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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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離開吧
“離婚協議你看看，給你三天時間，我想速戰速決。”
周商商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狠狠心，將其緩慢摘下，放在桌子上。隨後起身，昨夜她已經想好，暫時先去出租屋住著，等事情解決，她打算直接離開這座城市。
程邵安速度比她更快，握住她的手，死死盯著她。他勉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無比。
“你倘若不想看到我，我當即離開你的視線！這個住宅劃到你名下，我接下來要去國外拓展市場，不會回來。這也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妥協。至於離婚，在我這裏，只有死別！”
他的語氣帶著決絕。
甚至不給周商商回應的機會，拉開椅子，像逃離一樣匆忙離開屋子。
安靜的房間，只剩周商商一人。她癱坐著，像虛脫似的，沒有一絲如釋負重。緩緩伸出手捂住眼睛，情緒再次反撲，淚水從指縫中不斷溢出。
本以為她和程邵安的交流會是劍撥弩張，再或者是兩敗俱傷。
但這次就像一個啞炮，以失敗告終。周商商的所有情緒都被堵了回來，化作眼淚。
許久，她才紅腫著眼起身去屋內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王姨照常做營養均衡的餐食。但她察覺到邵安和商商之間不對勁，往日邵安總會積極回家吃飯，而今工作忙碌成了理由。
雖然周商商的食欲還行，但她很有沒見過她的笑容。王姨疑惑，但不敢多問。
程邵安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不再出現在周商商的視野裏。周商商嘗試打給他電話，但總是被提醒轉接到留言。
她打給徐成，徐成說程邵安去了新加坡，在國內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打給他，隨時待命。
徐成也疑惑，原本老板安排其他人去新加坡考察市場，而到節點，又決定自己親自去。那日老板帶著明顯的狼狽，臉腫。
而且時不時出神，甚至都差點忘記帶身份證。反而走之前，叮囑他不要錯過周商商的電話。他雖然疑惑，老板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老板娘，但作為下屬，只有服從。
周商商揉揉眉心。
躺在陽臺的椅子上，身上被曬得暖洋洋的，心裏卻微微發涼。那日程邵安選擇逃避，留下體面。但她想要的離婚結果，並沒有得到。
習慣了和他同床共枕的日子，夜間有時迷糊著醒來，身側一片冰冷。有種恍惚的感覺，甚至在夢裏偶爾也會遇見程邵安，仍舊是那驕傲不羈的模樣，他本來就應該意氣風發。
時間會治愈她的低落，也會撫平他的不甘。
周商商現在已經將店面轉讓給同行，事情處理的也差不多，過幾日便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程泉山知道兒子去國外，將自己媳婦丟在家裏。
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抽他。
“程邵安，你又在搞什麽幺蛾子。錢哪有我的孫子孫女重要，你不守著老婆，跑國外做什麽。”
程邵安白日喝了不少酒，他仰躺在賓館的床上，盯著天花板，有些天旋地轉。聽著那頭的責備，他始終沈默。
“程邵安，我在和你說話，怎麽不回答。”
他的情緒很糟糕，喃喃道，“爸，你以為我想嗎？商商她想和我離婚，我現在沒有其他選擇，才出國逃避。”
程泉山不知道兒子兒媳鬧到這步，但想到兒媳和兒子之前的矛盾，一時不知如何勸慰。當初他告訴兒子要秉著對婚姻負責的態度，切勿抱著傷害也無所謂的心態。
