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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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088
不知道富人的立場其實相當暧昧的旅行者和派蒙, 自然不可能看出富人和夜蘭是關系不錯的舊識，也不會去揣摩兩人的眼神交鋒是廝殺還是交流。
聽到夜蘭詢問海什木的身份，旅行者張了張口，竟在如何介紹這件事上產生了猶豫。
派蒙抱著海什木直接開始叭叭叭：“他是海什木哦, 是我和空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他是個很好的人！夜蘭你放心！他和愚人眾絕對不是一路人的！”
“哦？”夜蘭拖長了聲音, “和愚人眾不是一路人, 卻和執行官走在一起的好人嗎？”
旅行者雖然錯過了先派蒙一步介紹海什木的機會，但在夜蘭提出質疑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地偏幫海什木：“海什木去楓丹的時候，也和愚人眾的四席和十一席合作, 但那都是時局所致，這次和富人在一起也是因為正事吧。”
“那我就更好奇了。”夜蘭勾唇，“璃月最近可沒有什麽大事，需要這位海什木先生幫忙和至冬的執行官交涉。”
“呃……”旅行者啞口，他看向海什木, 等著海什木代為回答。
“我也不一定代表璃月。”海什木淡淡回答, “一些私事需要處理而已。”
“私事？”夜蘭並不掩飾自己的咄咄逼人，“私事可和公義之舉完全不同, 我很好奇海什木先生到底有什麽私心。”
她直視海什木的雙眼：“披著外國友人的皮囊, 暗中謀劃如何攫取璃月的利益？”
就算是至冬在蒙德的所作所為一樣。
夜蘭舉這個例子, 可以說是很尖銳了。
但可以理解。
因為愚人眾也曾在璃月鬧過事, 就比如說那位執行官公子，就為了逼迫摩拉克斯出現，直接解開了海底魔神的封印。
最後是璃月七星、仙人和民眾齊心協力解決了危機，但在此之後, 愚人眾在璃月本就不好的風評一落千丈，也就是北國銀行有手段, 仍能正常運轉，甚至蒸蒸日上。
可北國銀行在這種狀態下仍能逆風翻盤、扶搖直上的原因，是富人和七星在事後的談判時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其中也有夜蘭所說的——
自恃外國友人實際暗地捅刀。
沒有直接拿富人曾經做過的事情舉例子，一方面是考慮到當初簽訂的保密協議，二也是因為比起暗中的風起雲湧，旅行者和派蒙可能對至冬對蒙德的迫害有更深的印象。
事實上，確實如此。
“海什木才不是這種人！”派蒙大聲地反駁夜蘭，“他被博士欺負得那麽慘，才不可能真正地和愚人眾一條心！”
旅行者並不打算提起海什木的傷心事情，但派蒙已經說了，他又在這時候瞄了一眼海什木的臉，瞧見海什木的情緒沒有太大波動，暗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沖著夜蘭頷首，肯定了派蒙的說辭。
夜蘭瞇起眼睛。
富人看著海什木平靜的側臉。
“真有手段，海什木。”富人心中推演著海什木在旅行者、派蒙二人之前演出了怎樣的戲碼，“拿自己的切片給自己洗白，不愧是你啊。”
他內心如此感慨，表面也幫襯著海什木說話：“是我有私事來找海什木。雖然很樂意你們將他誤會成我們的同類，也樂意見得你們在誤會之後采取措施將他往我們這邊推，但，對於我來說，這時候的真相更有價值。”
富人含笑看著海什木：“是我們之間的一些私事，和愚人眾無關。”
包括旅行者和富人在內的人都做了表態，夜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海什木，果斷道歉：“是我的不對，以惡意貿貿然地揣測你了。”
