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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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烏合之眾
艾布特的總團長之夢折翼於拜厄洛基——教廷所在的聖城。
在慷慨激昂的音樂伴奏下，新任教皇用修長的雙手捧起那頂珍貴的總團禮帽，親自戴到克洛伊大團長的頭上。
克洛伊脊背挺直，單膝跪在教皇面前，忠誠地用雙手握拳放在胸口上，以示恭敬。
他胸前的紅十字勳章顏色鮮艷，頭上的禮帽上還掛著金色的流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說實話，艾布特覺著這場面確實很具有藝術的美感。
當然，如果這場儀式不是橫空插個程咬金，搶了艾布特的總團之位的話。
就在前幾天，一隊聖殿騎士奉教皇之名從拜厄洛基出發來到了洛明翰。
據至少三名教區的大團長實名舉報，艾布特大團長涉嫌包庇黑暗魔物，因而喪失了競選總團的資格。
“他已經被那魔物徹徹底底地蠱惑了！”
“艾布特背棄了自己在聖殿中的宣言！”
“請求教皇制裁艾布特！”
“制裁艾布特！”
……
數不勝數的指控鋪天蓋地地襲來，猶如一股被人煽動的巨浪，狠狠拍打在洛明翰這座小小的帆船上。
然而，艾布特仍然拒絕交出阮梨。
此事已經驚動了新任教皇尤利烏斯，這位剛剛從紅衣主教爬到權力最高位的勝利領袖，哪裏容得下艾布特的驕橫。
拜厄洛基出動的騎士各個精銳，將洛明翰團團圍住，勢必要帶走那個據說經過了洗禮還不死的魅魔。
一旦艾布特主動攻擊這隊聖殿騎士，教皇就會名正言順地將艾布特打為“反叛者”，教廷的鐵騎將會乘著獅鷲踏破洛明翰。
想必其他大團長也很想要鏟除艾布特，在洛明翰這塊肥肉上瓜分出一點油水來。
而觸了教皇黴頭的艾布特則是直接被他厭棄。
總團的職位反倒落入了一個大家都沒想到的人身上。
風水輪流轉，之前艾布特從小閣樓裏帶走了阮梨，如今也要眼睜睜看著聖殿騎士團帶著阮梨去接受火刑。
而艾布特也被教皇“請”來拜厄洛基聖城觀禮，既要看克洛伊是怎麽帶上總團的高帽的，又要看著阮梨是怎麽被燒死的。
他身上的佩劍、軟甲都被除去，穿著教廷專門為他準備的華貴典麗的禮服，連打鬥都不方便。
艾布特的周圍氣壓低沈，陰颼颼地散發著冷風。
這是一股深深的冒犯。
艾布特出身尊貴，又是天生的魔法奇才，自幼成長於教會研習魔法，一路伴隨他的皆是鮮花和掌聲，是一片黑壓壓的跪伏的人頭。
如今卻如此屈辱的交出自己的心愛之物。
看著給克洛伊帶著禮帽的教皇，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肆虐的殘忍。
————————
阮梨的火刑被雷厲風行地安排在總團長加冕的盛典之後。
屆時，全拜厄洛基的人都可以到教會廣場，觀看這只魅魔是怎麽被教會消滅的。
新任教皇尤利烏斯將將才三十歲，坐在觀禮的最佳位置上。
他蒼白的皮膚透著青青紫紫的血管，嫣紅的嘴唇有種非人類的妖異。
尤利烏斯銀白色的頭發折射出著冷冷的光芒，仿佛是開在雪山上的一朵高嶺之花。
他清晰的下頜骨擡起，冷傲地垂眼朝著下方的廣場。
阮梨被騎士押送著，像是兩只猛獸夾帶著小雞崽一樣把他帶上了火架臺。
身穿著繡滿金條細紋禮服的主教，頭上頂著十字架帽，手中攥著奢華典雅的權杖。
他邊將權杖對準阮梨，便揚起嗓子吟唱著， “讚美仁慈的光明神，您賜與您的子民刺破黑暗的力量，識別一切迷霧的真眼。”