但事情走到這一步，說什麽都為時已晚。
“兒，那你在國外待著，等商商什麽時候回心轉意，情緒平覆，你再回來也不遲。”他本想斥責幾句，但想想兒子比誰都難受，也就將話咽了回去。
程邵安掛了電話，嘲弄自己一聲。出國一周，他每夜都想她，但連她的電話都不敢接，生怕是提離婚的事情。他承認他是個懦夫，但這都無所謂，他無法割舍掉她。
程邵安起身從酒櫃上拿起一瓶的酒，仰頭灌進喉嚨，液體順著流下了沾濕衣領，他也全然不顧。
將自己喝的醉呼呼的，直接躺在地毯上睡了一夜。醒來頭痛欲裂，叫了聲商商，無人應答。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內，程邵安有些恍惚，才想起自己在新加坡。
拿起手機看到一通幾十秒的通話，紅了眼眶。
昨夜，醉意的他鼓起勇氣，給周商商打了通電話，對方詢問他是否喝多了，讓他早點睡。
----
就在周商商離開的前幾天，她收到程恬的一封信。或許是怯懦的姑娘不敢向她直接發短信，只能以一種迂回的方式表達情感。
嫂嫂，我承認我是膽怯的，在通訊如此發達的現在，我竟選擇傳統的方式向你表達歉意。是我的執念，造成現在無法挽回的局面。我錯的離譜，因為我的恨，撕裂你和我哥之間的愛。並對你造成傷害，我後悔不已。
我曾卑劣的想求得你的原諒，但我始終無法當面說出口。這封信的本意也並非是求得原諒，而是想把我的真實想法告知。
你或許對我、我哥以及整個程家失望，但我願意用任何方式彌補。我可以發誓，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願意做到。
周商商看著娟秀的字體，良久。
她和程邵安間的事情又怎麽能怪到她身上，程恬無疑是善良的，但善良解決不了很多事情。
她也並未怪過她，只是善良的人都有通病，習慣將結果歸因於自己。
她將信折疊好，放進抽屜內。
她曾打不通的電話，昨天竟然主動打來。一時驚訝，但程邵安嘴裏只是不斷重覆著對不起的話，她意識到對方喝多了。
只是喝醉酒的人就能贏得她的原諒嗎？
周商商是個心軟的人，本想著勸他少喝些，對身體不好。但藕斷絲連何必讓程邵安再想東想西，她狠下心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暫時分開對他們而言都是好事。
倘若他遇上真心相待的姑娘，那時他必會主動提出離婚。
先前在網上看到一個話題，“為什麽會選擇離婚？”回答的大多是女性視角，大家的答案五花八門，但總結起來無非那幾種。
“他出軌了，愛上另一個人，將我騙的團團轉。”
“和公婆處不來，一家人欺負我。”
“騙我錢也就算了，還提供不了一點情緒價值。”
“過了這麽多年，沒什麽激情，寡淡無味，不如還各自自由。”
……
愛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對方，離開的時候，恨不得對方徹底從世界消失。一提起對方咬牙切齒，聲淚俱下，滿心委屈。
其實婚姻無非就是錢和感情的事情，要錢不要感情，要感情不要錢，但就怕既要又要。
周商商細細想來，和程邵安在一起後，雖說她不怎麽花他的錢，但關於錢方面的事情，她也從未操過心。至於感情，她想相愛的人眼神欺騙不了，他們是有過甜蜜的時光。只不過愛分深淺，即便他愛她，但仍舊算計了她。
或許在外人看來，她矯情，但日子是她過的，痛苦是她承擔的，外人的評價她不在意。至於對程邵安的評價，好的壞的她都不想再說，只是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
……
臨出發前一天，她約劉恪和姜姜出來吃晚飯。
天有些陰沈，好在少了些燥熱。自從她懷孕以來，變得越來越怕熱。
不知不覺已是夏末，估計著她的預產期應當到了來年春天。
三人坐在包廂內，劉恪率先註意到周商商光裸的手指。“商商，你戒指呢？”
“我摘下來了。”
劉恪和姜姜心裏一驚，她專程改小的戒指時刻帶著，突然摘下，絕對有內情。
劉恪輕聲問道，“我聽厲晃說，程邵安已經去國外一周，你們兩人是不是鬧矛盾？”
自從前段周商商被綁架，以及周朗鋃鐺入獄的事情接連發生，她明顯感覺到周商商的情緒發生變化，內斂和沈默偏多。
