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抵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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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工抵糧
“咚咚咚——”
銅鑼聲響徹在縣城各處, 不知怎的，今日的敲擊聲聽起來比以往都要有勁。
陸和縣的各個施粥處，膳夫與壯班衙役們喜氣洋洋的擡著一桶又一桶冒著熱氣的白粥出來, 一股股米香味兒在空氣裏彌漫著。
他們深深地嗅了嗅這股味道，頓時被濃郁的米香勾得直咽口水, 一個瘦高個子膳夫邊聞邊感嘆，“至少有半年沒有喝到過這麽濃的米粥了吧, 甚至還有米油，縣令大人真是舍得！”
一個衙役將木桶安置好, 潑涼水道：“現在好是好，就怕到時候倉裏的儲備糧吃完又得回到之前的日子，甚至更慘。”
“這麽說也對, 萬一……”
“管他呢，現在能吃飽就行，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另一人提醒道：“你們在說什麽呢？這些事自有縣令大人考量, 有的吃就不錯了, 還敢在這裏閑言碎語, 小心待會一碗都不給你們分！”
原本還在躺屍的百姓們聽到銅鑼聲早就等不及了，一窩蜂地湧向施粥處。
“哎喲, 別擠別擠——”
“好香啊！這是米油的味道！”一滿臉汙垢的婆子一邊排隊，一邊伸長脖子四處嗅聞，她語氣肯定的說。
“我鼻子沒出問題？這也太香了吧！”
濃郁的香味讓現場一陣躁動，百姓們又驚又喜，實在難以置信今日的夥食竟然如此之好。
每個木桶, 大鍋裏裝的滿滿都是熬得黏稠的米粥, 最上面還有一層形如膏油的物質，正是米油。
米油不僅香, 還能調理脾胃，是補充營養的絕佳物質。
“真的是米油！原來昨日縣令大人說的是真的！大人他真的將糧種給拿出來了！”
“是啊，我看排在前面的人打了滿滿一大碗，香得很，沒有加白面土。”
“嗚嗚嗚～娘，我們今天終於能吃飽肚子了！”
人群議論紛紛，為了驗證真假好些人擠上前去圍觀。
“爹你看，是真的，他們沒騙人！”
“好多米！”
霎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笑容，眼裏也不約而同地冒出了淚水。
這些民眾雖然瘦弱，但聚在一起的力度是極大的，膳夫們被擠得跌倒在地，想要大聲阻止也無濟於事。
他們太久沒吃過飽飯了，飽的時候肚子裏都是草皮，樹根，白面土……
以前只有在賣了牛羊家裏有進項的時候，偶爾能吃上一頓。但是後來朝廷撥的款和糧到了陸和縣越來越少，衙門兩日才施一次粥，人都要餓死了，如何能養得起牲畜？
現在每家每戶都是一貧如洗，距離曾經飽腹的日子已過去半年之久。
“咚咚咚！”敲鑼聲再次響起，急促又大聲。
“安靜！安靜！”
“都給本官安靜一點！所有人到後面排隊去，再圍在這裏，大家就都別吃了！”徐縣丞站在石階上，用力敲了敲銅鑼。
聽到說“不能吃”，百姓們才逐漸安靜下來，緩緩後退，讓出施粥的位置。
膳夫們也終於得救，從人群的縫隙裏爬了起來。
徐海見現場被控制住，暗道下回得安排一些維持秩序的衙役過來。
他重重的咳嗽一聲，道：“縣令大人說了，以後每日施粥兩次，早晚各一次，但前提是所有人必須聽候衙門的差遣，以工抵糧！”
“什麽？每日施兩次粥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還有這種好事？”
“真的假的，當官的真有這麽好嗎？”
“只是這以工抵糧是什麽意思？”民眾們紛紛疑惑。
徐縣丞神色嚴肅，“總不能讓你們什麽都不做，每天只知道吃飯睡覺吧，這樣下去大家何時才能恢覆正常生活？想要獲得食物，必須幹活！明日所有人統一到典史房付典史處領取任務，也別想著渾水摸魚，到時候做工會有捕快衙役監督，偷懶不幹事的有你們好果子吃！”
