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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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學（2）
關於埃裏克去不去袁嘉林根本不關心，他一度認為這場飯約不成，沒想到一周後，陸懷玉發來訊息，約在了區中心的一家餐廳吃晚餐。
這家餐廳沒什麽別的問題，就是有些貴，但也屬於普通人咬咬牙就能接受的水平。
袁嘉林欣然赴約，也想看看陸懷玉怎麽說服埃裏克的。
周末不僅人多，還堵車，袁嘉林在路上花了很多時間。
沒想到那兩個人比他來得更晚。
只見袁嘉林腹誹的那條花園鰻罵罵咧咧道：“我不在這裏吃飯！這破餐廳一看就難登大雅之堂，那些店員每個都兇神惡煞，說明服務一定很差。”
在人家店門口做得出這種事的也只有埃裏克，無辜躺槍的店員笑容雖然依舊維持著完美的弧度，但心裏早就把這位無禮的客人罵了一通。
陸懷玉無奈道：“是不想在這裏吃飯還是不想和袁老師吃飯？”
“不想在這裏。”埃裏克道。
“原因。”
躊躇了半天，埃裏克才開口道：“這餐廳是老古董開的。”
店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明白他口中說的是誰。
但陸懷玉知道，他口中的老古董正是埃裏克的親爹，樺樹集團的董事長。
這事一直是埃裏克的逆鱗，也怪他沒有提前做好工作，導致了這種局面。
“我發訊息給袁老師。”
可憐袁嘉林在這裏站了半天，那兩個人居然沒一個發現他。
“不用了。”袁嘉林走過來，“沒那麽多講究，我看那家火鍋店就很不錯。”
埃裏克順著袁嘉林的目光看過去，那只是一家特別普通的火鍋店，看得出來生意紅火，煙火氣十足。
唯一的問題是，跟他身旁這兩位的氣質一點都不搭，當然，這位小公子也沒有出入過這種場合。
他正想讓袁嘉林再考慮考慮，沒想到陸懷玉說了句：“行。”
得了，這兩位都沒什麽意見，埃裏克更沒意見，只要不是他爹開的就好。
三個人走進火鍋店，店員熱情地上來招待，“三位，吃飯嗎？”
袁嘉林走在最前面，看起來游刃有餘，“對，有空位嗎？”
“有，剛走了一桌。”店員把他們迎進去。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袁嘉林笑了笑。
“是的，這時間段是我們店裏人最多的時候。”店員適時推銷，“您可以辦個會員，不用排隊，還能打折。”
“不用了，謝謝。”說實話，他們三個人無論是誰，都不一定來第二次。
“沒關系，有興趣的話，你可以隨時來辦理。”店員把擴音器的收音麥撥到嘴邊，然後向裏間揮手，“貴賓～三位！”
這一嗓子把埃裏克和陸懷玉雷得夠嗆，埃裏克還好，他很快適應了這裏的環境，陸懷玉從進來就不自在，他左躲右躲盡量避免觸碰到旁邊的人。
架不住有人故意往他身邊靠。
有一瞬間，陸懷玉後悔做了這個決定。
袁嘉林走在前面，也有人往他這擠，他總能恰好避開。
埃裏克看得目瞪口呆，“教授，你練過啊？”
“孰能生巧。”袁嘉林趁著空隙說。
陸懷玉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越躲，有人就越得寸進尺，氣得他說了句：“滾開。”
袁嘉林這才發現陸懷玉也沒有幸免於難。
他能忍受這些人故意往他身上撞，但被撞的人是陸懷玉，他就忍不了。
袁嘉林對領路的店員說：“你們店有些客人素質好像不怎麽樣。”
店裏雖然吵，但他這句話旁邊的人都聽得清，有些客人還是要臉，紛紛回去了。
但總有不要臉的那個。
“你他媽說誰呢！”
袁嘉林沒有理他，而是對店員說：“能麻煩你一會調個監控嗎？我要報警。”
這一報警牽扯的就不止這一個不要臉的人了，有人把他拉了回去，“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剛做什麽。”
