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慈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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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慈善晚宴”
這是淮虞第一次親眼所見司允澤運籌帷幄眾星捧月的模樣。
洪天簡單擡手, 就有侍者恭恭敬敬走過來為他們端上香檳。
淮虞很少喝酒，眾人的視線都朝他有意看過來，他只好拿起其中一杯。
“幹杯。”洪天走過來, 和司允澤簡單碰杯，水晶杯清脆的聲音就響在淮虞耳畔, 他緊張地捏住杯腳。
“這位想必就是淮虞了吧，”洪天笑了笑, “每次見你都看不清容顏，真可惜。”
“網上都說他長得美, 允澤你真是有眼福。”文昭喜歡開司允澤的玩笑，司允澤並不惱，“人來齊了嗎？”
洛雲松點頭，搖晃酒杯，“該來的，不該來的可都來了, 畢竟，司少做東, 這麽大一塊骨頭，誰不想啃一口。”
“不過....讓小孩也跟著去, 是不是不太合場面。”洛雲松視線轉至淮星身上, 聲音似乎比司允澤還要冷。
司允澤早就換上了高定西裝, 被一群天之驕子簇擁也氣場強大, 很自然地說：“咱們捧的臺，誰敢拆，想帶什麽人, 咱們說了算。”
淮虞回過神來，一只手緊緊牽住淮星, 生怕這些人將他搶了去。
司允澤盯了兩秒淮虞下意識的動作，撇開視線，“場子熱了這麽久，是時候看好戲了。”
一行人被保鏢圍住直梯下樓，淮虞站在司允澤身邊，面具下看整個世界，四周被框了界限，唯獨司允澤永遠站在視線中央。
三米高的直梯垂直往下巨大的內部世界隨著下滑呈現在淮虞視野，郵輪有十九層，商業區，用餐區，活動區......奢華程度遠超想象，淮虞有些心焦，司允澤帶他來的宴會，究竟是個什麽屬性，真正如他所說是個慈善性質的晚宴嗎？他們的場子，宴會發起人是他本人嗎？
淮虞沈思的目光往右前方彼此只有二十厘米距離不到的高大男人身上瞟，今晚的他穿了一身黑，本就與他氣質如出一轍的顏色，彼此相襯，出了娃綜，司允澤本人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此時的他，直達底層，門一開，大氣地邁出步伐，無數閃光燈，新聞媒體攝像機撲朔朝司允澤一行人對準。
晚宴廳正式呈現在淮虞眼前。
直梯直達巨大的水晶臺，臺下蜿蜒的旋轉施華洛世奇水晶扶梯旋轉至宴會廳，豪門富家千金少爺、商界大能、政界魁首、圈內名導影帝影後，同淮虞一樣戴著面具的人朝他們投來仰視目光，著名鋼琴家，演奏樂團在給宴會伴奏。
“東家們來了。”郵輪管家吆喝一聲。
航運業帶來的巨大利益讓無數人都想分一杯羹，拿到請帖的人都是來搶合作的，海上能拉什麽貨，送到什麽地方，都是臺上幾人一句話的事兒。
淮星捏住司允澤西褲，扯了扯，司允澤朝他看下來，兩人戴著同款黑色水晶面具，幼崽身上那套奢華程度直逼豪門貴公子的西裝讓父子兩人氣質統一。
文昭摸了摸淮星後脖頸，“小孩真可愛，叫什麽，待會兒跟文叔叔玩兒，文叔叔帶你去娛樂區打室內高爾夫，或者碰碰車怎麽樣？賽車區小孩還是不行，碰碰車剛剛好。”
“別逗小孩了，這麽喜歡，自己生一個？”司允澤嘴毒道。
“滾啊死直男懂什麽，”文昭看向洛雲松，“這人嘴真討厭。”
“......”
“他叫淮星，謝謝你喜歡。”淮虞緊張地答。
文昭朝他看，“哎呀，這嘴我喜歡。”
淮星又捏了捏司允澤褲腿，“想去就去，怕你爸不允許？”
司允澤看向淮虞，小星星不理他，轉身讓淮虞抱。
一行人中多了個幼崽，自然逃不開無數目光的追擊。
司允澤公司的合作項目炙手可熱，只等人一到場就開搶，跟競拍相同，誰舉的錢多，誰就是永久的合作商，比的不是誰的面大，規則之下允許湊錢合作，就看誰有這個本事。
從裏面抽出百分之三十用於慈善事業，就是這場所謂慈善晚宴的真實目的。
司允澤自然不需要進行剪彩儀式，他獨流慣了，就喜歡穩坐高臺享受別人搶破腦袋。
郵輪管家將一行人帶到頂級套房，這裏不僅能欣賞最美的海上風景，還能俯瞰整個競拍區，“老板，競拍已開始，晚餐已在套房準備妥當，請慢用。”
“舒服，允澤做東，幹啥都爽快，不需要自己操心的感覺真是酷斃了。”洪天拍了拍司允澤的肩頭，奔向巨大沙發，朝洛雲松，寧柳他們使眼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玩幾局唄。”
他取下面具：“這玩意兒真累人，你們都取下唄，待會兒舞會再戴上不就完了。”
淮虞牽著淮星有些無措地站在門口，熱鬧的場面和他們天生不適配，少爺們的生活淮虞擠不進去。
他也不敢取下淮星的面具，生怕這幫富家子弟瞧出什麽，司允澤沒查，他們看著就跟他是一路人，警戒心也少不了多少，和這些人相處，還不是與虎謀皮能討得幾分真心......
