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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下午還有工作,沒有在孟令怡生日趴上多待,跟孟微年一同宣布完婚訊後,她便離開了會所。

孟微年開車送的她。

明黛當時說不用,自己的車還停在會所外面,孟微年說要商量一些事情,安排了會所的一個工作人員將她的車給開到了電視臺樓下,她才坐上了孟微年的車。

其實也沒商量什麽大事,只是彼此加了微信。

加微信時,明黛還覺得荒謬,即便她跟孟西澤戀愛一年,跟孟微年見過幾次面,她也沒有孟微年的微信。

隨後孟微年說婚期商定和婚禮流程方面他會親自上門拜訪明昇跟明昇商討,讓她今晚回家告知明昇一聲,明黛說好,其實內心有些忐忑。

明黛覺得應該不用她親自告知明昇,今天中午這場生日趴上的千金小姐們就是最好的傳聲筒,現在估計整個平城說得上名號的大佬都得知了孟微年和她領證的消息。

孟微年是孟氏集團的一把手,明黛能跟他沾上如此“親密”的關系,眼下應該有不少人心思活躍到了去跟明昇結交,這樣的話,明昇自然而然能知道個事情大概。

她今晚回家估計只用跟父親說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婚姻真相,就比如她是為了恩情才跟孟微年做夫妻,且這個夫妻不會做的太長久。

車子開到電視臺樓下,明黛要下車時,孟微年坐在車內交代了一句話,“如果西澤今天過來打擾你,記得微信告知我。”

明黛搖搖頭,“謝謝孟大哥,不過我自己應該可以解決的。”

“明黛。”孟微年喊她時語氣溫和醇厚,並無強迫之意,只是說明其中緣由,“西澤從小到大父母疼愛順心順意,很少有栽跟頭的時候,眼下你才跟他分手,便跟我領證,他會覺得很丟面子,屆時跟你犯脾氣撅起來,你拿他沒辦法。”

明黛不想麻煩孟微年,即便兩人今天領了證,但關系其實還不是太熟,外加他工作那麽忙,明黛更不想打攪他,她正要拒絕,聽見孟微年說:“不要讓我工作間隙還要擔心我的新婚妻子是否安全,好嗎?”

“……咳咳。”

他提新婚妻子提的突然,明黛沒反應過來,臉先熱了一下,相比較而言,她現在根本無法開口說出一句新任丈夫,她現在只敢開口喊他孟大哥。

孟微年的眸光還籠罩著她等她答覆,明黛輕咳一聲,偏過頭,去按開門鍵,改了口,“好,孟大哥。”

明黛真的沒見過孟西澤為什麽事情煩惱過,興許孟微年說的對,孟西澤這一輩子太過順風順水,突然在她這裏碰了釘子,興許真的會頭腦失控做出過激行為。

*

跟孟微年所料的相差無幾,明黛剛進演播室錄制節目,演播室外面就響起了吵鬧聲。

平常明黛在這裏錄節目時,會有工作人員在外面清場,不讓無關人員在演播室外逗留喧鬧。

但眼下,喧鬧聲長久未歇,明黛隱約聽到了孟西澤盛怒的嗓音,她知道此刻孟西澤就在外面。

導播不耐煩地讓工作人員出去看情況,回來的人告知導播,副臺長在,不過副臺長也不敢把走廊上鬧事的人轟走,只在一邊陪著好言相勸著。

導播猜到了鬧事的人來頭不小,但今天的節目嘉賓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導播沒辦法暫停錄制,只能讓幾個清閑的工作人員堵死演播室的門,順帶把門啊窗戶的每一條縫隙都給堵死。

不再有雜音傳進來,明黛繼續心無旁騖地錄節目。

下午五點,節目錄制結束。

導播先把節目嘉賓請了出去,明黛等演播室的主要工作人員都走光了之後,才拿著臺本走出了演播室。

“明黛!”她才出去,演播室門旁竄出來一個人,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助理周芽忙上前一步,想要擋住男人無禮的舉動,“先生,您別這樣——”