店員賠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們店管理失誤，一會給你們打八折。”
埃裏克不在意八折，他只知道這頓飯吃得真是一波三折。
袁嘉林怡然自得地在沙發的一側坐下，還順口對站著的兩人說：“坐啊。”
陸懷玉和埃裏克對視了一眼，坐在了另一側，店員拿出三份電子菜單，告訴他們選好提交就行了。
店員離去，袁嘉林點開菜單，“要什麽鍋底？”
埃裏克問：“教授你平時選哪種鍋底？”
袁嘉林毫不猶豫地答道：“辣鍋。”
陸懷玉：“你不是胃不好？”
袁嘉林反駁，“胃不好又不代表不能吃辣，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沒有辣椒吃飯有什麽味道，與其味同嚼蠟的痛苦進食，為什麽不享受自己喜愛的食物呢？”
這一嘴歪理唬沒唬住陸懷玉不知道，但唬住了埃裏克。
“有道理啊教授，火鍋當然要吃辣的，但我們不…”
埃裏克話沒說完，陸懷玉打斷道：“點辣鍋。”
埃裏克特別奇怪地看了陸懷玉一眼，“你確定？”
袁嘉林從這三個字裏品味出了點什麽，“不能吃辣？”
“對啊！上次那鱖魚裏混進一個辣椒絲，被陸吃到了，辣得他臉都紅了。”埃裏克說。
陸懷玉：“沒那麽誇張。”
陸懷玉說沒那麽誇張說明確有其事，袁嘉林想：今天真是撞了大黴運，隨手一挑處處都不對，陸懷玉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陪客的。
“換一家吧。”袁嘉林說。
“不用。”陸懷玉直接勾了辣鍋。
埃裏克連忙刪改掉，“你瘋了？”
袁嘉林選了個折中的做法，“那我們點鴛鴦鍋。”
這次沒什麽異議了，他們各自選了一些菜，然後把菜單提交了。
袁嘉林起身去調個蘸水埃裏克緊隨其後。
小料臺上的人很多，他們還得排隊。
看著旁邊的袁嘉林，埃裏克實在很難想象他居然和自己做導師站在這裏一起調蘸水。
埃裏克一直覺得，這種生活離他們很遠，他連個菜都認不全，更別說這些碟子裏的東西了。
“教授，蘸水怎麽調？”
袁嘉林他們的隊伍又向前了一步，“沒有固定的調法，每個人的口味不同，你要是不會，我幫你調一個。”
埃裏克笑道：“謝謝教授。”
別別扭扭地，埃裏克又說：“還有學校的事，也謝謝教授。”
“關於這件事，我想問問你。”袁嘉林說，“要是我一直沒發現，你打算讓陸懷玉一直騙我？”
埃裏克尷尬地笑笑，“那個…我當時想走一步看一步嘛。”
終於輪到他們了，袁嘉林熟練地打好蘸水。
在這麽熱鬧的地方，埃裏克始終覺得袁嘉林像跟這裏隔著壁，這種感覺跟陸懷玉明顯的格格不入不同。
就在此時，埃裏克的智能機亮了，“教授，陸問我們吃什麽水果。”
袁嘉林又加了一小勺辣椒，“隨便。”
埃裏克把袁嘉林的回答發給陸懷玉，又問陸懷玉要什麽蘸料。
陸懷玉回：
—有什麽能吃的？
確實，這些東西大多都在陸懷玉不吃的名單上。
埃裏克巡視了一圈，最後給他發了張圖片過去。
—這個吃嗎？
圖片上是一種醬料，雪白色，電子標簽上亮著雲朵醬，很能讓人猜到原材料是什麽。
緊接著埃裏克又傳來一條訊息：
—你好像也別無選擇。
陸懷玉：“……”
所以說他到底為什麽不走。
出乎意料的，這雲朵醬味道居然不錯，這家店能在區中心殺出一條血路來不是沒有道理。
發現袁嘉林不是那麽難相處了以後，埃裏克話多了起來，“教授，你當時怎麽突然到我們考場來巡考啊？”
自然是因為某個人，但袁嘉林不能說。
“離得近。”袁嘉林隨便扯道。
都是機器人監考，袁嘉林他們只要去檢查一下機器人是否在正常運作。
這也是埃裏克敢這麽做的原因，只要他以後安安分分，說不定畢業前夕才再和導師有聯系。
“那我運氣真不好……”埃裏克夾了一塊牛肉出來放在碗裏，一擡頭看見兩個人盯著他。
他這才發現說錯話了，尷尬地埋頭吃肉了。
要說當時的情況，埃裏克只能說是毛骨悚然。
他正絞盡腦汁地在想那些題怎麽做，面前突然站了個人，拖長著語調說：“埃裏克？”
埃裏克擡頭看了一眼，虛擬筆都嚇得從手中消失了。
