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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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150
璃月, 戰場邊境。
消失了數百年的龍鱗氣息，在海什木出現的那一刻，第一時間被若陀感知。
驚愕讓戰鬥的他不受控制一頓，原本被他壓制的敵人本能抓住了這個機會突襲, 但很快被若陀一巴掌扇飛。
為他點睛的友人甩過槍花將武器落於身後, 巖槍上沾染的魔神碎屑化作血線滴落, 他不在意地擦過濺射於臉的汙穢，側頭看向若陀：“有什麽異常？”
若陀之前可從未在這種情況下分心。
“有個朋友回來了。”若陀笑起來，鋒芒畢露的雙目之中染上暢快的笑意，“我就說那家夥不會真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龍形的生物騰空咆哮, 將快意渲染成了身上無比旺盛的精力，他興奮地吼叫著，尾巴在山崩地裂之中直接崩碎了數塊巨石。
敵人的慘叫聲與狼狽逃竄的畫面比之前的戰局更肆意囂張，若陀在鮮血的刺激下笑得越發暢快，他身側的摩拉克斯挑了挑眉, 也重新加入了戰局。
大戰結束於日落前。
千巖團的部分民兵正在打掃戰場, 而魔神和仙人們聚集於營帳內戰後總結，因為贏下了新的領土, 在這短暫的喘息時間, 他們都並不掩飾臉上的歡欣神色。
“老規矩, 以茶代酒, 這可是經過我改良的飲品，都嘗嘗！”爐竈魔神馬科修斯分發下各種餐食，熊形的身體靈活穿梭於桌椅，笑瞇瞇的臉上帶著意氣風發, “吃飽喝足，既是慶祝, 也是下一次戰鬥最好的保障！”
“廚藝越來越精進了。”坐於高位的摩拉克斯笑著稱讚自己的友人，指尖扣著的杯盞與竈神隔空輕碰。
竈神笑著應下誇讚，和摩拉克斯閑聊幾句，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朝著閉目養神的若陀移去。
竈神認識若陀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他知道若陀在被摩拉克斯帶出來之前的地底生活除了吃就是睡，但加入他們之後，若陀的精力旺盛，他仍舊有吸收元素的需要，卻很少再長睡不醒，因為比起睡覺，他更樂意去敵方陣營打個滾。
所以此時竈神看到若陀現在的樣子，還是很驚訝的。
而且對方似乎也不是真的困，如果真的有睡眠需要，肯定不會留在吵吵鬧鬧的宴會裏，他現在的模樣更像是放空大腦。
這就更稀罕了。
摩拉克斯順著竈神的目光看去，身側人形的龍族同伴少見地沒和他們嘻嘻哈哈，雙手抱胸，眉頭緊鎖，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越來越生氣了。
那隱隱具現化的怒火升高了區域的溫度，帳篷下的歡聲笑語漸漸都弱下來，不約而同朝著若陀的方向看過去。
在座的各位神色各異，但眼中或臉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好奇。
誰惹他了？
摩拉克斯將杯盞置於案幾，鎏金的眼眸染上笑意：“若陀。”
身側的好友倏然睜眼，他下意識對上摩拉克斯的視線，又掃了周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竟成為了視線的焦點，那無意識外洩的情緒和能量被悉數壓回，只留下臉龐上顯而易見的不爽：“幹什麽？”
“最大的功臣都不動筷，我們哪裏有心情享樂？”摩拉克斯調笑，在若陀開口之前，話鋒一轉，聲音的調侃之色更重，“在想你的那位朋友？因為他回來了卻沒第一時間找你嗎？”
嗯？
若陀還有他們不認識的朋友？
回來又是什麽意思？
仙人和魔神們面面相覷，下一秒，八卦的視線仿佛要將若陀直接紮成馬蜂窩。
若陀差點跳起來：“摩拉克斯！你胡說什麽，身為龍的眷屬，他不告而別後回來，在第一時間通知我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想到自己等了半天卻沒等到娜布拉他入夢海什木登門拜訪，牙都要咬碎了：“肯定是那三個魔神扣著他，我就說他們沒一個好東西，當初就算把他扣下或者跟他去那裏也好過現在……”
若陀的聲音慢慢停下。
他註意到身邊親友難以掩飾的震撼和目瞪口呆，迅速改口：“我很高興我能遇到摩拉克斯，也很幸運能認識你們，我只是後悔對他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不是聽起來更怪了嗎！
