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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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只是沒想到鄭杳會醒那麽快, 亦或是她吻得太忘我，忘了時間，一直到後腦勺被按住, 感覺到來自鄭杳的主動，她這才冷不丁地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被她吻醒。
下意識要往後退, 腦袋卻被鄭杳摁住。
“小白，怎麽那麽霸道, 只許自己偷偷吻我, 不許我吻回去？”
“沒有……”
否認的話最後還是淹沒在鋪天蓋地的吻中。
兩個人久違地在沙發上胡鬧起來。
大概是放下了心結, 沈白宜這次格外的隨心, 幾乎把自己的強勢與喜愛毫不掩飾地表露在鄭杳面前。
遲早會暴露的, 她不可能藏一輩子。
隨後，她就驚喜地發現鄭杳似乎和自己一樣鐘愛這件事, 兩人沈淪其中, 前所未有的肆意。
最後結束，兩個人甚至都還興奮到睡不著覺。
沈白宜從床上坐起來：“姐姐，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感覺到她想要說什麽, 鄭杳也坐起來, 目光柔和地看向沈白宜, 她彎唇：“嗯, 你說。”
沈白宜自然是和鄭杳坦白自己恢覆記憶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的表現足以說明就算她恢覆記憶，她仍舊喜歡鄭杳。
只是說完以後，她卻沒能從鄭杳臉上看見任何意外，沈默幾秒, 她開口：“你早就知道了？”
聞言, 鄭杳嘆氣：“你看，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和以前的不同了。”
說著, 她擡眸：“小白，現在你都很少稱呼我了，以前就跟個機器人一樣，天天在那姐姐姐姐的喊。”
最後給出最致命的一擊：“是覺得姐姐不好，不想再叫姐姐了嗎？”
“不是！”沈白宜白著臉迅速否認，她伸手去握鄭杳的手，“你永遠是我的姐姐，最愛的姐姐。”
說完，她遲疑幾秒，又補充道：“我指的是情侶的那種，不是親情。”
可以說是非常嚴謹了。
鄭杳勾起嘴角：“是嗎？那我們非常有默契，我也最愛你，不是親情那種。”
這回總算能問了。
她把人拉過來抱在懷裏，兩個人身上沒穿什麽衣服，沒有阻隔的相貼更讓人迷戀。
“你什麽時候恢覆記憶的？從A大回來那天？”
“嗯。”沈白宜點頭，“不小心撞到了墻，就想起來了。之前也斷斷續續記起一些事情，不過那次以後才徹底想起來。”
“撞到了墻？”沒想到是這個可能，鄭杳皺眉，伸手就要去摸沈白宜的腦袋，“撞到哪了？還疼不疼？”
沈白宜：“不疼了，上次不是拍CT檢查了嗎？姐姐放心，我的腦袋沒有問題。”
“你還好意思提？”鄭杳反而生氣起來，“如果我不主動提，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不管了？要是出問題怎麽辦？！”
這時候，沈白宜乖起來：“我錯了姐姐。”
這回老老實實，每句話必定加一個姐姐。
鄭杳看出一些她以前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緩下來：“以後不許瞞我。”
沈白宜沈默地點點頭。
停頓幾秒，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淡，於是重新開口：“我知道了，以後什麽事都不瞞姐姐。”
感覺到她的刻意，鄭杳捏捏她的臉：“不想說話也可以不說，不用這麽刻意，怎麽舒服怎麽來。”
沈白宜搖頭：“我這樣也很舒服。”
跟鄭杳在一起的生活是最舒服的。
兩人坦白以後，各自都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
鄭杳雖然想要知道之前沈白宜經t歷了什麽，但沈白宜不說，她也不主動提，不管怎麽說，沈白宜以前的生活肯定是不怎麽好過的。
她不想讓沈白宜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而且……鄭杳沈思，現在的沈白宜已經想起了以前，就好像是一個原本被她裝滿了白霧的瓶子，現在因為恢覆記憶，瓶子被黑霧占去不少。
她得努力努力，把那些黑霧驅逐出去。
於是當即制定一個旅游計劃。
她在朋友圈看過不少人會在過年的時候選擇和家人一起去外面旅游。
她沒有可以一起過年的家人，沈白宜也沒有，幸好兩個人現在走在一起，成為了彼此的家人。
冬天的旅游和夏天的那次旅游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拜沈白宜所賜，鄭杳總算看見了整個世界一片白的美景，收獲了堆雪人打雪仗和滑雪的體驗。
