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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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恬太妃就這麽被擡進了棲霞殿, 太醫前前後後來了兩批，棲霞殿的侍衛沒有再阻攔，看來已得了太後娘娘的允許。
何霏霏混在宮女中, 暗自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太醫們。
宮中太醫她見過大半，這些人卻瞧著眼生, 很多她都不認得。
“提前在太醫院安插人手，再借口昏迷接近太後, 以醫病為由將他們帶入棲霞殿, 這一定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她低聲道。
許子言抱胸站在一旁, 眸光微沈。
“有一個算一個，我正好一網打盡！”
何霏霏環視一圈，驚訝道：“你把侍衛都調到這附近了？”
“太後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陛下那有龍虎衛把守, 我帶兵控制住棲霞宮，可保宮中平安。”許子言答。
“那宮外怎麽辦？只靠巡防軍可擋不住瑾王！”
“宮外…”
許子言撓了撓頭, 沈穩有加的少年將軍突然憨笑了一聲。
“蕭玉走時交代我守好後宮，其他的沒說，應該是另有安排吧。唉，不管那許多了，你看他什麽時候吃過虧？照他說的就是了！”
何霏霏無語, 但也找不到話反駁。
畢竟她也是聽了宋頌的一句話, 就冒險守在恬太妃身邊多日, 到如今還真叫她發現了端倪。
她決定放棄思考了。
“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我進去看看她想做什麽。”
何霏霏將一柄短匕首藏在袖中, 低頭混入了宮人之中。
“當心些。”許子言忍不住道，“你那三腳貓功夫, 有危險別硬撐！”
何霏霏哼了身，轉眼混入了人群。
靠近偏殿之後，果真看見恬太妃端坐在內室的床榻上，神色恢覆如常，已不見方才的病態。
她握著一把匕首，眼睛盯著刀刃上的一抹寒光，不知在想些什麽。
身旁丫鬟勸道：“娘娘從沒動過刀，一會一定要小心。”
“無妨，這麽多年…她一直對我沒有防備，我若是下手，一定能…”恬太妃深吸了口氣，攥緊了右手。
心腹丫鬟也沈默了。
何止是沒有防備，太後娘娘心地仁善，對後宮幾位太妃親厚體貼，親姐妹間也不見得有如此真心。
“奴婢知道娘娘心中不好受，唉，若不是為了那人，娘娘也不用幫瑾王做這種事…”
提起那人，恬太妃蒼白的臉上添了絲溫意。
“無妨，過了今夜，我便能逃離皇宮，永遠與他在一起了。”
“只是，終究要對不住太後娘娘了…”
話音未落，兩名太醫打扮的人走進殿門，急聲道：“娘娘，不好了，咱們的人找遍了棲霞殿也沒看到太後！”
“難道他們早有準備，我們中計了？”
恬太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黛眉微蹙：“走，立即回宮。”
“來不及了！外頭被侍衛包圍了，我們已經被懷疑了，現在要出去只有硬闖！”
“怎麽會？”恬太妃一驚。
後宮侍衛由許子言暫時統領，這孩子她見過幾次，武人習性，不是那麽機靈的，怎麽會反應如此之快？
“怕是不對勁…”她咬了咬牙，“棲霞殿中還有誰在？”
“只剩一些沒用的奴才，太後不知所蹤，連那個榮城郡主的屋子也空了，想必是一同被轉移走了！”
“榮城？”
瓊王死了這麽多年，榮城早就成了廢人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宮變這等危機時刻，太後還能分出兵力去保護她…
回想起來，太後對榮城一直十分關照，雖然她心地善良，但也不至於如此厚待一個叛臣之後，而慶成帝也一直默許如此。
恬太妃眉頭一跳，隱約覺得哪裏不對。
“看時辰，瑾王的軍隊是不是該到城門了？”