但還沒等周芽靠近,孟西澤就將周芽狠狠推到了演播室門框上。

周芽疼得喊了一聲。

“孟西澤。”明黛看著周芽後背撞到演播室門框上疼的齜牙咧嘴,她想掙開孟西澤的控制,但孟西澤手攥地很緊,她怎麽也掙不開。

周芽揉著後背站起來,見明黛還被男人握著手腕,她還想上前一步制止,明黛見狀,怕她再被孟西澤傷害到,忙道:“沒事,你別過來,他現在情緒不穩定。”

孟西澤情緒確實不穩定,來電視臺的路上,母親杜婉儀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車載藍牙裏杜婉儀語氣冷漠問他明黛跟孟微年到底怎麽回事,說她和他的臉都因為明黛給丟光了!

他哪裏知道怎麽一回事,他一點也不相信陳樂和孟令怡說的話。

到了電視臺,他被工作人員圍著堵著,不讓他進演播室找明黛,他闖不進去,便被迫在走廊上等著,然後便在朋友圈看見了來參加孟令怡生日會的一個女生發的照片。

是他大哥攬著明黛的肩膀拿著結婚證宣布婚期的照片。

那張照片上,大哥西裝革履,身量高大,攏著身側長發及腰纖瘦美麗的明黛,明黛面帶微笑,清冷中帶一點乖順,倚著大哥的肩膀,即便拍攝者的水平堪憂,但照片上的兩人體態優越,氛圍很絕,像是一對極其登對養眼的佳人。

可明黛身側那個男人應該是他,而不是大哥。

他把照片放大了無數倍,盯著看了有一個小時,眼睛都盯地冒出了血絲,他不相信大哥能做出這種事。

大哥一向不近女色,這麽多年,身邊連一個瀉火的女人都沒有過,逢年過節,大哥回來老宅聚餐,爺爺看大哥總是孤身一人,三番五次勸大哥找個女人,說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只要能陪大哥,能哄大哥開心,能讓大哥在過節的時候不是孤零零一個人,家裏也不會嫌棄,可以娶回家。

大哥都是笑著應下爺爺的話,但從來不帶任何女人回家。

這一年裏,孟西澤跟明黛交往期間,大哥從來沒對明黛有過任何親近往來,連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孟西澤不相信大哥對明黛是日久生情。

說是一見鐘情更是扯淡,大哥比他更早認識明黛,如果一見鐘情的話,大哥完全有機會在他之前跟明黛百年好合。

但眼下,兩人是真真正正地領了證。

他無法冷靜。

孟西澤一雙眼睛都是紅的,他盯著明黛那張美麗的臉蛋,壓著怒吼,“明黛,你在開什麽玩笑?你跟我大哥是什麽情況?!你說啊!”

明黛跟孟微年領證後,最怕見也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孟西澤,她手被孟西澤攥的生疼,她蹙著眉頭,“孟西澤,你先松開我。”

“我踏馬不松!你給我說清楚!”

演播室還沒走遠的工作人員本就想看戲,幾乎都在原地踏步,同一樓層其他化妝室也不斷有人探出腦袋往這邊看過來。

眼瞧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明黛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鬧得人盡皆知,她道:“你跟我回化妝室,我們再說行嗎?”

“不行!你既然做得出這種事情,你還怕別人怎麽看你嗎?”

明黛很平靜,她說:“如果你想把你大哥的私事也這麽攤開來,讓無關的人窺探你大哥的隱私,那你就在這裏,把所有你不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孟西澤滿胸口的怒火像是一瞬間被澆滅,他憋屈著又憤懣著,可又不敢真的像明黛說的,把他大哥的私事這麽公然地擺在臺面上,他大哥絕對不喜歡這樣。

他磨了磨牙,盯著明黛靜靜看他的眼眸,冷下臉,邁開步子,踹開離演播室最近的一扇門,粗魯地將明黛拽了進去。

周芽見狀生怕孟西澤將明黛怎麽樣,她上前一步,想跟著進去,但門被孟西澤關的飛快,周芽的臉差點撞到了門板上,她只能小心地在門外喊,“明姐,要不要我報警?”