主教聲音還在不停低吟， “此人乃是不潔的黑暗魔物，為非作歹，惑亂世間。”
“請降下賜福於您的子民！用極致的火焰燃燒一切罪惡！”
主教的低吟聲通過魔力傳播的更遠，全拜厄洛基聖城的人都可以聽到。
他們群情激憤地看著纖瘦的阮梨，眼中帶著審判的惡意。
“瞧瞧他的黑發黑眼，這不正是黑暗生物的特征嗎！”
“對啊對啊，一看就是不祥的征兆！”
“你們看他的紅嘴唇，那麽鮮紅的顏色，指不定吞了多少個人了。”
……
阮梨被洶湧而來的惡意淹沒了，他好像成了一個溺水的人，所有人高高地站在正義的一方，獨留他一個被巨浪撲倒。
無論他如何掙紮，都只能任由水流沒過他的胸腔，淹過他的口鼻，生生被拖死在水中。
“不……我不是……”
“我不是！”
阮梨在火架臺上扭動著，然而粗糲的捆繩只能將他脆弱的手腕磨得通紅，露出裏面的嫩肉來。
廣場中的眾人見到臨死的獵物掙紮，反倒笑得更開心了。
尤其是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容，顯得異常殘忍。
他們手拉著手在大人身邊穿梭著，跑來跑去的樣子仿佛是在過什麽慶典一樣。
“嗚呼，要被燒死嘍！”
“魔物要被燒死嘍！”
孩子們興高采烈地拍著手，一個個眉飛色舞，喜氣洋洋。
主教滿意的看看廣場中眾人高漲的情緒，利用魔力催動權杖。
那柄華麗的權杖頂端的紅寶石散發著火焰般的顏色，連帶著周圍空氣的溫度也開始陡然間升高，燒灼起來。
一股巨大的火突然間憑空升起，火球朝著阮梨襲去。
眾人皆尖叫出聲，仿佛已經能看見這個東方面孔的小魅魔就這樣被教廷的正義之火焚燒得化為灰燼。
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將會被火舌子吞噬，他會在亮麗絢爛的火焰中用身體開出一朵璀璨的花束。
有些還懷有不忍之心的貴婦人悄悄轉開了臉。
有人偷偷拿衣角摸了摸臉上的淚珠。
有些人在心底裏暗暗惋惜這樣一個寶物的離世。
……
一股蓬勃的白光從阮梨身上發出來，柔和的光暈還帶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道瑩白的光芒如同軟玉，如同冷冷的皎潔月光，像母親溫柔又堅定地護著孩子一樣，把阮梨包裹在內，隔絕外界的一切攻擊。
主教驚駭萬分。
他的魔法竟然全然不起作用了！
於是，他繼續掐著手訣吟唱著，那柄權杖的頂級紅寶石已經隱隱有了裂痕。
濤濤的火焰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巨獸，再次朝著阮梨飛去。
可是仍然絲毫作用都沒有。
阮梨在溫柔地白光中閉上眼睛，仿佛感到了一種輕如羽毛的愛 撫，慰藉著他恐懼的心靈。
這種溫和的力量，將他帶入了柔軟的夢境中。
那股白光仍然不斷擴散著，不斷延伸著，好像有著無窮無盡的魔力可以揮霍，甚至已經籠罩到整個聖城的上空。
尤利烏斯睜開了半闔的眼睛，銀灰色的眸子閃爍著猶疑的光芒。
白光把整個城市包住了，一陣淅淅瀝瀝的小雨伴隨著柔和的風降落，將主教用魔力升起來的火焰熄滅。
淡淡的黑煙從未燃燒盡的木架子上散發出來。
尤利烏斯站起了身，冷淡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他擡起修長如玉的手，一點點光雨落在他的指尖上。
那是一種濕漉漉的柔軟，如同觸摸到了軟絨絨的嬌嫩花瓣。
廣場上的眾人驚呆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地跪下，朝著阮梨的方向頂禮膜拜。
“神明……神明顯靈了……”
“我們做了錯事……神明降下了懲罰！”
