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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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提起這事, 小豚不由皺了皺眉。
在宮外時她聽過關於昭王的傳聞,無非是講他任性跋扈,成日惹事生非, 沒一句好聽的,但棲霞宮下人們口中的蕭玉似乎沒這麽不堪。
“奴婢聽小順子說, 陛下和昭王對太後很孝順,每隔三五日便要來棲霞宮陪太後晚膳, 陛下政務繁忙時, 昭王便來得更勤。”
“先帝走後, 太後哀傷過度,身子不好,陪著最多的就是瑤太妃娘娘和昭王…公主,這麽看, 昭王也沒那麽壞,起碼很孝順。”
宋頌點頭, 又問,“那,陛下和昭王的關系如何?”
世人皆知,慶成帝最寵的便是昭王這個弟弟,說是寵到無法無天也不為過。
“極好。”
小豚將聽來的消息一一道來。
“棲霞宮裏的嬤嬤說, 這兄弟倆自出生就關系極好, 即便是尋常家小兒最頑皮愛鬧的年紀, 兩人也從沒吵過架,兄友弟恭, 自小到大都沒鬧過什麽矛盾。”
宋頌有些驚訝。
難不成慶成帝和蕭玉真是情比金堅的兄弟情, 是她想多了?
“多了,聽說先皇在時, 很喜歡昭王,甚至多過自小就聰慧的陛下呢!惹得太後都曾怪過他太過偏心。”
“是麽。”宋頌喃喃。
誰家不是偏愛最有出息的那個孩子呢,這位先皇倒挺特別。
兩人不知不覺就到了棲霞宮門口,小豚話沒說完,就見小順子笑著迎了出來。
“公主可回來了!北澤王差人送來了好多東西,太後娘娘正要派人去接你呢!”
一走進殿門,就看見堆在地磚上的包裹箱籠,小山包一般滿滿登登。
俱是些北澤特產吃食,來人說是北澤王感恩太後照顧宋頌,特來孝敬棲霞宮的,還有些小孩子家喜愛的新奇玩物,大抵是北澤王平日裏三三兩兩收集著,趁著來黎安拿來給這個女兒的。
太後看著也頗為動容,父母愛子之心,天下人皆如此,如今已經有使臣陸續返程了,北澤王卻遲遲未動身。
“你父親難得來黎安,這兩日你便停了書房那頭,多去陪陪他,再見面又不知要什麽時候了。”
宋頌點頭。
妤太妃見她小腦門上滿是汗,拿來帕子親自來擦,嘴上抱怨道,“陛下也是,這麽小的孩子日日去什麽書房,如今日頭這麽毒,曬壞了可怎麽成?”
又拿勺子舀了勺冰酪,餵宋頌吃了兩口。
“太後就不能跟陛下說說,別再讓頌兒去聽什麽學了,等大些再去也不遲!”
太後看著折騰出一身汗,滿臉紅撲撲的宋頌,心中猶豫,有些被說動了。
如蔣鳶兒,薛暮禮那般年齡的,是當勤奮些進學,宋頌還是個小蘿蔔頭,確實偏小了些,何必要跟著折騰?
“娘娘,我喜歡去,聽學。”
宋頌往妤太妃大腿上蹭了蹭,“聽學好,還能學寫字,我現在會寫好多字了呢。”
她被收養在太後身邊,已是得了旁的質子沒有的待遇。
慶成帝要各部質子同在書房進學,為的就是一碗水端平,她雖然小,但還是不要太惹人註目了。
“看這孩子,真懂事。”
妤太妃捏了捏她的臉蛋,太後也很是欣慰,轉而問小豚,“公主在書房可有什麽不適應?”
小豚:“…沒有。”
除了覺有點多,別的真沒有。
整個南書房就她和昭王,離得最近,一個賽一個能睡。
“娘娘放心,我會,好好習字的。”宋頌笑出一排小白牙。
小豚眼皮抽了抽。
你習啥了?
