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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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軍中新任的一名小將, 你不認得。”瑛太妃輕描淡寫道。
許家軍中兵將上萬，蕭玉自然不會認識一位無名小將，他提醒了一句。
“先入城的這支先鋒軍很可能遭遇埋伏, 需身手敏捷，隨機應變, 給後方傳遞準確的情報，您口中這位小將確定能夠勝任？”
瑛太妃淡笑了聲。
“是, 我有把握。”
見她有此信心, 蕭玉也不再追問。
幾人又開始商議起入雋城之後的諸項事宜, 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一個時辰後大軍便要出發，休息的時間並不多，蕭玉和衣而臥，準備閉眼歇息之時, 忽而又想到了什麽。
“可有黎安的消息傳來？”
立在帳外的近侍答：“回殿下，沒有。”
蕭玉頷首, 躺回軟榻闔上雙目。
沒有消息便代表一切如常。
前朝種種俱已安排妥當，他並不作無謂的擔心，來雋城之舉本就是情勢所迫之下的放手一搏，就算有何變故他亦有應對之策。
他只擔心留在黎安城中的親友的安危。
蕭玉側過了身，右手靠近腰間, 觸到了一處柔軟細滑的布料, 指腹落在上頭微微摩挲著。
那是枚針腳精致的銀累絲香囊, 上頭繡著兩只活靈活現的鴛鴦。
清涼細膩的觸感劃過指尖，讓他想起臨別那一夜, 月色下少女澄澈微濕的雙眸。
那份試探與討好被掩飾著, 在動情人眼中化作純然的嬌嗔與撒嬌。
只一想，仿佛又陷入了難以招架的綿甜。
蕭玉睜開雙眸, 胸腔中升騰起一股微微的燥意。
若不是雋城過於危險，真該把她帶日日在身邊。
從未生過思鄉之感的他，竟然在離宮第三日輾轉反側，難以安眠。
…
翌日，晨光熹微，天色微明，大軍已在雋城門前站定。
瑛太妃略一揮手，身後便有一小隊人馬自行出列。
這一列只有十幾人，為首的是一名身形瘦弱的兵士，脊背挺得筆直，微微垂著頭，側臉隱在半明半暗的晨光中。
蕭玉提劍走近之時，只見幾人翻身上馬，疾馳而去的背影。
最末的那人似乎不善騎術，上馬時身形還微微傾斜了下，緊緊勒住韁繩才保持住平衡。
他不禁皺了皺眉。
這模樣哪像經過訓練的兵士，反而有些像黎安城中那些文官公子的做派。
瑛太妃不等他細想，率先道。
“煙火為號，代表著入城並無危險，我們且在此等半個時辰。”
若是半個時辰內沒有信號響起，便代表前去探查的先鋒隊覆滅了。
眾人在此稍停了片刻。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正當大軍等的心生焦急之時，雋城城門上空突然劃過一道亮色煙火。
兵士們當即興奮呼道：“太好了！可以進城了！”
蕭玉有些詫異：“如此順利麽？”
辛燁在旁道：“看來黑夷部沒有派出精銳阻攔大軍進城，我們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畢竟是在大夏地界，也許他們選擇了謹慎，沒有魯莽行事。”
瑛太妃點了點頭，分析道。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準備進城吧。”
大軍抵達雋城之時，只見城門大開，十數名官員身著官服恭敬地侯在城樓之下。
這份恭敬並非裝模作樣，而是發自內心。
