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百分之五十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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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百分之五十好感度
工藤新一轉回頭, 剛一踏進門，就能看見，正在廚房洗碗的毛利蘭。
少女站廚臺旁, 伸出手在洗碗池裏洗碗, 頭頂上的白色燈光線, 照亮少女烏黑柔軟的頭發。
她嘴裏隱隱約約哼著歌，臉上的笑容愈發恬靜，渾身都散發著歲月靜好的氣息。
洗碗也能笑這麽開心嗎？
工藤新一靠在門口, 似乎不願打擾這美好、安寧的片刻，靜靜看著屋內少女。
毛利蘭擠上洗潔精，餘光望見門口的身影，停下手裏動作，適時問道：“新一，你送完叔叔阿姨了？”
“嗯, 送完了。”
被她發現了，工藤新一動身走到毛利蘭身邊, 他順其自然拿過毛利蘭手裏的抹布, 放在廚臺上, 又順勢將水龍頭關閉。
流水聲停下, 毛利蘭看著他的動作, 急忙說：“新一, 我還沒洗完。”
“不用，我等下洗就好。”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兩人離得很近，空氣裏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工藤新一低著頭, 眼睛倒映出毛利蘭此刻無措的模樣，本就紅的眼眸逐漸變得更紅, 心裏翻滾著無數覆雜念想，卻又在一瞬間，盡數被他吞噬掉。
毛利蘭楞楞地看著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望著他的眼神充滿無辜關切：“新一，你怎麽了嗎？”
工藤新一望著那雙眼睛，忽然扯唇說道：“算了，沒事。”
“真的沒事嗎？”
到底是關心占上風，毛利蘭仔細看了眼他的神色，將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確認他只是眼睛有點紅外，身體的其他地方都看起來沒事，心裏才徹底松口氣。
“真的。”工藤新一不動聲色離開了些距離，擡腳往外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毛利蘭洗了下手：“好。”
*
剛走出工藤宅，夜晚的風撲面而來，樹上的枝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在這寧靜的夜晚，襯得格外響亮。
“你冷嗎？”
工藤新一側頭看著她的模樣，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別扭又充滿關心的話語。
毛利蘭連忙搖頭：“我不冷。”
她來到工藤宅很急切，腦袋全是在想工藤新一的事，根本沒來得及換衣服，也沒想到工藤夫婦會過來，所以，下午也就穿著身校園制服。
校服裙堪堪包裹著下身，底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到了晚上，晝夜溫差大，整個人在路上被風吹著，有點冷。
但她不想讓工藤新一擔心，便沒經過頭腦，下意識說出這句話。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
就打了聲噴嚏，這聲好像在昭示著她掩藏下的真實感受，身子被風吹得不自主顫抖著。
工藤新一微微皺了下眉，他出門走得急，也沒帶外套，幹脆伸手，毫不猶豫地將毛利蘭攬入懷裏。
他攬住了她。
冰涼的身體瞬間被少年身上熱氣包圍，毛利蘭鼻腔裏席卷著，少年身上清爽幹凈洗衣粉的味道。
毛利蘭沒想到他會忽然將她攬入懷裏，還是這麽近的距離，她側頭，怔怔地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別過頭沒看她，似乎感受到她的註視，他低沈著嗓子，補充了句：“這樣就暖和了。”
他的腦袋是看向另外一側，喉結尤為突出，上下滾動著，漆黑的碎發被風吹動，飄蕩在空中，緩慢拂動。
毛利蘭看著他這幅模樣，彎唇笑了起來。
工藤新一忍著沒有去看她的神情，察覺到她目光長久停留在自己身上，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看她。
“毛利同學，”忍了好一會兒，工藤新一終於忍不住詢問，“你笑什麽？”
“新一，你都沒看我，”毛利蘭退出他的懷裏，笑瞇瞇又好奇的看他，“怎麽知道我在笑呢？”
工藤新一停下腳步，這才轉過頭看她，少女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目光清澈，含著一層瀲灩笑意，更顯得俏皮。
她的身後，有風吹過。
工藤新一垂眸。
街道兩旁是數不盡的建築物，每戶人家都開著燈，這條道沿路開著燈，直到盡頭。
“我有在看。”
過了好一會，工藤新一聽見自己低低回答了句，心裏隱隱期待著毛利蘭的回答，擡頭卻註意到她的視線，並不在他的身上。
工藤新一循著她看的方向，發現她看的地方，是在廣袤無垠的星空夜幕。
