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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蠔汁香菇鮑魚撈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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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蠔汁香菇鮑魚撈飯 (一)

鐘小懶的筷子驀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緩緩地扭過頭,看著客廳另一邊的電視機。

李基諾身穿一件黑色及膝風衣,戴著那款熟悉的墨鏡,面無表情地走在幾個明星的後面。他的身材高挑修長,腰背挺拔,在人群中依然氣質超群。

不知道是哪個女的忽然吸了一口氣,尖聲喊了一句:“李基諾啊,那個很帥的男演員!我看過他演的《濃情蜜月》,天,裏面的他真的又帥又蘇,被他秒過。”頓了頓,那人繼續道:“哎,可惜不紅,拍的戲都太少了,就少年時期紅過一陣子。”

“還有那部經典的《夏日悲傷故事》 !當年他才十七歲,嫩得簡直可以掐出水!”有誰追著感嘆一聲。

“是啊,他算是童星來著,很早就出道了,可惜現在就是個十八線。”不知道又是哪位在旁邊附和著。

又一個聲音說:“哪裏是十八線,大概有四無線吧。小懶還曾經做過他的助理呢。”金晚晚說著,伸出手臂輕輕拍了拍鐘小懶的肩膀。

鐘小懶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裏的那個人,新聞裏說,電影《愛情,面包,巧克力》於前日殺青,影後艾爾莎等明星以及劇組全體人員與今日趕往紐約參加殺青發布會和慶功宴。

“不是助理,只是個煮飯的。”她從怔楞鐘回神,涼涼地說。

“哦,真的嗎?那很了不起啊!”其他人,除了陳念生和金晚晚,都露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真的。而且他們還是好朋友呢,關系挺不錯的。”金晚晚微不可察地瞟了一眼陳念生,話裏有話。

陳念生不吭聲,夾了一個餃子放到了鐘小懶碗裏,鐘小懶假裝沒看見。

金晚晚的眸光閃了一下。

“李基諾人怎麽樣?真人看起來帥嗎?有什麽料爆出來給我八卦八卦。”陳念生的同學,金發美女,一臉的好奇。

鐘小懶想了一會兒,給自己盛了碗豬肚雞湯,喝了一口才慢慢回答:“真人比電視上看得帥多了。性格的話,他平常看起來很高冷,其實私底下很暖很好相處,為人也很謙和,也很……逗比。”

她頓了頓,不自覺地笑了一下,又道:”至於私人的料,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每天做了飯之後就帶給他吃,他也不可能會跟我說私事。”

大家似乎都有點失落。金發美女的目光又回到了電視裏,沈默了一會兒,問:“為什麽李基諾是一個人走著的,他沒私人助理嗎?”

鐘小懶忽然笑了:“真的沒有,他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沒有私人助理的明星。他有一個經紀人,其他的日常事務,都是他一個人打理的。”

“天啊,這也太奇葩了。”

“不是奇葩,他是不紅,公司不給請。”

“都不是,”鐘小懶站起身,“他只是不想找助理罷了。”

說完,她騰地站起身,走回廚房拿醬料。

***

其實,鐘小懶回到廚房裏不是為了拿醬料,而是為了自己一個人靜靜。

她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攪著一碗辣椒醬,目光卻停落在碗碟前方的某個虛點上,辣椒醬汁濺到了桌面上也沒有發覺。

這幾天她的內心一直在萬分的糾結著一件事。要不要去把那件事付諸行動,讓她猶豫不決寢食難安,就連吃飯都索然無味。

忽然,她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她。一種奇怪的感覺爬上了她的心頭。

“小懶。”說話的人是陳念生。她轉過身,看見他正雙臂交叉,好整以暇地斜倚在門邊,正用一種意味悠長的目光看著她。

“念生?怎麽突然站在門邊不說話,嚇到我了。”鐘小懶幹巴巴笑了笑。

“你有心事嗎?我本來想進來的,但是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叫了你幾聲,你都沒應我。”陳念生走了進來,停在了她身旁,扭過頭看著她,忽然又來了一句:“你是在想著他?”

鐘小懶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說什麽呢?他是誰?我沒有在想誰啊。”

陳念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目光看向了窗外,話鋒一轉:“你知道,我曾經喜歡過和你長得很像的女孩子嗎?”

這個話題突然被提了起來,鐘小懶在雲裏霧裏的同時,也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慌。

原來這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孩子是真實存在的,那麽他,不會喜歡她吧?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裏閃過,鐘小懶就在心裏罵自己,自作多情。一個人,看到長得像自己初戀的另一個人,有好感是正常的,不代表就是愛情。

“我當然不知道了,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嗎?”她把醬料碟放到原位,拿起抹布擦了擦黏糊糊的手指。

陳念生轉頭凝視著她,語氣裏帶著一絲酸楚:“沒有,從來沒在一起過。一開始,是她先追的我。我一直以為自己不喜歡她,直到她嫁給了我最好的朋友,才發現了自己的感情……”

鐘小懶默默地聽著,他繼續娓娓道來:“後來,我只能在教堂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結為夫妻,祝福他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心裏卻在滴著獻血。”

“我是有機會的。那天她來找我,問我願不願意娶她?我沒有回答。所以,她決絕地拂袖離開。最終我和她只能相望於江湖,而不能夠相濡以沫。兩年過去,現在想起來,還是非常後悔。”