“淮虞要來玩一局嗎？不會的話我們可以教你，放心，不算錢的。”
淮虞悻悻婉拒：“......抱抱歉，我不會這些，不想擾了你們的興致。”
文昭擺手過來：“不算錢那我也不玩，你們玩吧，我逗小星星。”
他走到淮星面前，彎下腰，“星星多大啦？”
淮星沖他笑了笑，用手指比了個三。
淮虞歉意解釋：“星星不會說話，所以......”
“啊？什麽原因呢，我認識很多私人醫生，能介紹給你。”文昭有些可惜地理了理幼崽的蝴蝶結領帶，“著實可愛，這蝴蝶結允澤你給配的？這麽童心？”
司允澤圈出其中錯誤：“蝴蝶結沒動，挺乖的，別介紹什麽私人醫生了，過來吃飯。”
幼崽還不太餓和文昭玩到一塊，文昭叫人買來了許多積木和模型供幼崽取樂，洪天三人坐在沙發上玩牌九，淮虞規規矩矩坐在司允澤對面吃飯。
視野旁邊，透過巨大的玻璃能清晰見得競拍場多麽激烈，無數名流為了搶奪合作權全都用盡手段，還好餐桌夠長，淮虞離司允澤起碼四米，誰也看不清誰，這才讓他沒那麽尷尬。
“過來。”司允澤放下手中酒杯，只發言了兩個字。
好吧......
淮虞只好慢吞吞挪動椅子，沒等他手段成真，就有侍者拿來一把椅子放到司允澤旁邊，淮虞起身也不是，不起也不敢。
他坐好後，司允澤沈默，良久，將早已切割好的牛排分到淮虞盤裏，“不會用刀叉的話，也別鬧出全叉起來的笑話。”
淮虞秒懂，這只是剛才太過緊張之時排解的手段，沒想道全然被司允澤收盡眼底，變成了數落自己的利器。
淮虞認真地想了想，司允澤果然沒有把他解釋自己並不笨的話聽進去。
沒等他再次開口，司允澤的電話打過來，被摁接通，陳東的聲音傳過來。
而司允澤能通過玻璃清晰地看到他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口中每一個人所在。
“司先生，左方方位十點鐘方向，三號桌拍下300億。”
“右邊14點鐘方向，一號桌拍下350億。”
“正前方十五號桌拍下400億。”
“十五號桌550億脫手，現場只剩下三號桌一號桌競價，中資階級在現場拉投，不過肯定是幹不過這兩桌背後的人，已經飆升到689億美金，百分之五的股價就能引起六百多億的競價想必其中定是——”剩下的話被司允澤打斷。
“投屏過來三號桌，一號桌也一並投過來。”冷淡地低頭繼續分割牛排，然後叉到淮虞碗裏。
淮虞不敢吭聲。
這還是他一個W星底層人能接觸到的嗎？他究竟何德何能，突然就在地球上能接觸到頂層階級了......
淮虞此刻對面的玻璃立馬投現三號桌一號桌的實況。
三號桌面具清一色白，上面點綴三根白色羽毛，怎麽看都有點暗號的意思在。為首的人坐在圓桌正前方，手上舉牌，一身價值不菲的奢侈品閃瞎淮虞的眼睛。
一號桌更是不不差，一個人就投出天價。
“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周寶怡這一出坐收漁翁之利玩得還沒他兒子來得好呢。”
“許家把劉家資產拿出來使，想必劉大小姐還不知道吧，給十號桌傳個信，就說好久沒有敘舊了，今晚漫香劉小姐一家子都能來真是賞臉。”
司允澤夾起一塊刺身，又放到淮虞盤裏，“斯特接頭人還在賭桌上，一號桌這人什麽來頭，遞請貼時查了嗎？”
陳東這才開口：“周寶怡自是沒想到這一出的，與她公開叫板競價的不是旁人，而是司家大少爺，您的哥哥司允深。”
淮虞瞧見司允澤分解牛排的手一頓，不說話了。
半晌，司允澤嘴角揚起一抹笑，冷寒道：“轉移資產周寶怡不知道吧，沒想到一直被壓迫的哥哥居然還有將自己母親耍得團團轉的時候，哦不，司成天也被耍了。”
“是的，看來周寶怡的買賣被發現了，大少爺一直是公正的主，六親不認呢。”
“不急，讓他們窩裏鬥。”司允澤興致很好，還沒等淮虞吃完，就說：“郵輪上娛樂區域很多，舞會並不著急開場，跟我去逛逛。”
淮虞不敢說不，畢竟郵輪已行至公海，稍不留意惹得司允澤不悅被殘忍地餵鯊魚那可怎麽辦，於是他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星星...要跟我去。”
淮虞現在說話的聲音更小了。
來的時候光知道有好事兒，這時才後知後覺全都是司允澤撒的謊，司允澤根本，就不準許他走開半步，更何況去談資源積累人脈。
“不用，不安全，文昭又不會對你孩子做什麽，很怕我們？”司允澤一句不安全一出淮虞徹底斷了想法。
司允澤說完，就朝門口走，淮虞佯裝淡定地跟上。
郵輪實在太大，光走過去，淮虞腿都得走斷，誰曾想司允澤在通道處摁下按鈕，隨著艙門打開，一輛深藍色超跑就亮了出來。
車門全都自動打開，迎接主人到來。
“不上車難道還等著我抱你？”
淮虞臉瞬間熱了，磕磕絆絆解釋：“不...不用。”
好不容易上車之後還不知道怎麽關車門，誰知道開出去的一瞬間超跑就炫酷地自動關上，和淮星愛看的變形飛跑一個模樣。
原來司雲澤的世界裏，郵輪上的商場都可以開車直接到門口的。
淮虞太專註路況，他生怕超跑在玻璃上開會掉下去，緊張到耳朵火辣辣地一片發癢。
司允澤的手輕松地駕馭方向盤，淮虞的眼睛瞥到他手上鼓起的青筋，臉跟著耳朵一塊紅，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和司允澤獨處，淮虞都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隨著這種感覺一起攀升地還有他的心跳。
