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餓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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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餓貓（16）
最初法尼克還不是一顆宜居星球，實際上，現在也不算是，它的平均溫度比大多數宜居星球要高得多，尤其是夏天，大多數法尼克人幾乎不會出門。
帝國倒臺後，一部分沒落的貴族逃到這裏，把法尼克的土著都趕到了星球的兩極附近，他們在建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帝國。
直到聯盟成立12年後拿回法尼克的控制權，法尼克原始居民才回到了低緯地帶，和那些貴族一起生活。
到底是聯盟手不夠長，不然也不會不清楚法尼克表面上是聯盟政府直派官員治理，可這個星球的命脈是被這些貴族握在手裏的。
所以說格哈德·舒爾茨是被逼，還是自願，目前下不了定論。
袁嘉林原本已經淡忘了帝國的一切，不知道那些貴族哪來的自信，會認為他想“光覆”他們所謂的偉大帝國，一開始他就沒理會，貴族們也確實消停了一陣子。
這些貴族不過是空有頭銜，帝國的時候還有皇室扶持，現在要靠自己了，養尊處優的貴族們哪裏樂意，更不要說坐吃山空，他們連山都沒有。
倘若如懷特家這般實力強勁，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
可惜他們既沒有產業，又沒有能力，就是靠帝國養的一群眼高於頂的廢物，所以就萌生了覆辟的念頭。
袁嘉林過得低調，有些人甚至以為帝國的皇子早就死了，事實上，在袁嘉林心中皇子也確實死了。
找到他的是老約克，在訊息被拒收了以後，他們直接跑到首都星來了。
陪同老約克來的，還有他的幾個後代，遠遠比不上他從前的排場。
老約克杵著拐杖，還有閑情逸致約他去看賽馬，袁嘉林對他印象不深，或者說，他對這些貴族印象都不深，他少年後袁郜就不怎麽帶他參加酒會了。
老約克先是打起了同情牌，“以前我們也曾在馬場這麽自由奔騰過。”
袁嘉林並不吃他這套，“你們現在也可以。”
“不，我們失去的不是馬場，甚至遠比財富和地位重要得多。”老約克說。
袁嘉林挑眉：“那你倒是說說，你們失去了什麽。”
老約克維持著他那渾濁的嗓音：“驕傲，我們失去了作為貴族的驕傲。”
袁嘉林噗嗤一聲笑了：“你們所謂的驕傲是什麽，是不勞而獲的特權？”
老約克的臉堪比正從他們面前跨過去的黑馬。
那幾位約克家族的人在馬上，老約克的身邊就留下了他的孫子。
幾人玩得很開心，伴隨著馬蹄聲，他們好像回到了意氣風發的時候，老約克眺望著他們，“殿下，看看您的子民吧，他們需要您。”
袁嘉林穿著最簡單的襯衫，套著普通的西裝褲，“這裏沒有什麽殿下，請回吧。”
眼看著袁嘉林轉身，老約克說道：“為什麽您情願做一個聯盟的普通人，也不跟我們回去？”
袁嘉林回頭看了他一眼：“回去做什麽，給你們當傀儡皇帝？”
老約克：“請您不要這麽說，我們永遠忠誠於您。”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還是跟地下那位說更管用。”
老約克或許是早就想到袁嘉林是這種態度，他用拐杖在地下點了兩下，“飛船票已經買好了，既然殿下不願主動跟我們走，那就別怪我們用些手段了。”
袁嘉林嘲諷道：“聯盟實行不了船票實名制，倒是方便了你們。”
老約克的孫子不滿道：“公爵大人不惜千裏迢迢過來，殿下就這個態度！”
都要綁人了，難道還能指望他笑臉相迎？
“那我需要什麽態度？”
老約克的孫子作勢要沖上來，“你別給臉不要臉！”
“看來他們需要的是你，公爵大人。”
老約克嘴角向下撇，他的皺紋收得更緊了，“小輩不懂事，還請原諒。”
“我看他倒是很懂事。”袁嘉林說，“約克先生，你或許不知道，我從來就不會騎馬。”
更不想和你們重建這破馬場。
老約克把孫子拉了回來：“沒關系，我們會就行了。”
袁嘉林沒把話說死，“我考慮一下。”
真正讓袁嘉林去法尼克的契機還是知道了他們在豢養軍隊。
讓袁嘉林疑惑的是，這夥舊貴族哪來的錢養得起一支軍隊。
那時他剛剛把埃裏克他們帶畢業，匆匆跟陸青打了聲招呼就半被脅迫，半自願的跑去法尼克了。