天空被黑色幕布籠罩著，月亮從裏邊破開一條縫隙，滿天繁星爭先恐後緊挨著月亮，為它鍍上一層明亮的光，照亮世間各個陰暗的角落。
“新一，你看看天空。”毛利蘭盯著星星，內心很喜悅，“今天晚上有好多星星，好美啊！”
“星星有什麽好看的？”工藤新一收回視線，“你家那邊沒有星星嗎？”
他問這句話，手心微微冒汗，明明是想試探性問話，卻沒察覺到這句話問得有多傻。
“嗯？星星當然有啊，”系統要求在耳畔回響，毛利蘭想了想，“只不過，我並不是每天都能看見這麽美的星空啊。”
“想看星星？”工藤新一皺眉，眼眸深深地凝視著她，“那你……一直住這裏不就好了嗎？”
一直留在這裏。
“啊？”
這句話讓毛利蘭意外地側過頭看他，朦朧中，她忽然想起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坐在飛機上，目暮警官問她原本的家住在哪裏。
她當時看著工藤新一銳利陌生的眼神，腦袋裏閃過很多想法，說出口卻是另外一座很遙遠，甚至不在同一個區域的城市。
坦白說，他的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可她莫名覺得，他話語裏不止有字面上的含義。
“這裏看星星的位置很好，時常能看見無數星星。”工藤新一仰望著天空，語氣很輕松，“所以，你想看的話，一直留在這座城市就能看見。”
“畢竟，你原來住的城市，並不是能經常看見這些，不是嗎？”
所以，留下來吧。
毛利蘭反應過來，語氣有點遲鈍：“嗯……嗯。”
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住在這座城市裏，或者說，一直留在這個世界上。
她遲早，要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裏，那個世界，有她想念的父母、園子、朋友和同學們，還有現實世界的……他。
繁星點點的天空，隱約劃過一點白色光芒，在閃爍的星空裏，格外璀璨奪目，路人看見這一幕駐足觀望，不由得開口感嘆。
“新一，你看天上有流星劃過來，看來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日子，星空都好美啊！”毛利蘭拉了下工藤新一的袖子，短暫的將煩惱拋卻腦後。
“嗯。”工藤新一沒看流星，月光灑在她身上，他認真地看著她，順著說，“很美。”
“我聽說看見流星許願是最靈的。”毛利蘭雙手交疊握成拳，放置於胸前，輕輕閉上雙眼，還不忘說，“新一，你也來許一個願望吧？”
“我不喜歡許願，”工藤新一看著天空轉瞬而逝的流星，又再度看向她，“那個願望留給你許吧。”
毛利蘭沒太聽清他說的話，心裏默念著自己願望，誠心祈禱，他話音剛落的間隙，她已經許完了願望，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
工藤新一望著少女緩緩睜開的眼睛，滿腔好奇心驅使下，問道：“你許的什麽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毛利蘭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什麽，頓了頓，“不過，如果說出這個願望，即使上天沒有讓願望實現，說不定，你能在無形中就現實了我的願望。”
什麽？
工藤新一不解地望著她。
“我希望你，”毛利蘭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永遠平安快樂。”
——如果我註定要離開，那在離開前，我想把唯一的願望送給你，希望你身邊不會面臨危險，也不會歷經變小的種種磨難。
永遠平安、快樂生活下去吧。
這是她能留給工藤新一最為美好的祝願。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廓上，惹得他一陣恍惚，工藤新一怔怔地望向毛利蘭，這一刻，周遭聲音都停止喧囂。
只剩下，少女溫柔、幹凈的嗓音，不停回蕩在他一片空白的腦袋裏。
她說，我希望你，永遠平安、快樂。
多麽，令人心動的願望。
毛利蘭退出了些距離，笑著看向他，語氣很真誠：“這就是我的願望。”
“新一，”毛利蘭說這句話眼神很溫柔，“你能幫我實現的，對吧？”
“嗯。”
工藤新一無法直視她這種眼神，不忍拒絕她任何請求，怕她沒聽見又重覆了遍：“對。”
系統：“滴——宿主攻略角色【工藤新一】好感度已升級至50％。”
“目前攻略進度：【50%/100%】”
系統提示音突兀在她耳畔響起，她明白，任務進度是在提醒她，自己離攻略成功的那天越來越近。
想到這，毛利蘭指尖一顫，刻意岔開了話題：“新一，我剛剛許願的時候，你是不是有說什麽話啊？”
“是什麽話？”
他沈默片刻，看著她：“沒有。”
“真的沒有嗎？”毛利蘭換了個方式，“新一，那你有沒有什麽還沒實現的願望？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你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工藤新一眸光定定的望著她，“不過，那個願望好像只有你能幫我實現。”
毛利蘭：“……？”
這是什麽話？
“等我實現的那天再告訴你。”
工藤新一不好意思的丟下這句話，將手插進口袋裏，往前走，“我們一起往前走吧。”