郵輪僅僅為這場宴會準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競拍會，其他區域幾乎只有游輪上的店主店員以及服務員侍者存在。
“到了，下車。”司允澤熄火，緩慢擡眸，整個人陰郁得很，淮虞很聽話。
司允澤又隨口扯了句：“今天心情好，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在節目上為我做的事我都有目共睹，裏面的東西隨便挑，想拿多少拿多少。”
司允澤完全不在意對方會拿什麽拿多貴，就好像裏面的東西，只是他資產底下最不顯眼的一粒芝麻，小到看不見。
司允澤看著淮虞眼睛，語氣輕輕：“不想拿，我也可以直接全送你。”
淮虞稀裏糊塗的，緩了幾秒鐘，被迫答應：“我自己能拿的。”
司允澤突然抓住淮虞的手，擡了擡下巴，他的臉快速逼近，顯得陰森無比，高高在上：“最好是這樣。”
一進門，所有店員都對他們彎腰，司允澤拉住他的那只手，每根手指上都有很結實的老繭，也不知道之前用這雙手做過什麽，才會力氣如此之大，淮虞用力都掙脫不開，司允澤緊緊拉住他，像是毫無感應一樣。
如果淮虞稍微用點力氣，司允澤就會下意識發力阻礙他的計謀發生。
淮虞逃無可逃，退無可退，被拉入少爺小姐們愛逛的奢侈品天堂。
“先生，您之前中意的品牌，新來了一批腕表，是否需要差人幫您試戴。”店長恭敬問道。
司允澤將淮虞拉到他們跟前，自己坐下等待：“給這位先生配理查德米勒，其他的他來挑，他看上的全包起來。”他甚至不需要說刷卡，整座郵輪都是他的所有物，想拿什麽要什麽，說一句就有人上趕著送上來。
“對了，百達翡麗大師級響鈴到了嗎？”司允澤發問。
“是的先生，已送到了，需要試戴嗎？”
“拿給他。”司允澤理了理西裝，眼眸低垂著勾唇一笑，“你打算在這當一塊石頭嗎？”
淮虞還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該從何處逛起，諾大的奢侈品區有一個足球場一般大小，實在難以想象司允澤居然會輕飄飄對他說一句：“隨便拿隨便挑。”
他不由得開始想為什麽司允澤要來上娃綜，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忽視，動動手指就可以弄死他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眾目睽睽之下，淮虞邁開了腿打量起展示架上琳瑯滿目劃分準確，像商場大百貨一樣對待的奢侈品。
w星的淮虞只配蝸居在擁擠的老城區，每個月要交星幣才不會流離失所，奢侈品W星有這個概念，但他從來都沒法涉及。
如今諾大的區域擺在他眼前，每一個都標著價格，淮虞數不清有多少個零，把他賣了都買不起。
淮虞覺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
墻體照下來金色的光束，打在那麽貴重物上，無比震撼。
淮虞很小心地慢慢竄梭其中，半晌，他才選好了第一件，是一個袖扣。
Jacob&Co.旗下價值440萬美元的黃鉆袖扣。
店員將袖扣從邊角櫃臺裏拿出來，給司允澤看。
很會選啊，打光師對準袖扣，這是他鐘愛的款式，司允澤上下打量起淮虞，問道：“你喜歡這種？”
淮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下意識摸了摸脖頸，眼神飄忽閃躲，慢吞吞地張望了兩下：“不...不是的，我想送給你。”
正巧迎上司允澤那雙顏色極深的眼睛。
他沒有轉換眼神，而是真摯地對上，怕他不相信，又珍重地說：“你西裝上都沒有什麽飾品點綴，其他的太過誇張不太符合你的氣質，選來選去，總覺得這款是焦點，很襯你，為你打造一樣。”
司允澤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說：“拿我送你的機會送我，”司允澤叫他名字，他的聲音很重，他怔怔的，良久之後，笑了下，“淮虞，你好心機啊。”
淮虞自知理虧，束手無措地解釋，耳根子骨紅透，“那我不選了，我真心覺得這個很適合你，你不喜歡的話我想回去了。”
見他無比認真，勢頭很足的模樣，司允澤轉了轉手機，作罷。
靜謐的巨大空間內，司允澤拉住淮虞的手就往外走，這一回是真正的手碰手，炙熱的溫度瞬間傳感，從手心一路攀升，直達淮虞感觀深處。
來也如風，去也如風，司允澤行蹤難定總是性情行事，淮虞深有體會，此刻一顆心又被他高高懸起不知要往何處落地。
“去哪？”
跑車起步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司允澤本心難測，淮虞總覺得自己看不透他。
“待會兒，面具別摘，舞會還有四十分鐘，做我的舞伴。”見他不說話，司允澤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做不到？”
淮虞不置可否，緊張地捏住手心：“哪...哪有男人給男人當舞伴的......”
