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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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二
有了鎮國公陳序孟作為開端, 接下來的人開口倒也不顯得太過與眾不同。
這時首輔黃忠言踉蹌一步猛的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皇上, 我兒被傳有斷袖之癖，實乃汙蔑！他屋裏妻妾成群, 是個真真兒的大好兒郎啊！”
妻妾成群……
官員們左顧右看，點點頭, 這倒也是個證明清白的法子。
禮部左侍郎崔望聽聞黃首輔自證，生怕大家誤以為他的兒子是彎的那個, 連忙一個滑鏟請求皇上做主，“皇上，我家鴻文早已心有所屬, 萬萬不可能是個斷袖，而且他可是您欽點的榜眼啊！外面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就算是斷袖, 也不是, 不是外面傳的下面那個……”
這番話一出, 驚得朝臣們是目瞪口呆。
黃首輔一聽，頓時也急了, 反駁道：“皇上，我兒子才是上面那個……”
朝臣：……
黃茂予與崔鴻文面紅耳赤，尷尬得腳趾都快將鞋子扣出洞來。
這都什麽事啊？這些事關起門來說不好嗎？為什麽非要鬧得人盡皆知？
永旭帝剛開始還吃瓜吃得好好的，聽聞崔侍郎一言，頓時臉黑如鍋底, “大膽！你們兩個都給朕閉嘴！”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他不能忍，“崔大人休得胡言亂語, 朕怎麽知道你兒子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你們二人，一個官拜內閣首輔，一個是禮部侍郎，在這裏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下次再將這種私事拿到朝堂上來說，就滾回家閉門思過去！”
永旭帝發火，朝堂上立馬安靜得落針可聞。
原本承恩伯也要站出來告狀的，這下是老老實實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君子不畏虎，獨畏讒夫之口。”唯有宋小將軍宋行頂著頭頂的死亡視線站了出來，他聲音洪亮，“皇上，我父親一生堂堂正正，是個鐵骨錚錚的武將，在軍中時曾一度將吳國將士打得落花流水，不敢踏進我大周一步，在吳國甚至能止小兒夜啼！如今卸甲歸田卻傳出如此驚天醜聞，讓其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還請聖上查清謠言源頭，還我父親一個清白！”宋行磕頭道。
永旭帝擡手扶額，顯然覺得很是頭疼，近日京內各種謠言四起，很難讓人覺得沒什麽圖謀。
謠言止於智者，興於愚者，起於謀者。
為擾亂新制度，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敢告密，卻敢傳謠，一時間他既覺得頭疼，也覺得氣憤。
這一出戲，讓季澤大開眼界，目的當然是直指他自己，告密一旦被查出誣陷會實行連坐，謠言卻無傷大雅，的確是針對監督核查機制的一大利器。
“哈哈哈哈哈，你的這些同僚也太倒黴了吧！好笑，真好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八卦，本系統還想聽。”王霸系統在季澤腦子裏哇哇亂叫。
季澤無奈，在心中回道：“你還笑，這可都是沖我來的。”
系統馬上停住哈哈大笑，疑惑不解，“嗯？為什麽是沖宿主你來的？”
季澤解釋，“這叫以身入局懂嗎？毀壞自己的名聲來達成某種目的，這樣能夠減輕懷疑。”
“而且一旦大家的名聲都不好了，那自己家的名聲也不算真正被毀壞，只能叫做受害者。雖然，其中也有人是被無辜牽連的，畢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嘛……”
他摸了摸鼻頭，嘴角有些苦澀，倒是又給自己招來一波惡意敵對。
不過，看了看系統空間的燧發槍，安全感又回來了。
系統不滿道，“博士說的對，你們人類太壞了，做起壞事來令人防不勝防。”
季澤心道，“這就要看皇上與下面那些人暗中的情報網誰更厲害了。”
正當他與系t統討論時，永旭帝發話了，“新政推行過程中難免遭遇阻礙，想必諸位愛卿比誰都清楚，還望諸位能夠忍一忍。”
他略微停頓，又道：“至於這些天的謠言，朕會派人查清楚，給諸位大臣討一個公道，登報澄清，絕不會寒了任何一位有功之臣的心。被謠言中傷的官員，會給予一些補償。”
意思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是，皇上，臣謝主隆恩。”
鎮國公，黃首輔等人不得不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皇帝都這麽說了，他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目的達到便行了，不可能再得寸進尺。