“正常。”海什木並不在意，“你是總務司的秘密情報官吧，以你的身份，擔心我和富人有勾結，危害到璃月，是你在這個位置上必須得考量。”
夜蘭瞇起眼睛。
她是總務司的秘密情報官不假，但既然都是“秘密”了，她也把自己的身份從總務司的名單上抹去，總務司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情況，海什木又如何得知？
“哎？海什木你怎麽知道？”優秀的嘴替——派蒙忍不住代替夜蘭問出了疑問。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問就是另一條時間線海什木有接觸過夜蘭這個人的情報，因為說來話長，他懶得說了。
派蒙也不沒有多問，懵懵懂懂點頭：“海什木總是能在一些意外的情況下說出一些意外的情報呢。”
“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旅行者想起在化城郭的事情，“直接把很隱秘的事情直接說出來了。”什麽世界樹，什麽制造神明，現在想起來，好像都是海什木給他們提供的消息哎。
“看來你們認識了不短的時間。”富人覺得自己真的錯過了很多情報。
海什木沒有否認：“嗯，空和派蒙剛來須彌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可以說得上是朋友。”
這次是海什木親口承認的朋友。
不僅僅是旅行者的雙目一下子明亮，派蒙的聲音也在一瞬間變得更加熱情。
“是吧是吧，派蒙也把海什木當做超級好的朋友！”派蒙飛得更高，她在和海什木視線平齊的位置轉了一圈，很快鼓起了腮幫子，“但是無論是一開始，還是現在，海什木容易讓人操心這點，一點都沒有變！”
“我承認我在剛認識你們的時候，狀態確實不怎麽好。”海什木挑眉，“但是，在這個時間點，我過得很好，沒有什麽不長眼的家夥會來招惹我。”
“那這位、這位執行官！”派蒙在看向富人的時候，似乎覺得富人的目光也跟著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條件反射瑟縮了身子，卻又想到眼前的這位執行官只有一人，她身邊可是有超級可靠的旅行者、海什木和夜蘭，於是下一秒便挺直了腰板，“夜蘭剛才說過你是第九席的執行官——可惡，怎麽執行官都喜歡往海什木你身邊湊啊！”
派蒙在空中跺腳：“超危險的！”
“我在楓丹應該跟你們解釋過了。”海什木不太理解，“博士顯然比我身邊的富人更危險吧。第二席你們都沒意見的話，還怕我在第九席上吃虧？”
“那時候畢竟沒有真的看你和愚人眾的執行官待在一塊嘛……”派蒙忍不住嘟囔，“而且其實我現在不是特別擔心海什木，而是擔心執行官……”
派蒙揉著頭發：“當然執行官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但海什木你身邊的執行官含量超標了吧！”
海什木想了想：“也沒有吧，我真正接觸過的也就博士、公子、仆人和富人這四位。”還有個第六席散兵，但是現在散兵已經被世界樹抹去了痕跡，成為了流浪者，雖然知道愚人眾高層還知道流浪者的存在，但最好還是別直接說出來。
“四個已經夠多了。”旅行者的聲音有些無奈，“我也就比你多遇到一個‘女士’，而且總覺得比起我而言，你和他們的關系更深。”
夜蘭豎起了耳朵。
她還真不知道海什木和那麽多的執行官關系密切。
本來對異國的客人沒什麽探究之心，雖然因為擔心鐘離和那維萊特的沖突引發外交問題，夜蘭把海什木記上了特別關註名單，但夜蘭還沒有真的對海什木上心。
然而帶著旅行者和派蒙，和海什木這麽一會面，夜蘭也有興趣去查一查這位海什木先生的其他消息了。
“也還好。”海什木表現得漫不經心，“睡了其中兩個而已。”
旅行者已經提前把派蒙抱在懷裏蒙住了她的耳朵，他瞪著海什木，讓海什木註意自己的言行：“這種事情不要大大咧咧說出來！”他知道海什木說的是公子和博士，但這麽大方承認真的沒關系嗎！真的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啊海什木！
