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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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4
鏡中倒映出海什木的模樣。
也不知道凱亞是用了什麽法子, 海什木閉著眼睛任他打理，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堪稱熟悉的自己。
海什木碰了碰自己的辮子。
他當然也學過如何編發，不打理只是不把造型當回事，所以他能看出凱亞似乎是真的研究過須彌那邊的風土人情的。
而有過游歷經歷的迪盧克, 也很了解沙漠地帶。
雖說一開始海什木對他的定位只是幫忙轉移置物架飾品的工具人, 不過在迪盧克和凱亞閑聊鬥嘴時, 迪盧克也給海什木提出了一些別出心裁的建議。
將紗布折疊調整成發帶擬態成後綴的馬尾，就是這個小技巧，是讓海什木實際的短發形成視覺上的長發的秘訣。
他的發色本就偏向冷暗，那紗布的色彩又近乎灰白, 搭配起來渾然天成，細看也挑不出什麽錯誤。
“麻煩你們了。”海什木想了想，“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麽禮物可以贈送給你們表達謝意，人情可以欠著嗎？”
凱亞戳歪了海什木的腦袋：“這時候就不用客氣了，這是我們力所能及, 能幫上你的忙, 我們也很高興。”
海什木把腦袋掰正，他看向外面的天空, 挽發的時候還是下午時分, 但此時夜空已經被繁星點燈：“迪盧克, 你說認識的商隊應該差不多到了吧？”
這個時間點肯定不能跟正常的客船走。
在留下來之前, 海什木就跟凱亞和迪盧克商議過，當時迪盧克說與晨曦酒莊合作的商隊近期有前往須彌奧摩斯港的打算，海什木需要的話他可以聯絡。
預估時間，那個商隊已經停靠港口了。
“嗯, 已經到了。”迪盧克已經用特殊的聯絡手段得到了商隊的消息，“現在去港口, 他們應該已經在等你了。”
“那我現在就出發——”海什木站起來。
“雖然知道你沒了邪眼也有自保手段，但最好還是註意安全。”凱亞提醒海什木，還特意補充了一句，“尤其不要讓你自己成為最大的危險因素。”
海什木的眼神莫名飄忽了一下。
正準備送海什木出去的迪盧克和凱亞都註意到了。
“……”迪盧克看向海什木，“你不會沒有自保手段吧？”
“自保手段是有，不過出手非死即傷。”禁忌知識可不能隨意動用，所以海什木除此之外，也真的沒什麽可以依賴的戰力，“若這最終手段也被克制，我的確毫無戰力。”
“……邪眼還算是你的護身符嗎。”凱亞按住眉心，海什木看上去的確不像是能打的樣子，但真這麽說迪盧克看上去也不像，凱亞還以為海什木是迪盧克那種長得小白臉打架猛地要死的那種人，畢竟海什木還讓博士吃了大虧，但是現在一看，海什木根本沒什麽尋常的攻擊手段啊！
海什木說的“非死即傷的自保手段”被凱亞自動過濾，因為他很輕易就能聽出來那是海什木不能隨意動用的底牌，完全無法保障海什木的日常安全。
“沒關系，我又不是去打架。”海什木沒想那麽多，“我只是回沙漠看看而已，並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迪盧克都要被海什木給氣笑了：“你之前一路走來風平浪靜是因為你有匹敵的戰力，所以那些危險在之前的你看來自然不算什麽，但你剛和博士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一架，左臂殘缺，邪眼破裂，擁有北國銀行通行證的你若是被發現手無縛雞之力，簡直是惡人眼中的最大肥羊。”
“我左臂本來就沒了。”海什木還認真辯解了一句，“只是暫時沒安假肢。”
“那你可以作為攻擊武器的假肢也沒了。”迪盧克面無表情陳述事實。
“引人註目的話，我把臉遮上就好了。”海什木覺得這種事情也可以避免。
“並非是我和迪盧克杞人憂天。”凱亞也很無奈，“你要從璃月港口回到須彌沙漠，就算不遇到人，也會遇到各種魔物，僅僅擋臉是不夠的，你的危險不僅僅來源於海什木這個身份。所以我很難保證你能一路平安無事。”
“不如我陪……”迪盧克似乎想說什麽。
“哦，那也簡單，不是有冒險協會嗎，我可以請優秀的冒險家。”海什木很快想到了解決辦法，他看了眼迪盧克，“你們也離開蒙德很久了，不能再耽擱你們時間，不然的話聘請你們最好了。”
海什木還調侃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迪盧克願不願意領我的賞金了。”