她作為宋頌的伴讀,聽的課都比宋頌多些,就連前兩日太師布置的課業都是她寫的。
宋頌還理直氣壯,稱自己的智商比她高,理應會寫,小豚無語,不知道智商是什麽東西。
等攤開本子一瞧,怪了,自己還真會。
就這麽踏上了替宋頌寫作業的不歸路。
太後放下心來,“罷了,時辰不早,將東西搬到公主房裏,吩咐人擺膳吧。”
東西還未等收走,門口便有人來報,瑛太妃來了。
瑛太妃不常來太後宮中,百花宴上,她出手制服了那小獸,太後挑了些東西賞賜,今日她是特來謝恩的。
妤太妃見瑛太妃進門,將宋頌往後拽了拽,拽到了自己身後。
果然,瑛太妃一進門,就看見擺在桌旁的北澤特產,神色立即冰冷了幾分。
“太後恩賜臣妾,臣妾特來謝恩。”
太後溫和一笑,“那日多虧了你應變得時,這點賞賜不算什麽。陛下也下旨恩賞了武安將軍府,說許將軍教女有方呢!”
“陛下過獎了。”瑛太妃淡淡回了句。
太後也看出她無心應酬,吩咐人賜了座。
瑛太妃坐在梨木圓凳上,溜光的豹尾拖在地上,斜眼打量著桌上的幾袋牦牛肉幹。
“北澤王特派人送來的,你若喜歡,帶些回去嘗嘗。”
瑛太妃輕笑了一聲,“上次嘗到這個味道是幾年前來著,時間太久,臣妾都記不清了…”她將目光收回,眸中帶著冰冷,“太後留著吃吧,臣妾吃不慣這個味道。”
太後反應了半晌,恍然道,“哀家險些忘了,你曾隨軍去過北澤,在那住過一段時日的,自然認得這些…”
“咳!”
妤太妃突然咳了一聲,趕忙插話道:“太後,都這個時辰了,芷凝宮定也等著瑛太妃回去用膳呢…”
您可少說兩句吧!
“是了,瞧我這記性!”太後拍了拍頭,轉而朝瑛太妃一笑,“誒,來都來了,不如你留下一同用膳吧?”
妤太妃:“…”
“太後與北澤公主一同用膳,臣妾就不叨擾了。”
瑛太妃起身,走之前還特意瞥了被妤太妃藏在後頭的宋頌一眼。
宋頌縮了縮脖子,這眼神,怎麽涼颼颼的。
…她也沒惹過這位瑛太妃吧?
“等等。”
太後又想起一事,“北澤王送來的箱子裏,竟有幾掛黛色牛皮,也不知是怎麽染的,好看得緊,還正是你喜歡的顏色,這不正是巧了?”
瑛太妃聞言,腳步猛地頓住了。
太後還在身後絮絮叨叨,“想來是北澤那邊的特產,可本宮哪用的上這個?你拿去做幾條牛皮鞭,正合適…”
宋頌眼尖,率先從一堆物件了發現了那塊牛皮,她彎腰扯了出來,兩只小手t捧著,吧噔吧噔送到了瑛太妃面前。
瑛太妃一向是冷僻疏淡的,目光觸及到此物時,面上卻浮上一抹激怒,她深吸了口氣,一把把整張牛皮扯過,摔在了地上。
這動作太快,宋頌手裏還攥著一角沒松開,一時反應不過來,被這股勁帶了個踉蹌,半跪著摔在了幾步外的門檻上。
“頌兒!”太後驚呼了聲。
“你做什麽!”
妤太妃動作最快,第一個沖了上來,一把撈起了宋頌仔細看了看,又沖著瑛太妃急道,“你有氣,盡管找人撒氣去!沖著一個孩子發什麽癲!”
“快召太醫!”
太後也圍了上來,將宋頌的小褲腳剪開,撩到膝蓋,小肉腿的兩個膝蓋腫了起來,磕破了皮,有血跡隱隱滲出來。
太後心疼壞了,連聲叫宮人去尋最好的藥膏來。
妤太妃怒氣沖沖,瞪著眼睛恨不得吃了瑛太妃。
瑛太妃蹙起了眉,張了張嘴,瞧見妤太妃那氣勢沖沖的樣,又板起了臉,把解釋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她沒想傷到這小丫頭的…
誰想到這小家夥這麽脆弱,連基本的保持平衡都不會?
