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餓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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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餓貓（15）
漫進來的煙越來越濃，陸懷玉感覺呼吸困難了起來，衛生間的門被踢開，在煙塵氤氳的空間，浮現了一個人的輪廓。
來人穿著一身防護服，戴著呼吸保護裝置，他二話不說把帶來的空呼套到了陸懷玉頭上，陸懷玉此時還有力氣拍了拍他的手，指了指旁邊的卡文迪許。
誰知這人沒把視線往旁邊移半分，右手托著陸懷玉的膝彎，左手放到陸懷玉的肩胛骨下，想要把他抱起來。
陸懷玉垂在身下的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雖然看不清，也知道他在說什麽。
他說的是：“袁老師。”
袁嘉林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這種近似撒嬌的行為，才讓袁嘉林感覺到面前的人比自己小了十幾歲，但他千算萬算，可沒算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都快沒命了，袁嘉林可沒心情去管別人，他稍稍用勁，把陸懷玉打橫抱起來。
這就是缺乏鍛煉的壞處，袁嘉林堪堪下了五樓，就覺得很吃力了，陸懷玉看著不重，實際上很有分量，袁嘉林心裏暗罵了一句，樓下那麽多空房間不安排，偏把人安排到七樓，這酒店遲早要倒閉。
後半程袁嘉林全靠自身的信念感，才把陸懷玉穩穩當當地抱出酒店。
走出門口，袁嘉林失了力氣，抱著陸懷玉在路邊坐下了，他解開了頭上的設備，陸懷玉半躺在他懷裏。
袁嘉林煩躁地朝路口望了望，心情不佳地皺著眉，他人都救出來了，救護車怎麽還沒來。
車沒等到，倒是等來了誤以為與陸懷玉共度良宵的酒店前臺，他上來就喊就了句親愛的。
袁嘉林大腦即刻宕機，他喊什麽？
快暈過去的陸懷玉：“……”
就當我暈了吧……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前臺蹲下去想觸碰陸懷玉，袁嘉林下意識把陸懷玉往自己懷裏摟了摟。
前臺狠狠瞪了袁嘉林一眼：“你是誰？”
這才幾天陸懷玉不可能突然冒出個男朋友，袁嘉林很快冷靜了下來，“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前臺一句我沒有還沒說出來，遠處一輛車停下來，下來一個人，跑得肥肉顫動，對著酒店大聲哭喊：“陸隊長！楊警員！我們來晚了。”
其餘警員陸續下車跟著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淚。
“聯盟的星空永遠為你們亮起，法尼克的人民不會忘記這疼痛的一天。”格哈德念起了悼詞，“我們失去了兩名偉大的警察，他們是帶著……”
同行的警員戳了戳格哈德，示意他往袁嘉林那邊的方向看。
這可能是格哈德·舒爾茨職業生涯中最接近社會性死亡的一瞬間，周圍聚集的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掩面笑了起來。
前臺一看是警察，不用袁嘉林趕，自己就急忙溜了。
格哈德甩了甩手，馬上調整好心情，快步走了過來，因為太急還差點摔倒。
他剛來的時候腳步輕快，現在遠不及剛才輕松，看陸懷玉這樣子，是連跟毛也沒燒著。
格哈德強打著笑意，憋了一句正常的關心：“陸隊長沒事就好。”
格哈德表面看著無動於衷，實際上心裏早就罵娘了：
這火怎麽沒把陸懷玉燒死！
這人他媽的又是誰？
袁嘉林臉色陰沈得像吃了碳粉的烏鴉一樣，格哈德乍一看這臉黑得頗有幾分陸懷玉的意思。
