸鳴宇試探著往前走，想尋找一個出口。
可是這裏實在太黑了，什麽也看不清，什麽也聽不見。
他們兩只能踩著一地的亂石，盡力尋找些光亮。
而第三次爆炸，不知會何時響起。
“陸鳴宇，我在這裏。”狹窄的甬道裏，駱奕書費力地用右手探著前路，一邊小心翼翼地安撫著身後的人。
他能感覺到那只手在顫抖，從背後傳來的呼吸也變得沈重起來。
這裏太窄了，稍微動一下都能觸碰到四周的墻壁，他們被擠壓得死死的。
那些鮮活的回憶，那些被無限放大的五感和無法動彈的困境，刺激著陸鳴宇的每一處神經和細胞。
他的耳邊傳來了自己的尖叫聲、痛苦的哀嚎。以前每次他都會在那個籠子裏尖叫，直到發不出一點聲來。
陸鳴宇咬緊自己的嘴唇，努力克制著，提醒自己保持冷靜。
而身前的駱奕書也一直在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他知道陸鳴宇現在一定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隨時會像那天被關在電梯裏一樣精神崩潰。
可是，他現在沒時間去安慰他，像那次那樣把他摟在懷裏。所以他只能在帶著他逃生的同時，盡量和他說些話，分散掉他的註意力。
“陸鳴宇，我們一會兒出去了吃什麽？”他用右手臂挪開了一塊擋住他們的碎石，帶著陸鳴宇往前走了幾步。
陸鳴宇沒有回答他，只是跟著他往前走了幾步。
“你還記得那家老奶奶開的餛飩店嗎？我們好久都沒去吃了是不是？”駱奕書沒指望他會回答，只是自己自顧自地說著。
“那天晚上你還帶我去了你的賽車場，後來我和張總比了賽車。”他們擠著石頭走著，碎石鋒利的一角好像劃破了駱奕書的右手臂，但是他看不太清。
你還記得嗎，陸鳴宇，後來，你當著好多人的面，吻了我。攪亂了我的心。
“我好久都沒有開車了。嗯……我想過幾天再去你賽車場開一次。好嗎？我可以用左手。”手臂傳來一陣痛楚，似乎有一些冰冰涼涼的感覺。
“……好……”終於，身後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
“你到時候坐我副駕駛啊，和我一起。不然我可開不了。”聽到聲音的駱奕書笑了一下。
“……好……”
“嗯，雖然我那天罵了你，但是呢，其實我唯一生氣的是你不來看我。”他們好像正在穿過一個狹窄的縫隙，前方似乎有了一些微弱的光亮。
“我那時候天天等著你來。”
“對不起……”陸鳴宇輕輕地說。
“不過我知道，你就在樓下守著。你每天都在……”有一塊小石頭掉了下來，駱奕書把陸鳴宇往旁邊扯了扯。
“小書。”身旁的人輕輕呢喃了一下。雖然在黑暗中，但他們知道彼此隔得很近、很近。
“不過，你還是要受到懲罰。”駱奕書一邊說一邊拼命地想要推開縫隙邊的格擋。
“好。”
“罰你什麽好呢？”
“……都可以……”陸鳴宇的聲音雖然僵硬得像一個機器人，但是他還是在努力地回應著小書的每一個問題。
“那等我們出去了，我再告訴你吧。”駱奕書回過頭來，他看不清陸鳴宇的臉，但是他能感受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
“現在，先幫我推開這個石頭好嗎？我一個人推不開呀。”他溫柔地請求著陸鳴宇。
遠處似乎傳來什麽聲音，在喊著陸哥。
耗子他們到了。
“陸鳴宇，來，我們一起。”駱奕書握著他的手，兩人的手一起交疊在石頭上。
溫溫暖暖的觸感，從手心傳來，多麽熟悉的感覺……
陸鳴宇雖然還是有些楞楞得，但是他還是就著駱奕書的力一起用力推動著石頭。
在二人的合力之下，石頭微微地挪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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