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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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無法回頭
周商商的眼睛腫的嚇人，李如娟看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
“是不是有什麽事？”
周商商搖搖頭，將早餐放在桌上，示意她一起吃。清早她一出門，徐成守在門口，將早點遞給她。對於他和他身邊的人，她是一眼都不想見。
但不想徐成為難，接過印有君山酒店的禮盒。
李如娟是過來人，她心知是兩人有摩擦。她邊將禮盒拆開，邊說道，“和小程吵架了？”
他們那也算吵架嗎？既沒有吵起來，也沒有打起來。周商商沈默著，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是程邵安喜歡的口味，而她之後也喜歡上。
眼眶微微泛紅，習慣是件可怕的事情，她已然適應他的存在，見物如見人。
“小商，夫妻之間沒有不爭執的，心放寬些，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那倘若是無法原諒的事情呢？”
“出軌？”李如娟一驚，邵安那男人看樣子不是好色重欲之人吶，幹出這種事情？
周商商一楞，好像一提到原則性問題，大家都容易將思緒集中在出軌方面，似乎男女之間唯有此事最不能容忍。
程邵安倒是不屑於此，他的野心是在她背後的姨夫姨母，或許更深層的目的在於周家的產業。
“真不會被我說中了吧！”李如娟大驚。
“怎麽會，不是不是，千萬不要胡亂猜測。”周商商慌張辯解，她還不想毀掉他的名聲。
“年齡大了，我經不起嚇。”
周商商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飯，仰靠著沙發閉目，陽光盡數灑落在她的身上。
“商商，說曹操，他就到。你看門外那人是誰？”
周商商睜開雙目，望向門口，程邵安的肩膀下沈，透出幾分頹然。他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一種可憐的感覺。
周商商挪開視線，不願理他。
程邵安走進來，今日本來要去山莊例行檢查，但半路還是延遲一小時，轉彎來她的工作室，就想看看她。
李如娟適時將空間留給兩人。
“你來做什麽？”周商商出聲，眼神呈現防備。她現如今不想見他，一看見他，內心的火氣就無法平息。
那是自己捧著真心去，反而換來假情假意的憤怒。
怨他也怨自己。
“來看看你。”
“看我做什麽，是你的報覆還沒完成嗎？這次不用瞞著我，告訴我，我配合你。”她的聲音帶著嘲諷。
“你究竟是在怨我騙你，還是怨我報覆周笑川？”
周商商一楞，她好像對他報覆周笑川的行為並沒有感到生氣，她是個正直的人，周笑川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
程邵安只不過讓他進監獄的時間提前。
她在意的是他娶她就是一場騙局，騙走了她的心。明明她已經敞開封閉的心扉，帶著百分百的勇氣接受這段愛情。但程邵安的愛終究在天平高高揚起的一端，是他讓她失去愛他的勇氣。
“現在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讓我靜靜。至於你擔心我會不會打掉孩子，我明確給你回答。我不會的，他不單屬於你，也屬於我。現在，你得到你想要的回答，可以走了。”
“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它，是你！”聲音低啞落寞。
於洲進門。看到兩人間的氛圍不太對勁。輕咳一聲。
周商商望向他，收斂神情。“我原打算直接郵寄給你，沒想到你親自來。”
“我今天休息，便想著過來。”
程邵安擔心她情緒過激，沈默地在一旁等。
周商商走近裏面的房間，在架子上翻找照片。
於洲的視線落在程邵安身上，“看來和老婆吵架了？”
“關你什麽事？”程邵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又沈又冷的眼神，於洲不在意。
他心情愉悅。
周商商將照片遞給於洲，他看也沒看，隨意往口袋裏一塞。
程邵安此刻手機鈴聲響起，是徐成的電話，他沒接。看了眼時間，出聲，“我先走了，給你帶的蛋糕放在桌上。如果肚子有不舒服，要及時通知我。”
周商商垂眸，程邵安在等她回答的這幾秒中，感到窒息的靜默，但還是推開了玻璃門。
站在車前，他的煩躁開始無法克制，點燃一只煙，猛然吸上幾口，但心裏的悶依舊在。
周商商像洩了力氣，於洲視線落在她身上，發現她變化有些大，似乎圓潤了一些，他望向她的肚子。
他回神，“你懷孕了？”
“嗯。”
他心裏發酸發澀，但仍止不住向她靠近。看著她神色倦怠的模樣，他想讓她快樂些。
“一會吃頓飯如何？當地人應該知道哪裏的館子好吃。”
周商商擠出一個笑容，“不行，我等會還有拍攝。”