格哈德差點把你又是從哪來的脫口而出，但他多年的“職業素養”把他拉了回來，“打擾了，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此起彼伏的警報聲響起，消防車和救護車姍姍來遲，格哈德沒聽見袁嘉林的回答，只聽見了匆匆趕來的楊朔急促的腳步聲。
看見楊朔的那一刻，格哈德像見鬼了一樣，這一石二鳥的計策，哪個鳥都沒打著，他還要賠著笑臉，心中怒火四起。
那陸懷玉好歹還躺著呢，這活蹦亂跳的又是怎麽回事？
“楊警員，看到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格哈德捏緊了拳頭，扯出一張笑臉道。
放心？楊朔細細揣摩了這兩個字，從格哈德嘴裏說出來太可笑了，但他現在不想和格哈德糾纏，“舒爾茨總監，很感謝你的關心，聯盟警署會接手剩下的事務，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格哈德扯了扯嘴角，現在實在笑不出來，為了不讓自己血壓繼續升高，格哈德打了幾句哈哈，就腳底抹油溜了。
陸懷玉始終吊著一口氣，要暈不敢暈，意識又有些潰散，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還死死拉著袁嘉林的衣服。
護士費了大勁把陸懷玉的手扒開，袁嘉林一擡頭，就看見楊朔意味不明地盯著陸懷玉的手。
楊朔看著陸懷玉的手，又看了看袁嘉林。
楊朔：“……”
袁嘉林：“……”
可惜楊朔是個一根筋的棒槌，沒看出這其中有什麽波濤洶湧，“袁教授，你要和隊長去醫院嗎？”
袁嘉林看了眼陸懷玉，又看了眼酒店，“我去醫院，陸懷玉房間裏還有一個人，有可能的話，把他救下來。”
楊朔說：“我知道了，副隊跟我說過，教授，你放心去醫院，這裏交給我。”
袁嘉林點了點頭，沒有猶豫，跟著上了救護車。
陸懷玉整個人躺著醫療艙裏，他的情況並不嚴重，袁嘉林充滿怨念地瞪了他一眼，就為了卡文迪許那破落戶，連命都不要了。
過了十幾分鐘，救護車開回了醫院，陸懷玉安安靜靜地躺著，已經睡著了，袁嘉林把脫下來的防護服扔到一邊，感覺身上黏膩，汗水直淌。
他還沒有這麽狼狽過，鬼知道他沖進火場的幾分鐘有多害怕，結果這人不領情，還想著讓他去救別人。
袁嘉林找了個單人病房，找了個機器人跑腿去商城買幾件衣服，順帶買了幾張洗臉巾，在等待的過程中，袁嘉林在洗手間洗了把臉。
天氣太過炎熱，袁嘉林找到了中央智能環控系統的開關，和它鬥智鬥勇了幾分鐘，最後不得不承認它壞了。
房間裏十分悶熱，袁嘉林手動打開了窗戶，然後找了跟凳子坐在陸懷玉床前。
他凝視了陸懷玉不知道多久，反正他也不膩，陸懷玉的睫毛濃密細長，本來白皙的臉被煙熏得有些黑，不過絲毫沒有影響他這張足以驚艷全宇宙的臉。
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希爾是對的，這人就該在金絲籠裏呆著。
袁嘉林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了陸懷玉的臉，戳完還評價了一下，手感不錯，嫩嫩滑滑的。
跑腿機器人這時候敲了房門，袁嘉林把東西拿了進來，然後把門鎖上，隨便沖了一下，然後換了衣服。
他打濕了洗臉巾出去給陸懷玉擦臉，擦了一會兒就看見陸懷玉睫毛顫動，果然下一秒，他就醒了。
袁嘉林把陸懷玉頰邊最後一點煙灰擦掉，然後把洗臉巾扔到了垃圾桶裏。
陸懷玉嗓子有點啞：“謝謝。”
曾幾何時，啞的那個人還是袁嘉林。
陸懷玉還想說什麽，袁嘉林道：“等你輸完液再說。”
陸懷玉並沒有聽他這句話：“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袁嘉林說，“你那好隊友陳霖還在太空車裏呢，我不來你就打算死在那，那則通訊錄音就成絕響了是吧？”
本來兩個人處於半冷戰狀態，陸懷玉恍然還停留在我們不是朋友那裏，一下子被袁嘉林從火場裏救出來，他更猜不透袁嘉林在想些什麽了。
