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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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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170

這條時間線的原定走向裏, 旅行者和派蒙能有機會享受花神誕日,艾爾海森和賽諾不在須彌城,即使各自有各自要做的事,但仍有閑暇放松。

現在就不同了。

得到那麽多爆炸性消息, 昨天晚上他們都一個沒睡, 更不用說今日是怎麽樣的勞碌命, 也只有海什木優哉游哉地在那過節。

“第四個盒子。”

“哇哦,客人的運氣真不錯,一下子找到了日落果口味的糖果!”

花之騎士笑著將海什木應得的獎品饋贈,在海什木舔舐指尖的糖果碎屑時還好奇看他。

畢竟就連須彌城很多本土人士都不再慶祝花神誕日, 慶祝這個小吉祥草王的生日,而在這種同好自費舉辦的慶典上,竟然出現了沙漠子民。

雖然海什木的膚色不像是沙漠人,但一般雨林人也不會特意打扮成這樣子吧。

法裏斯好奇打量著海什木,耳上的虛空終端掃過海什木的臉, 識別出了教令院大書記官艾爾海森的身份。

法裏斯:“……”

法裏斯:“???”

教令院的大人物打扮成沙漠人跑到花神誕日上玩?

看起來教令院內部也對大賢者頒布的禁娛令非常不滿啊, 雖然明面上不會違抗,但扮成沙漠人來參加慶典看起來比他們還叛逆啊。

法裏斯神色微妙, 但回神的時候, 才發現海什木一直盯著他。

意識到自己悄悄識別身份的偷摸舉動被海什木盡收眼底, 法裏斯的臉微紅, 尷尬開口:“艾、艾爾海森書記官,我們就當彼此都沒看見行嗎?”

“我不是艾爾海森。”

“對對對您不是,您當然不是,是我誤會啦客人, 來,我再給你裝一份日落果糖!”

法裏斯非常麻利地給海什木裝了一袋子糖果, 除了日落果還有其他各種口味,可以說是相當下血本了:“客人慢走!”

“……”海什木接過袋子,袋子分量不重,但法裏斯一副我懂的目光和圍在法裏斯旁邊的孩子們的目光,讓海什木拿糖袋的時候感覺有些沈重。

法裏斯不用說。

那些孩子,則是每人都只從法裏斯那裏討要到了一手心糖果,此時要麽盯著糖果袋不放,要麽瞪著法裏斯。

“花之騎士偏心!”

“你說每個人頂多得到一種祝福糖果的!為什麽給他那麽多!”

“嗚嗚嗚我也要糖!我也要吃其他口味的糖!”

不知道誰哭了一聲,然後情緒飛快感染其他孩子,這裏瞬間成了悲傷的海洋。

法裏斯:“……”

他頭皮都炸起來了。

啊啊啊他是趕人走沒有偏心的意思啊!啊啊啊啊等等迪娜澤黛小姐也看過來了!啊啊啊啊!

“發生了什麽?”此次慶典最大的讚助商迪娜澤黛正好路過,聽到孩子的哭聲忙不疊過來,身邊還跟著迪希雅——熾鬃之獅受雇保護這位大小姐,也和大小姐相處成朋友,此時與其說保鏢護送大小姐巡視場地,不如說是兩位閨蜜逛街游樂,她們本來正遺憾旅行者和派蒙有事不能陪同參與,沒想到能在會場裏遇到這麽一個變故。

法裏斯也要哭出來了,要知道他可是偷偷暗戀迪娜澤黛!誰想到自己扮演花之騎士發糖果還能遇到教令院學者變裝沙漠人參會!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還有糖果,每個小朋友都有!不要擠!不要推!排隊排隊我都會發的!”

法裏斯簡直焦頭爛額。

帕爾在做自己的事情,不過可能在海什木這邊打了什麽標記,小孩子吵鬧的分貝高過閾值,虛空終端構築出唯有海什木能看到的影像湊來。

“怎麽回事……”

“商販拿糖打發我,那些孩子覺得只有我要這麽多糖不夠公平。”

“好過分。”帕爾生氣了,“海什木就算獨占全世界的糖也是應該的。”

“……你是什麽幼稚鬼嗎。”

海什木沒好氣推開蠢蠢欲動的帕爾,看著那些孩子已經開始擠攘推搡,哭叫著要去搶奪法裏斯手裏的糖,海什木直接將裝糖果的袋子搶了過來。

法裏斯:“???”

