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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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美男計？”太後模樣古怪, 有些難以置信。
許家滿門驍勇，瑛太妃雖為女兒身，自小卻被養的颯爽英烈, 一身凜然，馬背上的功夫不輸男兒。
這麽一個淩厲英氣的女子, 與敵軍拼刺槍都不讓分毫的人物，結果…中了對方的美男計？
太後覺得這事情太過玄幻。
“本也就是一樁戰場上的風流韻事, 誰想牽扯進軍報一事, 害的許小將軍傷了右腿, 因此她才格外記恨北澤部。”
妤太妃搖著扇子繼續八卦，“幸而此次來黎安的不是那軍師，否則以她的脾氣，當場索了那軍師的命都未可知！唉, 那場面，想想就嚇人。”
“這些你都是從哪聽來的？”太後按了按太陽穴。
妤太妃輕咳了聲, 擡手順了口涼茶。
早幾年先皇在的時候，她為了爭寵，後宮哪個嬪妃的陳年舊料她沒打探過？尤其是這種風流醜事。
更別提瑛太妃這事本就不隱蔽，許家軍中好多舊人都知曉，北澤雖已歸降, 但整個許家對北澤至今仍有敵意。
“娘娘如今知道了, 日後也讓她離頌兒遠些, 以免再有今日之事！”
出了這事，妤太妃也沒心思用膳了, 想起自己宮中有幾樣活血化淤的膏脂, 匆忙領著人回宮去找了。
日落西沈，宋頌醒來的時候, 屋中已掌了燈，小豚守在塌前昏昏欲睡。
她剛一動，膝蓋處就傳來細細疼痛。
小孩的皮膚太細嫩，其實這點小傷不算什麽，妤太妃怕瑛太妃那兇悍的模樣嚇著自己，硬要太醫開了安神的藥，她一覺睡到了晚上。
小豚聽見動靜也醒了。
“公主，您別亂動！太後娘娘吩咐了，您如今行動不便，晚膳就在咱們房裏用，不用去正殿那頭了。”
“外頭怎麽這麽熱鬧？是誰在說話？”宋頌問。
“陛下過來陪太後用膳，還帶了好些東西，正吩咐人往庫房收拾呢！”
“昭王可來了？”
“來了，和陛下一道過來的，現下正陪著陛下同薛公子下棋。”
宋頌點頭，撩開了被子，“太後關愛，可陛下來了，我該去請個安。”
若是讓人以為她仗著太後寵愛，驕縱無禮就不好了。
她沒資本驕縱，北澤更沒資本。
小豚拗不過她，扶著一瘸一拐的宋頌進了正殿。
燭火輕晃，擺著茉莉花的方塌上，翩翩白鶴與紅彤彤的錦鯉一人一頭，正垂首專註著面前的棋局，靜謐溫馨。
白鶴旁邊纏著條懶洋洋的金龍，逆鱗燦然閃熠，金光流轉，勝過滿室燭光。
盡管見過數次，宋頌仍看的晃住了神。
“哀家不是叫你別過來了，下人們是怎麽傳話的？”
晃神間，小小身子被一雙潔白羽翼抱起，宋頌回頭，撞見了太後含著關切的雙眸。
“臣女，自己要過來的。”宋頌嫩聲道，“來給，太後和陛下，請安。”
“北澤公主雖小，倒很懂事。”
白鶴自榻上優雅起身，足尖輕點，舒展雙翅，繞過半面鳳穿牡丹屏風，化成了身著玉白色常服的慶成帝。
分明與蕭玉一般無二的五官，眉眼間卻清潤溫和，一顰一笑，氣質高華如山巔雲。
“留下一同用膳吧。”
慶成帝一發話，門口候著的宮人魚貫而入，因著今日皇帝在，廚房備的膳食格外豐盛，滿滿當當擺了一整桌。
雖慶成帝吩咐諸人自在隨意，薛暮禮和宋頌在太後一左一右，一個比一個坐得板正，蕭玉慣是沒規矩的，自小沒有食不言的概念，同太後嬉皮笑臉地說著朝中趣事。
“傷可痊愈了？”