“原來公子帶回來的消息是真的啊。”富人在心裏感嘆，在他的認知裏，海什木就是博士切片，所以受害人應該是達達利亞和阿蕾奇諾那兩位。
在場的人之中只有夜蘭一位猝不及防，差點直接被創死。
她差點沒掩飾住自己的茫然。
不是，睡了兩位？
哪兩位啊？
富人在不在其中啊？
……很有可能啊！海什木手持大疊憑證，是北國銀行的貴客，剛才又和富人靠那麽近，說他們沒一腿誰相信啊！
但、但也太離譜了吧！
璃月和楓丹的外交問題就過不去了嗎？
那維萊特真慘，前有鐘離，後有富人……呃，等等，好像富人目前是至冬那邊的人。
夜蘭在心裏認真思考起了其他的策略：情感問題暴露出去之後，如果自己選擇將禍水東引至冬，讓那維萊特和富人對上，讓楓丹和至冬對峙，保全璃月和鐘離……成功率還是很大的。
鐘離，真得給她打錢。
能想出這種主意，是她的厲害！
夜蘭內心波濤洶湧，表面卻裝得不動聲色，她看向海什木，發自內心地讚美：“海什木先生的人格魅力，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她甚至開了個玩笑：“你和富人的私事，難不成就是什麽情感問題？”
海什木想了想，富人跟他打聽他和鐘離的相遇始末，應該也算是情感問題，所以幹脆利落點頭了。
派蒙：“？”
旅行者：“？”
富人更加不會避諱夜蘭的這個問題，也跟著調侃一句：“要祝福嗎？”
夜蘭含笑：“那就恭喜二位了。”
富人滿意了。
而這回打問號的人又多了一個海什木。
“別瞎鬧。”海什木拿手肘戳了富人的腰，“你沒事湊什麽熱鬧。”
富人無辜歪頭。
派蒙和旅行者倒吸一口冷氣。
什麽行走的執行官收割機啊！
富人竟然也是海什木的狩獵目標嗎！
太離譜了吧！有沒有人管一管啊！
“說起來，你們要一直留在這裏？”海什木轉移了話題，“你們有正事要做吧。”
他們所在的位置並不醒目，說偏僻也不為過，夜蘭、旅行者和派蒙會走到這裏，應該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
“啊，差點忘了！”派蒙回神，一拍腦袋，“我們要調查天……唔，就是一些重要的事情！”
派蒙差點要把選拔天樞星事宜說出來，好在中途被旅行者戳了一下肉，迅速地改口，才沒有把事情洩露。
“重要的事情。”海什木點點頭，“也耽擱你們不短時間了，我會很快離開。”
“好不容易遇到故人，不好好敘舊嗎？”富人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不準備就這麽放海什木離開。
他的那句“故人”“敘舊”的話也說得很有水準。
上一個敘舊的故人給海什木帶來的美好回憶還歷歷在目。
縱然知道富人不是那個意思，但有時候思想就是不受控制的。
海什木只能選擇找話題把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岔開：“你準備來湊熱鬧？”
富人手搭在了海什木的肩膀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想來湊這個熱鬧。”他的聲音之中似乎還染上了淡淡的落寞：“你知道的，海什木，我從小就沒什麽朋友。”
夜蘭：“？”不反省一下自己的性格和作風嗎？而且什麽時候富人喜歡用這種茶裏茶氣的語調說話了？
富人一推眼鏡，鏡片之下的眼睛沖海什木彎起：“我也可以算海什木的朋友了，所以海什木不會拒絕我，對吧？”
“朋友就說得太過了。”海什木直接把富人的手掃下來，“看你可憐而已，而且要不要帶上你和我，是眼前這三位說了算——空，怎麽看？”
旅行者還在那裏想著為什麽海什木要說富人可憐，猝不及防被海什木點名，他本能擡起頭來：“啊？哦、哦，你沒意見的話，我也沒……呃，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下次抽空聚聚。”
