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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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保守秘密
林堯想過很多林初霽可能會問到的問題, 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問題。
他安靜地靠在沙發上，手指間把玩著兩顆薄荷糖，包裝紙被日光燈折射出七彩斑斕的色彩, 輕微的塑料紙摩擦的聲音合著他的聲音發出。
一雙眼睛視線鎖定在前面, 但又似乎在透過那一處看到更多的東西, 說話時有種漫不經心的錯覺。
他說, 你是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異性，開始喜歡同性的。
一個大概只有會深入交談後才會問到的話題。
對於這個問題, 林堯其實沒有仔細想過答案, 一直在這一刻才開始真正思考。
簡短的沈默思考, 林堯抱著懷裏的抱枕，也算是給出他認為很合理的真實答案。
“剛開始也只是當做自己是對女生不喜歡, 沒有好感, 兩個人沒有火花所以沒有過多註意過那些女生, 後來大學的時候, 我們又一個學校嘛，慢慢的就發現自己在意他更多, 自然而然地不就知道咯。”
語氣雲淡風輕的, 好像他說到的這些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林初霽的眉頭緩緩松開舒展, 剛張開嘴還準備再問些什麽, 門口傳來密碼鎖的動靜, 兩人同時把頭轉向門口方向。
“幹嘛, 都看著我，我可沒有給你們帶什麽好吃的，只有一包路邊買的炒栗子”, 林初晴兩只手一邊拎著肩包，一邊提著紙袋包的熱乎栗子, 表情說不出來的意外看向這兩個弟弟，“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要好，都能如此和諧的相處了？”
小的時候，這兩人一向都是不挨點教訓，很難在一處安靜相處的。
林堯沒有吭聲，只是默默把目光望向林初霽的方向，在林初晴看不到的角落擠眉弄眼。
[剛剛的事情都替我保密！]
兩個人的默契來得奇怪，這大概就是打出來的情分，獨一份的戰友默契吧。
林初霽輕輕點頭，算是答應，把停留在嘴邊的問題都囫圇吞回肚裏，直接起身到林初晴身邊，招呼也不打一聲，從她手裏把糖炒栗子接走。
等林初晴把外套大衣脫下，在旁邊衣架上搭好再坐到沙發上，另外兩個好弟弟已經開始自覺地一人分一把栗子，自顧自地剝皮送嘴裏吃，獨自享受。
本來就是臨時起意買回來的栗子，被他們這麽一瓜分，林初晴喪著臉看紙袋裏剩餘的那一部分，也就只有十幾個了。
“你出門吃飯都不叫我，還不給我帶飯吃，這點栗子還不夠我墊肚子呢”，林初霽邊吃邊吐槽，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記得在幾個小時前，林初晴專門敲門詢問的事情經過。
林初晴實在是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摟著最後僅剩的栗子離開，鉆進自己的房間裏去，關門之前，好心給兩人留下一句話。
“明天你們都給我滾回老宅去，反正我是提前提醒你們了，不客氣。”
就連說謝謝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別看我，我除了知道我爸媽明天能回到家外，什麽都不知道”，林初霽攤開手，同樣一臉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打斷林堯試圖從他這裏打聽的念頭。
林堯也搖搖頭，表示自己同樣一無所知，跟在林初霽後面進到他房間裏。
大晚上的時間，十點多，已經不是太早。
林初霽坐在床邊上，打開手機的外賣軟件，緩慢滑動對著外賣的頁面精挑細選，尋思著一會兒要吃的晚飯。
點份麻辣燙，似乎還不錯！
添加購物車的手指動作還沒碰到手機屏幕，一只大手直接把手機奪去，蓋在床上，而這只手的主人還在一臉正兒八經的模樣，嘴巴一開一合說個不停。
有時候，林初霽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個聾子，最起碼的就不會聽到現在林堯說的這些類似說教的話。
十七八歲的年紀，和林堯這種二是二三的年齡，也沒有相差很大，怎麽在思想上就能夠有這麽天差地別的差距。
“晚上腸道的蠕動能力慢，消化功能不是最佳時間，現在吃東西容易造成腹脹積食，你忍一忍，或者去喝些水墊墊，明天早上再吃”，說完這番話，林堯還自己給自己點點頭肯定。
自問自答這一套，林堯還是很有一手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說法，剝奪他身為青少年的揮霍資本。