待他說完，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談論起來。
“原來是要幹活啊，這我願意，天天就這麽躺著，骨頭都散架了。”
“你也不問問讓我們幹什麽活？”
“管他幹什麽活，只要能吃飽，殺人放火我都願意幹！”
也有人不樂意，不滿地說：“以前衙門不都是免費施粥的嗎？”
“就是，我看就是為了奴役我們！私吞賑濟款！”
徐海眼看事情朝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連忙敲了敲銅鑼，厲聲斥道：“有的吃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他可不想季大人上任交給自己的第一件事情就沒做好，到時候吃了掛落找誰哭去。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季澤說什麽，他做什麽，那位就是這麽吩咐的。
徐縣丞冷著臉，繼續道：“不要總想著打免費吃喝的主意。往常青黃不接時大家得朝廷救濟也不是免費的，最後依舊得靠多交稅來補齊那部分救濟糧。近段日子也是事出有因衙門才免費接濟你們，但現在情況有變，縣城迫切需要重建，農工商業需要恢覆，每個人都必須行動起來！”
徐海說完，底下的人群安安靜靜的，似乎是被說動了。
只有一年輕人大膽發問：“那我們後續會有報酬嗎？總不能一直幹活喝粥吧？”
徐海偏頭一看，見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還是回道：“報酬自然有，但縣衙什麽情況各位心裏都明白，因此得等到朝廷的賑濟款下來才行。要知道縣城重建需要的銀子可不少，季大人大公無私，準備自掏腰包從隔壁府城采購一些建築材料。”
話落，在場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徐海見此很滿意，“大人說了，做得好的還會有獎賞，後續衙門也會招聘一些三班衙役，大家好好幹活，把握住這次機會。”
“行了，開始施粥吧。”他大手一揮道。
待徐縣丞一走，施粥處再次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我方才沒聽錯吧？縣令大人要自己掏錢幫我們重建縣城！”
“縣城這麽大，那得花多少錢啊！”
“有誰知道縣令大人在京城是什麽背景嗎？”
“花錢多浪費啊，樹我們可以自己砍，石頭也可以自己挖，房子也能自己建，還有啥需要花錢買的？大不了我們不睡覺了，說什麽也給大人把錢省下來！”
“咕t嚕咕嚕～這粥真好喝，還一人兩大碗！大人真好！”
“真飽，再也不用吃白面土了！季大人是個好官，我一會就報名幹活去！”
另一邊，縣衙書房裏，季澤正在辦公。
“叮！恭喜宿主，獲得自然好感值一百！”
“叮！恭喜宿主，獲得自然好感值三百！”
“叮！恭喜宿主，獲得自然好感值五百！”
“叮……”
“什麽情況？”聽到系統提示音一連串出現，季澤都懵了，又過了片刻，好感度還在蹭蹭蹭往上漲。
等到停下來時，季澤算了下一共漲了五千自然好感值，系統面板上的數據也變為了16120。
“統統，這是怎麽回事？好感值為何漲了這麽多？”季澤驚喜問道，他可是知道這個東西是不太容易獲得的，此前連破萬都難，想不到這麽快就又刷了一波。
王霸系統也很高興，宿主的自然好感值上漲意味著它回去的機會又變大了，於是它開心道：“當然是因為宿主上任第一日就得到百姓的認可啦。”
季澤默然，該不會是今日施粥的緣故吧？他做的只是作為一名地方官應當做的事情而已。
上一次自然好感值獲得大突破是因為創辦了民間報紙，這一次是給百姓施粥。看來能不能幫助系統升級主要是看自己在民間的聲望，也不知究竟需要達到多少數值才行。
……