下面的官員聽永旭帝說要查，一點也不帶怕的，首尾已經處理幹凈，他們有自信查不到自己頭上。
黃忠言與崔望對視一眼，默默退下，雖不期望能讓陛下不再推行新政，但還是從中窺得了對方一定要堅持下去的決心。
唯有鎮國公與宋小將軍偏頭看了季澤一眼，不帶好意地冷哼了一聲。
搞什麽勞什子改革，害得他們遭了無須之禍。
季澤心裏微嘆。
……
這等鬧劇結束，原以為就該退朝了。
此時，都察院左禦史馮秋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永旭帝頷首，示意他說。
馮秋作為言官，經常逮誰咬誰，不少官員都對他頗有微詞，這次不知道他又要參誰一本。
“本官認為，季大人提出的監督核查機制藏有很大隱患，最近傳出的這些謠言暫且不提，但若是官員憑借謠言斷案，那可就讓奸臣得意，忠臣蒙冤啊！”
馮禦史的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嗯？這是怎麽回事？馮愛卿你仔細說來！”永旭帝眉頭一皺，顯然是明白發生了什麽不好的大事兒。
馮秋正色道：“兩月前，淮陰省如新府接連大雨，爆發洪澇，百姓土地房屋被淹，糧食被毀，有人告密糧道官張周玉不顧百姓死活，肆意征糧不說，還幫著糧商擡高糧價，都喊此官該殺！百姓的聲音，大家不得不聽，糧價擺在眼前，不僅如新府糧道官張周玉申訴無門被處斬，其上峰部下數人亦被斬首示眾。
但半月以後，糧價突然下跌到谷底，一查原來是各方聽聞此地糧價高漲，為分一杯羹而來的糧商們賣不出去糧了，並且洪澇擋道，路途遙遠，來回花銷盛大，又無人收糧，糧商才不得不將其低價賣出！
事後經禦史搜查，張周玉家中不過被褥兩套，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一副，官服兩套也！朝廷憑謠言斷案，下獄斬殺了清官，導致百姓直呼辦案人員瞎眼也！這極大地損害了朝廷的名聲！”
馮秋面色嚴肅，拱手懇求道：“清官含冤而亡，朝廷威嚴受損，更有眾多無辜之人被牽連，可見新政弊端甚大，還請陛下三思啊！”
大殿上的官員們紛紛你望我，我望你，小聲嘀咕起來。
“想不到發生了如此冤假錯案……謠言斷案可千萬要不得！”
“是啊，可惜了……”
“連坐告密牽連太多，一個不慎就容易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一次小季大人恐怕也無話可說了吧，正是因為他提出的新政策害死了這些為百姓做實事的好官吶。”
……
禦座上，永旭帝大怒，對著雄鷹衛指揮使王淵質問道：“馮禦史所言當真？你們為何不及時報上來！？”
王淵硬著頭皮上前回話，“回皇上，臣有罪，只是臣今日正要遞折子……”
永旭帝心情很是煩躁，打斷他說，“行了，行了，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亦無法挽回張周玉等人性命，只能盡可能對其親屬進行安撫補償，然後登報昭告天下以示張大人的清白了。”
馮秋並不滿皇帝就此揭過，猛的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皇上，有一就有二，絕不可輕拿輕放呀！”
見對方任舊不為所動，他咬牙道：“皇上，您這樣，讓天下百姓如何信服於您！”
永旭帝本就在氣頭上，聽聞此言瞬間龍顏大怒，揮手道：“來人！將馮大人拉下去斬……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皇上，還請三思！”
“皇上，還請三思！”
黃首輔，工部尚書文岳辛等人紛紛下跪求皇帝手下留情。
這三十大板打下去，恐怕等不到擡回府裏馮大人就沒命了。
季澤一直沒說話，事情演變成這樣他沒預料到。
而新政受阻，他知曉遲早會有這麽一天，但讓一個監察院禦史以命諫言，祈求皇上廢掉這個政策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沈吟了片刻，緩緩上前開口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季大人有何話說？”永旭帝看向他。
“實行改革以來，弊端確實不少，例如很多地方陸陸續續冒出來一些不對付的人互相舉報，互相揭發，大到濫用職權殺人受賄，小到因謠言向朝廷訴苦這種芝麻小事的折子都有。但不可否認，新政期間朝廷的確破獲了用錢買官、貪汙受賄、販賣私鹽、無功受賞等等重大案件，肅清了許多害群之馬。
改革之路艱難，有血有淚，亦有慶歌。遇到問題，首先考慮的應該是解決問題，而不是直接全盤否定，還請馮大人理智！”
最後一句話，季澤轉向監察左禦史馮秋，他眼神清亮，並無愧疚與悔意。
“哼，小季大人能言善辯，就是好冷的心腸！”馮秋依舊沒有被說服。
戶部尚書袁禹巖卻是站在季澤這一邊，他上前道：“皇上，微臣以為就算沒有新政，憑謠言斷案的事也時有發生，這並不算是季大人之過吧？”
查案人員的能力不行，怎麽能怪到政策上？這是哪來的道理？
恐怕馮大人亦只是被奸人迷惑了眼睛！
馮秋與永旭帝一楞，是這樣的嗎？