那群孩子也楞了下。

海什木:“不如全部給我。”

法裏斯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不是?至於嗎?這糖真的有這麽好吃嗎!這書記官知不知道他在和小孩子搶糖吃啊!就算扮成沙漠人也不能這麽放飛自我吧!沙漠人也不這樣啊!

迪娜澤黛溫聲細語的聲音被孩子更大的哭泣聲蓋過,迪希雅簡直看不下去,撩起袖子就要上前:“餵,你一個大人幹嘛要和小孩子搶糖……”

糖果袋摔到地上。

七彩的糖果瞬間散了一地。

迪希雅腦內的弦直接崩掉,她護住迪娜澤黛以免對方被爆濺的糖果碎屑傷到,手已經不由自主按在了新買的大劍上。

這個混賬家夥獨占不了就讓所有人都沒有嗎,好無恥的混蛋!她非得——

哎?

迪希雅睜大可了瞳孔。

那容量不大的袋子還在往外源源不斷地湧出糖果,那糖果的份量顯然已經超過了法裏斯帶來的最大容量,並且由於數量劇增,很快堆成了小山。

松垮的袋口像是噴泉井口,隨著時間流逝不僅掉出了法裏斯準備的糖果樣式,也湧現出其他種類的糖果,這些糖果色彩艷麗,在陽光下就像是寶石一樣閃光。

寶石向外擴散,鋪出了猶如童話王國一樣的斑斕路。

大街上靜到不可思議。

人們瞪大眼睛看著鮮亮的童話色彩撞入綠色主調的須彌城,只覺得大腦都停止了運轉,不能思考。

這時候,那些小孩子不哭了,完全是直楞楞看著;那些大人的表情也沒比小孩子好到哪裏去,一個賽一個的驚愕。

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

唯有糖果噴井是活的。

海什木伸手觸向糖果湧動的位置,本該拉出被撐到破裂的袋子,手臂延展之處卻是綠葉枝蔓編織的藝術品,須彌薔薇點綴其上,絲織系於圍欄,花車前進的方向,贈予一片花與糖延伸的淡香。

向下的階梯導向了法裏斯的方向,海什木將他拽過來推到花車的入口處,在法裏斯還呆呆傻傻的時候,他看上去仍然沒有任何悔改之心。

“剛才哭的沒有糖。”

他這麽說道。

放在十秒前,是小心眼的大人恃強淩弱。

放在現在……

誰哭了?!他們沒哭!

“嗚哇,眼睛忽然進沙子了呢——”

“大哥哥一定是擔心我們吃太多糖蛀牙了!”

“哥哥人美心善!謝謝哥哥!”

“花車的輪子!它下面長出花了!還有好多糖!”

“騎士該巡游了!花之騎士該巡游啦!我想要花車開遍整個須彌城!”

孩子們幾乎是瞬間就圍了過來。

不止原本就在的孩子,本來被家長牽出來逛逛的孩子直接甩開家長的手撲了過來,他們興奮地捧著糖果,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神奇與童話。

迪希雅神色覆雜把手從劍柄上放下來。

迪娜澤黛捂住了嘴巴。

法裏斯怔怔回神,他看著神色自若的海什木,心緒覆雜。

原來這家夥真的不是教令院的書記官啊……

是來自沙漠的花神的使者嗎?

可就算是最接近神的神官也不可能造就如今的神跡……

“去花車上巡游嗎?騎士。”海什木的腰間還掛著法裏斯最初饋贈的糖果,他看著法裏斯,語氣一如既往沒什麽起伏,“教令院可能會把你抓起來哦。”

法裏斯吞了吞口水,意識到海什木給予了他真正成為花之騎士的機會。

被抓?哈,這重要嗎?

誰能拒絕這樣的神跡?

“我不怕。”法裏斯語氣堅定,“感謝神使贈予我這個機會!”

“我不是……”

“不是神使,那也是神眷顧的人。”迪娜澤黛在迪希雅的陪同下走來,她看著海什木的眼睛裏好像有光,“我本來以為這會是最後一場花神誕祭了,沒想到能在會展上看到這樣的奇跡。”

她將手搭在心口:“我是迪娜澤黛,身邊這位是我的朋友迪希雅,我們能有幸知道大人你的名字嗎?”

“……不用太客氣,海什木,我的名字。”海什木側頭看向法裏斯,“據說拿到花之騎士第一份祝福的人,將會擺脫一切疾病與困擾,你想好坐上花車之後第一份祝福給誰了嗎?”

