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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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怎麽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沈羨瑤焦急的聲音。
“還算順利。”
“太好了, 你要到證據了？”
“沒。”江昱然用極其淡定的語氣說出這個字。
她的笑容慢慢斂起，眉毛快能打個結：“...你沒要到證據？這算哪門子的順利？”
“作為交換條件，葉卿歡讓我出席周二的拍賣會, 幫她一個忙。”他解釋道。
“那就去啊。”
江昱然被她這副比當事人還猴急的模樣逗笑。
沈羨瑤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有些不管不顧，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嗎？”
“那倒沒有，只是...這拍賣會需要帶女伴出席，”他聲音有些悶悶的，“我身邊又沒什麽認識的女生, 可能還得麻煩你一趟。”
她楞了瞬：“...還有這規定？”
江昱然淡淡哼了聲，算是作答。
“周二下午兩點我來接你, 可以穿的正式一點。”
-
大廳的富麗堂皇令人咂舌, 偏巴洛克的裝修風格，頂棚懸掛的旋轉式水晶吊燈壓迫感滿滿。雖然已經在江城生活了幾年之久，沈羨瑤還從來不知道江城還有這種地方，更是第一次踏入這裏。
她穿了一身蕩領黑色禮服長裙，還是在美國時為舞會準備的，這麽多年沒有適合的場合就一直壓箱底了，沒想到如今還能有翻出來的時候。
“江昱然。”葉卿歡迎上來, 卻在看到他身邊的沈羨瑤後臉色一僵。
氛圍有些凝滯，沈羨瑤主動破冰，微笑道：“葉女士，又見面了。”
她眼神淡淡滑過兩人，最終落點在江昱然身上：“帶不相幹的人來, 你應該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嗯，那你現在知道了。”
她一時語塞, 看著江昱然帶著沈羨瑤走進主廳，咬了咬後槽牙。
拍賣還未開始, 主廳後方準備了幾個精致的甜品臺，參加拍賣會的各界人士聚在那裏攀談，狀態很松弛。
註意到沈羨瑤有些緊張，江昱然壓低聲音寬慰道：“放輕松，你今天美極了。”
她彎了彎唇角，沈了口氣，盡管事先已經做了不少功課，真到這一刻，她還是難以做到如魚得水，始終緊繃著一根弦。
突然，沈羨瑤註意到一個系著條紋領帶，氣質沈穩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冷臉時一副生人勿進的駭人模樣，但笑起來眼角的細紋堆到一塊，完全變了一種溫度，像彌勒佛。
她聲音難掩激動：“是鄭曉東！”
redo手機品牌的創始人，近年開始向影綜領域進軍，冠名了利美爆款綜藝《世界物語》，也創造了行業內的最高冠名費紀錄。之前也只在幾個采訪中見到過他，沒想到竟能看見真人。
其實沈羨瑤是性子很慢熱的人，但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像被bufft加持了一樣，什麽內向社恐通通都不見了，腦袋裏只剩下怎樣達成目的這一個想法。
試試總沒錯，她給自己鼓著勁，拿了一杯紅酒。
“鄭先生。”她帶著笑意主動過去敬酒。
“...你是？”他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她，又重新變得嚴肅，看著著實讓人有幾分打怵。
她先表示了崇拜和敬意，然後簡單地做起自我介紹，對方知道她是在利美工作果然有了些反應，但只是出於禮貌地時不時輕輕點頭，並沒有聽進去多少。
“利美的人？”
她應了聲，正想趁機介紹節目，卻註意到現在似乎不是合適的時機。鄭曉東的領帶不慎濺上了酒漬，他輕嘖一聲，蹙眉擺弄，顯得惱火。他們這樣的人最講究體面兩字，鄭曉東的惱火擺在明面上。
沈羨瑤環顧四周，拿起冰蘇打水和兩張紙巾，遞給他：“您不介意的話。”
他照她說的將蘇打水倒了一點在酒漬上，然後用紙巾輕輕按壓，不一會兒酒漬就淡化到肉眼幾乎看不出來。
她順手將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
鄭曉東右眉輕輕挑起，看向她：“你剛剛說你叫什麽？”
“沈羨瑤。”她微笑著重覆，將名片遞給他。
“你們工作室最近有檔節目在播是吧，我陪著我兒子看了幾期，還不錯。”他說著笑了笑，“他喜歡Dazz，也有個音樂夢。”
這倒是意外之喜，沈羨瑤眨眨眼睛，正欲繼續說些什麽，一只手突然從身側伸過來，與鄭曉東碰杯。
鄭曉東驚喜之色難掩：“...Dazz？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江昱然紳士一笑，微微點頭示意。
“你們是一起來的？”他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在他們間游走，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唇角的笑有些暧昧。
