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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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父親
德斯蘭的意識在漩渦中旋轉了一會兒後慢慢清醒。
晴空萬裏，鳥兒歡快鳴唱著，似乎在慶祝著什麽。
德斯蘭被帶到一個滿是熱鬧氣氛的世界中，周圍的女仆侍從來來往往，他們激動地聊著鬧著，但沒有一個人註意的到德斯蘭。
德斯蘭明白了，在阿斯特萊的記憶世界中，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不被允許出現的。
德斯蘭依靠著無人註意之便，聽到邊上兩個女仆的交流。
“馬上宴會就要開始了！好激動啊！”
“是啊，這兩百周年慶典真是熱鬧啊，正好這次是露天舉行的，我們到時候也偷偷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小王子特別可愛，我還想再見見他呢。”
兩百周年慶典？
德斯蘭判斷這兩百周年慶典必定就是哥哥記憶中比較重要的一個時間段了。
德斯蘭不知道怎麽樣才能遇見阿斯特萊，但是德斯蘭明白或許只要去看看那個露天宴會開場就能找到哥哥了。
人群來來往往看似好無規律，但總結起來都是往一個地方趕去，於是德斯蘭也跟著人流而走。
還沒到宴會，德斯蘭觀賞了四周的風景，不自覺皺起眉。
周圍是修剪的極其規則的各種樹木，它們連成一片往德斯蘭看不見的遠處去，五顏六色的花朵被可以種植擺出繁覆的圖案，邊上經過的各種華麗建築高聳端莊，在陽光下反射出獨特的傲慢。
這是一個國王過度奢靡的時代，城堡內的仆從被這位舊時代國王養的不知外事，或許國都內的人們都安居樂業，僅僅靠為國王的花園修剪樹枝就能富裕的生活一輩子。
但離開這個伊甸園烏托邦，更大可能的是，所有的資源都向國王所在的地方傾斜，除開國都其他地方的人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他們可能難以充饑，屋漏逢雨。
德斯蘭覺得自己已經看見未來了，或許沒過多久，那些痛苦的人們就會再也受不了國王的壓榨，奮起反抗，起義推翻這個忍無可忍的世界，登上下一個被選中的清廉國王。
德斯蘭的心裏死死地揪起來，畢竟如果這個慶典真的會順順利利的結束，那麽這個時間就不會讓阿斯特萊感到痛苦。
步履匆匆加快，德斯蘭在走了長長一段距離後終於見到了一大片草地。
雖然草地面積很大，但貴族的數量也不可小覷，他們共同聚齊在這裏，談笑風生，一片祥和。
其中有一個人穿著明顯比其他人更加華美，他胖胖的，半舉著葡萄酒醉醺醺地喊：“大家吃好喝好！”
所有人都為他鼓掌，滿臉堆笑。
這一幕下，德斯蘭知道這位就是國王了，他仗著誰也看不見自己，堂而皇之地走近國王。
“阿斯特萊，過來，讓大家看看你，看看未來的國王！”國王對著另一邊招手說著。
德斯蘭聽到國王喊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震驚地望向國王招手的方向。
人群中走出一個臉龐稚嫩，身姿挺拔的少年。
德斯蘭緊緊盯著這個阿斯特萊的少年時代，貪婪地想將他的每一寸都記在心底最深處。
少年此時還沒有未來對所有事都游刃有餘的樣子，他略顯羞澀地站到他的父親邊上，接受父親對他的讚美詞。
德斯蘭不知何時已經貼的阿斯特萊非常近，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摸阿斯特萊的臉蛋，雖然沒碰到一點，但仍然很喜悅。
國王大誇特誇阿斯特萊，阿斯特萊謙虛地接受父親以及所有人的誇獎，但是心中還是有些驕傲的。
過了一會，國王喝了個爛醉，阿斯特萊找侍從帶著他找地方休息，自己自如地應對了一下在場的所有貴賓後慢慢退出人群。