法裏斯在迪娜澤黛靠近之後就不由得繃緊身體,沒想到海什木只是和迪娜澤黛聊了幾句,就詢問了他這麽一個問題。

擺脫疾病和困擾……

法裏斯第一時間想到了迪娜澤黛的魔鱗病。

雖然他之前並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傳統,但是既然是讓他能真正做一次花之騎士的大人物,那他所說的祝福,一定可以真的實現。

“迪娜澤黛小姐……”法裏斯深吸一口氣,“我感謝海什木贈予我騎士的榮耀,但如果沒有你堅持為小吉祥草王慶生,我們早就在教令院的嚴令下……”

他搖了搖頭:“唉,我不是學者,不理解為什麽他們要廢除花神誕日,這既是小吉祥草王的生日,也是大家歡聚的日子啊,聚在一起開開心心不好嗎?”

“教令院那些大人物的想法,誰知道呢。”迪希雅雙手抱胸,話語內容和語氣都有些嘲諷的意思。

她本就看不慣教令院對知識越來越苛刻的管控。

沙漠的孩子就不用說了,就連雨林似乎也被限制了學習。

藝術同樣是一種知識,但賢者們卻把它和娛樂完全劃上等號,認為這是在褻瀆理性,荒謬可笑。

“哈哈,我可沒有質疑賢者頒布的律法的意思,但如果花神誕日能一直辦下去就好了,大家都要像是迪娜澤黛小姐一樣高興才行。”法裏斯登上了花車,“願疾病遠離你,幸福與快樂與你同在——祝所有須彌人。”

迪娜澤黛的臉上露出笑容:“祝所有須彌人。”

“……沒意思。”帕爾說道,“告個白都要遮遮掩掩的,不像我,從來不會拿愛須彌作為我愛海什木的借口。”

海什木懶得理他。

這家夥還不如去愛須彌。

帕爾也沒在意,當海什木是不想讓其他人發現自己。

不過他側目的時候正好對上了迪希雅的目光,這位傭兵似乎感知到了什麽,有些困惑,還沒來得及細想註意力就被遠處緊湊的腳步聲轉移開來。

帕爾看了迪希雅一眼,順著動亂的位置看去。

有教令院的學者帶著風紀官疾行而來。

花車尚在,糖果還在噴湧。

一切童話得不像是現實。

“神啊,這簡直……”

他們瞪大眼睛,幾乎以為自己在夢中。

而法裏斯站在花車上,迎上了教令院的那些人的視線。

他本來還想著自己不太會操作花車,但佩戴的虛空終端卻解析出了文字,他眼前一亮,笑著舉高手:“誰要參加花車巡游!”

那群孩子們頓時沸騰。

花車動了起來,輪印鋪過的地方落下糖果。

海什木的夢境權能逐漸融合他自身特性後,具備改造現實的能力,雖然範圍不大,但搭配一些科技使用,讓花車將糖果路擴展到整個須彌城也並非難事。

看起來會蠻熱鬧的。

海什木看著花車滑行,法裏斯在大笑,孩子們在奔跑,回過神來的風紀官本能追趕,卻像是推促著歡笑與熱鬧以此為中心迅速擴張。

——既然是節日,那自然得全城共慶。

教令院禁娛令?那是什麽東西?

反正不是他該頭疼的東西。

海什木轉身離開。

法裏斯用花車引走了大部分風紀官,剩餘幾位和湊上來的學者,即使有賢者帶隊,也不成氣候。

迪希雅的武力能碾壓他們。

至於擔心得罪教令院?擔心就不會在教令院眼皮子底下舉辦慶典,何況那湊近的知論派賢者卡瓦賈還沒來得及開口指責迪娜澤黛,便被打斷了輸出。

“禁娛令只是試行,待識藏日才會被頒布律令,在此之前,花神誕日仍合法合規,我們的目的是調查異常,而不是逮捕犯人。”

大風紀官冷靜地將知論賢者攔下:“他們並沒有造成惡劣影響,唯一的市容問題——祭典之後也會有專門人員清理。”

卡瓦賈臉色難看:“賽諾!擯棄無用的享樂已經是須彌城公認的規則!他們公然挑釁教令院權威,專門挑花神誕祭制造異常,這還不嚴重嗎?”