如果不是見識過林堯和尚念經的煩人本事，今天晚上的外賣林初霽是絕對不會退讓放棄的。
林初霽微微起身摸到自己的手機，目光瞥一眼林堯的位置，躺在床上翻個身，眼不見心不煩，換個角度看手機打發時間度過睡前最後的時間。
幾個栗子能幹什麽用，頂多就是塞一塞牙縫。
【俞哥】：過年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我給隊裏的大家帶禮物，給你個小後門能直接挑選想要的禮物。
林初霽正刷短視頻看得入神，偶爾看到有意思的還會分享給豆子發表自己的意見，放假這麽久的時間，他已經從最開始刷到自己會快速劃走，到現在全部脫敏，打不過就加入跟著一起看粉絲的剪輯視頻作品，時不時還會點評視頻裏的熱梗內容。
打比賽加戰隊，還有新年禮物拿，也沒聽哪個戰隊成員說過還有這種待遇吧。
對著聊天頁面這句話回味半天，林初霽慢吞吞打字回覆。
【林初】：想要條圍巾，可以嗎不需要很貴的，就日常能戴的就行。
新年禮物什麽的，林初霽根本沒有想過，之所以回答這個問題，這其中的原因都要歸功於鳩占鵲巢，並且因為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現在更加猖狂的某人。
林堯又在和他的馬哥打電話，唯一收斂的一點是，他這次知道戴了耳機，林初霽只能聽到林堯說的話，但聽不到電話那端說的話內容。
他們正好聊到禮物，林堯說想要一條圍巾，要馬哥送的圍巾。
鬼使神差的，林初霽也跟著這麽回答了，待回過神來，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雙手捧著手機，靜靜等著手機對面的人回消息來。
林初霽第一次覺得聊天頁面上方的“對方只能在輸入”這七個字的過程是漫長的，長到他甚至開始胡思亂想——
是不是俞哥覺得他這個禮物太過挑剔，讓他不好做選擇，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俞哥】：那怎麽行，送給你的禮物肯定是要最好的，日常戴的也不行，我拜托我堂姐幫忙選，她在我家眼光是出了名的好。
當真正等到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消息回覆後，林初霽有一瞬間的晃神，他就是藏著私心的故意耍了個貧，沒想到俞唐辰這麽當真，還要去麻煩堂姐。
【林初】不用的，真的不用的，這太耽誤堂姐時間了。
【俞哥】：這有什麽，她巴不得做這些的。
俞唐辰回想起剛剛堂姐從自己身邊經過，他把這些告訴她時，二話沒說就應下，甚至還說了以後家裏那邊說不過去的話，記得找她幫忙來方當說客。
在思想開放這方面，他們家的人似乎都要開放得出奇，讓俞唐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俞哥】：時間不早了，我記得你爸媽明天到家，你早點休息，別耽誤了回老宅的時間。
林初霽還在打字回覆的話，都被俞唐辰這句話擋回來，只得點在刪除鍵上一一刪掉，重新輸入新的內容。
【林初】：嗯，好。
【林初】：那晚安了。
聊天內容到此進入尾聲，最後的收尾是俞唐辰又回過來的晚安表情包。
關於新年禮物的事情，就這麽被敲定，至於戰隊另外幾人的禮物，俞唐辰在腦子裏盤算著發幾個紅包意思一下就算了，專門費心思給他們挑選禮物這種事情，未免就有點小題大做，浪費時間了。
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直播會兒，然後直播得來的工資正好能夠給他們發紅包。
林初霽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躺在床上腦補年後回基地收到的禮物會是什麽模樣，戰隊其他人的禮物又會是哪些禮物，也會專門發消息征求他們的意見嗎。
“好呀，都聽馬哥的……”
林堯的電話還沒有掛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剛經歷過重重困難，重新在一起的熱戀小情侶呢，在電話裏黏糊個沒完沒了，絲毫不考慮他一個單身漢的體會。
腦子裏想象的畫面被林堯的說話內容帶跑偏，開始出現他口中的年後出游計劃，和他人一樣無處不在的搗亂。
果然他們兩個人從小磁場就不和，現在長大後也沒有稍稍的緩和，大概能躺在一張床上湊合睡覺已經是對對方最大的包容底線。
“林堯，你能不能閉嘴，我要睡覺了”，林初霽故意提高音量，手機被他收在枕頭底下，側過身靠近手機的那一面，一臉壞笑得逞對手機開口說話。
沈浸在愛情中的人，根本沒有心思去顧及其他人，林堯就是這個樣子。
面對林初霽的惡意提醒，林堯揚著手就想打在林初霽肩頭上。