然後就是辦公室一條龍。
袁嘉林不是個很喜歡說教的人，再說了，上大學大多都成年了，都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尤其是莫徳大學的學生。
“你要實在不喜歡學心理，可以轉專業。”袁嘉林道。
對埃裏克來說，學什麽專業都一樣，心理還是他自己選的，他沒有轉專業的打算。
“我不是不喜歡，只是跟老古董鬥習慣了。”
更何況他並不符合軍部的選拔標準。
袁嘉林並不多勸，他拿起盤子下鴨腸，下了一半到辣鍋裏，準備把另一半下到清湯。
埃裏克嘴裏還塞著東西立刻急道：“陸不吃內臟！”
他吞完東西又說：“都下在這邊吧，教授，我們都吃辣的。”
袁嘉林突然萌生了一種挫敗感。
他訕訕收回了盤子，這頓飯無論是他還是陸懷玉吃得都不怎麽樣。
這是他跟陸懷玉第一次一起吃飯，不出意料的話，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袁嘉林用智能機掃描了桌面上的自助結賬系統，把單買了。
陸懷玉吃東西的時候還分神還看了他，“你在做什麽？”
“買單。”袁嘉林說，“哪有跟學生出來吃飯還要學生付錢的道理。”
“多少錢？”陸懷玉問。
“沒多少，安心吃飯吧啊。”袁嘉林又從辣鍋裏撈出丸子，不再理這事。
陸懷玉也沒說話，他以為這事就這麽過了。
直到晚上他才發現陸懷玉給他轉了比這頓飯多了幾倍的錢。
真以為這是高級餐廳啊？
他把錢轉了回去，附言：陸同學，有錢也不是這麽用的，自己留著買零食吃吧。
陸懷玉想把錢再轉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對方拉黑了。
自從這件事以後，陸懷玉又像在他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不過他跟埃裏克的聯系倒是多了起來。
由此袁嘉林得出一個結論，他們之間的關系確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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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埃裏克去不去袁嘉林根本不關心，他一度認為這場飯約不成，沒想到一周後，陸懷玉發來訊息，約在了區中心的一家餐廳吃晚餐。
這家餐廳沒什麽別的問題，就是有些貴，但也屬於普通人咬咬牙就能接受的水平。
袁嘉林欣然赴約，也想看看陸懷玉怎麽說服埃裏克的。
周末不僅人多，還堵車，袁嘉林在路上花了很多時間。
沒想到那兩個人比他來得更晚。
只見袁嘉林腹誹的那條花園鰻罵罵咧咧道：“我不在這裏吃飯！這破餐廳一看就難登大雅之堂，那些店員每個都兇神惡煞，說明服務一定很差。”
在人家店門口做得出這種事的也只有埃裏克，無辜躺槍的店員笑容雖然依舊維持著完美的弧度，但心裏早就把這位無禮的客人罵了一通。
陸懷玉無奈道：“是不想在這裏吃飯還是不想和袁老師吃飯？”
“不想在這裏。”埃裏克道。
“原因。”
躊躇了半天，埃裏克才開口道：“這餐廳是老古董開的。”
店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明白他口中說的是誰。
但陸懷玉知道，他口中的老古董正是埃裏克的親爹，樺樹集團的董事長。
這事一直是埃裏克的逆鱗，也怪他沒有提前做好工作，導致了這種局面。
“我發訊息給袁老師。”
可憐袁嘉林在這裏站了半天，那兩個人居然沒一個發現他。
“不用了。”袁嘉林走過來，“沒那麽多講究，我看那家火鍋店就很不錯。”
埃裏克順著袁嘉林的目光看過去，那只是一家特別普通的火鍋店，看得出來生意紅火，煙火氣十足。
唯一的問題是，跟他身旁這兩位的氣質一點都不搭，當然，這位小公子也沒有出入過這種場合。
他正想讓袁嘉林再考慮考慮，沒想到陸懷玉說了句：“行。”
