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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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話一出口, 他便開始後怕了。
但今日之事無法善了，若咬死不認，只能被押進廷審司受罰, 可若反口供出蔣鳶兒，又會得罪瑾王。
瑾王在夏國的地位穩固, 他有十條命也不敢與其結怨。
左右權衡，便顧不上招惹上蕭玉了。
主意一定, 他便不再猶豫, 跪到了太後面前, “稟太後，一定是昭王趁方才…接觸卑職的時候，把帕子拿走了！”
“一派胡言！”太後皺眉，“昭王拿你的帕子做甚？”
“就是, 本王摻和你們這些破事做甚？”
蕭玉不緊不慢地吃著葡萄，絲毫沒有半分被揭穿的慌張。
“本王就在這, 為自證清白，可由著你搜查。但你可知誣陷皇親，罪當如何？”
宋頌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
剛剛事發突然，回過神後，她便猜到是蕭玉趁亂做的手腳。難道竟不是？
王副手已經滿頭大汗, 但事已至此, 也沒有再反悔的餘地, 只能咬死了說法。
直到見蕭玉不慌不忙地站起來，由著人搜了一圈, 也沒見那帕子的蹤影時, 才癱軟在了地上。
“如何？”蕭玉冷笑了聲，“要不要把在場的人都搜一遍？不如, 就從那頭站著的許世子開始搜起？”
王副手心知蕭玉這是憋著氣嘲諷他，忙搖頭道，“不敢…卑職不敢。”
許子言卻樂了，跟著起哄道，“對啊，來搜我啊！來啊！”
被蕭玉冷冷一瞥，又頓時收了聲。
許子言莫名其妙，他又說錯話了？
事情至此，王副手和那丫鬟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丟了魂似的被侍衛拖了下去。
這場鬧劇開始得突然，結束得荒唐，吵嚷了半晌的帕子竟到最後也沒現身，大多數人散場的時候還摸不到頭腦。
太後的臉色卻不太好看，童嬤嬤扶著她去寢殿休息，蔣鳶兒忙快步跟了上來，細聲試探著問，“太後娘娘勞累了，不如臣女給你按按頭消乏？”
“不必了。”太後搖了搖頭，“折騰這半天，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府歇息吧。”
“臣女還是等陛下忙完政事，一同服侍太後午膳，再…”
“皇帝事忙，今日許是不能過來了。”太後拒了她，“哀家乏了，你不必跟著。”
“…是。”
蔣鳶兒的笑意僵在嘴邊，目送太後進了寢殿的大門，她攥緊了手指，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南苑裏，看熱鬧的眾人也都散了去，太後回了寢殿，又聽聞慶成帝不會過來了，諸人也不願多留，三三兩兩告退出了宮。
宋頌將蕭玉幾人帶進了自己的偏殿，吩咐小豚上了幾碗甜湯。
“這事真怪！你那帕子究竟去哪了？”
剛一進門，許子言就忍不住看向何霏霏，何霏霏也莫名搖頭。
“嗬！姓王那傻子居然還想搜我的身！哈哈，真是個大傻子！我今日連那帕子都沒見過，又怎麽可能在我身上？我…”
話音未落，就見蕭玉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從他腰間一摸，抽出個東西。
正是何霏霏丟的帕子。
許子言目瞪口呆，張了張嘴，指著它說不出話來。
宋頌亦是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是你偷偷塞他身上的？”
“什麽叫偷偷？分明是光明正大，朗朗乾坤。”
蕭玉不滿地瞥了她一眼，端起甜湯抿了一口。
“奈何本王妙手空空，深藏不露。”
宋頌豎了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許子言後知後覺，回想起蕭玉踹了姓王的一腳之後，是與他站的極近。
“好啊蕭玉！你竟然連兄弟都坑，你還是人嗎！”
“本王怎麽坑你了？”
“這東西要是在我身上被搜到，我跟何霏霏的關系還說的清嗎？人言可畏，到時候再逼得我娶了她…”他斜了眼何霏霏，“那我這大好青年的一輩子就毀了！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
何霏霏自進屋後一直怏怏不樂，也不搭腔接話，聽了許子言這話才來了精神，對著許子言罵道，“真是吊死鬼擦胭脂，死不要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想得倒美！我這輩子就算剃了頭發去廟裏做姑子，也不會嫁你！”