周商商夾了塊菠蘿咕嚕肉，神色平靜，“我和他攤牌，想要離婚。他不同意，自己跑國外去了。”
劉恪和姜姜楞了幾秒。
好友做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們之間的矛盾不能解決了嗎？”劉恪問。她和厲晃一波三折走到一起，不願看到好友也經歷感情的波折。
周商商的眼神流露出悲傷，低聲道：“他騙了我。我不想再見到他，一看見他，就想到往事。程邵安不同意，現在我們兩人僵著。”
劉恪心裏五味雜陳。
先前好友突然被綁架，她就覺得奇怪。周商商行事低調，平日尚未得罪亡命之徒，怎會被盯上。她問厲晃，厲晃支支吾吾不說，只讓她少問。而後周朗出事，牽出十多年的犯罪之事，短時間內事情發酵的速度令人咂舌。
有流言說程邵安在裏面出了不少力，真真假假，她不清楚。但周商商和程邵安之間並沒有第三者插足，那絕對有些其他事情讓兩人間隙。
劉恪和姜姜兩人見狀也不好再過問，姜姜望著她大了許多的肚子。“那孩子怎麽辦？”
“孩子不有我嗎？”“其實我這次請你們吃飯，是有件事想說。我打算趁現在，去南方轉一轉。”
“還有我，我是孩子幹媽。”
劉恪慢了姜姜一步，“那我也要當幹媽，多個幹媽多份寵愛。”
姜姜將帶來的低糖蛋糕放在周商商面前。倘若不是被傷透了心，又怎麽會想著離開這座待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這頓飯大家吃的難免傷感。
周商商帶著些無奈，“我只是出去旅游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再說，我人不也好好的，你們兩人的表情就像天塌了一樣。”
姜姜被戳穿，不好意思。隨後湊到她耳邊嘀咕，“太寂寞時候，找個男人玩弄下感情。”
周商商從未聽過姜姜說如此大膽的話，簡直呆楞在原地。“姜姜，你最近是從哪裏進修了？”
劉恪搶先說，“她最近迷戀國外愛情劇，不用猜，我都知道她剛說話能驚掉下巴。”
即便開始時候傷感，但離別時候言笑晏晏。
厲晃來接劉恪。
劉恪坐在副駕駛上，側目看著厲晃，表情嚴肅，“厲晃，你實話告訴我，程邵安究竟做了什麽對不起周商商的事情？”
厲晃上次打馬虎眼繞過這個問題，這次又被問道，差點追尾。“他們夫妻的事情，我能知道什麽，我又不是程邵安肚子裏的蛔蟲。”
“都走到離婚這步了，還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
“什麽！離婚！”厲晃的聲音陡然提高，周商商要離婚！艹，程邵安的日子不好過，老婆要跑。
劉恪盯著他，在昏暗的車內，他的表情變了幾變。“你就說實話吧，不然就算我想當他們的婚姻和事佬，也要知道矛盾的來源。商商提出了離婚，程邵安不答應，然後他隱遁到國外。”
“難怪這幾日邀請他出來喝酒，他說沒空，原來如此。”厲晃嘟囔道。
但腦子隨即反應過來，程邵安當逃兵，他還是頭次見好友如此狼狽，竟笑出聲。
剛好是紅燈間隙，看了看劉恪，她的表情算不得好。
“你還有心情笑，是不是有病！”
“不是，我是笑程邵安。”
“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內情也挺覆雜。程恬的失明和周笑川有關，之後程邵安娶周商商的原因也是想要接近周笑川報仇。後來周笑川設計被捕，周商商知道內情後崩潰。再後來她被綁架，又知道她父母是被姨夫姨媽害死。總之，裏面彎彎繞繞，程邵安在裏面的作用不小。不過，也正因此，周商商父母的仇才得報。”
這短短幾句話組合起來，劉恪的眉毛皺成一團，她無法消化這接連的打擊發生在周商商身上。眼眶泛紅，難怪她會提出離婚，這事情放她身上，她指不定會做的更過分。
厲晃將衛生紙遞給她，“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程邵安這個男人，真是小瞧他了，黑心黑肺。”
厲晃有些尷尬，一邊是女友，一邊是死黨。他要幫誰說話都不合適，沈默著裝楞。
“這下好了，因為程邵安，商商不僅要離婚，還要大著肚子離開這座城市。她又沒做錯事，反而成了最大受害者。程邵安這個渣男。”