賽諾回他:“公認的規則並非律法,這是教令院定下的條例,如今賢者大人是準備公然推翻這一切嗎?至於異常——花神誕祭不本來就該有這一環節嗎?教令院失職,而民眾自發彌補,他們分明是非常尊重教令院。”

卡瓦賈深吸一口氣,知道有賽諾在場,賽諾又是出了名的只認律法不認人,他最終也只能冷著臉走到一邊,催促風紀官快點調查異常的真相。

賽諾應聲,也照例詢問了還在場的其餘人的情況。

迪希雅和迪娜澤黛也在審問範圍內。

不過她們坐在附近攤位邊上,能吃,能聊,看起來只是慶典裏走累了所以停下來休息休息一樣。

迪娜澤黛和迪希雅都清楚,現場只有距離較近且知道法裏斯只是普通人的她們知道一切都是海什木的舉動,海什木提前走顯然是不準備暴露身份,所以她們也都很默契地幫忙隱瞞。

但當時海什木能輕易走掉也有賽諾放水的原因在,賽諾借她們的隱瞞反而推測出更多信息。

等到攤位附近的桌子只餘下他們三人,手下風紀官有意無意隔開了其他人與這裏,註意到這點的迪希雅皺了皺眉,警惕漸起時就聽見賽諾說他認識海什木。

賽諾以最快速度把海什木的情況交代一遍:“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你們可以在虛空終端裏查下艾爾海森,他和海什木長得一模一樣。海什木身邊跟著他世界的神,是一位我們這裏不存在的樹王,他們帶來了一些可怕的噩耗……”

賽諾來之前查過迪娜澤黛的信息,他知道迪娜澤黛是魔鱗病患者,也清楚小吉祥草王曾在她脆弱時給予她抗爭的勇氣,小吉祥草王對於迪娜澤黛是崇高的信仰,所以他這時候只要說:“小吉祥草王需要幫助。”

他將一本書遞了過去,那是小吉祥草王曾為她讀過的童話書,迪娜澤黛相信了賽諾,並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能為納西妲做些什麽。

“大賢者要制造新神,虛空終端收割佩戴者的夢境,他們本預計在花神誕日讓我們無限制做夢,集中夢境的力量作為新神的養料。”賽諾的指尖按上右側的耳機,而幾乎在他說完的第一時間對面的迪希雅就想把虛空終端摔地上。

迪娜澤黛及時阻止了迪希雅。

作為病弱的貴族小姐,她能憑自己的力量走到現在,顯然也不是什麽愚笨之輩:“你還帶著虛空終端,不可能是認命了,是……他們的原計劃有變數了?”

“虛空終端暫時被那位樹王接管了。”賽諾扯了扯嘴角,“他看中海什木,而海什木又入鄉隨俗佩戴了虛空終端,為了保證海什木的安全所以他不會讓虛空終端再有抽取夢境的機能了。”

“果然是神眷之人……”

“……”賽諾不太想評價那兩個奇怪生物,“總之,教令院那些人還不清楚虛空終端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他說了他希望迪娜澤黛做的。

迪娜澤黛出生時便帶有魔鱗病,她父母為她奔波,深深知曉魔鱗病給患者和患者家屬帶來的痛苦折磨,他們建立了慈善會,幾乎被公認得病的所有患者都受過他們家的資助,迪娜澤黛自己成年後也一直努力幫助魔鱗病患者,他們一家的聲望都非常高,很多人都樂意無償幫迪娜澤黛做事。

賽諾希望迪娜澤黛能聯合那些魔鱗病患者演一場戲,將教令院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讓須彌人去評判那些賢者們的造神行動。

須彌屬於須彌人。

教令院的決策權集中於最上層的賢者和學者,他們的人數不少,但比起教令院的基層學者、從教令院走出的須彌住民,不堪一擊。

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大賢者他們一直在收割自己的夢境……甚至會在花神誕日把自己作為新神的養料……

已經可以想象到會發生什麽了。

但揭曉真相只是計劃中一環,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行動,賽諾征詢迪希雅是否能幫忙發動鍍金旅團的力量幫忙,迪希雅無奈笑了笑:“對我而言,雨林的神明怎樣更疊並不重要,但比起一個未知的新神,我更願意相信迪娜澤黛認可的小吉祥草王,而且……”

迪希雅攤開手:“你們的計劃她肯定知道吧,她願意相信我,相信鍍金旅團,相信沙漠,縱然有現在人手急缺、事態緊急的緣故,但或許這位仁善的神明在恢覆神位之後,能改善沙漠如今的環境。”

她第一個按著桌子站起來:“那麽,該是幹正事的時候了,小姐,很抱歉我需要暫時和你分開行動……賽諾,你說的柯萊和提納裏什麽時候到?他們能照顧好小姐吧?”