竈神表情覆雜：“我的聽力應該不至於把‘龍的眷屬’這幾個字聽錯吧……”
“我聽到的也是如此。”鹿形的真君臉色凝重，“難道敵人在無意間給我們種下了幹擾視聽的詛咒嗎？”
眷屬……
有親屬家眷的含義，也有重視之人的意思。
但這個詞同樣也可以釋義為非比尋常的親密關系。
若是平日，他們第一個想法肯定是若陀重要的摯友，但若陀的態度實在怪異，而且還涉及其他不懷好意的魔神，聽起來完全就好像是意中人跟人跑了……
“好大的醋味哎，我吃餃子可以不沾料啦！——沒想到若陀喜歡的人竟然會扔下你跟其他人跑掉嗎？我能認識認識他嗎？”
誰！誰把他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太大膽了吧！
眾人本能看去，就見別著簪子的少女兩眼閃光看過來，淺藍漸白的流蘇在她舉高寬大長袖的動作下晃蕩著明顯幅度。
——啊，是塵之魔神哈艮圖斯啊，那沒事了。
“歸終！你別攪渾水！”若陀炸毛，“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只是那家夥僥幸得到了龍王的賜福，我才多看他幾眼！不過一個人類而已，我把他當朋友已經是勉為其難了！”
歸終原本想詢問賜福的是不是若陀，聽完若陀極快速度地反駁之後，這會兒臉上卻真是浮現出驚訝：“人類？”
得到三位魔神認可，一位龍王重視的人類？
“莫非是龍王的賜福，才惹來你口中那三位魔神的註意？”坐於歸終身側的歌塵浪市真君——萍兒的指尖劃過古箏，她暫時停下了調音的動作，對上了若陀的視線。
“那沒有，是被他個人魅力征服的，雖然他很弱，但是，制作的機關很靈巧，可惜之前給我做飯的那個機關被我睡醒了壓壞了。”
“喜歡機關術的人類？那本仙也想見識見識了。”捕捉到關鍵詞的留雲借風真君——閑雲也來了興致，她的鶴羽微抖，擡高了長喙，“說地址，本仙不介意親自過去送他一場緣分。”
閑雲對上了若陀怪異的眼神。
閑雲打出一個問號：“本仙說錯話了？哪怕他被龍王賜福，被魔神重視，但他終究只是人類，能活幾百年不死恐怕也是你們眷顧的極限，若能在生命盡頭來一場暢快淋漓的切磋，本仙想他回歸大地懷抱時，遺憾也會少點。”
“若陀不是說他不告而別又回來了嗎？雖然我很想說他覆活了，但是，最大的可能還是他之前被那三個魔神封印、現在放出來了——這樣他也可以是很年輕的啦。”歸終托著下頜，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若陀，“不過如果只是封印，若陀想見的話也不是不能解開封印吧，還是說那三位魔神太厲害了，他們聯手能讓若陀你落敗？”
“怎麽可能。”若陀不屑一顧，“帕爾和娜布根本不能打，阿蒙的武力值勉強過關，但對上我還是差了點，我會怕他們？”
四周似乎又安靜下來。
若陀環顧一圈，神色莫名。
旁聽的摩拉克斯沈吟著看向若陀：“我沒記錯的話，這三位魔神的名字，是西側沙漠的那三位？”
若陀點頭。
竈神茫然：“你說的不會是幾百年前他們共治國的賢者吧？他確實是人類，但不是在魔神戰爭開始初期，和花神一同死於其他魔神的襲擊下了嗎？”那邊戰區傳過來的情報確實是這樣的。
當年海什木在三王的庇護下，人人都知道他得三王青睞，甚至在三王之中處於主導地位，但這個消息也僅在沙漠那邊流傳，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四個之中最重要的竟然只是一個人類。
當年如此，而花神死亡的消息沸沸揚揚，沒過多久又是樹王和赤王的決裂，這幾個節點才是其他高位存在會註意的，至於比花神還早消失的人類賢者？誰管啊！
但是現在若陀卻是這個態度。
“所以你說的回來，是那位賢者死而覆生？”歸終如此詢問，她的神色不太好看，“玩弄死亡可不是什麽好的消息，這很可能和深淵有關……”
“他估計就是從深淵回來的。”若陀滿臉不爽，“當初要是真死了，我送他的龍鱗可不會再幾百年後再度被我再度感知到。”
竈神驚訝：“所以花神當年也並沒隕落，而是和他一起去了深淵嗎？”
歸終扣住下巴思考：“這麽說來，花神的本體似乎就是仙靈，而仙靈確實有打開深淵通道的能力——”
“不，以前通道不能輕易開放，如今更是。”摩拉克斯否決了歸終的說法，“即使是魔神級別的仙靈，為此也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不覺得他們一起去了深淵。”