畢竟讓愚人眾執行官參與璃月七星換代選舉什麽的，聽起來過於地獄了。
“看吧，瞎摻和什麽。”海什木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走了。”
富人從善如流跟上，很快和海什木並肩，他主動開啟了話題，海什木表現得興致缺缺，卻有問必答。
兩人漸行漸遠。
旅行者站在原地，看著海什木的背影，默默嘆了一口氣。
“不高興嗎？”夜蘭看向旅行者，“我以為你作為朋友會祝福他們。”
“又是單相思吧，我都看慣了。”旅行者搖了搖頭，“若是海什木真喜歡上了誰，我會祝福的，可惜，他找了那麽多個，看上一個甩一個。”
“包括執行官？”夜蘭在旅行者沒回答之前就對答案有了預料，她對於海什木的敬佩，不由得更上一層樓、
“包括執行官。”旅行者也真的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看上去心事重重，一副擔心的家長模樣，“我現在也不奢求什麽了，反正都是願打願挨，讓海什木和那些家夥自己操心去吧。”
“看來他的情史真的是很豐富啊。”夜蘭扣住下巴，喃喃自語。
“是啊是啊。”派蒙也很唏噓，“也不知道海什木會在璃月征服幾個家夥。”
她不知道哪裏掏出了一個攜帶八字胡的黑框眼鏡戴上，擡起筆寫寫畫畫：“我來記一下吧，璃月的第一個是富人，第二個的話以後再說……”
“還有鐘離。”夜蘭善意提醒。
派蒙手裏的筆“啪”地從筆桿中斷裂。
旅行者震驚地看了過來。
“怎麽了？”夜蘭還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她看看派蒙，看看旅行者，自以為知道了兩人為什麽而困惑，好心解釋，“哦，我其實之前見過海什木，當時他和鐘離先生在一塊，他們……在同一個屋子裏待了不短時間，對話也很暧昧。”
夜蘭挑了幾句覆述。
考慮到派蒙在場，這幾句都不是特別露骨，但暗示性也已經很強了。
派蒙傻傻地看著夜蘭：“那、那個社會廢人也和海什木……空！你怎麽摔地上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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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抱著海什木直接開始叭叭叭：“他是海什木哦, 是我和空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他是個很好的人！夜蘭你放心！他和愚人眾絕對不是一路人的！”
“哦？”夜蘭拖長了聲音, “和愚人眾不是一路人, 卻和執行官走在一起的好人嗎？”
旅行者雖然錯過了先派蒙一步介紹海什木的機會，但在夜蘭提出質疑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地偏幫海什木：“海什木去楓丹的時候，也和愚人眾的四席和十一席合作, 但那都是時局所致，這次和富人在一起也是因為正事吧。”
“那我就更好奇了。”夜蘭勾唇，“璃月最近可沒有什麽大事，需要這位海什木先生幫忙和至冬的執行官交涉。”
“呃……”旅行者啞口，他看向海什木, 等著海什木代為回答。
“我也不一定代表璃月。”海什木淡淡回答, “一些私事需要處理而已。”
“私事？”夜蘭並不掩飾自己的咄咄逼人，“私事可和公義之舉完全不同, 我很好奇海什木先生到底有什麽私心。”
她直視海什木的雙眼：“披著外國友人的皮囊, 暗中謀劃如何攫取璃月的利益？”
就算是至冬在蒙德的所作所為一樣。
夜蘭舉這個例子, 可以說是很尖銳了。
但可以理解。
因為愚人眾也曾在璃月鬧過事, 就比如說那位執行官公子，就為了逼迫摩拉克斯出現，直接解開了海底魔神的封印。
最後是璃月七星、仙人和民眾齊心協力解決了危機，但在此之後, 愚人眾在璃月本就不好的風評一落千丈，也就是北國銀行有手段, 仍能正常運轉，甚至蒸蒸日上。