“他是神明認可的對象！根本不是黑暗魔物！”
……
傳說猶太祭司長和長老們挑唆民眾，將耶穌活生生釘在十字架上，耶穌大聲喊叫後，斷氣而死。
這和阮梨被燒死有什麽不同？
那些平民仿佛找到了可以歸責的對象，是啊，都怪主教大人的挑唆！
他可是自詡神明的信徒，他是直接和神明對話的人，怎麽反而不知道神明的旨意。
偏偏帶著他們這群無知又可憐無辜的人們妄圖燒死真正的神明之子！
想到這，這些平民如同突然間註入了力量一般。
往常對待教會唯唯諾諾的神態一掃而空，他們鬥志昂揚，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主教。
“該燒死的人是主教才對！”
“都是他誤導了我們！！！”
“燒死他！”
“燒死他！”
“燒死他！！！”
……
情況瞬間發生了變更，阮梨被白光籠罩著，對外界的聲響什麽也不知道。
而原本負責執行火刑的主教大人現在觸犯了眾怒，要被激憤的平民燒死。
他或許並沒有做錯什麽，只是執行上級下達的命令，卻要承擔起平民倒戈的怒火。
似乎只要主教大人死亡了，就能清洗所有人的罪惡一樣。
尤利烏斯微微皺眉，將手指豎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
場上的所有人一瞬間被迫靜音了，原本嘈雜錯亂的聲音統統消失，變成死寂一般的沈默。
不需借助任何外物實現瞬發魔法。
這就是尤利烏斯在如此年輕的歲數就能成為新任教皇的原因。
他緩緩踱步，走下看臺，朝著阮梨過去。
尤利烏斯單手成刃，附帶著魔力，切開了那個白光形成的蠶繭，把裏面的阮梨撈了出來。
阮梨此時面容沈靜，嘴角微微翹起，仿佛仍然陷入那個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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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布特的總團長之夢折翼於拜厄洛基——教廷所在的聖城。
在慷慨激昂的音樂伴奏下，新任教皇用修長的雙手捧起那頂珍貴的總團禮帽，親自戴到克洛伊大團長的頭上。
克洛伊脊背挺直，單膝跪在教皇面前，忠誠地用雙手握拳放在胸口上，以示恭敬。
他胸前的紅十字勳章顏色鮮艷，頭上的禮帽上還掛著金色的流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說實話，艾布特覺著這場面確實很具有藝術的美感。
當然，如果這場儀式不是橫空插個程咬金，搶了艾布特的總團之位的話。
就在前幾天，一隊聖殿騎士奉教皇之名從拜厄洛基出發來到了洛明翰。
據至少三名教區的大團長實名舉報，艾布特大團長涉嫌包庇黑暗魔物，因而喪失了競選總團的資格。
“他已經被那魔物徹徹底底地蠱惑了！”
“艾布特背棄了自己在聖殿中的宣言！”
“請求教皇制裁艾布特！”
“制裁艾布特！”
……
數不勝數的指控鋪天蓋地地襲來，猶如一股被人煽動的巨浪，狠狠拍打在洛明翰這座小小的帆船上。
然而，艾布特仍然拒絕交出阮梨。
此事已經驚動了新任教皇尤利烏斯，這位剛剛從紅衣主教爬到權力最高位的勝利領袖，哪裏容得下艾布特的驕橫。
拜厄洛基出動的騎士各個精銳，將洛明翰團團圍住，勢必要帶走那個據說經過了洗禮還不死的魅魔。
一旦艾布特主動攻擊這隊聖殿騎士，教皇就會名正言順地將艾布特打為“反叛者”，教廷的鐵騎將會乘著獅鷲踏破洛明翰。
想必其他大團長也很想要鏟除艾布特，在洛明翰這塊肥肉上瓜分出一點油水來。