這時，已經升任禮部尚書的李中南也附和道：“皇上，臣也讚同袁大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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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首輔黃忠言踉蹌一步猛的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皇上, 我兒被傳有斷袖之癖，實乃汙蔑！他屋裏妻妾成群, 是個真真兒的大好兒郎啊！”
妻妾成群……
官員們左顧右看，點點頭, 這倒也是個證明清白的法子。
禮部左侍郎崔望聽聞黃首輔自證，生怕大家誤以為他的兒子是彎的那個, 連忙一個滑鏟請求皇上做主，“皇上，我家鴻文早已心有所屬, 萬萬不可能是個斷袖，而且他可是您欽點的榜眼啊！外面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就算是斷袖, 也不是, 不是外面傳的下面那個……”
這番話一出, 驚得朝臣們是目瞪口呆。
黃首輔一聽，頓時也急了, 反駁道：“皇上，我兒子才是上面那個……”
朝臣：……
黃茂予與崔鴻文面紅耳赤，尷尬得腳趾都快將鞋子扣出洞來。
這都什麽事啊？這些事關起門來說不好嗎？為什麽非要鬧得人盡皆知？
永旭帝剛開始還吃瓜吃得好好的，聽聞崔侍郎一言，頓時臉黑如鍋底, “大膽！你們兩個都給朕閉嘴！”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他不能忍，“崔大人休得胡言亂語, 朕怎麽知道你兒子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你們二人，一個官拜內閣首輔，一個是禮部侍郎，在這裏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下次再將這種私事拿到朝堂上來說，就滾回家閉門思過去！”
永旭帝發火，朝堂上立馬安靜得落針可聞。
原本承恩伯也要站出來告狀的，這下是老老實實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君子不畏虎，獨畏讒夫之口。”唯有宋小將軍宋行頂著頭頂的死亡視線站了出來，他聲音洪亮，“皇上，我父親一生堂堂正正，是個鐵骨錚錚的武將，在軍中時曾一度將吳國將士打得落花流水，不敢踏進我大周一步，在吳國甚至能止小兒夜啼！如今卸甲歸田卻傳出如此驚天醜聞，讓其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還請聖上查清謠言源頭，還我父親一個清白！”宋行磕頭道。
永旭帝擡手扶額，顯然覺得很是頭疼，近日京內各種謠言四起，很難讓人覺得沒什麽圖謀。
謠言止於智者，興於愚者，起於謀者。
為擾亂新制度，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敢告密，卻敢傳謠，一時間他既覺得頭疼，也覺得氣憤。
這一出戲，讓季澤大開眼界，目的當然是直指他自己，告密一旦被查出誣陷會實行連坐，謠言卻無傷大雅，的確是針對監督核查機制的一大利器。
“哈哈哈哈哈，你的這些同僚也太倒黴了吧！好笑，真好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八卦，本系統還想聽。”王霸系統在季澤腦子裏哇哇亂叫。
季澤無奈，在心中回道：“你還笑，這可都是沖我來的。”
系統馬上停住哈哈大笑，疑惑不解，“嗯？為什麽是沖宿主你來的？”
季澤解釋，“這叫以身入局懂嗎？毀壞自己的名聲來達成某種目的，這樣能夠減輕懷疑。”
“而且一旦大家的名聲都不好了，那自己家的名聲也不算真正被毀壞，只能叫做受害者。雖然，其中也有人是被無辜牽連的，畢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嘛……”
他摸了摸鼻頭，嘴角有些苦澀，倒是又給自己招來一波惡意敵對。
不過，看了看系統空間的燧發槍，安全感又回來了。
系統不滿道，“博士說的對，你們人類太壞了，做起壞事來令人防不勝防。”
季澤心道，“這就要看皇上與下面那些人暗中的情報網誰更厲害了。”
正當他與系t統討論時，永旭帝發話了，“新政推行過程中難免遭遇阻礙，想必諸位愛卿比誰都清楚，還望諸位能夠忍一忍。”
他略微停頓，又道：“至於這些天的謠言，朕會派人查清楚，給諸位大臣討一個公道，登報澄清，絕不會寒了任何一位有功之臣的心。被謠言中傷的官員，會給予一些補償。”
意思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是，皇上，臣謝主隆恩。”
鎮國公，黃首輔等人不得不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皇帝都這麽說了，他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目的達到便行了，不可能再得寸進尺。
下面的官員聽永旭帝說要查，一點也不帶怕的，首尾已經處理幹凈，他們有自信查不到自己頭上。