“我說有就有。”隨後，司允澤的跑車超快提速，唰地一下沖了出去。
跟賽車一樣，司允澤一氣呵成。
這時候，舞會還有三十分鐘，淮虞下車，“那星星怎麽辦？”
司允澤倒車入庫，“你不想去？”
也許司允澤心情真的很好，淮虞很慢地點頭後，他居然答應了，還交代：“呆在這別動。”
淮虞輕嗯一聲，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司允澤轉過頭來看了看他，眼神算得上平靜，淮虞以為他這人又要反悔，誰知他從跑車後座拿出一個黑色箱子，交給他保管，淮虞從他手上接過，很重，拿過來的時候瞬間下沈。
“裏面是什麽？”淮虞掂量了一下，下意識發問，司允澤視線朝他望過來，再次湊近他，“這麽想知道，要不打開看看？”
淮虞現在緩過神來，眸光忽閃，偏離下頭：“不...不用了。”
司允澤笑著噢了一聲，看了眼被他提著的箱子，“可惜了，還以為能見天光。”
他說話總是這樣，跟誰欠他幾個億似的，說一句沒一句，問一句換一句。
淮虞僅剩下的一點好奇心被司允澤強勢打消，淮虞已經有了自己對司允澤的了解，但凡司允澤認為有意思的東西，都得盡早遠離，跑的路上最好打個飛滴。
如果實在是跑不掉，那就先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我...我先回去了。”淮虞佯裝鎮定。
“急什麽，不跟我一起走？”司允澤又駁回了他的申請。
邁開一步硬生生被逼停，淮虞低頭垂眸瞧著自己的腳，相比前幾天的運動量，今天一點苦沒吃。
“那我等等你吧......”
司允澤聽完自顧自地說：“這麽勉強啊？”
淮虞不理他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門。
淮星還在跟文昭玩，一大一小似乎關系更熟了，一起拼跑車模型，乍一看起來和剛才司允澤開的那款相差不大，一比一的，不知什麽時候叫人送來，和先前吃飯的桌子一樣長寬。其他三人玩牌九沒停，寧柳求助地看向司允澤，說自己輸掉了六座別墅房產證。
淮虞這才想起來，那時候他們沒玩錢的，一群少爺改玩不動產了。
司允澤簡單投過去眼神，只說：“送你十座別墅底牌，贏了連本帶利還回來。”
他們這個圈子，淮虞羞愧地低頭，他這種十八線小明星和他們站在一塊兒，完全是天壤之別，別說搭邊了，能在地球上撞見都是老天爺賞臉。
“競拍結束了，快艇那邊沒動靜，人還沒走，舞會在即藏不到哪兒去。”
洛雲松丟下一張牌，“劉大小姐那邊一切準備就緒。”
“文昭就不去了。”洛雲松拿回籌碼。
“周寶怡把貨藏在這，很少，看來只是樣本，警方那邊已經在三公裏外的區域內準備就緒，你說就這麽抓了是不是太過於可惜？”洛雲松又拿回來一些籌碼。
“交易方那邊喝了酒，放了東西，不會去碰頭，我們的人喬裝好了，裏面有警察。”
“敢大規模走私貨，走的還是毒.品，已經夠她吃槍子了，畢竟是司允深的媽，我做不來司成天那般手足相殘的事兒。”為了今天，司允澤已經等了二十多年，終於露了個破綻讓周寶怡像抓到寶一樣緊緊抓住，司允澤孤身一人走到巨大玻璃屏前，朝下看。
一號桌的人已經投中標離開。
洪天放下牌九，嚴肅道：“走吧。”
司家雖是財閥，司成天出事車禍殘疾後公司交給司允深處理，表面上欣欣向榮，實際周寶怡才是掌權人，這一回，算是司允澤給司家第一個正式見面禮。
“你在這，別亂動。”司允澤留下一句話就和他們一同進了電梯。
淮虞看著電梯門逐漸關上，心中隱隱攀升出一絲慌張。
文昭擡眸看了他一眼，“星星超可愛的，我想看他面具下的樣子他非說要我拼贏他才願意。”
見他一直望著電梯那，“你擔心允澤？”
淮虞連忙擺手，臉紅脖子紅：“不是的，沒有。”
“這是...允澤給你的箱子？”文昭皺眉看了一眼，嚴肅了一下，問他。
淮虞納悶點頭，“他讓我拿進來保管一下的......”裏面的東西肯定很珍貴，要不然文昭不會這麽緊張。
他急忙要遞給文昭，文昭拼積木的手停下，緩了半晌只說了句：“看來，萬年鐵樹，真是開花了。”
淮虞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繃緊的心這才敢松懈，“我...我去一趟洗手間。”
淮星玩得專註，瞧見他回來，激動朝他揮手，又比劃：“文昭叔叔拼積木好厲害，給星星買了很多模型，星星超喜歡！”
淮虞走近摸了摸淮虞拼積木的手，“星星要聽叔叔的話。”
淮星似乎註意到他要走，問他要去哪，淮虞又說去洗手間。