又過了幾日，因沒有案件需要升堂，季澤直接前往簽押房辦公。
衙役書吏均站在一旁等候。
付文清上前一步道：“大人，百姓們這幾日身體得到恢覆，興致很高，紛紛結伴到衙門報名參與到縣城重建當中。因為有不少百姓都是從下面村子裏來到縣城的，沒有容身之處，所以下官先組織人在城內搭建了臨時草棚，以供大家暫時休息。”
季澤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誇讚道：“不錯，不急不躁，以民為先。”
付文清努力下壓嘴角，可當他察覺到身旁一人的目光時，突然洩了氣般耷拉起眉眼。
季澤沒有註意到這些，只說：“需要購買什麽建材到時候列一個單子出來給本官。另外，有些東西我們自己就能做的話，可以去尋有這項手藝的百姓，然後按市面價給予酬勞。”
付文清拱手，“是，大人。”
這時，羅主簿也站出來道：“大人，因人口實在混亂，下官統計戶籍的進展雖然不太順利，但這幾日走訪發現縣城街道角落或者一些房屋當中有不少還未處理的百姓屍體……”
眾人聞言沈默。
季澤也是神情黯然了一會兒，很快他打起精神道：“那就優先羅主簿這邊吧，多尋一些人手進行掩埋，以防縣城出現什麽疫病。”
“是，大人，下官一會便去安排。”羅晉遠明白此事刻不容緩，立馬回道。
下值後，季澤又去了書房忙碌，好在如今他們已經在陸和縣安頓下來，昨日又為言星遙雇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婆子照顧，因此他也能安心投入到公務當中。
這幾日季澤一直在看庭延府十二縣令貪汙大案的卷宗和縣衙的賬冊，裏面疑點頗多，他準備明日親自去獄中會一會那位百姓口中的大貪官。
一直忙碌到深夜，季澤才有空提筆給父母寫信。
信裏面自然提到了言星遙懷孕的事情，以及他們何時到的陸和縣，且他已經順利接手縣衙公務等等，並表示自己和遙遙一切都好，希望爹娘註意身體，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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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銅鑼聲響徹在縣城各處, 不知怎的，今日的敲擊聲聽起來比以往都要有勁。
陸和縣的各個施粥處，膳夫與壯班衙役們喜氣洋洋的擡著一桶又一桶冒著熱氣的白粥出來, 一股股米香味兒在空氣裏彌漫著。
他們深深地嗅了嗅這股味道，頓時被濃郁的米香勾得直咽口水, 一個瘦高個子膳夫邊聞邊感嘆，“至少有半年沒有喝到過這麽濃的米粥了吧, 甚至還有米油，縣令大人真是舍得！”
一個衙役將木桶安置好, 潑涼水道：“現在好是好，就怕到時候倉裏的儲備糧吃完又得回到之前的日子，甚至更慘。”
“這麽說也對, 萬一……”
“管他呢，現在能吃飽就行，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另一人提醒道：“你們在說什麽呢？這些事自有縣令大人考量, 有的吃就不錯了, 還敢在這裏閑言碎語, 小心待會一碗都不給你們分！”
原本還在躺屍的百姓們聽到銅鑼聲早就等不及了，一窩蜂地湧向施粥處。
“哎喲, 別擠別擠——”
“好香啊！這是米油的味道！”一滿臉汙垢的婆子一邊排隊，一邊伸長脖子四處嗅聞，她語氣肯定的說。
“我鼻子沒出問題？這也太香了吧！”
濃郁的香味讓現場一陣躁動，百姓們又驚又喜，實在難以置信今日的夥食竟然如此之好。
每個木桶, 大鍋裏裝的滿滿都是熬得黏稠的米粥, 最上面還有一層形如膏油的物質，正是米油。
米油不僅香, 還能調理脾胃，是補充營養的絕佳物質。
“真的是米油！原來昨日縣令大人說的是真的！大人他真的將糧種給拿出來了！”
“是啊，我看排在前面的人打了滿滿一大碗，香得很，沒有加白面土。”
“嗚嗚嗚～娘，我們今天終於能吃飽肚子了！”