這宮中也該亂起來了，怎麽一直沒有動靜呢。
“是啊，城門衛已經全換成了我們的人，進城應該很容易，宮墻下也有兄弟接應…”
殿門口忽又跑來一人，驚惶失色地大喊：“娘娘，娘娘！打起來了，外面已經開始交戰了！”
“王爺的軍隊進城了？”
“不，不是！”那人氣喘籲籲道，“屬下聽，聽門外的侍衛們議論，說…說瓊王帶兵進城了！”
丫鬟瞪圓了眼睛：“…瓊王？你胡說什麽！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是不是聽錯了？”
“沒聽錯，就是瓊王！”那人斬釘截鐵。
恬太妃身形晃了晃：“瓊王攻進城了？”
“確切來說不是攻城，他帶兵從西城門長驅直入，城門衛軍根本沒攔他啊！”
“什麽？”眾人大驚，“難道，難道瓊王還魂了，也來造反了？”
“造反也該進宮啊，他卻路過宮城而不入，朝著東城門的方向去了！”
“東城門？那不是王爺進城的方向嗎！瓊王他，他去找王爺報仇了？”
瓊王生前便與瑾王是宿敵，如今還魂了，最想幹的說不定還真是一刀砍了瑾王。
恬太妃：“...安靜！”
她怒斥了聲，難得在這種時刻還維持著冷靜。
“人死怎麽可能覆生！退一步講，就算瓊王回來了，他手下也沒有兵力，如何與我們抗衡？”
“有的！他身後跟著一眾強兵猛將，陣勢很浩大，看裝扮像是…像是北澤軍！”
“北澤軍？”恬太妃臉色一變，忽然反應過了什麽。
北澤王…宋熾！
是了，北澤王視宋頌這個女兒為至寶，而宋頌與蕭玉早已情投，他怎能眼睜睜看著瑾王坐上大夏的皇位？
只是他是何時調遣北澤軍隊來黎安的，又是何時與蕭玉達成協議的，她竟然毫不知曉！
如今，宮內他們無法控制慶成帝和太後，宮外…北澤軍英勇擅戰，又有武將出身的瓊王帶隊，那可是個不管天高地厚的莽夫，瑾王一旦與他打了照面，能不能活著逃走都未可知。
恬太妃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這形勢完全脫離了瑾王的計劃。
“娘娘，我們走吧！幸而如今您還沒對太後動手，日後清算起來也沒有證據，不至於被判個死罪！”丫鬟急道。
“不成！”
恬太妃猛地站了起t來。
“黎安一旦潰敗，雋城…他也難保性命！本宮要去雋城，就算死…也要與他死在一處！”
“娘娘，您冷靜些！現在您如何能出得了城門啊！再說，那人與王爺關系親厚，說不定王爺已為他留了後路…”
恬太後楞了片刻，忽然冷笑出聲。
“…親厚？瓊王難道不是瑾王的手足兄弟，陛下與蕭玉何嘗不是瑾王的親侄兒，他可有手下留情半分？”
“他薄情寡義，一向不顧他人死活！當年若非…若非他冒充阿祈誆騙我入宮，我也不會白白浪費了幾十年光陰！這些年，我做了他在宮中的眼線，毒害太後，扳倒瓊王，納鳶兒入宮，哪件事我不是盡心盡力，事到如今，卻連與阿祈見一面都不能…”
恬太妃眼眶含淚，哀哀嘆了口氣。
“說起來，鳶兒那孩子也是可憐，被他蒙騙這麽多年，我知道她不願入宮，可我沒辦法…”
大殿屋頂突然傳來響動，一人影從梁上躍下：“什麽意思？蔣鳶兒怎麽被蒙騙了！”
恬太妃盯著這個身著宮女裝扮的女子，片刻後才認出她的臉：“何，何家小姐？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何霏霏沒時間和她廢話，直接點燃了手中信號，許子言帶著外頭的侍衛破門而入。
聽說了外面的情況之後，瑾王的手下自知失去了希望，並沒有殊死頑抗，很快便被許子言制服了。
“你派人審一審恬太妃和蔣鳶兒，我覺得她們知道些什麽。”何霏霏看了恬太妃一眼，低聲道，“她與瑤太妃是手帕交，你可以請瑤太妃幫忙來問問，先不要傷了她，不然宋妹妹該傷心了。”
“放心，我知道分寸。”
許子言點頭。
“若能問出什麽，連夜傳訊給雋城，希望能幫上他們吧。”
…
於是，三日後，蕭玉在雋城收到了許子言的親筆書信。
黎安城大局已定，瓊王於東城門將瑾王斬落馬下，在宋熾的協助下，收押了瑾王在朝同黨幾十人，如今許子言正在盤查他安插在後宮的暗線手下。
太後與慶成帝均平安，只是後者仍未蘇醒，朝事仍由直殿司代為打理，瓊王沒有插手半分，帶著妻兒回府團聚去了。