只是她的運動細胞太差，明明是一起學滑雪，沈白宜很快就能平穩地滑起來，她卻連站起來都難。
努力幾次無果之後，索性躺平。
反正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不會，但她可以把希望寄托於沈白宜身上，她看過不少抱著女朋友一起滑雪的視頻，還別說，瞧著挺刺激挺有意思的。
如果有一天，沈白宜也抱著她這樣滑……光是想想，她就已經激動起來了。
“姐姐？”
見摔坐在地上的鄭杳突然開始傻樂，沈白宜有些不放心地叫她。
“啊？啊……”鄭杳回過神，當然沒把自己的這點小心思說出口，免得給沈白宜增添壓力，她在沈白宜的攙扶下站起來，面不改色道，“我先休息一下，在旁邊看你滑。”
沈白宜點頭：“好。”
在外面過年是個很新奇的體驗，在過去的那幾年，鄭杳並不喜歡新年，畢竟新年那天，所有人都回去過年了，她想點外賣都不行，只能在家裏給自己煮一鍋提前買好的速凍餃子。
但今年嘛，好幸福誒。
看著在套房裏給自己做大餐的沈白宜，鄭杳眉眼彎彎，真希望未來的每一個新年都可以像現在這樣幸福啊。
她起身，走進廚房抱住沈白宜：“我的小白寶，沒有什麽需要老婆幫你做的嗎？”
剛剛還在廚房運籌帷幄的大廚小白紅了臉，勉強冷靜下來，她指了指旁邊的菜：“洗一下那個可以嗎？”
“當然。”
見她沒有讓自己在一旁待著，而是同意讓自己也參與進去，鄭杳心情更加愉悅，忍不住親親她，這才拿了菜去一旁清洗。
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一頓年夜飯在兩個人的合作下完成。
鄭杳特意買了蠟燭和紅酒，弄了個自制的燭光晚餐。
“新年快樂，小白。”
說著，她舉起杯子。
燈光下，她那漂亮的臉龐好像被鍍了層溫暖的光，讓人看著滿心柔軟，心生暖意。
“新年快樂。”
沈白宜回她一笑，舉起杯子略有些生疏地和她碰杯。
的確是生疏的，過去的十幾年裏，她從來沒有和誰這樣碰過杯。
在譚家，她當然享受不到這種待遇。譚家人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家人，連吃飯都不配和他們同桌，只能能吃些剩飯剩菜，最後收拾一大片狼藉。
等後面回到沈家，她一個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再後來沈三光和白媛珠一起回來，白媛珠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沈三光眼裏只有白媛珠，三個人湊在一起自然也不會有這種溫馨的畫面出現。
但她很慶幸自己以前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以前沒有做過，更顯得現在和鄭杳在一起做的這些事情富有意義。
餐桌上的食物都是她們愛吃的。
在陌生的城市，欣賞著漂亮的風景，鄭杳一邊吃著美味的菜肴，一邊道：“小白，明年我們把布布幺幺和大黃她們帶上吧。”
聞言，沈白宜一怔：“……好啊。”
因為鄭杳的一句話，她突然開始期盼起下一次的新年來。
如果把家裏的小家夥們都帶上，肯定會更熱鬧吧？
*
新的一年，很快拉開了新的篇章。
沈白宜有條不紊地繼續自己的生活，恢覆記憶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改變，她依舊還是那個沈白宜。
唯一發生變化的大概就是兼職的工作換了。
她開始正式接單。
多虧了以前的客戶多，覆工以後有不少老客戶來找她。
她一天並不會接太多單，畢竟學習已經占據了她很長一部分時間，剩下屬於自己的時間裏，大頭自然要給鄭杳。
到了下半年上了大二，她總算可以不用每天去上晚自習，時間充裕了很多。只是這一年，鄭杳的那本小說大火，鄭杳也跟著忙碌起來。
沈白宜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幕後的作者，忙起來的時候也能看不見影。
同時，她也不可避免地猜到了鄭杳的馬甲。
是個非常非常有名的作者，甚至有幾個很火爆的電影和電視劇都是由鄭杳的小說改編。
這讓她壓力倍增。
鄭杳太優秀了，她必須提升自己，讓自己努力追上鄭杳才行。
因為這個念頭，沈白宜變得更加刻苦起來，甚至一度成了A大出了名的學霸。
甚至在大三的時候已經開始嘗試自己創業，當然，一個人不可能做到，但好在現在的她不是孤身一人。
經濟方面有莊楊，人脈方面有陳星月，至於人際交往方面還有祝小福，她有經濟頭腦，幾個人湊在一塊，倒也算得上面面俱到。
創業當然沒有那麽容易，剛開始的確是艱難的，沈白宜也不可避免地開始早出晚歸起來。
不過好在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因為這些而變淡，在某次回家，聞見屋內濃郁的香味後，沈白宜笑了聲：“姐姐？”
“回來啦？”鄭杳從廚房出來，她彎著唇，“寶寶辛苦啦，給你準備了大補湯噢。”
是久違的補湯。