果然嬌生慣養的孩子就是不行,軍營裏這麽大的娃娃都能上馬背了,摔地上也就打個滾的事,哪就到上藥的地步?
瑛太妃皺眉打量了一眼,這…還真磕破出血了。
小丫頭倒沒掉眼淚,也不喊疼,圓溜溜的眼睛噙著一汪水包,抓著妤太妃的袖子由著人抹藥。
本想掉頭就走的瑛太妃收了腳步,楞是等著太醫到了棲霞宮,在太後的吩咐下,又是把脈又是上藥,忙活好一通,直到宋頌被哄睡著了,才回了自己宮裏。
走的時候妤太妃還罵罵咧咧,大有和她沒完沒了的架勢。
“低聲!當心吵醒了頌兒!”太後追了出來。
“太後娘娘!以後莫讓她再進這院裏,就是進來,也叫她離頌兒遠些!”
“這是為何?”太後疑惑。
“您…真沒聽說過?”
妤太妃有些驚訝,隨即壓低了聲音,“她呀,從前和北澤部有些舊怨,雖然時隔多年了,少讓頌兒和她見面也總是好的。”
“是何舊怨?”太後皺眉,“難道與許小將軍的舊傷有關?”
當年許將軍率軍征戰北澤時,其一雙兒女也隨軍出行,其長子在一場戰役中中了北澤的埋伏,傷了右腿,至今行動不便。
瑛太妃與其兄長感情要好,若是因此記恨上了北澤部,也說得過去。
“此事並非這麽簡單。”
妤太妃搖了搖頭,將閨中聽來的小道消息細細道來。
“您可知小將軍當年受傷,是因軍中洩露了情報,而當時…瑛太妃正與軍中一俊俏小卒來往甚密,後來您猜怎麽著?兩軍交站時,這兵士竟搖身一變,成了北澤麾下軍師!”
太後反映了半晌,“是那軍師假意…”
“正是呀!”妤太妃一合掌,笑哼了聲,“您瞧她如今整日假正經,當年可也是中了人家的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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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事, 小豚不由皺了皺眉。
在宮外時她聽過關於昭王的傳聞,無非是講他任性跋扈,成日惹事生非, 沒一句好聽的,但棲霞宮下人們口中的蕭玉似乎沒這麽不堪。
“奴婢聽小順子說, 陛下和昭王對太後很孝順,每隔三五日便要來棲霞宮陪太後晚膳, 陛下政務繁忙時, 昭王便來得更勤。”
“先帝走後, 太後哀傷過度,身子不好,陪著最多的就是瑤太妃娘娘和昭王…公主,這麽看, 昭王也沒那麽壞,起碼很孝順。”
宋頌點頭, 又問,“那,陛下和昭王的關系如何?”
世人皆知,慶成帝最寵的便是昭王這個弟弟,說是寵到無法無天也不為過。
“極好。”
小豚將聽來的消息一一道來。
“棲霞宮裏的嬤嬤說, 這兄弟倆自出生就關系極好, 即便是尋常家小兒最頑皮愛鬧的年紀, 兩人也從沒吵過架,兄友弟恭, 自小到大都沒鬧過什麽矛盾。”
宋頌有些驚訝。
難不成慶成帝和蕭玉真是情比金堅的兄弟情, 是她想多了?
“多了,聽說先皇在時, 很喜歡昭王,甚至多過自小就聰慧的陛下呢!惹得太後都曾怪過他太過偏心。”
“是麽。”宋頌喃喃。
誰家不是偏愛最有出息的那個孩子呢,這位先皇倒挺特別。
兩人不知不覺就到了棲霞宮門口,小豚話沒說完,就見小順子笑著迎了出來。
“公主可回來了!北澤王差人送來了好多東西,太後娘娘正要派人去接你呢!”