而觸了教皇黴頭的艾布特則是直接被他厭棄。
總團的職位反倒落入了一個大家都沒想到的人身上。
風水輪流轉，之前艾布特從小閣樓裏帶走了阮梨，如今也要眼睜睜看著聖殿騎士團帶著阮梨去接受火刑。
而艾布特也被教皇“請”來拜厄洛基聖城觀禮，既要看克洛伊是怎麽帶上總團的高帽的，又要看著阮梨是怎麽被燒死的。
他身上的佩劍、軟甲都被除去，穿著教廷專門為他準備的華貴典麗的禮服，連打鬥都不方便。
艾布特的周圍氣壓低沈，陰颼颼地散發著冷風。
這是一股深深的冒犯。
艾布特出身尊貴，又是天生的魔法奇才，自幼成長於教會研習魔法，一路伴隨他的皆是鮮花和掌聲，是一片黑壓壓的跪伏的人頭。
如今卻如此屈辱的交出自己的心愛之物。
看著給克洛伊帶著禮帽的教皇，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肆虐的殘忍。
————————
阮梨的火刑被雷厲風行地安排在總團長加冕的盛典之後。
屆時，全拜厄洛基的人都可以到教會廣場，觀看這只魅魔是怎麽被教會消滅的。
新任教皇尤利烏斯將將才三十歲，坐在觀禮的最佳位置上。
他蒼白的皮膚透著青青紫紫的血管，嫣紅的嘴唇有種非人類的妖異。
尤利烏斯銀白色的頭發折射出著冷冷的光芒，仿佛是開在雪山上的一朵高嶺之花。
他清晰的下頜骨擡起，冷傲地垂眼朝著下方的廣場。
阮梨被騎士押送著，像是兩只猛獸夾帶著小雞崽一樣把他帶上了火架臺。
身穿著繡滿金條細紋禮服的主教，頭上頂著十字架帽，手中攥著奢華典雅的權杖。
他邊將權杖對準阮梨，便揚起嗓子吟唱著， “讚美仁慈的光明神，您賜與您的子民刺破黑暗的力量，識別一切迷霧的真眼。”
主教聲音還在不停低吟， “此人乃是不潔的黑暗魔物，為非作歹，惑亂世間。”
“請降下賜福於您的子民！用極致的火焰燃燒一切罪惡！”
主教的低吟聲通過魔力傳播的更遠，全拜厄洛基聖城的人都可以聽到。
他們群情激憤地看著纖瘦的阮梨，眼中帶著審判的惡意。
“瞧瞧他的黑發黑眼，這不正是黑暗生物的特征嗎！”
“對啊對啊，一看就是不祥的征兆！”
“你們看他的紅嘴唇，那麽鮮紅的顏色，指不定吞了多少個人了。”
……
阮梨被洶湧而來的惡意淹沒了，他好像成了一個溺水的人，所有人高高地站在正義的一方，獨留他一個被巨浪撲倒。
無論他如何掙紮，都只能任由水流沒過他的胸腔，淹過他的口鼻，生生被拖死在水中。
“不……我不是……”
“我不是！”
阮梨在火架臺上扭動著，然而粗糲的捆繩只能將他脆弱的手腕磨得通紅，露出裏面的嫩肉來。
廣場中的眾人見到臨死的獵物掙紮，反倒笑得更開心了。
尤其是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容，顯得異常殘忍。
他們手拉著手在大人身邊穿梭著，跑來跑去的樣子仿佛是在過什麽慶典一樣。
“嗚呼，要被燒死嘍！”
“魔物要被燒死嘍！”
孩子們興高采烈地拍著手，一個個眉飛色舞，喜氣洋洋。
主教滿意的看看廣場中眾人高漲的情緒，利用魔力催動權杖。
那柄華麗的權杖頂端的紅寶石散發著火焰般的顏色，連帶著周圍空氣的溫度也開始陡然間升高，燒灼起來。
一股巨大的火突然間憑空升起，火球朝著阮梨襲去。
眾人皆尖叫出聲，仿佛已經能看見這個東方面孔的小魅魔就這樣被教廷的正義之火焚燒得化為灰燼。
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將會被火舌子吞噬，他會在亮麗絢爛的火焰中用身體開出一朵璀璨的花束。
有些還懷有不忍之心的貴婦人悄悄轉開了臉。
有人偷偷拿衣角摸了摸臉上的淚珠。
有些人在心底裏暗暗惋惜這樣一個寶物的離世。
……