德斯蘭跟著阿斯特萊來到了一個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總覺得這個湖面也是特意設計過的。
德斯蘭站在阿斯特萊身側，望著阿斯特萊，這個在父親的愛裏成長的孩子。
不論這個世界的國王是否愧對了這黎民百姓，他絕對沒有虧待他的兒子——阿斯特萊。
德斯蘭很驚訝，自己的哥哥原來是一個在象牙塔裏出生的孩子，他一生下來就擁有一切，不論是愛還是權力。
真好啊，德斯蘭想著。
哥哥不會像他自己一樣，年紀輕輕就生活艱苦，父親早死，母親重病，這樣得在世間茍延殘喘，最後恨著痛著。
“你是誰？你什麽時候來的？”
令德斯蘭詫異的是，阿斯特萊原本還在看著風景，卻忽然發現自己，轉過頭和自己說話。
德斯蘭沈著回應：“我叫德斯蘭，我一直在這裏。”
阿斯特萊表情也有些詫異，獨自呢喃：“奇怪，剛剛我怎麽沒註意這裏一直有個人。”
德斯蘭聽到阿斯特萊的呢喃，但他還在驚詫著為什麽自己忽然能被阿斯特萊看見。
“殿下！殿下！不好了！”一個侍衛奔過來。
阿斯特萊轉身快走幾步問：“怎麽了？”
侍衛氣喘籲籲地回答：“陛下那邊遭到刺殺。”
阿斯特萊聽罷，霎時間急了，這時候的阿斯特萊還什麽魔法也沒學過，單憑著自己的一雙腿就想跑到父親的寢宮。
德斯蘭一把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裏，召喚風來撐起兩人，阿斯特萊指引著德斯蘭，德斯蘭指引著風將他們帶到寢宮外邊。
路上，阿斯特萊的頭在德斯蘭懷抱裏鉆出來，他睜著眼睛真心地感謝德斯蘭的幫助。
德斯蘭第一次見到阿斯特萊的臉上露出乖巧的表情，德斯蘭用有些沙啞地嗓子回著“不用感謝我。”
其實德斯蘭送到後不久就後悔了。
這裏混亂異常，光明教會的騎士與黑暗教會的騎士打鬥著，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留下的鋒利痕跡。
德斯蘭可以看見寢宮最裏面的國王和他的仆從正被光明教會的人團團包裹住，確保不讓他們受到一點傷害。
阿斯特萊焦急地想參與這場鬥爭，但被德斯蘭阻止了。
德斯蘭把阿斯特萊帶到安全的一個角，然後沖進混亂的戰場，隨手抽過一個人的劍，三下五除二就把對面所有黑暗教會的人全部幹掉。
周圍的光明教會騎士想讚美這不知名的好心人，但是好心人並不在意他們的讚美，回到阿斯特萊身邊。
阿斯特萊呼出一口氣，感激地看著德斯蘭：“太感謝你了，我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報答您的恩情了。”
德斯蘭想說以身相許，但是他因為還有一點理智，於是制止了自己。
“不用報答，小事而已，先去看國王吧。”
阿斯特萊點點頭，跨越屍體到被層層保護的父親面前：“父親，你沒事吧！”
國王正想說些什麽，但是邊上的仆從卻忽然從袖子裏掏出了什麽東西，國王隨之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德斯蘭原本還慢悠悠走過來，眼下立刻大胯步進行。
周圍的騎士們或許還有牧師們顯然也沒能反應過來，他們只能在國王倒在地上後手忙腳亂地施加治愈魔法，但是還是於事無補。
仆從狂笑著被騎士壓制住倒在地上。
仆從還是笑著：“我的父母都因為鬧饑荒死了，這下好了，國王終於也可以去死了。”然後被騎士捂住嘴。
這短短幾秒鐘發生了太多事，阿斯特萊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落下淚來，他跪在地上推著邊上的牧師帶著哭腔地喊著：“快把我父王救好啊！！”
牧師不知所措：“殿下，我……國王的傷在心口，縱使我再神通廣大也沒有辦法救好陛下啊。”
阿斯特萊顫抖著抱住血泊裏的國王，國王睜著眼睛，“啊啊”喊了兩聲後完全沒有了生氣。
阿斯特萊不明白，明明這應該是一個有驚無險的死裏逃生的故事，怎麽會突然在最後轉折。