“沒事,你在外面等著我就好。”

裏面傳來明黛冷靜的安撫聲,周芽只好一步不離守在了門口,見還有人試圖靠近這扇門偷聽,她皺著眉裝兇趕人,“聽什麽聽?都沒工作是嗎?趕緊走!”

明黛被孟西澤拽進門後,便被孟西澤摔進了室內,孟西澤守著房門,一雙眼怒紅著盯著她。

這是間很久沒人使用的化妝室,沒開空調,格外悶熱,化妝桌椅上積了不少灰,明黛才進來,鼻腔對粉塵格外敏感,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

“明黛,你就在這裏好好跟我說清楚,你跟我大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孟西澤顧及不了此刻明黛的不適,他不再體貼,看不見明黛對粉塵過敏後微微發紅濕潤的眼眸,他只一個字一個字逼問著明黛。

明黛走去開了窗,但窗戶礙於安全隱患,只能開一條縫,她在那條縫隙面前站了一會,等鼻腔好受一些,她才轉身看向孟西澤。

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跟孟微年結為夫妻,不管是因為恩情,還是因為其他,都跟孟西澤無關。

“我們已經分手了,孟西澤,我跟誰戀愛結婚,跟你沒有關系。”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明黛?”她變相承認她跟孟微年結婚的話令孟西澤憤怒著踹了一腳身側櫃子。

櫃子“哐當”一聲響,噪音太大,明黛睫毛忍不住顫了下。

孟西澤狠狠盯著明黛,低吼道:“你跟我分手後是戀愛自由婚姻自由,可是你跟誰結婚都行!但是你為什麽要跟我大哥領證結婚?而且還是無縫結婚?!”

道德上,她嫁給孟西澤的大哥,無關倫理沒有錯,良心上,是孟西澤背叛她在先,她之後選擇誰戀愛結婚,先出軌的人更是無權過問。

但明黛心太軟,所以跟孟微年結婚這件事,她私心裏還是覺得對不起孟西澤。

她沈默著。

孟西澤盯著她,不一會,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他猛地往前一步,雙手握住明黛的雙肩,雙眼發亮看著明黛,他急急問道:“小黛,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就是為了氣我報覆我包養女人,才跟我大哥結——”

明黛很快打斷了他的話,“不是,孟西澤,你想多了。”

她否認的太快,將孟西澤心裏才燃起的希望倏地撲滅的幹幹凈凈,也因此,明黛的態度在孟西澤看來格外冷漠。

“你在騙我!”孟西澤松開明黛的肩膀,又憤怒著去踹明黛身側的化妝椅化妝桌,和一切孟西澤能視為發洩的物體。

化妝室一瞬間哐當作響。

周芽在外面聽到,擔心地趴著門問道:“明姐,您真的沒事嗎?”

“沒事。”明黛回了一聲,隨後看向站在滿地狼藉中的孟西澤,他身上就一件白色襯衣,眼下領口紐扣開了好幾顆,松垮又狼狽地套在他清瘦的身上,一點也不像以前溫柔小意貴氣逼人的公子哥。

既然見了,明黛想跟他說清楚,她輕聲道:“孟西澤,我嫁給你大哥,跟你想的報覆氣你沒有任何關系,我有我的理由,還有,我覺得我們分手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你可以隨意交往任何一個你喜歡的女生,不用藏著掖著——”

“對你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孟西澤怒吼著打斷她,情緒上頭,讓他開始口無遮攔, “嫁給我大哥,總比嫁給我好太多不是嗎?我大哥在集團是董事長,握著實權,年入百億,能呼風喚雨,你嫁給他後,做人人追捧的富太太,比我媽還要風光還要得意,總比嫁給我一個沒有什麽實權只有名頭的少爺強不是嗎?”

