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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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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捂住胸前的玉玨,涼涼的,質地滑潤,原來這裏還有一個自己,想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沈沈睡去。

早上束止做了山果圓子,玄歌最喜歡吃這些瓜果做成的點心,她昨天哭的那麽傷心,束止特地早起摘了新鮮的鮮果做成圓子討她歡心。

三個人誰也沒再提昨天的事,音尋也起了早,翻了幾座山摘了些果子給她吃。

玄歌吃了一口圓子,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偷瞄音尋,音尋看她,立刻低眉順眼地把臉埋進碗裏,大口大口地吃圓子。

束止看了笑起來,暗罵音尋小心眼,不就是從小養大的娃有了意中人,至於擺臉色嗎?

不過束止摸了摸小心臟,其實自己也不好受。看著玄歌,若是真的長大了,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撒嬌,他想快音尋一步,讓他消失。

時間,一定要慢一點。

音尋放下湯匙,看束止盯著玄歌的眼神溫柔得要浸出水來,腳踢了他一下,束止白了他一眼。

早飯過後,束止教她練劍,因為還沒有整理好為玄歌講歷史的素材,所以文課暫時沒有了。

百無聊賴,玄歌一路晃蕩,走到青碧河邊,一般不出意外的話兔小三貓順兒狗娃小白平時都在這裏玩耍。

她坐在河邊,看著河面碧波蕩漾,倒映在河裏的景色一片蕭瑟,眨眼間春盛轉為秋涼,曾經的繁花似錦隨著時間終會落寞蕭索。

這傷春悲秋的一幕剛好被貓順兒看見,他彎身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河面打璇兒,石頭飛向河面,打了三個璇兒落入河裏,河面的波紋混亂起來。

他拍了一下玄歌,“從鞠陵於天回來還沒見過你,發生了什麽,你這麽悶悶不樂?”

玄歌感覺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一個可以震驚洪荒的秘密就是自己的身世之謎,她才六歲守住這樣一個巨大的秘密實在太難了,對著貓順,一副忍辱負重的神情,“貓順兒,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女孩。”

貓順兒上下打量她,肉嘟嘟地身材,法術也很一般,除了貪嘴沒有什麽別的愛好,笑道:“放心吧!玄歌,你本來就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人很難擺脫平凡的,這個你大可放心。”

“就在昨天我也這樣認為 ,可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貓順眉毛一挑,上前問道:“真的?你知道你親爹是誰了?是束止還是音尋?”

貓順兒的聲音提高了數倍,兔小三狗娃和小白聽見,幾步竄過來,“玄歌我就說吧,兩人之中肯定有一個是親爹。”兔小三得意的表情好像已經猜到了一樣。

貓順已經等不及了,“快說!快說!玄歌你的親爹到底是誰,猜拳得勝的那種不算數哦!”

玄歌沈下臉,“我的身世和我的親爹沒關系。”

“什麽沒關系?那你到底要說什麽身世啊?哦!!我知道了,難道你知道了生母的消息?”

玄歌忽然想起舅舅說了一個狐小五,說她不像狐小五。

狐小五是誰?會不會是自己的娘親?

貓順兒上前用手在她眼前晃晃,玄歌回神,“我,是命定的洪荒之主。”

說完一陣靜默。

接著,哈哈哈哈!

從後面的竹林中走出一位黑衫少年,白面細眼,神色傲慢,笑著走過來,對著玄歌一陣嘲笑,

“鄒屠,快來啊!我在東極山還沒有聽過這麽吹牛的,這樣的人夔牛都能吹上天。洪荒之主!哈

哈哈!這個笑話我能笑一年。”

兔小三和貓順兒他們雖然也很想笑,可聽見這個討厭鬼說的話也笑不起來,只嫌惡地看著他。

這個九州洪荒自開天辟地以後沒怎麽安定過,幾萬年前蕩魔天尊斬殺了一眾妖邪之後,得了一時風平浪靜,後來龍族崛起,聯合鳳族與洪荒中最厲害的妖獸最頂尖的妖人最邪惡的魔族歷經萬年爭奪,一統洪荒,盡管天界的神族沒有插手,也默認了龍族洪荒之主的地位。

這些年來洪荒沈浮,各方勢力暗潮洶湧,誰敢輕言一己之力定洪荒?

人群之中不知誰言:“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連親爹都不確定,還大言不慚說自己的是這洪荒的主子,千萬不要傳出去,簡直是東極之恥。”

玄歌不以為然,起身走到人群中,站在說話那人跟前,這人是個瘦高的女娃,身穿紫衣,打扮的人模狗樣,“我親爹是誰關你什麽事,你厲害,東極山的人都是你親爹行了吧!”

東極山的西山頭東山頭的娃娃大笑起來。

“你!!!鄒屠哥哥她欺負我!”