迪盧克閉嘴。
問他願不願意之前，海什木已經斷絕了迪盧克即使接受護送的可能性。
這時候迪盧克的回答都已經毫無意義。
“冒險家……這倒是個好主意。”凱亞想了想，“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挑選雇傭的人物也需要謹慎。我去聯絡一下冒險協會，迪盧克你去送一下海什木，可以的話也讓商隊的人等我這邊的進度。”
“可以。”迪盧克也讚同凱亞的意見，他看向海什木，“但避免麻煩，你最好還是喬裝易容一番最好。”
海什木挑了一個可透的紗布把眼睛蒙上了：“我不怕麻煩，主要是麻煩你們了。”
迪盧克確認海什木的視覺不受障礙之後，瞥了一眼凱亞已經離開的背影，為海什木引路：“邪眼終究是不可控的外物，以後還是找其他可以安身立命的工具吧，學些劍術什麽的也好。”
“不了，我對舞刀弄槍沒興趣，但你提醒我了，我會做些防身工具的。”
“嗯，以及，如果你僅僅如此，可對付不了博士，若你的全力以赴只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很難評價你的覆仇行為。”
“行了，語氣不用這麽委婉，好歹我在楓丹可真正制作了神軀，制作高戰力工具是時間問題。小時候就有人說我做的耕地機像殺人兵器，可惜現在腦子不大好用，還得去教令院和楓丹科學院翻點文獻學習，不然趁著你和凱亞給我梳頭發的時間我都能造新的邪眼備用了。”
“……”迪盧克陷入了沈思。
海什木側頭看他：“怎麽了？”
迪盧克深深看了海什木一眼：“沒事，看見船了，我們過去吧。”
……
迪盧克並沒有對商隊直白介紹海什木身份，只是說海什木是自己的朋友。
因為發型有時候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形象，所以即使某些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商隊還是沒人認出海什木的身份。
凱亞也很快找到了可以委托的人。
只是他帶對方過來的時候，自己都很難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覆雜表情。
迪盧克看著戴著半邊面具的男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究竟怎麽能在冒險協會找到這家夥的啊？
“嗯？”海什木的目光落在對方比凱亞更加醒目的星芒雙眸之中，挑了挑眉，“凱亞，你是把你親哥找來了嗎？”
“……他不是我親哥。”凱亞瞥了一眼身側，“但他確實也和那個國度有些聯系，說真的，我確實沒想到我在冒險協會發布委托能遇到他。”
“我並非只徘徊於荒郊野外，若有需要進入七國，通行貨幣摩拉必不可少，而冒險協會是來錢最快的渠道。”金發的冒險者回應了凱亞的話，他的目光掠過迪盧克，最終落在了海什木身上，“你好，我是戴因斯雷布，你就是這次冒險委托需要護送的人？”
好像在哪裏聽過的名字。
海什木想了想沒想起來，便把那點熟悉感拋之腦後：“你好，我是阿巴斯。”既然打算隱瞞身份，他也沒有繼續使用自己真正的名字。
迪盧克擰眉，他的目光落在戴因的身上，顯然心情和表面一樣的不愉快。
但既然是凱亞找來的人，迪盧克也不會在這時候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定金已付，尾款我也會在之後轉交，他的武力值有保障，護送你去沙漠不成問題。”凱亞雖然也不覺得身邊之人這時候出場只是為了金錢，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戴因是目前最為合適的人選，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提醒海什木，“當然，只需要把他當成護衛就行。”
海什木作為世界之外的人，又具備穿越時間線的能力，凱亞並不希望海什木被戴因利用，戴因不是什麽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但海什木這時候想的是其他東西：“哦，他長得確實也很符合我胃口。我盡量把他當成普通護衛。”
凱亞：“……我不是這個意思。”
戴因似乎沒聽懂：“嗯？謝謝誇獎。”
迪盧克覺得自己要不還是跟著海什木去沙漠吧，不然這風險一個接一個的他真的很擔心海什木能不能平安回到故土。
海什木往後看了一眼：“也不能讓商隊等久了，那，我就先和戴因走了，你們兩個也早點回蒙德吧。”