自己的父親連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已經死亡，阿斯特萊跪在地上抱著父親，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周圍所有人都沈默著，唯有阿斯特萊的哭聲最清晰。
德斯蘭在阿斯特萊後方站著。
德斯蘭的心裏堵得慌，他想安慰阿斯特萊卻發現一切都是如此的蒼白。
這一切就像一場荒誕的喜劇，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活、有人死。
德斯蘭意識到為什麽忽然阿斯特萊可以看見自己，因為從那一刻開始，自己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阿斯特萊父親死亡的未來了。
德斯蘭在不知道仆從想殺國王的前提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已經被阿斯特萊的潛意識推演，無論如何德斯蘭不會莫名其妙殺那個仆從，所以國王被仆從殺死的劇情一定會在阿斯特萊面前上演。
阿斯特萊太懂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他在不受控制地與德斯蘭分享苦難。
無力感逐漸籠罩德斯蘭，原來自己終究是阿斯特萊過去的旁觀者而非參與者，所有的痛苦德斯蘭都沒有辦法去替阿斯特萊解決。
王後也趕過來，她想拉起阿斯特萊，但無論如何也拉不起來，阿斯特萊就像一個雕塑一般。
王後輕輕摟住阿斯特萊：“別怕啊。”
王後藏起自己的痛苦，轉而去安慰自己的孩子，但兩個痛苦的人沒辦法互相治愈，他們只能一起流淚。
德斯蘭過去蹲在阿斯特萊邊上，他顫抖地伸出手想擦去阿斯特萊眼角的淚水，但德斯蘭的手就這樣穿過阿斯特萊的身體，讓德斯蘭意識到這一幕已經結束了。
或許之後阿斯特萊會殺了那個仆從，成為一位合格的國王，慢慢治愈自己的痛，但是現在的德斯蘭應該是看不到了。
德斯蘭的視野暗下來，直到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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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蘭的意識在漩渦中旋轉了一會兒後慢慢清醒。
晴空萬裏，鳥兒歡快鳴唱著，似乎在慶祝著什麽。
德斯蘭被帶到一個滿是熱鬧氣氛的世界中，周圍的女仆侍從來來往往，他們激動地聊著鬧著，但沒有一個人註意的到德斯蘭。
德斯蘭明白了，在阿斯特萊的記憶世界中，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不被允許出現的。
德斯蘭依靠著無人註意之便，聽到邊上兩個女仆的交流。
“馬上宴會就要開始了！好激動啊！”
“是啊，這兩百周年慶典真是熱鬧啊，正好這次是露天舉行的，我們到時候也偷偷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小王子特別可愛，我還想再見見他呢。”
兩百周年慶典？
德斯蘭判斷這兩百周年慶典必定就是哥哥記憶中比較重要的一個時間段了。
德斯蘭不知道怎麽樣才能遇見阿斯特萊，但是德斯蘭明白或許只要去看看那個露天宴會開場就能找到哥哥了。
人群來來往往看似好無規律，但總結起來都是往一個地方趕去，於是德斯蘭也跟著人流而走。
還沒到宴會，德斯蘭觀賞了四周的風景，不自覺皺起眉。
周圍是修剪的極其規則的各種樹木，它們連成一片往德斯蘭看不見的遠處去，五顏六色的花朵被可以種植擺出繁覆的圖案，邊上經過的各種華麗建築高聳端莊，在陽光下反射出獨特的傲慢。
這是一個國王過度奢靡的時代，城堡內的仆從被這位舊時代國王養的不知外事，或許國都內的人們都安居樂業，僅僅靠為國王的花園修剪樹枝就能富裕的生活一輩子。
但離開這個伊甸園烏托邦，更大可能的是，所有的資源都向國王所在的地方傾斜，除開國都其他地方的人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他們可能難以充饑，屋漏逢雨。