沈白宜壓著喜悅走過去抱住她，腦袋抵在她身上輕輕蹭：“姐姐總算忙完了。”
鄭杳無辜臉：“忙的明明是沈總，神龍不見尾的，我在家裏盼星星盼月亮等沈總回家呢。”
她故意逗沈白宜，果然把沈白宜逗得臉紅脖子粗，幾年過去，沈白宜似乎還是改不了她愛害羞，一逗就臉紅的可愛模樣。
鄭杳頓時笑得更開心了：“你們公司的員工知道那個總是兇著一張臉的沈總是個一逗就臉紅的純情小姑娘嗎？”
祝小福曾經偷偷拍下一張沈白宜在公司的照片發給她看。
已經有了大人的樣子，板起臉以後，那氣場都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姐姐。”
沈白宜無奈看她，滿臉的無可奈何。
確實是無可奈何的，盡管她對外可以展現自己強硬冷漠的形象，可只要一回到鄭杳身邊，她依舊是那個能被鄭杳捏圓搓扁的小白。
見她表情，鄭杳誇張捂嘴：“嗯嗯嗯？沈總要哭了？”
鄭杳發現自己其實蠻壞的，自從沈白宜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向一個霸總靠攏，她就越發喜歡去欺負沈白宜。
但是把人欺負哭其實很少見，大部分都是出現在床上。
沈白宜拉開她的手，低下頭去親親她，認真解釋：“沒哭。”
鄭杳擡手勾住她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這段時間沈白宜經常在外面出差，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
當然，顧忌著自己燉著的湯，鄭杳沒讓事情變得不可控，壓下沈白宜試圖更過分的手，她眉眼彎彎：“沈總寶寶工作辛苦，營養也不能落下噢。”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燉了好久的。
沈白宜點頭：“好。”
雖然這幾年時不時的就要喝鄭杳給她燉的大補湯，但沈白宜一點也不會覺得厭煩，反而，她樂在其中。
這幾年自己的個子拔高不少全是鄭杳的功勞，按理說她這個年紀早就應該停止發育的，但很幸運，她居然還能拔高幾厘米，讓自己和鄭杳的身高差不了太多。
她在努力追上鄭杳，方方面面。
*
公司的運轉慢慢順利，沈白宜也很快迎來了自己的畢業。
拍畢業照的那天，鄭杳跟著她一塊去了A大，帶著新買的相機，對著她各種按快門。
“小白，笑一笑呀！”
鄭杳無奈，怎麽還板著一張臉呢？
在她面前，沈白宜向來是最乖的那個，依照她的意思扯了扯嘴角。
“這個假笑也太假了。”鄭杳笑出聲，“小白，你怎麽回事啊？要我用殺手鐧嗎？”
說著她靠近沈白宜，按著她兩邊的肩膀，擡起頭親在她唇上。
這回，沈白宜臉上帶著明顯的如沐春風。
鄭杳總算滿意起來：“保持啊！保持一下這個笑容。”
不遠處，看著她們倆忙活來忙活去的樣子，李悅岑羨慕地捂嘴：“真是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t大學幾年了呀，她們感情還那麽好！”
聞言，杜萱萱滿眼覆雜地收回目光。
她曾經像只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殷切地希望沈白宜可以和以前一樣，或者和自己一樣，不需要多慘，但至少不要這麽幸福。
可一天天過去，一年年過去，沈白宜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自己簡直是在異想天開。
對方的所有苦難似乎都在之前經歷完了，以至於現在剩下的全是引人嫉妒的幸福。偏偏她無可奈何，只能將那些嫉妒藏在心裏。
原本她一直覺得沈白宜的幸福都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姐姐”帶來的，但這幾年過去，她眼睜睜地看著沈白宜自己創業，看著剛開始默默無聞的一個幾個大學生折騰起來的小作坊，到現在這個越來越活躍在人前的公司。
“唉。”她忍不住嘆氣，“你們說我們畢業能去沈白宜的公司應聘嗎？她會收我們嗎？”
“她那個只是個小公司哎。”室友疑惑，“以我們的學歷去大公司也是完全可以的吧？給室友打工，好怪。”
杜萱萱眼裏全是覆雜：“但是我覺得以她的能力，以後肯定能做大做強的。”
與其自己偷偷嫉妒到扭曲，要不要賭一把，現在去抱大腿啊？
那邊，鄭杳已經看見她們，忙朝她們招了招手。
幾個女生趕緊過去。
“我來幫你們和小白一起拍張照片留念吧！”鄭杳笑瞇瞇道，“這幾年謝謝你們對小白的照顧。”
因為沈白宜住在校外，偶爾下雨或者沈白宜有事沒提前到學校的時候，都是這幾個室友幫沈白宜占的位置。
雖然沒有成為摯友，但也算是大學比較親近的朋友了。
幾個人合了影，最後看著這兩人默契的模樣，杜萱萱主動道：“你們倆要合照嗎？”
鄭杳意外地揚眉，隨即點頭，把相機遞過去：“當然，麻煩你了。”
兩個人站在一起，背後是A大標志性的建築，兩人緊挨著肩，看起來尤為親密，尤其是剛剛跟她們合照時還板著臉的沈白宜這時候笑得跟花一樣。