他相信凱亞和迪盧克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迪盧克擡眸，海什木已經和凱亞做了告別，也隨意對他說了一些話。
迪盧克頓了頓，擡起手搭在了海什木的軟發上。
紗布後海什木的眼睛有些茫然。
“……一路順風。”迪盧克最終也沒有說什麽，“有事可以找我們幫忙。”
“哦。”海什木不明所以點點頭，只是在迪盧克把手收回去之後，心領神會往前走了一步，抱了抱迪盧克，“不必擔心我，再不濟我也能量產耕地機。”
凱亞挑眉，下一秒猝不及防卻也被擁抱了一下，海什木的聲音很近：“凱亞也是，我有信心活很久，你們也要活很久。”
懷裏的溫熱一觸即分，遮掩住的半張臉掩去了青年刻薄的眼神，放大了他唇角的弧度也沖淡了他周身的冷漠氣質。
海什木說：“再會。”
迪盧克定定看他：“再會。”
凱亞回神，失笑：“再會。”
船只的影子在蒙德的兩人面前漸漸遠去。
凱亞彎眼瞥向義兄：“你可別真栽進去了。”
迪盧克懶得理他：“你不如擔心戴因。”
凱亞卡了一下殼，接下來迪盧克的發問反倒是解了這個圍：“你怎麽把戴因找來了？”
凱亞攤開手，聳肩：“不是我找的他，是冒險協會找的他，看起來他確實只是因為摩拉接了這個任務，不過，誰知道呢。”
迪盧克壓根兒不信戴因的目的這麽單純。
他也對戴因的情況有所了解，那位身為坎瑞亞的末代宮廷隊長，見證坎瑞亞國民在七神和天理的圍剿下滅亡，自己承載不死詛咒看著多數坎瑞亞人化作魔物卻無能為力，很難想象他對神明的憎意到底如何嚴重，又對坎瑞亞有怎麽樣的執念，海什木與神明交好，又有穿梭時空的能力，簡直是絕佳的素材。
若非凱亞心平氣和與之相處並真的將戴因引薦到海什木面前，迪盧克會不會這麽冷靜看著戴因跟海什木離開也是另說。
從凱亞這裏顯然也得不到迪盧克真正想要的答案。
他轉過身，沒有了任何逗留理由之後，準備返回蒙德。
凱亞看了眼在海平線上已成剪影模樣的船隊。
“海什木身體的七日輪回，當然也可以看成是一種不死詛咒，但他和坎瑞亞沒有關系——你在懷疑為坎瑞亞降下詛咒的天理與他有關？”
“並非懷疑，而是肯定，我不知道你的父親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天理的天空島……”
“難怪我覺得那個構圖熟悉。”當時的凱亞輕笑，在戴因看來的時候，他低笑著，腦海中浮現了海什木為派蒙端正“王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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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也學過如何編發，不打理只是不把造型當回事，所以他能看出凱亞似乎是真的研究過須彌那邊的風土人情的。
而有過游歷經歷的迪盧克, 也很了解沙漠地帶。
雖說一開始海什木對他的定位只是幫忙轉移置物架飾品的工具人, 不過在迪盧克和凱亞閑聊鬥嘴時, 迪盧克也給海什木提出了一些別出心裁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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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們了。”海什木想了想，“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麽禮物可以贈送給你們表達謝意，人情可以欠著嗎？”
凱亞戳歪了海什木的腦袋：“這時候就不用客氣了，這是我們力所能及, 能幫上你的忙, 我們也很高興。”
海什木把腦袋掰正，他看向外面的天空, 挽發的時候還是下午時分, 但此時夜空已經被繁星點燈：“迪盧克, 你說認識的商隊應該差不多到了吧？”
這個時間點肯定不能跟正常的客船走。
在留下來之前, 海什木就跟凱亞和迪盧克商議過，當時迪盧克說與晨曦酒莊合作的商隊近期有前往須彌奧摩斯港的打算，海什木需要的話他可以聯絡。
預估時間，那個商隊已經停靠港口了。
“嗯, 已經到了。”迪盧克已經用特殊的聯絡手段得到了商隊的消息，“現在去港口, 他們應該已經在等你了。”
“那我現在就出發——”海什木站起來。
“雖然知道你沒了邪眼也有自保手段，但最好還是註意安全。”凱亞提醒海什木，還特意補充了一句，“尤其不要讓你自己成為最大的危險因素。”
海什木的眼神莫名飄忽了一下。
正準備送海什木出去的迪盧克和凱亞都註意到了。
“……”迪盧克看向海什木，“你不會沒有自保手段吧？”