德斯蘭覺得自己已經看見未來了，或許沒過多久，那些痛苦的人們就會再也受不了國王的壓榨，奮起反抗，起義推翻這個忍無可忍的世界，登上下一個被選中的清廉國王。
德斯蘭的心裏死死地揪起來，畢竟如果這個慶典真的會順順利利的結束，那麽這個時間就不會讓阿斯特萊感到痛苦。
步履匆匆加快，德斯蘭在走了長長一段距離後終於見到了一大片草地。
雖然草地面積很大，但貴族的數量也不可小覷，他們共同聚齊在這裏，談笑風生，一片祥和。
其中有一個人穿著明顯比其他人更加華美，他胖胖的，半舉著葡萄酒醉醺醺地喊：“大家吃好喝好！”
所有人都為他鼓掌，滿臉堆笑。
這一幕下，德斯蘭知道這位就是國王了，他仗著誰也看不見自己，堂而皇之地走近國王。
“阿斯特萊，過來，讓大家看看你，看看未來的國王！”國王對著另一邊招手說著。
德斯蘭聽到國王喊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震驚地望向國王招手的方向。
人群中走出一個臉龐稚嫩，身姿挺拔的少年。
德斯蘭緊緊盯著這個阿斯特萊的少年時代，貪婪地想將他的每一寸都記在心底最深處。
少年此時還沒有未來對所有事都游刃有餘的樣子，他略顯羞澀地站到他的父親邊上，接受父親對他的讚美詞。
德斯蘭不知何時已經貼的阿斯特萊非常近，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摸阿斯特萊的臉蛋，雖然沒碰到一點，但仍然很喜悅。
國王大誇特誇阿斯特萊，阿斯特萊謙虛地接受父親以及所有人的誇獎，但是心中還是有些驕傲的。
過了一會，國王喝了個爛醉，阿斯特萊找侍從帶著他找地方休息，自己自如地應對了一下在場的所有貴賓後慢慢退出人群。
德斯蘭跟著阿斯特萊來到了一個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總覺得這個湖面也是特意設計過的。
德斯蘭站在阿斯特萊身側，望著阿斯特萊，這個在父親的愛裏成長的孩子。
不論這個世界的國王是否愧對了這黎民百姓，他絕對沒有虧待他的兒子——阿斯特萊。
德斯蘭很驚訝，自己的哥哥原來是一個在象牙塔裏出生的孩子，他一生下來就擁有一切，不論是愛還是權力。
真好啊，德斯蘭想著。
哥哥不會像他自己一樣，年紀輕輕就生活艱苦，父親早死，母親重病，這樣得在世間茍延殘喘，最後恨著痛著。
“你是誰？你什麽時候來的？”
令德斯蘭詫異的是，阿斯特萊原本還在看著風景，卻忽然發現自己，轉過頭和自己說話。
德斯蘭沈著回應：“我叫德斯蘭，我一直在這裏。”
阿斯特萊表情也有些詫異，獨自呢喃：“奇怪，剛剛我怎麽沒註意這裏一直有個人。”
德斯蘭聽到阿斯特萊的呢喃，但他還在驚詫著為什麽自己忽然能被阿斯特萊看見。
“殿下！殿下！不好了！”一個侍衛奔過來。
阿斯特萊轉身快走幾步問：“怎麽了？”
侍衛氣喘籲籲地回答：“陛下那邊遭到刺殺。”
阿斯特萊聽罷，霎時間急了，這時候的阿斯特萊還什麽魔法也沒學過，單憑著自己的一雙腿就想跑到父親的寢宮。
德斯蘭一把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裏，召喚風來撐起兩人，阿斯特萊指引著德斯蘭，德斯蘭指引著風將他們帶到寢宮外邊。
路上，阿斯特萊的頭在德斯蘭懷抱裏鉆出來，他睜著眼睛真心地感謝德斯蘭的幫助。
德斯蘭第一次見到阿斯特萊的臉上露出乖巧的表情，德斯蘭用有些沙啞地嗓子回著“不用感謝我。”
其實德斯蘭送到後不久就後悔了。
這裏混亂異常，光明教會的騎士與黑暗教會的騎士打鬥著，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留下的鋒利痕跡。
德斯蘭可以看見寢宮最裏面的國王和他的仆從正被光明教會的人團團包裹住，確保不讓他們受到一點傷害。
阿斯特萊焦急地想參與這場鬥爭，但被德斯蘭阻止了。