在按下快門的前一瞬，沈白宜突然伸手，她攬住鄭杳的肩膀，讓兩個人看起來更加密不可分。
照片定格。
“鄭杳？”一道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老師。”幾個人趕緊道。
鄭杳也跟著打招呼：“王老師。”
很湊巧，這是以前帶過鄭杳的老師。
拿著相機的杜萱萱在聽見王老師喊的名字以後就已經楞住，她看了眼鄭杳，又看看沈白宜。
“我們看看照片。”另外兩個室友擠過來。
“沈白宜的女朋友是叫鄭杳嗎？”她忍不住小聲問。
天天聽沈白宜喊姐姐，至於她女朋友到底叫什麽，她們幾個人倒真沒註意。
“是吧？”
“那個老師喊的好像是這麽個名字。”
“怎麽了？”
被問起，杜萱萱趕緊搖頭：“沒……沒什麽。”
只是突然記起自己當初和沈白宜一起在高三時，某次經過沈白宜的座位，她不經意地看見沈白宜的草稿紙上寫的全是這個名字。
那時候的學生在自己書上、本子上寫別人名字其實挺常見的，一般都是寫自己喜歡的人，少女懷春麽，再正常不過。
但這件事發生在沈白宜身上，就太讓人驚訝了，所以她印象特別深。
這麽多年過去，她幾乎要忘記這件事，但如今冷不丁地聽見這個名字，又讓她突然想了起來。
所以這兩個人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嗎？
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杜萱萱雖然好奇，但也沒特意去問。
拍完畢業照以後，時間過得更快了。
等杜萱萱再次見到沈白宜的時候，已經是這兩個人的婚禮。
沈白宜只用了幾年的時間，就成功擠入了那個她達不到的圈子，而且和女朋友感情也一直很好，現在居然結婚了。
婚禮她參加過不少，但同性婚禮還是第一次參加。
場地布置得浪漫，兩位新娘美若天仙，來的人不算多，但氣氛很好。
她深吸一口氣，送上自己最真切的祝福。
*
婚禮圓滿結束，最後回到新房，沈白宜和鄭杳總算能夠徹底松懈下來。
她們兩個都沒有特別親近的什麽親戚，這次結婚也只是邀請了些朋友，人不多，流程也不算麻煩，但一整天下來，鄭杳還是累癱在床上。
坐在床沿看著癱在床上的鄭杳半晌，沈白宜忍不住彎了彎唇：
“姐姐真好看。”
幾年過去，雖然總想著喊鄭杳一些更親密的稱呼，但喊來喊去，沈白宜最後還是更喜歡喊姐姐。
現在她已經不會敏感到認為自己喊鄭杳姐姐就會被人誤認為她們倆是姐妹，大概是在一起時間久了，她們都說，每次她和姐姐站在一起，就會有種說不上來的氛圍感，一看就是情侶那種。
而且她和鄭杳沒遮掩過兩個人的關系。
別人輕視也好，不理解也罷，都是別人的事情，現在，她和鄭杳已經是法律都承認的關系。
“說起來，今天還是我們洞房花燭的日子。”沈白宜說著將手撐在鄭杳身體兩邊，她彎下身親親她，“姐姐確定要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聞言，鄭杳擡眸。
兩個人已經換下了婚紗，穿的是輕便些的小禮裙，艷色禮裙下，沈白宜就像個妖精似的。
這一天確實蠻有意義，但她的精力實在比不上沈白宜，這姑娘忙活一天，現在兩眼發亮，瞧著還怪有勁的。
她索性繼續躺平：“我累了，沈小白你自己動吧。”
聞言，沈白宜忍不住笑出聲：“姐姐，你這樣說顯得我很禽獸。”
說著，她抱住鄭杳。
兩個人未來的每一天都屬於對方，她自然也不急於這一時。
兩人相擁著，就在鄭杳昏昏欲睡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沈白宜的聲音：
“姐姐以後會一直陪我嗎？”
“當然。”鄭杳不假思索，她擡起手抱住沈白宜，“我們是最親近的人。”
很幸運，她遇見了這麽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讓她感受到過往的二十幾年都在渴望的愛意。
更幸運的是，她會和沈白宜一起度過每個日日夜夜，未來的每一天，她和沈白宜都會在愛中度過。
想到這裏，她擡起頭親親沈白宜：“小白，我愛你。”
鄭杳很少這樣直白地對自己表白，沈白宜楞了一瞬，旋即整個人笑開：“我也愛姐姐。”
她從未這樣愛一個人，也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愛，此時此刻，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裏的鄭杳，她難得地生出謝意。
感謝鄭杳來到她的身邊，也感謝自己當初失憶，去了鄭杳身邊。
或許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她和鄭杳就是要在一起的。
她們是朋友，是家人，也是將要攜手共度餘生的伴侶。
她不再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