“我可以等。”於洲脫口而出。
多次拒絕別人的邀請，也不是周商商的風格，便答應下來。
只不過，吃飯時候，她仍舊頻頻分心。這家店是程邵安曾經帶她來過的，當時他怎麽說的？好吃的都藏在巷子裏。嘴角浮現一抹苦澀。
於洲出聲，“商商，我的畫展這幾日要營業，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幫我拍幾張宣傳嗎？”
周商商點點頭，她現如今需要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飯剛吃完，林茵的電話打了過來。火急火燎地語氣，讓周商商心裏一驚。
和於洲告別後，她驅車回到周家。
電話裏姨母的話，讓她一路眉頭緊鎖。姨夫的連鎖火鍋店通過擴張，為上市做準備，但風險投資人的資金只給了三分之一，現在店面擴張到一半，資金遠遠不夠。
可是這和她有什麽幹系呢？她又不花姨父姨媽的錢，也未參與到上市的計劃中去。但姨母有事求她，她顯然知道這不是好事。
她們夫妻勢利、見錢眼開，且似乎在守財和掙錢方面沒有能力，但至少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而且她和林茵有著血緣關系。一想到最近周家的狀況，她還是決定回去看看情況。她雖然和姨夫姨母感情緣淺，但也不想他們人到中年，淒涼慘淡。
大是大非面前，她還要以大局為重。
周郎夫婦像是一夜之間蒼老，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林茵苦著個臉，“小商，姨母姨父也是走投無路，才想著通過你向程邵安借些錢周轉。我和你姨夫一把年紀了，笑川不讓人省心。現在我就指望你了。”
不提那人還好，一提，周商商抿著唇，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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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註意到她的肚子，“你懷孕了！”她的語氣帶著驚喜，“這下更好，程邵安肯定會借錢給我們。現在你可是母憑子貴……”
周朗吸著煙，煙霧嗆的周商商直流眼淚。
她們夫妻兩人不斷說著，而周商商的身體卻此刻覺得冰冷。
自己究竟算的上什麽？
一個個都是有所求，為報仇，為金錢，諷刺不已。
父母的愛她得不到，親人的愛她得不到，夫妻的愛攙著沙子，磨得她眼睛發疼。即便已經不報期待，但心終究是肉做的，會痛。
林茵示意丈夫把煙掐滅。“如果這次資金周轉不過來，我和你姨夫不僅面臨巨大的合同賠款，而且所有家產都將煙消雲散。
這輩子的積蓄都化為烏有，我知道你對我們兩人有意見，但我只求你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姨母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求你。倘若這次失敗，我便不活了，實在沒有勇氣走下去。”
周商商聽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姨母這個狼狽模樣。走投無路的狼狽，以往那個高高在上的姿態而今落在泥土裏。
蒼老和衰敗一同在她臉上體現，而周朗面前的煙缸已經塞滿了煙蒂，他們已經無路可選了。
周商商並非絕情之人，但她此刻像被架在火上，即便被烤的皮焦肉綻，喘不上氣。她那緊閉的嘴難以說下應下兩字。
程邵安的報覆已然開展，他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再給周朗翻身的機會。
嘴裏的話幾次咀嚼，都難以開口。
但還是說了出來，“程邵安他不會幫忙的。”
林茵神色一滯，“我們好歹是親家，他怎麽可能見死不救。”
時光像是在此刻完成閉環，周笑川未對程恬見死不救，程家在這時候又怎麽會對周家伸出援手。做的錯，終究要用同樣的方式償還。
她苦笑一聲，“姨媽，你究竟是在裝糊塗還是真糊塗。笑川哥曾經傷害過程恬，這個痛程家怎麽會忘記。”
“那是假的，沒有證據。這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怎麽又提起來。”她臉色大變，仍舊狡辯。但周朗和林茵兩人心裏打鼓不停，兒子那件事做的天衣無縫，替罪者也已經坐牢，現在沒有任何證據。
周商商不想再和他們辯解。但借錢的事情應該沒有回轉。
只是林茵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自己的不易。“我姐去世後，我娘家唯一的親人只剩你了。你和你媽越長越像，我看著你，就想起我那命薄的姐……”
周商商頭大，但讓她去求程邵安她做不到。
她要臉。
但姨媽姨父的境遇和她的臉面比起來，孰輕孰重。
恩情重於山，她雖然不喜歡姨夫姨媽，平日事事可以敷衍，但這件事她怎麽張嘴敷衍。面色蒼白，周商商最終抵不過血緣，點了點頭。像孤魂野鬼般游走出了周家。