鐘小懶沈默了好久,心裏有點堵。雖然很想安慰他幾句,但還是說不出口,只是奇怪地問:“你為什麽突然對我說這些。”

陳念生看著她,一字一頓:“因為我希望你能遵從自己的心意,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

淩晨的時候,飛機到達紐約機場。李基諾和劇組同一個航班抵達,但他和其他明星是分批離開的。

此刻是淩晨十二點十分,他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在機場裏等公司的司機來接回家。

機場陸續抵達的乘客依舊如織,熙攘喧嘩中,他睡意漸濃,焉焉地靠在椅背上閉幕養神,這段日子確實是太累了。

李基諾坐的位置剛好對著廣告墻上的液晶電視,電視裏傳來聲響,正在播放著一則有關於中國春節的新聞,他有模模糊糊地聽著。原來,今天是中國的除夕,紐約各地的華人都在聚在一起放煙花倒數,迎接屬於他們的真正的新年。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掏出包裏的手機,摁了開機鍵。

他沒有註意到新的短信提示,而是翻了翻,最後在翻到“Violet Zhong”這個名字的時候,手指停了下來。

打開聊天記錄,本想發一條新年祝福過去的,卻赫然看到了記錄上最新的一條短信,心臟忽然好像被提到了嗓子眼。

短信的內容是:“李先生,請問您需要招一個新的助理嗎?特別是會做菜的那種?”

***

嗡嗡兩聲,鐘小懶放在廚房桌面生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這是短信提示聲。

此時是淩晨十二點十幾分,外面的客廳裏喧嘩吵鬧,所有人都在普大喜奔地慶祝新年到來,她甚至還聽到了遠方傳來一陣微弱的鞭炮聲。砰砰砰,好像她此刻淩亂的心跳聲。

鐘小懶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額手機,心想,就算被拒絕了,也沒什麽好羞恥的,她和他之前不過就是純粹就是雇傭關系罷了,她就像是去一家公司面試,即使不被錄取,也不會被對方嘲笑。

找份工作而已,不是麽?行得正坐得端,大大方方,絕不夾帶私貨。

劃了一下手機屏幕,打開新的短信。

李基諾回:“助理我不需要。”

看到這裏鐘小懶的心堵了一睹,一陣失落後,她發現後面還有字:

“但我需要一個會做飯的妹子,天天做世界各地的美食給我吃。”

***

紐約,是一個動感而極具現當代的都市。繁華喧囂、紙醉金迷。

美帝著名歌手艾麗西亞凱斯的一首歌裏這麽唱過:“我所生長的地方,聲戎犬馬,川流熙攘,美麗得好像電影一樣。如果我能政府這裏,我就能征服任何地方。”

鐘小懶認為,這首歌不僅唱得極好,也是寫得極優美和意蘊悠長的。

下午四點半,從機場出來的她拖拽著行李去擠地鐵,一路磕絆地前往自己在紐約的住處。

那個住所時委托李基諾幫忙找的,她說,要找一個離他的公司或者住所比較近的,租金又便宜環境比較好的公寓。

很快,在鐘小懶動身前往紐約工作之前,李基諾幫她找到了一處住宅。本來李基諾想開車去接送她,但是她覺得他已經幫助過她許多事情,所以這次就不想再次麻煩他了。她不能那麽懶,自己回去搭個車而已,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更何況,他是明星,工作很忙,閑暇休息的時間本就不算寬裕,他犯不著為她一個打工者那麽上心。

對於這點,鐘小懶還是很拎得清的,因此她對李基諾說不用來接,她自己坐車回去即可。

坐了大概十個站之後,旁邊空了一個位置出來,她忙不疊坐了下去,但沒坐多久,上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本來是站在一個年輕男子前面的,誰知道那男子居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鐘小懶只得嘆了口氣,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了那老太太。

鐘小懶曲著一條腿背靠地鐵門,掏出手機翻了翻短信,再次查看一遍公寓地址。到站之後,她又搭了出租車,最後,在目的地停了下來,公寓到了。

據她所知,公寓是有五層,而她住的是二樓的那層。

鐘小懶拖拽著行李進了電梯,掏出一張李基諾寄來的電子門卡,嘀的一聲,門從裏面彈開,露出了房屋的一角。

她慢慢地推開門,氣喘籲籲地拉著那個沈重的行李箱走進了房間。

房間不算大,但收拾得幹凈整潔,家具電器應有盡有。還有一個寬敞的陽臺,陽臺上種滿了花花草草。

身心疲憊渾身是汗的鐘小懶也沒再去註意房間裏其他的細節,雙手拉下白色羽絨服的拉鏈,快速脫下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沙發上,緊接著整個人也爬上了沙發,倒頭就是一睡。

迷迷糊糊中,她覺察到一絲異樣。

房間裏好像有人!

一陣嗖嗖的冷風陡地從腳底躥上她的心頭,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邊摸摸手臂上的皮膚,一邊暗自揣測莫著,莫不會是有小偷入室了吧?

她猛地從沙發上坐起身子,順著第六感,下意識地轉頭。客廳的對面是一個陽臺,此時臨近黃昏,天空露出橘黃色的微光,淡淡灑在了那些花花草草上面。

李基諾就在陽臺那邊,此刻雙手插兜背對她站著,似乎在欣賞遠方夕陽西下的壯麗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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