一走進殿門,就看見堆在地磚上的包裹箱籠,小山包一般滿滿登登。
俱是些北澤特產吃食,來人說是北澤王感恩太後照顧宋頌,特來孝敬棲霞宮的,還有些小孩子家喜愛的新奇玩物,大抵是北澤王平日裏三三兩兩收集著,趁著來黎安拿來給這個女兒的。
太後看著也頗為動容,父母愛子之心,天下人皆如此,如今已經有使臣陸續返程了,北澤王卻遲遲未動身。
“你父親難得來黎安,這兩日你便停了書房那頭,多去陪陪他,再見面又不知要什麽時候了。”
宋頌點頭。
妤太妃見她小腦門上滿是汗,拿來帕子親自來擦,嘴上抱怨道,“陛下也是,這麽小的孩子日日去什麽書房,如今日頭這麽毒,曬壞了可怎麽成?”
又拿勺子舀了勺冰酪,餵宋頌吃了兩口。
“太後就不能跟陛下說說,別再讓頌兒去聽什麽學了,等大些再去也不遲!”
太後看著折騰出一身汗,滿臉紅撲撲的宋頌,心中猶豫,有些被說動了。
如蔣鳶兒,薛暮禮那般年齡的,是當勤奮些進學,宋頌還是個小蘿蔔頭,確實偏小了些,何必要跟著折騰?
“娘娘,我喜歡去,聽學。”
宋頌往妤太妃大腿上蹭了蹭,“聽學好,還能學寫字,我現在會寫好多字了呢。”
她被收養在太後身邊,已是得了旁的質子沒有的待遇。
慶成帝要各部質子同在書房進學,為的就是一碗水端平,她雖然小,但還是不要太惹人註目了。
“看這孩子,真懂事。”
妤太妃捏了捏她的臉蛋,太後也很是欣慰,轉而問小豚,“公主在書房可有什麽不適應?”
小豚:“…沒有。”
除了覺有點多,別的真沒有。
整個南書房就她和昭王,離得最近,一個賽一個能睡。
“娘娘放心,我會,好好習字的。”宋頌笑出一排小白牙。
小豚眼皮抽了抽。
你習啥了?
她作為宋頌的伴讀,聽的課都比宋頌多些,就連前兩日太師布置的課業都是她寫的。
宋頌還理直氣壯,稱自己的智商比她高,理應會寫,小豚無語,不知道智商是什麽東西。
等攤開本子一瞧,怪了,自己還真會。
就這麽踏上了替宋頌寫作業的不歸路。
太後放下心來,“罷了,時辰不早,將東西搬到公主房裏,吩咐人擺膳吧。”
東西還未等收走,門口便有人來報,瑛太妃來了。
瑛太妃不常來太後宮中,百花宴上,她出手制服了那小獸,太後挑了些東西賞賜,今日她是特來謝恩的。
妤太妃見瑛太妃進門,將宋頌往後拽了拽,拽到了自己身後。
果然,瑛太妃一進門,就看見擺在桌旁的北澤特產,神色立即冰冷了幾分。
“太後恩賜臣妾,臣妾特來謝恩。”
太後溫和一笑,“那日多虧了你應變得時,這點賞賜不算什麽。陛下也下旨恩賞了武安將軍府,說許將軍教女有方呢!”
“陛下過獎了。”瑛太妃淡淡回了句。
太後也看出她無心應酬,吩咐人賜了座。
瑛太妃坐在梨木圓凳上,溜光的豹尾拖在地上,斜眼打量著桌上的幾袋牦牛肉幹。
“北澤王特派人送來的,你若喜歡,帶些回去嘗嘗。”
瑛太妃輕笑了一聲,“上次嘗到這個味道是幾年前來著,時間太久,臣妾都記不清了…”她將目光收回,眸中帶著冰冷,“太後留著吃吧,臣妾吃不慣這個味道。”
太後反應了半晌,恍然道,“哀家險些忘了,你曾隨軍去過北澤,在那住過一段時日的,自然認得這些…”
“咳!”
妤太妃突然咳了一聲,趕忙插話道:“太後,都這個時辰了,芷凝宮定也等著瑛太妃回去用膳呢…”
您可少說兩句吧!
“是了,瞧我這記性!”太後拍了拍頭,轉而朝瑛太妃一笑,“誒,來都來了,不如你留下一同用膳吧?”