一股蓬勃的白光從阮梨身上發出來，柔和的光暈還帶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道瑩白的光芒如同軟玉，如同冷冷的皎潔月光，像母親溫柔又堅定地護著孩子一樣，把阮梨包裹在內，隔絕外界的一切攻擊。
主教驚駭萬分。
他的魔法竟然全然不起作用了！
於是，他繼續掐著手訣吟唱著，那柄權杖的頂級紅寶石已經隱隱有了裂痕。
濤濤的火焰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巨獸，再次朝著阮梨飛去。
可是仍然絲毫作用都沒有。
阮梨在溫柔地白光中閉上眼睛，仿佛感到了一種輕如羽毛的愛 撫，慰藉著他恐懼的心靈。
這種溫和的力量，將他帶入了柔軟的夢境中。
那股白光仍然不斷擴散著，不斷延伸著，好像有著無窮無盡的魔力可以揮霍，甚至已經籠罩到整個聖城的上空。
尤利烏斯睜開了半闔的眼睛，銀灰色的眸子閃爍著猶疑的光芒。
白光把整個城市包住了，一陣淅淅瀝瀝的小雨伴隨著柔和的風降落，將主教用魔力升起來的火焰熄滅。
淡淡的黑煙從未燃燒盡的木架子上散發出來。
尤利烏斯站起了身，冷淡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他擡起修長如玉的手，一點點光雨落在他的指尖上。
那是一種濕漉漉的柔軟，如同觸摸到了軟絨絨的嬌嫩花瓣。
廣場上的眾人驚呆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地跪下，朝著阮梨的方向頂禮膜拜。
“神明……神明顯靈了……”
“我們做了錯事……神明降下了懲罰！”
“他是神明認可的對象！根本不是黑暗魔物！”
……
傳說猶太祭司長和長老們挑唆民眾，將耶穌活生生釘在十字架上，耶穌大聲喊叫後，斷氣而死。
這和阮梨被燒死有什麽不同？
那些平民仿佛找到了可以歸責的對象，是啊，都怪主教大人的挑唆！
他可是自詡神明的信徒，他是直接和神明對話的人，怎麽反而不知道神明的旨意。
偏偏帶著他們這群無知又可憐無辜的人們妄圖燒死真正的神明之子！
想到這，這些平民如同突然間註入了力量一般。
往常對待教會唯唯諾諾的神態一掃而空，他們鬥志昂揚，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主教。
“該燒死的人是主教才對！”
“都是他誤導了我們！！！”
“燒死他！”
“燒死他！”
“燒死他！！！”
……
情況瞬間發生了變更，阮梨被白光籠罩著，對外界的聲響什麽也不知道。
而原本負責執行火刑的主教大人現在觸犯了眾怒，要被激憤的平民燒死。
他或許並沒有做錯什麽，只是執行上級下達的命令，卻要承擔起平民倒戈的怒火。
似乎只要主教大人死亡了，就能清洗所有人的罪惡一樣。
尤利烏斯微微皺眉，將手指豎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
場上的所有人一瞬間被迫靜音了，原本嘈雜錯亂的聲音統統消失，變成死寂一般的沈默。
不需借助任何外物實現瞬發魔法。
這就是尤利烏斯在如此年輕的歲數就能成為新任教皇的原因。
他緩緩踱步，走下看臺，朝著阮梨過去。
尤利烏斯單手成刃，附帶著魔力，切開了那個白光形成的蠶繭，把裏面的阮梨撈了出來。
阮梨此時面容沈靜，嘴角微微翹起，仿佛仍然陷入那個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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