雋城郡守名為霍舟，從前是許家軍中一名副將，亦是許老將軍的心腹愛將。
歷來上任郡守一職的多為文官，因雋城地理位置特殊，當年是許老將軍親自舉薦了霍舟，這才讓他做了一城之主，守著大夏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霍舟對許家有著深厚的情感，如今再見許家軍旗更覺眼熱，親自騎馬迎出城門，見人便跪拜在地。
“臣恭迎昭王殿下！恭迎良玉將軍！”
蕭玉道：“不必多禮。”
“事態緊急，無用的官話和禮節一並免了，你上馬，將雋城的情況一一道來。”
霍舟連忙點頭，一邊答話，一邊驅馬帶著幾人向前。
行至城樓之下時，蕭玉掃視了四周一圈，見地面有箭矢擦過的痕跡，突然開口。
“今晨城外可有發生沖突？”
霍舟道：“確有一波黑夷頑徒作亂，也許是算到殿下這兩日會到，故作挑釁的，聽說已被殿下的先鋒隊驅趕走了。”
“自白夜教來雋城作惡後，黑夷部也愈發囂張起來，最近常有這樣的事，多是黑夷部的散兵偽裝成流寇，徘徊在雋城內外挑釁作亂。”
見蕭玉面色不善，他又補充道。
“這些黑夷人不敢與大夏宣戰，次次都是虛張聲勢，鬧些無傷大雅的亂子，從沒傷害過雋城百姓。”
“無傷大雅？”
蕭玉冷笑一聲，森涼眸光從那些交戰痕跡上移過。
“黑夷部族擅戰，在研制兵器上亦是天賦異稟，尋常弩箭可沒有這樣的力道。”
瑛太妃方才沒有註意到，經蕭玉一提醒，她才蹲下身，細看地面上的痕跡。
辛燁和霍舟也跟了上來，查看一番後，幾人俱是神色微震。
瑛太妃的臉色卻最為沈重。
“半個時辰前，與黑夷人交手的那隊人馬呢？”
霍舟擦著冷汗，忙道：“已經進城了，我見那些兵士好似受了點傷，來之前已派了大夫去照看了。”
瑛太妃卻不放心，秀眉間透著幾分焦急。
“在哪？還不帶路！”
霍舟一楞，沒想到瑛太妃這麽重視那幾位兵士，連忙派人帶著她往縣衙東側而去，連蕭玉都被晾在了後頭。
“殿下見諒，將軍愛民如子，一向是如此的。”
霍舟親自將蕭玉迎進了縣衙，途中一直暗自打量著這位昭王，語氣不由自主地尊敬起來。
都說昭王蕭玉不學無術，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浪子，他卻不以為然。
單憑他可以一眼看出那箭矢痕跡的問題，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霍舟腦中思量著，卻沒註意前頭的蕭玉突然停下了腳步。
“受傷那幾名兵士安置在了何處？”
“回殿下，就在縣衙東面的營地中，將軍想必已經到了，殿下…可要去看看？”霍舟問。
蕭玉蹙眉。
此事有異。
一是黑夷人所用弓弩威力強勁，日後正面交戰，大夏士兵怕是要吃苦頭。
二是瑛太妃派出那隊先鋒軍，區區十幾人，在毫無準備的情t況下對上如此利器，竟在半個時辰內解決了對方，實在令人吃驚。
他腳步微頓，遲疑只在一瞬，便轉而向正前方走去。
這些問題瑛太妃也會過問，不必他親自過去一趟。
“去你書房，你將白夜教徒在城中動向細細說來。”
他略一思索，又道。
“另外，明晚你召集雋城上下官員，近日來你們守城辛苦，如今本王來了，理當代朝廷請諸位吃個便飯。”
霍舟聽得這話，簡直羞愧難當，險些直接跪下。
“微臣們無能！任白夜教為非作歹傷害大夏根基，已無顏面對陛下，哪裏受得起殿下這話！若不是想親手擒獲這天殺的歹徒，微臣早就引咎辭職，再沒臉做這郡守了！”
話雖如此，昭王親自宴請，他們是沒法推辭的。
霍舟只能吩咐下人去安排此事。
“不急，明日再將消息放出去。記得，但凡曾參與過捉捕白夜教徒的大小官員，全部都要到場。”蕭玉淡淡強調，“一個都不許落下。”