太後嘆了口氣，對自己小兒子的性情見怪不怪了。
“母後莫擔憂，這點小傷算什麽？早就無妨了。”蕭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那日是那小白毛搞突然襲擊，它若光明正大的來，早被我一劍斬落腳下了！”
宋頌：“…”
這吹牛逼的樣，看著實在沒韜光養晦的心機。
“孤瞧著也是，這不剛去城北賭坊胡鬧了一通，短短兩日，就有三個人來告你的狀。”慶成帝笑了聲。
蕭玉撇了撇嘴，“定有二皇叔吧。”
“你皇叔也是為了你好，你都多大了，該在課業上多用心，莫要再頑皮胡鬧，給你皇兄添麻煩！”
太後搖了搖頭，他一直覺得這個小兒子被先皇寵壞了，反而是跟著瑾王多些的慶成帝優秀得多。
“對了，詹耳部的事如何了？”
她對朝政不關心，不過兩個兒子的安危是她的底線，她無法坐視不管。
“使臣處斬，質子尚且年幼，已罰沒辛司庫做苦役，餘下的事還在與詹耳王交涉，母後且安心。”慶成帝答。
辛司庫是夏國罰沒罪奴的去處，詹耳部質子這一去，怕是要終身受苦，永遠無法再出來了。
“該罰得重些。”
一向慈心的太後也發了狠話，“竟敢謀害我皇兒，全處斬了也不為過。所謂殺雞儆猴，也給旁人看看做蠢事的後果！”
宋頌夾著肉丸的手一頓，她知道那質子多半是被冤的，可她無法救人，那質子亦無法自救。
不僅如此，若同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她也救不了自己。
“話說回來，自你三皇叔還朝，這驚險的事接二連三，讓人不能不多想。”
太後嘆了口氣，又對慶成帝道，“妤太妃入宮有些年頭，哀家也算了解她，她與娘家關系差，恨不得斷了來往。依哀家看，白彘一事，許是她被人利用了…江家，未必幹凈。”
畢竟妤太妃父親是瓊王數一數二的心腹。
“讓母後擔憂了，朝政的事，t孩兒心中多少有數，您放心。”慶成帝夾了一筷山藥放到了太後碗中。
“你自小聰慧，哀家沒什麽不放心的，就是心腸太軟，哀家是怕你顧念親情，事事束手啊…”
“母後莫怕，皇兄心軟，孩兒心腸卻是又硬又黑，誰敢欺負皇兄，也要先問問我這個黑心的同不同意。”蕭玉漫不經心一笑。
“你呀。”太後被逗樂了，慶成帝也笑著搖了搖頭。
酒足飯飽，太後有兩個兒子陪伴，心情松快了不少，看著宋頌面前的一小碗酒釀圓子，起了開玩笑的心思。
這道甜點是廚房特為了宋頌而制，桂花餡的圓子軟糯飽滿，一口咬下去香甜多汁，是小孩子最愛的甜食。
太後知道宋頌愛吃這個，每次晚膳都會叫人備下。
如今瓷碗裏的圓子只剩一個了，宋頌正要拿勺子去舀，還未動作，就聽太後笑著問，“這圓子這麽甜，頌兒想不想讓一個給哥哥？”
宋頌手一頓，口水猛地咽了下去。
不是饞的，是嚇的。
薛暮禮也就罷了，她勉強叫的上一聲兄長，可這桌上剩下的兩位，一個混賬王爺，一個夏國帝君，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做他們的妹妹啊…
太後自覺有趣，慶成帝也絲毫不介意這僭越的稱呼，難得也起了逗趣的心思。
宋頌無語，這問題簡直比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還地獄級。
正猶豫著，突然聽蕭玉嗤笑了聲，“母後別難為她了，瞧她這饞樣，準是想自己一口吞了才好，哪舍得給旁人？”
太後抿唇一笑，看見宋頌糾結，倒像是認真思考什麽似的，她覺得稀罕得很，竟覺得更有趣了。