可北國銀行在這種狀態下仍能逆風翻盤、扶搖直上的原因，是富人和七星在事後的談判時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其中也有夜蘭所說的——
自恃外國友人實際暗地捅刀。
沒有直接拿富人曾經做過的事情舉例子，一方面是考慮到當初簽訂的保密協議，二也是因為比起暗中的風起雲湧，旅行者和派蒙可能對至冬對蒙德的迫害有更深的印象。
事實上，確實如此。
“海什木才不是這種人！”派蒙大聲地反駁夜蘭，“他被博士欺負得那麽慘，才不可能真正地和愚人眾一條心！”
旅行者並不打算提起海什木的傷心事情，但派蒙已經說了，他又在這時候瞄了一眼海什木的臉，瞧見海什木的情緒沒有太大波動，暗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沖著夜蘭頷首，肯定了派蒙的說辭。
夜蘭瞇起眼睛。
富人看著海什木平靜的側臉。
“真有手段，海什木。”富人心中推演著海什木在旅行者、派蒙二人之前演出了怎樣的戲碼，“拿自己的切片給自己洗白，不愧是你啊。”
他內心如此感慨，表面也幫襯著海什木說話：“是我有私事來找海什木。雖然很樂意你們將他誤會成我們的同類，也樂意見得你們在誤會之後采取措施將他往我們這邊推，但，對於我來說，這時候的真相更有價值。”
富人含笑看著海什木：“是我們之間的一些私事，和愚人眾無關。”
包括旅行者和富人在內的人都做了表態，夜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海什木，果斷道歉：“是我的不對，以惡意貿貿然地揣測你了。”
“正常。”海什木並不在意，“你是總務司的秘密情報官吧，以你的身份，擔心我和富人有勾結，危害到璃月，是你在這個位置上必須得考量。”
夜蘭瞇起眼睛。
她是總務司的秘密情報官不假，但既然都是“秘密”了，她也把自己的身份從總務司的名單上抹去，總務司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情況，海什木又如何得知？
“哎？海什木你怎麽知道？”優秀的嘴替——派蒙忍不住代替夜蘭問出了疑問。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問就是另一條時間線海什木有接觸過夜蘭這個人的情報，因為說來話長，他懶得說了。
派蒙也不沒有多問，懵懵懂懂點頭：“海什木總是能在一些意外的情況下說出一些意外的情報呢。”
“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旅行者想起在化城郭的事情，“直接把很隱秘的事情直接說出來了。”什麽世界樹，什麽制造神明，現在想起來，好像都是海什木給他們提供的消息哎。
“看來你們認識了不短的時間。”富人覺得自己真的錯過了很多情報。
海什木沒有否認：“嗯，空和派蒙剛來須彌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可以說得上是朋友。”
這次是海什木親口承認的朋友。
不僅僅是旅行者的雙目一下子明亮，派蒙的聲音也在一瞬間變得更加熱情。
“是吧是吧，派蒙也把海什木當做超級好的朋友！”派蒙飛得更高，她在和海什木視線平齊的位置轉了一圈，很快鼓起了腮幫子，“但是無論是一開始，還是現在，海什木容易讓人操心這點，一點都沒有變！”
“我承認我在剛認識你們的時候，狀態確實不怎麽好。”海什木挑眉，“但是，在這個時間點，我過得很好，沒有什麽不長眼的家夥會來招惹我。”
“那這位、這位執行官！”派蒙在看向富人的時候，似乎覺得富人的目光也跟著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條件反射瑟縮了身子，卻又想到眼前的這位執行官只有一人，她身邊可是有超級可靠的旅行者、海什木和夜蘭，於是下一秒便挺直了腰板，“夜蘭剛才說過你是第九席的執行官——可惡，怎麽執行官都喜歡往海什木你身邊湊啊！”