黃忠言與崔望對視一眼，默默退下，雖不期望能讓陛下不再推行新政，但還是從中窺得了對方一定要堅持下去的決心。
唯有鎮國公與宋小將軍偏頭看了季澤一眼，不帶好意地冷哼了一聲。
搞什麽勞什子改革，害得他們遭了無須之禍。
季澤心裏微嘆。
……
這等鬧劇結束，原以為就該退朝了。
此時，都察院左禦史馮秋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永旭帝頷首，示意他說。
馮秋作為言官，經常逮誰咬誰，不少官員都對他頗有微詞，這次不知道他又要參誰一本。
“本官認為，季大人提出的監督核查機制藏有很大隱患，最近傳出的這些謠言暫且不提，但若是官員憑借謠言斷案，那可就讓奸臣得意，忠臣蒙冤啊！”
馮禦史的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嗯？這是怎麽回事？馮愛卿你仔細說來！”永旭帝眉頭一皺，顯然是明白發生了什麽不好的大事兒。
馮秋正色道：“兩月前，淮陰省如新府接連大雨，爆發洪澇，百姓土地房屋被淹，糧食被毀，有人告密糧道官張周玉不顧百姓死活，肆意征糧不說，還幫著糧商擡高糧價，都喊此官該殺！百姓的聲音，大家不得不聽，糧價擺在眼前，不僅如新府糧道官張周玉申訴無門被處斬，其上峰部下數人亦被斬首示眾。
但半月以後，糧價突然下跌到谷底，一查原來是各方聽聞此地糧價高漲，為分一杯羹而來的糧商們賣不出去糧了，並且洪澇擋道，路途遙遠，來回花銷盛大，又無人收糧，糧商才不得不將其低價賣出！
事後經禦史搜查，張周玉家中不過被褥兩套，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一副，官服兩套也！朝廷憑謠言斷案，下獄斬殺了清官，導致百姓直呼辦案人員瞎眼也！這極大地損害了朝廷的名聲！”
馮秋面色嚴肅，拱手懇求道：“清官含冤而亡，朝廷威嚴受損，更有眾多無辜之人被牽連，可見新政弊端甚大，還請陛下三思啊！”
大殿上的官員們紛紛你望我，我望你，小聲嘀咕起來。
“想不到發生了如此冤假錯案……謠言斷案可千萬要不得！”
“是啊，可惜了……”
“連坐告密牽連太多，一個不慎就容易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一次小季大人恐怕也無話可說了吧，正是因為他提出的新政策害死了這些為百姓做實事的好官吶。”
……
禦座上，永旭帝大怒，對著雄鷹衛指揮使王淵質問道：“馮禦史所言當真？你們為何不及時報上來！？”
王淵硬著頭皮上前回話，“回皇上，臣有罪，只是臣今日正要遞折子……”
永旭帝心情很是煩躁，打斷他說，“行了，行了，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亦無法挽回張周玉等人性命，只能盡可能對其親屬進行安撫補償，然後登報昭告天下以示張大人的清白了。”
馮秋並不滿皇帝就此揭過，猛的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皇上，有一就有二，絕不可輕拿輕放呀！”
見對方任舊不為所動，他咬牙道：“皇上，您這樣，讓天下百姓如何信服於您！”
永旭帝本就在氣頭上，聽聞此言瞬間龍顏大怒，揮手道：“來人！將馮大人拉下去斬……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皇上，還請三思！”
“皇上，還請三思！”
黃首輔，工部尚書文岳辛等人紛紛下跪求皇帝手下留情。
這三十大板打下去，恐怕等不到擡回府裏馮大人就沒命了。
季澤一直沒說話，事情演變成這樣他沒預料到。
而新政受阻，他知曉遲早會有這麽一天，但讓一個監察院禦史以命諫言，祈求皇上廢掉這個政策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沈吟了片刻，緩緩上前開口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季大人有何話說？”永旭帝看向他。
“實行改革以來，弊端確實不少，例如很多地方陸陸續續冒出來一些不對付的人互相舉報，互相揭發，大到濫用職權殺人受賄，小到因謠言向朝廷訴苦這種芝麻小事的折子都有。但不可否認，新政期間朝廷的確破獲了用錢買官、貪汙受賄、販賣私鹽、無功受賞等等重大案件，肅清了許多害群之馬。
改革之路艱難，有血有淚，亦有慶歌。遇到問題，首先考慮的應該是解決問題，而不是直接全盤否定，還請馮大人理智！”
最後一句話，季澤轉向監察左禦史馮秋，他眼神清亮，並無愧疚與悔意。
“哼，小季大人能言善辯，就是好冷的心腸！”馮秋依舊沒有被說服。
戶部尚書袁禹巖卻是站在季澤這一邊，他上前道：“皇上，微臣以為就算沒有新政，憑謠言斷案的事也時有發生，這並不算是季大人之過吧？”
查案人員的能力不行，怎麽能怪到政策上？這是哪來的道理？
恐怕馮大人亦只是被奸人迷惑了眼睛！
馮秋與永旭帝一楞，是這樣的嗎？
這時，已經升任禮部尚書的李中南也附和道：“皇上，臣也讚同袁大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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