厲晃越聽越膽戰心驚，這都是什麽事情！
程邵安那家夥難得動一次心，落得個糟心結果。關鍵還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哎，搞得作為好友的自己心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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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邵安速度比她更快，握住她的手，死死盯著她。他勉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無比。
“你倘若不想看到我，我當即離開你的視線！這個住宅劃到你名下，我接下來要去國外拓展市場，不會回來。這也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妥協。至於離婚，在我這裏，只有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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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周商商的食欲還行，但她很有沒見過她的笑容。王姨疑惑，但不敢多問。
程邵安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不再出現在周商商的視野裏。周商商嘗試打給他電話，但總是被提醒轉接到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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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也疑惑，原本老板安排其他人去新加坡考察市場，而到節點，又決定自己親自去。那日老板帶著明顯的狼狽，臉腫。
而且時不時出神，甚至都差點忘記帶身份證。反而走之前，叮囑他不要錯過周商商的電話。他雖然疑惑，老板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老板娘，但作為下屬，只有服從。
周商商揉揉眉心。
躺在陽臺的椅子上，身上被曬得暖洋洋的，心裏卻微微發涼。那日程邵安選擇逃避，留下體面。但她想要的離婚結果，並沒有得到。
習慣了和他同床共枕的日子，夜間有時迷糊著醒來，身側一片冰冷。有種恍惚的感覺，甚至在夢裏偶爾也會遇見程邵安，仍舊是那驕傲不羈的模樣，他本來就應該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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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抽他。
“程邵安，你又在搞什麽幺蛾子。錢哪有我的孫子孫女重要，你不守著老婆，跑國外做什麽。”
程邵安白日喝了不少酒，他仰躺在賓館的床上，盯著天花板，有些天旋地轉。聽著那頭的責備，他始終沈默。
“程邵安，我在和你說話，怎麽不回答。”
他的情緒很糟糕，喃喃道，“爸，你以為我想嗎？商商她想和我離婚，我現在沒有其他選擇，才出國逃避。”
程泉山不知道兒子兒媳鬧到這步，但想到兒媳和兒子之前的矛盾，一時不知如何勸慰。當初他告訴兒子要秉著對婚姻負責的態度，切勿抱著傷害也無所謂的心態。
但事情走到這一步，說什麽都為時已晚。
“兒，那你在國外待著，等商商什麽時候回心轉意，情緒平覆，你再回來也不遲。”他本想斥責幾句，但想想兒子比誰都難受，也就將話咽了回去。
程邵安掛了電話，嘲弄自己一聲。出國一周，他每夜都想她，但連她的電話都不敢接，生怕是提離婚的事情。他承認他是個懦夫，但這都無所謂，他無法割舍掉她。
