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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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鴻淵的強勢面前，塵洄毫無反抗之力。
只能一次又一次承受著鴻淵帶來的山崩海嘯……
到最後，他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
他已經回到了淩雲殿。
周遭早已沒有鴻淵的氣息，看來是將他送回來便離開了。
全身像是散架了般酸痛，塵洄呆呆坐了半響，才紅著眼聚靈調息，將鴻淵留在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跡褪去。
正準備再繼續休養之時。
一只雀鳥撲哧著翅膀停在了他的窗前，趾高氣昂地傳話。
“塵洄仙君，鳳王凰母有令，命你即刻回族！”
聞言，塵洄一怔。
掐指算了下日子，這才記起。
原是到了他每月給鳳祈放血之日。
塵洄眸色冷沈，思慮片刻還是起身。
抵達鳳凰族王宮，塵洄遠遠便聽見宮中傳來鳳王凰母與鳳祈的歡聲笑語。
走近，那聲音越發清晰。
“祈兒血脈越發精純，現下最後一片尾羽都已變成金色！”
是鳳王得意自豪的誇讚。
轉而又是凰母不滿責備惋惜：“可恨那塵洄讓我兒命魂不穩，不然祈兒早就能幻化成金羽了！”
鳳王也嘆：“他也就那點鳳凰血還能有點用處了，如今有天宮仙氣熏陶，希望他的血能讓祈兒仙魂更穩固。”
字字句句，戳入塵洄心肺。
叫他直直僵在原地，臉上血色盡褪。
半響，他回過神，輕輕推開殿門。
殿內笑聲驟然停止。
塵洄緩緩走入，看著殿中一家三口，不等凰母開口責備，先一步緩緩道。
“我這次過來，只是想同你們說，以後我不會再給鳳祈放血，也不會再踏入鳳凰族一步。”
這話讓殿中三人神色大變。
凰母當即站起來，厲聲呵斥：“你敢！這是你欠祈兒的！”
鳳王亦是冷笑：“當初若不是你刺激到了祈兒，他怎會誤入魔窟，你放血給他養魂，天經地義！”
他們一人一句，說得理直氣壯，說得狠厲絕情。
說得塵洄終是壓不下湧到喉嚨的心酸和委屈。
“我不欠他的！當初分明是你們讓我嫁給鴻淵不是嗎？”
“也是他自己突然發瘋非要去魔窟，怎麽到頭來全讓我背了因，受了果！”
“這一百多年，我給他放的血還不夠嗎？”
塵洄眼眶通紅，聲音沙啞得能叫天底下所有為人父母的都心酸不已。
可他迎接的卻是鳳王毫不客氣的一巴掌！
“孽障！”
凰母更是上前就要挾制住他：“少廢話，今日這血你說什麽都得獻！”
對親情的最後一絲期盼終於湮滅。
“我不獻！”
塵洄抹去眼中不爭氣的眼淚，閃身躲過凰母手下動作，沖出了殿門。
然而鳳王凰母哪兒會這麽輕易作罷，當即飛身追去。
塵洄逃得焦急無措，迎面撞上人。
擡眼一看，竟是鴻淵！
這一幕與三百年前的初見重疊。
那一次，塵洄是被妖界養父母追趕取血，這一次，則是被親生父母！
那一次，鴻淵如天神降臨，拯救他於絕境。
這一次，塵洄本能地撲到他身前，拽住他的衣角哀求：“仙君，救救我！”
鴻淵居高臨下看著他，眉頭微擰。
還不等他張口。
鳳王凰母已追趕而至。
“仙君見笑，塵洄忤逆長尊，我們正要將他帶回宮管教！”
“不……不是！他們是要取我鳳凰血，他們是……”
塵洄的淒聲求助在撞入鴻淵漠然厭惡的視線時，啞口無聲。
手中緊拽的衣角被他驟然抽出。
鴻淵朝鳳王凰母點頭過後，冷眼離去。
雙手被架著，塵洄生生被鳳王凰母拖拽著往回走。
而在他淚意模糊的視線中，鴻淵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也未曾回過一次頭。
一顆心仿若墜入九天寒池中被凍僵，再被人生生碾碎。
塵洄徹底失了掙紮的力氣，他可笑地勾起唇角。
他笑自己蠢，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
歷經兩世，他竟還不明白嗎？
就算他們之間有了親密接觸，可鴻淵的心裏永遠只有鳳祈一個人！
分明鴻淵之前也同樣抓他去放過血，可剛剛自己竟可笑地向他求救！
最終。
塵洄還是被押進了鳳凰族內，凰母防止他再次逃走，甚至用上了捆仙繩。
待換血完畢。
塵洄被扔出鳳凰族地。
“下次最好乖乖獻血，再敢亂折騰，後果自負！”
將他扔出門的仙侍對他不屑冷笑。
塵洄閉著眼虛弱地趴在地上，眼淚一滴滴湧出眼角，砸在地上。
許久，許久……
塵洄終於有力氣掙紮起身。
他該離開了，可他卻不知天地之大，何處是他的歸處。
他茫然擡頭，終是望向一望無際的九重天。
最終，塵洄還是選擇回到淩雲殿。
艱難駕雲抵達天門。
“站住！”
熟悉聲音入耳。
塵洄霎時腳步一頓，轉過頭後神色大震。
出現在面前的，竟是他的雀妖養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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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鴻淵的強勢面前，塵洄毫無反抗之力。