人群議論紛紛，為了驗證真假好些人擠上前去圍觀。
“爹你看，是真的，他們沒騙人！”
“好多米！”
霎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笑容，眼裏也不約而同地冒出了淚水。
這些民眾雖然瘦弱，但聚在一起的力度是極大的，膳夫們被擠得跌倒在地，想要大聲阻止也無濟於事。
他們太久沒吃過飽飯了，飽的時候肚子裏都是草皮，樹根，白面土……
以前只有在賣了牛羊家裏有進項的時候，偶爾能吃上一頓。但是後來朝廷撥的款和糧到了陸和縣越來越少，衙門兩日才施一次粥，人都要餓死了，如何能養得起牲畜？
現在每家每戶都是一貧如洗，距離曾經飽腹的日子已過去半年之久。
“咚咚咚！”敲鑼聲再次響起，急促又大聲。
“安靜！安靜！”
“都給本官安靜一點！所有人到後面排隊去，再圍在這裏，大家就都別吃了！”徐縣丞站在石階上，用力敲了敲銅鑼。
聽到說“不能吃”，百姓們才逐漸安靜下來，緩緩後退，讓出施粥的位置。
膳夫們也終於得救，從人群的縫隙裏爬了起來。
徐海見現場被控制住，暗道下回得安排一些維持秩序的衙役過來。
他重重的咳嗽一聲，道：“縣令大人說了，以後每日施粥兩次，早晚各一次，但前提是所有人必須聽候衙門的差遣，以工抵糧！”
“什麽？每日施兩次粥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還有這種好事？”
“真的假的，當官的真有這麽好嗎？”
“只是這以工抵糧是什麽意思？”民眾們紛紛疑惑。
徐縣丞神色嚴肅，“總不能讓你們什麽都不做，每天只知道吃飯睡覺吧，這樣下去大家何時才能恢覆正常生活？想要獲得食物，必須幹活！明日所有人統一到典史房付典史處領取任務，也別想著渾水摸魚，到時候做工會有捕快衙役監督，偷懶不幹事的有你們好果子吃！”
待他說完，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談論起來。
“原來是要幹活啊，這我願意，天天就這麽躺著，骨頭都散架了。”
“你也不問問讓我們幹什麽活？”
“管他幹什麽活，只要能吃飽，殺人放火我都願意幹！”
也有人不樂意，不滿地說：“以前衙門不都是免費施粥的嗎？”
“就是，我看就是為了奴役我們！私吞賑濟款！”
徐海眼看事情朝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連忙敲了敲銅鑼，厲聲斥道：“有的吃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他可不想季大人上任交給自己的第一件事情就沒做好，到時候吃了掛落找誰哭去。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季澤說什麽，他做什麽，那位就是這麽吩咐的。
徐縣丞冷著臉，繼續道：“不要總想著打免費吃喝的主意。往常青黃不接時大家得朝廷救濟也不是免費的，最後依舊得靠多交稅來補齊那部分救濟糧。近段日子也是事出有因衙門才免費接濟你們，但現在情況有變，縣城迫切需要重建，農工商業需要恢覆，每個人都必須行動起來！”
徐海說完，底下的人群安安靜靜的，似乎是被說動了。
只有一年輕人大膽發問：“那我們後續會有報酬嗎？總不能一直幹活喝粥吧？”
徐海偏頭一看，見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還是回道：“報酬自然有，但縣衙什麽情況各位心裏都明白，因此得等到朝廷的賑濟款下來才行。要知道縣城重建需要的銀子可不少，季大人大公無私，準備自掏腰包從隔壁府城采購一些建築材料。”
話落，在場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徐海見此很滿意，“大人說了，做得好的還會有獎賞，後續衙門也會招聘一些三班衙役，大家好好幹活，把握住這次機會。”
