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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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河影（11）
初雪的降落，意味著首都星即將踏入凜冬，這雪不過紛紛揚揚下了一小時，就給這片星區換上了新衣。
街上有許多情侶在享受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月，這是一場提前一個星期到來的雪。
送走女人後，袁嘉林慢悠悠的上了樓，刑警大隊依舊燈火長明。
周周趴在桌上，等待著智腦的回應，說實話，她原本覺得警署的這批老弱病殘般的智腦早就該更新換代了，直到她看到了鹹坪區那家快遞公司的智腦，她想他們警署應該還能茍延殘喘一陣子。
一道修長的身影踏入門口，一團死氣的周周仿佛又活了過來。
“袁教授！”
這一嗓子叫得整個刑警大隊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刑警大隊的警員們已經對這位袁教授有所耳聞，是一會要和他們隊長一起去交易的人。
袁嘉林；“小周警官。”
周周離開座位，沖他笑道：“教授來找隊長啊！”
這姑娘閃耀這年輕人的熱情，她的桌上堆放著混亂的資料，包括但不限於現場的照片，遇害人的信息，各種筆錄內容。
袁嘉林還未說話，周周又道：“隊長還在和緝毒局的人開會，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呢。”
“那找你也是一樣的。”袁嘉林說，“能麻煩你幫我查個東西嗎？”
不知道袁嘉林要查什麽，但案件信息是不能對外透露的，周周不敢打包票，“教授要查什麽？”
袁嘉林只讓她查了一個簡單的問題，“湯普森和他母親是不是直系血親？”
周周一楞，這好像與案子沒有什麽聯系，她有些不明所以，她坐了回去，繼續擺弄她的智腦。
把之前的資料的導出以後，周周點開了湯普森的資料，她告訴袁嘉林，“他們是親生母子。有什麽問題嗎，教授？”
得到這個結果袁嘉林並不意外，他眼前那一片迷霧驟然被揭開，為什麽年紀小的遇害者都是男孩，為什麽年紀大的都是女性。
他們還是兒子，或者是母親。
“你聽說過戀母情結嗎？”袁嘉林問。
周周：“什麽？”
“古早星球一位心理學家提出來的，母親是男孩早期的性追求對象，他想取代父親從而與其爭奪母親的愛情。”
這有點驚世駭俗了，周周一時間沒消化，她結巴道：“這...這不是亂倫嗎？”
說到亂倫那兩個字的時候她瞟了瞟四周，壓低了聲量。
“這你或許可以去問湯普森的母親。”袁嘉林道，“也或許什麽都問不出來。”
周周呆楞了半晌，“教授，你是說湯普森和他母親是那種關系......”
袁嘉林眨眼，這位不著調的教授還打了個響指，這動作換任何一個人來做都顯得油腔滑調，但換上他那張臉，就好像做什麽都是合理的。
就算有一天你和他吵架了，看著這張臉，忽然就說不出重話了。
有人看到了袁嘉林還在這裏，又做出這種舉動，說道：“小周啊，上班時間就不要閑聊了。”
又是那位王哥。
周周嘟囔道：“可現在是下班時間。”
他們還在等隊長與緝毒局商量細節，現在好多人都無事可做，都在養精蓄銳等待淩晨一點的行動。
王哥有些理虧，但他見不得這種不務正業的人，實際上，周周要是在睡覺，或者只是單純的休息他也看不慣。至少在他的眼中，別的警員是在休養生息，周周就是無所事事。他還腹誹小姑娘就是沒定性。
“現在這麽緊張的時候那你也不能和無關人員在這裏聊天啊。”
袁嘉林感覺到不對勁，他笑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你們這次的行動是要和我這個無關人員一起吧。”
袁嘉林本意是想提醒他，他並不算無關人員。至少今天他出現在這裏還要參加他們的抓捕計劃。
出於某種刻板印象，這位王哥認為這種知識分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他嗤之以鼻道：“帶上你還怕拖我們後腿呢。”
這次出任務，他們隊裏大概去三分之一的人，王進就是其中一個。
空氣中瞬間彌漫了一股尷尬的氣息，就算有人真的認為袁嘉林是個拖油瓶，誰也不會沒有眼力見的說出來，更何況這次行動的機會還是人家賺來的。
這股氣息在他們身後傳來陸懷玉的聲音之後達到了頂點，“你們在說什麽？”
他清冷的嗓音並不淩厲，但整個刑警大隊好像連呼吸聲都變得微弱。
“你們稍後會收到文書，警署正式聘請袁教授為顧問。”陸懷玉接著說道。
最雀躍的是周周，她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年紀都比在座的各位小，感受不到辦公區奇怪的氣氛，而且她的情緒比較外顯，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太好了！”