只能一次又一次承受著鴻淵帶來的山崩海嘯……
到最後，他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
他已經回到了淩雲殿。
周遭早已沒有鴻淵的氣息，看來是將他送回來便離開了。
全身像是散架了般酸痛，塵洄呆呆坐了半響，才紅著眼聚靈調息，將鴻淵留在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跡褪去。
正準備再繼續休養之時。
一只雀鳥撲哧著翅膀停在了他的窗前，趾高氣昂地傳話。
“塵洄仙君，鳳王凰母有令，命你即刻回族！”
聞言，塵洄一怔。
掐指算了下日子，這才記起。
原是到了他每月給鳳祈放血之日。
塵洄眸色冷沈，思慮片刻還是起身。
抵達鳳凰族王宮，塵洄遠遠便聽見宮中傳來鳳王凰母與鳳祈的歡聲笑語。
走近，那聲音越發清晰。
“祈兒血脈越發精純，現下最後一片尾羽都已變成金色！”
是鳳王得意自豪的誇讚。
轉而又是凰母不滿責備惋惜：“可恨那塵洄讓我兒命魂不穩，不然祈兒早就能幻化成金羽了！”
鳳王也嘆：“他也就那點鳳凰血還能有點用處了，如今有天宮仙氣熏陶，希望他的血能讓祈兒仙魂更穩固。”
字字句句，戳入塵洄心肺。
叫他直直僵在原地，臉上血色盡褪。
半響，他回過神，輕輕推開殿門。
殿內笑聲驟然停止。
塵洄緩緩走入，看著殿中一家三口，不等凰母開口責備，先一步緩緩道。
“我這次過來，只是想同你們說，以後我不會再給鳳祈放血，也不會再踏入鳳凰族一步。”
這話讓殿中三人神色大變。
凰母當即站起來，厲聲呵斥：“你敢！這是你欠祈兒的！”
鳳王亦是冷笑：“當初若不是你刺激到了祈兒，他怎會誤入魔窟，你放血給他養魂，天經地義！”
他們一人一句，說得理直氣壯，說得狠厲絕情。
說得塵洄終是壓不下湧到喉嚨的心酸和委屈。
“我不欠他的！當初分明是你們讓我嫁給鴻淵不是嗎？”
“也是他自己突然發瘋非要去魔窟，怎麽到頭來全讓我背了因，受了果！”
“這一百多年，我給他放的血還不夠嗎？”
塵洄眼眶通紅，聲音沙啞得能叫天底下所有為人父母的都心酸不已。
可他迎接的卻是鳳王毫不客氣的一巴掌！
“孽障！”
凰母更是上前就要挾制住他：“少廢話，今日這血你說什麽都得獻！”
對親情的最後一絲期盼終於湮滅。
“我不獻！”
塵洄抹去眼中不爭氣的眼淚，閃身躲過凰母手下動作，沖出了殿門。
然而鳳王凰母哪兒會這麽輕易作罷，當即飛身追去。
塵洄逃得焦急無措，迎面撞上人。
擡眼一看，竟是鴻淵！
這一幕與三百年前的初見重疊。
那一次，塵洄是被妖界養父母追趕取血，這一次，則是被親生父母！
那一次，鴻淵如天神降臨，拯救他於絕境。
這一次，塵洄本能地撲到他身前，拽住他的衣角哀求：“仙君，救救我！”
鴻淵居高臨下看著他，眉頭微擰。
還不等他張口。
鳳王凰母已追趕而至。
“仙君見笑，塵洄忤逆長尊，我們正要將他帶回宮管教！”
“不……不是！他們是要取我鳳凰血，他們是……”
塵洄的淒聲求助在撞入鴻淵漠然厭惡的視線時，啞口無聲。
手中緊拽的衣角被他驟然抽出。
鴻淵朝鳳王凰母點頭過後，冷眼離去。
雙手被架著，塵洄生生被鳳王凰母拖拽著往回走。
而在他淚意模糊的視線中，鴻淵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也未曾回過一次頭。
一顆心仿若墜入九天寒池中被凍僵，再被人生生碾碎。
塵洄徹底失了掙紮的力氣，他可笑地勾起唇角。
他笑自己蠢，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
歷經兩世，他竟還不明白嗎？
就算他們之間有了親密接觸，可鴻淵的心裏永遠只有鳳祈一個人！
分明鴻淵之前也同樣抓他去放過血，可剛剛自己竟可笑地向他求救！
最終。
塵洄還是被押進了鳳凰族內，凰母防止他再次逃走，甚至用上了捆仙繩。
待換血完畢。
塵洄被扔出鳳凰族地。
“下次最好乖乖獻血，再敢亂折騰，後果自負！”
將他扔出門的仙侍對他不屑冷笑。
塵洄閉著眼虛弱地趴在地上，眼淚一滴滴湧出眼角，砸在地上。
許久，許久……
塵洄終於有力氣掙紮起身。
他該離開了，可他卻不知天地之大，何處是他的歸處。
他茫然擡頭，終是望向一望無際的九重天。
最終，塵洄還是選擇回到淩雲殿。
艱難駕雲抵達天門。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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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洄霎時腳步一頓，轉過頭後神色大震。
出現在面前的，竟是他的雀妖養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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