淮星說了句：“好叭，那爸比快一點出來呦，陪星星一起拼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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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淮虞第一次親眼所見司允澤運籌帷幄眾星捧月的模樣。
洪天簡單擡手, 就有侍者恭恭敬敬走過來為他們端上香檳。
淮虞很少喝酒，眾人的視線都朝他有意看過來，他只好拿起其中一杯。
“幹杯。”洪天走過來, 和司允澤簡單碰杯，水晶杯清脆的聲音就響在淮虞耳畔, 他緊張地捏住杯腳。
“這位想必就是淮虞了吧，”洪天笑了笑, “每次見你都看不清容顏，真可惜。”
“網上都說他長得美, 允澤你真是有眼福。”文昭喜歡開司允澤的玩笑，司允澤並不惱，“人來齊了嗎？”
洛雲松點頭，搖晃酒杯，“該來的，不該來的可都來了, 畢竟，司少做東, 這麽大一塊骨頭，誰不想啃一口。”
“不過....讓小孩也跟著去, 是不是不太合場面。”洛雲松視線轉至淮星身上, 聲音似乎比司允澤還要冷。
司允澤早就換上了高定西裝, 被一群天之驕子簇擁也氣場強大, 很自然地說：“咱們捧的臺，誰敢拆，想帶什麽人, 咱們說了算。”
淮虞回過神來，一只手緊緊牽住淮星, 生怕這些人將他搶了去。
司允澤盯了兩秒淮虞下意識的動作，撇開視線，“場子熱了這麽久，是時候看好戲了。”
一行人被保鏢圍住直梯下樓，淮虞站在司允澤身邊，面具下看整個世界，四周被框了界限，唯獨司允澤永遠站在視線中央。
三米高的直梯垂直往下巨大的內部世界隨著下滑呈現在淮虞視野，郵輪有十九層，商業區，用餐區，活動區......奢華程度遠超想象，淮虞有些心焦，司允澤帶他來的宴會，究竟是個什麽屬性，真正如他所說是個慈善性質的晚宴嗎？他們的場子，宴會發起人是他本人嗎？
淮虞沈思的目光往右前方彼此只有二十厘米距離不到的高大男人身上瞟，今晚的他穿了一身黑，本就與他氣質如出一轍的顏色，彼此相襯，出了娃綜，司允澤本人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此時的他，直達底層，門一開，大氣地邁出步伐，無數閃光燈，新聞媒體攝像機撲朔朝司允澤一行人對準。
晚宴廳正式呈現在淮虞眼前。
直梯直達巨大的水晶臺，臺下蜿蜒的旋轉施華洛世奇水晶扶梯旋轉至宴會廳，豪門富家千金少爺、商界大能、政界魁首、圈內名導影帝影後，同淮虞一樣戴著面具的人朝他們投來仰視目光，著名鋼琴家，演奏樂團在給宴會伴奏。
“東家們來了。”郵輪管家吆喝一聲。
航運業帶來的巨大利益讓無數人都想分一杯羹，拿到請帖的人都是來搶合作的，海上能拉什麽貨，送到什麽地方，都是臺上幾人一句話的事兒。
淮星捏住司允澤西褲，扯了扯，司允澤朝他看下來，兩人戴著同款黑色水晶面具，幼崽身上那套奢華程度直逼豪門貴公子的西裝讓父子兩人氣質統一。
文昭摸了摸淮星後脖頸，“小孩真可愛，叫什麽，待會兒跟文叔叔玩兒，文叔叔帶你去娛樂區打室內高爾夫，或者碰碰車怎麽樣？賽車區小孩還是不行，碰碰車剛剛好。”
“別逗小孩了，這麽喜歡，自己生一個？”司允澤嘴毒道。
“滾啊死直男懂什麽，”文昭看向洛雲松，“這人嘴真討厭。”
“......”
“他叫淮星，謝謝你喜歡。”淮虞緊張地答。
文昭朝他看，“哎呀，這嘴我喜歡。”
淮星又捏了捏司允澤褲腿，“想去就去，怕你爸不允許？”
司允澤看向淮虞，小星星不理他，轉身讓淮虞抱。
一行人中多了個幼崽，自然逃不開無數目光的追擊。
司允澤公司的合作項目炙手可熱，只等人一到場就開搶，跟競拍相同，誰舉的錢多，誰就是永久的合作商，比的不是誰的面大，規則之下允許湊錢合作，就看誰有這個本事。
從裏面抽出百分之三十用於慈善事業，就是這場所謂慈善晚宴的真實目的。
司允澤自然不需要進行剪彩儀式，他獨流慣了，就喜歡穩坐高臺享受別人搶破腦袋。
郵輪管家將一行人帶到頂級套房，這裏不僅能欣賞最美的海上風景，還能俯瞰整個競拍區，“老板，競拍已開始，晚餐已在套房準備妥當，請慢用。”
“舒服，允澤做東，幹啥都爽快，不需要自己操心的感覺真是酷斃了。”洪天拍了拍司允澤的肩頭，奔向巨大沙發，朝洛雲松，寧柳他們使眼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玩幾局唄。”
他取下面具：“這玩意兒真累人，你們都取下唄，待會兒舞會再戴上不就完了。”
淮虞牽著淮星有些無措地站在門口，熱鬧的場面和他們天生不適配，少爺們的生活淮虞擠不進去。
他也不敢取下淮星的面具，生怕這幫富家子弟瞧出什麽，司允澤沒查，他們看著就跟他是一路人，警戒心也少不了多少，和這些人相處，還不是與虎謀皮能討得幾分真心......