他能那麽快做決定還有陸懷玉的因素，咨詢室裏那段監控他看到了，在知道了陸懷玉去接了埃裏克之後，他大半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把監控錄像導了出來。
看完之後他那天一晚上沒睡著。
他是有多麽卑劣啊，才會喜歡上自己學生男朋友，還好陸懷玉不知道，不然他哪還有臉面對他們兩個。
從那以後，他都盡量避著陸懷玉。
直到因為埃裏克的論文問題他們才見了一面。
也是八年前的最後一面。
正值首都星的六月，也是埃裏克他們的畢業季，埃裏克的論文修改了多次，還是達不到畢業的標準。
那時候袁嘉林午夜都還在回覆埃裏克的訊息。
在答辯前夕袁嘉林建議他申請緩畢。
結果第二天就遇上了前來求情的陸懷玉。
他們已經半年多沒見過面，那時候袁嘉林還覺得恍若隔世。
一推開門，陸懷玉就問：“埃裏克為什麽緩畢？”
這是為男朋友出頭來了，袁嘉林心想。
“陸懷玉同學，你不覺得自己太沒禮貌了嗎？”袁嘉林正在準備答辯事宜，卻還是關閉了全息屏，專心跟陸懷玉說話。
袁嘉林在陸懷玉面前從來就沒老師的樣子，陸懷玉也習慣了這樣跟他說話，被袁嘉林這樣一問，陸懷玉楞了一下。
“你心情不好？”陸懷玉問。
“沒有證據就下結論，你們刑偵老師不是這樣教你的吧。”袁嘉林嗆了他一句。
陸懷玉腳步頓在半路，“到底怎麽了？”
袁嘉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遇上陸懷玉的事情就不冷靜，從看到那段錄像之後，他的狀態就一直不對。
袁嘉林：“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陸懷玉很想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但袁嘉林眼睛下兩抹青黑還是讓他止住了話頭，為了畢業的事這一年他忙得不可開交，但袁嘉林看起來好像更像是為了論文熬虛脫了的畢業生。
見陸懷玉不說話，袁嘉林抓了抓頭發，不耐煩地說：“就埃裏克那可以扔垃圾桶的論文，沒讓他延畢一年就算我手下留情了，有空找人求情，不如多聽幾遍我打給他的通訊錄音。”
陸懷玉好像不相信，“有這麽糟？”
袁嘉林翻了個白眼，真不是故意卡埃裏克，老實說，他巴不得埃裏克早點畢業，免得他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一看見埃裏克就想起他這無疾而終的初戀，“案例分析得不夠透徹，結構混亂，邏輯不清，五稿只有初稿的水平，要是讓他畢了業，我在教育界也不用混了。”
袁嘉林甚至懷疑，那天埃裏克是不是光顧著談戀愛了，根本就沒有好好看案例。
陸懷玉：“知道了。”
“讓他認真思考論文怎麽寫，而不是東拼西湊覆制一大堆與主體無關的內容上來。順便轉告他一下，讓他覆制的時候仔細看看作者的名字，”說到這裏，袁嘉林又補充了一句，“我算是明白他為什麽能找你代課了。”
標題和課程下面袁嘉林那三個字他楞是看都不看一下啊。
陸懷玉“嗯”了一聲，目光垂落在袁嘉林水杯後面的助眠藥物上，“睡不好？”
袁嘉林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剛買的藥，心煩意亂道：“你怎麽還沒走？”
陸懷玉答非所問：“是因為埃裏克的論文？”
兩個人各說各的，也沒耽誤他們對上線。
又是埃裏克，這個名字從陸懷玉嘴裏沒聽到一次，袁嘉林的暗戀就被拿出來鞭次屍，“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好奇心這麽旺盛，少問幾句要你命？你是能給我當安眠藥還是怎樣？”
陸懷玉再問幾句袁嘉林都會懷疑自己患上躁狂癥了。
陸懷玉顯然註意到了袁嘉林表情的變化，“你很煩？”
袁嘉林回答得毫不猶豫：“對。”
過了幾秒，陸懷玉不明不白地說了句：“我後悔了。”
袁嘉林楞了一下：“後悔什麽？”
“認識你。”
那三個字刺激得袁嘉林一等到埃裏克二辯通過了的結果就收拾行李跑去法尼克了。
短短幾分鐘，足以讓袁嘉林記了八年，午夜夢回，他能依靠的竟然是埃裏克和陸懷玉在他咨詢室裏秀恩愛的視頻。
每當周四下午暖熱的微風吹到他的臉上，他就回想起那間不大的教室裏，少年低著頭的模樣，過高的溫度又一瞬間把他拉回現實，他望著法尼克的天空，感到悵然若失。
每次一想起陸懷玉，袁嘉林不可自控地焦慮，煩躁，想要接近。
袁嘉林把它稱之為戒斷反應。