望著郎朗晴空，周商商覺得此刻欠缺一場暴雨，最好連同世界一同坍塌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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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商商的眼睛腫的嚇人，李如娟看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
“是不是有什麽事？”
周商商搖搖頭，將早餐放在桌上，示意她一起吃。清早她一出門，徐成守在門口，將早點遞給她。對於他和他身邊的人，她是一眼都不想見。
但不想徐成為難，接過印有君山酒店的禮盒。
李如娟是過來人，她心知是兩人有摩擦。她邊將禮盒拆開，邊說道，“和小程吵架了？”
他們那也算吵架嗎？既沒有吵起來，也沒有打起來。周商商沈默著，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是程邵安喜歡的口味，而她之後也喜歡上。
眼眶微微泛紅，習慣是件可怕的事情，她已然適應他的存在，見物如見人。
“小商，夫妻之間沒有不爭執的，心放寬些，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那倘若是無法原諒的事情呢？”
“出軌？”李如娟一驚，邵安那男人看樣子不是好色重欲之人吶，幹出這種事情？
周商商一楞，好像一提到原則性問題，大家都容易將思緒集中在出軌方面，似乎男女之間唯有此事最不能容忍。
程邵安倒是不屑於此，他的野心是在她背後的姨夫姨母，或許更深層的目的在於周家的產業。
“真不會被我說中了吧！”李如娟大驚。
“怎麽會，不是不是，千萬不要胡亂猜測。”周商商慌張辯解，她還不想毀掉他的名聲。
“年齡大了，我經不起嚇。”
周商商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飯，仰靠著沙發閉目，陽光盡數灑落在她的身上。
“商商，說曹操，他就到。你看門外那人是誰？”
周商商睜開雙目，望向門口，程邵安的肩膀下沈，透出幾分頹然。他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一種可憐的感覺。
周商商挪開視線，不願理他。
程邵安走進來，今日本來要去山莊例行檢查，但半路還是延遲一小時，轉彎來她的工作室，就想看看她。
李如娟適時將空間留給兩人。
“你來做什麽？”周商商出聲，眼神呈現防備。她現如今不想見他，一看見他，內心的火氣就無法平息。
那是自己捧著真心去，反而換來假情假意的憤怒。
怨他也怨自己。
“來看看你。”
“看我做什麽，是你的報覆還沒完成嗎？這次不用瞞著我，告訴我，我配合你。”她的聲音帶著嘲諷。
“你究竟是在怨我騙你，還是怨我報覆周笑川？”
周商商一楞，她好像對他報覆周笑川的行為並沒有感到生氣，她是個正直的人，周笑川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
程邵安只不過讓他進監獄的時間提前。
她在意的是他娶她就是一場騙局，騙走了她的心。明明她已經敞開封閉的心扉，帶著百分百的勇氣接受這段愛情。但程邵安的愛終究在天平高高揚起的一端，是他讓她失去愛他的勇氣。
“現在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讓我靜靜。至於你擔心我會不會打掉孩子，我明確給你回答。我不會的，他不單屬於你，也屬於我。現在，你得到你想要的回答，可以走了。”
“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它，是你！”聲音低啞落寞。
於洲進門。看到兩人間的氛圍不太對勁。輕咳一聲。
周商商望向他，收斂神情。“我原打算直接郵寄給你，沒想到你親自來。”
“我今天休息，便想著過來。”
程邵安擔心她情緒過激，沈默地在一旁等。
周商商走近裏面的房間，在架子上翻找照片。
於洲的視線落在程邵安身上，“看來和老婆吵架了？”
“關你什麽事？”程邵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又沈又冷的眼神，於洲不在意。
他心情愉悅。
周商商將照片遞給於洲，他看也沒看，隨意往口袋裏一塞。
程邵安此刻手機鈴聲響起，是徐成的電話，他沒接。看了眼時間，出聲，“我先走了，給你帶的蛋糕放在桌上。如果肚子有不舒服，要及時通知我。”
周商商垂眸，程邵安在等她回答的這幾秒中，感到窒息的靜默，但還是推開了玻璃門。
站在車前，他的煩躁開始無法克制，點燃一只煙，猛然吸上幾口，但心裏的悶依舊在。
周商商像洩了力氣，於洲視線落在她身上，發現她變化有些大，似乎圓潤了一些，他望向她的肚子。
他回神，“你懷孕了？”
“嗯。”
他心裏發酸發澀，但仍止不住向她靠近。看著她神色倦怠的模樣，他想讓她快樂些。
“一會吃頓飯如何？當地人應該知道哪裏的館子好吃。”