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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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鄭杳會醒那麽快, 亦或是她吻得太忘我，忘了時間，一直到後腦勺被按住, 感覺到來自鄭杳的主動，她這才冷不丁地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被她吻醒。
下意識要往後退, 腦袋卻被鄭杳摁住。
“小白，怎麽那麽霸道, 只許自己偷偷吻我, 不許我吻回去？”
“沒有……”
否認的話最後還是淹沒在鋪天蓋地的吻中。
兩個人久違地在沙發上胡鬧起來。
大概是放下了心結, 沈白宜這次格外的隨心, 幾乎把自己的強勢與喜愛毫不掩飾地表露在鄭杳面前。
遲早會暴露的, 她不可能藏一輩子。
隨後，她就驚喜地發現鄭杳似乎和自己一樣鐘愛這件事, 兩人沈淪其中, 前所未有的肆意。
最後結束，兩個人甚至都還興奮到睡不著覺。
沈白宜從床上坐起來：“姐姐，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感覺到她想要說什麽, 鄭杳也坐起來, 目光柔和地看向沈白宜, 她彎唇：“嗯, 你說。”
沈白宜自然是和鄭杳坦白自己恢覆記憶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的表現足以說明就算她恢覆記憶，她仍舊喜歡鄭杳。
只是說完以後，她卻沒能從鄭杳臉上看見任何意外，沈默幾秒, 她開口：“你早就知道了？”
聞言, 鄭杳嘆氣：“你看，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和以前的不同了。”
說著, 她擡眸：“小白，現在你都很少稱呼我了，以前就跟個機器人一樣，天天在那姐姐姐姐的喊。”
最後給出最致命的一擊：“是覺得姐姐不好，不想再叫姐姐了嗎？”
“不是！”沈白宜白著臉迅速否認，她伸手去握鄭杳的手，“你永遠是我的姐姐，最愛的姐姐。”
說完，她遲疑幾秒，又補充道：“我指的是情侶的那種，不是親情。”
可以說是非常嚴謹了。
鄭杳勾起嘴角：“是嗎？那我們非常有默契，我也最愛你，不是親情那種。”
這回總算能問了。
她把人拉過來抱在懷裏，兩個人身上沒穿什麽衣服，沒有阻隔的相貼更讓人迷戀。
“你什麽時候恢覆記憶的？從A大回來那天？”
“嗯。”沈白宜點頭，“不小心撞到了墻，就想起來了。之前也斷斷續續記起一些事情，不過那次以後才徹底想起來。”
“撞到了墻？”沒想到是這個可能，鄭杳皺眉，伸手就要去摸沈白宜的腦袋，“撞到哪了？還疼不疼？”
沈白宜：“不疼了，上次不是拍CT檢查了嗎？姐姐放心，我的腦袋沒有問題。”
“你還好意思提？”鄭杳反而生氣起來，“如果我不主動提，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不管了？要是出問題怎麽辦？！”
這時候，沈白宜乖起來：“我錯了姐姐。”
這回老老實實，每句話必定加一個姐姐。
鄭杳看出一些她以前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緩下來：“以後不許瞞我。”
沈白宜沈默地點點頭。
停頓幾秒，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淡，於是重新開口：“我知道了，以後什麽事都不瞞姐姐。”
感覺到她的刻意，鄭杳捏捏她的臉：“不想說話也可以不說，不用這麽刻意，怎麽舒服怎麽來。”
沈白宜搖頭：“我這樣也很舒服。”
跟鄭杳在一起的生活是最舒服的。
兩人坦白以後，各自都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
鄭杳雖然想要知道之前沈白宜經t歷了什麽，但沈白宜不說，她也不主動提，不管怎麽說，沈白宜以前的生活肯定是不怎麽好過的。
她不想讓沈白宜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而且……鄭杳沈思，現在的沈白宜已經想起了以前，就好像是一個原本被她裝滿了白霧的瓶子，現在因為恢覆記憶，瓶子被黑霧占去不少。
她得努力努力，把那些黑霧驅逐出去。
於是當即制定一個旅游計劃。
她在朋友圈看過不少人會在過年的時候選擇和家人一起去外面旅游。
她沒有可以一起過年的家人，沈白宜也沒有，幸好兩個人現在走在一起，成為了彼此的家人。
冬天的旅游和夏天的那次旅游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拜沈白宜所賜，鄭杳總算看見了整個世界一片白的美景，收獲了堆雪人打雪仗和滑雪的體驗。
只是她的運動細胞太差，明明是一起學滑雪，沈白宜很快就能平穩地滑起來，她卻連站起來都難。
努力幾次無果之後，索性躺平。