“頌兒莫怕，喜歡哪個，就給哪個。”
喜歡哪個？
論親疏，她自然與薛暮禮更親近。論尊卑，誰都比不過一國之君慶成帝。
她顫顫巍巍伸出了小手，舀起最後一只圓子，放進了隔了兩人遠的蕭玉的碗中。
諸人都有些意外。
“吃這個，補一補。”宋頌瞪著水溜溜的圓眼，伸手比劃著自己肉嘟嘟的小胳膊，“他這裏，受傷了。”
太後噗嗤一樂，將宋頌摟進了懷裏，“我們頌兒真是個乖孩子！”
慶成帝和薛暮禮也跟著搖頭笑了笑，誰都沒有把對著孩童的玩笑放在心上。
唯有蕭玉瞥了眼碗中圓子，一筷子插了進去，淡黃色的桂花汁滋滋流了出來。
他嫌棄道，“甜膩膩的，誰愛吃這個？”把碗隨意推去了一邊。
再一擡頭，小姑娘在太後懷裏坐的乖巧，正怯生生地瞅著她。
蕭玉手腕的傷痊愈了大半，小姑娘兩只膝蓋上卻纏著一圈圈紗布，敷了藥膏，瞧著比他更像個病號，抿著薄薄的嘴唇，貓兒一樣的圓眼盯著他。
…至於嗎，搞得像他欺負小屁孩一樣。
蕭玉不耐煩地舀起被推走的圓子，沒好氣地塞進了嘴裏。
甜，甜得齁人，真難吃。
宋頌看見他不情願的表情，心中無語，很心疼那個被糟蹋的圓子。
她告訴自己，這是投資。
在她的努力下，投資潛力股蕭玉，今天有了一個圓子的進展。
飯飽之後，宮人剛端上一盞茶，就聽外頭有人匆匆來報。
“啟稟陛下，太後娘娘！不好了，芷凝宮走水了！”
宋頌耳朵一立，芷凝宮？那不是瑛太妃的住處嗎？
被太後抱著走到了院中，她朝西邊望去，黑暗中有滾滾濃煙，映著沖天的火光升起，晃亮了半片夜空。
“快派人去救火！”太後急道，“好端端的，怎會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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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計？”太後模樣古怪, 有些難以置信。
許家滿門驍勇，瑛太妃雖為女兒身，自小卻被養的颯爽英烈, 一身凜然，馬背上的功夫不輸男兒。
這麽一個淩厲英氣的女子, 與敵軍拼刺槍都不讓分毫的人物，結果…中了對方的美男計？
太後覺得這事情太過玄幻。
“本也就是一樁戰場上的風流韻事, 誰想牽扯進軍報一事, 害的許小將軍傷了右腿, 因此她才格外記恨北澤部。”
妤太妃搖著扇子繼續八卦，“幸而此次來黎安的不是那軍師，否則以她的脾氣，當場索了那軍師的命都未可知！唉, 那場面，想想就嚇人。”
“這些你都是從哪聽來的？”太後按了按太陽穴。
妤太妃輕咳了聲, 擡手順了口涼茶。
早幾年先皇在的時候，她為了爭寵，後宮哪個嬪妃的陳年舊料她沒打探過？尤其是這種風流醜事。
更別提瑛太妃這事本就不隱蔽，許家軍中好多舊人都知曉，北澤雖已歸降, 但整個許家對北澤至今仍有敵意。
“娘娘如今知道了, 日後也讓她離頌兒遠些, 以免再有今日之事！”
出了這事，妤太妃也沒心思用膳了, 想起自己宮中有幾樣活血化淤的膏脂, 匆忙領著人回宮去找了。
日落西沈，宋頌醒來的時候, 屋中已掌了燈，小豚守在塌前昏昏欲睡。
她剛一動，膝蓋處就傳來細細疼痛。
小孩的皮膚太細嫩，其實這點小傷不算什麽，妤太妃怕瑛太妃那兇悍的模樣嚇著自己，硬要太醫開了安神的藥，她一覺睡到了晚上。
小豚聽見動靜也醒了。
“公主，您別亂動！太後娘娘吩咐了，您如今行動不便，晚膳就在咱們房裏用，不用去正殿那頭了。”