“自保手段是有，不過出手非死即傷。”禁忌知識可不能隨意動用，所以海什木除此之外，也真的沒什麽可以依賴的戰力，“若這最終手段也被克制，我的確毫無戰力。”
“……邪眼還算是你的護身符嗎。”凱亞按住眉心，海什木看上去的確不像是能打的樣子，但真這麽說迪盧克看上去也不像，凱亞還以為海什木是迪盧克那種長得小白臉打架猛地要死的那種人，畢竟海什木還讓博士吃了大虧，但是現在一看，海什木根本沒什麽尋常的攻擊手段啊！
海什木說的“非死即傷的自保手段”被凱亞自動過濾，因為他很輕易就能聽出來那是海什木不能隨意動用的底牌，完全無法保障海什木的日常安全。
“沒關系，我又不是去打架。”海什木沒想那麽多，“我只是回沙漠看看而已，並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迪盧克都要被海什木給氣笑了：“你之前一路走來風平浪靜是因為你有匹敵的戰力，所以那些危險在之前的你看來自然不算什麽，但你剛和博士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一架，左臂殘缺，邪眼破裂，擁有北國銀行通行證的你若是被發現手無縛雞之力，簡直是惡人眼中的最大肥羊。”
“我左臂本來就沒了。”海什木還認真辯解了一句，“只是暫時沒安假肢。”
“那你可以作為攻擊武器的假肢也沒了。”迪盧克面無表情陳述事實。
“引人註目的話，我把臉遮上就好了。”海什木覺得這種事情也可以避免。
“並非是我和迪盧克杞人憂天。”凱亞也很無奈，“你要從璃月港口回到須彌沙漠，就算不遇到人，也會遇到各種魔物，僅僅擋臉是不夠的，你的危險不僅僅來源於海什木這個身份。所以我很難保證你能一路平安無事。”
“不如我陪……”迪盧克似乎想說什麽。
“哦，那也簡單，不是有冒險協會嗎，我可以請優秀的冒險家。”海什木很快想到了解決辦法，他看了眼迪盧克，“你們也離開蒙德很久了，不能再耽擱你們時間，不然的話聘請你們最好了。”
海什木還調侃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迪盧克願不願意領我的賞金了。”
迪盧克閉嘴。
問他願不願意之前，海什木已經斷絕了迪盧克即使接受護送的可能性。
這時候迪盧克的回答都已經毫無意義。
“冒險家……這倒是個好主意。”凱亞想了想，“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挑選雇傭的人物也需要謹慎。我去聯絡一下冒險協會，迪盧克你去送一下海什木，可以的話也讓商隊的人等我這邊的進度。”
“可以。”迪盧克也讚同凱亞的意見，他看向海什木，“但避免麻煩，你最好還是喬裝易容一番最好。”
海什木挑了一個可透的紗布把眼睛蒙上了：“我不怕麻煩，主要是麻煩你們了。”
迪盧克確認海什木的視覺不受障礙之後，瞥了一眼凱亞已經離開的背影，為海什木引路：“邪眼終究是不可控的外物，以後還是找其他可以安身立命的工具吧，學些劍術什麽的也好。”
“不了，我對舞刀弄槍沒興趣，但你提醒我了，我會做些防身工具的。”
“嗯，以及，如果你僅僅如此，可對付不了博士，若你的全力以赴只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很難評價你的覆仇行為。”
“行了，語氣不用這麽委婉，好歹我在楓丹可真正制作了神軀，制作高戰力工具是時間問題。小時候就有人說我做的耕地機像殺人兵器，可惜現在腦子不大好用，還得去教令院和楓丹科學院翻點文獻學習，不然趁著你和凱亞給我梳頭發的時間我都能造新的邪眼備用了。”
“……”迪盧克陷入了沈思。
海什木側頭看他：“怎麽了？”
迪盧克深深看了海什木一眼：“沒事，看見船了，我們過去吧。”
……
迪盧克並沒有對商隊直白介紹海什木身份，只是說海什木是自己的朋友。
因為發型有時候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形象，所以即使某些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商隊還是沒人認出海什木的身份。
凱亞也很快找到了可以委托的人。
只是他帶對方過來的時候，自己都很難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覆雜表情。
迪盧克看著戴著半邊面具的男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究竟怎麽能在冒險協會找到這家夥的啊？