又來了。
神神秘秘的。
毛利蘭嘆了口氣，選擇跟上他的腳步：“等等我啦，新一。”
*
工藤新一站在她家樓下，望著她輕快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範圍內。
他這才不緊不慢低頭看了眼腕表。
九點。
還早。
工藤新一思緒徹底放空，腦袋裏便不自主地浮現出毛利蘭的身影，以及，她剛剛說出他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祝願。
——“我希望你永遠平安快樂。”
——“新一，你有什麽願望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實現。”
願望麽？
他想到這裏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真要論起來，工藤新一從小到大並沒有願望，凡事都是靠自己實現，但今天晚上他內心的確冒出一個非常唐突又失禮的念頭。
在送走自己的父母，他看著站在房間裏哼歌的少女，望向她紅潤剔透的嘴唇，他忽然很想吻她。
他想吻她。
這種心理一旦滋生，便會化作藤蔓瘋狂生長，試圖突破大腦最後一道防線，他裝作不經意靠近她，試探又克制的想知道她的反應。
如果他真的吻上去，她會是什麽反應呢？
是睜大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詫異望著他；還是給予熱情的回應；亦或者，是給他狠狠的一巴掌。
好像都有可能。
這般思考著，工藤新一的身體不知不覺開始向前探去。
隨著他的逼近，毛利蘭忽然後撤了一步。
就是那一步後退和她澄澈的眼神，令工藤新一的理智全部回籠。收回不自覺向前探的身體，工藤新一勾了勾唇。
他知道，她的後退是為了那個世界的工藤新一。
她喜歡的是那個世界的工藤新一，哪怕他們並不在一個世界裏，她也還是喜歡他。
她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不斷靠近他，應該也是為了那個世界的工藤新一。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是他異世界的同位體。
既然都是工藤新一，那毛利蘭也可以是他的。
畢竟，他也是工藤新一。
他要竊取那個世界工藤新一的珍寶，他會成為他，取代他，讓她心甘情願的，為自己留下來。
留在這世界，陪著他，直到這個世界面臨毀滅。
他那一瞬間內心止不住陰暗、扭曲的想，近乎忘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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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裏隱隱約約哼著歌，臉上的笑容愈發恬靜，渾身都散發著歲月靜好的氣息。
洗碗也能笑這麽開心嗎？
工藤新一靠在門口, 似乎不願打擾這美好、安寧的片刻，靜靜看著屋內少女。
毛利蘭擠上洗潔精，餘光望見門口的身影，停下手裏動作，適時問道：“新一，你送完叔叔阿姨了？”
“嗯, 送完了。”
被她發現了，工藤新一動身走到毛利蘭身邊, 他順其自然拿過毛利蘭手裏的抹布, 放在廚臺上, 又順勢將水龍頭關閉。
流水聲停下, 毛利蘭看著他的動作, 急忙說：“新一, 我還沒洗完。”
“不用，我等下洗就好。”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兩人離得很近，空氣裏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工藤新一低著頭, 眼睛倒映出毛利蘭此刻無措的模樣，本就紅的眼眸逐漸變得更紅, 心裏翻滾著無數覆雜念想，卻又在一瞬間，盡數被他吞噬掉。
毛利蘭楞楞地看著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望著他的眼神充滿無辜關切：“新一，你怎麽了嗎？”
工藤新一望著那雙眼睛，忽然扯唇說道：“算了，沒事。”
“真的沒事嗎？”
到底是關心占上風，毛利蘭仔細看了眼他的神色，將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確認他只是眼睛有點紅外，身體的其他地方都看起來沒事，心裏才徹底松口氣。
“真的。”工藤新一不動聲色離開了些距離，擡腳往外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毛利蘭洗了下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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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工藤宅，夜晚的風撲面而來，樹上的枝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在這寧靜的夜晚，襯得格外響亮。
“你冷嗎？”