信末尾處還寫著從恬太妃處得來的，關於白夜教主一些消息。
蕭玉盯著最後一行字，長眸驟然睜大，表情有了瞬間的凝滯。
宋頌倒沒這麽震驚，她見過白夜教主幾次，也隱隱有過一些猜想，如今被證實了，心中滋味卻有些覆雜。
“別想太多了，當務之急是平定雋城之亂，早一天解決白夜教，就能早一日回到黎安。”宋頌勸道。
蕭玉點頭，將信收起，面上沈郁之色卻不減。
黎安城形勢的發展大體在他計劃之內，瑾王潰敗已成定勢，讓他驚詫的是信尾處那段話，是許子言從恬太妃和蔣鳶兒口中拼湊得出的。
他在心中猜測過數次白夜教主是何人，可怎麽都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的回答…
薛暮禮也急著去看信中內容，直到看到薛家目前無事，父母也只是暫時被圈禁府中，才微微松了口氣。
瑛太妃等人聽到這好消息，更是喜悅。
尤其是見許子言愈發沈穩，獨當一面護衛宮城，想到許家後繼有人，她心中欣慰不已。
“莫要高興的太早，最棘手這個還沒解決。”辛燁提醒道。
“不錯，依我看，白夜教主不比瑾王更好對付。”
瑛太妃回想道。
“上次我試過他的身手，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若要擒拿，我一人不是對手。”
“別說擒拿了，得益於霍旭的幫助，白夜教徒對雋城地形比我們熟悉許多，他們藏在暗處同我們周旋，鬼鬼祟祟的，真是讓人有力使不出！”
薛暮禮跟著嘆氣。
“可惜，審了霍旭這些天，也沒能讓他吐出有用的東西，
“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賊人還以百姓做要挾，讓我們投鼠忌器。”瑛太妃怒哼了聲，忽而又想到什麽，“頌兒，你不是說有人能幫我們麽，是誰？”
宋頌忘了眼天色：“今日該到了。”
她補充了一句：“若是他聰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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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太妃就這麽被擡進了棲霞殿, 太醫前前後後來了兩批，棲霞殿的侍衛沒有再阻攔，看來已得了太後娘娘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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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太醫她見過大半，這些人卻瞧著眼生, 很多她都不認得。
“提前在太醫院安插人手，再借口昏迷接近太後, 以醫病為由將他們帶入棲霞殿, 這一定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她低聲道。
許子言抱胸站在一旁, 眸光微沈。
“有一個算一個，我正好一網打盡！”
何霏霏環視一圈，驚訝道：“你把侍衛都調到這附近了？”
“太後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陛下那有龍虎衛把守, 我帶兵控制住棲霞宮，可保宮中平安。”許子言答。
“那宮外怎麽辦？只靠巡防軍可擋不住瑾王！”
“宮外…”
許子言撓了撓頭, 沈穩有加的少年將軍突然憨笑了一聲。
“蕭玉走時交代我守好後宮，其他的沒說，應該是另有安排吧。唉，不管那許多了，你看他什麽時候吃過虧？照他說的就是了！”
何霏霏無語, 但也找不到話反駁。
畢竟她也是聽了宋頌的一句話, 就冒險守在恬太妃身邊多日, 到如今還真叫她發現了端倪。
她決定放棄思考了。
“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我進去看看她想做什麽。”
何霏霏將一柄短匕首藏在袖中, 低頭混入了宮人之中。
