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她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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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她一直在哭
簡潯低頭吻了吻她淩亂不堪的發頂，輕輕拿開她拽著衣服的手，“哥哥不走，就在門口等著你，乖乖做完檢查，哥哥帶你回家。”
簡潯看了一眼等在旁邊的護士，示意她們可以推她進去了。
秦佳沒有再說話，就這麽縮在推床上進了檢查室，門被關上，隔開外面所有的骯臟與不堪。
簡潯靠著墻蹲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扇門，直到泛酸才不得不眨眼緩解。
他就這麽安靜的等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怎麽交代，不知道該怎麽去求得她家人的原諒。
最後，他掏出手機，一手血汙怎麽都解不開鎖，他生氣的把手指按在衣服上猛擦，再解鎖，還是不行。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啪嗒啪嗒的砸在手機屏幕上，他又去抹那幾滴矯情的淚水，反覆擦拭手指，擦得滿屏都是血汙。
擦著擦著，他才想起還有數字密碼，他定了定心，哆哆嗦嗦的按著數字，再沒出錯。
他撥通了腦裏一閃而過的電話，他很恍惚，很害怕，他不太記得是誰，只知道這個人值得信任，值得依靠。
“小簡？”
簡潯努力的穩定著情緒，“我……我很難受，我好像害了一個女孩子，我好怕，你……你在哪裏？可不可以陪我說說話？”
他語氣裏的不安和顫抖，太過反常，說的話也讓人心驚，沈謙哪裏還工作得下去，他放下手裏的文件，輕聲詢問：“發生什麽事了？跟我說說。”
“不知道，我不知道。”簡潯搖頭，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她沒穿衣服，我不知道怎麽了，我找不到她，我……我在外面，我進不去，我在攔車，我抱著她，她一直在哭……”湳瘋
沈謙皺著眉聽完這哽咽的斷斷續續又語無倫次的話，也不太能連接起來，但很明顯，他亂了方寸，他在難受，在害怕。
沈謙看了一眼時間，一邊給周旭發信息一邊繼續問：“小簡，你告訴我，你在哪裏。”
簡潯擦幹凈眼淚，通紅的雙眼環視四周，“醫院，醫院，我在醫院。”
醫院！到底怎麽了，快半夜了，怎麽搞到醫院去了。
沈謙迅速穿上外套，出了辦公室，直奔電梯，“好，你別亂走，等我來找你，你現在怎麽樣？”
簡潯看了一眼等在一邊的護士，心虛的藏起手，縮成一團，“我沒事，沒事。”
沈謙點頭，“今天這麽晚收工嗎？”
簡潯驚慌的搖頭，“不，不是，很久了，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不要問了。”
聽著對面的聲音又開始哽咽，沈謙心頭一緊，放低了聲音，“好，好，不問，不問。”
在天臺等了一會，私人飛機才姍姍來遲，沈謙握著手機跨步上去，坐下後繼續引導猶如驚弓之鳥的簡潯，說出其他有用信息。
“知道在哪個醫院嗎？我想快點找到你。”
簡潯點頭，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又搖頭，“不，不要找我，我好臟，我……”
話題在這裏被掐斷，兩秒後，一道女聲響起，“這裏是宏都醫院，他精神不太好，一直拒絕檢查，你盡快過來勸勸。”
“謝謝。”
手機又回到簡潯手裏，他看著通話中的字樣，只覺眼花繚亂，頭疼得厲害，他把手機放到耳邊，聽到裏面能讓他放下戒備的聲音，強烈的不安才有所緩解。
“簡潯，不準掛電話！”
聲音熟悉，又有些空洞，好聽，又有些急躁。
他靜靜的拿著手機，不哭不鬧，也不再說話。
“小簡，你是不是受傷了？”
“……”
“有沒有哪裏痛？看醫生好不好？”
“……”
“我沒哄過人，你，你乖乖聽話好不好？”
“……”
一直得不到回應，為了不讓他悶著，沈謙不得不繼續說話，“去做檢查好不好？做了就能看到我了。”
簡潯手指擡了一下，張了張嘴，幹涸起皮的嘴唇卻黏在了一起，他又閉上。
沈謙：“我快到了，做完檢查一定能看到我，真的。”
簡潯低垂著頭，用力張開嘴，扯開了黏在一起的嘴皮，血絲在唇邊暈開，“不，我要等她。”
嗓音低沈又沙啞，厚重又蒼白，全然不似平常的清透悅耳。