反正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不會，但她可以把希望寄托於沈白宜身上，她看過不少抱著女朋友一起滑雪的視頻，還別說，瞧著挺刺激挺有意思的。
如果有一天，沈白宜也抱著她這樣滑……光是想想，她就已經激動起來了。
“姐姐？”
見摔坐在地上的鄭杳突然開始傻樂，沈白宜有些不放心地叫她。
“啊？啊……”鄭杳回過神，當然沒把自己的這點小心思說出口，免得給沈白宜增添壓力，她在沈白宜的攙扶下站起來，面不改色道，“我先休息一下，在旁邊看你滑。”
沈白宜點頭：“好。”
在外面過年是個很新奇的體驗，在過去的那幾年，鄭杳並不喜歡新年，畢竟新年那天，所有人都回去過年了，她想點外賣都不行，只能在家裏給自己煮一鍋提前買好的速凍餃子。
但今年嘛，好幸福誒。
看著在套房裏給自己做大餐的沈白宜，鄭杳眉眼彎彎，真希望未來的每一個新年都可以像現在這樣幸福啊。
她起身，走進廚房抱住沈白宜：“我的小白寶，沒有什麽需要老婆幫你做的嗎？”
剛剛還在廚房運籌帷幄的大廚小白紅了臉，勉強冷靜下來，她指了指旁邊的菜：“洗一下那個可以嗎？”
“當然。”
見她沒有讓自己在一旁待著，而是同意讓自己也參與進去，鄭杳心情更加愉悅，忍不住親親她，這才拿了菜去一旁清洗。
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一頓年夜飯在兩個人的合作下完成。
鄭杳特意買了蠟燭和紅酒，弄了個自制的燭光晚餐。
“新年快樂，小白。”
說著，她舉起杯子。
燈光下，她那漂亮的臉龐好像被鍍了層溫暖的光，讓人看著滿心柔軟，心生暖意。
“新年快樂。”
沈白宜回她一笑，舉起杯子略有些生疏地和她碰杯。
的確是生疏的，過去的十幾年裏，她從來沒有和誰這樣碰過杯。
在譚家，她當然享受不到這種待遇。譚家人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家人，連吃飯都不配和他們同桌，只能能吃些剩飯剩菜，最後收拾一大片狼藉。
等後面回到沈家，她一個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再後來沈三光和白媛珠一起回來，白媛珠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沈三光眼裏只有白媛珠，三個人湊在一起自然也不會有這種溫馨的畫面出現。
但她很慶幸自己以前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以前沒有做過，更顯得現在和鄭杳在一起做的這些事情富有意義。
餐桌上的食物都是她們愛吃的。
在陌生的城市，欣賞著漂亮的風景，鄭杳一邊吃著美味的菜肴，一邊道：“小白，明年我們把布布幺幺和大黃她們帶上吧。”
聞言，沈白宜一怔：“……好啊。”
因為鄭杳的一句話，她突然開始期盼起下一次的新年來。
如果把家裏的小家夥們都帶上，肯定會更熱鬧吧？
*
新的一年，很快拉開了新的篇章。
沈白宜有條不紊地繼續自己的生活，恢覆記憶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改變，她依舊還是那個沈白宜。
唯一發生變化的大概就是兼職的工作換了。
她開始正式接單。
多虧了以前的客戶多，覆工以後有不少老客戶來找她。
她一天並不會接太多單，畢竟學習已經占據了她很長一部分時間，剩下屬於自己的時間裏，大頭自然要給鄭杳。
到了下半年上了大二，她總算可以不用每天去上晚自習，時間充裕了很多。只是這一年，鄭杳的那本小說大火，鄭杳也跟著忙碌起來。
沈白宜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幕後的作者，忙起來的時候也能看不見影。
同時，她也不可避免地猜到了鄭杳的馬甲。
是個非常非常有名的作者，甚至有幾個很火爆的電影和電視劇都是由鄭杳的小說改編。
這讓她壓力倍增。
鄭杳太優秀了，她必須提升自己，讓自己努力追上鄭杳才行。
因為這個念頭，沈白宜變得更加刻苦起來，甚至一度成了A大出了名的學霸。
甚至在大三的時候已經開始嘗試自己創業，當然，一個人不可能做到，但好在現在的她不是孤身一人。
經濟方面有莊楊，人脈方面有陳星月，至於人際交往方面還有祝小福，她有經濟頭腦，幾個人湊在一塊，倒也算得上面面俱到。
創業當然沒有那麽容易，剛開始的確是艱難的，沈白宜也不可避免地開始早出晚歸起來。
不過好在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因為這些而變淡，在某次回家，聞見屋內濃郁的香味後，沈白宜笑了聲：“姐姐？”
“回來啦？”鄭杳從廚房出來，她彎著唇，“寶寶辛苦啦，給你準備了大補湯噢。”
是久違的補湯。
沈白宜壓著喜悅走過去抱住她，腦袋抵在她身上輕輕蹭：“姐姐總算忙完了。”
鄭杳無辜臉：“忙的明明是沈總，神龍不見尾的，我在家裏盼星星盼月亮等沈總回家呢。”