“當心些。”許子言忍不住道，“你那三腳貓功夫, 有危險別硬撐！”
何霏霏哼了身，轉眼混入了人群。
靠近偏殿之後，果真看見恬太妃端坐在內室的床榻上，神色恢覆如常，已不見方才的病態。
她握著一把匕首，眼睛盯著刀刃上的一抹寒光，不知在想些什麽。
身旁丫鬟勸道：“娘娘從沒動過刀，一會一定要小心。”
“無妨，這麽多年…她一直對我沒有防備，我若是下手，一定能…”恬太妃深吸了口氣，攥緊了右手。
心腹丫鬟也沈默了。
何止是沒有防備，太後娘娘心地仁善，對後宮幾位太妃親厚體貼，親姐妹間也不見得有如此真心。
“奴婢知道娘娘心中不好受，唉，若不是為了那人，娘娘也不用幫瑾王做這種事…”
提起那人，恬太妃蒼白的臉上添了絲溫意。
“無妨，過了今夜，我便能逃離皇宮，永遠與他在一起了。”
“只是，終究要對不住太後娘娘了…”
話音未落，兩名太醫打扮的人走進殿門，急聲道：“娘娘，不好了，咱們的人找遍了棲霞殿也沒看到太後！”
“難道他們早有準備，我們中計了？”
恬太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黛眉微蹙：“走，立即回宮。”
“來不及了！外頭被侍衛包圍了，我們已經被懷疑了，現在要出去只有硬闖！”
“怎麽會？”恬太妃一驚。
後宮侍衛由許子言暫時統領，這孩子她見過幾次，武人習性，不是那麽機靈的，怎麽會反應如此之快？
“怕是不對勁…”她咬了咬牙，“棲霞殿中還有誰在？”
“只剩一些沒用的奴才，太後不知所蹤，連那個榮城郡主的屋子也空了，想必是一同被轉移走了！”
“榮城？”
瓊王死了這麽多年，榮城早就成了廢人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宮變這等危機時刻，太後還能分出兵力去保護她…
回想起來，太後對榮城一直十分關照，雖然她心地善良，但也不至於如此厚待一個叛臣之後，而慶成帝也一直默許如此。
恬太妃眉頭一跳，隱約覺得哪裏不對。
“看時辰，瑾王的軍隊是不是該到城門了？”
這宮中也該亂起來了，怎麽一直沒有動靜呢。
“是啊，城門衛已經全換成了我們的人，進城應該很容易，宮墻下也有兄弟接應…”
殿門口忽又跑來一人，驚惶失色地大喊：“娘娘，娘娘！打起來了，外面已經開始交戰了！”
“王爺的軍隊進城了？”
“不，不是！”那人氣喘籲籲道，“屬下聽，聽門外的侍衛們議論，說…說瓊王帶兵進城了！”
丫鬟瞪圓了眼睛：“…瓊王？你胡說什麽！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是不是聽錯了？”
“沒聽錯，就是瓊王！”那人斬釘截鐵。
恬太妃身形晃了晃：“瓊王攻進城了？”
“確切來說不是攻城，他帶兵從西城門長驅直入，城門衛軍根本沒攔他啊！”
“什麽？”眾人大驚，“難道，難道瓊王還魂了，也來造反了？”
“造反也該進宮啊，他卻路過宮城而不入，朝著東城門的方向去了！”
“東城門？那不是王爺進城的方向嗎！瓊王他，他去找王爺報仇了？”
瓊王生前便與瑾王是宿敵，如今還魂了，最想幹的說不定還真是一刀砍了瑾王。
恬太妃：“...安靜！”
她怒斥了聲，難得在這種時刻還維持著冷靜。
“人死怎麽可能覆生！退一步講，就算瓊王回來了，他手下也沒有兵力，如何與我們抗衡？”
“有的！他身後跟著一眾強兵猛將，陣勢很浩大，看裝扮像是…像是北澤軍！”
“北澤軍？”恬太妃臉色一變，忽然反應過了什麽。
北澤王…宋熾！
是了，北澤王視宋頌這個女兒為至寶，而宋頌與蕭玉早已情投，他怎能眼睜睜看著瑾王坐上大夏的皇位？
只是他是何時調遣北澤軍隊來黎安的，又是何時與蕭玉達成協議的，她竟然毫不知曉！
如今，宮內他們無法控制慶成帝和太後，宮外…北澤軍英勇擅戰，又有武將出身的瓊王帶隊，那可是個不管天高地厚的莽夫，瑾王一旦與他打了照面，能不能活著逃走都未可知。
恬太妃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這形勢完全脫離了瑾王的計劃。
“娘娘，我們走吧！幸而如今您還沒對太後動手，日後清算起來也沒有證據，不至於被判個死罪！”丫鬟急道。