沈謙沈默了兩秒，又問：“她是誰？秦佳嗎？”
簡潯腦子不清醒，聽到這個名字，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她一直在哭。”
可是寶寶，你也一直在哭。
沈謙的心抽疼，他一邊繼續安撫簡潯，一邊翻出秦佳哥哥的電話，示意全程安靜無話的周旭撥打。
“餵。”
沈謙捂住自己的手機，對著周旭的手機開口，“我是沈謙，你妹妹出事了，宏都醫院，去了再細談。”
對面沈默了一陣，“沒開玩笑？”大概是想到沈謙的為人，不等沈謙說話，他又開了口，“好。”
*
沈謙找到簡潯的時候，他就坐在等候椅上，穿著一件蹭了好幾處血的單衣，他彎著腰垂著頭，頭發淩亂，看不到表情，懸在膝蓋上的手，灰塵和血液混在一起，臟得可怕。
他快步走過去，脫了外套給簡潯披上，然後半蹲在地上，輕輕附上臟汙的手背，“小簡，我來了。”
空洞失魂的眼睛慢慢回神，簡潯看了一眼裝扮精致優雅的男人，自卑的縮回手，“嗯。”
沈謙捉住逃走的手，“不怕了，跟我去做檢查。”
除了手上的血，暫時看不出來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但他精神實在不好，不去檢查了好好休息怎麽行！
“不，不，再等等，再等等。”
他依舊在拒絕。
對面的門在這時打開，簡潯揮開鉗制自己的手，兩大步走了過去，抓著醫生的無菌服問：“醫生，怎麽樣？她怎麽樣？”
女醫生拍了拍簡潯的肩，“剛剛給她進行了全方面檢查，她並沒有受到性侵，我們在血液裏檢測出了乙醚和的士寧，也就是迷藥和提高女性性興奮的催情藥，已經進行催吐洗胃，暫時沒太大問題，先去辦理住院手續，留院多觀察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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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潯低頭吻了吻她淩亂不堪的發頂，輕輕拿開她拽著衣服的手，“哥哥不走，就在門口等著你，乖乖做完檢查，哥哥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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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沒有再說話，就這麽縮在推床上進了檢查室，門被關上，隔開外面所有的骯臟與不堪。
簡潯靠著墻蹲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扇門，直到泛酸才不得不眨眼緩解。
他就這麽安靜的等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怎麽交代，不知道該怎麽去求得她家人的原諒。
最後，他掏出手機，一手血汙怎麽都解不開鎖，他生氣的把手指按在衣服上猛擦，再解鎖，還是不行。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啪嗒啪嗒的砸在手機屏幕上，他又去抹那幾滴矯情的淚水，反覆擦拭手指，擦得滿屏都是血汙。
擦著擦著，他才想起還有數字密碼，他定了定心，哆哆嗦嗦的按著數字，再沒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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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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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裏的不安和顫抖，太過反常，說的話也讓人心驚，沈謙哪裏還工作得下去，他放下手裏的文件，輕聲詢問：“發生什麽事了？跟我說說。”