陸懷玉理虧，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袁嘉林本來打算等他好了再算賬，現在被激起了話頭：“我還以為你要問你金屋藏嬌的那小白臉呢，或者馬路邊逮著你叫親愛的那位看起來像竹竿的一夜情對象。”
袁嘉林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卻還要提出來，不知道是要氣自己還是要氣陸懷玉。
“誰說的？”陸懷玉勉強坐了起來，擡起手腕喚醒了智能機。
袁嘉林越俎代庖地關掉了剛亮起來的全息屏，“別問了，楊朔說的，我知道那小白臉是卡文迪許家的，但竹竿是你招的爛桃花吧？”
陸懷玉正要說話，被袁嘉林打斷：“別說是為了任務需要，你說說，怎麽我讓你犧牲色相的時候是貞潔烈婦，對著那竹竿倒是直接進化到酒池肉林了？”
他和那竹竿，呸，那前臺只是和他去了趟酒吧，哪有袁嘉林說的那麽誇張。
陸懷玉斟酌了一下：“你這樣……”
袁嘉林沒好氣道：“怎麽？”
陸懷玉接了下半句：“有點像吃醋。”
袁嘉林梗了一下，“沒想到我們陸警官竟然是這麽自戀的人。嗯…這鼻子，這小嘴，確實是很有讓人吃醋的資本嘛。”
陸懷玉覺得自己真是被火燒昏頭了，還指望從袁嘉林嘴裏聽到什麽，“陳霖怎麽還沒到？”
袁嘉林松了一口氣，但凡陸懷玉剛剛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就會發現他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是多麽緊張。
袁嘉林揶揄道：“你親愛的隊友被停滯在太空車上了，你覺得會是誰搞的鬼？”
陸懷玉聽到這個更頭疼了，“格哈德·舒爾茨。”
“所以說，要不是我提前了幾小時過來，你就真的被燒死了。”袁嘉林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你還想著讓我去救別人，真不怕希爾女士的淚水淹了首都星啊！”
陸懷玉：“卡文迪許知道的東西不少。”
沈默片刻，袁嘉林說：“他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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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進來的煙越來越濃，陸懷玉感覺呼吸困難了起來，衛生間的門被踢開，在煙塵氤氳的空間，浮現了一個人的輪廓。
來人穿著一身防護服，戴著呼吸保護裝置，他二話不說把帶來的空呼套到了陸懷玉頭上，陸懷玉此時還有力氣拍了拍他的手，指了指旁邊的卡文迪許。
誰知這人沒把視線往旁邊移半分，右手托著陸懷玉的膝彎，左手放到陸懷玉的肩胛骨下，想要把他抱起來。
陸懷玉垂在身下的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雖然看不清，也知道他在說什麽。
他說的是：“袁老師。”
袁嘉林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這種近似撒嬌的行為，才讓袁嘉林感覺到面前的人比自己小了十幾歲，但他千算萬算，可沒算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都快沒命了，袁嘉林可沒心情去管別人，他稍稍用勁，把陸懷玉打橫抱起來。
這就是缺乏鍛煉的壞處，袁嘉林堪堪下了五樓，就覺得很吃力了，陸懷玉看著不重，實際上很有分量，袁嘉林心裏暗罵了一句，樓下那麽多空房間不安排，偏把人安排到七樓，這酒店遲早要倒閉。
後半程袁嘉林全靠自身的信念感，才把陸懷玉穩穩當當地抱出酒店。
走出門口，袁嘉林失了力氣，抱著陸懷玉在路邊坐下了，他解開了頭上的設備，陸懷玉半躺在他懷裏。
袁嘉林煩躁地朝路口望了望，心情不佳地皺著眉，他人都救出來了，救護車怎麽還沒來。
車沒等到，倒是等來了誤以為與陸懷玉共度良宵的酒店前臺，他上來就喊就了句親愛的。
袁嘉林大腦即刻宕機，他喊什麽？
快暈過去的陸懷玉：“……”