明黛靜靜地看著孟西澤,許久,只說:“你要這麽想,我無話可說,就當做是這一年裏,你我從沒認識過。”

“我還要怎麽認識你?明黛你做出這種事,不是報覆不是為了氣我,難道不就是想攀比我還要高的高枝?”

孟西澤被刺激的頭腦發昏,極盡惡毒地揣測她,“你跟我在一起,不讓我碰,連接吻都是淺嘗輒止,原來是為了保留處女的身份嫁給我哥,明黛,你費盡心機,終於讓我哥點頭娶你,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就要上我哥的床,在我哥的床上搔首弄——”

“孟西澤!”

明黛喊出這一聲時,她身體跟著晃了下,這裏太悶熱了,粉塵又無時無刻不鉆進她的鼻腔,讓她覺得格外難受,外加今天錄制了一下午節目,體力本就不好的她此刻本應該在自己的化妝室喝周芽給她準備的人參紅棗茶養神的,而不是強撐著力氣跟孟西澤在這裏動氣。

她一開始不想跟孟西澤這麽扯破臉皮,也不想動氣,可他的話實在難聽。

她喊他的名字打斷孟西澤那些汙言碎語,臉因為身體難受輕微泛白,她抿唇道:“你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在你面前,是個男人都想跟你上床,只要他身體健全!”孟西澤比她嗓門還高,比她還要氣憤,“你以為我大哥是什麽正人君子?你以為他不想上你?你以為他會在床上疼惜你做個好人?”

“孟西澤!你大哥的為人你再清楚不過,你非要故意這麽汙蔑他是嗎?”明黛聽不下去,也對孟微年抱有虧欠,孟西澤平常那麽恭敬孟微年,眼下卻因為她,被弟弟這麽侮辱,她閉了閉眼,不想再提孟微年,免得孟西澤再往自己大哥身上潑更多莫須有的臟水,她道:“孟西澤,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來質問我?”

孟西澤盯著她,不說話了。

“你跟我交往期間包養了幾個女大學生夜夜笙歌,你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沒有一點點錯嗎?”

明黛不想把話說那麽難聽,可孟西澤欺人太甚,“我有時候想起你晚上跟我通電話或者發消息的時候,有別的女人在伺候著你,我都覺得惡心,無比惡心,從小到大,我沒有碰見過任何一件事比你帶給我的惡心還要多。”

孟西澤眼神變得陰沈。

“我們交往的那一年,我很感謝你給我帶來的快樂,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裏,我已經不想再跟你有任何情感上的牽連。”明黛不想再在這裏跟孟西澤待下去,她很累,不止心理上,還有身體上,她腳步虛浮著往房門口走。

她沒能走掉,孟西澤再一次堵住了房門口。

“你不能走。”他面色沈地像水,看著明黛。

“你到底想怎麽樣?”明黛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很低,身體哪哪都開始不舒服,淡妝都已經遮不住她發白的臉色。

孟西澤要求:“你立即跟我大哥離婚。”

明黛聲音很低但很堅定,“不可能。”

孟西澤重重踹了下門,怒吼,“那你今天就別想走!我等你在這裏想通!”

明黛閉上了眼,胸口沈悶悶地像壓著一個大石頭,她難受地蹙眉,聲變得更低,“不要讓我叫保安。”

“你叫。”孟西澤看著面前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明黛,“你知道電視臺有孟家的投資,副臺長都不敢拿我如何,保安又能拿我怎麽樣?”