“淮虞要來玩一局嗎？不會的話我們可以教你，放心，不算錢的。”
淮虞悻悻婉拒：“......抱抱歉，我不會這些，不想擾了你們的興致。”
文昭擺手過來：“不算錢那我也不玩，你們玩吧，我逗小星星。”
他走到淮星面前，彎下腰，“星星多大啦？”
淮星沖他笑了笑，用手指比了個三。
淮虞歉意解釋：“星星不會說話，所以......”
“啊？什麽原因呢，我認識很多私人醫生，能介紹給你。”文昭有些可惜地理了理幼崽的蝴蝶結領帶，“著實可愛，這蝴蝶結允澤你給配的？這麽童心？”
司允澤圈出其中錯誤：“蝴蝶結沒動，挺乖的，別介紹什麽私人醫生了，過來吃飯。”
幼崽還不太餓和文昭玩到一塊，文昭叫人買來了許多積木和模型供幼崽取樂，洪天三人坐在沙發上玩牌九，淮虞規規矩矩坐在司允澤對面吃飯。
視野旁邊，透過巨大的玻璃能清晰見得競拍場多麽激烈，無數名流為了搶奪合作權全都用盡手段，還好餐桌夠長，淮虞離司允澤起碼四米，誰也看不清誰，這才讓他沒那麽尷尬。
“過來。”司允澤放下手中酒杯，只發言了兩個字。
好吧......
淮虞只好慢吞吞挪動椅子，沒等他手段成真，就有侍者拿來一把椅子放到司允澤旁邊，淮虞起身也不是，不起也不敢。
他坐好後，司允澤沈默，良久，將早已切割好的牛排分到淮虞盤裏，“不會用刀叉的話，也別鬧出全叉起來的笑話。”
淮虞秒懂，這只是剛才太過緊張之時排解的手段，沒想道全然被司允澤收盡眼底，變成了數落自己的利器。
淮虞認真地想了想，司允澤果然沒有把他解釋自己並不笨的話聽進去。
沒等他再次開口，司允澤的電話打過來，被摁接通，陳東的聲音傳過來。
而司允澤能通過玻璃清晰地看到他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口中每一個人所在。
“司先生，左方方位十點鐘方向，三號桌拍下300億。”
“右邊14點鐘方向，一號桌拍下350億。”
“正前方十五號桌拍下400億。”
“十五號桌550億脫手，現場只剩下三號桌一號桌競價，中資階級在現場拉投，不過肯定是幹不過這兩桌背後的人，已經飆升到689億美金，百分之五的股價就能引起六百多億的競價想必其中定是——”剩下的話被司允澤打斷。
“投屏過來三號桌，一號桌也一並投過來。”冷淡地低頭繼續分割牛排，然後叉到淮虞碗裏。
淮虞不敢吭聲。
這還是他一個W星底層人能接觸到的嗎？他究竟何德何能，突然就在地球上能接觸到頂層階級了......
淮虞此刻對面的玻璃立馬投現三號桌一號桌的實況。
三號桌面具清一色白，上面點綴三根白色羽毛，怎麽看都有點暗號的意思在。為首的人坐在圓桌正前方，手上舉牌，一身價值不菲的奢侈品閃瞎淮虞的眼睛。
一號桌更是不不差，一個人就投出天價。
“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周寶怡這一出坐收漁翁之利玩得還沒他兒子來得好呢。”
“許家把劉家資產拿出來使，想必劉大小姐還不知道吧，給十號桌傳個信，就說好久沒有敘舊了，今晚漫香劉小姐一家子都能來真是賞臉。”
司允澤夾起一塊刺身，又放到淮虞盤裏，“斯特接頭人還在賭桌上，一號桌這人什麽來頭，遞請貼時查了嗎？”
陳東這才開口：“周寶怡自是沒想到這一出的，與她公開叫板競價的不是旁人，而是司家大少爺，您的哥哥司允深。”
淮虞瞧見司允澤分解牛排的手一頓，不說話了。
半晌，司允澤嘴角揚起一抹笑，冷寒道：“轉移資產周寶怡不知道吧，沒想到一直被壓迫的哥哥居然還有將自己母親耍得團團轉的時候，哦不，司成天也被耍了。”
“是的，看來周寶怡的買賣被發現了，大少爺一直是公正的主，六親不認呢。”
“不急，讓他們窩裏鬥。”司允澤興致很好，還沒等淮虞吃完，就說：“郵輪上娛樂區域很多，舞會並不著急開場，跟我去逛逛。”
淮虞不敢說不，畢竟郵輪已行至公海，稍不留意惹得司允澤不悅被殘忍地餵鯊魚那可怎麽辦，於是他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星星...要跟我去。”
淮虞現在說話的聲音更小了。
來的時候光知道有好事兒，這時才後知後覺全都是司允澤撒的謊，司允澤根本，就不準許他走開半步，更何況去談資源積累人脈。
“不用，不安全，文昭又不會對你孩子做什麽，很怕我們？”司允澤一句不安全一出淮虞徹底斷了想法。
司允澤說完，就朝門口走，淮虞佯裝淡定地跟上。
郵輪實在太大，光走過去，淮虞腿都得走斷，誰曾想司允澤在通道處摁下按鈕，隨著艙門打開，一輛深藍色超跑就亮了出來。
車門全都自動打開，迎接主人到來。
“不上車難道還等著我抱你？”
淮虞臉瞬間熱了，磕磕絆絆解釋：“不...不用。”
好不容易上車之後還不知道怎麽關車門，誰知道開出去的一瞬間超跑就炫酷地自動關上，和淮星愛看的變形飛跑一個模樣。
原來司雲澤的世界裏，郵輪上的商場都可以開車直接到門口的。
淮虞太專註路況，他生怕超跑在玻璃上開會掉下去，緊張到耳朵火辣辣地一片發癢。
司允澤的手輕松地駕馭方向盤，淮虞的眼睛瞥到他手上鼓起的青筋，臉跟著耳朵一塊紅，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和司允澤獨處，淮虞都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隨著這種感覺一起攀升地還有他的心跳。
