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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狼拼了!拼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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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狼拼了!拼錯了!

晚上九點左右,兩位舍友都沒有回來。

謝佑書特意發了微信私聊高齊鳴,高齊鳴沒有回他。不管腦海裏那種猜測,謝佑書心情都不好。

十一點出頭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給高齊鳴:“是出了什麽事了嗎?還沒有回來,校門都要關了。”

“噓噓,你旁邊有人嗎?”高齊鳴神神秘秘。

旁邊?旁邊有一只狼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看。

“沒有。”謝佑書說。

那邊的高齊鳴喘了口氣說:“行,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大嘴巴說出去。”

“你說。”

“程肖桉好像懷孕了。”高齊鳴說了個像玩笑的消息。

謝佑書第一反應就是高齊鳴在耍他,但高齊鳴立刻搶了話過去:“我可沒有開玩笑,我們去了兩家醫院檢查都是這樣。現在肖桉……他跑到江邊,說要跳江!”

謝佑書右眼突然一跳:“我現在不了解什麽情況,你趕緊攔著他。”

“攔著呢!他當時很冷靜告訴我要跳江,讓我先回去,我哪敢啊!拉著他離江遠遠的。現在他就一直坐那裏看著江發呆,我又勸不動。”

謝佑書不滿高齊鳴現在才說這情況,後者說自己想了很久才決定告訴他這件事,畢竟程肖桉肯定不想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但現在他一個人又搞不定喪氣程肖桉。

“你勸他回來再說。”謝佑書說,大晚上一直流浪在外面也不好。

他瞥了眼還在盯著他的狼:“實在不行說我被狼咬了,它要程肖桉回來才肯放過我。”

“行吧。”那邊的高齊鳴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謝佑書收到高齊鳴的兩條條消息:

–我按你說的說了,程肖桉是有些精神了,他說要回去跟狼拼命!!!

–你到時候拉著狼,我拉著他!!!

謝佑書把手機拍在桌面,看了一下之前已經轉了頭的狼,思考片刻,喊了句:“狼大哥?”

狼一動不動,沒有理他。

他只好看著狼的背影商量:“肖桉他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大好,待會他要是對你發脾氣、也可能動手動腳,麻煩你大人有大量,忍一下?”

狼依舊保持它的沈默。

他又換了個說法:“那你下手輕一點吧,肖桉之前的傷口都沒有好。”

這下,狼終於動了,它走到外面的走廊去了。

謝佑書就當它答應了,那是暫時回避的意思。

從不安的等待到程肖桉他們回來,謝佑書等了整整四十分鐘,沒想到他們去了那麽遠。

程肖桉倒是沒有一臉殺氣回來,他很冷靜跟謝佑書打招呼,看謝佑書沒有什麽問題,擡腳準備去找狼。

謝佑書拉住他:“剛才就是騙你的,它沒有咬我,這大半天的都挺乖的!”

他的眼神很是堅定。

“我知道了。”程肖桉異常冷靜地扯開他的手,又被抱著身體,謝佑書喊著:“快去關走廊的門,別讓狼進來!”

狼剛剛聽到程肖桉的聲音就轉回身看他們了,現在一人一狼,目光交匯,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高齊鳴還沒有縷清謝佑書違背他之前的建議,就慌慌張張去關門。

程肖桉好歹會時不時運動,比整天埋頭苦讀的謝佑書強壯下,幾個掙紮下,謝佑書就感覺自己撐不住了。

“放開我,必須打死它!”程肖桉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又不是它我怎麽會去醫院檢查!怎麽會……”說不定他天天又跑又跳,肚子裏的東西沒了他都不知道過。

還在走廊那邊門的高齊鳴看著謝佑書微危險的動作,脫口而出的提醒:“小心,不要壓著他孩子了。”