她羞惱不已，扔了個瓷瓶朝許子言砸去，許子言笑嘻嘻躲了，兩人繞著屏風打鬧起來。
見她恢覆了點精神，宋頌也松了口氣，挨著蕭玉坐下了。
“你方才消失了一會兒，是去幹嘛了？”
蕭玉餘光看了眼哄鬧著的二人，壓著聲音道，“前朝出事了。西角門處的一組巡防侍衛被刺殺，頭顱都被割了下來，死相慘烈。皇兄召刑審司查問了一上午，這才沒得空過來。”
“什麽，又死人了？”
宋頌一驚。
自上月起，黎安城內開始有多處商鋪被搶，鬧出了好幾條人命。這些盜賊專挑皇商下手，殘暴不仁，挑釁意味十足。
慶成帝命當時還是巡防副統領的何嚴，即何霏霏之父調查此事。何嚴雷厲風行，不出半月就查出了結果，稱乃江湖上一夥逃竄的流匪作亂，他帶人將賊匪一窩端了，立下功勞，這才被升為巡防統領一職。
兇手明明被抓了，怎麽還在發生命案？且死狀與之前作案手法如出一轍…
這哪裏是抓到了，分明是抓錯了人。
宋頌皺了皺眉，低聲問，“陛下可有責罰何伯父？”
“皇兄震怒，降職何嚴，稱其若能在十日內破了案，便不再重罪處罰。”
“只怕是難。”宋頌嘆了口氣，“半個月都抓不到的兇手，再多十日也是無用。”
蕭玉點了點頭，忽而道t，“你可還記得白夜教？”
宋頌神色認真，那是當年秋獵時刺殺慶成帝的江湖邪教，她自然記得。
“他們不是銷聲匿跡許多年了麽，你為何突然提起？難不成近日的刺殺之案與它有關？”
蕭玉探過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白瓷杯上點了點，發出清透的碰撞聲。
“自八年前秋獵一事後，皇兄一直派人暗中查探白夜教的蹤跡，只是他們隱藏得極好，線索寥寥。直到上月，才在黎安城裏發現了疑似白夜教的接頭暗號。你說，這可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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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 他便開始後怕了。
但今日之事無法善了，若咬死不認，只能被押進廷審司受罰, 可若反口供出蔣鳶兒，又會得罪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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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權衡，便顧不上招惹上蕭玉了。
主意一定, 他便不再猶豫, 跪到了太後面前, “稟太後，一定是昭王趁方才…接觸卑職的時候，把帕子拿走了！”
“一派胡言！”太後皺眉，“昭王拿你的帕子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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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不緊不慢地吃著葡萄，絲毫沒有半分被揭穿的慌張。
“本王就在這, 為自證清白，可由著你搜查。但你可知誣陷皇親，罪當如何？”
宋頌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
剛剛事發突然，回過神後，她便猜到是蕭玉趁亂做的手腳。難道竟不是？
王副手已經滿頭大汗, 但事已至此, 也沒有再反悔的餘地, 只能咬死了說法。
直到見蕭玉不慌不忙地站起來，由著人搜了一圈, 也沒見那帕子的蹤影時, 才癱軟在了地上。
“如何？”蕭玉冷笑了聲，“要不要把在場的人都搜一遍？不如, 就從那頭站著的許世子開始搜起？”
王副手心知蕭玉這是憋著氣嘲諷他，忙搖頭道，“不敢…卑職不敢。”
許子言卻樂了，跟著起哄道，“對啊，來搜我啊！來啊！”
被蕭玉冷冷一瞥，又頓時收了聲。
許子言莫名其妙，他又說錯話了？
事情至此，王副手和那丫鬟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丟了魂似的被侍衛拖了下去。
這場鬧劇開始得突然，結束得荒唐，吵嚷了半晌的帕子竟到最後也沒現身，大多數人散場的時候還摸不到頭腦。
太後的臉色卻不太好看，童嬤嬤扶著她去寢殿休息，蔣鳶兒忙快步跟了上來，細聲試探著問，“太後娘娘勞累了，不如臣女給你按按頭消乏？”
“不必了。”太後搖了搖頭，“折騰這半天，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府歇息吧。”