得了，這兩位都沒什麽意見，埃裏克更沒意見，只要不是他爹開的就好。
三個人走進火鍋店，店員熱情地上來招待，“三位，吃飯嗎？”
袁嘉林走在最前面，看起來游刃有餘，“對，有空位嗎？”
“有，剛走了一桌。”店員把他們迎進去。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袁嘉林笑了笑。
“是的，這時間段是我們店裏人最多的時候。”店員適時推銷，“您可以辦個會員，不用排隊，還能打折。”
“不用了，謝謝。”說實話，他們三個人無論是誰，都不一定來第二次。
“沒關系，有興趣的話，你可以隨時來辦理。”店員把擴音器的收音麥撥到嘴邊，然後向裏間揮手，“貴賓～三位！”
這一嗓子把埃裏克和陸懷玉雷得夠嗆，埃裏克還好，他很快適應了這裏的環境，陸懷玉從進來就不自在，他左躲右躲盡量避免觸碰到旁邊的人。
架不住有人故意往他身邊靠。
有一瞬間，陸懷玉後悔做了這個決定。
袁嘉林走在前面，也有人往他這擠，他總能恰好避開。
埃裏克看得目瞪口呆，“教授，你練過啊？”
“孰能生巧。”袁嘉林趁著空隙說。
陸懷玉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越躲，有人就越得寸進尺，氣得他說了句：“滾開。”
袁嘉林這才發現陸懷玉也沒有幸免於難。
他能忍受這些人故意往他身上撞，但被撞的人是陸懷玉，他就忍不了。
袁嘉林對領路的店員說：“你們店有些客人素質好像不怎麽樣。”
店裏雖然吵，但他這句話旁邊的人都聽得清，有些客人還是要臉，紛紛回去了。
但總有不要臉的那個。
“你他媽說誰呢！”
袁嘉林沒有理他，而是對店員說：“能麻煩你一會調個監控嗎？我要報警。”
這一報警牽扯的就不止這一個不要臉的人了，有人把他拉了回去，“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剛做什麽。”
店員賠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們店管理失誤，一會給你們打八折。”
埃裏克不在意八折，他只知道這頓飯吃得真是一波三折。
袁嘉林怡然自得地在沙發的一側坐下，還順口對站著的兩人說：“坐啊。”
陸懷玉和埃裏克對視了一眼，坐在了另一側，店員拿出三份電子菜單，告訴他們選好提交就行了。
店員離去，袁嘉林點開菜單，“要什麽鍋底？”
埃裏克問：“教授你平時選哪種鍋底？”
袁嘉林毫不猶豫地答道：“辣鍋。”
陸懷玉：“你不是胃不好？”
袁嘉林反駁，“胃不好又不代表不能吃辣，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沒有辣椒吃飯有什麽味道，與其味同嚼蠟的痛苦進食，為什麽不享受自己喜愛的食物呢？”
這一嘴歪理唬沒唬住陸懷玉不知道，但唬住了埃裏克。
“有道理啊教授，火鍋當然要吃辣的，但我們不…”
埃裏克話沒說完，陸懷玉打斷道：“點辣鍋。”
埃裏克特別奇怪地看了陸懷玉一眼，“你確定？”
袁嘉林從這三個字裏品味出了點什麽，“不能吃辣？”
“對啊！上次那鱖魚裏混進一個辣椒絲，被陸吃到了，辣得他臉都紅了。”埃裏克說。
陸懷玉：“沒那麽誇張。”
陸懷玉說沒那麽誇張說明確有其事，袁嘉林想：今天真是撞了大黴運，隨手一挑處處都不對，陸懷玉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陪客的。
“換一家吧。”袁嘉林說。
“不用。”陸懷玉直接勾了辣鍋。
埃裏克連忙刪改掉，“你瘋了？”
袁嘉林選了個折中的做法，“那我們點鴛鴦鍋。”
這次沒什麽異議了，他們各自選了一些菜，然後把菜單提交了。
袁嘉林起身去調個蘸水埃裏克緊隨其後。
小料臺上的人很多，他們還得排隊。
看著旁邊的袁嘉林，埃裏克實在很難想象他居然和自己做導師站在這裏一起調蘸水。
埃裏克一直覺得，這種生活離他們很遠，他連個菜都認不全，更別說這些碟子裏的東西了。