妤太妃:“…”
“太後與北澤公主一同用膳,臣妾就不叨擾了。”
瑛太妃起身,走之前還特意瞥了被妤太妃藏在後頭的宋頌一眼。
宋頌縮了縮脖子,這眼神,怎麽涼颼颼的。
…她也沒惹過這位瑛太妃吧?
“等等。”
太後又想起一事,“北澤王送來的箱子裏,竟有幾掛黛色牛皮,也不知是怎麽染的,好看得緊,還正是你喜歡的顏色,這不正是巧了?”
瑛太妃聞言,腳步猛地頓住了。
太後還在身後絮絮叨叨,“想來是北澤那邊的特產,可本宮哪用的上這個?你拿去做幾條牛皮鞭,正合適…”
宋頌眼尖,率先從一堆物件了發現了那塊牛皮,她彎腰扯了出來,兩只小手t捧著,吧噔吧噔送到了瑛太妃面前。
瑛太妃一向是冷僻疏淡的,目光觸及到此物時,面上卻浮上一抹激怒,她深吸了口氣,一把把整張牛皮扯過,摔在了地上。
這動作太快,宋頌手裏還攥著一角沒松開,一時反應不過來,被這股勁帶了個踉蹌,半跪著摔在了幾步外的門檻上。
“頌兒!”太後驚呼了聲。
“你做什麽!”
妤太妃動作最快,第一個沖了上來,一把撈起了宋頌仔細看了看,又沖著瑛太妃急道,“你有氣,盡管找人撒氣去!沖著一個孩子發什麽癲!”
“快召太醫!”
太後也圍了上來,將宋頌的小褲腳剪開,撩到膝蓋,小肉腿的兩個膝蓋腫了起來,磕破了皮,有血跡隱隱滲出來。
太後心疼壞了,連聲叫宮人去尋最好的藥膏來。
妤太妃怒氣沖沖,瞪著眼睛恨不得吃了瑛太妃。
瑛太妃蹙起了眉,張了張嘴,瞧見妤太妃那氣勢沖沖的樣,又板起了臉,把解釋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她沒想傷到這小丫頭的…
誰想到這小家夥這麽脆弱,連基本的保持平衡都不會?
果然嬌生慣養的孩子就是不行,軍營裏這麽大的娃娃都能上馬背了,摔地上也就打個滾的事,哪就到上藥的地步?
瑛太妃皺眉打量了一眼,這…還真磕破出血了。
小丫頭倒沒掉眼淚,也不喊疼,圓溜溜的眼睛噙著一汪水包,抓著妤太妃的袖子由著人抹藥。
本想掉頭就走的瑛太妃收了腳步,楞是等著太醫到了棲霞宮,在太後的吩咐下,又是把脈又是上藥,忙活好一通,直到宋頌被哄睡著了,才回了自己宮裏。
走的時候妤太妃還罵罵咧咧,大有和她沒完沒了的架勢。
“低聲!當心吵醒了頌兒!”太後追了出來。
“太後娘娘!以後莫讓她再進這院裏,就是進來,也叫她離頌兒遠些!”
“這是為何?”太後疑惑。
“您…真沒聽說過?”
妤太妃有些驚訝,隨即壓低了聲音,“她呀,從前和北澤部有些舊怨,雖然時隔多年了,少讓頌兒和她見面也總是好的。”
“是何舊怨?”太後皺眉,“難道與許小將軍的舊傷有關?”
當年許將軍率軍征戰北澤時,其一雙兒女也隨軍出行,其長子在一場戰役中中了北澤的埋伏,傷了右腿,至今行動不便。
瑛太妃與其兄長感情要好,若是因此記恨上了北澤部,也說得過去。
“此事並非這麽簡單。”
妤太妃搖了搖頭,將閨中聽來的小道消息細細道來。
“您可知小將軍當年受傷,是因軍中洩露了情報,而當時…瑛太妃正與軍中一俊俏小卒來往甚密,後來您猜怎麽著?兩軍交站時,這兵士竟搖身一變,成了北澤麾下軍師!”
太後反映了半晌,“是那軍師假意…”
“正是呀!”妤太妃一合掌,笑哼了聲,“您瞧她如今整日假正經,當年可也是中了人家的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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