“是，是。”
霍舟點頭應下，而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瞪大了雙眼。
“殿下是懷疑，這些人裏混入了白夜教的…”
他霍然住口，面色卻沈了下去。
蕭玉隨手翻著桌上的文書，頭也不擡地說道：“此事不能打草驚蛇，由你親自安排。”
霍舟知道輕重，當即退了下去。
一番奔忙後，再回到縣衙覆命的時候已是午後，瑛太妃正站在書房和蕭玉說話。
“那弩箭的確實非比尋常，所幸今晨有兵士繳獲了一套，我已拿去給軍中有經驗的弓弩手研究了，看能不能想出應對之法，或是參詳著制出同樣威力的兵器。”
瑛太妃道。
“看來黑夷部一直沒有放棄研制武器…他們早有謀反之心！”
蕭玉擡眸，讓他驚訝的卻是另一句話。
“有兵士繳獲了一整套弓弩？”
半個時辰內擊退黑夷人也就罷了，還能繳獲對方的兵器，許家軍中有此能人，怪不得瑛太妃如此緊張他的安危。
連他都想結識一番了。
“傳他過來，本王親口問問他今晨的情況。”蕭玉道。
瑛太妃咳了一聲：“說來也是走運，那兵士自己也受了傷，服了藥昏睡著，現下還見不得人。”
蕭玉頷首，不再堅持了：“如此，那便讓他好好養傷。”
眼下事多，他沒精力過多關心一個兵士。
正當此時霍舟進了門，三個又商議起旁的事務，蕭玉更將這等小事拋到了腦後。
直到入夜，下人推開房門送夜宵之時，庭院中一晃而過的人影，突然讓他眸光一滯。
蕭玉推門而出。
那人穿著普通士兵的衣裳，聽見門扇的響聲，直往花圃旁的灌木叢裏鉆去。
可惜動作太慢，被蕭玉提著衣領拉了出來。
看著面前哭喪著的一張臉，蕭玉眉頭輕擰，盯著這張熟悉的面孔。
“薛暮禮？”
“你什麽時候跑來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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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軍中兵將上萬，蕭玉自然不會認識一位無名小將，他提醒了一句。
“先入城的這支先鋒軍很可能遭遇埋伏, 需身手敏捷，隨機應變, 給後方傳遞準確的情報，您口中這位小將確定能夠勝任？”
瑛太妃淡笑了聲。
“是, 我有把握。”
見她有此信心, 蕭玉也不再追問。
幾人又開始商議起入雋城之後的諸項事宜, 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一個時辰後大軍便要出發，休息的時間並不多，蕭玉和衣而臥，準備閉眼歇息之時, 忽而又想到了什麽。
“可有黎安的消息傳來？”
立在帳外的近侍答：“回殿下，沒有。”
蕭玉頷首, 躺回軟榻闔上雙目。
沒有消息便代表一切如常。
前朝種種俱已安排妥當，他並不作無謂的擔心，來雋城之舉本就是情勢所迫之下的放手一搏，就算有何變故他亦有應對之策。
他只擔心留在黎安城中的親友的安危。
蕭玉側過了身，右手靠近腰間, 觸到了一處柔軟細滑的布料, 指腹落在上頭微微摩挲著。
那是枚針腳精致的銀累絲香囊, 上頭繡著兩只活靈活現的鴛鴦。
清涼細膩的觸感劃過指尖，讓他想起臨別那一夜, 月色下少女澄澈微濕的雙眸。
那份試探與討好被掩飾著, 在動情人眼中化作純然的嬌嗔與撒嬌。
只一想，仿佛又陷入了難以招架的綿甜。
蕭玉睜開雙眸, 胸腔中升騰起一股微微的燥意。
若不是雋城過於危險，真該把她帶日日在身邊。