下一秒,他立刻對上程肖桉快要噴火的眼神。

他趕緊給嘴巴拉上鏈條。

好歹也是個成年人死死的阻攔,加上這大半天不吃不喝又精神緊繃恐懼崩潰,程肖桉洩了氣,不掙紮了。

即使程肖桉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鬧了,兩位舍友還是不放心,時時刻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不讓他跟狼靠近半分。

狼這會倒是配合,不主動湊過去。

等到程肖桉洗完澡上床,狼卻靠近了。它跟著上床,又鉆到之前的位置靠著程肖桉。

兩位舍友大氣都不敢喘。

果然下一秒,程肖桉翻過身,猛地按著狼的狼臂,一手砸向狼眼睛。在拳頭剛揮向狼時,狼已經將他撞了回去。

“我要殺了你!”在龐大的獸面前,程肖桉毫不示弱,繼續握著拳頭砸向狼的身體,因為靠得近,狼不可避免被打到。

向來不會忍氣的狼又如昨天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獠牙,它同樣咬中上次的傷口。

“肖桉你快放手吧,這樣下去你會重傷的。”要是想,一獠牙就可以要了肖桉的命。

高齊鳴看著也是膽戰心驚:“狼、狼大哥,肖桉就是受刺激了,你別跟他計較!我還有不少肉,零食,以後也可以帶你去好吃好玩!”

他上前想著拉開狼,還沒有碰到狼的身體,被狼撞得差點摔倒。

高齊鳴跟謝佑書對視著,思考著要這怎麽插進去拉開他們,程肖桉殺紅了眼,狼也不會慣著他們,也可能向他們進攻。

程肖桉很痛,撕裂般的疼痛,那只手都沒有辦法擡起了,但內心的狂躁與憤怒讓他沒辦法放棄,又艱難擡起另一只手,砸向狼的眼睛。

“嗷!”

狼松開了血淋淋的肩膀,居高臨下張張開獠牙,直直盯著程肖桉。

程肖桉第一次感到這種恐懼,如虹的氣勢洶洶湧向他,快要將他吞噬,那不可一世的、深淵般的眼眸透著淩厲的危險。這種從內到外的氣場壓迫著他,不同之前的恐懼,他現在又冷又麻,無法說出半個字,做出半絲動作。

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整個宿舍的時間凝固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外面卻傳來敲門聲,又是那天早上同學:“餵!大晚上的又幹什麽了,大家舍友一場,打了就打,別殺啊殺,我都嚇醒了!”

他就住隔壁,想起那種莫名其妙威懾就害怕,又吵又擔心,趕緊過來敲門。

但此時宿舍誰敢說話。

宿舍外的人不依不饒:“怎麽不說話?是出什麽事了嗎?要幫忙嗎?”

擔心他會破門而入,靠門的謝佑書看了眼已經緩緩松開程肖桉的狼,吞了一下氣,對門外說:“沒事,剛才在打老鼠……咳咳,反正沒什麽事了,不好意思,你回去吧!”

確實沒有什麽事了,因為狼已經爬下床了。

床上的程肖桉被放開以後,還是保持那個被壓著的姿勢,但緩過來,他開始難受,想嘔吐。身體的難受又沒辦法讓他一時起得來,他轉頭朝床邊吐了。

兩位舍友看到這情況,趕緊過去看看情況,給他拿了濕毛巾和水。

“還有哪裏難受嗎?”謝佑書是直接從自己的床到程肖桉床上的,他說,“你擡一下肩膀,我看看。”

衣服上的咬痕很明顯,拉開衣服,肩頭上血肉鮮明,謝佑書都不忍心看下去。

高齊鳴建議:“去醫院看看吧?”又被咬了,他擔心狂犬病,而且傷口也很嚴重。

“不去,死了就好。”程肖桉依舊沒有生氣,他沒說自己腹部也有些難受,他惡毒詛咒著裏面的東西死掉就好。

高齊鳴不同意了,和謝佑書一起拉他起來,打算押著他去醫院。

“放開!”程肖桉不滿自己被拽著,三個開始你拉我扯,床“砰砰砰”響個不停。

“啊!!”高齊鳴發現自己衣服被扯拉過去,看到狼盯著自己,他害怕地走遠些,又看到狼爬上床,去朝謝佑書齜牙咧嘴。

謝佑書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狼,嚇得不敢再動,後來在狼的步步逼退後,回了自己的床。