程邵安起身從酒櫃上拿起一瓶的酒，仰頭灌進喉嚨，液體順著流下了沾濕衣領，他也全然不顧。
將自己喝的醉呼呼的，直接躺在地毯上睡了一夜。醒來頭痛欲裂，叫了聲商商，無人應答。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內，程邵安有些恍惚，才想起自己在新加坡。
拿起手機看到一通幾十秒的通話，紅了眼眶。
昨夜，醉意的他鼓起勇氣，給周商商打了通電話，對方詢問他是否喝多了，讓他早點睡。
----
就在周商商離開的前幾天，她收到程恬的一封信。或許是怯懦的姑娘不敢向她直接發短信，只能以一種迂回的方式表達情感。
嫂嫂，我承認我是膽怯的，在通訊如此發達的現在，我竟選擇傳統的方式向你表達歉意。是我的執念，造成現在無法挽回的局面。我錯的離譜，因為我的恨，撕裂你和我哥之間的愛。並對你造成傷害，我後悔不已。
我曾卑劣的想求得你的原諒，但我始終無法當面說出口。這封信的本意也並非是求得原諒，而是想把我的真實想法告知。
你或許對我、我哥以及整個程家失望，但我願意用任何方式彌補。我可以發誓，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願意做到。
周商商看著娟秀的字體，良久。
她和程邵安間的事情又怎麽能怪到她身上，程恬無疑是善良的，但善良解決不了很多事情。
她也並未怪過她，只是善良的人都有通病，習慣將結果歸因於自己。
她將信折疊好，放進抽屜內。
她曾打不通的電話，昨天竟然主動打來。一時驚訝，但程邵安嘴裏只是不斷重覆著對不起的話，她意識到對方喝多了。
只是喝醉酒的人就能贏得她的原諒嗎？
周商商是個心軟的人，本想著勸他少喝些，對身體不好。但藕斷絲連何必讓程邵安再想東想西，她狠下心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暫時分開對他們而言都是好事。
倘若他遇上真心相待的姑娘，那時他必會主動提出離婚。
先前在網上看到一個話題，“為什麽會選擇離婚？”回答的大多是女性視角，大家的答案五花八門，但總結起來無非那幾種。
“他出軌了，愛上另一個人，將我騙的團團轉。”
“和公婆處不來，一家人欺負我。”
“騙我錢也就算了，還提供不了一點情緒價值。”
“過了這麽多年，沒什麽激情，寡淡無味，不如還各自自由。”
……
愛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對方，離開的時候，恨不得對方徹底從世界消失。一提起對方咬牙切齒，聲淚俱下，滿心委屈。
其實婚姻無非就是錢和感情的事情，要錢不要感情，要感情不要錢，但就怕既要又要。
周商商細細想來，和程邵安在一起後，雖說她不怎麽花他的錢，但關於錢方面的事情，她也從未操過心。至於感情，她想相愛的人眼神欺騙不了，他們是有過甜蜜的時光。只不過愛分深淺，即便他愛她，但仍舊算計了她。
或許在外人看來，她矯情，但日子是她過的，痛苦是她承擔的，外人的評價她不在意。至於對程邵安的評價，好的壞的她都不想再說，只是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
……
臨出發前一天，她約劉恪和姜姜出來吃晚飯。
天有些陰沈，好在少了些燥熱。自從她懷孕以來，變得越來越怕熱。
不知不覺已是夏末，估計著她的預產期應當到了來年春天。
三人坐在包廂內，劉恪率先註意到周商商光裸的手指。“商商，你戒指呢？”
“我摘下來了。”
劉恪和姜姜心裏一驚，她專程改小的戒指時刻帶著，突然摘下，絕對有內情。
劉恪輕聲問道，“我聽厲晃說，程邵安已經去國外一周，你們兩人是不是鬧矛盾？”
自從前段周商商被綁架，以及周朗鋃鐺入獄的事情接連發生，她明顯感覺到周商商的情緒發生變化，內斂和沈默偏多。
周商商夾了塊菠蘿咕嚕肉，神色平靜，“我和他攤牌，想要離婚。他不同意，自己跑國外去了。”
劉恪和姜姜楞了幾秒。
好友做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們之間的矛盾不能解決了嗎？”劉恪問。她和厲晃一波三折走到一起，不願看到好友也經歷感情的波折。