派蒙在空中跺腳：“超危險的！”
“我在楓丹應該跟你們解釋過了。”海什木不太理解，“博士顯然比我身邊的富人更危險吧。第二席你們都沒意見的話，還怕我在第九席上吃虧？”
“那時候畢竟沒有真的看你和愚人眾的執行官待在一塊嘛……”派蒙忍不住嘟囔，“而且其實我現在不是特別擔心海什木，而是擔心執行官……”
派蒙揉著頭發：“當然執行官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但海什木你身邊的執行官含量超標了吧！”
海什木想了想：“也沒有吧，我真正接觸過的也就博士、公子、仆人和富人這四位。”還有個第六席散兵，但是現在散兵已經被世界樹抹去了痕跡，成為了流浪者，雖然知道愚人眾高層還知道流浪者的存在，但最好還是別直接說出來。
“四個已經夠多了。”旅行者的聲音有些無奈，“我也就比你多遇到一個‘女士’，而且總覺得比起我而言，你和他們的關系更深。”
夜蘭豎起了耳朵。
她還真不知道海什木和那麽多的執行官關系密切。
本來對異國的客人沒什麽探究之心，雖然因為擔心鐘離和那維萊特的沖突引發外交問題，夜蘭把海什木記上了特別關註名單，但夜蘭還沒有真的對海什木上心。
然而帶著旅行者和派蒙，和海什木這麽一會面，夜蘭也有興趣去查一查這位海什木先生的其他消息了。
“也還好。”海什木表現得漫不經心，“睡了其中兩個而已。”
旅行者已經提前把派蒙抱在懷裏蒙住了她的耳朵，他瞪著海什木，讓海什木註意自己的言行：“這種事情不要大大咧咧說出來！”他知道海什木說的是公子和博士，但這麽大方承認真的沒關系嗎！真的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啊海什木！
“原來公子帶回來的消息是真的啊。”富人在心裏感嘆，在他的認知裏，海什木就是博士切片，所以受害人應該是達達利亞和阿蕾奇諾那兩位。
在場的人之中只有夜蘭一位猝不及防，差點直接被創死。
她差點沒掩飾住自己的茫然。
不是，睡了兩位？
哪兩位啊？
富人在不在其中啊？
……很有可能啊！海什木手持大疊憑證，是北國銀行的貴客，剛才又和富人靠那麽近，說他們沒一腿誰相信啊！
但、但也太離譜了吧！
璃月和楓丹的外交問題就過不去了嗎？
那維萊特真慘，前有鐘離，後有富人……呃，等等，好像富人目前是至冬那邊的人。
夜蘭在心裏認真思考起了其他的策略：情感問題暴露出去之後，如果自己選擇將禍水東引至冬，讓那維萊特和富人對上，讓楓丹和至冬對峙，保全璃月和鐘離……成功率還是很大的。
鐘離，真得給她打錢。
能想出這種主意，是她的厲害！
夜蘭內心波濤洶湧，表面卻裝得不動聲色，她看向海什木，發自內心地讚美：“海什木先生的人格魅力，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她甚至開了個玩笑：“你和富人的私事，難不成就是什麽情感問題？”
海什木想了想，富人跟他打聽他和鐘離的相遇始末，應該也算是情感問題，所以幹脆利落點頭了。
派蒙：“？”
旅行者：“？”
富人更加不會避諱夜蘭的這個問題，也跟著調侃一句：“要祝福嗎？”
夜蘭含笑：“那就恭喜二位了。”
富人滿意了。
而這回打問號的人又多了一個海什木。
“別瞎鬧。”海什木拿手肘戳了富人的腰，“你沒事湊什麽熱鬧。”
富人無辜歪頭。
派蒙和旅行者倒吸一口冷氣。
什麽行走的執行官收割機啊！
富人竟然也是海什木的狩獵目標嗎！
太離譜了吧！有沒有人管一管啊！
“說起來，你們要一直留在這裏？”海什木轉移了話題，“你們有正事要做吧。”
他們所在的位置並不醒目，說偏僻也不為過，夜蘭、旅行者和派蒙會走到這裏，應該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
“啊，差點忘了！”派蒙回神，一拍腦袋，“我們要調查天……唔，就是一些重要的事情！”