“嗯？”海什木的目光落在對方比凱亞更加醒目的星芒雙眸之中，挑了挑眉，“凱亞，你是把你親哥找來了嗎？”
“……他不是我親哥。”凱亞瞥了一眼身側，“但他確實也和那個國度有些聯系，說真的，我確實沒想到我在冒險協會發布委托能遇到他。”
“我並非只徘徊於荒郊野外，若有需要進入七國，通行貨幣摩拉必不可少，而冒險協會是來錢最快的渠道。”金發的冒險者回應了凱亞的話，他的目光掠過迪盧克，最終落在了海什木身上，“你好，我是戴因斯雷布，你就是這次冒險委托需要護送的人？”
好像在哪裏聽過的名字。
海什木想了想沒想起來，便把那點熟悉感拋之腦後：“你好，我是阿巴斯。”既然打算隱瞞身份，他也沒有繼續使用自己真正的名字。
迪盧克擰眉，他的目光落在戴因的身上，顯然心情和表面一樣的不愉快。
但既然是凱亞找來的人，迪盧克也不會在這時候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定金已付，尾款我也會在之後轉交，他的武力值有保障，護送你去沙漠不成問題。”凱亞雖然也不覺得身邊之人這時候出場只是為了金錢，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戴因是目前最為合適的人選，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提醒海什木，“當然，只需要把他當成護衛就行。”
海什木作為世界之外的人，又具備穿越時間線的能力，凱亞並不希望海什木被戴因利用，戴因不是什麽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但海什木這時候想的是其他東西：“哦，他長得確實也很符合我胃口。我盡量把他當成普通護衛。”
凱亞：“……我不是這個意思。”
戴因似乎沒聽懂：“嗯？謝謝誇獎。”
迪盧克覺得自己要不還是跟著海什木去沙漠吧，不然這風險一個接一個的他真的很擔心海什木能不能平安回到故土。
海什木往後看了一眼：“也不能讓商隊等久了，那，我就先和戴因走了，你們兩個也早點回蒙德吧。”
他相信凱亞和迪盧克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迪盧克擡眸，海什木已經和凱亞做了告別，也隨意對他說了一些話。
迪盧克頓了頓，擡起手搭在了海什木的軟發上。
紗布後海什木的眼睛有些茫然。
“……一路順風。”迪盧克最終也沒有說什麽，“有事可以找我們幫忙。”
“哦。”海什木不明所以點點頭，只是在迪盧克把手收回去之後，心領神會往前走了一步，抱了抱迪盧克，“不必擔心我，再不濟我也能量產耕地機。”
凱亞挑眉，下一秒猝不及防卻也被擁抱了一下，海什木的聲音很近：“凱亞也是，我有信心活很久，你們也要活很久。”
懷裏的溫熱一觸即分，遮掩住的半張臉掩去了青年刻薄的眼神，放大了他唇角的弧度也沖淡了他周身的冷漠氣質。
海什木說：“再會。”
迪盧克定定看他：“再會。”
凱亞回神，失笑：“再會。”
船只的影子在蒙德的兩人面前漸漸遠去。
凱亞彎眼瞥向義兄：“你可別真栽進去了。”
迪盧克懶得理他：“你不如擔心戴因。”
凱亞卡了一下殼，接下來迪盧克的發問反倒是解了這個圍：“你怎麽把戴因找來了？”
凱亞攤開手，聳肩：“不是我找的他，是冒險協會找的他，看起來他確實只是因為摩拉接了這個任務，不過，誰知道呢。”
迪盧克壓根兒不信戴因的目的這麽單純。
他也對戴因的情況有所了解，那位身為坎瑞亞的末代宮廷隊長，見證坎瑞亞國民在七神和天理的圍剿下滅亡，自己承載不死詛咒看著多數坎瑞亞人化作魔物卻無能為力，很難想象他對神明的憎意到底如何嚴重，又對坎瑞亞有怎麽樣的執念，海什木與神明交好，又有穿梭時空的能力，簡直是絕佳的素材。
若非凱亞心平氣和與之相處並真的將戴因引薦到海什木面前，迪盧克會不會這麽冷靜看著戴因跟海什木離開也是另說。
從凱亞這裏顯然也得不到迪盧克真正想要的答案。
他轉過身，沒有了任何逗留理由之後，準備返回蒙德。
凱亞看了眼在海平線上已成剪影模樣的船隊。
“海什木身體的七日輪回，當然也可以看成是一種不死詛咒，但他和坎瑞亞沒有關系——你在懷疑為坎瑞亞降下詛咒的天理與他有關？”
“並非懷疑，而是肯定，我不知道你的父親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天理的天空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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