“行了，開始施粥吧。”他大手一揮道。
待徐縣丞一走，施粥處再次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我方才沒聽錯吧？縣令大人要自己掏錢幫我們重建縣城！”
“縣城這麽大，那得花多少錢啊！”
“有誰知道縣令大人在京城是什麽背景嗎？”
“花錢多浪費啊，樹我們可以自己砍，石頭也可以自己挖，房子也能自己建，還有啥需要花錢買的？大不了我們不睡覺了，說什麽也給大人把錢省下來！”
“咕t嚕咕嚕～這粥真好喝，還一人兩大碗！大人真好！”
“真飽，再也不用吃白面土了！季大人是個好官，我一會就報名幹活去！”
另一邊，縣衙書房裏，季澤正在辦公。
“叮！恭喜宿主，獲得自然好感值一百！”
“叮！恭喜宿主，獲得自然好感值三百！”
“叮！恭喜宿主，獲得自然好感值五百！”
“叮……”
“什麽情況？”聽到系統提示音一連串出現，季澤都懵了，又過了片刻，好感度還在蹭蹭蹭往上漲。
等到停下來時，季澤算了下一共漲了五千自然好感值，系統面板上的數據也變為了16120。
“統統，這是怎麽回事？好感值為何漲了這麽多？”季澤驚喜問道，他可是知道這個東西是不太容易獲得的，此前連破萬都難，想不到這麽快就又刷了一波。
王霸系統也很高興，宿主的自然好感值上漲意味著它回去的機會又變大了，於是它開心道：“當然是因為宿主上任第一日就得到百姓的認可啦。”
季澤默然，該不會是今日施粥的緣故吧？他做的只是作為一名地方官應當做的事情而已。
上一次自然好感值獲得大突破是因為創辦了民間報紙，這一次是給百姓施粥。看來能不能幫助系統升級主要是看自己在民間的聲望，也不知究竟需要達到多少數值才行。
……
又過了幾日，因沒有案件需要升堂，季澤直接前往簽押房辦公。
衙役書吏均站在一旁等候。
付文清上前一步道：“大人，百姓們這幾日身體得到恢覆，興致很高，紛紛結伴到衙門報名參與到縣城重建當中。因為有不少百姓都是從下面村子裏來到縣城的，沒有容身之處，所以下官先組織人在城內搭建了臨時草棚，以供大家暫時休息。”
季澤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誇讚道：“不錯，不急不躁，以民為先。”
付文清努力下壓嘴角，可當他察覺到身旁一人的目光時，突然洩了氣般耷拉起眉眼。
季澤沒有註意到這些，只說：“需要購買什麽建材到時候列一個單子出來給本官。另外，有些東西我們自己就能做的話，可以去尋有這項手藝的百姓，然後按市面價給予酬勞。”
付文清拱手，“是，大人。”
這時，羅主簿也站出來道：“大人，因人口實在混亂，下官統計戶籍的進展雖然不太順利，但這幾日走訪發現縣城街道角落或者一些房屋當中有不少還未處理的百姓屍體……”
眾人聞言沈默。
季澤也是神情黯然了一會兒，很快他打起精神道：“那就優先羅主簿這邊吧，多尋一些人手進行掩埋，以防縣城出現什麽疫病。”
“是，大人，下官一會便去安排。”羅晉遠明白此事刻不容緩，立馬回道。
下值後，季澤又去了書房忙碌，好在如今他們已經在陸和縣安頓下來，昨日又為言星遙雇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婆子照顧，因此他也能安心投入到公務當中。
這幾日季澤一直在看庭延府十二縣令貪汙大案的卷宗和縣衙的賬冊，裏面疑點頗多，他準備明日親自去獄中會一會那位百姓口中的大貪官。
一直忙碌到深夜，季澤才有空提筆給父母寫信。
信裏面自然提到了言星遙懷孕的事情，以及他們何時到的陸和縣，且他已經順利接手縣衙公務等等，並表示自己和遙遙一切都好，希望爹娘註意身體，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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