迪娜澤黛笑道:“我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的,迪希雅。”

……

迪娜澤黛要做的,關鍵詞是“演”。

在正式劇情前,她越享受盛典,成功演出的概率便越大。

她很高興能結識新朋友,笑著拉著他們介紹大巴紮的風土人情。

妮露打扮成傳說中花神模樣,看起來也比平日更興奮,她興奮地跟迪娜澤黛分享自己手中的畫。

“就像是看到真正的花神在跳舞!”她激動到難以形容自己的心境,“我有了新靈感!我保證!迪娜澤黛能看到最棒的花神之舞!”

“我期待著,你每一年都能給我最棒的驚喜,不是嗎?”迪娜澤黛笑著應和妮露的話,也忍不住問了一句畫冊的贈送人是否是沙漠打扮的銀灰發青年。

“啊,是海什木,他逛完了慶典的攤位,自己在大巴紮支了一個攤子畫畫,這幅畫是他照著我的要求畫出來的,一百摩拉,太物超所值了,可惜第二次快排到我的時候他收攤了……”妮露說起這個,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看起來很郁悶。

光看那幅畫和妮露的反應就知道小攤的火熱度了。

迪娜澤黛捧著那幅畫打量:“真好看啊……兼具藝術與美感……”

“看樣子會是卡維喜歡的風格。”提納裏忍不住笑。

“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艾爾海森大人是這種風格。”柯萊小聲道,“不知道師傅和賽諾大人是什麽樣的。”

“呃……”提納裏回想了一下賽諾支開柯萊後評價海什木感情混亂,覺得他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看吧,其實迪娜澤黛也可以去找海什木約畫的。”妮露沒聽到提納裏和柯萊的嘀咕,她把腦袋和迪娜澤黛湊在一起,手指悄悄指了一個方向,“我看到海什木在那邊和他朋友休息,去問過他能不能再幫忙畫一張定制畫,他答應啦!說他收攤後能再約三張畫,我、我盯著的!還有兩個名額!”

迪娜澤黛眼睛亮了:“太好了,我這就去!”

她把畫還給妮露,拉著提納裏和柯萊過去。

海什木選的位置很好,不引人註意,又有一定的活動空間,打牌也不影響其他人——迪娜澤黛本來以為妮露口中的海什木朋友就是那位樹王,沒想到這個角落還不止一人,而、而且——

迪娜澤黛神色微妙地看著和那位大風紀官長相一致的黑袍少年。

“今天運氣不好。”阿蒙不爽地把玩著元素骰子,看著自己被殺的只剩下幾滴血的角色卡,“這地方沒陽光影響我發揮。”

“技不如人就別找借口。”帕爾對卡牌游戲其實並不感興趣,但有機會坐下來將阿蒙殺得片甲不留他還是非常樂意的。

“一連三局元素骰子都是七色開局,能玩成這樣也算是他的本事啦。”娜布笑瞇瞇地開口,她沒有參戰,只是作為裁判記錄兩位好友的比分。

哎呀,一天內跨了半個大陸來陪海什木過節,她可沒什麽精力玩益智游戲,只能以軟乎乎的仙靈模樣縮在海什木懷裏恢覆恢覆體力條這樣啦。

海什木當他的背景板,閉目坐靠著墻壁休息,聽到了接近的腳步聲,他和身邊幾位的反應都不大,甚至海什木慢吞吞睜眼看過去的時候,還是第一個看迪娜澤黛他們的。

“抱歉,我打擾到海什木大人了嗎?”迪娜澤黛的目光從阿蒙身上收回,有些局促地看著似乎是剛睡醒的海什木。

“沒有,只是閉眼休息。”海什木回答,瞥了眼迪娜澤黛身後的提納裏和柯萊,看向在他出聲搭話之後唯一沒去看對面人的阿蒙,“不去搭話嗎?好歹是熟人,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和提納裏關系最好嗎。”

裝若無其事收拾卡牌的阿蒙:“……”

對,關系最好,出發前信誓旦旦然後反手挖了兄弟墻角。

他過來的時候沒聽說提納裏也在須彌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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