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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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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

接下來江舟的行程幾乎都被推掉了一大半,除了要會見重要的人,原因太顯而易見了,他一點也經不起莫臨淵的折磨。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江舟還是沒睡飽,但是又擔心禮數不周到,還是堅持著中午爬起來。

要穿的衣服已經被莫臨淵準備好了。

他洗漱完換上衣服,就去安排好的餐廳吃飯了,莫氏山莊太大了,莫臨淵安排在離江舟臥室最近的一個餐廳用飯。

午飯過後,江舟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下午睡覺的時候,莫臨淵騰出時間來看了他一眼,親了親他的額頭,說了聲抱歉。

江舟爬過去,把頭枕在莫臨淵的雙腿上,疲倦的說道:“淵,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會折騰人了?”

他昨天晚上完全失去了支配自己的能力,各種意義上的被控制。

“是你忘記了,不是我變了。”

莫臨淵輕聲笑了笑。

江舟感慨道:“也對,上一次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結婚了好幾個月才有實質的關系,江舟才意識到,莫臨淵太能忍了,忍受著江舟不穩定甚至是冷淡的情緒和昭然若揭的欲望。

“對了,他們沒有說什麽吧。”

江舟對外不方便出面的借口是身體不好,實際上是被莫臨淵搞慘了。

“沒有,不過就算有,也是能處理的,不算什麽事。”莫臨淵摩挲著江舟的柔軟的頭發。

躺在他腿上的江舟閉著眼,睫毛顫了顫,不知道在想什麽,靜默了十幾分鐘,江舟才出聲。

“你去處理事情吧,我自己休息了。”

“好。”

接著便是傳來的關門聲。

幾天後,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舊掌權人的葬禮如期舉行,遺囑也從死亡那一刻開始生效。

長長的車隊緩慢的從殯儀館開到了墓地,在無數的註視下,完成了入葬,為墓碑獻上了無數的花束。

從今以後,莫家不會再會像這樣輕易的聚齊所有人了,莫家的新時代到來了。

葬禮結束後,江舟和莫臨淵仍然待在山莊裏。

又過了幾天後,兩人才回到了別墅,現在還是莫臨淵的父母主管著山莊,但實際上他們已經有意讓莫臨淵開始接手了。

一回來,江舟就靠著沙發上癱坐著,懶洋洋的。

明明是很尋常不過的景象,莫臨淵看了卻很開心,因為江舟這種無意識透露出來的依賴正是一種認可,他真的把和莫臨淵住的地方當成自己家了。

莫臨淵貼坐過去,讓江舟趴著,雙手才剛剛落在江舟的腰上,江舟就條件反射般的彈起來,又被莫臨淵摁下。

“不行,真的不行了。你的易感期已經過了吧。”江舟微微掙紮了一下,臉埋在自己交叉的手臂裏。

那雙手沒想到只是輕輕的揉了一下江舟的腰。

莫臨淵反問:“難道只能在我易感期的時候做嗎?”

“不是...我這幾天都很累,如果你想的話,我休息好了再說吧。”江舟露出的一小段耳尖微微發紅,像是花苞的頂端上露出了一抹紅暈。

他繼續給江舟的腰慢慢按揉著,小心的控制著力道,江舟已經說過他,說他不知道控著自己的力氣,不註意就會掐紫。

“對了,你這幾天的行程緊嗎?”

“還好,怎麽了?舟?”

其實大部分時間,莫臨淵也要花時間去管理自己的產業,旗下的公司有些是請職業經理人代理,有些是自己上手,他並不是甩手掌櫃的那種,所以有時候江舟可能還要問一下他助理,關於莫臨淵的行程。

“沒什麽,我只是隨口一問。”

“你是不是想我陪你?”

“...沒有。”

莫臨淵突然俯下身,威脅的說:“江舟,你現在不說實話,以後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感受到耳邊傳來的帶有溫度的氣息,江舟露出半個腦袋,一點也不畏懼的說:“那又怎樣?”