這是他對陸懷玉的第一次戒斷反應，袁嘉林沒有想到，八年後的現在，他依舊還在戒名為陸懷玉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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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法尼克還不是一顆宜居星球，實際上，現在也不算是，它的平均溫度比大多數宜居星球要高得多，尤其是夏天，大多數法尼克人幾乎不會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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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聯盟成立12年後拿回法尼克的控制權，法尼克原始居民才回到了低緯地帶，和那些貴族一起生活。
到底是聯盟手不夠長，不然也不會不清楚法尼克表面上是聯盟政府直派官員治理，可這個星球的命脈是被這些貴族握在手裏的。
所以說格哈德·舒爾茨是被逼，還是自願，目前下不了定論。
袁嘉林原本已經淡忘了帝國的一切，不知道那些貴族哪來的自信，會認為他想“光覆”他們所謂的偉大帝國，一開始他就沒理會，貴族們也確實消停了一陣子。
這些貴族不過是空有頭銜，帝國的時候還有皇室扶持，現在要靠自己了，養尊處優的貴族們哪裏樂意，更不要說坐吃山空，他們連山都沒有。
倘若如懷特家這般實力強勁，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
可惜他們既沒有產業，又沒有能力，就是靠帝國養的一群眼高於頂的廢物，所以就萌生了覆辟的念頭。
袁嘉林過得低調，有些人甚至以為帝國的皇子早就死了，事實上，在袁嘉林心中皇子也確實死了。
找到他的是老約克，在訊息被拒收了以後，他們直接跑到首都星來了。
陪同老約克來的，還有他的幾個後代，遠遠比不上他從前的排場。
老約克杵著拐杖，還有閑情逸致約他去看賽馬，袁嘉林對他印象不深，或者說，他對這些貴族印象都不深，他少年後袁郜就不怎麽帶他參加酒會了。
老約克先是打起了同情牌，“以前我們也曾在馬場這麽自由奔騰過。”
袁嘉林並不吃他這套，“你們現在也可以。”
“不，我們失去的不是馬場，甚至遠比財富和地位重要得多。”老約克說。
袁嘉林挑眉：“那你倒是說說，你們失去了什麽。”
老約克維持著他那渾濁的嗓音：“驕傲，我們失去了作為貴族的驕傲。”
袁嘉林噗嗤一聲笑了：“你們所謂的驕傲是什麽，是不勞而獲的特權？”
老約克的臉堪比正從他們面前跨過去的黑馬。
那幾位約克家族的人在馬上，老約克的身邊就留下了他的孫子。
幾人玩得很開心，伴隨著馬蹄聲，他們好像回到了意氣風發的時候，老約克眺望著他們，“殿下，看看您的子民吧，他們需要您。”
袁嘉林穿著最簡單的襯衫，套著普通的西裝褲，“這裏沒有什麽殿下，請回吧。”
眼看著袁嘉林轉身，老約克說道：“為什麽您情願做一個聯盟的普通人，也不跟我們回去？”
袁嘉林回頭看了他一眼：“回去做什麽，給你們當傀儡皇帝？”
老約克：“請您不要這麽說，我們永遠忠誠於您。”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還是跟地下那位說更管用。”
老約克或許是早就想到袁嘉林是這種態度，他用拐杖在地下點了兩下，“飛船票已經買好了，既然殿下不願主動跟我們走，那就別怪我們用些手段了。”
袁嘉林嘲諷道：“聯盟實行不了船票實名制，倒是方便了你們。”
老約克的孫子不滿道：“公爵大人不惜千裏迢迢過來，殿下就這個態度！”
都要綁人了，難道還能指望他笑臉相迎？
“那我需要什麽態度？”
老約克的孫子作勢要沖上來，“你別給臉不要臉！”
“看來他們需要的是你，公爵大人。”
老約克嘴角向下撇，他的皺紋收得更緊了，“小輩不懂事，還請原諒。”
“我看他倒是很懂事。”袁嘉林說，“約克先生，你或許不知道，我從來就不會騎馬。”
更不想和你們重建這破馬場。
老約克把孫子拉了回來：“沒關系，我們會就行了。”
袁嘉林沒把話說死，“我考慮一下。”
真正讓袁嘉林去法尼克的契機還是知道了他們在豢養軍隊。
讓袁嘉林疑惑的是，這夥舊貴族哪來的錢養得起一支軍隊。
那時他剛剛把埃裏克他們帶畢業，匆匆跟陸青打了聲招呼就半被脅迫，半自願的跑去法尼克了。
他能那麽快做決定還有陸懷玉的因素，咨詢室裏那段監控他看到了，在知道了陸懷玉去接了埃裏克之後，他大半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把監控錄像導了出來。