工藤新一側頭看著她的模樣，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別扭又充滿關心的話語。
毛利蘭連忙搖頭：“我不冷。”
她來到工藤宅很急切，腦袋全是在想工藤新一的事，根本沒來得及換衣服，也沒想到工藤夫婦會過來，所以，下午也就穿著身校園制服。
校服裙堪堪包裹著下身，底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到了晚上，晝夜溫差大，整個人在路上被風吹著，有點冷。
但她不想讓工藤新一擔心，便沒經過頭腦，下意識說出這句話。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
就打了聲噴嚏，這聲好像在昭示著她掩藏下的真實感受，身子被風吹得不自主顫抖著。
工藤新一微微皺了下眉，他出門走得急，也沒帶外套，幹脆伸手，毫不猶豫地將毛利蘭攬入懷裏。
他攬住了她。
冰涼的身體瞬間被少年身上熱氣包圍，毛利蘭鼻腔裏席卷著，少年身上清爽幹凈洗衣粉的味道。
毛利蘭沒想到他會忽然將她攬入懷裏，還是這麽近的距離，她側頭，怔怔地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別過頭沒看她，似乎感受到她的註視，他低沈著嗓子，補充了句：“這樣就暖和了。”
他的腦袋是看向另外一側，喉結尤為突出，上下滾動著，漆黑的碎發被風吹動，飄蕩在空中，緩慢拂動。
毛利蘭看著他這幅模樣，彎唇笑了起來。
工藤新一忍著沒有去看她的神情，察覺到她目光長久停留在自己身上，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看她。
“毛利同學，”忍了好一會兒，工藤新一終於忍不住詢問，“你笑什麽？”
“新一，你都沒看我，”毛利蘭退出他的懷裏，笑瞇瞇又好奇的看他，“怎麽知道我在笑呢？”
工藤新一停下腳步，這才轉過頭看她，少女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目光清澈，含著一層瀲灩笑意，更顯得俏皮。
她的身後，有風吹過。
工藤新一垂眸。
街道兩旁是數不盡的建築物，每戶人家都開著燈，這條道沿路開著燈，直到盡頭。
“我有在看。”
過了好一會，工藤新一聽見自己低低回答了句，心裏隱隱期待著毛利蘭的回答，擡頭卻註意到她的視線，並不在他的身上。
工藤新一循著她看的方向，發現她看的地方，是在廣袤無垠的星空夜幕。
天空被黑色幕布籠罩著，月亮從裏邊破開一條縫隙，滿天繁星爭先恐後緊挨著月亮，為它鍍上一層明亮的光，照亮世間各個陰暗的角落。
“新一，你看看天空。”毛利蘭盯著星星，內心很喜悅，“今天晚上有好多星星，好美啊！”
“星星有什麽好看的？”工藤新一收回視線，“你家那邊沒有星星嗎？”
他問這句話，手心微微冒汗，明明是想試探性問話，卻沒察覺到這句話問得有多傻。
“嗯？星星當然有啊，”系統要求在耳畔回響，毛利蘭想了想，“只不過，我並不是每天都能看見這麽美的星空啊。”
“想看星星？”工藤新一皺眉，眼眸深深地凝視著她，“那你……一直住這裏不就好了嗎？”
一直留在這裏。
“啊？”
這句話讓毛利蘭意外地側過頭看他，朦朧中，她忽然想起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坐在飛機上，目暮警官問她原本的家住在哪裏。
她當時看著工藤新一銳利陌生的眼神，腦袋裏閃過很多想法，說出口卻是另外一座很遙遠，甚至不在同一個區域的城市。
坦白說，他的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可她莫名覺得，他話語裏不止有字面上的含義。
“這裏看星星的位置很好，時常能看見無數星星。”工藤新一仰望著天空，語氣很輕松，“所以，你想看的話，一直留在這座城市就能看見。”
“畢竟，你原來住的城市，並不是能經常看見這些，不是嗎？”
所以，留下來吧。
毛利蘭反應過來，語氣有點遲鈍：“嗯……嗯。”
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住在這座城市裏，或者說，一直留在這個世界上。
她遲早，要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裏，那個世界，有她想念的父母、園子、朋友和同學們，還有現實世界的……他。
繁星點點的天空，隱約劃過一點白色光芒，在閃爍的星空裏，格外璀璨奪目，路人看見這一幕駐足觀望，不由得開口感嘆。
“新一，你看天上有流星劃過來，看來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日子，星空都好美啊！”毛利蘭拉了下工藤新一的袖子，短暫的將煩惱拋卻腦後。
“嗯。”工藤新一沒看流星，月光灑在她身上，他認真地看著她，順著說，“很美。”
“我聽說看見流星許願是最靈的。”毛利蘭雙手交疊握成拳，放置於胸前，輕輕閉上雙眼，還不忘說，“新一，你也來許一個願望吧？”
“我不喜歡許願，”工藤新一看著天空轉瞬而逝的流星，又再度看向她，“那個願望留給你許吧。”
毛利蘭沒太聽清他說的話，心裏默念著自己願望，誠心祈禱，他話音剛落的間隙，她已經許完了願望，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