摩拉克斯看向若陀：“我在和你簽訂契約之前，你曾告訴我，你要等一個朋友來實現諾言；但第二次見面時，你卻向我討要雙眼——我一直未過問你改變想法的理由，但或許現在我可以問了。”
若陀怔了下，不自然笑了笑：“因為我也以為他死了。”
當時夢之魔神修普諾斯失去權柄，被敵人追殺，若陀發現了領地的入侵者，本能想要將雙方一同吞下，但他最終救下了修普諾斯。
因為修普諾斯叫出了海什木的名字，而且還說海什木拿走了她和娜布的夢境權柄，在送她離開夢境之前，讓她暫時來若陀這裏尋求庇護。
若陀本來還在激動海什木怎麽得到了爭奪魔神權柄的能力，但很快，他看到權柄重新歸於修普諾斯，而同一時間他徹底感知不到那片特殊的龍鱗。
所以他也沒必要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等這個人回來完成不可能的諾言。
而摩拉克斯作為契約之神，他絕不會像海什木那樣食言。
……但或許食言的不是海什木，而是早就放棄的他。他甚至心灰意冷到明知娜布和海什木發生了什麽，卻不願意再去接觸那些和海什木有關熟悉存在。
若陀沒把自己都搞不懂的情感抖出來，他只是輕描淡寫帶過發生的事情，但僅僅是陳述事實，已經足夠讓身邊的同伴失語。
人類奪取魔神權柄？還能歸還？而且其中甚至還有第二王座和深淵的事情？
嘶——
那也難怪魔神和龍王都對他另眼相看了。
而且若陀不去找海什木，而是等海什木通過娜布找他自己，也可以理解了。
若陀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等海什木找來，繼續和他做朋友，繼續完成未完成的約定……
不過眼睛不能戳瞎，若陀和摩拉克斯的契約不能中止，關於自己以為朋友死了所以毀約偷跑這件事，若陀還是有些心虛的。
但視線重新轉回摩拉克斯身上時，若陀忽然眼前一亮。
“摩拉克斯，你的人形也有龍的體征，能不能幫我個忙？”若陀把手搭在摩拉克斯的肩膀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你裝成瞎子，以我的身份去找海什木，到時候海什木問你為什麽長相變了，你就說幾百年過去，我的帥氣磨損了；問你身上的氣息怎麽變了，你就說學會了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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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數百年的龍鱗氣息，在海什木出現的那一刻，第一時間被若陀感知。
驚愕讓戰鬥的他不受控制一頓，原本被他壓制的敵人本能抓住了這個機會突襲, 但很快被若陀一巴掌扇飛。
為他點睛的友人甩過槍花將武器落於身後, 巖槍上沾染的魔神碎屑化作血線滴落, 他不在意地擦過濺射於臉的汙穢，側頭看向若陀：“有什麽異常？”
若陀之前可從未在這種情況下分心。
“有個朋友回來了。”若陀笑起來，鋒芒畢露的雙目之中染上暢快的笑意，“我就說那家夥不會真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龍形的生物騰空咆哮, 將快意渲染成了身上無比旺盛的精力，他興奮地吼叫著，尾巴在山崩地裂之中直接崩碎了數塊巨石。
敵人的慘叫聲與狼狽逃竄的畫面比之前的戰局更肆意囂張，若陀在鮮血的刺激下笑得越發暢快，他身側的摩拉克斯挑了挑眉, 也重新加入了戰局。
大戰結束於日落前。
千巖團的部分民兵正在打掃戰場, 而魔神和仙人們聚集於營帳內戰後總結，因為贏下了新的領土, 在這短暫的喘息時間, 他們都並不掩飾臉上的歡欣神色。
“老規矩, 以茶代酒, 這可是經過我改良的飲品，都嘗嘗！”爐竈魔神馬科修斯分發下各種餐食，熊形的身體靈活穿梭於桌椅，笑瞇瞇的臉上帶著意氣風發, “吃飽喝足，既是慶祝, 也是下一次戰鬥最好的保障！”
“廚藝越來越精進了。”坐於高位的摩拉克斯笑著稱讚自己的友人，指尖扣著的杯盞與竈神隔空輕碰。
竈神笑著應下誇讚，和摩拉克斯閑聊幾句，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朝著閉目養神的若陀移去。
竈神認識若陀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他知道若陀在被摩拉克斯帶出來之前的地底生活除了吃就是睡，但加入他們之後，若陀的精力旺盛，他仍舊有吸收元素的需要，卻很少再長睡不醒，因為比起睡覺，他更樂意去敵方陣營打個滾。