“馬哥，你對象要打我，你管不管，不管我以後可是會在家裏上眼藥水的”，因為林初霽的話，林堯的動作停留在半空中，盡管耳機裏的人說著沒關系，沒事的話，但是考慮到林初霽話裏的可行性，林堯決定暫時放他一馬，留待以後與自己統一戰線幫忙試探口風。
在出櫃這件事上，多一個人幫自己說話總歸不是什麽壞事。
林堯最後說幾句道晚安的話語，單手支著自己的腦袋，語氣兇巴巴惡狠狠的沖林初霽說道，“睡睡睡，睡不死你，屁小孩。”
“說說說，說不膩你，臭屁鬼。”
兩個幼稚小朋友的睡前鬥嘴環節，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就連對彼此的稱呼都沒有發生改變。
忙碌的年底時間，家裏的長輩都紛紛回到老宅，熱鬧非凡，大孩子，小孩子，以及小朋友都聚在老宅裏。
長輩們在說話敘舊，大孩子們在麻將房裏鬧哄哄打牌，至於小朋友則是在院子和房間裏各自為營，玩著男孩和女孩不盡相同的小游戲。
和這幫子兄弟姐妹玩麻將，簡直就是上趕著輸皮條，林初霽瞅著一個機會就溜，好不容易離開麻將房這個是非之地。
院子裏的空氣真新鮮，他從來沒覺得安安靜靜的院子，坐在秋千上晃悠竟然會有這麽享受的事情。
剛溜出來沒一會兒時間，一個剛上初中的堂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耳朵上還掛著剛摘下來的有線耳機，另一端插在手機上。
手機屏幕上的畫面還在變化，橫屏狀態，估摸著是在看什麽熱血番劇，或者是綜藝電視劇之類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初霽看一眼沒打算說話，單只腳觸地，繼續給秋千加力，增加它晃動的幅度。
“哥，你和Altas很熟吧？”
堂弟試探開口詢問，一個不太有腦子的問題。
他和Altas在同一只戰隊裏做隊友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不熟，難道和Lin更熟嗎？
這問題多離譜啊！
林初霽把手往袖口的毛衣裏繼續縮，保證不讓冷空氣與自己接觸，試圖用寒冷侵襲他的體溫。
“嗯，熟啊。”
得到林初霽肯定的答覆，堂弟眼睛瞬間變大，更加湊近林初霽，手機已經被收起，雙手搭在秋千上，站在秋千後面，輕輕幫忙施加推力。
堂弟再開口說話的語氣發生變化，很明顯的加入不少諂媚在裏面，“那……哥哥，你……你能不能……”
“有話快說，一個男生支支吾吾個什麽”，林初霽差不多能猜到他想說什麽，故意壞心眼地想要捉弄小朋友，就是不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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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地靠在沙發上，手指間把玩著兩顆薄荷糖，包裝紙被日光燈折射出七彩斑斕的色彩, 輕微的塑料紙摩擦的聲音合著他的聲音發出。
一雙眼睛視線鎖定在前面, 但又似乎在透過那一處看到更多的東西, 說話時有種漫不經心的錯覺。
他說, 你是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異性，開始喜歡同性的。
一個大概只有會深入交談後才會問到的話題。
對於這個問題, 林堯其實沒有仔細想過答案, 一直在這一刻才開始真正思考。
簡短的沈默思考, 林堯抱著懷裏的抱枕，也算是給出他認為很合理的真實答案。
“剛開始也只是當做自己是對女生不喜歡, 沒有好感, 兩個人沒有火花所以沒有過多註意過那些女生, 後來大學的時候, 我們又一個學校嘛，慢慢的就發現自己在意他更多, 自然而然地不就知道咯。”
語氣雲淡風輕的, 好像他說到的這些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林初霽的眉頭緩緩松開舒展, 剛張開嘴還準備再問些什麽, 門口傳來密碼鎖的動靜, 兩人同時把頭轉向門口方向。
“幹嘛, 都看著我，我可沒有給你們帶什麽好吃的，只有一包路邊買的炒栗子”, 林初晴兩只手一邊拎著肩包，一邊提著紙袋包的熱乎栗子, 表情說不出來的意外看向這兩個弟弟，“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要好，都能如此和諧的相處了？”
小的時候，這兩人一向都是不挨點教訓，很難在一處安靜相處的。
林堯沒有吭聲，只是默默把目光望向林初霽的方向，在林初晴看不到的角落擠眉弄眼。
[剛剛的事情都替我保密！]
兩個人的默契來得奇怪，這大概就是打出來的情分，獨一份的戰友默契吧。
林初霽輕輕點頭，算是答應，把停留在嘴邊的問題都囫圇吞回肚裏，直接起身到林初晴身邊，招呼也不打一聲，從她手裏把糖炒栗子接走。