她故意逗沈白宜，果然把沈白宜逗得臉紅脖子粗，幾年過去，沈白宜似乎還是改不了她愛害羞，一逗就臉紅的可愛模樣。
鄭杳頓時笑得更開心了：“你們公司的員工知道那個總是兇著一張臉的沈總是個一逗就臉紅的純情小姑娘嗎？”
祝小福曾經偷偷拍下一張沈白宜在公司的照片發給她看。
已經有了大人的樣子，板起臉以後，那氣場都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姐姐。”
沈白宜無奈看她，滿臉的無可奈何。
確實是無可奈何的，盡管她對外可以展現自己強硬冷漠的形象，可只要一回到鄭杳身邊，她依舊是那個能被鄭杳捏圓搓扁的小白。
見她表情，鄭杳誇張捂嘴：“嗯嗯嗯？沈總要哭了？”
鄭杳發現自己其實蠻壞的，自從沈白宜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向一個霸總靠攏，她就越發喜歡去欺負沈白宜。
但是把人欺負哭其實很少見，大部分都是出現在床上。
沈白宜拉開她的手，低下頭去親親她，認真解釋：“沒哭。”
鄭杳擡手勾住她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這段時間沈白宜經常在外面出差，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
當然，顧忌著自己燉著的湯，鄭杳沒讓事情變得不可控，壓下沈白宜試圖更過分的手，她眉眼彎彎：“沈總寶寶工作辛苦，營養也不能落下噢。”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燉了好久的。
沈白宜點頭：“好。”
雖然這幾年時不時的就要喝鄭杳給她燉的大補湯，但沈白宜一點也不會覺得厭煩，反而，她樂在其中。
這幾年自己的個子拔高不少全是鄭杳的功勞，按理說她這個年紀早就應該停止發育的，但很幸運，她居然還能拔高幾厘米，讓自己和鄭杳的身高差不了太多。
她在努力追上鄭杳，方方面面。
*
公司的運轉慢慢順利，沈白宜也很快迎來了自己的畢業。
拍畢業照的那天，鄭杳跟著她一塊去了A大，帶著新買的相機，對著她各種按快門。
“小白，笑一笑呀！”
鄭杳無奈，怎麽還板著一張臉呢？
在她面前，沈白宜向來是最乖的那個，依照她的意思扯了扯嘴角。
“這個假笑也太假了。”鄭杳笑出聲，“小白，你怎麽回事啊？要我用殺手鐧嗎？”
說著她靠近沈白宜，按著她兩邊的肩膀，擡起頭親在她唇上。
這回，沈白宜臉上帶著明顯的如沐春風。
鄭杳總算滿意起來：“保持啊！保持一下這個笑容。”
不遠處，看著她們倆忙活來忙活去的樣子，李悅岑羨慕地捂嘴：“真是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t大學幾年了呀，她們感情還那麽好！”
聞言，杜萱萱滿眼覆雜地收回目光。
她曾經像只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殷切地希望沈白宜可以和以前一樣，或者和自己一樣，不需要多慘，但至少不要這麽幸福。
可一天天過去，一年年過去，沈白宜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自己簡直是在異想天開。
對方的所有苦難似乎都在之前經歷完了，以至於現在剩下的全是引人嫉妒的幸福。偏偏她無可奈何，只能將那些嫉妒藏在心裏。
原本她一直覺得沈白宜的幸福都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姐姐”帶來的，但這幾年過去，她眼睜睜地看著沈白宜自己創業，看著剛開始默默無聞的一個幾個大學生折騰起來的小作坊，到現在這個越來越活躍在人前的公司。
“唉。”她忍不住嘆氣，“你們說我們畢業能去沈白宜的公司應聘嗎？她會收我們嗎？”
“她那個只是個小公司哎。”室友疑惑，“以我們的學歷去大公司也是完全可以的吧？給室友打工，好怪。”
杜萱萱眼裏全是覆雜：“但是我覺得以她的能力，以後肯定能做大做強的。”
與其自己偷偷嫉妒到扭曲，要不要賭一把，現在去抱大腿啊？
那邊，鄭杳已經看見她們，忙朝她們招了招手。
幾個女生趕緊過去。
“我來幫你們和小白一起拍張照片留念吧！”鄭杳笑瞇瞇道，“這幾年謝謝你們對小白的照顧。”
因為沈白宜住在校外，偶爾下雨或者沈白宜有事沒提前到學校的時候，都是這幾個室友幫沈白宜占的位置。
雖然沒有成為摯友，但也算是大學比較親近的朋友了。
幾個人合了影，最後看著這兩人默契的模樣，杜萱萱主動道：“你們倆要合照嗎？”
鄭杳意外地揚眉，隨即點頭，把相機遞過去：“當然，麻煩你了。”
兩個人站在一起，背後是A大標志性的建築，兩人緊挨著肩，看起來尤為親密，尤其是剛剛跟她們合照時還板著臉的沈白宜這時候笑得跟花一樣。
在按下快門的前一瞬，沈白宜突然伸手，她攬住鄭杳的肩膀，讓兩個人看起來更加密不可分。
照片定格。