就當我暈了吧……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前臺蹲下去想觸碰陸懷玉，袁嘉林下意識把陸懷玉往自己懷裏摟了摟。
前臺狠狠瞪了袁嘉林一眼：“你是誰？”
這才幾天陸懷玉不可能突然冒出個男朋友，袁嘉林很快冷靜了下來，“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前臺一句我沒有還沒說出來，遠處一輛車停下來，下來一個人，跑得肥肉顫動，對著酒店大聲哭喊：“陸隊長！楊警員！我們來晚了。”
其餘警員陸續下車跟著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淚。
“聯盟的星空永遠為你們亮起，法尼克的人民不會忘記這疼痛的一天。”格哈德念起了悼詞，“我們失去了兩名偉大的警察，他們是帶著……”
同行的警員戳了戳格哈德，示意他往袁嘉林那邊的方向看。
這可能是格哈德·舒爾茨職業生涯中最接近社會性死亡的一瞬間，周圍聚集的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掩面笑了起來。
前臺一看是警察，不用袁嘉林趕，自己就急忙溜了。
格哈德甩了甩手，馬上調整好心情，快步走了過來，因為太急還差點摔倒。
他剛來的時候腳步輕快，現在遠不及剛才輕松，看陸懷玉這樣子，是連跟毛也沒燒著。
格哈德強打著笑意，憋了一句正常的關心：“陸隊長沒事就好。”
格哈德表面看著無動於衷，實際上心裏早就罵娘了：
這火怎麽沒把陸懷玉燒死！
這人他媽的又是誰？
袁嘉林臉色陰沈得像吃了碳粉的烏鴉一樣，格哈德乍一看這臉黑得頗有幾分陸懷玉的意思。
格哈德差點把你又是從哪來的脫口而出，但他多年的“職業素養”把他拉了回來，“打擾了，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此起彼伏的警報聲響起，消防車和救護車姍姍來遲，格哈德沒聽見袁嘉林的回答，只聽見了匆匆趕來的楊朔急促的腳步聲。
看見楊朔的那一刻，格哈德像見鬼了一樣，這一石二鳥的計策，哪個鳥都沒打著，他還要賠著笑臉，心中怒火四起。
那陸懷玉好歹還躺著呢，這活蹦亂跳的又是怎麽回事？
“楊警員，看到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格哈德捏緊了拳頭，扯出一張笑臉道。
放心？楊朔細細揣摩了這兩個字，從格哈德嘴裏說出來太可笑了，但他現在不想和格哈德糾纏，“舒爾茨總監，很感謝你的關心，聯盟警署會接手剩下的事務，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格哈德扯了扯嘴角，現在實在笑不出來，為了不讓自己血壓繼續升高，格哈德打了幾句哈哈，就腳底抹油溜了。
陸懷玉始終吊著一口氣，要暈不敢暈，意識又有些潰散，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還死死拉著袁嘉林的衣服。
護士費了大勁把陸懷玉的手扒開，袁嘉林一擡頭，就看見楊朔意味不明地盯著陸懷玉的手。
楊朔看著陸懷玉的手，又看了看袁嘉林。
楊朔：“……”
袁嘉林：“……”
可惜楊朔是個一根筋的棒槌，沒看出這其中有什麽波濤洶湧，“袁教授，你要和隊長去醫院嗎？”
袁嘉林看了眼陸懷玉，又看了眼酒店，“我去醫院，陸懷玉房間裏還有一個人，有可能的話，把他救下來。”
楊朔說：“我知道了，副隊跟我說過，教授，你放心去醫院，這裏交給我。”
袁嘉林點了點頭，沒有猶豫，跟著上了救護車。
陸懷玉整個人躺著醫療艙裏，他的情況並不嚴重，袁嘉林充滿怨念地瞪了他一眼，就為了卡文迪許那破落戶，連命都不要了。
過了十幾分鐘，救護車開回了醫院，陸懷玉安安靜靜地躺著，已經睡著了，袁嘉林把脫下來的防護服扔到一邊，感覺身上黏膩，汗水直淌。
他還沒有這麽狼狽過，鬼知道他沖進火場的幾分鐘有多害怕，結果這人不領情，還想著讓他去救別人。