派蒙差點要把選拔天樞星事宜說出來，好在中途被旅行者戳了一下肉，迅速地改口，才沒有把事情洩露。
“重要的事情。”海什木點點頭，“也耽擱你們不短時間了，我會很快離開。”
“好不容易遇到故人，不好好敘舊嗎？”富人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不準備就這麽放海什木離開。
他的那句“故人”“敘舊”的話也說得很有水準。
上一個敘舊的故人給海什木帶來的美好回憶還歷歷在目。
縱然知道富人不是那個意思，但有時候思想就是不受控制的。
海什木只能選擇找話題把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岔開：“你準備來湊熱鬧？”
富人手搭在了海什木的肩膀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想來湊這個熱鬧。”他的聲音之中似乎還染上了淡淡的落寞：“你知道的，海什木，我從小就沒什麽朋友。”
夜蘭：“？”不反省一下自己的性格和作風嗎？而且什麽時候富人喜歡用這種茶裏茶氣的語調說話了？
富人一推眼鏡，鏡片之下的眼睛沖海什木彎起：“我也可以算海什木的朋友了，所以海什木不會拒絕我，對吧？”
“朋友就說得太過了。”海什木直接把富人的手掃下來，“看你可憐而已，而且要不要帶上你和我，是眼前這三位說了算——空，怎麽看？”
旅行者還在那裏想著為什麽海什木要說富人可憐，猝不及防被海什木點名，他本能擡起頭來：“啊？哦、哦，你沒意見的話，我也沒……呃，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下次抽空聚聚。”
畢竟讓愚人眾執行官參與璃月七星換代選舉什麽的，聽起來過於地獄了。
“看吧，瞎摻和什麽。”海什木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走了。”
富人從善如流跟上，很快和海什木並肩，他主動開啟了話題，海什木表現得興致缺缺，卻有問必答。
兩人漸行漸遠。
旅行者站在原地，看著海什木的背影，默默嘆了一口氣。
“不高興嗎？”夜蘭看向旅行者，“我以為你作為朋友會祝福他們。”
“又是單相思吧，我都看慣了。”旅行者搖了搖頭，“若是海什木真喜歡上了誰，我會祝福的，可惜，他找了那麽多個，看上一個甩一個。”
“包括執行官？”夜蘭在旅行者沒回答之前就對答案有了預料，她對於海什木的敬佩，不由得更上一層樓、
“包括執行官。”旅行者也真的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看上去心事重重，一副擔心的家長模樣，“我現在也不奢求什麽了，反正都是願打願挨，讓海什木和那些家夥自己操心去吧。”
“看來他的情史真的是很豐富啊。”夜蘭扣住下巴，喃喃自語。
“是啊是啊。”派蒙也很唏噓，“也不知道海什木會在璃月征服幾個家夥。”
她不知道哪裏掏出了一個攜帶八字胡的黑框眼鏡戴上，擡起筆寫寫畫畫：“我來記一下吧，璃月的第一個是富人，第二個的話以後再說……”
“還有鐘離。”夜蘭善意提醒。
派蒙手裏的筆“啪”地從筆桿中斷裂。
旅行者震驚地看了過來。
“怎麽了？”夜蘭還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她看看派蒙，看看旅行者，自以為知道了兩人為什麽而困惑，好心解釋，“哦，我其實之前見過海什木，當時他和鐘離先生在一塊，他們……在同一個屋子裏待了不短時間，對話也很暧昧。”
夜蘭挑了幾句覆述。
考慮到派蒙在場，這幾句都不是特別露骨，但暗示性也已經很強了。
派蒙傻傻地看著夜蘭：“那、那個社會廢人也和海什木……空！你怎麽摔地上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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