“教授，蘸水怎麽調？”
袁嘉林他們的隊伍又向前了一步，“沒有固定的調法，每個人的口味不同，你要是不會，我幫你調一個。”
埃裏克笑道：“謝謝教授。”
別別扭扭地，埃裏克又說：“還有學校的事，也謝謝教授。”
“關於這件事，我想問問你。”袁嘉林說，“要是我一直沒發現，你打算讓陸懷玉一直騙我？”
埃裏克尷尬地笑笑，“那個…我當時想走一步看一步嘛。”
終於輪到他們了，袁嘉林熟練地打好蘸水。
在這麽熱鬧的地方，埃裏克始終覺得袁嘉林像跟這裏隔著壁，這種感覺跟陸懷玉明顯的格格不入不同。
就在此時，埃裏克的智能機亮了，“教授，陸問我們吃什麽水果。”
袁嘉林又加了一小勺辣椒，“隨便。”
埃裏克把袁嘉林的回答發給陸懷玉，又問陸懷玉要什麽蘸料。
陸懷玉回：
—有什麽能吃的？
確實，這些東西大多都在陸懷玉不吃的名單上。
埃裏克巡視了一圈，最後給他發了張圖片過去。
—這個吃嗎？
圖片上是一種醬料，雪白色，電子標簽上亮著雲朵醬，很能讓人猜到原材料是什麽。
緊接著埃裏克又傳來一條訊息：
—你好像也別無選擇。
陸懷玉：“……”
所以說他到底為什麽不走。
出乎意料的，這雲朵醬味道居然不錯，這家店能在區中心殺出一條血路來不是沒有道理。
發現袁嘉林不是那麽難相處了以後，埃裏克話多了起來，“教授，你當時怎麽突然到我們考場來巡考啊？”
自然是因為某個人，但袁嘉林不能說。
“離得近。”袁嘉林隨便扯道。
都是機器人監考，袁嘉林他們只要去檢查一下機器人是否在正常運作。
這也是埃裏克敢這麽做的原因，只要他以後安安分分，說不定畢業前夕才再和導師有聯系。
“那我運氣真不好……”埃裏克夾了一塊牛肉出來放在碗裏，一擡頭看見兩個人盯著他。
他這才發現說錯話了，尷尬地埋頭吃肉了。
要說當時的情況，埃裏克只能說是毛骨悚然。
他正絞盡腦汁地在想那些題怎麽做，面前突然站了個人，拖長著語調說：“埃裏克？”
埃裏克擡頭看了一眼，虛擬筆都嚇得從手中消失了。
然後就是辦公室一條龍。
袁嘉林不是個很喜歡說教的人，再說了，上大學大多都成年了，都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尤其是莫徳大學的學生。
“你要實在不喜歡學心理，可以轉專業。”袁嘉林道。
對埃裏克來說，學什麽專業都一樣，心理還是他自己選的，他沒有轉專業的打算。
“我不是不喜歡，只是跟老古董鬥習慣了。”
更何況他並不符合軍部的選拔標準。
袁嘉林並不多勸，他拿起盤子下鴨腸，下了一半到辣鍋裏，準備把另一半下到清湯。
埃裏克嘴裏還塞著東西立刻急道：“陸不吃內臟！”
他吞完東西又說：“都下在這邊吧，教授，我們都吃辣的。”
袁嘉林突然萌生了一種挫敗感。
他訕訕收回了盤子，這頓飯無論是他還是陸懷玉吃得都不怎麽樣。
這是他跟陸懷玉第一次一起吃飯，不出意料的話，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袁嘉林用智能機掃描了桌面上的自助結賬系統，把單買了。
陸懷玉吃東西的時候還分神還看了他，“你在做什麽？”
“買單。”袁嘉林說，“哪有跟學生出來吃飯還要學生付錢的道理。”
“多少錢？”陸懷玉問。
“沒多少，安心吃飯吧啊。”袁嘉林又從辣鍋裏撈出丸子，不再理這事。
陸懷玉也沒說話，他以為這事就這麽過了。
直到晚上他才發現陸懷玉給他轉了比這頓飯多了幾倍的錢。
真以為這是高級餐廳啊？
他把錢轉了回去，附言：陸同學，有錢也不是這麽用的，自己留著買零食吃吧。
陸懷玉想把錢再轉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對方拉黑了。
自從這件事以後，陸懷玉又像在他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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