“孟西澤,有意思嗎?”明黛無力道:“即便我跟你大哥離婚,我跟你也沒有可能。”

“我要你離了再說。”孟西澤發了狠地說。

明黛不說話了,她搖搖欲墜著看著身量修長清瘦的孟西澤,孟西澤也這麽看著她,兩人無聲對峙著。

落地窗外的夕陽一點點滑落,夜幕一點點攀升,街道兩邊亮起無數盞璀璨暈黃的街燈,下班高峰期,無數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從狹窄的窗口湧入。

兩人就這麽站了許久,期間周芽擔心明黛安危,敲了好幾次房門說要不要報警,明黛都回了一聲不用。

她跟孟西澤要是因為跟孟微年領證的事鬧到警局,這事就太可笑,孟家的臉會丟得很難看。

七點過一刻的時候,化妝室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四平八穩的兩聲扣門聲。

孟西澤對一直守在外面的周芽忍無可忍,狠狠踹了一下門,扭頭朝門外怒吼,“滾!再出聲我出去就弄死你!”

門外沒有響起周芽的擔憂聲,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平穩低沈的男性嗓音。

“開門,西澤。”

是孟微年。

孟西澤猛然擡頭,明黛也跟著擡頭,她精神氣快要完全耗盡,只所以還能站著,是攢著一口氣不想在孟西澤面前示弱。

孟西澤控制不住,壓了許久的情緒噴湧而出,他咬牙沖門外低吼,“大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孟微年沒有回答孟西澤的話,還是平靜如水的一句,“開門。”

明黛臉色差到極點,她沒有出聲,腦袋開始發暈,上眼瞼變得沈重,孟西澤守住的那扇門,在她視線裏已經出現重影。

但孟西澤無聲跟門外的孟微年開始了對峙。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西澤。”

孟微年的聲毫無波瀾再次在門外響起。

孟西澤的臉一瞬間灰敗,他剛才因為憤怒積攢的勇氣在孟微年這聲平淡的警告聲中全然崩塌。

他緩慢地伸手,低著頭,如喪家之犬一般打開了門。

走廊上的冷氣一瞬間湧入進來,撲了明黛滿臉,冷熱一交替,本就虛到極點的明黛腦袋更昏沈,眼前也更模糊,她竭力看向走廊外。

孟微年西裝三件套裹身,昂貴考究的布料將他身形襯得越發完美高大,他面上深沈,摸不透情緒。

門開的一瞬間,那雙漆黑的眸徑直落在孟西澤身後的那道纖瘦單薄的人影上。

“過來,我送你回去。”

他朝明黛伸手,說話聲是跟方才不一樣的溫厚醇和。

明黛精神是強弩之末,沒法思考,她聽見孟微年的聲,只知道機械擡步。

這時,身前倏然伸來一只胳膊,耳邊模糊響起孟西澤不甘的低吼,“大哥,她是我的!”

孟西澤頭一回對孟微年生出忤逆,他伸手攔著明黛。

孟微年並沒說話,只是偏頭看向孟西澤,黑眸裏無任何波瀾,看孟西澤的眼神不是敵人,但,也不是親人。

那種眼神讓孟西澤想起早幾年,孟微年剛到集團任職時,那些董事不安分頻頻給孟微年找事,孟微年在老宅書房對助理下達命令整治董事的眼神,也是這種,平靜而冷冰。

那一瞬間對孟微年的忌憚重新席卷了孟西澤的全身,他力氣盡失一般地緩慢地放下了攔截明黛的手臂。

明黛一步步朝門外靠近,快走到門旁的時候,她再也強撐不住,長睫徹底覆蓋住一雙眼中失焦的眸,她人不受控制地就往外面地板上倒去。

周芽見狀,驚恐喊道:“明姐!”

明黛無力做出回應,在徹底暈過去之前,明黛只覺得自己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攬進懷裏。

懷裏的人無力地埋著自己胸前,整具單薄的身子像是棉花一樣綿軟無力壓在他西裝上,孟微年附身將暈倒的明黛打橫抱起的時候,眸光不動聲色在明黛纖細的脖子上看了一眼。

那裏肌膚雪白,沒有被孟西澤暴力對待過的痕跡。

明黛安然無恙並沒讓孟微年冰冷的目光有所消融,他轉身往電梯處走時,睨了孟西澤一眼,冷列的聲,“回老宅等著,有什麽想不明白的事情,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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