江舟只說的四個字可比莫臨淵囂張多了。

“呵,確實沒怎樣。”

剛說完最後一個字,莫臨淵就扣著後腦勺強制江舟露出整張臉來,對著這張臉開始又親又咬,江舟也並不回避。

面對這樣奇怪的反應,江舟翻過身來笑了,捧著莫臨淵的臉,玩笑之間,他卻在認真的看著莫臨淵。

此刻,江舟心裏居然突然冒出了我愛你這三個字,但他沒說出口,只是覺得很幸福。

兩人鬧了一會兒,江舟的手機響了。

江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他爸江誠打的,江舟果斷的接了,因為從小到大,一般都是有點事情,江誠才會選擇打電話給他的。

江舟摸了摸壓在他懷裏的莫臨淵的腦袋,另一只手握著手機。

一開始接通電話,江誠居然在關心他,這讓江舟很詫異,江誠作為父親很少表現出對江舟的關心。

江舟以前還覺得是父愛無聲這種,後來才發現什麽父愛無聲,沒有愛就是沒有。

就好比在沙漠幾乎要渴死了,旁邊的人帶著一壺水,自己好不容易終於費了大把勁兒找到了綠洲,找到了水源,就突然有人舍得把這壺水給出去了,還說這是愛。

沒有行動和言語的愛跟空氣沒什麽區別。

江舟沈默的在電話那邊聽了很久,原本的極好的心情突然冷凝起來,他聽了半天才明白他爸的意思,就是想借錢。

“除了極端情況,我不會借的,莫臨淵也不會的。”

“我知道你以前從程家索要過錢,但那是你跟程家的事情,是拿著我的命借的,現在都還清了,不要再想,爸,我掛了,我還有事。”

江舟利落的掛掉了電話,眼裏透著茫然和難過,抱緊了莫臨淵,這是他的慰藉。

莫臨淵抵靠在江舟胸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說出口。

“其實你爸之前私底下跟我說過這件事,但是我也說了,你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所以當你同意了,我就同意。”

“我順手查了一下你爸的資產狀況,前幾個月就已經出了問題,但是因為一些原因續上了,直到這個月,似乎又出問題。”

江誠的收入一直都不低,但問題是早些年因為創業負債累累,以至於後面賺的錢幾乎都在彌補之前的空子。

雖然對比普通人賺的多,可這是在A市,但凡大手大腳一點,根本都不夠花的。

江舟輕輕的嘆了口氣,莫臨淵感受到了他的起伏。

“我知道的,我爸媽一直覺得養我很花錢,之前是靠簡家,所以他們才願意養我的,畢業後幾年,他們又靠上了程家。”

“我一直覺得我們家很窮很窮,可是上了高中以後,我才發現,只是他們手裏的大部分的錢給江錦衣花了。”

他平淡的敘述著,沒有再為這些事情傷心。

莫臨淵往上貼了一點點,恬淡的直視著江舟,憐愛的吻了吻江舟的臉頰,落下一個又薄又輕的吻。

興許是他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人安慰著,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

江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下眼淚,他自己也格外的不適應這種情況——真實的展露自己的情緒。

出於排斥,江舟立馬捂住了莫臨淵的嘴,低聲說:“別吻了。”

“江舟,你哭了,你需要我。”

他撥開江舟的手,反握住江舟的手,堅固的扣著。

江舟瞬時間茫然起來,不知道作何反應,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在接受了莫臨淵長久的熾熱的環抱後,他才醒悟過來,原來以前的影響居然那麽的久遠。

在江舟接受的家庭教育中,某種刻意的、負面的寒暄才是關照,以至於江舟有時候覺得安慰別人是一件很不自在和虛偽的事情。

現在江舟才想明白為什麽他以前覺得很怪異,是因為他原本接受的觀念就是錯誤的。

所以總給江舟留下了一種不可磨滅的影響,在一些時刻根本無法和別人共情。

就像之前跟莫臨淵提離婚的時候,他也不理解,明明是對雙方都好的事情,為什麽莫臨淵要拒絕呢?為什麽要傷心呢?