等林初晴把外套大衣脫下，在旁邊衣架上搭好再坐到沙發上，另外兩個好弟弟已經開始自覺地一人分一把栗子，自顧自地剝皮送嘴裏吃，獨自享受。
本來就是臨時起意買回來的栗子，被他們這麽一瓜分，林初晴喪著臉看紙袋裏剩餘的那一部分，也就只有十幾個了。
“你出門吃飯都不叫我，還不給我帶飯吃，這點栗子還不夠我墊肚子呢”，林初霽邊吃邊吐槽，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記得在幾個小時前，林初晴專門敲門詢問的事情經過。
林初晴實在是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摟著最後僅剩的栗子離開，鉆進自己的房間裏去，關門之前，好心給兩人留下一句話。
“明天你們都給我滾回老宅去，反正我是提前提醒你們了，不客氣。”
就連說謝謝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別看我，我除了知道我爸媽明天能回到家外，什麽都不知道”，林初霽攤開手，同樣一臉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打斷林堯試圖從他這裏打聽的念頭。
林堯也搖搖頭，表示自己同樣一無所知，跟在林初霽後面進到他房間裏。
大晚上的時間，十點多，已經不是太早。
林初霽坐在床邊上，打開手機的外賣軟件，緩慢滑動對著外賣的頁面精挑細選，尋思著一會兒要吃的晚飯。
點份麻辣燙，似乎還不錯！
添加購物車的手指動作還沒碰到手機屏幕，一只大手直接把手機奪去，蓋在床上，而這只手的主人還在一臉正兒八經的模樣，嘴巴一開一合說個不停。
有時候，林初霽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個聾子，最起碼的就不會聽到現在林堯說的這些類似說教的話。
十七八歲的年紀，和林堯這種二是二三的年齡，也沒有相差很大，怎麽在思想上就能夠有這麽天差地別的差距。
“晚上腸道的蠕動能力慢，消化功能不是最佳時間，現在吃東西容易造成腹脹積食，你忍一忍，或者去喝些水墊墊，明天早上再吃”，說完這番話，林堯還自己給自己點點頭肯定。
自問自答這一套，林堯還是很有一手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說法，剝奪他身為青少年的揮霍資本。
如果不是見識過林堯和尚念經的煩人本事，今天晚上的外賣林初霽是絕對不會退讓放棄的。
林初霽微微起身摸到自己的手機，目光瞥一眼林堯的位置，躺在床上翻個身，眼不見心不煩，換個角度看手機打發時間度過睡前最後的時間。
幾個栗子能幹什麽用，頂多就是塞一塞牙縫。
【俞哥】：過年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我給隊裏的大家帶禮物，給你個小後門能直接挑選想要的禮物。
林初霽正刷短視頻看得入神，偶爾看到有意思的還會分享給豆子發表自己的意見，放假這麽久的時間，他已經從最開始刷到自己會快速劃走，到現在全部脫敏，打不過就加入跟著一起看粉絲的剪輯視頻作品，時不時還會點評視頻裏的熱梗內容。
打比賽加戰隊，還有新年禮物拿，也沒聽哪個戰隊成員說過還有這種待遇吧。
對著聊天頁面這句話回味半天，林初霽慢吞吞打字回覆。
【林初】：想要條圍巾，可以嗎不需要很貴的，就日常能戴的就行。
新年禮物什麽的，林初霽根本沒有想過，之所以回答這個問題，這其中的原因都要歸功於鳩占鵲巢，並且因為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現在更加猖狂的某人。
林堯又在和他的馬哥打電話，唯一收斂的一點是，他這次知道戴了耳機，林初霽只能聽到林堯說的話，但聽不到電話那端說的話內容。
他們正好聊到禮物，林堯說想要一條圍巾，要馬哥送的圍巾。
鬼使神差的，林初霽也跟著這麽回答了，待回過神來，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雙手捧著手機，靜靜等著手機對面的人回消息來。
林初霽第一次覺得聊天頁面上方的“對方只能在輸入”這七個字的過程是漫長的，長到他甚至開始胡思亂想——
是不是俞哥覺得他這個禮物太過挑剔，讓他不好做選擇，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俞哥】：那怎麽行，送給你的禮物肯定是要最好的，日常戴的也不行，我拜托我堂姐幫忙選，她在我家眼光是出了名的好。
當真正等到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消息回覆後，林初霽有一瞬間的晃神，他就是藏著私心的故意耍了個貧，沒想到俞唐辰這麽當真，還要去麻煩堂姐。
【林初】不用的，真的不用的，這太耽誤堂姐時間了。
【俞哥】：這有什麽，她巴不得做這些的。