周商商的眼神流露出悲傷，低聲道：“他騙了我。我不想再見到他，一看見他，就想到往事。程邵安不同意，現在我們兩人僵著。”
劉恪心裏五味雜陳。
先前好友突然被綁架，她就覺得奇怪。周商商行事低調，平日尚未得罪亡命之徒，怎會被盯上。她問厲晃，厲晃支支吾吾不說，只讓她少問。而後周朗出事，牽出十多年的犯罪之事，短時間內事情發酵的速度令人咂舌。
有流言說程邵安在裏面出了不少力，真真假假，她不清楚。但周商商和程邵安之間並沒有第三者插足，那絕對有些其他事情讓兩人間隙。
劉恪和姜姜兩人見狀也不好再過問，姜姜望著她大了許多的肚子。“那孩子怎麽辦？”
“孩子不有我嗎？”“其實我這次請你們吃飯，是有件事想說。我打算趁現在，去南方轉一轉。”
“還有我，我是孩子幹媽。”
劉恪慢了姜姜一步，“那我也要當幹媽，多個幹媽多份寵愛。”
姜姜將帶來的低糖蛋糕放在周商商面前。倘若不是被傷透了心，又怎麽會想著離開這座待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這頓飯大家吃的難免傷感。
周商商帶著些無奈，“我只是出去旅游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再說，我人不也好好的，你們兩人的表情就像天塌了一樣。”
姜姜被戳穿，不好意思。隨後湊到她耳邊嘀咕，“太寂寞時候，找個男人玩弄下感情。”
周商商從未聽過姜姜說如此大膽的話，簡直呆楞在原地。“姜姜，你最近是從哪裏進修了？”
劉恪搶先說，“她最近迷戀國外愛情劇，不用猜，我都知道她剛說話能驚掉下巴。”
即便開始時候傷感，但離別時候言笑晏晏。
厲晃來接劉恪。
劉恪坐在副駕駛上，側目看著厲晃，表情嚴肅，“厲晃，你實話告訴我，程邵安究竟做了什麽對不起周商商的事情？”
厲晃上次打馬虎眼繞過這個問題，這次又被問道，差點追尾。“他們夫妻的事情，我能知道什麽，我又不是程邵安肚子裏的蛔蟲。”
“都走到離婚這步了，還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
“什麽！離婚！”厲晃的聲音陡然提高，周商商要離婚！艹，程邵安的日子不好過，老婆要跑。
劉恪盯著他，在昏暗的車內，他的表情變了幾變。“你就說實話吧，不然就算我想當他們的婚姻和事佬，也要知道矛盾的來源。商商提出了離婚，程邵安不答應，然後他隱遁到國外。”
“難怪這幾日邀請他出來喝酒，他說沒空，原來如此。”厲晃嘟囔道。
但腦子隨即反應過來，程邵安當逃兵，他還是頭次見好友如此狼狽，竟笑出聲。
剛好是紅燈間隙，看了看劉恪，她的表情算不得好。
“你還有心情笑，是不是有病！”
“不是，我是笑程邵安。”
“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內情也挺覆雜。程恬的失明和周笑川有關，之後程邵安娶周商商的原因也是想要接近周笑川報仇。後來周笑川設計被捕，周商商知道內情後崩潰。再後來她被綁架，又知道她父母是被姨夫姨媽害死。總之，裏面彎彎繞繞，程邵安在裏面的作用不小。不過，也正因此，周商商父母的仇才得報。”
這短短幾句話組合起來，劉恪的眉毛皺成一團，她無法消化這接連的打擊發生在周商商身上。眼眶泛紅，難怪她會提出離婚，這事情放她身上，她指不定會做的更過分。
厲晃將衛生紙遞給她，“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程邵安這個男人，真是小瞧他了，黑心黑肺。”
厲晃有些尷尬，一邊是女友，一邊是死黨。他要幫誰說話都不合適，沈默著裝楞。
“這下好了，因為程邵安，商商不僅要離婚，還要大著肚子離開這座城市。她又沒做錯事，反而成了最大受害者。程邵安這個渣男。”
厲晃越聽越膽戰心驚，這都是什麽事情！
程邵安那家夥難得動一次心，落得個糟心結果。關鍵還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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