“兩位是...？”
沈羨瑤張了張嘴，正想著怎麽解釋才好的時候，身邊的江昱然卻緩緩開口。
“這位是沈羨瑤。”
“是我最喜歡和欣賞的舞臺導演。”
她微微一怔。
鄭曉東看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尊重。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要互相加個聯系方式，萬一以後有合作。”江昱然趁機牽線，自然又熟絡。
他點點頭，解鎖手機，沈羨瑤連忙打開掃碼界面：“我掃您。”
她攥緊手機，看著手機上新通過的好友申請，還有種做夢似的恍惚。
拍賣會正式開始。
現實比電影裏的還要誇張，各種琳瑯滿目的拍賣品接連奉上，價格幾萬幾百萬地往上擡，沈羨瑤坐在座位上，手心都汗津津的。
江昱然成功拍下了雲水慧谷那片地皮，正當她松了口氣，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一枚戒指卻出現在展示屏上。
黃金珠子滾邊環繞周身，最中間的是一顆碩大的鉆石，是她最喜歡的淺粉色，清透又精致，漂亮得過分。
她眼裏閃過一絲驚艷，輕輕“哇哦”了一聲，但也僅僅止步於欣賞。
拍賣官笑著揮起錘子：“49號競拍品，起拍價5萬。”
價格咬得很緊，幾乎都是一萬一萬地追，很快就擡到了20萬，秉承著吃瓜的心態，沈羨瑤也跟著小小緊張了一把。
正當拍賣官準備落槌之際，她身邊的江昱然卻默默舉起了牌子：25萬。
她懵了一瞬，看向他的目光帶著詢問，葉卿歡難道還有其他附加條件？
拍賣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她偷偷拽了拽江昱然的衣角，幾十萬買一個戒指，是不是有點不太值。
江昱然只是笑了笑安撫，繼續舉牌加價。
拍賣官嘴角咧得愈發厲害，控場道：“35萬兩次，35萬——三次！”
一錘定音。
“恭喜這位先生！”
掌聲響起，沈羨瑤也跟著鼓了鼓掌，忍下滿腹疑竇，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也沒有必要事事過問。
可江昱然卻像她肚子裏的蛔蟲，淡淡說：“瞧著喜歡，帶回家收藏。”
拍賣會結束正趕上飯點，沈羨瑤中午就草草扒了幾口飯，現下只能在甜品臺旁四處找吃的墊肚子。
一只手卻和她同時捏住了紙杯蛋糕，她透過玻璃便已看清了來人，索性只拿起旁邊的曲奇餅幹，小口小口地啃著。
葉卿歡問得直接：“你們覆合了？”
“這好像和你沒有關系。”
“那就是沒有，”她挑挑眉，勾起唇角，“陪著前男友來這樣的場合，不合適吧？”
沈羨瑤深吸一口氣，盯著她：“葉女士，如果不是你和你的朋友鬧事在先，又顛倒黑白洩露監控，我們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別誤會，我和他們可算不上什麽朋友。”葉卿歡攤攤手，笑意不減。
“這應該是你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吧，感覺如何？”她挑了杯酒，好像只是找話題似的的隨口一問。
沈羨瑤垂下眸，沒落聲。
“局促和緊張都是正常的，你又不常來，自然不熟悉流程和規矩。”
“還記得我在美國那會兒，和江昱然都看上了一架小提琴，硬是和他杠到了最後，當然，我沒他那麽犟，最後自己放棄了。”
她輕笑兩聲：“不過全場就聽我們兩個在那裏較勁似的喊價了，現在想想，還挺有趣的。”
沈羨瑤慢慢摩挲著杯壁，問：“...你們是大學同學？”
“他沒跟你說過？”她右眉挑了挑，似是感到驚訝。
葉卿歡抿了口酒，湊近沈羨瑤耳邊。
“我純粹出於好心地提醒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相處起來很累的，就算表面風平浪靜，也註定不會有結局。”
-
車裏有些悶熱，沈羨瑤將窗戶搖下半個，晚風溫柔地拂過臉頰，也總算能舒暢地透透氣。
“錄音拿到了？”
“嗯，幾乎錄到了全程，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也足夠還原真相了。”
她輕輕應了聲，空氣又陷入沈默。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江昱然忽地開口。
“葉卿歡之前也在美國留學，算是我校友，認識但不算熟。她大學那會兒喜歡過我，但我拒絕了。”
何止是過去喜歡，看樣子現在還念念不忘。沈羨瑤在心裏腹誹，反應過來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後又有些惱火。
“...跟我解釋做什麽。”她咬咬唇，回得平靜。
盡管她想努力做到不在意，葉卿歡的話卻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裏，有太多人和事都在提醒她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距離與隔閡，就連她自己也偶爾這樣想。當初分手，不也是因為......