俞唐辰回想起剛剛堂姐從自己身邊經過，他把這些告訴她時，二話沒說就應下，甚至還說了以後家裏那邊說不過去的話，記得找她幫忙來方當說客。
在思想開放這方面，他們家的人似乎都要開放得出奇，讓俞唐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俞哥】：時間不早了，我記得你爸媽明天到家，你早點休息，別耽誤了回老宅的時間。
林初霽還在打字回覆的話，都被俞唐辰這句話擋回來，只得點在刪除鍵上一一刪掉，重新輸入新的內容。
【林初】：嗯，好。
【林初】：那晚安了。
聊天內容到此進入尾聲，最後的收尾是俞唐辰又回過來的晚安表情包。
關於新年禮物的事情，就這麽被敲定，至於戰隊另外幾人的禮物，俞唐辰在腦子裏盤算著發幾個紅包意思一下就算了，專門費心思給他們挑選禮物這種事情，未免就有點小題大做，浪費時間了。
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直播會兒，然後直播得來的工資正好能夠給他們發紅包。
林初霽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躺在床上腦補年後回基地收到的禮物會是什麽模樣，戰隊其他人的禮物又會是哪些禮物，也會專門發消息征求他們的意見嗎。
“好呀，都聽馬哥的……”
林堯的電話還沒有掛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剛經歷過重重困難，重新在一起的熱戀小情侶呢，在電話裏黏糊個沒完沒了，絲毫不考慮他一個單身漢的體會。
腦子裏想象的畫面被林堯的說話內容帶跑偏，開始出現他口中的年後出游計劃，和他人一樣無處不在的搗亂。
果然他們兩個人從小磁場就不和，現在長大後也沒有稍稍的緩和，大概能躺在一張床上湊合睡覺已經是對對方最大的包容底線。
“林堯，你能不能閉嘴，我要睡覺了”，林初霽故意提高音量，手機被他收在枕頭底下，側過身靠近手機的那一面，一臉壞笑得逞對手機開口說話。
沈浸在愛情中的人，根本沒有心思去顧及其他人，林堯就是這個樣子。
面對林初霽的惡意提醒，林堯揚著手就想打在林初霽肩頭上。
“馬哥，你對象要打我，你管不管，不管我以後可是會在家裏上眼藥水的”，因為林初霽的話，林堯的動作停留在半空中，盡管耳機裏的人說著沒關系，沒事的話，但是考慮到林初霽話裏的可行性，林堯決定暫時放他一馬，留待以後與自己統一戰線幫忙試探口風。
在出櫃這件事上，多一個人幫自己說話總歸不是什麽壞事。
林堯最後說幾句道晚安的話語，單手支著自己的腦袋，語氣兇巴巴惡狠狠的沖林初霽說道，“睡睡睡，睡不死你，屁小孩。”
“說說說，說不膩你，臭屁鬼。”
兩個幼稚小朋友的睡前鬥嘴環節，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就連對彼此的稱呼都沒有發生改變。
忙碌的年底時間，家裏的長輩都紛紛回到老宅，熱鬧非凡，大孩子，小孩子，以及小朋友都聚在老宅裏。
長輩們在說話敘舊，大孩子們在麻將房裏鬧哄哄打牌，至於小朋友則是在院子和房間裏各自為營，玩著男孩和女孩不盡相同的小游戲。
和這幫子兄弟姐妹玩麻將，簡直就是上趕著輸皮條，林初霽瞅著一個機會就溜，好不容易離開麻將房這個是非之地。
院子裏的空氣真新鮮，他從來沒覺得安安靜靜的院子，坐在秋千上晃悠竟然會有這麽享受的事情。
剛溜出來沒一會兒時間，一個剛上初中的堂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耳朵上還掛著剛摘下來的有線耳機，另一端插在手機上。
手機屏幕上的畫面還在變化，橫屏狀態，估摸著是在看什麽熱血番劇，或者是綜藝電視劇之類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初霽看一眼沒打算說話，單只腳觸地，繼續給秋千加力，增加它晃動的幅度。
“哥，你和Altas很熟吧？”
堂弟試探開口詢問，一個不太有腦子的問題。
他和Altas在同一只戰隊裏做隊友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不熟，難道和Lin更熟嗎？
這問題多離譜啊！
林初霽把手往袖口的毛衣裏繼續縮，保證不讓冷空氣與自己接觸，試圖用寒冷侵襲他的體溫。
“嗯，熟啊。”
得到林初霽肯定的答覆，堂弟眼睛瞬間變大，更加湊近林初霽，手機已經被收起，雙手搭在秋千上，站在秋千後面，輕輕幫忙施加推力。
堂弟再開口說話的語氣發生變化，很明顯的加入不少諂媚在裏面，“那……哥哥，你……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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