“外頭怎麽這麽熱鬧？是誰在說話？”宋頌問。
“陛下過來陪太後用膳，還帶了好些東西，正吩咐人往庫房收拾呢！”
“昭王可來了？”
“來了，和陛下一道過來的，現下正陪著陛下同薛公子下棋。”
宋頌點頭，撩開了被子，“太後關愛，可陛下來了，我該去請個安。”
若是讓人以為她仗著太後寵愛，驕縱無禮就不好了。
她沒資本驕縱，北澤更沒資本。
小豚拗不過她，扶著一瘸一拐的宋頌進了正殿。
燭火輕晃，擺著茉莉花的方塌上，翩翩白鶴與紅彤彤的錦鯉一人一頭，正垂首專註著面前的棋局，靜謐溫馨。
白鶴旁邊纏著條懶洋洋的金龍，逆鱗燦然閃熠，金光流轉，勝過滿室燭光。
盡管見過數次，宋頌仍看的晃住了神。
“哀家不是叫你別過來了，下人們是怎麽傳話的？”
晃神間，小小身子被一雙潔白羽翼抱起，宋頌回頭，撞見了太後含著關切的雙眸。
“臣女，自己要過來的。”宋頌嫩聲道，“來給，太後和陛下，請安。”
“北澤公主雖小，倒很懂事。”
白鶴自榻上優雅起身，足尖輕點，舒展雙翅，繞過半面鳳穿牡丹屏風，化成了身著玉白色常服的慶成帝。
分明與蕭玉一般無二的五官，眉眼間卻清潤溫和，一顰一笑，氣質高華如山巔雲。
“留下一同用膳吧。”
慶成帝一發話，門口候著的宮人魚貫而入，因著今日皇帝在，廚房備的膳食格外豐盛，滿滿當當擺了一整桌。
雖慶成帝吩咐諸人自在隨意，薛暮禮和宋頌在太後一左一右，一個比一個坐得板正，蕭玉慣是沒規矩的，自小沒有食不言的概念，同太後嬉皮笑臉地說著朝中趣事。
“傷可痊愈了？”
太後嘆了口氣，對自己小兒子的性情見怪不怪了。
“母後莫擔憂，這點小傷算什麽？早就無妨了。”蕭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那日是那小白毛搞突然襲擊，它若光明正大的來，早被我一劍斬落腳下了！”
宋頌：“…”
這吹牛逼的樣，看著實在沒韜光養晦的心機。
“孤瞧著也是，這不剛去城北賭坊胡鬧了一通，短短兩日，就有三個人來告你的狀。”慶成帝笑了聲。
蕭玉撇了撇嘴，“定有二皇叔吧。”
“你皇叔也是為了你好，你都多大了，該在課業上多用心，莫要再頑皮胡鬧，給你皇兄添麻煩！”
太後搖了搖頭，他一直覺得這個小兒子被先皇寵壞了，反而是跟著瑾王多些的慶成帝優秀得多。
“對了，詹耳部的事如何了？”
她對朝政不關心，不過兩個兒子的安危是她的底線，她無法坐視不管。
“使臣處斬，質子尚且年幼，已罰沒辛司庫做苦役，餘下的事還在與詹耳王交涉，母後且安心。”慶成帝答。
辛司庫是夏國罰沒罪奴的去處，詹耳部質子這一去，怕是要終身受苦，永遠無法再出來了。
“該罰得重些。”
一向慈心的太後也發了狠話，“竟敢謀害我皇兒，全處斬了也不為過。所謂殺雞儆猴，也給旁人看看做蠢事的後果！”
宋頌夾著肉丸的手一頓，她知道那質子多半是被冤的，可她無法救人，那質子亦無法自救。
不僅如此，若同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她也救不了自己。
“話說回來，自你三皇叔還朝，這驚險的事接二連三，讓人不能不多想。”
太後嘆了口氣，又對慶成帝道，“妤太妃入宮有些年頭，哀家也算了解她，她與娘家關系差，恨不得斷了來往。依哀家看，白彘一事，許是她被人利用了…江家，未必幹凈。”
畢竟妤太妃父親是瓊王數一數二的心腹。