“不成！”
恬太妃猛地站了起t來。
“黎安一旦潰敗，雋城…他也難保性命！本宮要去雋城，就算死…也要與他死在一處！”
“娘娘，您冷靜些！現在您如何能出得了城門啊！再說，那人與王爺關系親厚，說不定王爺已為他留了後路…”
恬太後楞了片刻，忽然冷笑出聲。
“…親厚？瓊王難道不是瑾王的手足兄弟，陛下與蕭玉何嘗不是瑾王的親侄兒，他可有手下留情半分？”
“他薄情寡義，一向不顧他人死活！當年若非…若非他冒充阿祈誆騙我入宮，我也不會白白浪費了幾十年光陰！這些年，我做了他在宮中的眼線，毒害太後，扳倒瓊王，納鳶兒入宮，哪件事我不是盡心盡力，事到如今，卻連與阿祈見一面都不能…”
恬太妃眼眶含淚，哀哀嘆了口氣。
“說起來，鳶兒那孩子也是可憐，被他蒙騙這麽多年，我知道她不願入宮，可我沒辦法…”
大殿屋頂突然傳來響動，一人影從梁上躍下：“什麽意思？蔣鳶兒怎麽被蒙騙了！”
恬太妃盯著這個身著宮女裝扮的女子，片刻後才認出她的臉：“何，何家小姐？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何霏霏沒時間和她廢話，直接點燃了手中信號，許子言帶著外頭的侍衛破門而入。
聽說了外面的情況之後，瑾王的手下自知失去了希望，並沒有殊死頑抗，很快便被許子言制服了。
“你派人審一審恬太妃和蔣鳶兒，我覺得她們知道些什麽。”何霏霏看了恬太妃一眼，低聲道，“她與瑤太妃是手帕交，你可以請瑤太妃幫忙來問問，先不要傷了她，不然宋妹妹該傷心了。”
“放心，我知道分寸。”
許子言點頭。
“若能問出什麽，連夜傳訊給雋城，希望能幫上他們吧。”
…
於是，三日後，蕭玉在雋城收到了許子言的親筆書信。
黎安城大局已定，瓊王於東城門將瑾王斬落馬下，在宋熾的協助下，收押了瑾王在朝同黨幾十人，如今許子言正在盤查他安插在後宮的暗線手下。
太後與慶成帝均平安，只是後者仍未蘇醒，朝事仍由直殿司代為打理，瓊王沒有插手半分，帶著妻兒回府團聚去了。
信末尾處還寫著從恬太妃處得來的，關於白夜教主一些消息。
蕭玉盯著最後一行字，長眸驟然睜大，表情有了瞬間的凝滯。
宋頌倒沒這麽震驚，她見過白夜教主幾次，也隱隱有過一些猜想，如今被證實了，心中滋味卻有些覆雜。
“別想太多了，當務之急是平定雋城之亂，早一天解決白夜教，就能早一日回到黎安。”宋頌勸道。
蕭玉點頭，將信收起，面上沈郁之色卻不減。
黎安城形勢的發展大體在他計劃之內，瑾王潰敗已成定勢，讓他驚詫的是信尾處那段話，是許子言從恬太妃和蔣鳶兒口中拼湊得出的。
他在心中猜測過數次白夜教主是何人，可怎麽都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的回答…
薛暮禮也急著去看信中內容，直到看到薛家目前無事，父母也只是暫時被圈禁府中，才微微松了口氣。
瑛太妃等人聽到這好消息，更是喜悅。
尤其是見許子言愈發沈穩，獨當一面護衛宮城，想到許家後繼有人，她心中欣慰不已。
“莫要高興的太早，最棘手這個還沒解決。”辛燁提醒道。
“不錯，依我看，白夜教主不比瑾王更好對付。”
瑛太妃回想道。
“上次我試過他的身手，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若要擒拿，我一人不是對手。”
“別說擒拿了，得益於霍旭的幫助，白夜教徒對雋城地形比我們熟悉許多，他們藏在暗處同我們周旋，鬼鬼祟祟的，真是讓人有力使不出！”
薛暮禮跟著嘆氣。
“可惜，審了霍旭這些天，也沒能讓他吐出有用的東西，
“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賊人還以百姓做要挾，讓我們投鼠忌器。”瑛太妃怒哼了聲，忽而又想到什麽，“頌兒，你不是說有人能幫我們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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