狼一直在程肖桉床上,兩人只能離開了放棄了,程肖桉累了,不想也不敢理狼了,他對剛才狼按著他的情形還有陰影。倒不是怕死,而是那種被吞噬的感覺太恐怖了,無法言明。

他扯過薄被,蒙住自己的腦袋,屏蔽外面的世界了。

狼把爪子放他腹部,他也不管了。

月落日起,第二天很快便來臨了。

今天早上有早課,現在就程肖桉的身體和狼,兩位舍友也不敢都去上課。

高齊鳴賴在床上說:“你去上課吧,我看著他,記得幫忙喊到,到時候借我抄一下作業就好!”

好在早上的課是混著其它班一起上,老師也不會太認真點名,謝佑書便答應了。

他跟狼對上眼,小心翼翼出去了。

又是一個中午,程肖桉才醒過來。經過充足的睡眠,他清醒了些。感覺自己手臂沒辦法擡起來,太痛了。

艱難起床洗漱,又拜托謝佑書幫他帶午飯,他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

“高齊鳴,還有沒有吃的?”他想先吃點零食墊墊肚子。

高齊鳴看他精神了些,麻溜拿出自己所剩無幾的零食:“不合胃口我去幫你買。”

人瞅了瞅,果然沒有想吃的。想起昨天的李子,找出來洗了幾個。

“我回來了。”謝佑書兩手滿滿當當的。

“謝謝兄弟!餵飯之恩沒齒難忘!”高齊鳴走過去拿過飯,也給程肖桉送過來。

“還有這個。”謝佑書把拿回來的水果拼盤給程肖桉,有芒果李子葡萄等等,倒合程肖桉心意。

飯菜又是少油新鮮的。

“合著你是想我好好養胎了。”程肖桉扒拉著飯菜。

謝佑書笑笑不說話。

昨天醫生說了,這個孩子是必須要動手術取掉的,他沒有孕育的身體條件,不可能順產,醫生也沒有給男性剖腹生產過,不敢輕易動手術,另外胎兒在成長的過程很可能擠壓到男性的內臟之類,很危險。要取胎的話,現在胎還不穩的時候,要滿12周,這樣成熟好取掉。

程肖桉現在也只能養著它,走一步算一步。

但裏面的東西太折磨人了,他剛吃完,只是去漱個口,忍不住把剛才的飯吐了出去。

回過頭,看到狼站在他後面看著他。

高齊鳴伸開了脖子,問:“程肖桉,你懷的不會是他的孩子嗎?它真的很關註你。”

“滾!”程肖桉怒視他。

“我問完就滾,它之前好像是摸你肚子吧?”高齊鳴試圖找出證據。

“現在滾吧。”

“好好好。那到底是誰的啊,總並不會是你自己孕育出來的吧?”他忍著好奇憋了這麽久,想了想,這些日子來,程肖桉一直跟他們在一起啊,程肖桉除了自己出去兼職,平常也沒有約朋友或者單獨出去玩。

腦海裏排查了一遍認識的或者陌生人,都想不清,只有狼這個可能了,畢竟他們睡了幾晚上。況且這狼這麽奇怪,是它的也正常。

程肖桉說:“我跟它才認識幾天?反正不是它的。”

一聽這話,謝佑書也不矜持了,這實在太令人好奇了:“誰的?我們認識嗎?”

“一夜情還是早有情況?”

程肖桉不想搭理他們,一想起那一夜,他就想殺人滅口。對,他最應該殺的不是狼,而是那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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