少時尚且不歡而散，如今她和江昱然都已經變得更成熟，成年人之間，要考慮的問題只會更多。
也許有些想法，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江昱然攥緊方向盤，側頭看她的反應。
沈羨瑤眼神回避得有些刻意，始終望著窗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摳著包的外皮。
看起來...沒什麽反應。
氣氛變得粘膩又奇怪，安靜得過頭。
江昱然喉嚨上下微微滾動，張了張嘴，終是自嘲似的一笑，重新陷入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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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順利。”
“太好了, 你要到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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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慢慢斂起，眉毛快能打個結：“...你沒要到證據？這算哪門子的順利？”
“作為交換條件，葉卿歡讓我出席周二的拍賣會, 幫她一個忙。”他解釋道。
“那就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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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瑤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有些不管不顧，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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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兩點我來接你, 可以穿的正式一點。”
-
大廳的富麗堂皇令人咂舌, 偏巴洛克的裝修風格，頂棚懸掛的旋轉式水晶吊燈壓迫感滿滿。雖然已經在江城生活了幾年之久，沈羨瑤還從來不知道江城還有這種地方，更是第一次踏入這裏。
她穿了一身蕩領黑色禮服長裙，還是在美國時為舞會準備的，這麽多年沒有適合的場合就一直壓箱底了，沒想到如今還能有翻出來的時候。
“江昱然。”葉卿歡迎上來, 卻在看到他身邊的沈羨瑤後臉色一僵。
氛圍有些凝滯，沈羨瑤主動破冰，微笑道：“葉女士，又見面了。”
她眼神淡淡滑過兩人，最終落點在江昱然身上：“帶不相幹的人來, 你應該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嗯，那你現在知道了。”
她一時語塞, 看著江昱然帶著沈羨瑤走進主廳，咬了咬後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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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意到沈羨瑤有些緊張，江昱然壓低聲音寬慰道：“放輕松，你今天美極了。”
她彎了彎唇角，沈了口氣，盡管事先已經做了不少功課，真到這一刻，她還是難以做到如魚得水，始終緊繃著一根弦。
突然，沈羨瑤註意到一個系著條紋領帶，氣質沈穩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冷臉時一副生人勿進的駭人模樣，但笑起來眼角的細紋堆到一塊，完全變了一種溫度，像彌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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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沈羨瑤是性子很慢熱的人，但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像被bufft加持了一樣，什麽內向社恐通通都不見了，腦袋裏只剩下怎樣達成目的這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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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她，又重新變得嚴肅，看著著實讓人有幾分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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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瑤環顧四周，拿起冰蘇打水和兩張紙巾，遞給他：“您不介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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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手將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
鄭曉東右眉輕輕挑起，看向她：“你剛剛說你叫什麽？”
“沈羨瑤。”她微笑著重覆，將名片遞給他。
“你們工作室最近有檔節目在播是吧，我陪著我兒子看了幾期，還不錯。”他說著笑了笑，“他喜歡Dazz，也有個音樂夢。”
這倒是意外之喜，沈羨瑤眨眨眼睛，正欲繼續說些什麽，一只手突然從身側伸過來，與鄭曉東碰杯。