隊裏的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道：“歡迎袁教授。”
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不見得有多麽真心，卻不會得罪人。
但王哥作為出頭鳥，現在明顯下不來臺，“招他幹什麽，弱不禁風的又不能打。”
“他有腦子。”陸懷玉剜了那個人一眼，“王進，我不希望刑警大隊給人留下的是這種印象。”
對於這位年輕的上司，王進只知道來頭不小，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不過就是胎投得好。他身為前輩屈居人下這幾年心中一直忿忿不平，這下也要把委屈吞進肚裏。
王進緊握雙拳，憋了半天最終說了句：“知道了。”
陸懷玉本想帶著袁嘉林回辦公室，但周周八卦還沒聽完，她拉著袁嘉林道：“教授教授，湯普森和他媽媽真的是那種關系啊？”
陸懷玉：“什麽關系？”
周周有些怵他們隊長，也怕他說她問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她一時間沒敢說話。
倒是袁嘉林漫不經心的答道：“情人關系。”
陸懷玉蹙眉，看了一眼周周的手，“這與案子有關系？”
袁嘉林：“有。”
他們杵在這裏並不好談事，陸懷玉道：“回辦公室說。”
周周那雙星星眼瞬間黯淡了下來。
還沒等她傷心，就聽見他們隊長說：“你也一起。”
袁嘉林一進門，就看見垃圾桶裏扔了一束花，他記得陸懷玉在莫德大學的時候，完全沒有哪個人敢給他送花，唯一敢送的人現在還站在這裏，袁嘉林想了半天，也不見得陸懷玉工作這幾年這冷若冰霜的氣場消散了多少，頂著這種壓力還能把花送到陸懷玉手上的，那可能是真愛了。
路上的積雪已經被自動處理幹凈，街上的人像是淡忘了前幾天的陰霾，各個成雙結對，希望和心愛的人一同觀賞這場代表純潔愛情的初雪。可惜這麽好的連枝共冢的大好環境，與警署刑警大隊的警察們簡直像隔了條銀河。
不知多少個夜晚，湯普森的母親也幻想過與她的兒子牽手在光亮下。
“俄狄浦斯？”陸懷玉去代的那幾節課，也不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古老的神話裏俄狄浦斯無意中殺父娶母，所以戀母情結也被稱為俄狄浦斯情結。
“不是說只有很小的兒童才有？”
多年過去了，袁大教授對這位學生還記得課上內容表示十分欣慰，他挑眉道：“是這樣沒錯，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有。”
周周驚訝地說：“結果這個東西在案子裏成真了啊！”
“這一理論的提出者與他的母親相差20歲。”袁嘉林說，“湯普森和他母親相差多少歲？”
桌上零零散散的資料，是剛從陸懷玉的辦公智腦裏抽出來的，周周翻了翻。
“20歲。”
袁嘉林繼續問：“丹尼爾和他母親。”
“20歲。”
“秦天。”
“20。”
“克洛和他兒子。”
“.......”
無一例外，遇害的這些人都與他們的母親或兒子相差20歲。
“不可能啊！忻忻和於垚還那麽小。”
這麽大點的奶娃娃，尿都憋不住，要知道什麽是喜歡才有鬼了。
“那位心理學家和他母親也不是那種關系。”袁嘉林隨手拿起一頁資料，點開細節，“但對於兇手來說，是不是那種關系不重要，他只要認為相差20歲的母子會發展成那種關系就行了。”
被袁嘉林拎出來懸在空中的那頁資料，是湯普森的父親。
湯普森他們家在鹹坪區算得上富有，從表面上來看算得上是典型的幸福家庭，他的母親與他父親相差了20多歲，在這個時代，年齡差距這麽大的夫妻不是沒有，但他母親和父親的結合並不是自由戀愛。
在一次婚內強奸後，湯普森的母親懷孕了，那時她年僅20歲。
她不得不放棄學業，那一刻她想過打掉這個孩子，現在醫療技術十分發達，只需要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像雲過天空一樣，留不下絲毫痕跡。可是她舍不得，這個孩子已經有胎心了，他就在她的肚子裏與她血脈相連，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就像有魔法一般，使她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
湯普森就像天使一樣出生了，他乖巧，體貼，對她有著深深的依戀，到後來她不僅僅是他的母親，在她35歲這一年，她迎來了她遲來的初戀。
她多希望她不是誰的妻子，也不是誰的母親，她如果還是那個少女胡玲，湯普森不是她的孩子，他們的愛情是不是就可以見光了呢。