郵輪僅僅為這場宴會準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競拍會，其他區域幾乎只有游輪上的店主店員以及服務員侍者存在。
“到了，下車。”司允澤熄火，緩慢擡眸，整個人陰郁得很，淮虞很聽話。
司允澤又隨口扯了句：“今天心情好，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在節目上為我做的事我都有目共睹，裏面的東西隨便挑，想拿多少拿多少。”
司允澤完全不在意對方會拿什麽拿多貴，就好像裏面的東西，只是他資產底下最不顯眼的一粒芝麻，小到看不見。
司允澤看著淮虞眼睛，語氣輕輕：“不想拿，我也可以直接全送你。”
淮虞稀裏糊塗的，緩了幾秒鐘，被迫答應：“我自己能拿的。”
司允澤突然抓住淮虞的手，擡了擡下巴，他的臉快速逼近，顯得陰森無比，高高在上：“最好是這樣。”
一進門，所有店員都對他們彎腰，司允澤拉住他的那只手，每根手指上都有很結實的老繭，也不知道之前用這雙手做過什麽，才會力氣如此之大，淮虞用力都掙脫不開，司允澤緊緊拉住他，像是毫無感應一樣。
如果淮虞稍微用點力氣，司允澤就會下意識發力阻礙他的計謀發生。
淮虞逃無可逃，退無可退，被拉入少爺小姐們愛逛的奢侈品天堂。
“先生，您之前中意的品牌，新來了一批腕表，是否需要差人幫您試戴。”店長恭敬問道。
司允澤將淮虞拉到他們跟前，自己坐下等待：“給這位先生配理查德米勒，其他的他來挑，他看上的全包起來。”他甚至不需要說刷卡，整座郵輪都是他的所有物，想拿什麽要什麽，說一句就有人上趕著送上來。
“對了，百達翡麗大師級響鈴到了嗎？”司允澤發問。
“是的先生，已送到了，需要試戴嗎？”
“拿給他。”司允澤理了理西裝，眼眸低垂著勾唇一笑，“你打算在這當一塊石頭嗎？”
淮虞還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該從何處逛起，諾大的奢侈品區有一個足球場一般大小，實在難以想象司允澤居然會輕飄飄對他說一句：“隨便拿隨便挑。”
他不由得開始想為什麽司允澤要來上娃綜，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忽視，動動手指就可以弄死他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眾目睽睽之下，淮虞邁開了腿打量起展示架上琳瑯滿目劃分準確，像商場大百貨一樣對待的奢侈品。
w星的淮虞只配蝸居在擁擠的老城區，每個月要交星幣才不會流離失所，奢侈品W星有這個概念，但他從來都沒法涉及。
如今諾大的區域擺在他眼前，每一個都標著價格，淮虞數不清有多少個零，把他賣了都買不起。
淮虞覺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
墻體照下來金色的光束，打在那麽貴重物上，無比震撼。
淮虞很小心地慢慢竄梭其中，半晌，他才選好了第一件，是一個袖扣。
Jacob&Co.旗下價值440萬美元的黃鉆袖扣。
店員將袖扣從邊角櫃臺裏拿出來，給司允澤看。
很會選啊，打光師對準袖扣，這是他鐘愛的款式，司允澤上下打量起淮虞，問道：“你喜歡這種？”
淮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下意識摸了摸脖頸，眼神飄忽閃躲，慢吞吞地張望了兩下：“不...不是的，我想送給你。”
正巧迎上司允澤那雙顏色極深的眼睛。
他沒有轉換眼神，而是真摯地對上，怕他不相信，又珍重地說：“你西裝上都沒有什麽飾品點綴，其他的太過誇張不太符合你的氣質，選來選去，總覺得這款是焦點，很襯你，為你打造一樣。”
司允澤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說：“拿我送你的機會送我，”司允澤叫他名字，他的聲音很重，他怔怔的，良久之後，笑了下，“淮虞，你好心機啊。”
淮虞自知理虧，束手無措地解釋，耳根子骨紅透，“那我不選了，我真心覺得這個很適合你，你不喜歡的話我想回去了。”
見他無比認真，勢頭很足的模樣，司允澤轉了轉手機，作罷。
靜謐的巨大空間內，司允澤拉住淮虞的手就往外走，這一回是真正的手碰手，炙熱的溫度瞬間傳感，從手心一路攀升，直達淮虞感觀深處。
來也如風，去也如風，司允澤行蹤難定總是性情行事，淮虞深有體會，此刻一顆心又被他高高懸起不知要往何處落地。
“去哪？”
跑車起步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司允澤本心難測，淮虞總覺得自己看不透他。
“待會兒，面具別摘，舞會還有四十分鐘，做我的舞伴。”見他不說話，司允澤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做不到？”
淮虞不置可否，緊張地捏住手心：“哪...哪有男人給男人當舞伴的......”