習慣了用受傷的方式表達,卻忘記了一開始就可以選擇不去受傷的。

但是江舟這樣一想,又覺得自己配不上莫臨淵了,莫臨淵包容他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現在,在江舟眼裏,莫臨淵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Alpha。

“舟,晚上想吃什麽?”莫臨淵抱著他起來,拍了拍背。

江舟沒想好,隨口一說:“吃點清淡的就好。”

“好。”

莫臨淵正打算松開手,忽地被江舟猛的抓住,江舟用力往他唇上親了一口,江舟毫無遲疑的說:“謝謝你,莫臨淵。”

“...?江舟你最近沒有背著我做什麽事情吧?”莫臨淵變得疑惑起來,他什麽也沒做。

“我能做什麽...”江舟鼓起的勇氣被質疑了。

而後,江舟讓莫臨淵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江舟好幾天沒工作了,還要處理一下。

在莫氏山莊這幾天,江舟的作息些許有點混亂,為了減輕莫臨淵的痛苦,晚上一直陪著他,白天一直在補覺,只有重要活動才出席。

直到今天回到別墅,手頭上才有點時間給工作。

見到江舟回消息了,張舞連忙打了個電話過來,溝通關於新項目的事情,如果要繼續簽合同的話,內容會有一些改變。

江舟這次沒那麽快答應,只是說在考慮。

張舞在電話那頭察覺到了江舟這一次的遲疑,沒有繼續喋喋不休的說下去,她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就和江舟掛電話了。

工作這方面,江舟始終找不到方向,或者是,對於他來說,幾乎都算不上感興趣。

江舟想了很久,回撥給了張舞,商量著把全職工作又改回為了兼職,張舞同意了,因為現在團隊不缺人。

這段時間,江舟試著把手上的積攢的工作先做完,空閑時間多到江舟自己也很不適應。

一個寧靜的下午,楊嵐打電話過來,催促著江舟回家,她說江錦衣和江誠吵起來了。

江舟捂著腦袋,很是頭疼,一開始江舟是不相信,江錦衣從小到大那麽慫的一個人,怎麽會跟江誠吵起來。

而楊嵐在電話那頭哭的氣都喘不上來了,江舟才開車過去。

出門前,江舟拿著車鑰匙就去車庫了,正好遇見了開車回來的莫臨淵,莫臨淵就順帶跟著一起去了。

雖然莫臨淵已經見過他父母了,可江舟心裏還是微微有一些抗拒。

車輛直接開到了小區樓下,楊嵐淚眼婆娑,握著手機,焦急的在樓下等著江舟,江舟看到後沒說什麽話。

三人直接上樓去了,一推開門,地上一片狼藉,江錦衣正抱著帆帆沈默著不說話,眉眼間有幾分愁容。

江誠抱著手臂,看著別處,一臉怒氣。

場面正僵持著,似乎已經吵到無話可說了,氛圍頗有些尷尬、緊張。

這樣的場景,江舟已經習慣了,每次出事了,都讓他過來收拾爛攤子,他轉頭看了看旁邊的莫臨淵。

江舟低聲對莫臨淵說:“你先到一邊坐著吧。”

“不要。”

他拒絕了,只想待在江舟的旁邊。

江舟走過去幾步,蹲下對江錦衣說:“讓帆帆去房間裏待著吧。”

他試圖伸手把江錦衣懷裏的孩子拽出來,江錦衣猶豫了一下,不說話,又把孩子拽回來了。

“江錦衣!”江舟呵斥道,他是真的不想讓小孩聽到大人的破事。

“這是我的孩子,江舟。”

這是江錦衣為數不多叫江舟的全名。

江錦衣堅持不讓帆帆離開他的身邊,抓帆帆的手扣的更緊了,帆帆軟軟的皮膚上微微泛白了。

帆帆信任著自己的母親,把小小的腦袋埋在江錦衣的懷裏。

這一刻江舟才意識到,江錦衣作為母親對孩子的保護,他勸道:“你真的想讓帆帆聽這些嗎?”

江錦衣再次拒絕了,現在這個孩子是他唯一的精神依靠,他不能失去帆帆。

“爸,你到底做了什麽?”

江舟起身看向不遠處的江誠,江誠慢慢回過頭來,臉色不好,看起來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能讓江錦衣變成這副狼狽、脆弱的樣子,他不相信是江錦衣做了什麽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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