工藤新一望著少女緩緩睜開的眼睛，滿腔好奇心驅使下，問道：“你許的什麽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毛利蘭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什麽，頓了頓，“不過，如果說出這個願望，即使上天沒有讓願望實現，說不定，你能在無形中就現實了我的願望。”
什麽？
工藤新一不解地望著她。
“我希望你，”毛利蘭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永遠平安快樂。”
——如果我註定要離開，那在離開前，我想把唯一的願望送給你，希望你身邊不會面臨危險，也不會歷經變小的種種磨難。
永遠平安、快樂生活下去吧。
這是她能留給工藤新一最為美好的祝願。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廓上，惹得他一陣恍惚，工藤新一怔怔地望向毛利蘭，這一刻，周遭聲音都停止喧囂。
只剩下，少女溫柔、幹凈的嗓音，不停回蕩在他一片空白的腦袋裏。
她說，我希望你，永遠平安、快樂。
多麽，令人心動的願望。
毛利蘭退出了些距離，笑著看向他，語氣很真誠：“這就是我的願望。”
“新一，”毛利蘭說這句話眼神很溫柔，“你能幫我實現的，對吧？”
“嗯。”
工藤新一無法直視她這種眼神，不忍拒絕她任何請求，怕她沒聽見又重覆了遍：“對。”
系統：“滴——宿主攻略角色【工藤新一】好感度已升級至50％。”
“目前攻略進度：【50%/100%】”
系統提示音突兀在她耳畔響起，她明白，任務進度是在提醒她，自己離攻略成功的那天越來越近。
想到這，毛利蘭指尖一顫，刻意岔開了話題：“新一，我剛剛許願的時候，你是不是有說什麽話啊？”
“是什麽話？”
他沈默片刻，看著她：“沒有。”
“真的沒有嗎？”毛利蘭換了個方式，“新一，那你有沒有什麽還沒實現的願望？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你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工藤新一眸光定定的望著她，“不過，那個願望好像只有你能幫我實現。”
毛利蘭：“……？”
這是什麽話？
“等我實現的那天再告訴你。”
工藤新一不好意思的丟下這句話，將手插進口袋裏，往前走，“我們一起往前走吧。”
又來了。
神神秘秘的。
毛利蘭嘆了口氣，選擇跟上他的腳步：“等等我啦，新一。”
*
工藤新一站在她家樓下，望著她輕快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範圍內。
他這才不緊不慢低頭看了眼腕表。
九點。
還早。
工藤新一思緒徹底放空，腦袋裏便不自主地浮現出毛利蘭的身影，以及，她剛剛說出他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祝願。
——“我希望你永遠平安快樂。”
——“新一，你有什麽願望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實現。”
願望麽？
他想到這裏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真要論起來，工藤新一從小到大並沒有願望，凡事都是靠自己實現，但今天晚上他內心的確冒出一個非常唐突又失禮的念頭。
在送走自己的父母，他看著站在房間裏哼歌的少女，望向她紅潤剔透的嘴唇，他忽然很想吻她。
他想吻她。
這種心理一旦滋生，便會化作藤蔓瘋狂生長，試圖突破大腦最後一道防線，他裝作不經意靠近她，試探又克制的想知道她的反應。
如果他真的吻上去，她會是什麽反應呢？
是睜大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詫異望著他；還是給予熱情的回應；亦或者，是給他狠狠的一巴掌。
好像都有可能。
這般思考著，工藤新一的身體不知不覺開始向前探去。
隨著他的逼近，毛利蘭忽然後撤了一步。
就是那一步後退和她澄澈的眼神，令工藤新一的理智全部回籠。收回不自覺向前探的身體，工藤新一勾了勾唇。
他知道，她的後退是為了那個世界的工藤新一。
她喜歡的是那個世界的工藤新一，哪怕他們並不在一個世界裏，她也還是喜歡他。
她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不斷靠近他，應該也是為了那個世界的工藤新一。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是他異世界的同位體。
既然都是工藤新一，那毛利蘭也可以是他的。
畢竟，他也是工藤新一。
他要竊取那個世界工藤新一的珍寶，他會成為他，取代他，讓她心甘情願的，為自己留下來。
留在這世界，陪著他，直到這個世界面臨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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