“我說有就有。”隨後，司允澤的跑車超快提速，唰地一下沖了出去。
跟賽車一樣，司允澤一氣呵成。
這時候，舞會還有三十分鐘，淮虞下車，“那星星怎麽辦？”
司允澤倒車入庫，“你不想去？”
也許司允澤心情真的很好，淮虞很慢地點頭後，他居然答應了，還交代：“呆在這別動。”
淮虞輕嗯一聲，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司允澤轉過頭來看了看他，眼神算得上平靜，淮虞以為他這人又要反悔，誰知他從跑車後座拿出一個黑色箱子，交給他保管，淮虞從他手上接過，很重，拿過來的時候瞬間下沈。
“裏面是什麽？”淮虞掂量了一下，下意識發問，司允澤視線朝他望過來，再次湊近他，“這麽想知道，要不打開看看？”
淮虞現在緩過神來，眸光忽閃，偏離下頭：“不...不用了。”
司允澤笑著噢了一聲，看了眼被他提著的箱子，“可惜了，還以為能見天光。”
他說話總是這樣，跟誰欠他幾個億似的，說一句沒一句，問一句換一句。
淮虞僅剩下的一點好奇心被司允澤強勢打消，淮虞已經有了自己對司允澤的了解，但凡司允澤認為有意思的東西，都得盡早遠離，跑的路上最好打個飛滴。
如果實在是跑不掉，那就先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我...我先回去了。”淮虞佯裝鎮定。
“急什麽，不跟我一起走？”司允澤又駁回了他的申請。
邁開一步硬生生被逼停，淮虞低頭垂眸瞧著自己的腳，相比前幾天的運動量，今天一點苦沒吃。
“那我等等你吧......”
司允澤聽完自顧自地說：“這麽勉強啊？”
淮虞不理他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門。
淮星還在跟文昭玩，一大一小似乎關系更熟了，一起拼跑車模型，乍一看起來和剛才司允澤開的那款相差不大，一比一的，不知什麽時候叫人送來，和先前吃飯的桌子一樣長寬。其他三人玩牌九沒停，寧柳求助地看向司允澤，說自己輸掉了六座別墅房產證。
淮虞這才想起來，那時候他們沒玩錢的，一群少爺改玩不動產了。
司允澤簡單投過去眼神，只說：“送你十座別墅底牌，贏了連本帶利還回來。”
他們這個圈子，淮虞羞愧地低頭，他這種十八線小明星和他們站在一塊兒，完全是天壤之別，別說搭邊了，能在地球上撞見都是老天爺賞臉。
“競拍結束了，快艇那邊沒動靜，人還沒走，舞會在即藏不到哪兒去。”
洛雲松丟下一張牌，“劉大小姐那邊一切準備就緒。”
“文昭就不去了。”洛雲松拿回籌碼。
“周寶怡把貨藏在這，很少，看來只是樣本，警方那邊已經在三公裏外的區域內準備就緒，你說就這麽抓了是不是太過於可惜？”洛雲松又拿回來一些籌碼。
“交易方那邊喝了酒，放了東西，不會去碰頭，我們的人喬裝好了，裏面有警察。”
“敢大規模走私貨，走的還是毒.品，已經夠她吃槍子了，畢竟是司允深的媽，我做不來司成天那般手足相殘的事兒。”為了今天，司允澤已經等了二十多年，終於露了個破綻讓周寶怡像抓到寶一樣緊緊抓住，司允澤孤身一人走到巨大玻璃屏前，朝下看。
一號桌的人已經投中標離開。
洪天放下牌九，嚴肅道：“走吧。”
司家雖是財閥，司成天出事車禍殘疾後公司交給司允深處理，表面上欣欣向榮，實際周寶怡才是掌權人，這一回，算是司允澤給司家第一個正式見面禮。
“你在這，別亂動。”司允澤留下一句話就和他們一同進了電梯。
淮虞看著電梯門逐漸關上，心中隱隱攀升出一絲慌張。
文昭擡眸看了他一眼，“星星超可愛的，我想看他面具下的樣子他非說要我拼贏他才願意。”
見他一直望著電梯那，“你擔心允澤？”
淮虞連忙擺手，臉紅脖子紅：“不是的，沒有。”
“這是...允澤給你的箱子？”文昭皺眉看了一眼，嚴肅了一下，問他。
淮虞納悶點頭，“他讓我拿進來保管一下的......”裏面的東西肯定很珍貴，要不然文昭不會這麽緊張。
他急忙要遞給文昭，文昭拼積木的手停下，緩了半晌只說了句：“看來，萬年鐵樹，真是開花了。”
淮虞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繃緊的心這才敢松懈，“我...我去一趟洗手間。”
淮星玩得專註，瞧見他回來，激動朝他揮手，又比劃：“文昭叔叔拼積木好厲害，給星星買了很多模型，星星超喜歡！”
淮虞走近摸了摸淮虞拼積木的手，“星星要聽叔叔的話。”
淮星似乎註意到他要走，問他要去哪，淮虞又說去洗手間。
淮星說了句：“好叭，那爸比快一點出來呦，陪星星一起拼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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