“臣女還是等陛下忙完政事，一同服侍太後午膳，再…”
“皇帝事忙，今日許是不能過來了。”太後拒了她，“哀家乏了，你不必跟著。”
“…是。”
蔣鳶兒的笑意僵在嘴邊，目送太後進了寢殿的大門，她攥緊了手指，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南苑裏，看熱鬧的眾人也都散了去，太後回了寢殿，又聽聞慶成帝不會過來了，諸人也不願多留，三三兩兩告退出了宮。
宋頌將蕭玉幾人帶進了自己的偏殿，吩咐小豚上了幾碗甜湯。
“這事真怪！你那帕子究竟去哪了？”
剛一進門，許子言就忍不住看向何霏霏，何霏霏也莫名搖頭。
“嗬！姓王那傻子居然還想搜我的身！哈哈，真是個大傻子！我今日連那帕子都沒見過，又怎麽可能在我身上？我…”
話音未落，就見蕭玉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從他腰間一摸，抽出個東西。
正是何霏霏丟的帕子。
許子言目瞪口呆，張了張嘴，指著它說不出話來。
宋頌亦是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是你偷偷塞他身上的？”
“什麽叫偷偷？分明是光明正大，朗朗乾坤。”
蕭玉不滿地瞥了她一眼，端起甜湯抿了一口。
“奈何本王妙手空空，深藏不露。”
宋頌豎了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許子言後知後覺，回想起蕭玉踹了姓王的一腳之後，是與他站的極近。
“好啊蕭玉！你竟然連兄弟都坑，你還是人嗎！”
“本王怎麽坑你了？”
“這東西要是在我身上被搜到，我跟何霏霏的關系還說的清嗎？人言可畏，到時候再逼得我娶了她…”他斜了眼何霏霏，“那我這大好青年的一輩子就毀了！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
何霏霏自進屋後一直怏怏不樂，也不搭腔接話，聽了許子言這話才來了精神，對著許子言罵道，“真是吊死鬼擦胭脂，死不要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想得倒美！我這輩子就算剃了頭發去廟裏做姑子，也不會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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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消失了一會兒，是去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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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又死人了？”
宋頌一驚。
自上月起，黎安城內開始有多處商鋪被搶，鬧出了好幾條人命。這些盜賊專挑皇商下手，殘暴不仁，挑釁意味十足。
慶成帝命當時還是巡防副統領的何嚴，即何霏霏之父調查此事。何嚴雷厲風行，不出半月就查出了結果，稱乃江湖上一夥逃竄的流匪作亂，他帶人將賊匪一窩端了，立下功勞，這才被升為巡防統領一職。
兇手明明被抓了，怎麽還在發生命案？且死狀與之前作案手法如出一轍…
這哪裏是抓到了，分明是抓錯了人。
宋頌皺了皺眉，低聲問，“陛下可有責罰何伯父？”
“皇兄震怒，降職何嚴，稱其若能在十日內破了案，便不再重罪處罰。”
“只怕是難。”宋頌嘆了口氣，“半個月都抓不到的兇手，再多十日也是無用。”
蕭玉點了點頭，忽而道t，“你可還記得白夜教？”
宋頌神色認真，那是當年秋獵時刺殺慶成帝的江湖邪教，她自然記得。
“他們不是銷聲匿跡許多年了麽，你為何突然提起？難不成近日的刺殺之案與它有關？”
蕭玉探過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白瓷杯上點了點，發出清透的碰撞聲。
“自八年前秋獵一事後，皇兄一直派人暗中查探白夜教的蹤跡，只是他們隱藏得極好，線索寥寥。直到上月，才在黎安城裏發現了疑似白夜教的接頭暗號。你說，這可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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