德斯蘭把阿斯特萊帶到安全的一個角，然後沖進混亂的戰場，隨手抽過一個人的劍，三下五除二就把對面所有黑暗教會的人全部幹掉。
周圍的光明教會騎士想讚美這不知名的好心人，但是好心人並不在意他們的讚美，回到阿斯特萊身邊。
阿斯特萊呼出一口氣，感激地看著德斯蘭：“太感謝你了，我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報答您的恩情了。”
德斯蘭想說以身相許，但是他因為還有一點理智，於是制止了自己。
“不用報答，小事而已，先去看國王吧。”
阿斯特萊點點頭，跨越屍體到被層層保護的父親面前：“父親，你沒事吧！”
國王正想說些什麽，但是邊上的仆從卻忽然從袖子裏掏出了什麽東西，國王隨之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德斯蘭原本還慢悠悠走過來，眼下立刻大胯步進行。
周圍的騎士們或許還有牧師們顯然也沒能反應過來，他們只能在國王倒在地上後手忙腳亂地施加治愈魔法，但是還是於事無補。
仆從狂笑著被騎士壓制住倒在地上。
仆從還是笑著：“我的父母都因為鬧饑荒死了，這下好了，國王終於也可以去死了。”然後被騎士捂住嘴。
這短短幾秒鐘發生了太多事，阿斯特萊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落下淚來，他跪在地上推著邊上的牧師帶著哭腔地喊著：“快把我父王救好啊！！”
牧師不知所措：“殿下，我……國王的傷在心口，縱使我再神通廣大也沒有辦法救好陛下啊。”
阿斯特萊顫抖著抱住血泊裏的國王，國王睜著眼睛，“啊啊”喊了兩聲後完全沒有了生氣。
阿斯特萊不明白，明明這應該是一個有驚無險的死裏逃生的故事，怎麽會突然在最後轉折。
自己的父親連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已經死亡，阿斯特萊跪在地上抱著父親，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周圍所有人都沈默著，唯有阿斯特萊的哭聲最清晰。
德斯蘭在阿斯特萊後方站著。
德斯蘭的心裏堵得慌，他想安慰阿斯特萊卻發現一切都是如此的蒼白。
這一切就像一場荒誕的喜劇，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活、有人死。
德斯蘭意識到為什麽忽然阿斯特萊可以看見自己，因為從那一刻開始，自己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阿斯特萊父親死亡的未來了。
德斯蘭在不知道仆從想殺國王的前提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已經被阿斯特萊的潛意識推演，無論如何德斯蘭不會莫名其妙殺那個仆從，所以國王被仆從殺死的劇情一定會在阿斯特萊面前上演。
阿斯特萊太懂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他在不受控制地與德斯蘭分享苦難。
無力感逐漸籠罩德斯蘭，原來自己終究是阿斯特萊過去的旁觀者而非參與者，所有的痛苦德斯蘭都沒有辦法去替阿斯特萊解決。
王後也趕過來，她想拉起阿斯特萊，但無論如何也拉不起來，阿斯特萊就像一個雕塑一般。
王後輕輕摟住阿斯特萊：“別怕啊。”
王後藏起自己的痛苦，轉而去安慰自己的孩子，但兩個痛苦的人沒辦法互相治愈，他們只能一起流淚。
德斯蘭過去蹲在阿斯特萊邊上，他顫抖地伸出手想擦去阿斯特萊眼角的淚水，但德斯蘭的手就這樣穿過阿斯特萊的身體，讓德斯蘭意識到這一幕已經結束了。
或許之後阿斯特萊會殺了那個仆從，成為一位合格的國王，慢慢治愈自己的痛，但是現在的德斯蘭應該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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