從未生過思鄉之感的他，竟然在離宮第三日輾轉反側，難以安眠。
…
翌日，晨光熹微，天色微明，大軍已在雋城門前站定。
瑛太妃略一揮手，身後便有一小隊人馬自行出列。
這一列只有十幾人，為首的是一名身形瘦弱的兵士，脊背挺得筆直，微微垂著頭，側臉隱在半明半暗的晨光中。
蕭玉提劍走近之時，只見幾人翻身上馬，疾馳而去的背影。
最末的那人似乎不善騎術，上馬時身形還微微傾斜了下，緊緊勒住韁繩才保持住平衡。
他不禁皺了皺眉。
這模樣哪像經過訓練的兵士，反而有些像黎安城中那些文官公子的做派。
瑛太妃不等他細想，率先道。
“煙火為號，代表著入城並無危險，我們且在此等半個時辰。”
若是半個時辰內沒有信號響起，便代表前去探查的先鋒隊覆滅了。
眾人在此稍停了片刻。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正當大軍等的心生焦急之時，雋城城門上空突然劃過一道亮色煙火。
兵士們當即興奮呼道：“太好了！可以進城了！”
蕭玉有些詫異：“如此順利麽？”
辛燁在旁道：“看來黑夷部沒有派出精銳阻攔大軍進城，我們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畢竟是在大夏地界，也許他們選擇了謹慎，沒有魯莽行事。”
瑛太妃點了點頭，分析道。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準備進城吧。”
大軍抵達雋城之時，只見城門大開，十數名官員身著官服恭敬地侯在城樓之下。
這份恭敬並非裝模作樣，而是發自內心。
雋城郡守名為霍舟，從前是許家軍中一名副將，亦是許老將軍的心腹愛將。
歷來上任郡守一職的多為文官，因雋城地理位置特殊，當年是許老將軍親自舉薦了霍舟，這才讓他做了一城之主，守著大夏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霍舟對許家有著深厚的情感，如今再見許家軍旗更覺眼熱，親自騎馬迎出城門，見人便跪拜在地。
“臣恭迎昭王殿下！恭迎良玉將軍！”
蕭玉道：“不必多禮。”
“事態緊急，無用的官話和禮節一並免了，你上馬，將雋城的情況一一道來。”
霍舟連忙點頭，一邊答話，一邊驅馬帶著幾人向前。
行至城樓之下時，蕭玉掃視了四周一圈，見地面有箭矢擦過的痕跡，突然開口。
“今晨城外可有發生沖突？”
霍舟道：“確有一波黑夷頑徒作亂，也許是算到殿下這兩日會到，故作挑釁的，聽說已被殿下的先鋒隊驅趕走了。”
“自白夜教來雋城作惡後，黑夷部也愈發囂張起來，最近常有這樣的事，多是黑夷部的散兵偽裝成流寇，徘徊在雋城內外挑釁作亂。”
見蕭玉面色不善，他又補充道。
“這些黑夷人不敢與大夏宣戰，次次都是虛張聲勢，鬧些無傷大雅的亂子，從沒傷害過雋城百姓。”
“無傷大雅？”
蕭玉冷笑一聲，森涼眸光從那些交戰痕跡上移過。
“黑夷部族擅戰，在研制兵器上亦是天賦異稟，尋常弩箭可沒有這樣的力道。”
瑛太妃方才沒有註意到，經蕭玉一提醒，她才蹲下身，細看地面上的痕跡。
辛燁和霍舟也跟了上來，查看一番後，幾人俱是神色微震。
瑛太妃的臉色卻最為沈重。
“半個時辰前，與黑夷人交手的那隊人馬呢？”
霍舟擦著冷汗，忙道：“已經進城了，我見那些兵士好似受了點傷，來之前已派了大夫去照看了。”
瑛太妃卻不放心，秀眉間透著幾分焦急。
“在哪？還不帶路！”
霍舟一楞，沒想到瑛太妃這麽重視那幾位兵士，連忙派人帶著她往縣衙東側而去，連蕭玉都被晾在了後頭。