所以此時竈神看到若陀現在的樣子，還是很驚訝的。
而且對方似乎也不是真的困，如果真的有睡眠需要，肯定不會留在吵吵鬧鬧的宴會裏，他現在的模樣更像是放空大腦。
這就更稀罕了。
摩拉克斯順著竈神的目光看去，身側人形的龍族同伴少見地沒和他們嘻嘻哈哈，雙手抱胸，眉頭緊鎖，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越來越生氣了。
那隱隱具現化的怒火升高了區域的溫度，帳篷下的歡聲笑語漸漸都弱下來，不約而同朝著若陀的方向看過去。
在座的各位神色各異，但眼中或臉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好奇。
誰惹他了？
摩拉克斯將杯盞置於案幾，鎏金的眼眸染上笑意：“若陀。”
身側的好友倏然睜眼，他下意識對上摩拉克斯的視線，又掃了周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竟成為了視線的焦點，那無意識外洩的情緒和能量被悉數壓回，只留下臉龐上顯而易見的不爽：“幹什麽？”
“最大的功臣都不動筷，我們哪裏有心情享樂？”摩拉克斯調笑，在若陀開口之前，話鋒一轉，聲音的調侃之色更重，“在想你的那位朋友？因為他回來了卻沒第一時間找你嗎？”
嗯？
若陀還有他們不認識的朋友？
回來又是什麽意思？
仙人和魔神們面面相覷，下一秒，八卦的視線仿佛要將若陀直接紮成馬蜂窩。
若陀差點跳起來：“摩拉克斯！你胡說什麽，身為龍的眷屬，他不告而別後回來，在第一時間通知我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想到自己等了半天卻沒等到娜布拉他入夢海什木登門拜訪，牙都要咬碎了：“肯定是那三個魔神扣著他，我就說他們沒一個好東西，當初就算把他扣下或者跟他去那裏也好過現在……”
若陀的聲音慢慢停下。
他註意到身邊親友難以掩飾的震撼和目瞪口呆，迅速改口：“我很高興我能遇到摩拉克斯，也很幸運能認識你們，我只是後悔對他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不是聽起來更怪了嗎！
竈神表情覆雜：“我的聽力應該不至於把‘龍的眷屬’這幾個字聽錯吧……”
“我聽到的也是如此。”鹿形的真君臉色凝重，“難道敵人在無意間給我們種下了幹擾視聽的詛咒嗎？”
眷屬……
有親屬家眷的含義，也有重視之人的意思。
但這個詞同樣也可以釋義為非比尋常的親密關系。
若是平日，他們第一個想法肯定是若陀重要的摯友，但若陀的態度實在怪異，而且還涉及其他不懷好意的魔神，聽起來完全就好像是意中人跟人跑了……
“好大的醋味哎，我吃餃子可以不沾料啦！——沒想到若陀喜歡的人竟然會扔下你跟其他人跑掉嗎？我能認識認識他嗎？”
誰！誰把他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太大膽了吧！
眾人本能看去，就見別著簪子的少女兩眼閃光看過來，淺藍漸白的流蘇在她舉高寬大長袖的動作下晃蕩著明顯幅度。
——啊，是塵之魔神哈艮圖斯啊，那沒事了。
“歸終！你別攪渾水！”若陀炸毛，“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只是那家夥僥幸得到了龍王的賜福，我才多看他幾眼！不過一個人類而已，我把他當朋友已經是勉為其難了！”
歸終原本想詢問賜福的是不是若陀，聽完若陀極快速度地反駁之後，這會兒臉上卻真是浮現出驚訝：“人類？”
得到三位魔神認可，一位龍王重視的人類？
“莫非是龍王的賜福，才惹來你口中那三位魔神的註意？”坐於歸終身側的歌塵浪市真君——萍兒的指尖劃過古箏，她暫時停下了調音的動作，對上了若陀的視線。
“那沒有，是被他個人魅力征服的，雖然他很弱，但是，制作的機關很靈巧，可惜之前給我做飯的那個機關被我睡醒了壓壞了。”
“喜歡機關術的人類？那本仙也想見識見識了。”捕捉到關鍵詞的留雲借風真君——閑雲也來了興致，她的鶴羽微抖，擡高了長喙，“說地址，本仙不介意親自過去送他一場緣分。”
閑雲對上了若陀怪異的眼神。
閑雲打出一個問號：“本仙說錯話了？哪怕他被龍王賜福，被魔神重視，但他終究只是人類，能活幾百年不死恐怕也是你們眷顧的極限，若能在生命盡頭來一場暢快淋漓的切磋，本仙想他回歸大地懷抱時，遺憾也會少點。”