“讓母後擔憂了，朝政的事，t孩兒心中多少有數，您放心。”慶成帝夾了一筷山藥放到了太後碗中。
“你自小聰慧，哀家沒什麽不放心的，就是心腸太軟，哀家是怕你顧念親情，事事束手啊…”
“母後莫怕，皇兄心軟，孩兒心腸卻是又硬又黑，誰敢欺負皇兄，也要先問問我這個黑心的同不同意。”蕭玉漫不經心一笑。
“你呀。”太後被逗樂了，慶成帝也笑著搖了搖頭。
酒足飯飽，太後有兩個兒子陪伴，心情松快了不少，看著宋頌面前的一小碗酒釀圓子，起了開玩笑的心思。
這道甜點是廚房特為了宋頌而制，桂花餡的圓子軟糯飽滿，一口咬下去香甜多汁，是小孩子最愛的甜食。
太後知道宋頌愛吃這個，每次晚膳都會叫人備下。
如今瓷碗裏的圓子只剩一個了，宋頌正要拿勺子去舀，還未動作，就聽太後笑著問，“這圓子這麽甜，頌兒想不想讓一個給哥哥？”
宋頌手一頓，口水猛地咽了下去。
不是饞的，是嚇的。
薛暮禮也就罷了，她勉強叫的上一聲兄長，可這桌上剩下的兩位，一個混賬王爺，一個夏國帝君，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做他們的妹妹啊…
太後自覺有趣，慶成帝也絲毫不介意這僭越的稱呼，難得也起了逗趣的心思。
宋頌無語，這問題簡直比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還地獄級。
正猶豫著，突然聽蕭玉嗤笑了聲，“母後別難為她了，瞧她這饞樣，準是想自己一口吞了才好，哪舍得給旁人？”
太後抿唇一笑，看見宋頌糾結，倒像是認真思考什麽似的，她覺得稀罕得很，竟覺得更有趣了。
“頌兒莫怕，喜歡哪個，就給哪個。”
喜歡哪個？
論親疏，她自然與薛暮禮更親近。論尊卑，誰都比不過一國之君慶成帝。
她顫顫巍巍伸出了小手，舀起最後一只圓子，放進了隔了兩人遠的蕭玉的碗中。
諸人都有些意外。
“吃這個，補一補。”宋頌瞪著水溜溜的圓眼，伸手比劃著自己肉嘟嘟的小胳膊，“他這裏，受傷了。”
太後噗嗤一樂，將宋頌摟進了懷裏，“我們頌兒真是個乖孩子！”
慶成帝和薛暮禮也跟著搖頭笑了笑，誰都沒有把對著孩童的玩笑放在心上。
唯有蕭玉瞥了眼碗中圓子，一筷子插了進去，淡黃色的桂花汁滋滋流了出來。
他嫌棄道，“甜膩膩的，誰愛吃這個？”把碗隨意推去了一邊。
再一擡頭，小姑娘在太後懷裏坐的乖巧，正怯生生地瞅著她。
蕭玉手腕的傷痊愈了大半，小姑娘兩只膝蓋上卻纏著一圈圈紗布，敷了藥膏，瞧著比他更像個病號，抿著薄薄的嘴唇，貓兒一樣的圓眼盯著他。
…至於嗎，搞得像他欺負小屁孩一樣。
蕭玉不耐煩地舀起被推走的圓子，沒好氣地塞進了嘴裏。
甜，甜得齁人，真難吃。
宋頌看見他不情願的表情，心中無語，很心疼那個被糟蹋的圓子。
她告訴自己，這是投資。
在她的努力下，投資潛力股蕭玉，今天有了一個圓子的進展。
飯飽之後，宮人剛端上一盞茶，就聽外頭有人匆匆來報。
“啟稟陛下，太後娘娘！不好了，芷凝宮走水了！”
宋頌耳朵一立，芷凝宮？那不是瑛太妃的住處嗎？
被太後抱著走到了院中，她朝西邊望去，黑暗中有滾滾濃煙，映著沖天的火光升起，晃亮了半片夜空。
“快派人去救火！”太後急道，“好端端的，怎會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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