“不知道，我不知道。”簡潯搖頭，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她沒穿衣服，我不知道怎麽了，我找不到她，我……我在外面，我進不去，我在攔車，我抱著她，她一直在哭……”湳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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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謙看了一眼時間，一邊給周旭發信息一邊繼續問：“小簡，你告訴我，你在哪裏。”
簡潯擦幹凈眼淚，通紅的雙眼環視四周，“醫院，醫院，我在醫院。”
醫院！到底怎麽了，快半夜了，怎麽搞到醫院去了。
沈謙迅速穿上外套，出了辦公室，直奔電梯，“好，你別亂走，等我來找你，你現在怎麽樣？”
簡潯看了一眼等在一邊的護士，心虛的藏起手，縮成一團，“我沒事，沒事。”
沈謙點頭，“今天這麽晚收工嗎？”
簡潯驚慌的搖頭，“不，不是，很久了，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不要問了。”
聽著對面的聲音又開始哽咽，沈謙心頭一緊，放低了聲音，“好，好，不問，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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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哪個醫院嗎？我想快點找到你。”
簡潯點頭，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又搖頭，“不，不要找我，我好臟，我……”
話題在這裏被掐斷，兩秒後，一道女聲響起，“這裏是宏都醫院，他精神不太好，一直拒絕檢查，你盡快過來勸勸。”
“謝謝。”
手機又回到簡潯手裏，他看著通話中的字樣，只覺眼花繚亂，頭疼得厲害，他把手機放到耳邊，聽到裏面能讓他放下戒備的聲音，強烈的不安才有所緩解。
“簡潯，不準掛電話！”
聲音熟悉，又有些空洞，好聽，又有些急躁。
他靜靜的拿著手機，不哭不鬧，也不再說話。
“小簡，你是不是受傷了？”
“……”
“有沒有哪裏痛？看醫生好不好？”
“……”
“我沒哄過人，你，你乖乖聽話好不好？”
“……”
一直得不到回應，為了不讓他悶著，沈謙不得不繼續說話，“去做檢查好不好？做了就能看到我了。”
簡潯手指擡了一下，張了張嘴，幹涸起皮的嘴唇卻黏在了一起，他又閉上。
沈謙：“我快到了，做完檢查一定能看到我，真的。”
簡潯低垂著頭，用力張開嘴，扯開了黏在一起的嘴皮，血絲在唇邊暈開，“不，我要等她。”
嗓音低沈又沙啞，厚重又蒼白，全然不似平常的清透悅耳。
沈謙沈默了兩秒，又問：“她是誰？秦佳嗎？”
簡潯腦子不清醒，聽到這個名字，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她一直在哭。”
可是寶寶，你也一直在哭。
沈謙的心抽疼，他一邊繼續安撫簡潯，一邊翻出秦佳哥哥的電話，示意全程安靜無話的周旭撥打。
“餵。”
沈謙捂住自己的手機，對著周旭的手機開口，“我是沈謙，你妹妹出事了，宏都醫院，去了再細談。”
對面沈默了一陣，“沒開玩笑？”大概是想到沈謙的為人，不等沈謙說話，他又開了口，“好。”
*
沈謙找到簡潯的時候，他就坐在等候椅上，穿著一件蹭了好幾處血的單衣，他彎著腰垂著頭，頭發淩亂，看不到表情，懸在膝蓋上的手，灰塵和血液混在一起，臟得可怕。
他快步走過去，脫了外套給簡潯披上，然後半蹲在地上，輕輕附上臟汙的手背，“小簡，我來了。”
空洞失魂的眼睛慢慢回神，簡潯看了一眼裝扮精致優雅的男人，自卑的縮回手，“嗯。”
沈謙捉住逃走的手，“不怕了，跟我去做檢查。”
除了手上的血，暫時看不出來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但他精神實在不好，不去檢查了好好休息怎麽行！
“不，不，再等等，再等等。”
他依舊在拒絕。
對面的門在這時打開，簡潯揮開鉗制自己的手，兩大步走了過去，抓著醫生的無菌服問：“醫生，怎麽樣？她怎麽樣？”
女醫生拍了拍簡潯的肩，“剛剛給她進行了全方面檢查，她並沒有受到性侵，我們在血液裏檢測出了乙醚和的士寧，也就是迷藥和提高女性性興奮的催情藥，已經進行催吐洗胃，暫時沒太大問題，先去辦理住院手續，留院多觀察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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