這象征純潔無暇愛情的初雪，是不是也能帶給他們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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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降落，意味著首都星即將踏入凜冬，這雪不過紛紛揚揚下了一小時，就給這片星區換上了新衣。
街上有許多情侶在享受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月，這是一場提前一個星期到來的雪。
送走女人後，袁嘉林慢悠悠的上了樓，刑警大隊依舊燈火長明。
周周趴在桌上，等待著智腦的回應，說實話，她原本覺得警署的這批老弱病殘般的智腦早就該更新換代了，直到她看到了鹹坪區那家快遞公司的智腦，她想他們警署應該還能茍延殘喘一陣子。
一道修長的身影踏入門口，一團死氣的周周仿佛又活了過來。
“袁教授！”
這一嗓子叫得整個刑警大隊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刑警大隊的警員們已經對這位袁教授有所耳聞，是一會要和他們隊長一起去交易的人。
袁嘉林；“小周警官。”
周周離開座位，沖他笑道：“教授來找隊長啊！”
這姑娘閃耀這年輕人的熱情，她的桌上堆放著混亂的資料，包括但不限於現場的照片，遇害人的信息，各種筆錄內容。
袁嘉林還未說話，周周又道：“隊長還在和緝毒局的人開會，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呢。”
“那找你也是一樣的。”袁嘉林說，“能麻煩你幫我查個東西嗎？”
不知道袁嘉林要查什麽，但案件信息是不能對外透露的，周周不敢打包票，“教授要查什麽？”
袁嘉林只讓她查了一個簡單的問題，“湯普森和他母親是不是直系血親？”
周周一楞，這好像與案子沒有什麽聯系，她有些不明所以，她坐了回去，繼續擺弄她的智腦。
把之前的資料的導出以後，周周點開了湯普森的資料，她告訴袁嘉林，“他們是親生母子。有什麽問題嗎，教授？”
得到這個結果袁嘉林並不意外，他眼前那一片迷霧驟然被揭開，為什麽年紀小的遇害者都是男孩，為什麽年紀大的都是女性。
他們還是兒子，或者是母親。
“你聽說過戀母情結嗎？”袁嘉林問。
周周：“什麽？”
“古早星球一位心理學家提出來的，母親是男孩早期的性追求對象，他想取代父親從而與其爭奪母親的愛情。”
這有點驚世駭俗了，周周一時間沒消化，她結巴道：“這...這不是亂倫嗎？”
說到亂倫那兩個字的時候她瞟了瞟四周，壓低了聲量。
“這你或許可以去問湯普森的母親。”袁嘉林道，“也或許什麽都問不出來。”
周周呆楞了半晌，“教授，你是說湯普森和他母親是那種關系......”
袁嘉林眨眼，這位不著調的教授還打了個響指，這動作換任何一個人來做都顯得油腔滑調，但換上他那張臉，就好像做什麽都是合理的。
就算有一天你和他吵架了，看著這張臉，忽然就說不出重話了。
有人看到了袁嘉林還在這裏，又做出這種舉動，說道：“小周啊，上班時間就不要閑聊了。”
又是那位王哥。
周周嘟囔道：“可現在是下班時間。”
他們還在等隊長與緝毒局商量細節，現在好多人都無事可做，都在養精蓄銳等待淩晨一點的行動。
王哥有些理虧，但他見不得這種不務正業的人，實際上，周周要是在睡覺，或者只是單純的休息他也看不慣。至少在他的眼中，別的警員是在休養生息，周周就是無所事事。他還腹誹小姑娘就是沒定性。
“現在這麽緊張的時候那你也不能和無關人員在這裏聊天啊。”
袁嘉林感覺到不對勁，他笑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你們這次的行動是要和我這個無關人員一起吧。”
袁嘉林本意是想提醒他，他並不算無關人員。至少今天他出現在這裏還要參加他們的抓捕計劃。
出於某種刻板印象，這位王哥認為這種知識分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他嗤之以鼻道：“帶上你還怕拖我們後腿呢。”
這次出任務，他們隊裏大概去三分之一的人，王進就是其中一個。
空氣中瞬間彌漫了一股尷尬的氣息，就算有人真的認為袁嘉林是個拖油瓶，誰也不會沒有眼力見的說出來，更何況這次行動的機會還是人家賺來的。
這股氣息在他們身後傳來陸懷玉的聲音之後達到了頂點，“你們在說什麽？”
他清冷的嗓音並不淩厲，但整個刑警大隊好像連呼吸聲都變得微弱。
“你們稍後會收到文書，警署正式聘請袁教授為顧問。”陸懷玉接著說道。
最雀躍的是周周，她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年紀都比在座的各位小，感受不到辦公區奇怪的氣氛，而且她的情緒比較外顯，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太好了！”