鄭曉東驚喜之色難掩：“...Dazz？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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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一起來的？”他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在他們間游走，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唇角的笑有些暧昧。
“兩位是...？”
沈羨瑤張了張嘴，正想著怎麽解釋才好的時候，身邊的江昱然卻緩緩開口。
“這位是沈羨瑤。”
“是我最喜歡和欣賞的舞臺導演。”
她微微一怔。
鄭曉東看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尊重。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要互相加個聯系方式，萬一以後有合作。”江昱然趁機牽線，自然又熟絡。
他點點頭，解鎖手機，沈羨瑤連忙打開掃碼界面：“我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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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比電影裏的還要誇張，各種琳瑯滿目的拍賣品接連奉上，價格幾萬幾百萬地往上擡，沈羨瑤坐在座位上，手心都汗津津的。
江昱然成功拍下了雲水慧谷那片地皮，正當她松了口氣，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一枚戒指卻出現在展示屏上。
黃金珠子滾邊環繞周身，最中間的是一顆碩大的鉆石，是她最喜歡的淺粉色，清透又精致，漂亮得過分。
她眼裏閃過一絲驚艷，輕輕“哇哦”了一聲，但也僅僅止步於欣賞。
拍賣官笑著揮起錘子：“49號競拍品，起拍價5萬。”
價格咬得很緊，幾乎都是一萬一萬地追，很快就擡到了20萬，秉承著吃瓜的心態，沈羨瑤也跟著小小緊張了一把。
正當拍賣官準備落槌之際，她身邊的江昱然卻默默舉起了牌子：25萬。
她懵了一瞬，看向他的目光帶著詢問，葉卿歡難道還有其他附加條件？
拍賣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她偷偷拽了拽江昱然的衣角，幾十萬買一個戒指，是不是有點不太值。
江昱然只是笑了笑安撫，繼續舉牌加價。
拍賣官嘴角咧得愈發厲害，控場道：“35萬兩次，35萬——三次！”
一錘定音。
“恭喜這位先生！”
掌聲響起，沈羨瑤也跟著鼓了鼓掌，忍下滿腹疑竇，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也沒有必要事事過問。
可江昱然卻像她肚子裏的蛔蟲，淡淡說：“瞧著喜歡，帶回家收藏。”
拍賣會結束正趕上飯點，沈羨瑤中午就草草扒了幾口飯，現下只能在甜品臺旁四處找吃的墊肚子。
一只手卻和她同時捏住了紙杯蛋糕，她透過玻璃便已看清了來人，索性只拿起旁邊的曲奇餅幹，小口小口地啃著。
葉卿歡問得直接：“你們覆合了？”
“這好像和你沒有關系。”
“那就是沒有，”她挑挑眉，勾起唇角，“陪著前男友來這樣的場合，不合適吧？”
沈羨瑤深吸一口氣，盯著她：“葉女士，如果不是你和你的朋友鬧事在先，又顛倒黑白洩露監控，我們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別誤會，我和他們可算不上什麽朋友。”葉卿歡攤攤手，笑意不減。
“這應該是你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吧，感覺如何？”她挑了杯酒，好像只是找話題似的的隨口一問。
沈羨瑤垂下眸，沒落聲。
“局促和緊張都是正常的，你又不常來，自然不熟悉流程和規矩。”
“還記得我在美國那會兒，和江昱然都看上了一架小提琴，硬是和他杠到了最後，當然，我沒他那麽犟，最後自己放棄了。”
她輕笑兩聲：“不過全場就聽我們兩個在那裏較勁似的喊價了，現在想想，還挺有趣的。”
沈羨瑤慢慢摩挲著杯壁，問：“...你們是大學同學？”
“他沒跟你說過？”她右眉挑了挑，似是感到驚訝。
葉卿歡抿了口酒，湊近沈羨瑤耳邊。
“我純粹出於好心地提醒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相處起來很累的，就算表面風平浪靜，也註定不會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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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有些悶熱，沈羨瑤將窗戶搖下半個，晚風溫柔地拂過臉頰，也總算能舒暢地透透氣。
“錄音拿到了？”
“嗯，幾乎錄到了全程，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也足夠還原真相了。”
她輕輕應了聲，空氣又陷入沈默。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江昱然忽地開口。
“葉卿歡之前也在美國留學，算是我校友，認識但不算熟。她大學那會兒喜歡過我，但我拒絕了。”
何止是過去喜歡，看樣子現在還念念不忘。沈羨瑤在心裏腹誹，反應過來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後又有些惱火。
“...跟我解釋做什麽。”她咬咬唇，回得平靜。
盡管她想努力做到不在意，葉卿歡的話卻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裏，有太多人和事都在提醒她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距離與隔閡，就連她自己也偶爾這樣想。當初分手，不也是因為......
少時尚且不歡而散，如今她和江昱然都已經變得更成熟，成年人之間，要考慮的問題只會更多。
也許有些想法，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江昱然攥緊方向盤，側頭看她的反應。
沈羨瑤眼神回避得有些刻意，始終望著窗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摳著包的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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