她身後走出一個男孩,果然是妖洞中見過面的鄒屠。

玄歌的眼神立刻火熱起來,小心心開始不安分,臉頰發燙。

鄒屠還是那件淺藍色布衫,玉冠束發,面容冷峻,很是精神,他看了看選歌,一副了然的神情,這麽荒謬的話出自她口並不足為奇。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年齡七八歲上下的男娃女娃,一臉嘲笑看著玄歌。

她站起身走過去,“好久不見,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你找我做什麽?”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道:“找你一起幫她平定洪荒啊!”

哈哈哈哈哈!

鄒屠白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玄歌傻傻地站在那裏,不明白從舅舅嘴裏說出的話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回到家,吃了午飯,束止來找她,自顧自說了一堆話,抱著那顆蛋在木榻上不知不覺睡了。只睡到黃昏日落,醒來身上多了一張毯子,擡頭看見舅舅正迷眼笑看她。

她心口一虛,暗想今日的話估計都傳開了,舅舅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

“睡醒了?要不要喝口水?”

“呃...來一點吧。”

音尋親手為她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玄歌放下那顆蛋,手捧住青鼬水墨瓷杯身體一暖,不知為何,她今日看舅舅格外溫柔慈祥。

“你可有什麽要問的?”

玄歌眼珠子滴流滴流轉了幾圈,點頭。

“其實你親爹....”

“我親爹...?這個先跳過,我想知道龍族統一了洪荒之後,之後怎麽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親..”

音尋被玄歌打斷,“他有什麽好說的,剛剛束哥哥都說了,他那個人閑散慣了,生活不能自理,腦袋不太清楚,雙腿也廢了,做的菜也沒有束哥哥好吃,再說了,我有舅舅和束哥哥想他幹什麽,他那麽可憐只好委屈我母親照顧他了。”

音尋聽完深吸一口氣,被束止胡編亂造的功力徹底折服,怪不得這些年她從不問關於自己父母親的事,甚至懷疑他講的那些亂七八糟傷情做作的故事是否都是他杜撰的。

音尋轉念一想,玄歌才六歲,她會慢慢長大,到時.......音尋松了一口氣,到時這個故事一定會多出幾萬字,這樣的本事於束止而言綽綽有餘,他這才放下來心來。

“今日在青碧河邊和人吵架了?”

“嗯。”玄歌點點頭,面上平靜,手一下一下點著那顆蛋,拿不準音尋是否生氣,畢竟她說了些有的沒的。

“以後若再有人說你父母的事,千萬不要放過他們,罵人呢!一定拿人的短處,照死裏罵,不僅要罵她一個人,還要罵她全家,上午就做的很好。”音尋以看人才的眼神看著她,越看越開心,仿佛假以時日玄歌在這方面的造詣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束止端了一碗山楂桂圓紅豆粥進來,瞪了音尋一眼,“你怎麽能這麽教玄歌?”

把粥放在桌案上晾著,過來說:“於自己討厭的人罵她全家不錯,可講究隱喻、暗含、弦外之音。”

音尋白了他一眼,又開始賣弄自己的學問。

“什麽是隱喻?暗含?弦外之音?”

“簡單說來,就是你說的意思讓別人挑不出毛病,但別人卻想殺了你。嗯...也就是說優雅溫柔在耳邊,粗暴狠毒於千裏之外。”

說完看了音尋一眼。束止想說在這方面音尋是代表性人物。

音尋瞪了他一言,一副你也好不到哪去。

玄歌似懂非懂點點頭,“那龍族一統洪荒之後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洪荒會變成今日這麽混亂?”

束止眼睛一亮,“玄歌對歷史感興趣,好事好事。”

他搬過來一張竹椅坐下來,“兩萬年前龍族開始統治洪荒之後還算穩定,後來龍族和鳳族起了內訌,鳳族在天界也有些勢力,之後天界的勢力也開始幹預,洪荒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起兵造反,龍族的勢力漸漸瓦解,龍族首領在北海石化。”

“龍族和鳳族為什麽會起內哄,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嘛?”

“因為一起平定洪荒的時候,鳳族起著不可忽視的力量。自一統洪荒之後就履行著一個約定,就是歷代的龍族首領必須娶鳳家的姑娘,後位之選必為鳳姓之女,龍族的儲君太子愛上了別族的女子,鳳族眼看在洪荒的地位不保,開始瓦解龍族的勢力。”

“龍族的儲君愛上了一個什麽樣的女子,最後他們是分開了還是雙雙隱居了?”

音尋和束止相視一眼,玄歌依然對愛情故事有著執著的興趣。

束止一臉溫潤,對她笑了笑,“玄歌,有時候情事既禍事,一個人自由自在多好,而在《九州志》中,洪荒沈浮的故事比那些情事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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