隊裏的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道：“歡迎袁教授。”
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不見得有多麽真心，卻不會得罪人。
但王哥作為出頭鳥，現在明顯下不來臺，“招他幹什麽，弱不禁風的又不能打。”
“他有腦子。”陸懷玉剜了那個人一眼，“王進，我不希望刑警大隊給人留下的是這種印象。”
對於這位年輕的上司，王進只知道來頭不小，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不過就是胎投得好。他身為前輩屈居人下這幾年心中一直忿忿不平，這下也要把委屈吞進肚裏。
王進緊握雙拳，憋了半天最終說了句：“知道了。”
陸懷玉本想帶著袁嘉林回辦公室，但周周八卦還沒聽完，她拉著袁嘉林道：“教授教授，湯普森和他媽媽真的是那種關系啊？”
陸懷玉：“什麽關系？”
周周有些怵他們隊長，也怕他說她問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她一時間沒敢說話。
倒是袁嘉林漫不經心的答道：“情人關系。”
陸懷玉蹙眉，看了一眼周周的手，“這與案子有關系？”
袁嘉林：“有。”
他們杵在這裏並不好談事，陸懷玉道：“回辦公室說。”
周周那雙星星眼瞬間黯淡了下來。
還沒等她傷心，就聽見他們隊長說：“你也一起。”
袁嘉林一進門，就看見垃圾桶裏扔了一束花，他記得陸懷玉在莫德大學的時候，完全沒有哪個人敢給他送花，唯一敢送的人現在還站在這裏，袁嘉林想了半天，也不見得陸懷玉工作這幾年這冷若冰霜的氣場消散了多少，頂著這種壓力還能把花送到陸懷玉手上的，那可能是真愛了。
路上的積雪已經被自動處理幹凈，街上的人像是淡忘了前幾天的陰霾，各個成雙結對，希望和心愛的人一同觀賞這場代表純潔愛情的初雪。可惜這麽好的連枝共冢的大好環境，與警署刑警大隊的警察們簡直像隔了條銀河。
不知多少個夜晚，湯普森的母親也幻想過與她的兒子牽手在光亮下。
“俄狄浦斯？”陸懷玉去代的那幾節課，也不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古老的神話裏俄狄浦斯無意中殺父娶母，所以戀母情結也被稱為俄狄浦斯情結。
“不是說只有很小的兒童才有？”
多年過去了，袁大教授對這位學生還記得課上內容表示十分欣慰，他挑眉道：“是這樣沒錯，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有。”
周周驚訝地說：“結果這個東西在案子裏成真了啊！”
“這一理論的提出者與他的母親相差20歲。”袁嘉林說，“湯普森和他母親相差多少歲？”
桌上零零散散的資料，是剛從陸懷玉的辦公智腦裏抽出來的，周周翻了翻。
“20歲。”
袁嘉林繼續問：“丹尼爾和他母親。”
“20歲。”
“秦天。”
“20。”
“克洛和他兒子。”
“.......”
無一例外，遇害的這些人都與他們的母親或兒子相差20歲。
“不可能啊！忻忻和於垚還那麽小。”
這麽大點的奶娃娃，尿都憋不住，要知道什麽是喜歡才有鬼了。
“那位心理學家和他母親也不是那種關系。”袁嘉林隨手拿起一頁資料，點開細節，“但對於兇手來說，是不是那種關系不重要，他只要認為相差20歲的母子會發展成那種關系就行了。”
被袁嘉林拎出來懸在空中的那頁資料，是湯普森的父親。
湯普森他們家在鹹坪區算得上富有，從表面上來看算得上是典型的幸福家庭，他的母親與他父親相差了20多歲，在這個時代，年齡差距這麽大的夫妻不是沒有，但他母親和父親的結合並不是自由戀愛。
在一次婚內強奸後，湯普森的母親懷孕了，那時她年僅20歲。
她不得不放棄學業，那一刻她想過打掉這個孩子，現在醫療技術十分發達，只需要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像雲過天空一樣，留不下絲毫痕跡。可是她舍不得，這個孩子已經有胎心了，他就在她的肚子裏與她血脈相連，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就像有魔法一般，使她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
湯普森就像天使一樣出生了，他乖巧，體貼，對她有著深深的依戀，到後來她不僅僅是他的母親，在她35歲這一年，她迎來了她遲來的初戀。
她多希望她不是誰的妻子，也不是誰的母親，她如果還是那個少女胡玲，湯普森不是她的孩子，他們的愛情是不是就可以見光了呢。
這象征純潔無暇愛情的初雪，是不是也能帶給他們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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