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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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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修)

一般來說,話劇的表演比熒幕要直觀,中途不能出任何很差池,全靠演員自己能不能把握的好。

錢琳看著晏浮嵐不像是在話劇院待久的人,這種時候還得慎重選人。

晏浮嵐說:“我明白。我只是來學習的,而且貴院的海報寫著,只招募這部戲的合作演員,當然,我希望能夠有機會長期合作。”

臺詞的短板不能總是讓配音演員搶救,她更希望自己能修正這個弊端。

錢琳很欣賞地看著她,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晏浮嵐表示:“您隨意。”

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看念月市的風景,上次還是回來默默參加奚望月葬禮的時候。

她等到所有人走了,才帶著念月花去了那滿是鮮花的墳前。

碑上的照片明艷的背景很配她,可她本人並不太喜歡這種。

晏浮嵐以為自己會和那些哀悼的人痛哭流滴,或者像孫群那樣誇張式嚎啕大哭。

最後,她平靜地清理飄落照片的紙灰。

再說起她們認識的點點滴滴,一說就是整個下午。

晏浮嵐以為自己可能麻木了,才沒有掉一滴淚。

可是啊。

在每天夢裏夢到少年時的那個人,穿著韶月服飾對她拜別的人,在她想抓住終究抓空的時候醒來,眼淚早已把她的臉洗的幹幹凈凈。

就這麽一晃神,晏浮嵐聽見了錢琳抱歉地說:“晏小姐,我想你不太適合我這邊,我們的交談到此為此吧,幫不到你什麽,實在是有些對不住。”

晏浮嵐起身和錢琳握手,“您能花些時間和我商量已經很好了,是我打擾您了,那就這樣吧。”

剛才也不是沒有聽見孫群的聲音,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現在知道孫群插手,別家估計也沒什麽希望。

錢琳想起孫群澈子的警告,又覺得晏浮嵐很有誠意,於心不忍:“晏……是你本姓嗎?”

晏浮嵐笑著說:“算是吧,這是我祖母的姓。”

錢琳望著晏浮嵐不像說謊的眼睛,笑了下,“雖然我不能收你,但市中心的晏幼話劇院可以試試,他們的包容性很強。”

強到不用像她擔心被威脅。

晏浮嵐明白她的難處,“沒關系的,我想……問題既然出在我自己的身上,也不能全靠別人指點迷津。”

錢琳望著急忙走人的晏浮嵐,沒再說挽留的話。

念月市裏姓晏的不多。

晏幼是老一輩的話劇演員,在業內有很高的地位。

後來,因為丈夫不支持她的事業,毅然決然離婚,終身的時間精力都放在話劇表演。

晏幼去世。

那家話劇院為了紀念她,把名字改成了晏幼。

晏幼。

晏浮嵐。

錢琳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晏幼當年對她有知遇之恩,如果晏浮嵐和晏幼真的有關系,她還是可以為了這個拒絕孫群的要求。

門衛大爺來到錢琳身邊,“我想起來了,這姑娘不就是少女組合月光的成員嘛,我家那些小娃娃挺喜歡她演戲和唱歌的。”

“看著是挺不錯。”

錢琳一下子反應過來,孫群為什麽這樣針對晏浮嵐,多半是因為以前的恩怨。

晏浮嵐帶著一種漫無目的的心情,來到雲月糖水鋪的分店。

到了門口,外面下了點小雨。

晏浮嵐點了一碗巨甜的全家福套餐,在她眼裏就是和火鍋一樣,都是大雜燴。

這條街的網紅店和酒店,都充滿聖誕節的氣息。

就連才點上的套餐,也變成了聖誕老人的圖案。

晏浮嵐心情很好地拍了下來,發在自己的小號上。

大號已經變成了垃圾場,什麽樣的妖魔鬼怪都有。

偶然看到有人點讚的通知,點開一看又什麽都沒有。

可能是看錯了?

晏浮嵐沒太在意這個。

沨:【新品吃起來口感還好,就是太糯了。】

晏浮嵐發完自己的感受,想著孫群這次故技重施,目的是想讓她回若拙。

她實在太了解孫群對藝人的態度,自己此刻對孫群來說,屬於廢物利用。

必要時成為她兒子的踏腳石。

晏浮嵐一下子沒了胃口,瞥見孫顥的熱搜,更是覺得討厭的人多看一眼都是在折壽。

“算了,為了活得久一點,做些眼保健操。”