看完之後他那天一晚上沒睡著。
他是有多麽卑劣啊，才會喜歡上自己學生男朋友，還好陸懷玉不知道，不然他哪還有臉面對他們兩個。
從那以後，他都盡量避著陸懷玉。
直到因為埃裏克的論文問題他們才見了一面。
也是八年前的最後一面。
正值首都星的六月，也是埃裏克他們的畢業季，埃裏克的論文修改了多次，還是達不到畢業的標準。
那時候袁嘉林午夜都還在回覆埃裏克的訊息。
在答辯前夕袁嘉林建議他申請緩畢。
結果第二天就遇上了前來求情的陸懷玉。
他們已經半年多沒見過面，那時候袁嘉林還覺得恍若隔世。
一推開門，陸懷玉就問：“埃裏克為什麽緩畢？”
這是為男朋友出頭來了，袁嘉林心想。
“陸懷玉同學，你不覺得自己太沒禮貌了嗎？”袁嘉林正在準備答辯事宜，卻還是關閉了全息屏，專心跟陸懷玉說話。
袁嘉林在陸懷玉面前從來就沒老師的樣子，陸懷玉也習慣了這樣跟他說話，被袁嘉林這樣一問，陸懷玉楞了一下。
“你心情不好？”陸懷玉問。
“沒有證據就下結論，你們刑偵老師不是這樣教你的吧。”袁嘉林嗆了他一句。
陸懷玉腳步頓在半路，“到底怎麽了？”
袁嘉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遇上陸懷玉的事情就不冷靜，從看到那段錄像之後，他的狀態就一直不對。
袁嘉林：“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陸懷玉很想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但袁嘉林眼睛下兩抹青黑還是讓他止住了話頭，為了畢業的事這一年他忙得不可開交，但袁嘉林看起來好像更像是為了論文熬虛脫了的畢業生。
見陸懷玉不說話，袁嘉林抓了抓頭發，不耐煩地說：“就埃裏克那可以扔垃圾桶的論文，沒讓他延畢一年就算我手下留情了，有空找人求情，不如多聽幾遍我打給他的通訊錄音。”
陸懷玉好像不相信，“有這麽糟？”
袁嘉林翻了個白眼，真不是故意卡埃裏克，老實說，他巴不得埃裏克早點畢業，免得他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一看見埃裏克就想起他這無疾而終的初戀，“案例分析得不夠透徹，結構混亂，邏輯不清，五稿只有初稿的水平，要是讓他畢了業，我在教育界也不用混了。”
袁嘉林甚至懷疑，那天埃裏克是不是光顧著談戀愛了，根本就沒有好好看案例。
陸懷玉：“知道了。”
“讓他認真思考論文怎麽寫，而不是東拼西湊覆制一大堆與主體無關的內容上來。順便轉告他一下，讓他覆制的時候仔細看看作者的名字，”說到這裏，袁嘉林又補充了一句，“我算是明白他為什麽能找你代課了。”
標題和課程下面袁嘉林那三個字他楞是看都不看一下啊。
陸懷玉“嗯”了一聲，目光垂落在袁嘉林水杯後面的助眠藥物上，“睡不好？”
袁嘉林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剛買的藥，心煩意亂道：“你怎麽還沒走？”
陸懷玉答非所問：“是因為埃裏克的論文？”
兩個人各說各的，也沒耽誤他們對上線。
又是埃裏克，這個名字從陸懷玉嘴裏沒聽到一次，袁嘉林的暗戀就被拿出來鞭次屍，“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好奇心這麽旺盛，少問幾句要你命？你是能給我當安眠藥還是怎樣？”
陸懷玉再問幾句袁嘉林都會懷疑自己患上躁狂癥了。
陸懷玉顯然註意到了袁嘉林表情的變化，“你很煩？”
袁嘉林回答得毫不猶豫：“對。”
過了幾秒，陸懷玉不明不白地說了句：“我後悔了。”
袁嘉林楞了一下：“後悔什麽？”
“認識你。”
那三個字刺激得袁嘉林一等到埃裏克二辯通過了的結果就收拾行李跑去法尼克了。
短短幾分鐘，足以讓袁嘉林記了八年，午夜夢回，他能依靠的竟然是埃裏克和陸懷玉在他咨詢室裏秀恩愛的視頻。
每當周四下午暖熱的微風吹到他的臉上，他就回想起那間不大的教室裏，少年低著頭的模樣，過高的溫度又一瞬間把他拉回現實，他望著法尼克的天空，感到悵然若失。
每次一想起陸懷玉，袁嘉林不可自控地焦慮，煩躁，想要接近。
袁嘉林把它稱之為戒斷反應。
這是他對陸懷玉的第一次戒斷反應，袁嘉林沒有想到，八年後的現在，他依舊還在戒名為陸懷玉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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