袁嘉林找了個單人病房，找了個機器人跑腿去商城買幾件衣服，順帶買了幾張洗臉巾，在等待的過程中，袁嘉林在洗手間洗了把臉。
天氣太過炎熱，袁嘉林找到了中央智能環控系統的開關，和它鬥智鬥勇了幾分鐘，最後不得不承認它壞了。
房間裏十分悶熱，袁嘉林手動打開了窗戶，然後找了跟凳子坐在陸懷玉床前。
他凝視了陸懷玉不知道多久，反正他也不膩，陸懷玉的睫毛濃密細長，本來白皙的臉被煙熏得有些黑，不過絲毫沒有影響他這張足以驚艷全宇宙的臉。
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希爾是對的，這人就該在金絲籠裏呆著。
袁嘉林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了陸懷玉的臉，戳完還評價了一下，手感不錯，嫩嫩滑滑的。
跑腿機器人這時候敲了房門，袁嘉林把東西拿了進來，然後把門鎖上，隨便沖了一下，然後換了衣服。
他打濕了洗臉巾出去給陸懷玉擦臉，擦了一會兒就看見陸懷玉睫毛顫動，果然下一秒，他就醒了。
袁嘉林把陸懷玉頰邊最後一點煙灰擦掉，然後把洗臉巾扔到了垃圾桶裏。
陸懷玉嗓子有點啞：“謝謝。”
曾幾何時，啞的那個人還是袁嘉林。
陸懷玉還想說什麽，袁嘉林道：“等你輸完液再說。”
陸懷玉並沒有聽他這句話：“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袁嘉林說，“你那好隊友陳霖還在太空車裏呢，我不來你就打算死在那，那則通訊錄音就成絕響了是吧？”
本來兩個人處於半冷戰狀態，陸懷玉恍然還停留在我們不是朋友那裏，一下子被袁嘉林從火場裏救出來，他更猜不透袁嘉林在想些什麽了。
陸懷玉理虧，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袁嘉林本來打算等他好了再算賬，現在被激起了話頭：“我還以為你要問你金屋藏嬌的那小白臉呢，或者馬路邊逮著你叫親愛的那位看起來像竹竿的一夜情對象。”
袁嘉林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卻還要提出來，不知道是要氣自己還是要氣陸懷玉。
“誰說的？”陸懷玉勉強坐了起來，擡起手腕喚醒了智能機。
袁嘉林越俎代庖地關掉了剛亮起來的全息屏，“別問了，楊朔說的，我知道那小白臉是卡文迪許家的，但竹竿是你招的爛桃花吧？”
陸懷玉正要說話，被袁嘉林打斷：“別說是為了任務需要，你說說，怎麽我讓你犧牲色相的時候是貞潔烈婦，對著那竹竿倒是直接進化到酒池肉林了？”
他和那竹竿，呸，那前臺只是和他去了趟酒吧，哪有袁嘉林說的那麽誇張。
陸懷玉斟酌了一下：“你這樣……”
袁嘉林沒好氣道：“怎麽？”
陸懷玉接了下半句：“有點像吃醋。”
袁嘉林梗了一下，“沒想到我們陸警官竟然是這麽自戀的人。嗯…這鼻子，這小嘴，確實是很有讓人吃醋的資本嘛。”
陸懷玉覺得自己真是被火燒昏頭了，還指望從袁嘉林嘴裏聽到什麽，“陳霖怎麽還沒到？”
袁嘉林松了一口氣，但凡陸懷玉剛剛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就會發現他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是多麽緊張。
袁嘉林揶揄道：“你親愛的隊友被停滯在太空車上了，你覺得會是誰搞的鬼？”
陸懷玉聽到這個更頭疼了，“格哈德·舒爾茨。”
“所以說，要不是我提前了幾小時過來，你就真的被燒死了。”袁嘉林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你還想著讓我去救別人，真不怕希爾女士的淚水淹了首都星啊！”
陸懷玉：“卡文迪許知道的東西不少。”
沈默片刻，袁嘉林說：“他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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