“若陀不是說他不告而別又回來了嗎？雖然我很想說他覆活了，但是，最大的可能還是他之前被那三個魔神封印、現在放出來了——這樣他也可以是很年輕的啦。”歸終托著下頜，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若陀，“不過如果只是封印，若陀想見的話也不是不能解開封印吧，還是說那三位魔神太厲害了，他們聯手能讓若陀你落敗？”
“怎麽可能。”若陀不屑一顧，“帕爾和娜布根本不能打，阿蒙的武力值勉強過關，但對上我還是差了點，我會怕他們？”
四周似乎又安靜下來。
若陀環顧一圈，神色莫名。
旁聽的摩拉克斯沈吟著看向若陀：“我沒記錯的話，這三位魔神的名字，是西側沙漠的那三位？”
若陀點頭。
竈神茫然：“你說的不會是幾百年前他們共治國的賢者吧？他確實是人類，但不是在魔神戰爭開始初期，和花神一同死於其他魔神的襲擊下了嗎？”那邊戰區傳過來的情報確實是這樣的。
當年海什木在三王的庇護下，人人都知道他得三王青睞，甚至在三王之中處於主導地位，但這個消息也僅在沙漠那邊流傳，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四個之中最重要的竟然只是一個人類。
當年如此，而花神死亡的消息沸沸揚揚，沒過多久又是樹王和赤王的決裂，這幾個節點才是其他高位存在會註意的，至於比花神還早消失的人類賢者？誰管啊！
但是現在若陀卻是這個態度。
“所以你說的回來，是那位賢者死而覆生？”歸終如此詢問，她的神色不太好看，“玩弄死亡可不是什麽好的消息，這很可能和深淵有關……”
“他估計就是從深淵回來的。”若陀滿臉不爽，“當初要是真死了，我送他的龍鱗可不會再幾百年後再度被我再度感知到。”
竈神驚訝：“所以花神當年也並沒隕落，而是和他一起去了深淵嗎？”
歸終扣住下巴思考：“這麽說來，花神的本體似乎就是仙靈，而仙靈確實有打開深淵通道的能力——”
“不，以前通道不能輕易開放，如今更是。”摩拉克斯否決了歸終的說法，“即使是魔神級別的仙靈，為此也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不覺得他們一起去了深淵。”
摩拉克斯看向若陀：“我在和你簽訂契約之前，你曾告訴我，你要等一個朋友來實現諾言；但第二次見面時，你卻向我討要雙眼——我一直未過問你改變想法的理由，但或許現在我可以問了。”
若陀怔了下，不自然笑了笑：“因為我也以為他死了。”
當時夢之魔神修普諾斯失去權柄，被敵人追殺，若陀發現了領地的入侵者，本能想要將雙方一同吞下，但他最終救下了修普諾斯。
因為修普諾斯叫出了海什木的名字，而且還說海什木拿走了她和娜布的夢境權柄，在送她離開夢境之前，讓她暫時來若陀這裏尋求庇護。
若陀本來還在激動海什木怎麽得到了爭奪魔神權柄的能力，但很快，他看到權柄重新歸於修普諾斯，而同一時間他徹底感知不到那片特殊的龍鱗。
所以他也沒必要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等這個人回來完成不可能的諾言。
而摩拉克斯作為契約之神，他絕不會像海什木那樣食言。
……但或許食言的不是海什木，而是早就放棄的他。他甚至心灰意冷到明知娜布和海什木發生了什麽，卻不願意再去接觸那些和海什木有關熟悉存在。
若陀沒把自己都搞不懂的情感抖出來，他只是輕描淡寫帶過發生的事情，但僅僅是陳述事實，已經足夠讓身邊的同伴失語。
人類奪取魔神權柄？還能歸還？而且其中甚至還有第二王座和深淵的事情？
嘶——
那也難怪魔神和龍王都對他另眼相看了。
而且若陀不去找海什木，而是等海什木通過娜布找他自己，也可以理解了。
若陀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等海什木找來，繼續和他做朋友，繼續完成未完成的約定……
不過眼睛不能戳瞎，若陀和摩拉克斯的契約不能中止，關於自己以為朋友死了所以毀約偷跑這件事，若陀還是有些心虛的。
但視線重新轉回摩拉克斯身上時，若陀忽然眼前一亮。
“摩拉克斯，你的人形也有龍的體征，能不能幫我個忙？”若陀把手搭在摩拉克斯的肩膀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你裝成瞎子，以我的身份去找海什木，到時候海什木問你為什麽長相變了，你就說幾百年過去，我的帥氣磨損了；問你身上的氣息怎麽變了，你就說學會了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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