“鄭杳？”一道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老師。”幾個人趕緊道。
鄭杳也跟著打招呼：“王老師。”
很湊巧，這是以前帶過鄭杳的老師。
拿著相機的杜萱萱在聽見王老師喊的名字以後就已經楞住，她看了眼鄭杳，又看看沈白宜。
“我們看看照片。”另外兩個室友擠過來。
“沈白宜的女朋友是叫鄭杳嗎？”她忍不住小聲問。
天天聽沈白宜喊姐姐，至於她女朋友到底叫什麽，她們幾個人倒真沒註意。
“是吧？”
“那個老師喊的好像是這麽個名字。”
“怎麽了？”
被問起，杜萱萱趕緊搖頭：“沒……沒什麽。”
只是突然記起自己當初和沈白宜一起在高三時，某次經過沈白宜的座位，她不經意地看見沈白宜的草稿紙上寫的全是這個名字。
那時候的學生在自己書上、本子上寫別人名字其實挺常見的，一般都是寫自己喜歡的人，少女懷春麽，再正常不過。
但這件事發生在沈白宜身上，就太讓人驚訝了，所以她印象特別深。
這麽多年過去，她幾乎要忘記這件事，但如今冷不丁地聽見這個名字，又讓她突然想了起來。
所以這兩個人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嗎？
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杜萱萱雖然好奇，但也沒特意去問。
拍完畢業照以後，時間過得更快了。
等杜萱萱再次見到沈白宜的時候，已經是這兩個人的婚禮。
沈白宜只用了幾年的時間，就成功擠入了那個她達不到的圈子，而且和女朋友感情也一直很好，現在居然結婚了。
婚禮她參加過不少，但同性婚禮還是第一次參加。
場地布置得浪漫，兩位新娘美若天仙，來的人不算多，但氣氛很好。
她深吸一口氣，送上自己最真切的祝福。
*
婚禮圓滿結束，最後回到新房，沈白宜和鄭杳總算能夠徹底松懈下來。
她們兩個都沒有特別親近的什麽親戚，這次結婚也只是邀請了些朋友，人不多，流程也不算麻煩，但一整天下來，鄭杳還是累癱在床上。
坐在床沿看著癱在床上的鄭杳半晌，沈白宜忍不住彎了彎唇：
“姐姐真好看。”
幾年過去，雖然總想著喊鄭杳一些更親密的稱呼，但喊來喊去，沈白宜最後還是更喜歡喊姐姐。
現在她已經不會敏感到認為自己喊鄭杳姐姐就會被人誤認為她們倆是姐妹，大概是在一起時間久了，她們都說，每次她和姐姐站在一起，就會有種說不上來的氛圍感，一看就是情侶那種。
而且她和鄭杳沒遮掩過兩個人的關系。
別人輕視也好，不理解也罷，都是別人的事情，現在，她和鄭杳已經是法律都承認的關系。
“說起來，今天還是我們洞房花燭的日子。”沈白宜說著將手撐在鄭杳身體兩邊，她彎下身親親她，“姐姐確定要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聞言，鄭杳擡眸。
兩個人已經換下了婚紗，穿的是輕便些的小禮裙，艷色禮裙下，沈白宜就像個妖精似的。
這一天確實蠻有意義，但她的精力實在比不上沈白宜，這姑娘忙活一天，現在兩眼發亮，瞧著還怪有勁的。
她索性繼續躺平：“我累了，沈小白你自己動吧。”
聞言，沈白宜忍不住笑出聲：“姐姐，你這樣說顯得我很禽獸。”
說著，她抱住鄭杳。
兩個人未來的每一天都屬於對方，她自然也不急於這一時。
兩人相擁著，就在鄭杳昏昏欲睡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沈白宜的聲音：
“姐姐以後會一直陪我嗎？”
“當然。”鄭杳不假思索，她擡起手抱住沈白宜，“我們是最親近的人。”
很幸運，她遇見了這麽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讓她感受到過往的二十幾年都在渴望的愛意。
更幸運的是，她會和沈白宜一起度過每個日日夜夜，未來的每一天，她和沈白宜都會在愛中度過。
想到這裏，她擡起頭親親沈白宜：“小白，我愛你。”
鄭杳很少這樣直白地對自己表白，沈白宜楞了一瞬，旋即整個人笑開：“我也愛姐姐。”
她從未這樣愛一個人，也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愛，此時此刻，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裏的鄭杳，她難得地生出謝意。
感謝鄭杳來到她的身邊，也感謝自己當初失憶，去了鄭杳身邊。
或許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她和鄭杳就是要在一起的。
她們是朋友，是家人，也是將要攜手共度餘生的伴侶。
她不再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
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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