晏浮嵐做了些動作,不知不覺把東西全部吃完,順便讓店員打包一份新的。

以前,奚望月練習太辛苦,她都會悄悄打包回去。

最後還是被孫群發現了,結果是奚望月的訓練強度增加,每天都是很晚才回來。

之所以被發現,是因為房間裏有監控。

藝人。

一種比常人更沒有任何隱私的存在。

還是她自己當宵夜好了。

很多時候自以為是的好,反而會害了對方。

晏浮嵐感覺腿已經好些,在隔壁便利店買了把傘,打開的剎那,雨已經變成了雨夾雪。

念月市好像從數千年前,就沒有春天和夏天。

秋天不會下雪,也暖不到哪兒去。

不像別的地方,四季分明。

這裏的旅游業還算不錯。

可能是文明古鎮比較多,下雪天雪景好看。

晏浮嵐走到酒店跟前,發現奚望月從車裏出來,下意識躲在墻角後面。

奚望月似是警覺地看了眼周圍,對小江耳語了什麽,才滿臉疲憊地走進去。

晏浮嵐看了眼手裏的打包袋,想了想還是算了。

望月雖然把那個約定當真了,但直覺告訴她,望月現在並不想看到她。

晏浮嵐小心翼翼從另一個電梯回房,把雨傘掛在旁邊,坐下來思考後面的打算。

話劇院多數行不通。

晏幼話劇院去了,會立刻傳到容家那邊。

容家是討厭晏幼,諷刺的是話劇院現在由他們打理。

晏浮嵐想給在另一邊的父親打電話,猶豫再三還是沒打。

已經長大了。

有些心事還得自己面對。

奚望月點了雲月糖水鋪的外賣,計算完熱量,定好鬧鐘明早跑五公裏。

小江看著都覺得害怕,女藝人對自己都是這麽苛刻的嗎?

奚望月覺得她眼神怪怪的,“我也給你點了一份,怕胖就和我早起運動。”

小江笑著說:“跑步就不用了,誰打擾我睡覺,誰就是我仇人。”

奚望月眼神柔和了些,“你說話越來越像……”

即使她沒有說出來,小江也知道是在說晏浮嵐。

“要不我去看看嵐姐?”

小江還是挺佩服晏浮嵐的承受能力,都那樣了還不苦,眉頭都沒皺。

奚望月打開窗,凝視那一片片落下的雪花,“她應該睡了。”

小江只好作罷,聽到外賣敲門的聲音去拿,在玄關看到花店送的打折卡,琢磨她家鐵樹最近要給誰送花。

奚望月打開盒子,吃了一兩口覺得還行,細嚼慢咽刷著最近的熱搜。

小江一邊吃,一邊不可思議觀察奚望月,平時很少玩手機的人,居然像是在等回消息抱著手機。

奚望月沒註意到小江,偶爾會刷到沨的頁面,是系統推送的可能認識的人,一刷就能看到對方的動態。

原來她去了雲月糖水鋪。

奚望月想著事情,直到東西吃完了才放下勺子。

小江以為奚望月不開心,八卦起來:“望月姐,我聽說舒嶠的妹妹就在酒店裏,是真的嗎?”

奚望月將酒店送的盲盒放好,說:“不清楚。”

不知道是誰走露了風聲。

小江納悶:“那嵐姐好像也沒有糊成誰都不認識,怎麽他們也沒蹲到?”

奚望月罕見地笑了,“她有的是躲避狗仔的辦法。”

不是COS別人,就是繞遠路走。

總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小江咋舌:“看來,為了kpi逮著離婚的熱度薅羊毛。”

有些狗仔真的很惹人嫌。

有些捕風捉影的網友,煽動路人情緒圍攻當事人更討嫌。

奚望月默不作聲刷完所有的熱搜,排在第二的是孫顥,第一是舒嶠的妹妹。

第三是舒家私生女。

第四是和舒嶠約會神秘女子真實身份。

這些熱搜給人的直覺是,沖著舒家來的。

奚望月想支開小江,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她相信這些東西很快會被壓下去,其餘的好像也輪不到自己管。

就算過問也幫不上什麽。

小江以為奚望月真的累了,收拾好袋子準備出去,“望月姐,我去趟樓,下有什麽要帶的嗎?”

奚望月說:“沒有,這麽晚了註意安全。”

小江換好鞋,“那你記得吃藥。”

“好。”

奚望月在門關上後,整個人的表情變得冷漠。

她身體從小是不太好,需要吃著藥調理下。

自從服用了新的藥,看似減輕了些,可卻讓她有種類似上癮的感覺。

每當她想吃藥的時候,還得從孫群手裏拿,這其中的抽成不用想都知道。

奚望月捂著發痛的頭,一些零碎的畫面斷續出現,又變得模糊。

她勉強去浴室洗了滿是冷汗的臉,才去吃藥。

奚望月查了自己的賬戶,喃喃自語:“還差一點……”

就可以擺脫孫群的控制,去走想走的路。

奚望月閉上眼不願想太多,心裏卻有點過不去這道坎。

計算清楚代價,避免重蹈上次的覆轍,才能守住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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