“殿下見諒，將軍愛民如子，一向是如此的。”
霍舟親自將蕭玉迎進了縣衙，途中一直暗自打量著這位昭王，語氣不由自主地尊敬起來。
都說昭王蕭玉不學無術，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浪子，他卻不以為然。
單憑他可以一眼看出那箭矢痕跡的問題，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霍舟腦中思量著，卻沒註意前頭的蕭玉突然停下了腳步。
“受傷那幾名兵士安置在了何處？”
“回殿下，就在縣衙東面的營地中，將軍想必已經到了，殿下…可要去看看？”霍舟問。
蕭玉蹙眉。
此事有異。
一是黑夷人所用弓弩威力強勁，日後正面交戰，大夏士兵怕是要吃苦頭。
二是瑛太妃派出那隊先鋒軍，區區十幾人，在毫無準備的情t況下對上如此利器，竟在半個時辰內解決了對方，實在令人吃驚。
他腳步微頓，遲疑只在一瞬，便轉而向正前方走去。
這些問題瑛太妃也會過問，不必他親自過去一趟。
“去你書房，你將白夜教徒在城中動向細細說來。”
他略一思索，又道。
“另外，明晚你召集雋城上下官員，近日來你們守城辛苦，如今本王來了，理當代朝廷請諸位吃個便飯。”
霍舟聽得這話，簡直羞愧難當，險些直接跪下。
“微臣們無能！任白夜教為非作歹傷害大夏根基，已無顏面對陛下，哪裏受得起殿下這話！若不是想親手擒獲這天殺的歹徒，微臣早就引咎辭職，再沒臉做這郡守了！”
話雖如此，昭王親自宴請，他們是沒法推辭的。
霍舟只能吩咐下人去安排此事。
“不急，明日再將消息放出去。記得，但凡曾參與過捉捕白夜教徒的大小官員，全部都要到場。”蕭玉淡淡強調，“一個都不許落下。”
“是，是。”
霍舟點頭應下，而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瞪大了雙眼。
“殿下是懷疑，這些人裏混入了白夜教的…”
他霍然住口，面色卻沈了下去。
蕭玉隨手翻著桌上的文書，頭也不擡地說道：“此事不能打草驚蛇，由你親自安排。”
霍舟知道輕重，當即退了下去。
一番奔忙後，再回到縣衙覆命的時候已是午後，瑛太妃正站在書房和蕭玉說話。
“那弩箭的確實非比尋常，所幸今晨有兵士繳獲了一套，我已拿去給軍中有經驗的弓弩手研究了，看能不能想出應對之法，或是參詳著制出同樣威力的兵器。”
瑛太妃道。
“看來黑夷部一直沒有放棄研制武器…他們早有謀反之心！”
蕭玉擡眸，讓他驚訝的卻是另一句話。
“有兵士繳獲了一整套弓弩？”
半個時辰內擊退黑夷人也就罷了，還能繳獲對方的兵器，許家軍中有此能人，怪不得瑛太妃如此緊張他的安危。
連他都想結識一番了。
“傳他過來，本王親口問問他今晨的情況。”蕭玉道。
瑛太妃咳了一聲：“說來也是走運，那兵士自己也受了傷，服了藥昏睡著，現下還見不得人。”
蕭玉頷首，不再堅持了：“如此，那便讓他好好養傷。”
眼下事多，他沒精力過多關心一個兵士。
正當此時霍舟進了門，三個又商議起旁的事務，蕭玉更將這等小事拋到了腦後。
直到入夜，下人推開房門送夜宵之時，庭院中一晃而過的人影，突然讓他眸光一滯。
蕭玉推門而出。
那人穿著普通士兵的衣裳，聽見門扇的響聲，直往花圃旁的灌木叢裏鉆去。
可惜動作太慢，被蕭玉提著衣領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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