周商商擠出一個笑容，“不行，我等會還有拍攝。”
“我可以等。”於洲脫口而出。
多次拒絕別人的邀請，也不是周商商的風格，便答應下來。
只不過，吃飯時候，她仍舊頻頻分心。這家店是程邵安曾經帶她來過的，當時他怎麽說的？好吃的都藏在巷子裏。嘴角浮現一抹苦澀。
於洲出聲，“商商，我的畫展這幾日要營業，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幫我拍幾張宣傳嗎？”
周商商點點頭，她現如今需要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飯剛吃完，林茵的電話打了過來。火急火燎地語氣，讓周商商心裏一驚。
和於洲告別後，她驅車回到周家。
電話裏姨母的話，讓她一路眉頭緊鎖。姨夫的連鎖火鍋店通過擴張，為上市做準備，但風險投資人的資金只給了三分之一，現在店面擴張到一半，資金遠遠不夠。
可是這和她有什麽幹系呢？她又不花姨父姨媽的錢，也未參與到上市的計劃中去。但姨母有事求她，她顯然知道這不是好事。
她們夫妻勢利、見錢眼開，且似乎在守財和掙錢方面沒有能力，但至少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而且她和林茵有著血緣關系。一想到最近周家的狀況，她還是決定回去看看情況。她雖然和姨夫姨母感情緣淺，但也不想他們人到中年，淒涼慘淡。
大是大非面前，她還要以大局為重。
周郎夫婦像是一夜之間蒼老，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林茵苦著個臉，“小商，姨母姨父也是走投無路，才想著通過你向程邵安借些錢周轉。我和你姨夫一把年紀了，笑川不讓人省心。現在我就指望你了。”
不提那人還好，一提，周商商抿著唇，一言不發。
----
林茵註意到她的肚子，“你懷孕了！”她的語氣帶著驚喜，“這下更好，程邵安肯定會借錢給我們。現在你可是母憑子貴……”
周朗吸著煙，煙霧嗆的周商商直流眼淚。
她們夫妻兩人不斷說著，而周商商的身體卻此刻覺得冰冷。
自己究竟算的上什麽？
一個個都是有所求，為報仇，為金錢，諷刺不已。
父母的愛她得不到，親人的愛她得不到，夫妻的愛攙著沙子，磨得她眼睛發疼。即便已經不報期待，但心終究是肉做的，會痛。
林茵示意丈夫把煙掐滅。“如果這次資金周轉不過來，我和你姨夫不僅面臨巨大的合同賠款，而且所有家產都將煙消雲散。
這輩子的積蓄都化為烏有，我知道你對我們兩人有意見，但我只求你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姨母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求你。倘若這次失敗，我便不活了，實在沒有勇氣走下去。”
周商商聽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姨母這個狼狽模樣。走投無路的狼狽，以往那個高高在上的姿態而今落在泥土裏。
蒼老和衰敗一同在她臉上體現，而周朗面前的煙缸已經塞滿了煙蒂，他們已經無路可選了。
周商商並非絕情之人，但她此刻像被架在火上，即便被烤的皮焦肉綻，喘不上氣。她那緊閉的嘴難以說下應下兩字。
程邵安的報覆已然開展，他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再給周朗翻身的機會。
嘴裏的話幾次咀嚼，都難以開口。
但還是說了出來，“程邵安他不會幫忙的。”
林茵神色一滯，“我們好歹是親家，他怎麽可能見死不救。”
時光像是在此刻完成閉環，周笑川未對程恬見死不救，程家在這時候又怎麽會對周家伸出援手。做的錯，終究要用同樣的方式償還。
她苦笑一聲，“姨媽，你究竟是在裝糊塗還是真糊塗。笑川哥曾經傷害過程恬，這個痛程家怎麽會忘記。”
“那是假的，沒有證據。這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怎麽又提起來。”她臉色大變，仍舊狡辯。但周朗和林茵兩人心裏打鼓不停，兒子那件事做的天衣無縫，替罪者也已經坐牢，現在沒有任何證據。
周商商不想再和他們辯解。但借錢的事情應該沒有回轉。
只是林茵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自己的不易。“我姐去世後，我娘家唯一的親人只剩你了。你和你媽越長越像，我看著你，就想起我那命薄的姐……”
周商商頭大，但讓她去求程邵安她做不到。
她要臉。
但姨媽姨父的境遇和她的臉面比起來，孰輕孰重。
恩情重於山，她雖然不喜歡姨夫姨媽，平日事事可以敷衍，但這件事她怎麽張嘴敷衍。面色蒼白，周商商最終抵不過血緣，點了點頭。像孤魂野鬼般游走出了周家。
望著郎朗晴空，周商商覺得此刻欠缺一場暴雨，最好連同世界一同坍塌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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